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第一章 逃婚 时值盛夏,午后的大街小巷显得有些寂寥,明晃晃的釉瓷、彩窗晃得人睁不开眼。广场中央,莲池池壁新溅的水痕很快便消失不见,细看还能发现几抹朦胧的水雾。 子桑锦里抱着双臂无力地靠在大榕树上,乌黑的秀发散乱开来,爬了满面,身上的大红色喜服也皱皱巴巴,污秽不堪。 在那个“家”里一直待了二十年,她一直天真地以为以后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那个“家”仍然会是她的家。 尽管刘氏夫妻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尽管他们对她算不上宠爱,但是她仍然感激他们,滴水之恩且当涌泉相报,何况他们养了她这么多年? 只是,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何回家看生病养母的她,一觉醒来之后却成了刘云超的“新娘”。她知道从小便欺负她的刘云超对她有邪念,她也知道刘云超即使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帮他摘下来,然而她仍然止不住心寒,二十年的亲情岂是能够轻易放弃的?也许,他们从来没有将她当成亲人吧……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啦……”突来的手机铃声将子桑锦里从混沌的思绪拉了出来。 子桑锦里用手臂擦了擦酸涩的眼睛,却因汗水浸入而更加胀痛,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并未因子桑锦里的不理睬而有所消停。 终是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子桑锦里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 “臭婆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敢给老子逃跑,不想活了是不是?!上了几天大学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真他妈的贱货!”手机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震得子桑锦里有些发晕。 “你个贱女人,老子花钱请客摆酒席,**的竟然敢给老子逃跑?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在蓉城混?!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我们已经摆了席了,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是老子的婆娘!老子知道你那破学校,给老子等着,老子不把你抓回来老子就他妈的不姓刘!妈的……”听着手机里震耳欲聋的怒骂声,子桑锦里不禁觉得可笑,这刘云超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见长,只是她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子桑锦里一声不吭,就这么听着,面对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手机那边有些嘈杂,估计看热闹的人不少。 “哎呀,儿子,让妈来给锦里说。”手机里传来另一个子桑锦里无比熟悉的声音,“锦里啊,妈妈知道你是知书达理的人,这个婚的确是结的有些突然了,你一时半会儿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们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供你吃穿用度,还供你上学,只要你还有点良心也还是应该报答我们吧?我和你爸就你云超哥这么一个儿子,你嫁给云超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你若是嫁到别人家,指不定遇到啥样的公公婆婆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妈妈。”虽然明知道他们不怎么疼爱她,但是亲耳听到养母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好,她的心里仍是阵阵刺痛。难道下药逼迫她与他们那个吃喝嫖赌,不学无术,还经常打家劫舍的混账儿子结婚,便是为了她好么?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便是她一直想要用心呵护的一个家,这就是她一生最想守护的父母…… “请容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妈妈。昨日之前,您和爸爸一直都是我最尊敬,最挚爱的人。可是我想,从今天起,我只能叫您阿姨了。不能成为您的家人,或许是我的福分不够吧……”子桑锦里深吸了口气,顿了顿道,“我不会嫁给刘云超,您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希望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否则,我不介意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老子儿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的竟然不知好歹!去他妈的法律手段?有种去给老子报警,老子倒要看看警察来了又能把老子怎么样!他妈的,老子给你吃给你穿,**的不要说人是老子的,连命都是老子的……”手机那边换成了一向粗鲁的刘东凉,子桑锦里沉默地掐断了电话,迷茫地盯着地面。 太阳依旧毒辣,即便她躲在树荫下,依然如同身处烤箱,身上汗水不断。 幸好,刘家的人一直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否则恐怕她现在会更难受吧?子桑锦里不禁有些庆幸了。 人本就自私,既然她的亲生父母都能舍弃她,更何况他人? 也好,本就孤身一人来,现在依旧茕茕孑立,并未有任何损失。在刘家,她从小便是当牛做马,从记事开始,打骂是家常便饭,家中的所有家务都是她一人包办,从未享受过所谓的舒适生活。尽管如此,她仍是有些迷茫。以前她想要好好活着,是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如今呢?似乎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子桑锦里看着树枝上的蝉壳,再次陷入了沉思。知了这么个小生命,尚且能够破茧重生,自己这么大个人,难道连个知了都不如么?也许,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活着不是为了他人,而是为了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精彩不是么? 子桑锦里从包里取出湿巾,将脸擦干净,看了眼时间,发现已是三点过了,便也不再犹豫,提起了挎包走向了烈日下清冷的公交站。 如今蓉城再无她牵挂之人,也再无她容身之处,唯一的选择便是回学校了。 原本刘氏夫妇是不愿意让她上高中、读大学的,不过她成绩优异,学校里十分看重,校长和老师亲自到刘家劝说,而刘氏夫妇一向好脸面,又时常听刘云超说喜欢知书达理的妹妹,这才让她上了学。对于刘云超帮她圆了大学梦,她还是十分感激的,虽然她知道他的出发点不过是满足他自己的变态喜好而已。 子桑锦里身上只有一百多元的现金,买了火车票之后,剩下的钱还不到一百。卡上倒是还有一千五百块钱,那是她上学期周末做兼职挣来的钱,本是打算像往常一样打给家里的,却不曾想发生了这种事。自从上了大学,除了学费以外,子桑锦里便不曾向刘家要过一分钱,生活费全都是她周末和寒暑假幸苦挣来的,省吃俭用剩下一些便寄回刘家,虽然不多,但总算是自己的一份孝心了。 不过,这点钱能做什么?她才大二,还有两年才能毕业,每年的学杂费和住宿费就得上万,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费,她真的不知还能否将这个大学读完。只能尽力去做,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啦……”手机又响起来了。 子桑锦里看了看来电显示,便拒接了。 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本待不接,却见车里几个昏昏欲睡的乘客都不耐地盯着她,只得接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打电话给我能有什么用?我不会为了你们的几声叫骂便回去结婚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不待对方开口,子桑锦里径自说道。 “子桑小姐,请先等等!”手机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子桑锦里有些疑惑,皱了皱眉:“你是谁?刘家的亲戚?” “什么刘家?”对方显然愣了愣,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我想子桑小姐可能有些误会了。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苏,是X大新闻传播学院大三的学生。” “我想我不认识阁下吧?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子桑锦里也学着那人的口气,语气也说不上友善。 对方呵呵一笑,继续道:“子桑师妹不需要对我这般防备吧?其实我是校会主席苏于山,一直听闻师妹是位惊才绝艳的才女,所以想效仿古时刘备三顾茅庐请贤。本是想到你们宿舍找你,却又听你们同学说你刚考完试便回家了,这才给你打电话来着。” 听闻是校会主席,子桑锦里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禁狐疑,他怎会找上她?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学生,可苏于山却是X大的大名人。据传他不但样貌十分俊朗,还和朋友开了个出版社,此外家庭背景也十分了得,祖父是渝都高官,父亲是渝都首屈一指的富商,可谓是X大公认的白马王子。虽然子桑锦里平日里忙着做兼职,但是这人实在太有名了,加之室友杨柳对他十分痴迷,天天念叨,如果还不认识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呵呵,竟然是苏师兄啊,实在是有些意外了。”子桑锦里感受到车上不善的目光,赶紧压低了声音。 苏于山听得子桑锦里认识他,也不意外,只是笑着说:“呵呵,是我的太过冒失,让子桑师妹见怪了,等你回学校我一定亲自去向你赔罪。不过,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到子桑师妹来校会新闻中心来担任总编辑呢?” “总编辑?”子桑锦里皱着眉,摇了摇头,“恐怕要让苏师兄失望了。这总编一职,我恐怕无法胜任,我从大一开始课余的时间便都用来做兼职了,根本未曾参加过任何学生组织,甚至连最校园活动都没有参与过。” “呵呵,子桑师妹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我说你行就一定行。对了,不知子桑师妹知不知道,总编辑每年都有不少补贴的,这样你不但可以轻松很多,还可以真正享受美好的大学时光。”苏于山显然事先调查过子桑锦里的现状,知道她做兼职的原因。 虽然苏于山说得让人心动,但是子桑锦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来想来子桑锦里也不觉得他会有何图谋,毕竟说姿色,她虽然清丽,但是应该比不上学校那些校花,说钱财,她更是一穷二白。 于是她便暂时回答道:“苏师兄,不知能不能容我先考虑考虑?” “呵呵,没问题。子桑师妹什么时候回学校?我想当面和你谈谈。”苏于山并没有逼她,只是笑了笑。 “那么,明天吧,明天我应该在学校了。”子桑锦里说话间便下了公交,转身再看了眼这个她呆了整整二十年的城市,便再无留恋的进了火车站。 蓉城到渝都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她当晚便回到了寝室。 也许,她真的可以破茧重生吧? 今天六月初三,是她二十岁生日,她过的是阴历生日,寝室姐妹都只知道她的阳历生日,所以她连一个祝福也未曾得到,反倒是失去了曾经的家庭和亲人。 当晚,她又重复做着那个梦,只是这次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第二章 梦境 梦里,如以往一样,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一名貌若天仙的古装女子和一名俊美无俦的古装男子执手立于江边,各式各样的彩蝶在两岸色彩斑斓的花丛中翩翩起舞。突然场景急转,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江水滔滔,一个身着玄衣的妖异男子凭空悬浮在江面上,恶狠狠地瞪着那一对男女,凄厉地咆哮怒吼:“我不会输给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谁也不能阻止我,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属于我!神挡杀神,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没有人!哈哈哈哈哈哈……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以前,子桑锦里梦到这里,便会被突然惊醒,只是这次她却清晰得感觉到,她虽然害怕,却仍处在梦中。 场景再次变幻,她梦见了自己。忽然,她感觉自己心神一动,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奇异之感,仿佛是念了一个咒语,却又好似仅是一个念头。只见腕上的手镯白光一闪,身体便进入了一个美轮美奂、恍若天堂的地方。那里的空气极为清新,有清澈明亮的湖泊,有遍地的奇花异草,有各种珍禽异兽,还有漫山盛开的杏花,此外还有一块块开垦好的良田美地。更让子桑锦里惊诧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方圆不足千米的独立空间,是一个不同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跑到她的脚下,蹭了蹭她的腿,她伸出手尝试着摸了摸它的头,它则眯着眼睛,仰着毛茸茸的脑袋享受她的抚摸…… 铃声在耳畔响起,子桑锦里从梦中惊醒,一手揉着眼睛,一手从枕边摸过手机,朦胧中看见来电显示为苏于山,这才想起今日还与他有约。 接通电话,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子桑锦里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慢慢地坐起身来。 看了眼腕上的手镯,仍旧如同平日一般,普普通通,成色一般,完全看不出它的与众不同之处。当然如果硬要说特别的话,那便是这手镯看起来像是玉却又十分坚硬,这么多年来磕磕碰碰,竟然没有丝毫痕迹。 自从记事以来,她似乎每年都会做一次那个古装美人的梦,当初她还小的时候也曾害怕过、恐惧过、幻想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逐渐习惯了。虽然也曾疑惑过,不过这么些年来似乎这个梦也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影响,便也不再理会了。世界上总有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自己不过是做着奇怪的梦,所以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子桑锦里不禁觉得好笑。恐怕是昨日受了刺激,她便下意识的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才会做那样的梦吧?不过,再美妙也仅仅是个梦罢了。 子桑锦里洗漱完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便急忙找了条牛仔蓝的连衣裙,随便穿了双白色的平底鞋。 “咦,锦里?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门刚打开,却见杨柳满脸惊诧的站在门口。 “唉……一言难尽……算了,还是等我回来再给你慢慢讲吧。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先出去一趟,拜拜!”子桑锦里眼里流露出一丝落寞,却转瞬即逝,随即笑了笑,侧身让了杨柳,便往楼梯口冲。 看见飞奔的子桑锦里,杨柳无奈地摇了摇头:“外面太阳很大,带伞了没啊?” 子桑锦里已经跑进了楼梯,和着回声的“带了”远远飘了过来。 “干嘛呢,这么着急……”杨柳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进了寝室。 且说子桑锦里顶着烈日来到了约定地点,远远便看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男生站在校门口,冲着自己挥着手。 “子桑师妹你好,我是苏于山。能见到子桑师妹,是鄙人的荣幸。”苏于山伸出了手,儒雅地笑着。 出于礼貌,子桑锦里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苏师兄过谦了,我是子桑锦里,能见到大名鼎鼎的苏师兄,是我的荣幸才是。” 苏于山的确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俊秀的面庞,颀长的身材,儒雅却不失英挺,温和却不失阳刚,即使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也掩不住其翩翩的气质。 “呵呵,我们就别互相吹捧了,外面天气热,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吧。对了,子桑师妹想吃点什么?”苏于山笑得很迷人。 面对如此翩翩佳公子,子桑锦里也不禁多看了两眼,不过她的定力还算不错,很快便回复了心神:“随便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就行,外面实在太热了。”说完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苏于山见子桑锦里大方温柔,虽然看起来并不会让人感到十分惊艳,但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她的脸型五官完美至极,完全是黄金比例,尤其是那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更是清亮迷人。他苏于山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拥有这般明亮的眼睛的,顿时便下定决心,这个女孩无论如何他也要弄到手。何况,他可是拿他的宝马跑车做了赌注的,一个月之内他必须将这个年年得全校特别奖学金的神秘美女追到手。 苏于山带着子桑锦里来到了学校外面最高档的水云阁酒店,走进了一间名为“碧水”的包间。 子桑锦里心下却是一阵肉疼,这水云阁可是星级酒楼,她一个穷学生,怎么消费得起?她还想着怎样凑足学费呢…… 苏于山见到子桑锦里的模样,心下不禁有些洋洋得意,面上却只是温和地笑着:“锦里,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不是都已经叫了么?”子桑锦里打趣道。 “呵呵,好吧,那我以后便叫你锦里了。子桑锦里,很独特的姓,很好听的名。”苏于山笑着将一份菜单推到子桑锦里面前,“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好听么?其实‘锦里’只是我被捡到的地方,父母也懒得替我取名,所以便叫锦里了。至于姓这个东西,也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的。”锦里一边说,一边接过了菜谱,埋头看着菜价,却发现血压开始飙升,一份素炒时蔬便是五十八,太坑人了吧?学校外面小餐馆一份素菜才五块钱呢! “苏师兄很喜欢在这里吃么?”子桑锦里不禁问道。 “还好吧,学校外面没什么环境好的地方,这个还算是过得去,而且味道也还算不错。怎么了,锦里不喜欢这里么?要不我们去江北那边吧,那边有一家泰国餐厅还挺不错的。”苏于山合上了菜谱,笑着看向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暗叹了口气,还是这里吧,泰国餐厅,一听就不便宜,反正他们不过两个人,点个两三个菜也就差不多了。 “就这里吧,天气太热,懒得跑了。”子桑锦里仔细盯着菜谱,寻找最便宜的菜色。 苏于山笑着点点头,将椅子拉近了一些:“也好,今天暂且在这里将就一下,过两天再带你去吃好的。对了,这里的酥香大排,珍珠扇贝,鲍鱼白玉卷味道都不错,可以试试看。” 子桑锦里随便翻了翻菜谱,瞥见鲍鱼白玉卷的价格,血压再次猛升。若是照苏于山那般点发,估计一顿就得花掉大部分的积蓄,那她真的可以卷起铺盖卷离开X大了。 腹诽了一顿之后,子桑锦里只点了一个最便宜的素菜。 “锦里可不用为我省钱,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苏于山见她如此,连忙笑道,暗里却是不屑,这女人果真如滕山所说,惯装清高。 听苏于山如此说,子桑锦里推辞了一番,心下有些不自在,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最不喜欠人人情。想了想便暗暗下了决心,吃完了她提前去结账就是,便也不再推辞。 席间,苏于山说他久仰子桑锦里大名,为了留住人才,除了校会每月一千元的补贴外,他私人额外补贴两千元,作为耽误子桑锦里做兼职的补偿。 对于苏于山竟然会花这样的大手笔将自己留下来,她确实有些意外。不过转念又想,或许她眼中的大手笔在他看来不过是大海中的一粒沙吧?而她如果得到这粒沙的话,却可以安心地上完大学。于是她也不再推辞,接受了苏于山的邀请,连日来的阴霾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事情谈完,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子桑锦里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去了柜台,不曾想竟遇见了同班同学丁如燕,当即开心地向她打着招呼。 丁如燕正挽着一名中年男子的手臂说着什么,转身见是子桑锦里,面上掠过一丝尴尬,连忙松开了男人的手,愣了会儿,又勾起了嘴角,有些诡异地笑道:“原来是锦里啊,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和朋友来吃饭么?” 子桑锦里这才注意到丁如燕身边的男人,顿时便有些疑惑了,丁如燕的父亲她也见过一次,可怎么看也不像眼前这男人……不过她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无权指责,便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丁如燕却不这样想,她刚才可是瞄见了账单上的金额,那可是四位数啊,像子桑锦里那样的穷学生,怎么可能有钱到这里来奢侈?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被人包养了吧?自从跟了赵从德之后,那种平素装清高的女人她可是见了不少,只要人舍得花钱,还不是一样巴巴地跑去给人做情妇?看来这位男生眼里的清纯美眉也不过如此嘛!~~~~~~~~~~~~~~~~~~~~~~~~~~~~~~~~~~~~~~~~~~~~~~~~~~~如果觉得还行,请收藏个~~重九拜谢! 第三章 误会 “锦里,等了你好半天了,以为你还在卫生间呢!”苏于山笑着走了过来,看着僵立在对面的丁如燕,“你朋友?” 子桑锦里应道:“同学。” 苏于山于是优雅地伸出了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苏于山,锦里的朋友。” 赵从德咳嗽了两声,见丁如燕依旧愣在原地,脸上有些尴尬,便推了推丁如燕。 丁如燕如梦初醒,赶紧捋了捋秀发,迅速地握起了苏于山的手:“你好,我是子桑锦里的同班同学,我叫丁如燕。”说完还风情万种地冲着苏于山抛了个媚眼。 站在一旁的赵从德见丁如燕如此,顿时脸都绿了,恨不得上去扇她两耳光,却又碍于他人在场,不好发作。 子桑锦里淡淡地瞥了几人一眼,觉得似乎没她什么事儿,便转身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对于丁如燕的热情,苏于山倒也不怎么吃惊,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见了多少,便只是展颜道:“丁同学你好,我们还有点事儿,要先行离开了。你们吃了么?今天这顿我请客,锦里的同学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苏于山说完巧妙地抽回了手,转身冲服务员笑道:“小姐,这帐由我来结。” 服务员看了眼苏于山,又瞄了瞄子桑锦里,顿时心下便是一片明朗,不用说,苏少肯定是看上这位清纯学生妹了。 “对不起,女士,我们的刷卡器坏了,今日不能刷卡。”服务员礼貌地冲着子桑锦里致歉。 子桑锦里顿时尴尬的取回了卡,没办法,她身上根本没这么多现金,想逞强也没处逞去,总不能说“你先在这里等下,我下去取钱”吧? 苏于山冲着服务员点头笑道:“多少钱?” “苏少您好,一共是一千三百元,这里是您的账单。”服务员礼貌地递上了账单。 苏于山取出钱包,摆了摆手:“这里是三千块,将这位同学的一起结了,够吗?” “够了够了,您和这位先生一共两千五,还多了五百。”服务员恭敬地将剩余的钱递给了苏于山。 苏于山摆手笑道:“不用找了,这是给你小费。” 服务员道了谢,便恭送他们出了门。 丁如燕直直地盯着苏于山的背影,眼底却闪过了一抹不甘,论身材论姿色她也不比子桑锦里差多少,凭什么她能攀上学校里的白马王子,而她却只能给一个糟老头子做二奶? “看够了没有?”赵从德一巴掌甩在丁如燕脸上,怒喝着走了出去,“当老子不存在是不?喜欢这种小白脸,有本事别跟在老子身下摇尾乞怜啊臭婊子!净给老子丢人!” 捂着红肿的脸,丁如燕泪眼模糊地追了出去,从后抱住了赵从德,不让他将她甩下,心下却恨着子桑锦里,若不是她的出现,她怎会暴露自己的二奶身份,又怎会被赵从德这般当众羞辱? 不说丁如燕,且说子桑锦里与苏于山离开了水云阁,便一同回了学校。 对于苏于山提出要她当总编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又想到底有何不妥,便只得暂时先答应下来。 回到寝室,杨柳正捧着热乎乎的盒饭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咦,锦里,你回来啦?快来看,这电影超级搞笑,我肚子都笑痛了。”杨柳一边看一边舀了一大勺饭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杨柳,如果有人邀请你去当新闻中心的总编,而且每个月还有三千块钱的补贴,你去不去啊?”子桑锦里走过去将下巴搁在杨柳头顶,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有气无力地问着。 “去,当然去!哈哈哈,不愧是星爷啊,太无厘头了……”杨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嘴里的饭喷了一屏幕。 子桑锦里抽了抽眉角,忍不住敲了杨柳的一个脑瓜子,佯怒道:“你个臭杨柳,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拜托,这部电影的生产日期似乎是九七年吧?真佩服你,看得都能背下来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见杨柳仍沉浸在星爷的世界里,子桑锦里也无可奈何,只得取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杨柳终于看完了电影,拿出了计算机二级教材,开始装模作样地复习了起来。 “听说苏于山邀请你去新闻中心当总编?真的还是假的?”杨柳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着。 “你怎么知道是苏于山?谁给你说的?”子桑锦里诧异到,似乎她没有给她说过是谁邀请她吧? 杨柳顿时放下了教材,转过身来,忿然道:“子桑锦里,你干嘛瞒着我?你还把我当姐妹不?人家隔壁寝室的人都知道了,连学校论坛的帖子都快被刷爆了,你竟然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子桑锦里愣在了当场,两年来她还没见过杨柳发这般大的火,平时的她都是大大咧咧的,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为了这个发这般大的火。 “杨柳,你到底怎么了?我刚回来不就问了你么,见你看电影看得正专心,就先去洗澡了,正打算要跟你商量一下呢,你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啦?”子桑锦里有些莫名其妙,心下也是窝火。 杨柳闷闷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紧盯着地面,半晌没说话。 收拾了一下桌子,子桑锦里取出清洁剂将白色笔记本仔细清理了一番。这台笔记本是她省吃俭用了大半年才买下来的,虽然只是台二手的,但是还是花了她近两千元。 才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子桑锦里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不由得更加烦躁了。 “刘云超,你到底想怎样?”子桑锦里揉了揉太阳穴,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不要生气嘛,天气这么热,上火就不好了。”手机那边,刘云超笑得挺无耻。 “闭嘴,别恶心人了!你到底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忙着呢!”子桑锦里听见刘云超的声音,便是一阵阵的恶心。 “急什么,老子现在又吃不了你。”刘云超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哼,臭婊|子,老子警告你,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招,老子很快就会去渝都把你逮回来。” 子桑锦里沉下脸:“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对不起,我想我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别啊,”刘云超急忙大呼,“锦里,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怎么待见我。不过咱俩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能够结婚的话也算是好事一桩啊!跟你说,你哥我可是江湖人称‘一夜七次郎’,只要你尝了那味儿,绝对会对我念念不忘……”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子桑锦里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怒斥道:“姓刘的,你无耻!”说完便挂了电话,“啪”的一声便将手机拍在了桌上。 杨柳抬头看了满眼泪花的子桑锦里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餐巾纸走了过去。 “说吧,到底怎么了?”杨柳将纸塞进了子桑锦里的手中,皱着眉头问道。 子桑锦里瞥了杨柳一眼,转到了另一边,并不理睬她。 杨柳摇头叹息,伸手扳过了子桑锦里的凳子,恶狠狠地说道:“快点告诉姐姐,谁敢欺负你!老娘找他算账去!” 子桑锦里被杨柳的一席话逗笑了,但是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脸上仍是苦涩不堪。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说句话呀?要急死我不是?”杨柳双手撑在子桑锦里肩上,连连摇晃,“我错了还不行吗?刚才都是我不好,不该错怪了你,不该跟你置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小人一回吧?” 禁不住杨柳的缠问,子桑锦里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她听,正好她也想发泄一番。 “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是目无法纪,没想到在民主的社会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旧社会渣滓!竟然还下药,你怎么不报警啊?亏你还是学法律的!”杨柳听完之后立马怒火中烧。 子桑锦里神色黯淡,轻声说道:“毕竟他们是我的养父母,而且还供我上大学,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也好,从此我也不再欠他们什么,可以真正过我想要的生活了。” “最好如此,我早就觉得你应该脱离刘家了,那算个什么家啊!”杨柳忿忿不平道。 可是那样的家,至少还是一个家啊……子桑锦里心下一片黯然。 当晚,子桑锦里再次梦见自己进入了那个神奇的世界,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更加真实,第二天早晨醒来,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白狐身上的余温。 洗漱完毕,子桑锦里脑子里突然浮现了梦中的那句咒语,于是赶忙放下洗脸盆,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了起来。 子桑锦里紧张地闭着眼睛,心下默念着那句咒语,直到感觉到有东西在蹭她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里面还有几条色泽不一的小鱼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环顾四周,果真如梦中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天哪,这一定不是真的……太神奇了,我一定还在做梦。”子桑锦里震惊了好久,才开始喃喃自语。 子桑锦里对面,一只雪白的狐狸正歪着脑袋眯眼看着她。 子桑锦里伸出手来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突然惨叫了一声:“疼死我了!” “原来我没有在做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存在……太不可思议了……”子桑锦里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白狐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雪白的爪子挠了挠她的小腿,然后退了一步,再次歪头看着她。 感觉到小腿的异样,子桑锦里连忙低下头,见是梦里的白狐,顿时惊喜交加:“小白,是你吗?” 子桑锦里见白狐不满地翻了翻白眼,随即点了点头。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狐狸?不但能听得懂人话,竟然还会翻白眼?子桑锦里再次石化。~~~~~~~~~~~~~~~~~~~~~~~~~~~~~~~~~~~~~~~~~~~~~~~~~~~~~~~滚地求包养,求推荐、收藏、PK票~~谢谢大家! 第四章 乞丐 许久之后,子桑锦里终于接受了她真的拥有一个神奇小世界的事实。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在里面只能待两个小时,只要超过两个小时便会被自动送出来。 子桑锦里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个手镯空间似乎除了空气清新些、环境优美些,也没有其他太大的作用了,至少不能住也不能吃……不对,也许湖里的鱼倒是可以抓个几条上来烤了吃,就是不知道有毒没毒。 “子桑锦里!掉厕所啦?都在里面蹲里两个多小时了,就算是便秘也该出来了吧?”杨柳实在憋不住,到隔壁借了厕所都已经回来了,见子桑锦里还没出来,便忍不住扯开大喉咙吆喝了起来。 听见杨柳的声音,子桑锦里这才开了厕所门,微微笑道:“呵呵,杨柳吃早饭了没?我请你吃馒头!” “哎呀?蹲了半天厕所蹲傻了,竟然主动请客?没事儿吧你?”杨柳伸出手便向子桑锦里摸了过去。 “别,你还没洗手呢!”子桑锦里笑着躲开了。 “嘿,你这小娘们儿竟然敢嫌弃本大爷?你刚在厕所蹲了俩小时我还没嫌弃你呢!”杨柳见子桑锦里没事,便也放下心来,“不过,你若真是想请客的话咱换个别的呗,你知道我最讨厌吃馒头的,怎么着也要鲜肉大包子吧?本大爷可是无肉不欢啊!” “美死你,本姑娘当然知道你不吃馒头啊,不然干嘛请你?”子桑锦里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 “铁公鸡拔毛,别说是馒头,就算是咸菜我也吃了!”杨柳大有舍身取义之势。 “别啊,咸菜可比馒头还贵一毛呢!”子桑锦里认真的说道。 子桑锦里无敌了一把,终于将杨柳彻底雷倒在地。 从食堂出来,杨柳终于忍不住蹿到子桑锦里面前,嬉皮笑脸地看着她:“锦里,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捡到金砖了,竟然真请我吃早饭,据我所知,你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咱可以苦点儿、累点儿,可千万不能做那些对不起良心的事啊!” “笨蛋,你想什么呢?!”子桑锦里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吃了我一顿早餐你良心不安啊?没关系,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晚上请我去吃翠云水煮鱼好了。” “算了,当我没问。”杨柳赶紧缩回了身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刚走到女生宿舍门口,却见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横在躺椅上,欢快地打着呼噜。 “奇怪,学校里面怎么会出现叫花子?”杨柳满脸好奇。 “是啊,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保安也不管管。”子桑锦里也皱起了眉头。 杨柳推了推镜框,突然跑了几步,惊呼出声:“锦里,锦里,你快点过来看!”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子桑锦里加快了脚步,来到杨柳身后。 “你看他的衣服……上面……上面是不是写着字?”杨柳惊讶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子桑锦里笑着看向了那名乞丐,顿时如被雷击,僵在了当场,“怎么……怎么回事……” 原来那乞丐脏乎乎的T恤上面,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正清清楚楚的印着几个鲜艳的大字——主人子桑锦里。 呆愣了半晌,子桑锦里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伸手将其拍醒:“混蛋,你是谁,干嘛将我的名字穿在身上?” 那乞丐被人拍醒,揉着眼睛,砸吧了两下嘴巴,打着呵欠说道:“干嘛打扰我睡觉啊?我还要去梦里找我的主人呢!” 那乞丐说完又要躺下去,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黑乎乎的手一把抓住了子桑锦里的裙子:“你说什么?你的名字?” “锦里,我看这人多半是个疯子,有人恶作剧,故意让他穿上这衣服的,咱不要理会他了。”杨柳见那乞丐拉住了子桑锦里,连忙过来劝说。 “你才是疯子呢,你全家都是疯子!本公子可是聪明绝顶的桑家三公子桑台榭!”那自称桑台榭的乞丐傲慢地睨了杨柳一眼,随即又谄媚地冲子桑锦里笑着,“主人,我不是混蛋,我有名字的,我叫桑台榭哦……” “杨柳,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人肯定是疯子,咱还是快些回寝室吧,太阳越来越大了……”子桑锦里拽住裙裾往回拉,却发现那乞丐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放开锦里,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杨柳气势汹汹地挡在了子桑锦里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桑台榭哈哈一笑:“你算哪根葱?敢跟你桑大爷叫板!要不是看在主人的面上,早将你这个八婆扔出去了。” “什么?你骂我八婆?!”杨柳怒火中烧,上前便是一推,却不曾想那桑台榭倒是纹丝不动,自己却被摔得跌坐在地。 “杨柳!”子桑锦里惊呼一声,连忙将杨柳扶起来,怒斥道,“混蛋,你再胡闹我就报警了!”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发火,立马如同蔫了的茄子,可怜兮兮地哀鸣:“主人,我错了……可是我不知道她这么弱啊,我站着都没动,她还会自己跌倒……” “你……”对于桑台榭的分辩,子桑锦里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一切也是她亲眼所见,杨柳自己冲上去,人家连一根手指都没动她便跌倒了。 “哇……你这个臭要饭的,竟然敢打我,我要跟你拼了!”丢了这么大个人,杨柳不依了,挣开了子桑锦里便再次冲向了桑台榭。 不想情况比上次更糟,还没挨到桑台榭,杨柳便被脚下的石阶绊了一下,狼狈地摔倒在地。 桑台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子桑锦里瞪着他,连忙举起了双手,以示清白。 这下杨柳更是窘迫,泪水哗啦啦地跑了出来,捂着脸抽泣着。 子桑锦里一下子急了,杨柳向来要强,两年来也没见过她向谁服过软,这下子突然受了这样的委屈,还不知会怎样呢!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心急,无奈地摇着头:“算了,那个谁,都是我的错,我任你打行了吧?” 杨柳听桑台榭这般说,又想起刚才的种种,顿时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一直趴在窗台看热闹的宿管见这边闹得凶,不好再视而不见,只好巴巴地跑出来问道:“同学,怎么回事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在桑台榭让杨柳打了十几下之后,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子桑锦里挽着杨柳正要回宿舍,手腕却又被人拽住了。 “放开你的脏手!都说不计较了,该干嘛干嘛去!”看着桑台榭黑呼呼的爪子在手腕上留下一圈印迹,子桑锦里脸都黑了。 “主人,我可是专门从大老远的跑来找您,身上一文钱没有,都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您就忍心看我活活饿死么?主人……”桑台榭眨了眨唯一能看清楚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嘿,你还敢敲诈!”杨柳一听,顿时怒了。 桑台榭瞥了她一眼,冷哼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一边去。” 杨柳一听,那还了得,甩开子桑锦里便又要冲上去。 “闹够了没有!”子桑锦里被搅得有些头晕,上前一步站在了两人中间,大喝道。 见杨柳气呼呼地挥舞着拳头,子桑锦里只得无奈地拉住了她:“杨柳乖,咱不跟这疯子一般见识。天气开始热了,你先上楼去吧?” “我走了,万一这疯狗伤害你咋办?”杨柳怒视着桑台榭,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才是疯狗,你全家都是疯狗!神经病,我怎么可能伤害我的主人!”桑台榭冲着杨柳做了个鬼脸,当然他的脸污黑一片,本就与鬼脸没多大分别。 “闭嘴!”不待杨柳发作,子桑锦里便转身怒斥。 桑台榭连忙换上一副无辜哀怨地表情,老老实实的退后了一步。 “杨柳,你先上去吧,这光天化日的,就算他不安好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宿管姐姐还在旁边看着呢!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子桑锦里好言相劝。 作为旁观者,刚才的情形她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桑台榭嘴贱,但是却还算个君子,即使杨柳冲过去打了他,他也并未还手。再者说,他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听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应该也坏不了那儿去。 听他口口声声称她为“主人”,而且衣服上还写着她的名字,或许还真是有事找她。 杨柳恶狠狠地瞪了眼桑台榭,这才气哼哼地说道:“算你小子好运,下次再让我遇上,绝对饶不了你。” “我才……”桑台榭见子桑锦里盯着他,连忙换上笑脸,“呵呵,慢走,不送哦!” 见杨柳回去了,子桑锦里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说吧,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儿?说明你的来意,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就少来了,别当我三岁小孩儿。”子桑锦里随意地瞥了瞥桑台榭,冷冷地说道。 桑台榭站在子桑锦里的对面,严肃地说道:“锦里主子,你真是我小主人。我发誓,这句绝对是真话。” “得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主子主子的?若是你不愿意说实话,想来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子桑锦里说完便打算起身。 “别啊,我桑台榭绝对不说假话!您看看我真诚的脸,像是说假话的人么?”桑台榭将身子往前凑,指着自己的脸道。 “这一片污黑的,我还真看不出来。”子桑锦里不禁冷笑。 桑台榭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服,扭扭捏捏地说道:“没办法,人家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了,只好一路走过来了嘛……只怪人家长得太好看了,自己失|身了倒还没什么,但是引人犯罪就不太好了。” 听着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如遭雷击,眉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重九打滚求包养,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求PK票票……求各种支持~~拜谢大家!感谢为重九投票的亲们,么么~~╭(╯3╰)╮ 第五章 捡人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还真不想浪费时间。”子桑锦里还想着早点回去躲洗手间里研究一下自己的手镯呢!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不信自己的话,顿时耷拉下脑袋,委屈道:“锦里主人,我真没骗您,我一出生我老爹老娘就告诉我,您就是我的主人。我与您同年同月同日生,生来就是守护您的……前天您刚满二十岁,对不?我也是啊……可惜今年别说蛋糕了,连颗米都没得吃……呜呜呜,我真是太可怜了……” 桑台榭唱作俱佳,一边说着竟然还一边抹起了眼泪。 子桑锦里环顾四周,见有好些没回学校的同学正站在寝室门口指指点点,顿时有些泄气了,这桑台榭还真不怕丢脸…… “主人,您可不能将台榭吃干抹净就扔一边了,台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如果您不要台榭,台榭只好一死了之,只是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啊!”见有人围观,桑台榭演得更卖力了。 见桑台榭如此,子桑锦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刚才谁说他看起来不坏的?她真想抽她! 不过,这个满嘴胡言的小子倒是有一句话没说错,她前日还真是满二十了。看来这人还真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不知他的来意。 周围已经议论纷纷了,子桑锦里甚至已经听见了好些人在声讨她,例如“那人是谁啊?竟然玩一个小男生,还吃完就赖账”“那小男生真可怜,都已经沦为乞丐了,那女的可真狠心”,芸芸…… 最惹不起的便是众怒,子桑锦里只好举手投降:“桑台榭是吧?” 桑台榭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几声呜咽。 “咱们还是找一个清净点儿的地方说话吧?这么大个人了,还在这里哭,不觉得丢人么?”子桑锦里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觉得这里还挺好的,只有人多台榭才会有安全感。”桑台榭瞥了眼周围站着看热闹的男女,得意地说道。 子桑锦里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济于事,这桑台榭实在是太懂得利用人心了。 “那女的不知道怎么虐待小男孩的,太无耻了,竟然敢公然挑战法律的权威,咱们要不要报警啊……”子桑锦里耳边传来了较为清晰地对话,顿时脸都绿了,她又怎么虐待人了? 报警?嗯,似乎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你若是再胡闹,我就要报警了!”子桑锦里敛神正色。 不想桑台榭不但没有任何惧色,反倒是眉飞色舞地乐道:“哇,锦里主人要报警么?正好,前几天走得急了,都忘了给警察叔叔警察姐姐道谢了……这一路上要不是警察姐姐们给我饭吃,恐怕台榭只能与您来世相会了……呜呜呜,我好可怜啊,主人都还没见到,就要去阴曹地府了……” “够了!”子桑锦里这次是真的无计可施了,被桑台榭这么一闹腾,她恐怕真就要出名了。 桑台榭被子桑锦里这么一吼,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剩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见效果达到,子桑锦里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么?怎么还有力气在这里表演真人秀?” “嘿嘿,主人,台榭见到您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哪还记得肚子饿啊?”桑台榭憨憨地笑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双眼弯成了一对弯月。 子桑锦里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吃饭了?那还是算了吧,我还得节约些,刚还用出去两块钱呢!” “主人,我很饿,咱们出去吃饭吧?”桑台榭谄媚地站在一旁让道。 为了解决这个大麻烦,子桑锦里只好忍痛出血,将他带去学校外面的一家早餐店,点了一碗清粥,附赠一碟咸菜。 “主人,就这么点儿啊?”桑台榭皱眉望着桌上的那碗几乎能数得清米粒的清粥,一脸委屈。 “我是穷人,你就将就点儿吧。若是不爱吃,干脆将这碗粥也退了,好歹还得五毛钱呢!”子桑锦里冷笑。 “主人真抠门……”桑台榭瞟了眼子桑锦里,轻声嘀咕道。 “老板~~”子桑锦里扯高了嗓门,大声喊了一句。 “主人,您这么穷还能请台榭喝粥,台榭能够遇见这么善良大方的主人,实在是感到太幸福了!”桑台榭赶紧送上恭维话,有总比没有的好。 “什么事儿啊?”围着围裙的胖老板瞟了眼桌上只有一碗清粥,也没什么好脸色。 子桑锦里见老板过来了,白了眼正往嘴里倒粥的桑台榭,笑着说道:“麻烦老板再要两个馒头。” 桑台榭一听,顿时眼睛发亮,赶紧将最后一口粥也倒进了嘴巴了。 “我就知道主人还是心疼我的,嘿嘿……”桑台榭扯了张纸,往嘴巴上一抹,顿时那纸便成了黑糊糊一团,看得她眉头直皱。 “拜托你能不能去洗洗脸,再把你的爪子洗洗干净,这白生生的纸你也好意思往自己嘴上抹?也不知道到底是纸擦嘴还是嘴擦纸。”子桑锦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嘿嘿,不好意思,最近一直都在流浪,都忘了还有洗手洗脸这回事了。”桑台榭见馒头还没来,便急忙起身往洗手间冲去了。 仔细想想桑台榭说过的话,子桑锦里倒真是疑惑起来,虽然不知他的嘴里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至少他的确知晓许多关于她的信息。 只是她又确实不认识这么号人,那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容子桑锦里多想,一名极为俊俏的大男孩便开心地向她扑了过来。 “主人,台榭没骗你吧?人家真的很好看的,不信你看看人家的脸,是不是完美无瑕啊?”来人正是桑台榭,此时正得意地望着嘴巴张成O型的子桑锦里。 直到瞧见他身上脏得看不出底色的T恤,子桑锦里这才相信眼前这名俊俏非凡的大男孩真的是桑台榭,于是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能被外表迷惑,子桑锦里不断告诫着自己。 “臭死了,你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闻到桑台榭身上的馊臭味儿,子桑锦里连忙捂着鼻子,差点没将隔夜饭吐出来。 桑台榭正陶醉在自己的美貌里,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顿时小脸便开始泛红,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这馒头又白又大,看起来蛮好吃的样子……” “你这么大老远跑来,该不是为了吃我一碗清粥,两个馒头吧?如果真是这样,这馒头吃完你就赶紧走,别再缠着我了。”子桑锦里看着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一口塞了大半个馒头的桑台榭,顿时有些无语,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养的啊? 吃完馒头,桑台榭又要了两碗豆浆,这才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打着饱嗝谄媚道:“主人对台榭真好,人家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主人,台榭以后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馒头不?” 子桑锦里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他两三口吃掉两个大胖馒头,真的吃出味儿来了么? 等等,刚才他说的是“以后”? “桑台榭是吧?你的意思是,你还会来找我?”子桑锦里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心惊胆颤地问道。 “不会的。”桑台榭鼓着腮帮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待子桑锦里松气,桑台榭却又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会一直跟在主人的身边,主人往东,台榭绝不往西,主人上刀山下火海,台榭绝对誓死相随!” 子桑锦里有些绝望了,与桑台榭软磨硬泡了大半天了,他还是纠缠不休,到底要如何?难道这是刘家的诡计么? 出了小店,子桑锦里带着桑台榭找了个阴凉之处,便又开始盘问起来。 从上午一直磨到日落西斜,好说歹说,威逼利诱,子桑锦里还是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半句有用的话。 “主人,太阳都下山了,咱们回去吧?”桑台榭白嫩的脸蛋在夕阳下微微泛红,近乎完美的侧脸竟让子桑锦里有些失神。 “主人?嘿嘿……”桑台榭冲着子桑锦里调皮地眨了眨眼,兀自乐着。 “咳咳……那个桑台榭,你刚说什么来着?”子桑锦里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桑台榭也不拆穿,只是老老实实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咱们?”子桑锦里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敢情我这一下午是对牛弹琴了?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我?” 桑台榭无辜地点点头,哭丧着脸:“主人,您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如果您不要我,我只好露宿街头,让那些个黑心肝儿捡了卖钱去……” “打住打住……”子桑锦里撑着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竭力压下冲过去将跟前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男孩暴打一顿的冲动。当然,如果她包里有钱的话,或许她可以让自己的拳头锻炼一下。 “你总不能天天跟着我吧?我还是个学生,我要上学,我没有经济来源,我自己都住女生宿舍,根本没地方让你住,没东西给你吃。”子桑锦里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这般失败过,这个话她下午似乎已经重申了数百遍了。 “没关系,主人不是在做兼职么?人家很好养活的,实在不行,我可以打地铺,天天喝清粥的。”桑台榭委屈地低着头。 将所有道理再次说了个遍,还是没能赶走这个跟屁虫。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啦……”正在子桑锦里被桑台榭弄得焦头烂额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子桑锦里接通了电话:“苏师兄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吃过晚饭没?晚上有没有什么活动?”手机那边有些嘈杂。 桑台榭将脑袋凑了过来,偷听着两人的通话。 子桑锦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原来是苏于山邀请子桑锦里去参加校会高层的聚会,说是想介绍给她认识认识,将来也好共事。~~~~~~~~~~~~~~~~~~~~~~~~~~~~~~~~~~~~~~~~~已签约,请放心收藏,求各种支持!(*^__^*)嘻嘻…… 第六章 教训 子桑锦里本是要拒绝,不想苏于山已经开着深蓝色宝马来到了校门口,正微笑着朝她招手。 “主人,这小白脸是谁啊?笑得这么阴险,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桑台榭感觉到了危机,立马如同刺猬一般竖起了全身的刺。 白了桑台榭一眼,子桑锦里便快速走向了苏于山。 “主人,您等等我啊!”见子桑锦里不理会他,桑台榭只得气呼呼地跟了上去。 苏于山停好车,便走了下来。 夕阳西斜,天边的红霞映红了整个大地,苏于山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为校园里增添了一抹写意。 才刚打了个招呼,子桑锦里便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咦,锦里,你怎么在这里啊?” 转身一看,见是杨柳与丁如燕手挽手走了过来,子桑锦里当即松了口气,杨柳来了,也许她便可以找个借口开溜了。 “杨柳,如燕,你们这是出去吃饭么?”子桑锦里连忙伸手去拉杨柳,不想她竟然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手。 “杨柳……”子桑锦里诧异地看着杨柳。 杨柳却并未正眼看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虽是奇怪于杨柳的变化,子桑锦里却也来不及多想。 “苏师兄你好,你还记得我么?”丁如燕对于交际显然很是得心应手,不待苏于山回答,连忙便开始攀谈,“我叫丁如燕,这位是杨柳,我们都是锦里的朋友,同时也是你的仰慕者哦!” “你们好。”苏于山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扫了眼正紧皱着眉头的子桑锦里,笑着说道,“我和锦里正打算去唱歌,还有人在那边等着,正觉得人少了些,不够热闹,要不你们也一起去吧?” “谁说我们主人要去唱歌的?”一直仿佛隐形人般跟在子桑锦里身后的桑台榭一听这话立马便跳了出来,没好气地反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苏于山被桑台榭吓了一跳,他刚才是看见子桑锦里身旁有个人,可是却一直没怎么注意。此时一看竟发现这男孩居然长着一张极为俊秀的脸,顿时脸色便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僵硬。 “没听到么,我是锦里主人的小奴,你又是谁?我们主人可没有答应要跟你去唱什么劳什子的歌,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桑台榭脸上带着几分稚气,说着狠话也没什么气势。 “你就是早上那个桑台榭?”杨柳视线也聚焦在了桑台榭身上,不敢相信这个十分可爱的俊秀男孩就是早上那个黑漆漆的叫花子。 “大婶,我们又见面了哦……”桑台榭眯着眼睛冲着杨柳呵呵一笑,又转过身来继续瞪着苏于山。 “桑台榭,你……”杨柳顿时脸色有些难看,正要发作,却又瞥了一眼苏于山,强忍了怒气。 子桑锦里见两人不对盘,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外面天气太热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杨柳、如燕,我们一起吧?” 众人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桑台榭一人气鼓鼓地跟在身后,用眼神将苏于山秒杀了无数次。 几人很快便赶往了云雾娱乐会所,里面一片烟雾缭绕,一些人正在玩儿命地划拳,另一些人则在兴奋地喝酒,只有一名打扮入时的女孩子捧着话筒深情高歌。 “咳咳,大家静一静!”苏于山打开门,将几人引入了包间,大声喊道。 众人听见苏于山的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飘渺空灵的音乐。 “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费尽心思请来的新任总编,子桑锦里同学。”苏于山将手搭在了子桑锦里的肩上,得意地大声宣布道。 一片寂静中,不知谁率先拍了下掌,顿时周围便响起了一片掌声,更有人高呼道:“欢迎子桑大美女,欢迎子桑大总编。” “呃……大家好,我是子桑锦里,还请各位师兄师姐多多关照。”子桑锦里客气地向大家行了个礼,顿时引来了一阵哄笑。 子桑锦里一向不习惯与陌生人接触,因此便显得十分拘束,此时听人哄笑,也只得红着脸跟着赔笑。 桑台榭自从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跟在子桑锦里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众人。 丁如燕见苏于山只顾着介绍子桑锦里,心下十分不愉,不过脸上却是笑靥如花,媚声道:“大家好,我们是子桑锦里的同学,我叫丁如燕,这位是杨柳。” “咦,原来二年级还有这么多美女啊!”一名嘴角噙着坏笑的男子踱步过来,看着子桑锦里三人,伸出了手道,“子桑美女你好,我是苏于山的哥们儿乔刚,也是学生会副主席,将来咱们就是同事了。” 说完又转向了丁如燕,轻佻地笑道:“丁美女你好,有男朋友么?” 丁如燕挑眉轻笑:“师兄你好,哪有人一见面就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的?” 只有杨柳一人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立在一旁。 介绍完毕后,众人继续着之前的事,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唱歌的唱歌。 深夜的包间依旧喧哗,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下,子桑锦里很快便有些头晕脑胀了。 而杨柳和丁如燕也好不到哪里去,杨柳喝得醉倒在一旁,丁如燕也趴在乔刚的腿上,诱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桑台榭只是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切,他明白,子桑锦里对于他没什么好感,更不会相信他说的话,那么他只好用事实来证明一切了,反正只要有他在,任何人也无法伤害她半分。 待众人皆喝得横七竖八之时,苏于山才叫来服务员结账离开。 “苏师兄,你能不能送送我啊?我有好多话想跟师兄说……”杨柳的姿色虽然比不上丁如燕和子桑锦里,不过醉酒之下却也有着少女的娇憨。 子桑锦里还保持着一分清醒,不过也是视线模糊,头脑不清了。 而丁如燕则早已不知所踪了。 “杨柳,我让胖子送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与锦里谈谈。”苏于山冲着胖子使了个眼色,便将她推开了。 “不用了,我送我主人回去。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吧。”一直沉默的桑台榭,终于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 苏于山并未将桑台榭放在眼里,他能允许他跟来,便想好了应付他的对策。 “小朋友,我看你这小身板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锦里啊?将锦里交给你,我不放心。”苏于山弯腰打算将趴在沙发上的子桑锦里抱起来。 桑台榭迅速跨了一步,巧妙地挡住了苏于山的路。 “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苏于山瞥了眼子桑锦里,见其已经迷糊了,便沉声说道。 桑台榭却只是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苏于山冲着包间里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便退后了几步,双手抱胸,悠闲地坐了下来。 那两人立即会意,一左一右同时向桑台榭冲了过来。 桑台榭脚下不动,只是身子略略一歪,便躲过了两人的攻击,紧接着又是反手一拽,一手一个将两人拽离了地面,随即重重地将其摔在了地面。 这一切均在电光火石之间,苏于山甚至没有看清桑台榭是如何出的手,便已经见到那两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一时间,苏于山大惊失色。 “这种货色也敢来招惹本大爷,真是活腻了。”桑台榭拍了拍手,脸上又回复了天真无邪的笑脸,“苏大少,要不要来跟我较量较量啊?这两个人太弱了,根本不经打。” 苏于山急忙起身,警惕地盯着桑台榭:“你想做什么,你若是敢伤我,休想再呆在渝都!” 只听得“啪啪”两声,苏于山的俊脸便开始红肿了,就连嘴角也流出了鲜血,顿时便疼得他龇牙咧嘴。 “本公子最讨厌你这种啃老族了,除了炫耀老子,屁本事没有,真是个窝囊废,竟然还敢打我家主人的主意?嘿嘿,下次碰见你大爷,记得绕道走,否则就不会只是轻轻拍你两下这么简单了。”桑台榭看着苏于山的猪头脸,笑道。 苏于山怨毒地盯着桑台榭,却终是没敢再开口。 桑台榭小心翼翼地将子桑锦里抱在了怀里,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会所。~~~~~~~~~~~~~~~~~~~~~~~~~~~~~~~~~~~~~~~各位童鞋,实在对不住,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忘了拿U盘,结果晚上又得重写……所以只能暂时先发着一些了……见谅见谅~~ 第七章 屈辱 翌日,子桑锦里直到日上三竿才开始转醒。 “头好痛,胃也好难受……再也不喝酒了……”子桑锦里一边呻吟,一边挣扎着起身。 “主人,您终于醒了,这是台榭给您买的早餐,嘿嘿。”子桑锦里见周围的环境陌生,正疑惑间便听见了牛皮糖桑台榭的声音,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子桑锦里低头查看,见自己浑身衣物完好如初,这才松了口气:“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主人,这里是宾馆啊,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又进不了你们宿舍,总不能让您露宿街头吧?”桑台榭振振有词。 想起昨夜的情形,子桑锦里便头疼得厉害,隐约记得杨柳好像被一个小胖子带走了,至于丁如燕,她则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主人,我说那小白脸不是好人你偏不信,昨晚若不是台榭我英明神武,说不定那小白脸已经奸计得逞了。”桑台榭骂人的同时也不忘为自己邀功。 “什么小白脸,什么奸计?”子桑锦里犯了糊涂,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桑台榭见问,立马眉飞色舞地将昨晚之事从头到尾细细的给子桑锦里讲述了一遍,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添油加醋。 “我说桑台榭,就算你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好看,也没必要这样诋毁人家吧?”子桑锦里白了桑台榭一眼,苏于山看起来优雅而绅士,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何况,苏于山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看上她?也不是子桑锦里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苏于山实在太过优秀了。 见子桑锦里不信,桑台榭十分委屈,便也失去了兴致,愤愤地打开了电视,对着遥控器胡乱按了一通。 在这个不熟悉的房间里,子桑锦里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 “你哪儿来的钱付房费啊?”子桑锦里的心突突直跳,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桑台榭机械地转过身来,咧着嘴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这个嘛……佛曰‘不可说’……” 顾不得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子桑锦里直接掀开了被单,连蹦带跳地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 桑台榭眼睛见此情形,慌忙道:“主人,我突然闹肚子,先去方便一下!”说完便如同旋风一般刮进了卫生间,“啪嗒”一声迅速地将门反锁了。 “桑台榭!”子桑锦里瞪着空空如也的钱包,顿时脸都绿了。 昨天她才刚取了两百块华夏币,加上原来的四十多,本来想着省着点用可以花上一个月的,可是现在却连根毛都没剩,这真是要了她老命了。 卡里只有不超过一千三块,身上更是连上公厕的毛票都没有,若刚才桑台榭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子桑锦里也不可能再去新闻中心当什么总编了,如此说来,她子桑锦里就真可谓是山穷水尽了。 子桑锦里顿时无力地跌坐在地,无助而彷徨地盯着空荡荡的钱包。 蹲在厕所里半晌没听见外面的动静,桑台榭开始担心起来,才一打开门便见子桑锦里瘫坐在地上,吓得连忙承认错误:“主人,对不起……我……我再也不乱花钱了……” 子桑锦里此时倒是缓过了劲儿来,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走吧,我是真的很穷,没这么多闲钱给你挥霍。” 知道这次八成是将子桑锦里惹恼了,桑台榭便也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多讲。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子桑锦里讽刺地笑道:“看来我子桑锦里今年时运不济,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只是,伤心绝望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将生活过下去,无论再艰难,子桑锦里也不会放弃。 再次打起精神,子桑锦里白了眼哭丧着脸的桑台榭,冷笑道:“你总不会还打算跟着我吧?我到底哪里好了,我改还不行么?” 桑台榭依旧耷拉着脑袋,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见桑台榭这副模样,子桑锦里也有些不忍,不过转念一想,他也许就是一个骗子,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盗取了自己的信息,见她好骗才来坑她的,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再说了,她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有能力去管他人的死活。 想着,便提着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桑台榭紧握着拳头,垂下的眼皮包裹住了闪动的泪花。 又是一个艳阳天,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子桑锦里走在树荫下也被蒸得全身发烫。 回到寝室,却是一片冷清,并未见到杨柳的影子。 子桑锦里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未能接通,只得先去卫生间刷牙洗澡去了。 洗漱完毕,杨柳依旧没有回来,看了眼手机,仍然没有杨柳的消息,子桑锦里顿担忧了起来,难道杨柳昨晚并未回寝室? 赶紧拨了丁如燕的手机,电话一通,子桑锦里便连忙问道:“如燕,杨柳去你宿舍没有啊?” “哟,是锦里呀?我也不知道呀,我昨晚没回寝室呢!”丁如燕声音里带着一分媚气,似乎才从床上起来。 “美女不错啊,虽然不是一手货,不过胜在技术过关,以后可要经常出来玩儿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暧|昧的男声,顿时让子桑锦里有些错愕……这个声音,她有些印象,不就是昨晚那个叫乔刚的校会副主席么? “如燕,你……”即使隔着电话,子桑锦里依旧尴尬非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锦里,我看你也不用找了,昨晚杨柳也喝了不少,若是没在寝室,八成是在宾馆里面,就像你昨晚一样。”丁如燕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子桑锦里自然听出了丁如燕话里的刺。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反正我们大家都一样,不要以为苏师兄是真的喜欢你,他也不过就是玩玩儿罢了,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对你负责吧?”丁如燕话说得毫不客气。 “喂,你客气点嘛,怎么说人家都是个嫩妞,脸皮薄,别吓跑人家了,我指望着老大赏给我玩儿个几天呢!”乔刚的声音里透着猥琐。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还没伺候好你么?”丁如燕娇媚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子桑锦里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从同学的嘴里听见这么难听的话,难道是因为那天在水云阁被她撞见了? 不过,从丁如燕的嘴里,她明白了两件事,首先她似乎错怪了桑台榭,他早上说的话应该是真的,那苏于山果真对她没安好心;其次,杨柳似乎也发生了不测! 那些混蛋! 子桑锦里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又无法可想,只得拨通了苏于山的手机,问个究竟。 “是锦里啊?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苏于山依旧斯文如昔,仿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子桑锦里的一场梦。 “或许,我应该问苏师兄吧?”子桑锦里沉声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于山略带疑惑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锦里,你跟我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子桑锦里冷笑,这厮装得倒是蛮像,可惜她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容易上当。 “好,也许你还真能帮得上忙。”子桑锦里坐了下来,冷冷地问道,“杨柳在哪里?” 苏于山打了个哈哈,似乎有些得意:“哦,原来是问这个啊!不过嘛,这得问胖子了,昨晚是他送杨柳回去的。看样子,似乎没有回寝室?” 还装蒜?算了,她也没必要先撕破脸皮,且看看苏于山到底想怎样再说。 “是没在寝室。”子桑锦里知道了杨柳的下落,倒是稍微冷静了些。 “锦里昨晚玩儿得可开心?”苏于山笑着问道。 “还行,只是喝得太多,头疼。”子桑锦里见他问,不明白他的意图,也只得接着他的话回答。 苏于山却突然嗤笑一声,语气一转:“昨晚锦里不也没回寝室么?” 子桑锦里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问,愣了片刻,接着冷笑道:“这似乎是我的私生活,与苏师兄无关吧?” “子桑锦里,原本我还对你有些兴趣,只是没想到让他人捷足先登了。”苏于山有些惋惜,不过很快又张狂起来,“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今天晚上到XX酒店来,我不但可以让杨柳安然无恙的回去,还可以让你继续做新闻中心的总编。” “看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子桑锦里早已料到了结果,因而此时倒是显得淡然了,“若是我不来呢?” “那我只能对你同学说抱歉了,恐怕很快便有一些很不雅的照片和录像流传出来。不过,我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好姐妹你的缘故。”苏于山笑着说道。 “你太卑鄙了!”子桑锦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做不来看着姐妹受辱而置之不理之事,无论如何,杨柳的确是因为她才遭受了这番无妄之灾。 那她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去的话,或许她也会遭受非人的待遇;若是不去,或许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子桑锦里呆呆地靠在椅背上,心下却是天人交战。~~~~~~~~~~~~~~~~~~~~~~~~~~~~~~~~~~~~~~~~~~~~~~~~~~~~~~~今天是三月八日,祝广大美女读者节日快乐,一辈子幸福~~~撒花要红包,要各种支持~~hiahiahiahia~~(某九变身鹌鹑状态……) 第八章 破裂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寝室里也是一片昏暗。 子桑锦里茫然地盯着短信息,xx酒店XX房,晚上八点……距离八点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整个下午,子桑锦里一直在思考,试图找出应对之策,可惜却一直无计可施。倘若报警的话,她又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况且凭借苏家的势力,只怕她报了警也未必能立得了案。向媒体举报么?十有八九自己会被扣上“侮辱诽谤”的帽子,到时候不但救不了杨柳,自己也同样深陷困境。更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难道她真的只能牺牲自己么? 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公平、平等么?或许只是人类太过渴望,才幻想出来的吧,就如同乌托邦,本就是不可能存在之物。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XX酒店距离她们寝室少说也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她没有时间再想下去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开了灯,子桑锦里到阳台上冲了个冷水脸,便出了门。 刚到宿舍门口,便见到蹲在路边画圈圈的桑台榭,子桑锦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因无暇理会,只得先行离开了。 “主人,您先别走。都是台榭的错,求求您原谅台榭吧!”桑台榭在门口已经候了大半天了,宿管赶了他好几次,他也没走。 终于让他等到子桑锦里了,哪里会轻易任她离开?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她是打还是骂,他都会一往无前,绝不后退。 “听着,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挡我道!”子桑锦里被桑台榭挡住,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叱道。 “主人,台榭不挡道,只要让台榭跟着就行。”桑台榭嬉皮笑脸地让开了路,随即亦步亦趋地跟在子桑锦里身后。 见子桑锦里一路紧皱着眉,阴沉着脸,桑台榭十分疑惑,不过也猜到了她定是有急事在身,问了几次,不见她回答,便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到达XX酒店之时,只差五分钟便到约定时间了。子桑锦里连忙问了XX房间的具体位置便冲进了电梯,赶往约好的房间。 “桑台榭,你不要跟着我,否则出了事情,可不要怪我!”子桑锦里出了电梯,便郑重地说道。 桑台榭却依旧笑眯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不会是昨晚那个小白脸想找主人你的麻烦吧?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已经八点整了,管不得太多了,子桑锦里不再理会桑台榭,直直冲向了XX房间。 来到XX房间门口,子桑锦里做了个深呼吸,犹豫着按响了门铃。 “进来吧,门没锁。”房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苏于山。 子桑锦里紧张得心都蹦了出来,却又不得不推开了门,此时她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入眼的是一字排开的黑衣男子,苏于山正随意地一手撑着餐桌,一手端着红酒杯。 “你来了?我专门为你准备了一桌浪漫的烛光晚餐,这酒可是法国拉菲庄园窖藏了十几年的美酒,来一杯?”苏于山冲着子桑锦里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惜因为鼻青脸肿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苏于山,我没空跟你演戏,我人已经来了,杨柳呢?”子桑锦里进来便扫视了一圈,并未见到杨柳的身影。 苏于山收了脸上的笑容,阴测测地说道:“别急嘛,先把我们的事情办了再说不迟。” “你让我先见杨柳!”子桑锦里毫不妥协,后退了两步靠在了门上。 “哈哈,只要进了这个门,你便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了。”苏于山喝了一口酒,张狂地笑着,“别以为你旁边那个臭小子能救得了你,我早已经安排了十几个兄弟来招呼他了。” 身穿黑色西装的打手齐刷刷地上前了一步,虎视眈眈地瞪着桑台榭。 “不过,为了给咱们助助兴,我倒是准备了一个不错的娱乐节目。”苏于山说完,便冲着身边的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立马打开了电视,画面上正是浑身赤|裸的杨柳,吓得子桑锦里赶紧转身。 “哼,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装什么清高?你同学可是享受得很呢!或许此时她正在心里感谢你,若是没有你,她怎会享受如此极乐?”苏于山原本好听的声音,此时却带着说不出的淫|猥,让她恶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小白脸,你果然够卑鄙的,这种损招都能够想得出来,也不怕丧了你祖宗的阴德。”桑台榭连忙将子桑锦里挡在了身后,不让她再看见这般污秽的画面。 苏于山瞥了桑台榭一眼,冷笑道:“别急,我呆会儿再来收拾你。” “想不想听听你同学是怎么感激你的?”苏于山扬了扬手机,得意地问道。 子桑锦里一想到刚才的画面,羞怒交加,眼泪簌簌地掉,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子桑锦里,你这个臭婊子,无父无母的浪荡女,怪不得你养父母不要你!你说你哥欺负你,我看是你勾引他才对吧?人家看不上你,把你赶出了家门,这是你活该!你不但不知检点,勾搭小男孩不说,还来勾引苏大少,结果惹怒了他,便拉我做了垫背,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枉我杨柳还将你当成自己最好的姐妹,我呸,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我杨柳真是瞎了眼了!子桑锦里,是你毁了我,你不得好死!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杨柳歇斯底里的嚎叫从手机里传来,在整个房间里荡起了一阵阵回音,让人不寒而栗。 子桑锦里听着杨柳的话,顿时呆了,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大声道:“杨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为了救你,我自己也深陷险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啊?” “你救我?!放屁!你现在恐怕巴不得爬上苏大少的床吧,还深陷险境?我呸!就凭你这姿色,简直就是污了苏大少的眼!你那小姘头满足不了你,你便找上了苏大少,你简直是不知廉耻!我真为有你这么位同学而感到耻辱……”杨柳怒号依旧在继续,只是子桑锦里却彻底陷入了震惊,她从未想在杨柳眼中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即使苏于山从中作梗,颠倒是非黑白,难道这么几年来,杨柳还不了解她的为人么?还是说在她的心里,她子桑锦里根本就是这样的人? “臭女人,你骂谁呢?!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桑台榭听到杨柳越说越离谱,气得一挥拳头,“嘭”地一声打在墙壁上。 黑衣男人见桑台榭出手,抽出了匕首,一拥而上。 “不要伤了那女的,我还没玩儿过呢!”苏于山悠哉游哉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刀叉开始吃起牛排来。 子桑锦里见到明晃晃地匕首,顿时便有些晕了,吓得躲在了角落里,紧张地盯着那群黑衣人。 只听得“怦怦”几声,那些黑衣人便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一个个人事不省,昏倒在地。 “还有么?还不够热身的,这些人太弱了。”桑台榭拍了拍手,将子桑锦里拉往身后,嬉皮笑脸地问道。 苏于山惊得连手中的酒杯也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他请的保镖都是些退役的特种军人,拳脚功夫十分了得,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全部被人撂倒在地?这个看起来羸弱不堪的小孩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苏于山不敢相信,强自镇定道:“臭小子,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竟敢伤我的手下?” “我用什么手段你管得着么?你还有什么帮手,尽管给大爷我叫来,大爷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不然,大爷只好拿你们两个过过手瘾了。”桑台榭嘿嘿笑着向前走了几步,顿时吓得胖子魂飞魄散,而苏于山也跌坐在地。 “你不要过来……”苏于山一边哆嗦地说着,一边蹬着腿往后退。 “怕什么,我又不会打死你。打死人可是犯法的,大爷我是好市民,绝对不会做那等有违公民道德之事。”桑台榭双眼笑成了两轮弯月,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非常。 “主人,这个太暴力了,你还是转过身不要看的好,免得晚上做噩梦。”桑台榭忽然转身说道。 子桑锦里茫然地点了点头,便依言转过了身。 只听得桑台榭一边念着低声念着“罪过罪过”,一边将拳头舞得虎虎生风,夹杂着那两人的惨呼哀号,让人不禁陡然生寒。 “咦?晕过去了?太不禁打了,我只用了半成的力道啊,才打了不到十下就晕了,太没意思了。”桑台榭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哭丧着脸,“看来下次只能再轻点了。” 子桑锦里听得苏于山和胖子已经晕了,连忙转过身来,果然见他们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两步,视野也变得明朗,那苏于山和胖子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脑袋肿的像猪头一般,若不是身材和衣着不同,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 桑台榭蹲下了身,将手伸进了苏于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钱夹来,翻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厚厚一叠粉票子,共有好几十张,顿时喜上眉梢,熟练地将现金取了出来,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子桑锦里。 “你这是干嘛?”子桑锦里疑惑地看着桑台榭,这孩子怎么像个强盗似的,动作咋这么熟练? “主人,你收着,权当咱们的出场费。嘿嘿,正好你不是缺钱么?”桑台榭谄媚地笑着。 “别,我虽然缺钱,但是还不想当强盗。”子桑锦里连忙拒绝了。 “哎哟,咱们哪里像强盗了?怎么着也是劫富济贫的大侠!这小白脸将我们叫来这里,既耽误了我们的时间,又浪费了我们的精力,还让主人您受了惊吓,这还不够您的精神损失费呢!”桑台榭说得振振有词,一边说着,一边掏光了所有人的口袋,甚至连鞋袜都翻了个遍。别说,还真在某些人的袜子、鞋子里找出了好几张红票子。 “喏,主人,咱们发财了,这么多起码得有好几万了……真是有钱人啊!”桑台榭眉飞色舞地说道。 子桑锦里转念想了想,也觉得没错,这些人害了杨柳,还想害他们,拿这么点钱也算不得什么,于是便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将所有钱财搜刮殆尽,桑台榭这才拉着子桑锦里大摇大摆地出了XX酒店。 ~~~~~~~~~~~~~~~~~~~~~~~~~~~~~~~~~~~~~~~~~各位读者大大,对不住大家,因为没有存稿了,所以每晚只能现码,我会尽量在周末的时候调整一下。不过多数时候更新会很晚,或许是深夜,或许是凌晨,建议大家早点休息,第二天再看~~(*^__^*)嘻嘻…… 第九章 家人 天已经黑透了,道路两旁灯火通明,不少人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学校里散着步。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到学校小吃店买了两碗酸辣粉,便在一旁坐下吃了起来。 “主人,我觉得您最好不要再住学校了。”桑台榭一顿狼吞虎咽,两口吃了大半之后,才开口说道。 子桑锦里看着碗里的酸辣粉,却没什么胃口。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实在让她感到头痛。 “为什么?”子桑锦里用筷子夹了两根粉条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才又吃了两口。 “主人,我觉得您那位同学对那小白脸很有好感,被别人卖了还不忘帮人数钱,而且现在还对您有很深的误解,住在一起总是不痛快的。”桑台榭将最后一口汤也倒进了嘴里,一边抹着嘴巴,一边还时不时的瞟一眼子桑锦里的那碗。 “更何况,那小白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还会耍些阴谋诡计。咝咝……好辣……您那两个同学都不是什么善茬,出卖你的可能性可不小,小心驶得万年船,搬出去,不让她们了解你的境况是最安全的。呜呜呜……主人,这酸辣粉怎么这么辣啊……”桑台榭此时才感觉到嘴里胃里一片火辣,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往嘴里扇着凉风。 子桑锦里见此不禁笑了起来,听桑台榭的口音像是北方人,自然不习惯吃辣,这酸辣粉她吃都觉得有些辣了,何况是他? “谁叫你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看见东西就往肚子里倒,也没人跟你抢啊!”子桑锦里虽然嘴上这般说,不过还是很快就到超市买了一瓶冰冻矿泉水,揭开了瓶盖递给他。 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水,桑台榭这才感觉稍微好些。 “没想到酸辣粉这么辣……不过总比没得吃强。”桑台榭一面擤着鼻涕,一面擦着汗。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不相信杨柳是那样的人。她的为人我知道,不可能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情来。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将她救出来……唉……早知道就不要将苏于山打晕了,至少还可以问出点什么来。”子桑锦里一时间愁眉不展。 单手撑着脸,桑台榭挑眉道:“主人,我看这事儿您还是少掺和得好,事情并不像您想象得那样简单。何况,若是苏于山早有防备,咱们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救不出人来。再说了,以前你们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她或许也许不会出卖你,但是现在可就难说了。她心里对你已经有了芥蒂,何况小白脸那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那同学难道视钱财为粪土?”即使有能力,桑台榭也懒得去救那个杨柳,他看人向来很准,杨柳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简单莽撞。 何况,她还出语伤人,给子桑锦里难堪,他就是故意将苏于山打晕,不让她问话的。 子桑锦里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杨柳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伤人了,可是她毕竟是她同寝两年的姐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她误会了,只要和她解释清楚,她也许就不会再怪我了。我想咱们明天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她救出来吧!”子桑锦里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 听见子桑锦里这样说,桑台榭也只得先行答应着:“主人,您还是先吃点东西,明天再谈救人的事怎么样?” 子桑锦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便埋头吃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粉,不再言语。 “主人,您不要再为这事儿烦闷了,您这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何苦呢?何况,您这么年轻漂亮,若是愁出了皱纹可就不好看了。”桑台榭嬉笑着递上纸巾。 想了想也是,她至始至终也没做错什么,怪只怪天意弄人,苦一日也是过,乐一日也是过,何苦与自己为难呢? “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你为了帮我得罪了苏于山,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势力可不小。”子桑锦里皱着眉头说道。 “主人,您又在赶台榭走!台榭早就跟您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您,您为什么非要赶走我不可啊?前两天您说没钱,可是现在您已经有钱了……台榭真的很好养的,您就将台榭当成小猫小狗来养嘛……台榭不但比小猫小狗可爱,还可以保护主人不受伤害,实用价值可是相当的高呢!”桑台榭说着站了起来,飞快地打了一套拳,然后拳头往桌上一搁,松开手指,露出了无数的细腿花蚊来。 本就觉得桑台榭身手不凡,此时一看,子桑锦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小孩看起来弱不禁风,其实却是个练家子。 “你身手这么好,去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跟着我?”子桑锦里仍是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父亲从小就跟我说我有个主人叫子桑锦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她。主人,您可千万不能赶我走,父亲早就将我赶出来了,要是连您也不要我,我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桑台榭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子桑锦里原本就没打算能从他嘴里问出个什么来,见其打哈哈倒也不再追问了。 从他这两日的表现来看,虽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单纯,不过至少不坏,并且今日还救了她,也算是对她有恩了。 自包里掏出了钱夹,子桑锦里将今日搜刮来的钱财全部取了出来,递给桑台榭:“你若真回不了家的话,这钱你拿着,在外面租个房子,找份正经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主人,您真的要赶台榭走?”桑台榭这次是真的急了,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子桑锦里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他。 子桑锦里叹了口气道:“我这并不是赶你走……你让我怎么说呢……唉,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你这么成日跟着我算个什么事儿啊!” “不,主人,您并不普通!”桑台榭握着拳头,严肃地说道。 “算了,你爱跟就跟吧……”反正她正好缺家人,这小孩本质不坏,而且很好相处,就当养了个弟弟吧!或许他哪天觉得腻了,便自己回家去了呢。 “真的?!”桑台榭顿时大喜,“主人您真的真的不赶台榭走了?!” “真的真的真的不赶你走了,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吃苦的话……”子桑锦里见是桑台榭笑得如此灿烂,也跟着笑了起来。 “怕什么,为了找主人您,我长途跋涉了一两个月,什么苦没受过?”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桑台榭如同小孩子一般欢呼雀跃起来。 看着桑台榭,子桑锦里心里不由得温暖起来,或许今后她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了吧? “主人,咱们现在就去租房子吧?”桑台榭兴奋地来到子桑锦里跟前,笑呵呵地问道。 子桑锦里看了看时间,摇头笑道:“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深更半夜的,哪里还有人租房子的?” “也对……那今晚台榭又只能露宿街头了……”桑台榭立即哭丧着脸。 “今晚你出去找间旅馆住着吧,明早八点再来宿舍下面等我,咱们先想办法救出杨柳,然后再找房子搬出去。”子桑锦里递给桑台榭两张百元大钞。 钱已经数过了,一共有两万五,除了学费还能剩下一万多,因而子桑锦里对钱倒也不那么心疼了。 “哇,终于不用露宿街头了!主人,您对台榭真是太好了!”桑台榭惊喜地接过了钱,一扫脸上的苦闷。 “你还是叫我锦里吧,主人主人的,听着怪别扭的。今天你也辛苦了,快点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我也要回宿舍了,苏于山今晚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子桑锦里起身伸了个懒腰。 “都听主人的。”桑台榭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子桑锦里听得直摇头,得了,他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桑台榭也觉得今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便也随着子桑锦里,将送她回了寝室便离开了。 寝室里依旧一片黑暗,子桑锦里开了灯,仍是不见杨柳的人影,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算了,还是等明日与桑台榭商量了之后再说吧! 虽然桑台榭的底细她还搞不清楚,也不敢太过信任他,不过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商量之人,子桑锦里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孤单了。 洗完澡刷完牙之后,子桑锦里便好奇地看向腕上的手镯。 这手镯自她记事以来便一直戴在手上,似乎能够跟着她的手成长一般,小的时候不松不紧,现在仍旧松紧适度,但是却一直都取不下来。 轻念咒语,子桑锦里的身体瞬间进入了手镯。 睁开眼见到的正是那只全身雪白的狐狸。 “小白,咱们又见面了,这两天在这里过得还好吗?”子桑锦里蹲下身子,轻轻将它抱了起来。 小白亲热地在她脸上蹭了蹭,随即伸出爪子指向了远处的山林。~~~~~~~~~~~~~~~~~~~~~~~~~~~~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 第十章 秘密 子桑锦里顺着小白的爪子望过去,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杏林,树上黄橙橙一片,似乎已经结满了果实。“咦?似乎上次我来看到的还是满树的杏花,怎么这么快就结满果实了?”子桑锦里疑惑地问道,“我干嘛问你啊,你也不能说话。” 小白听了子桑锦里的话,突然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她。 “你是让我跟你走吗?”子桑锦里试探性地问道。 小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子桑锦里便也不再犹豫,快速跟了上去。 杏林并不远,子桑锦里很快便跟着小白来到了山上。 熟透了的黄杏挂满枝头,密密麻麻几乎将树枝压塌下来。 “这杏怎么成熟得这般快?太神奇了。”子桑锦里惊奇地捧着黄杏闻了闻,登时幽香扑鼻。 满树的黄杏让子桑锦里食指大动,本打算摘取一颗最大最饱满的尝一尝,结果仔细找了找,竟发现这些杏个个圆润而饱满,无任何瑕疵。 随意摘取了一颗,扒开薄薄的表皮,登时汁水溢了满手,子桑锦里赶紧凑上去咬了一口。 “哇,这黄杏真是太好吃了,酸甜可口,柔嫩多汁,真乃杏中极品啊!”子桑锦里一连吃了好几颗,直到肚子都撑圆了,这才停下来。 转身一看,见小白也蹲坐在地上,手上抓了一颗黄杏,学着子桑锦里的姿势,有模有样的剥了起来,然后龇着牙一口咬了大半。 “小白,你也喜欢吃杏吗?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喜欢吃杏的狐狸,难道狐狸不都是喜欢吃鸡么?”子桑锦里看到小白的模样,觉得十分滑稽,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过小白显然是一只十分淡定的狐狸,白了子桑锦里一眼之后,又抓了几颗黄杏,抱在怀里开始啃了起来。 “这杏的品质这般好,难道是因为这个空间的原因?”子桑锦里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见她的话,小白点了点头,又飞快地连续吃了两颗杏仁。 “真的?看来这个空间还真的有些用处。”子桑锦里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这么大一片杏树,只是黄杏估计就得有好几万斤……不知现在的黄杏的价格到底是多少,她可以去了解一下行情,然后卖给水果批发商,这可是无本生意,起码得赚个好几万吧?如果真是这样就发财了。 不过,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带得出去。 子桑锦里尝试着摘了几颗黄杏,然后默念咒语,瞬间便重新回到了寝室。 低头一看,手中果真有几颗黄得发亮的杏子,子桑锦里顿时兴奋得几乎尖叫。 拿了个环保大布袋,子桑锦里再次进入了手镯空间。 子桑锦里还未站定,便听得“吧唧”一声,脚下炸开一物。 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水灵饱满的黄杏堆成了小山,而她正好站在杏山中央,整双脚沾满了黄色的果汁果肉,子桑锦里顿时哀嚎:“小白,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好事……” “吱吱叽叽……”小白龇着牙飞快地点头,嘴里还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 “天哪……这都是真金白银啊……”子桑锦里有火无处发,总不能让她对着一只可爱的白狐下手吧? 沮丧地蹲下身子将黄杏装进了布袋,直到装了满满一袋子,这才起身,瞪着一样爪子拍掉好几颗黄杏地白狐,恶狠狠地警告道:“这空间现在归我了,不准碰我的黄杏,不然把你扔出去。喏,这地上的你能吃多少吃多少,不准乱摘!” 小白抱着黄杏,歪着脑袋动了动尖尖的耳朵,呆呆地望着她。 “呃……好像是空间也是你的家……不过,浪费是非常不好的习惯,小白还是不要浪费了,留给姐姐拿出去卖了赚点零花钱,然后买两只香喷喷的烧鸡给你吃,好不好?”子桑锦里收起了严肃,笑盈盈地诱拐道。 小白狐疑地瞪了她一眼,抱着黄杏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见她依旧温和地笑着,这才龇着牙点点头。 解决了问题狐狸小白,子桑锦里这才提着一大袋黄杏笑呵呵地出了空间。 看着桌上一大堆的黄杏,子桑锦里顿时心情大好。今天算是有不小的收获,发现了空间的催熟能力,并且种出的东西品质特别好。 如此一来,她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地主婆,即使将来不区做兼职也饿不死了。 忙活了一阵,子桑锦里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冲了个澡便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才刚亮,子桑锦里便被一阵急促的敲床声敲醒了。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子桑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床下正站着发丝蓬乱、满眼血丝的杨柳,登时惊得立马坐了起来。 “睡得很香嘛!”杨柳阴阳怪气地说道。 发现杨柳脸色极为阴沉,子桑锦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闭口不言,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开不了口么?看着我被折腾成这样,你很开心吧?”杨柳瞪眼冷笑着,面目有些狰狞。 “杨柳,他们到底把你怎么样了?这群混蛋。”子桑锦里见到杨柳这般,心下难受至极,一想到苏于山那些人,顿时怒气大盛。 “哼,你有资格说别人么?难道这不是一早就设计好的么?”杨柳怨毒地盯着子桑锦里。 “杨柳,你将话说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什么叫我一早设计好的?”子桑锦里登时面红耳赤,强压着怒气反问道。 “需要我给你一一道来么?”杨柳狠狠地瞪着子桑锦里。 “你说。”子桑锦里尽量平静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柳冷笑,“子桑锦里,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卑鄙的小人。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苏于山,可是你还是刻意接近他,诱惑他,枉我还将你当成自己最亲近的姐妹,把所有心里话都说给你听。什么人家邀请你做总编,那都是你的一派胡言!是你自己不顾廉耻爬上了人家的床哀求人家,人家才答应让你做总编。可是你并不知足,企图霸占苏于山。由于人家对丁如燕动了情,你便设计拉了我们去喝酒,趁着大家醉得人事不省之时,将丁如燕送给了好色的乔刚。为了彻底达到你独占苏师兄的目的,你竟然不顾我们姐妹情谊,让胖子把我……把我……” 杨柳说着说着便抽泣了起来,许久之后才继续说道:“难道我只是喜欢苏师兄也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么?我又不会和你抢……苏师兄还差点误会我是你同伙,不过还好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我也是被你所害,这才让胖子放了我……子桑锦里,你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贱货!”~~~~~~~~~~~~~~~~~~~~~~~~~~~~~~~~~~~实在是抱歉,昨天一个朋友结婚,另外一个生日,赶了两个宴,结果昨天晚上一点过才回到家,今天又要上班,只好先睡觉了~~这个是昨天的更新,今天晚上回家再码今天的更新,不过估计也会比较晚,大家最好明天早上再来看吧!呃……还是厚着脸皮求下收藏、推荐、鲜花、长评~~(*^__^*)嘻嘻…… 第十一章 离开 日光灯将寝室照得有些惨白,杨柳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略显沉闷的空气中。 子桑锦里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杨柳再次吼道:“说啊说啊,你昨晚不是还在手机里说我误会你了么?你现在倒是说话啊!怎么?知道现在是铁证如山了,便没法儿狡辩了?” “杨柳,既然你宁愿相信一个你从未深入接触过的人,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子桑锦里听杨柳这般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说完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有的时候解释等于掩饰,杨柳既然已经认定了是她害了她,那么无论她如何解释,她还是不会相信,她又何必再浪费口舌呢?即使解释清楚了,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若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而貌合神离,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 “哈哈,我就知道,一个无父无母的野种能做出什么好事来?怪不得你养父母都不疼你,像你这样阴险狡诈、无情无义的人也配得到亲情?难得你哥愿意娶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好意思跑到我们跟前来哭诉,你脸皮也真够厚的!”杨柳骂得毫不留情,见子桑锦里一直沉默,更是气恼万分。 子桑锦里从未如此讨厌过杨柳的八卦。之前杨柳也是喜欢说三道四的大嘴巴,不过谈论的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大家听过之后也就一笑置之了。今日听恶人谷也绝对能做恶人头领……”桑台榭提到自己的父亲,脸上满是惧色,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那你出来了,不正好可以躲开他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即使你不来找我,他也不知道啊!”子桑锦里见桑台榭怕成那样,不由得打趣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老爷子贼精,我哪能是他的对手啊!何况,我已经认定了您就是我主人了,哪能真抛下主人不管?”桑台榭边说边将最后一口粥倒进了嘴里。 子桑锦里自然看出了桑台榭眼里对父亲的敬慕,便也只是笑笑,继续吃自己的饭菜。 吃完饭,两人沿着大街小巷一一寻找出租信息,凡是留有电话号码的通通打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 直到日落黄昏,子桑锦里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用毛笔小楷写的出租信息。 拨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十分好听的男音:“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你好,请问是骆先生吗?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有一套三室一厅带露台的房子要出租吗?”已经打了一天的电话了,子桑锦里几乎是程式化地问道。 “是的。你要租吗?”电话里的男人问道。 “嗯,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想先看看房子,可以么?”子桑锦里听电话那边肯定的答复,心里也松了口气。 打了一天的电话,结果八成都说已经租出去了,剩下的两成则是一片空号……实在是太令人沮丧了。 子桑锦里赶紧将墙上贴着的出租信息撕了下来,生怕被人捷足先登了,这年头人口膨胀,找个出租房都不容易。 两人来到指定的地点,见是一栋仿古式建筑,青瓦白墙,砖木结构,共有两层,外有旋梯可以直通二楼,左侧是一个架空的青石露台,周围的环境十分雅致,顿时心下大喜。 门是大打开的,却并不见人影。 桑台榭疑惑地上前敲了敲门,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门没锁。”~~~~~~~~~~~~~~~~~~~~~~~~~~~~~~~~~~3月12日的更新送到,请各位读者大人查收~~继续挥泪求各种支持,比如说收藏、推荐、打赏、长评神马的…… 第十二章 怪人 屋内一片昏暗,全无半点灯火。桑台榭将子桑锦里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主人,咱们还是另外找房子吧,这里看起来有点怪异。”桑台榭刚踏进房门便顿生突变,原本昏暗的房屋顿时变得云雾弥漫,左右环顾,除了混沌的烟雾之外,再无半点他物。 “主人?”见到此种情形,桑台榭便猜测是中了他人的阵法,心下顿时紧张了起来。 桑台榭从小便接受广泛而系统的学习,他爷爷曾经亲自教过他奇门遁甲之术,不过可惜当时他还小,叛逆心重,学艺不精,只是将阵法学了个大概。 他虽然能看出这是一个阵法,不过却又无法判断,更无法迅速找出破解之道。这阵法与爷爷讲的颠倒奇门阵十分相似,不过却更加变化莫测,连温度都是忽高忽低,令人捉摸不透。显然,这阵法是经过改良的,比颠倒奇门阵更加复杂凶险。 若遇见的是些普通的高手,凭他的能耐,那根本无需担心。可是从这个阵法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个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高人。现在还懂得这些阵法之人不多,恐怕也出自那些隐藏得很深的古老家族,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哪个家族的,是敌是友。若是他对子桑锦里起了歹心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毕竟,这种人不是功夫高便能对付得了的。 且说跟着桑台榭进门的子桑锦里,同样刚进门便迷失在了一片云雾当中,完全无法识别方向。 难不成进了鬼屋了?世界上既然有空间手镯这类神奇事物,那么就算真有鬼似乎也算不得稀奇了。子桑锦里越想,越觉得像,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奇怪了起来,顿时吓得慌了神,紧抱住双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毕竟在搞不清楚状况之时,还是不要莽撞得好。 “桑台榭?你在哪里?”子桑锦里听见四面八方飘过来的喊声,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还是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 “主人,不要怕,呆在原地别乱动。这应该是一个阵法,只要你不乱动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桑台榭的声音依旧十分飘渺。 子桑锦里听见了他的回答,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是按照桑台榭说的,先站在原地等等看吧! 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还真有奇门遁甲之术,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只会发生电视或者小说里。不过,比起她的空间手镯来,似乎这些也都算不得奇妙了。 想到手镯,子桑锦里不禁低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又令她吃了一惊,只见此时手镯正散发荧荧光辉,一小束亮光正直直地投射到了迷雾中的某个方向。 子桑锦里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只听得耳畔似乎正有一个几不可闻地声音在呼唤:“跟光走……跟光走……” 看着手镯踌躇了片刻,子桑锦里打算冒一次险,这手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应该不会害她才对。 顺着光束的方向,没走一会儿便碰到了一堵冷冰冰的石门,而周围的迷雾也在触碰到石门的瞬间散去,依旧是昏暗一片,不见半点灯火。 “桑台榭,你没事吧?”子桑锦里见桑台榭正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顿时便有些急了。 “他没事。”一名一身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子桑锦里身侧,顿时将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经过了刚才的那番变故之后,子桑锦里开始谨慎了起来。 “人。”玄衣男子白净的脸上不带半点表情,好听的声音也是毫无起伏。 子桑锦里心下好笑,不是人,难道真是鬼么?不过面对着这么一张生硬的面孔,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你把他怎么了?”子桑锦里虽然害怕,不过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留下来,我教你。”玄衣男子似乎除了眨眼动嘴之外,就没了其他表情。 子桑锦里一听这般莫名其妙的话,顿时便乐了:“我想,您就是房东骆先生吧?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您从一开始就为难我们,现在又让我们留下来,还说要教我?恕我愚昧,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玄衣男子转身坐下,嘴角浮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这一日他已经期盼多时了。 这些日子他也受够了,原本的清净被无数的闯入者破坏,尤其是他们陷入迷阵之时的尖叫声,几乎快把他的耳朵震聋了。这个阵法原型是颠倒奇门阵,本就是一个十分精妙的阵法,经过了他的改良之后,世界上恐怕已经找不出破解之人了,除非是那一族的传人。 显然,这个女孩子便是那一族的传人了。 “咳咳……”桑台榭终于解开了禁锢。 “你是谁?”桑台榭明白,刚才若是那人下的是毒而不是药的话,恐怕他已经命殒当场了,因此心下大骇。 只是玄衣男子根本懒得理会他,只是仔细地盯着子桑锦里,见她眉目间透着浓浓的灵气,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房子我们不租了。”子桑锦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 “刚才的阵法很像爷爷说的颠倒奇门阵法,还有刚才用在我身上的药……难道你是白水骆家的人?”桑台榭不太确定地问道,心下十分震惊。 那玄衣男子听得桑台榭这般问,倒是认真地看了他两眼,随即淡淡地问道:“桑崇源的晚辈?” “正是。”桑台榭毕恭毕敬地答道,仅从刚才那人简单露出的两手来看,这人在骆家的地位便一定不低。况且敢直呼他爷爷姓名的人即便在白水骆家也没有几个,如此看来,这个人的身份就更是非同一般了。 他们这些古老的家族一直遵循传统,守旧而古板,等级制度十分森严,晚辈对长辈,下位者对上位者必须绝对服从,否则必将受到严厉惩罚,甚至有时候下位者冒犯了上位者,上位者可直接将其灭杀。 因而,即便桑台榭身为桑家嫡系子孙,依旧必须毕恭毕敬地伺候骆云河。 “嗯。”玄衣男子见他恭恭敬敬,倒也没有为难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子桑锦里可认不得这人,只知道他装神弄鬼把她吓了个够呛。 “骆云河,倾囊相授。”骆云河依旧言简意赅。 子桑锦里正要发作,正好看见了桑台榭递来的眼色,只好暂时忍下怒气。 “我们是来租房子的,你若是不租直说便是,何必装神弄鬼?”子桑锦里瞥了眼桑台榭,见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干脆懒得理他了。 “租。”骆云河冲着桑台榭道,“饿了,做饭。” 桑台榭立即笑呵呵地找厨房去了。 子桑锦里不可思议地瞪着屁颠颠跑去厨房的桑台榭,这人的难缠她可是领教过,没想到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对骆云河言听计从的,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书拿回去看,不懂的来问我,全部默下来,三天后要我来检查。”骆云河看了眼满眼震惊的子桑锦里,难得温和地说道,“房间在楼上,月租三百,水电气全免。” 子桑锦里下意识地接过骆云河塞过来的书,半晌才将他的话消化完毕,他的意思是她三天之内必须要将这三本加起来起码有两寸厚的《神农本草经》全部默写下来?即使她记忆力超群,一目十行也不可能啊,毕竟她从未接触过中医,哪里懂得那些奇奇怪怪的专业名词? “你又不是我老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子桑锦里气愤地说道。 “嘿嘿,主人,骆先生肯教您,您就偷着乐吧,全世界不知有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呢!”桑台榭听见她的回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围着围裙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在子桑锦里耳边偷偷说道。 ~~~~~~~~~~~~~~~~~~~~~~~~~~~~~~~~~~~~~~本章做了少量修改……喜欢的童鞋请多多支持哦~~新建读者群:54854642,欢迎各位童鞋加入讨论,验证:本书相关信息。 第十三章 苦学 桑台榭说完又飞快地奔回了厨房。 “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秘……”子桑锦里忍不住嘀咕道,能让神勇无敌的桑台榭也这般忌惮,这人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收学费吗?”子桑锦里蹙着眉头,如果要交学费的话就算了,谁知道是不是骗子。 骆云河瞪了子桑锦里一眼,淡淡地说道:“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么?” “那算了,我不学了。”子桑锦里听后立马摇头。 “如果你愿意付学费的话,也无所谓,正好也缺点零花钱。”骆云河难得说出一句整话。 “你的意思是不用付学费?”子桑锦里心下一动,不过仍是谨慎地问道,“什么都不用付?白教我学,没有任何条件?” “废话倒是挺多。”骆云河依旧面无表情,“你不愿意也得学。” “凭什么?”子桑锦里怒声问道。 “不凭什么,我愿意。”骆云河神情倨傲。 子桑锦里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令人欲哭无泪的答案,不过管他呢,反正学医也没什么坏处。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没理由不要。若是真能学会正宗的中医知识的话,到时候去考个中医师资格证,然后开家小诊所,至少养家糊口就不成问题了。 养母曾经给她说过,他们是在锦里的一条小巷子里发现她的。当时正值冬日,她身上穿着崭新厚实的棉袄,外面还裹着簇新的小毛毯,他们一家正好从那里路过,见她哭得厉害,周围也没个人影,只好将她抱了起来。他们还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她的姓氏以及生辰八字,还说让他们好好抚养她,将来必有重谢。 可惜,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来刘家认领她,那些重谢的话恐怕也只是一时的敷衍之词,因此刘家人待她也越来越坏,最后几乎算的上是虐待了。 说起来,子桑锦里几乎从未过过舒坦安逸的日子,因此,衣食无忧的小日子便成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若是真能个开个小小的诊所,过着悠闲的生活,那就好了,子桑锦里抱着三本厚厚的药书暗自开心。 “桑家小子,做个饭这么久?”骆云河显然没什么耐心,才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叫唤了起来。 听见骆云河的声音,子桑锦里终于回过神来,笑着说道:“骆先生,那今后就要多打扰您了。” 骆云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吵就行。” 很快,桑台榭便端上了四菜一汤,清炒小白菜,小白菜炒肉,小白菜炒蛋,凉拌小白菜,小白菜汤。 骆云河瞪着一桌全白菜宴,顿时脸便沉了下来,二话没说,直接将四菜一汤全部扔回了厨房。 桑台榭吓得缩在一旁,无辜地看着子桑锦里。 “骆先生,您不是饿了么?虽然这菜是素了点,不过还是将就着吃的。”子桑锦里也有些心惊胆颤,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没法吃,我做。”骆云河冷冷地瞪了桑台榭一眼,吓得他脸都白了。 高人总有些怪癖,子桑锦里暗道。 许是长期独居的关系,骆云河的厨艺十分了解,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来。 “这才叫菜。”骆云河再次瞪了桑台榭一眼,淡淡地说道。 桑台榭连忙点头哈腰,谄媚道:“还是骆先生厉害,小子今后一定勤学苦练,争取早日做出可口的饭菜来。” “坐下吃吧。”骆云河见桑台榭态度良好,这才缓和了些。 桑台榭与子桑锦里对视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桌上的都是些家常菜,譬如土豆烧排骨、辣子鸡丁、爆炒腰花等,不过味道却十分可口,不油不腻,香辣酥麻,令人回味无穷。 “哇,骆先生,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子桑锦里对这位不苟言笑的骆先生提升了不少的好感,她自认为厨艺一流,可惜与他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 “不难吃就好。”骆云河听到子桑锦里的夸赞,嘴角溢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 饭后,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便上楼去了。 说是三室一厅,其实是三个卧室,两个书房,两个卫生间,外加一个客厅,看起来十分宽敞。 整栋房子都是仿古式风格,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墙上镶着木质花窗,不过却只有一个卧室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架子床,粉色的帐子,粉色的床铺,粉色的被子…… “呃……原来只有一个房间有床啊?”桑台榭显得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至少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了。” 子桑锦里听后不由得笑道:“我这里有两床被子,你晚上先打个地铺,咱们明天就去置办些家具回来。” “主人,你对台榭真是太好了!台榭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保护主人,不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桑台榭从小便受到祖父和父亲的严苛管教,母亲早亡,因此也极度缺乏温情的关怀。 “好了,我将屋子收拾一下,你也去休息吧。”子桑锦里取出被子,抱给了桑台榭。 桑台榭将被子抱回房间,又返了回来,一直帮着她将屋子打扫得窗明几净才离开。 收拾完房间,也不过十点过,子桑锦里拿起床侧的药书,好奇地翻看了起来。 这书是手抄本,工整簪花小楷,纸张已经泛黄了,字里行间注释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从小子桑锦里的记忆力便十分了得,可谓是过目不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已经硬记了第一册书的一半。 由于白天忙了一天,子桑锦里此时也累了,到卫生间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子桑锦里将药书反复看了无数遍,内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不懂的也一一请教了骆云河,终于也迎来了骆云河的测验。 “辨识图中药草,说出性味、主治、功效、服用方法。”骆云指着一张草药图说道。 子桑锦里仔细看了看,见其茎直立、有棱,表面光滑,呈褐绿色。叶成对生长,皆有叶柄,羽状复叶,长达尺余,小叶七枚,基部小叶再分裂,小叶呈现椭圆状披针形,长六寸,先端渐尖,基部稍不对称,边缘有整齐小锯齿,花如珍珠,赫然是七星剑的模样。 “此药草为七星剑,又名金桃叶、七叶星,闻之香、食之辛,性温和,有解毒、止痒、止痛之功效,主治毒蛇、狂犬等恶物咬伤,理跌打,敷大疮。宜煎水洗或捣碎外敷。”子桑锦里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七星剑的相关信息,整理了一下语言,便娓娓道来。 骆云河点了点头,继续指着另外一幅图。 “这是九里香,又称石辣椒、九秋香、九树香、七里香、千里香、万里香等,果实气香,味苦、辛,有麻舌感,可提炼精油,精油可用于制作香精,叶可做香料,枝叶可入药,有行气、活血、祛风除湿、镇痛之功效,主治脘腹气痛,肿毒,疥疮,皮肤瘙痒等。外用则可治牙痛、跌扑肿痛、冲蛇咬伤等。”子桑锦里依旧答得有条不紊,条理清晰。 接下来的许多问题,子桑锦里也答得十分流畅,偶尔还会举一反三,问一些草药搭配的问题。 对于子桑锦里的回答,骆云河十分满意,少了平日的严谨,多了几分亲和。 “骆先生,我算是过关了么?”子桑锦里见骆云河满意地点头,心下不由大喜。 “不错,悟性奇佳。不过分辨草药及药效是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切不可不求甚解,接下来的日子你要经常熟悉。”骆云河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金丝绣封的药书,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我骆家珍藏的药书,里面都是稀世药草,只有嫡系传人才能翻阅,你需小心保管,看完之后需交还于我。” 子桑锦里慎重地接过了药书,恭恭敬敬地朝着骆云河行了个师徒礼,激动地说道:“谨遵师父教诲,锦里定当好好保管药书,刻苦学习医药知识。” 桑台榭躲在厨房后面,擦了擦干涩的双眼,喃喃道:“真是太感人了。真不愧是我的主人,竟然成为了骆家的外姓关门弟子……这下终于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呜呜……太好了……” “可是,师父,锦里还是想明白,您真的只是想教我?”虽然桑台榭给她说了骆云河十分了得,但是她仍然很怀疑,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为何会屈尊降贵、不图回报地来教她? “也许是,也许不是。”骆云河的回答依旧高深莫测。 接下来的日子里,子桑锦里专心致志地研究药书和药方,偶尔去手镯空间内查看一下,见黄杏落了一地,虽然有些心疼,不过一想到将来的小诊所,便也释然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些知识,因为骆云河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外出游历。 经过一个月夜以继日的奋战,子桑锦里终于将骆云河教给她的所有书面知识都学了个精通。 而骆云河也收拾了行李,不辞而别,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封书信。 信中说到,子桑锦里的理论方面已经十分不错了,剩下的便是自己的探索和实践,他房间里面还有许多书籍可供她查阅,若是遇到实在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通过手机联系他。 虽然子桑锦里这一个月来过得很平静很充实,几乎忙得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不过骆宅之内的宁静并不代表着外界的风波也平息了。 学校里早已经传开了,子桑锦里因勾引养兄被养父母赶出家门,转而又勾引苏大少,为了横刀夺爱又设下陷阱陷害同学,最终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校园论坛上叫骂声讨之声一片,甚至有人扬言要将她扒光了衣服绑在五星红旗之下让万人唾弃,不过这一切子桑锦里并不知晓。 而桑台榭潜心学习烹饪,厨艺有了质的提升。在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药学知识有了长足的进步,研究出来的药膳也算是独具特色了。 不过,骆云河走后的第三天,子桑锦里便知晓,自己难得的安宁日子算是到头了。 因为,她收到了几张加起来高达五位数的水电气催缴单…… 第十四章 密室 “主人……台榭不值钱的,卖不出几个钱……”桑台榭躲在门后,畏畏缩缩地说道。 子桑锦里咬牙切齿地瞪着桑台榭,气得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什么世外高人……那个混蛋师父明明就是将她当成了冤大头,随随便便教了她一些药理知识,然后潇洒走人,将一个烂摊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说什么月租三百,如此算来,月租三万还差不多。 这些单据加起来竟然多达两万,尤其是电费,竟然高达一万五,还只是一个月的……这些水电气的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啊?又不是工厂,有这么夸张么? “桑台榭,那混蛋走之前有没有拿钱给你?”子桑锦里终于缓过劲来,可是握着单据的双手仍是颤抖不已。 “……没有,主人……”桑台榭缩着肩膀,又往门后躲了躲。 回到客厅,子桑锦里将单据重重地拍在了木桌上,随后深吸了口气,心下不断告诫自己要淡定,万事都有解决之道,不过首先要放松心态。 桑台榭见此情形,连忙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碗冰镇银耳汤给她端了过去:“主人,您先喝碗银耳汤,天气热,降降火。这不是还没给咱们停掉吗,等过几天停掉了再想办法也不迟。” 接过银耳汤,子桑锦里猛喝了两口,果然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慢慢想办法吧,再过一个月我们也要开学了……唉……”子桑锦里本来以为生活已经逐渐好起来了,然而现在看来,似乎仍然十分拮据。 必须得想想生财之道了。 “台榭,你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子桑锦里望向了桑台榭,皱着眉头问道。 桑台榭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终于缓缓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 “什么?”子桑锦里急迫地追问。 “绑架小白脸!”桑台榭郑重其事地说道,“钱不但来得又多又快,而且稳赚不亏。” 子桑锦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干脆说打劫银行得了,岂不是来得更快?” “这个提议值得考虑,一招得手,永世不愁,算得上是一劳永逸。”桑台榭双手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你还真打算去啊!”子桑锦里摸着额头,无奈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我都快愁死了。” “您放心,不就是抢银行么,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凭我的身后,一定让他们连影子也摸不到一个。”桑台榭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别,咱可不能做违法乱纪之事!想点正当的……”子桑锦里连忙打断了他的思路,阻止他继续幻想下去。 “……那要不咱把书房里的古董拿出去卖了吧,那些古玩字画都是稀世珍宝,一件就能卖个几百万呢!”桑台榭笑眯眯瞥向骆云河的书房。 “倒是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怕他回来剥了你的皮,拿你去做药人的话。”子桑锦里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笑道。 桑台榭吓得一个哆嗦,连连摇头:“还是算了,这个风险太大。何况,骆先生还是主任您的师父……” 子桑锦里忽然想起了手镯空间里的甜杏,也许是由于空间的特殊性,那杏树从开花到果实成熟,时间不过三四天……或许她真的可以利用空间来赚钱呢! 只是,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桑台榭不产生怀疑。 毕竟,手镯空间的事情实在太过隐秘,桑台榭毕竟是外人。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子桑锦里看着从窗户落下来的斜晖,推开后院的门,走了进去。 屋后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不过却并未利用起来,除了零星的几株药草,以及院子中央的一棵参天黄桷树外,便是一片绿油油的野草。 或许,这个后院可以利用一番。 吃完晚饭,子桑锦里便去了骆云河的书房。 骆云河的藏书十分丰富,除了各类药学典籍之外,其他各个方面的书籍都有,俨然一个小型图书馆。 子桑锦里在书架上依次查看着,却见一个靠墙的书架中央放着一本毫不起眼的《隋唐野史》,正是她在学校图书馆看了一半的那本,不过显然书架上的这本线装书要古老得多。 “咦?怎么回事?”子桑锦里打算将书籍取出来,却发现那书仿佛生在了书架上,根本无法取下。 奇怪……子桑锦里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这书有何古怪,便又伸手使劲拉了拉,却仍是无法取出。 正打算放弃,却不想脚下一滑,手肘便撞上了那本书,结果只听得“嘎吱”一声,书架竟然从中间裂开,分作了两半,缓缓向两边移动开去。 子桑锦里连忙后退了几步,惊出了一声冷汗,张开了嘴巴差点就尖叫出来了。 书架分开后,墙后多出了一个灯火辉煌的房间。 这个房间竟然摆着数不清的玻璃箱,里面装着不同种类的珍稀药草,有的甚至已经绝迹了。 出于对药者对草药的天生喜爱,子桑锦里兴奋地走了进去,仔细地观察了起来。人参、灵芝、虫草、天麻、雪莲、何首乌……品种十分齐全。 子桑锦里看得入了神,尤其是那含苞欲放的雪莲,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 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碰了碰装着雪莲的恒温箱,却突然听得“嘀”的一声电子音,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地洞,露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地下通道。 有了先前的经验,子桑锦里已经不那么惊讶了,她终于明白为何一个月的电费竟然高达的一万多了,原来都是用在了这里。 看来这里便是骆云河的秘密实验室了,不过他短期内都不会回来,难道这些药草都不用管理的么? 子桑锦里正疑惑见,便见到某个恒温箱内一条机械臂,正在替药草浇水。 看来这些恒温箱都是靠电子操控的,难怪那混蛋师父走得那般潇洒。 这个房间尚且养着这般珍稀的药草,不知地下室又有何种稀世珍宝? 出于好奇,子桑锦里取了房内的节能手电,立即往地下通道走去。 才刚跨入黑漆漆的通道,子桑锦里便感觉到一股凌冽的寒风迎面扑来,立即打了个哆嗦。 越往下走,越是冰寒刺骨。走了大概两分钟,子桑锦里终于受不了那份寒冷,被迫退了出来。 第十五章 催生 子桑锦里回房取了厚衣服,又返回了书房。 好在,骆云河将在房内安置了中央空调,即使正值盛夏,整栋房屋也十分凉爽,她取衣服的时候也没有引起桑台榭的怀疑。 取了手电筒,子桑锦里披上衣服小心翼翼地进了地下通道。 随着阵阵阴风袭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在恐惧之余又隐约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是来自灵魂的吸引、心灵的碰撞,让人无法生出半点抗拒之意。 通道不算长,而她却走了五分钟之久,越是接近目标,却越是感觉到心悸。 阶梯尽头,子桑锦里刚触及一扇冰凉的石门,来不及恐惧,便听得“轰隆”一声,石门竟然自动开启了。 原来这里尽是些高科技,连石门都安装了感应设置,子桑锦里心下感慨万千,这师父还真舍得花钱啊! 与通道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石室之内竟是一片璀璨夺目的水晶世界。室内正中央立着一块一米来高的水晶石,石心内竟然有着一颗翠绿色的圆珠,此时正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越是接近,那种熟悉之感便越是浓厚了起来。 细看之下,那翠绿圆珠的材质竟然与空间手镯的十分相似,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玉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镯也如那圆珠一般,径自闪烁了起来。 难道自己的手镯竟然与这颗珠子有关?子桑锦里不禁疑惑了起来。 可惜,子桑锦里连自己的手镯都还未琢磨透,更无法解决这翠珠之谜了。 围着水晶石转了一圈,却见它严丝密合,不见半点破绽,仔细在四处寻找了半晌,仍旧没找到任何机关,只得无奈放弃了。 恐怕这翠珠是无法取出的,否则这般贵重的东西,师父要离开,肯定会随身携带了。 隔着水晶石不舍地抚摸着翠珠,良久之后,子桑锦里终于叹息着起身,观察其他东西去了。 除了石室中央的水晶石和翠珠之外,这里便是冰的世界,周围有着成千上万的小冰窟,每一个冰窟内都放着一种珍稀药材,千年紫芝、千年老参、百年何首乌、虫体肥大完整的高山虫草……即使隔着密封盒与冰盖,子桑锦里也能隐约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药香。 仅从这些收藏来看,她便知晓她那位便宜师父的确是不凡了。若是普通的药房能有一株这种成色的药材,恐怕足以将之当成镇店之宝,而这里却摆满了整个密室。 带着对药材的好奇和渴望,子桑锦里细细观察着每一种药材,与记忆中的书本描述一一对应。 直到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僵硬不听使唤了,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地下室。 好在骆云河不会这么快便回来,她还有很多的时间来一一鉴赏。 在未跟着骆云河学习之前,她并未发现自己在医学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不过现在,她感觉自己似乎突然爆发一般,对各种医药知识都有着浓厚的渴望,尤其是见到这些珍稀无比的药材,她真恨不得能天天泡在密室里,然后学习神农尝尽百草。 回到房间,子桑锦里连忙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窝进了被子里。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子桑锦里却无半点睡意,脑子里尽是那些药材、药草以及那个神奇的圆珠。 想起圆珠,子桑锦里便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离开了密室,许是没了感应,这手镯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无甚奇怪,也许那圆珠与这手镯都是出自同一块玉石,所以它们之间才能相互感应,她也才会感觉到一丝熟悉。 子桑锦里不由得一笑,看来是她太过钻牛角尖了,为了这么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纠结了半天。 这几天都忙着看书,都忘了去手镯空间看看了。 默念咒语,子桑锦里立即进入了空间。 小白似乎能够预知她的到来一般,她一睁眼便发现它正歪着脑袋蹲坐在对面。 “叽叽……”小白见她来了,立即起身,在她腿上蹭了起来。 “小白,好几天没见你了,怎么又长肥了?”子桑锦里拍着它的白胖脑袋,恶狠狠地说道,“老实交代,又偷吃了多少黄杏?” “叽……”小白抗议地甩着脑袋,退回了原地。 “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连玩笑话都听不懂……”子桑锦里白了它一眼,随即望向了漫山遍野的橙黄甜杏。 算了,今天还是不去看杏了。她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即使摘了也没有办法拿出去卖,还是眼不见为尽,否则看到落满山地的果实,反倒是心疼。 不如去做点其他事情吧! 子桑锦里忽然想起今天在院子里捡到的一粒芍药种子,便出去取来了种子和杯子,种进了一号田。 手镯中的田地一共有三十块,每一块几乎都是一亩见方,她在每块地的前面立了块木桩,上面依次编了号。 子桑锦里拿着杯子去湖边装了一杯水浇入田里,惊讶地发现那芍药种子竟然在瞬间长出嫩芽,然后迅速拔高,长出了枝叶,很快便开出了几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不仅如此,那几朵芍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生异变,原本的粉色花朵逐渐变成了紫色、红色、白色、黄色、绿色、黑色,最后竟然还有一朵复色花朵,内里为白色,然后逐渐转为粉色、紫色,最外圈为黑色,十分神奇。 子桑锦里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敢置信。 她知道这里的空间很特殊,可是并未亲眼见过各种植物的变化……不对,那山上的甜杏似乎发育得要迟缓许多,两三天才是一个周期呢! 看来,或许是这湖水的问题……看来土地的催生能力还只是一般,那湖水才是真正的猛药。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子桑锦里让小白到山坡上摘了几个杏,然后将杏核打开,把种子分别种入了一号田中,两颗种子相隔了十米左右,如此一来,既不会相互影响,也可以方便观察。 子桑锦里再次舀了一杯水,然后给右边的种子浇灌了下去,而左边的种子则任其生长。~~~~~~~~~~~~~~~~~~~~~~~~~~~~~~~~~~汗,本来今晚打算早点码更新的,结果老公在旁边看电影。本来以为没什么好看的,结果没想到只瞄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那些勇敢坚强的雪橇犬,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大家可以去看看,《eightbelow》,一部感人至深的电影,那些狗狗实在太可爱了!!! 第十六章 开发 果不其然,刚浇完水,右边的种子立马开始破土发芽,然后迅速长出了嫩叶,而左边的那颗却只是刚刚破土。 不到十分钟,右边的种子已经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小树,并且已经长出了许多小花苞,而左边的仅是一株一米左右的幼苗。 又过了几分钟,右边的小树成长开始缓慢了起来,最后回复到与左边树苗相同的生长速度。 如此看来,湖水的催生效果似乎也是有限的,大概只有一刻钟,想来应当是快速的成长耗尽了药效。 得知了湖水的这个属性之后,子桑锦里立马心生一计,土地虽然不能带走,但是湖水却不同,说不定她能够将这些湖水带些出去,然后告诉桑台榭这是她苦心研制出来的催生药水,再依靠这些药水来种植,或许能够赚一笔。 想到解决困境的方法之后,子桑锦里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在空间内又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子桑锦里也乏了,便出来冲了个澡睡下了。 屋后是一片山林,清脆的鸟鸣回荡在山野间,令夏日的清晨显得十分幽静。 “桑台榭,快点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子桑锦里站在桑台榭的门口,大声喊道。 “再睡会儿嘛……就一会儿……”桑台榭呓语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桑台榭什么都好,就是爱赖床,只要不叫他,他可以一觉睡到晚上去。 本来还打算与他分享发财之计的,没想到他倒好,睡得像猪一样,真不知道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冰箱里有昨晚剩下的绿豆粥,子桑锦里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只喝了一碗便到后院去了。 院子很大,子桑锦里仔细想了想,还是先种几棵杏树做试验吧!至少她的空间内有现成的种子,不用出门购置。 在后院的杂物房内找了半晌,子桑锦里终于翻出了一把小药锄,兴奋地扛了出来,便打算动手了。 重重的一锄下去,地面上却只出现了一条不到一厘米深的小坑,还震得她双手生疼。 “这地怎么这么硬啊?”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咬了咬牙,加大力气狠狠地挖了下去。 不过,结果依旧不尽人意,另外一条小坑深度依旧不超过两厘米。 子桑锦里气得将药锄一扔,拍拍手掌,站直了身体,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哼,得意个什么劲儿,别以为你骨头硬,我啃不动你自然有别人来啃你!” 说完子桑锦里便扯开了嗓子大吼道:“桑台榭,不许再睡懒觉了,快点给我下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在惊走了无数麻雀之后,桑台榭终于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揉着眼睛姗姗而来。 “主人,您叫我啊……啊……好困啊……”桑台榭一边说着还一边打着呵欠。 子桑锦里见他就这么汲着拖鞋,穿着睡衣下来,顿时无语:“臭小子,你昨晚十点过就回房睡觉了,现在已经十一点过了,你还没睡够啊?” “哎呀,主人,您拿镰刀做什么呀?人家不过是睡得久了点,您也不至于用镰刀来教训人家吧?”桑台榭瞪着子桑锦里手中的镰刀,假装怕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痴!首先这不是镰刀而是药锄;其次你睡得不是久了一点,而是久得能赶上冬眠;最后就算我要教训你也是用菜刀而不是这锈迹斑斑的镰刀……呃,不对,是药锄!”子桑锦里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叫你过来是帮我挖地的,本姑娘决定在院子里种杏树,开始咱们的发财之道。” “啊?主人,其实那些水电气费真不算什么,您要是允许我出去干一票,别说几万,就算是几千万咱也给得起,您何苦这般折腾自己?”桑台榭哭丧着脸看着她手中小小的药锄,若是被老爹知道了他是这么照顾主人的,恐怕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子桑锦里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正打算解释,便听得屋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从来没听到电话响过,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个摆设呢,没想到原来竟然还能用。 立即将药锄递给桑台榭,威胁道:“将这边的土松了,不然午饭就别想吃了。” 桑台榭一顿哀嚎:“主人,您还是用菜刀劈我吧,人家的纤纤素手还没有碰过锄头呢……主人,您狠心了……” 子桑锦里懒得理会,飞快跑去接电话了。 该不会是催缴话费的吧?子桑锦里一边擦着汗,一边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啊?”子桑锦里客气地问道。 “是锦里啊?我是骆云河。”那边正是骆云河磁性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舒服。 “师父啊,您特意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子桑锦里有些疑惑,他不是前两天才离开的么? “嗯,我走之前忘了跟你交待一些事情了。”骆云河那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子桑锦里黑着脸,闷声道:“您不会是说那高昂的水电气费吧?” 被说中了,骆云河似乎也不觉得尴尬,仍旧是正儿八百地说道:“正是。那水电费你可记得要准时缴纳,否则被中断了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兄,您徒弟还是一个大二学生……每个月几万,您是要我去偷还是去抢啊?”子桑锦里学着桑台榭的语气,哀嚎了起来。 “锦里,你是为师的得意门生,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这水电气可千万千万断不得啊!为师相信你!好了,不说了,他们还在游轮上等着我打骨牌呢!”骆云河说完便完全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立即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子桑锦里气得“嘭”地一声挂了电话。 本来平日里看骆云河一丝不苟的样子,觉得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前辈,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还游轮?太过分了,她在家里累死累活种地赚钱,而他却在外面潇洒快活挥金如土,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师父? 要不跑路吧?子桑锦里望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又实在舍不得。何况,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收留了她,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感觉骆云河对她是真的毫无保留,平日里也对她照顾有加,关怀备至,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她还是做不来的。 那密室中的东西,若是保管不善,或许不仅仅是骆云河的损失,还可能是全人类的损失。那些灵药,若是能按照古方来提炼入药,绝对能治好现在世界上许多无法治疗的疾病。 摊上这么个师父,就当是自己命苦吧! “桑台榭,你回来做什么?不想吃午饭了是不是?”子桑锦里正兀自郁闷,却见桑台榭扛着药锄从院外走了进来,顿时便将自己的怒火悉数倾泻在他的身上。 桑台榭被她吼得一颤,赶紧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主人,台榭已经将地挖完了,不信您去看看?” 听得他说,子桑锦里瞪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往外走去,嘴里念叨着:“若是撒谎,今天一天的饭都没了。” 然而,才刚走到院门边,她便愣住了。 她指定的那一块十米见方的土地已经全部被翻了一遍,赤红色的新鲜土壤正在太阳底下散发着芬芳。 “怎么样,台榭没有说谎吧?人家可是隐士高手,被您拿来种地,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桑台榭在邀功的同时还不忘将自己夸赞一番。 子桑锦里见到地已经松出来了,顿时心里的闷气也一扫而光,心情顿时大好,也懒得跟桑台榭计较了。 “快去做饭,咱们一会儿吃完饭种树去!”子桑锦里说完便跑去骆云河的书房去了。 现在的子桑锦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整天整天地呆在骆云河的书房里,而桑台榭也不知忙活着什么,一天到晚也见不着人影。 吃完饭,子桑锦里取出一塑料袋的杏树种摆在桌上,兴奋地说道:“台榭,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吃的杏子不?” 桑台榭点了点头,盯着杏树种,抽了抽嘴角:“主人,您不会是想种杏树吧?” “没错,就是杏树。”子桑锦里笑着说道,“明天咱们就去市场上看看,像上次那种成色的甜杏价格大概是多少,然后咱们就联系几个水果批发商,将杏卖给他们。” “主人,不是台榭我打击您。且不说咱们能不能将杏树种出来,就算咱们种出来了,恐怕还等不到开花结果,这房子就被人家拿去抵押还债去了……”桑台榭平时装傻充愣的他是真聪明,而看起来冰雪聪明的子桑锦里才是真傻。 “嘿,你还真当我傻子不成?我整个月来苦心钻研各类药书难道是白学的么?想当年我可是只需要一天的功夫看书,就可以毫不费力地考取全校第一呢!”子桑锦里说起自己的学习能力和悟性,绝对是充满自信的。 桑台榭连连点头,也不知到底是赞成她是傻子,还是赞成她白学了医术。 “跟你说,我最近研制出一种药效十分厉害的催熟剂,只需要三天的功夫,这些杏树保证果实累累。”子桑锦里看着自己的手镯,兴奋地笑着。 ~~~~~~~~~~~~~~~~~~~~~~~~~~~~~~昨天有点事情,没办法更新~~这是补的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重九期待着各位童鞋的支持,滚地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第十七章 种地 微风轻轻拂动帘幕,那透过窗花洒落满室的光影似乎也在兴奋地悦动。 “主人,您说的是真的?”桑台榭一脸惊喜地望着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说的话,他是信的,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爷爷说过的话“只要她愿意,天下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即使是要整个世界。台榭,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你将成为我们桑家的骄傲”。 子桑锦里得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她发明的,但是至少还是经过她的苦心研究才发现的嘛。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桑台榭立马一声欢呼,提起那包杏树种便冲到后院去了。 “主人,外面太阳太大了,您就呆在房里好好休息吧,这种粗活儿交给台榭就是!”桑台榭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进来。 正好,她也需要到空间去取些湖水来。子桑锦里刚取出一小桶水,桑台榭就已经种好了。 “主人,您这是要去浇水么?让我来就好。”桑台榭咧着嘴,呵呵笑道。 “这就是催熟剂。”子桑锦里将小桶放在地上,指着桶里的水道。 “这么大一桶,全都是?”桑台榭瞪大了眼睛,惊异道。 子桑锦里笑着说道:“这个催熟剂需要的材料不多,只是配制过程比较复杂而已,我看那么大一块地,便多配了些。对了,你快点帮我提水桶,马上去浇了看看。” 桑台榭二话不说拎着水桶蹬蹬跑了出去。 子桑锦里连忙取了个小碗跟了上去,药效只有十五分钟,刚才已经耽误了四五分钟了,得快着点儿。 “快点儿,咱们分头行动,你浇左边,我浇右边,每个坑有半杯水就够了。这个催熟剂我还没有研究透彻,药效还不是很稳定。”子桑锦里舀了一碗水,开始一个坑一个坑浇了起来。 桑台榭听到子桑锦里如此说,立即冲进厨房取了勺子来,然后用肉眼难以觉察的速度将整块地浇了个遍,整个过程估计不到五秒。 浇完了一块地,桑台榭竟连气也没喘一个,站在了子桑锦里身后,静静地等待奇迹发生。 “快看,长出来了!”子桑锦里兴奋地欢呼了起来。 见子桑锦里笑得十分欢畅,桑台榭心里也是暗暗开心,盯着她笑道:“是啊,主人果真是无所不能的。” 子桑锦里转身,见他正盯着她,红了脸,玩笑道:“让你看杏树,你看哪儿呢!别以为偷看我就不知道了,再看我可就要收费了。” 桑台榭听得她如此说,不但不脸红,还振振有词道:“那是因为主人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若是别的女人,我桑台榭还不屑一顾呢!” “如此说来,还是锦里的荣幸了?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啊?”子桑锦里心里开心,倒也有心情跟桑台榭开玩笑了。 说笑间,院子里的杏树已经开始开花了。 花开花谢虽然只在一瞬间,然而那刹那的芳华却足以震撼人心。 桑台榭没想到这催熟剂的药效竟然这般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主人,台榭真的没说错,您真的是无所不能。” 虽然他一直对子桑锦里敬爱有加,但是却并未亲自见到她的厉害之处,如今一见,立即被其展现出来的才华所慑服。 杏花落后,树上已经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杏果。 满院的芬芳,直沁人心脾。 “对了,主人,您的催熟剂药效这么强,人吃了这果实,会不会什么有不良效果啊?”桑台榭见此奇景,忽然问道。 “呃……这个应该不会,即使有其他效果,应该也不会是不利的。”经桑台榭一提醒,子桑锦里顿时也有些语塞了,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毕竟空间里的空气新鲜,灵气十足,即使有影响也应当是良好的影响。 桑台榭点了点头,附和道:“主人说的是。” 当青杏长到拇指大小,便停止了生长。 子桑锦里看了眼腕表,差不多一刻钟,看来这湖水的效果在空间之外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药效已经过了,现在可以先浇点水,等到太阳下山之后再来用一次催熟剂,明天问好价格便可以摘了去卖了。”子桑锦里瞒着挂满了枝头的青杏,笑盈盈地说道。 看见满树的青杏,桑台榭一边欢呼着“发财了”,一边飞奔回屋子,一手提了一个大水桶跑了出来。 “小心点儿!”见此情形,子桑锦里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主人,快点进去吧,这外面太热了,若是晒伤了就惨了。”桑台榭一边飞快地给杏树浇着水,一边大声说道。 站在后院里也帮不上忙,她便回到了书房。 这湖水的药效太短了,不知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将时间药效延长一些。 子桑锦里将书架翻了个遍,终于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一个贮存灵气的方子,虽然操作起来十分繁杂,不过据说效果不错,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 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只需要四种材料,分别是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千年桑树根、千年桂树皮。 若是幸运的话,或许她可以在空间里培育出这些药材来。 子桑锦里偷笑着望向了隔壁药房,那里面什么药材都有,全的都可以开药材博物馆了。 空间的神奇还等待着她去发掘,种子能够迅速成长,不知干枯的药材是否可以种植?若是可以的话,恐怕她就真的发大财了。随便种出几株千年人参来卖,她都可以衣食无忧过上一辈子了。 反正药房里面的药材不过是用来做摆设的,真正贵重的东西都在密室里,想来就算少了些师父也不会在意,于是子桑锦里便拿着几种药材进了空间。 将灵芝等药材分别种入田内,子桑锦里给每种药材浇了一杯水,却惊喜地发现,这些药材竟然真的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的干枯变得丰润,很快便长满了根系,开始快速生长起来。 看来这空间内的土壤和湖水不但有催熟的效果,还有令枯木逢春的神奇功效。 发育最快的便是桑树和桂树,人参和灵芝的生长都显得有些缓慢,不过对于这些珍稀药材来说,能有这样的速度,已经算是十分神奇了。 或许,今后她真的可以靠卖药为生了! 第十八章 来客 在空间里捣鼓了半晌,子桑锦里忽然清晰地听见叩门之声,吓得她赶紧从空间内溜出来,果真听得门外桑台榭扯开了大嗓门喊道:“主人,您在么?” 子桑锦里连忙将门打开,却突然感觉迎面扑来一物,吓得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 只听得“噗”的一声,桑台榭已经被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台榭,就算你真把我当成主人,也没有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吧?”子桑锦里被桑台榭的样子惹得大笑了起来。 事实上她从未将桑台榭说的“主人”当回事,而是一直将这些话成玩笑来听,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应该也就是觉得好玩儿。就像有些富家公子爱飙车一样,他只是喜欢找个“主人”罢了。当他什么时候腻味儿,或许就是离开的时候了。只不过,她倒是希望那个日子快点来临,否则到时候她怕她真的会舍不得他。 “主人……人家摔得好疼,起不来了……呜呜……”桑台榭就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果真趴在地上不动了。 桑台榭装憨卖乖扮可怜倒是十分惹人喜爱,看得子桑锦里满眼冒红心,一时玩心大盛,忍不住蹲下了身子,伸出两只手一手一边捏着他白嫩红润的脸颊,一边摇晃一边说道:“快学旺仔给姐姐叫两声听听。” “主人……”桑台榭与子桑锦里相处了一个多月,本以为她就是个温柔娴静的美丽天使,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她心底深处绝对住了一个小恶魔。 子桑锦里见桑台榭已经憋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矜持,这才直起身子假装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个,你那么急着找我干嘛?”子桑锦里收了脸上的笑意,故作严肃道。 桑台榭似乎怕子桑锦里再来一次,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委屈地说道:“主人,台榭已经找了您很久了……对了,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骆先生的。” “哦,可能是最近看书看得太晚了,然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子桑锦里假装打了个哈欠,一抬手见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泥土,偷偷瞥了一眼见他并未注意,于是便连忙放了下来,“来的是什么人?他有没有说找师父有什么事?有没有告诉他师父不在?” “问了,不过他说骆先生不在就更好了,正好可以睡他的房间,还说以前睡客房全身都不舒服……”桑台榭大声将来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子桑锦里,然后还嘟着嘴冷哼道,“那个人看起来比小白脸还要讨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我去把他赶走吧?” “你若是赶得走就不会来找我了。”对于桑台榭的小孩心性她还是了解的,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客气。 不过,连桑台榭都无法赶走的人,看来也什么善茬,而且听口气,那人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来或许真是那无良师父的狐朋狗友。 子桑锦里不能指望桑台榭,只能自己前去问个究竟了。 桑台榭并未开门,而那人便不厌其烦地按着门铃。 门刚一开,那人便撞开了子桑锦里,直直的冲进了厨房,径自打开冰箱端起桑台榭为她准备的冰镇酸梅汁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喂,小白脸,那是我给我主人准备的,你给我放下。”桑台榭话音刚落,人已经平地消失。 而那人连忙将碗往桌上一扔,只听得“嘭”的一声,那碗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桌上,然后人也同样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子桑锦里的身后。 “小子,你功夫不错,不过比起本大爷还是嫩了些,再练个二十年吧!”那人笑嘻嘻地说着,充满了得意。 桑台榭见其已经到了子桑锦里身后,也不敢再胡乱动手,只得狠狠地瞪了两眼:“得意个什么劲儿,人老了就很值得骄傲么?” “小子,你说谁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大爷我皮肤比你好,长得比你帅,连是身材都比你挺拔,哪里老了?”那人一听,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起飙来。 “好了好了,这位先生您很年轻,很英俊,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见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子桑锦里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然后冲着桑台榭道,“来者是客,还不快去泡茶。” “嗯,还是这位小美人懂礼貌。这老小子还挺会享受的,找了这么位美貌的小徒弟。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就找不到一个愿意跟着我的美女小徒弟呢……唉……看来太帅了还真是会给他人造成距离感,只可远观啊……”来人色迷迷地盯着子桑锦里,连连叹息,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感慨。 原本以为桑台榭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更加不要脸的,果然是山外有山啊!子桑锦里不由得心生感慨,看来桑台榭自恋的程度还算比较正常了。 不过说实在的,来人的确拥有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乍一看,竟然有些雌雄莫辩,若非轮廓要比女性稍微硬朗些,恐怕还真的能够混淆视线。 可惜的是,这样俊美的人脸上竟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轻浮笑容,浑身还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请问您是哪位?找我师父有何事?”子桑锦里见到他脸庞的瞬间有些失神,不过在看清他表情之时便清醒了过来。 “小美人,要不你踹了骆老头,跟着我混吧,我保证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快活地过一辈子。”那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盯着子桑锦里,眼神里充满了侵略。 子桑锦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下有些恼怒:“这位先生,若是您没什么正事的话,那么就请您出去吧。师父不在家,这里由我做主。” “哎哟,开个玩笑,干嘛生气?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本大爷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为美色、金钱所动的人。那你要什么?难不成你一个女娃竟然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人见子桑锦里生气,却完全不在乎,依旧喋喋不休地说道。 子桑锦里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已经砍在了那人刚坐的那个位置,而那人只是随意地动了动,便巧妙地躲了过去,嘴里却大声惊呼道:“哇,这骆老头哪里找了这么一个蛮横的臭小子?这刀可没长眼睛,若是毁容了我可得找那老小子陪医药费,我这张脸可是纯天然的,贵着呢!” 第十九章 故人 桑台榭冷着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捡回了菜刀,淡然道:“这菜刀有灵性,看某些人不顺眼,自己溜出来了,果然不愧是跟着桑大爷我混的。” “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脑子有点毛病。”那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菜刀砍的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桑台榭拿着菜刀,悠哉游哉地坐在了沙发上。 子桑锦里被这两人闹得一个头两个大,气得火冒三丈:“你们两个,都别闹了。” 经此一吼,两人果真消停了,都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子桑锦里居高临下地俯视两人,纤手一指,道:“你,桑台榭,给我滚回厨房去。” 桑台榭委屈地嘟着嘴巴,慢腾腾地站起了身,缓缓走进了厨房。 “你,别这么瞪着我,怪瘆人的……”子桑锦里不由得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什么名字?什么来历?与我家师父什么关系?找我师父有何事?” “莫白,来自洛城,和骆老头算是老相识了,我来这里不是找他,而是有些事情要办。以前每一次来我都是住这里的,酒店我住不习惯。”莫白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面小铜镜,对着镜子摆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姿势,冲着子桑锦里媚笑着眨了眨眼睛。 虽然莫白的确俊美得人神共愤,不过看到他这样搔首弄姿,子桑锦里仍是一阵恶寒。 不过,他既然是师父的朋友,她也不好赶他走,只得抽着眼角,无奈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就暂时先住下来吧。” “不过……”子桑锦里狡黠一笑,道,“现在师父他出远门去了,让我代为看管这房子,以前是我和台榭两个人住咱们还勉强可以支撑。可是现在是又多了你一个,各种费用恐怕得增加不少,莫先生,您是不是也的贴补一下家用啊?” “多少?总不能比住酒店还贵吧?以前骆老头在的时候我不也白吃白喝嘛……收的什么徒弟啊,中看不中用……”莫白收了脸上的笑意,喃喃轻语道。 子桑锦里却也不生气,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不多,只要这个数。” “一千?小姑娘还挺厚道的。”莫白赶紧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红票子,脸上笑开了花。 “莫先生,您当这是酒店呢?您看看这家里这么好的条件,还有师父房间里那么好的床,您好意思就给一千?人家酒店住一晚上还不止这个数呢,何况您还不知要住到什么时候……”子桑锦里捡起茶几上的钱,看了两眼,放回了怀里。 “这破房子难道还要一万?”莫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真皮沙发,“你看看这上面还有灰尘呢,怎么住人啊!” 子桑锦里再次摇了摇头,脸上堆满了假笑:“对不起,莫先生,不是一万,而是一个月十万。若是您不想租,那请您移步,赶快离开咱们家。” 莫白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待宰的小羔羊了,不过如果能够从那些老家伙口中的神秘女孩身上发现点什么的话,这十万倒也是千值万值了。 咬紧牙关点了点头,莫白心痛地伸出了手:“还我的一百块。” “什么一百块?那是您的咨询费。”子桑锦里冲着莫白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又问道,“你是给现金还是支票?转账也行的,不过我明天就要,以后每个月的月初我来收租哦!” “我身上没这么多钱,还是转账吧!”莫白双手一摊,无奈地叹息道。 子桑锦里连忙找了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银行账号,仔仔细细对了好几遍这才交给了他。 狠狠地敲诈了莫白一笔之后,子桑锦里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这人虽然看起来很混蛋,不过似乎也不那么让人讨厌嘛。 “台榭,今晚弄几个你的拿手菜,给莫先生接接风。”子桑锦里冲着厨房开心地喊道,随即蹦蹦跳跳着上了楼。 而那斜躺在沙发上的莫白却收起了脸上的放荡不羁,失神地望着她的背影。 这个女孩……似乎真的有些特别之处,莫非真的是她么? 翌日,过于兴奋的桑台榭早早便起了床,兴致勃勃地做好了早餐,又将楼上楼下都打扫一遍之后,子桑锦里才睡意朦胧地从楼上下来。 “主人,咱们快点出门吧,不然晚了天气太热。”桑台榭笑眯着眼迎了上去,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桑台榭刚将早餐端上餐桌,便见子桑锦里的位置上已经做了个人,开始悠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这粥怎么这么清?没米了吗?还有这肉末,不知道在冰箱里冻了多久了,一点口感都没有。”说话之人除了莫白,不作他想。 “你给本大爷起来,这是主人的位子,轮得到你坐么?还有那碗粥,我是专门熬给主人的!”桑台榭见此情形,立即怒吼着就要上前。 “算了吧,我坐其他的位子也一样。锅里还有粥么,我再另外盛一碗便是。”子桑锦里可不愿意一大清早就弄得鸡飞狗跳,连忙出声道。 “就是嘛,我一个月可是交了十万的月租,难不成喝完粥坐个椅子也不成?”莫白故意将椅子移近桌子,端起粥碗呼哧呼哧地喝光了。 “不对,那十万你还没转给我。今天之内哦,不然今晚就将你扫地出门。”子桑锦里没好气地说道,这个莫白果然也是个惹事生非的主。 看在钱的份上,桑台榭这才忍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重新回厨房舀了一碗粥。 吃完早饭,莫白便率先出门去了,说是给她转账,也不知是真是假。 子桑锦里和桑台榭也到后院摘了一袋黄杏,便出了门。 还未到水果市场,子桑锦里便看见几个熟悉的背影,正打算躲开,不想其中一人却突然转过了头,刚好看见了她。 “哟,原来是锦里啊,怎么看到我们就像见鬼似的?见到我们有这么心虚么?”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同班同学丁如燕,而她旁边站的正是苏于山和杨柳。 桑台榭连忙上前,将子桑锦里巧妙地挡在了身后,厌恶地说道:“主人,咱们不要理会这个疯子。” “喂,小屁孩儿,你说谁是疯子?”丁如燕自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听得桑台榭如此说,立马火冒三丈,将那傲人的胸脯使劲挺了几挺。 “说的就是你这个胸大无脑的臭婆娘。”桑台榭不但身手高明,嘴上功夫更是了得。 ……………………………………………………………………依旧是求收藏啊……求收藏……收藏收藏收藏……一万遍…… 第二十章 纷争 “你这个下流坯,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丁如燕怒极反笑,轻蔑地斜了子桑锦里一眼。 “咦,没想到你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呀?是不是看清楚了自己是怎样的货色,所以就和这小白脸走到一起来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古人诚不欺我啊!”桑台榭立即反唇相讥。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够了,台榭,我们还是做正事要紧。” “锦里,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才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往。”苏于山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子桑锦里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顿时铁青着脸道:“苏于山,事实是怎样,我们大家都清楚,你有必要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么?” “子桑锦里,你什么态度?师兄好心好意给你一个机会,你不珍惜也就算了,凭什么血口喷人?”一直站在苏于山身后的杨柳立马挺身而出,指着子桑锦里的鼻尖骂道。 被自己昔日的好友指着鼻子骂,子桑锦里心里既苦涩又愤怒,眼神复杂地盯着杨柳道:“杨柳,苏于山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迟早会明白。我奉劝你一句,若是不想受到更深的伤害的话,最好离这个人远远的。至于我有没有血口喷人,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 “哼,少给我装好人,你是什么样的破烂货,学校里的论坛早已经传开了,你不会没有看到吧?我还以为不好意思见人所以躲起来了呢,没想到你还敢在这里招摇过市。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些卑鄙无耻之事来。”杨柳冷冷一笑,怨毒地瞪着子桑锦里。 “喂,你个死八婆,我看你才是破烂货吧?长得这么难看还好意思学人家做狐狸精,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张芝麻大饼脸!自己上错了床,还好意思说人家陷害你,真不知是谁卑鄙无耻还外加淫|荡下流!”桑台榭见子桑锦里气得发抖,连忙上前一步,将其护在身后,“啪”的一巴掌将杨柳的手打了开去。 似乎是被人踩到了痛脚,杨柳立即暴跳如雷,若不是苏于山在身边,恐怕还真会撒泼放刁。 “小白脸,我可警告你了,管好你这两只咬人的恶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桑台榭阴沉着脸,冷冷说道。 苏于山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浑身便是一个哆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叫上还待叫骂的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到几人离开,子桑锦里脸色依旧煞白,看起来甚是吓人。 “主人,别理那些乱咬人的疯狗,下次再敢撒野,一定狠狠地教训他们,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话。”桑台榭冷冷地瞪着苏于山的后背,沉声说道。 “台榭,我们去水果市场吧。”子桑锦里虽然脸色不佳,不过却依然强自镇定。 子桑锦里最近一直很忙碌,并没有时间上学校论坛闲逛,不过听刚才杨柳的话,网上一定有不少让她难堪的话题。 不过,她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一个赚钱的渠道,只有能够养活自己的时候,才能真正有精力有能力应付各种流言蜚语的重伤。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神色冷峻,便也知趣的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她。 看来,是时候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了,他桑台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何谈保护主人一生一世?主人的将来可不会局限于这么个小圈子…… 今日的天气十分阴沉,乌云压顶,大风呼啸,连蝉鸣也销声匿迹了。 两人刚踏进水果市场,外面便是一阵电闪雷鸣,一瞬间便哗啦啦下起了暴雨来。 “老板,请问你们这个杏子怎么卖啊?”子桑锦里弯腰随意拿了一颗杏子问道。 “八块钱一斤,你要称多少啊?”卖水果的老伯笑起来十分和善。 子桑锦里也回以一笑:“老板,您这杏子甜吗?这个儿看起来挺小的啊……” “小姑娘,我这个可是正宗的敦煌李广杏,这杏子不但个头大,而且味道鲜美,绝对又香又甜,不信你可以尝尝。”那老伯听子桑锦里说他的杏子小,倒也不生气,仍旧热情地向她推荐道。 子桑锦里也想尝尝这敦煌李广杏与自己种出来的杏子有什么不同,于是也不客气地剥了一个,尝了一小口。 “味道还行,不过……”虽然这敦煌李广杏的味道也算得上上乘,不过与自己的杏一比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了,不是我自夸,在这个市场上,你绝对找不出比我杏子更好的了。我是个实在人,说的是实在话,卖的也是实在货。你若是不信啊,可以到市场上多看看,货币三家嘛!”那老伯满是皱纹的脸上漾着憨厚的笑容,一手拿着草帽扇着,嘴里说道,“这天变得还真快,说下雨就下雨,闷热得很。” 桑台榭手上提着一布袋杏子,默不作声地站在子桑锦里身后。 子桑锦里觉得这位老伯倒是实在,于是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老板,我这里也有些杏子,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那老伯听她如此说,并无半点不开心,反倒是感兴趣地问道:“哦?反正现在也是下雨,没什么客人,我就帮你看看。” 子桑锦里朝着桑台榭使了个眼色,桑台榭便知趣地递上了几个黄橙橙的大杏子。 那老伯一看到这么大的杏子,顿时面露惊讶:“你这个真是杏子?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水果生意,还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杏子呢!” 剥了一个试了试味道,那老伯登时眼睛发亮,立马竖起了大拇指:“味美多汁,果肉香嫩,十分可口啊!杏子当中的极品,极品啊!” 子桑锦里听到夸赞,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笑开了花:“老伯,您看,我这杏子值个什么价?” “小姑娘,你这杏子买得不便宜吧?起码也得十几块钱一斤吧?”那老伯一口气吃了三个,一边吃一边连连点头称赞。 “嗯,的确不便宜。我这杏子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子桑锦里自豪地说道。 “嘿,小丫头,我看你不是来买杏子的,而是来做推销的。”那老伯虽然憨厚,不过好歹也做过几十年的水果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子桑锦里这点小计俩,自然被他一眼便看透了。 子桑锦里见被人识破,便也只好实话实说了:“老板,您说得没错,我今天的确不是来买杏子的,而是来推销杏子的。不知道老板您有没有兴趣呢?” “这杏倒是好杏,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就你们手上这么一小包,连自己吃都不够,我买来也没有用啊!”老伯好笑地摇了摇头。 “老伯,这是我们家主人自己研究出来的新品种,还没取好名字呢!而且我们可不止这么一袋,您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就怕您要不完。”桑台榭在旁边站了许久,终于开口插话道。 “哦?小姑娘,你们不会是背着家里人出来卖的吧?若是你们父母不同意,我可不敢要啊!”老伯见两人都还是小孩子,虽然心里很想做成这笔生意,不过终究不放心。 子桑锦里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立马答道:“老板您放心,我们的杏子绝对来路正当。我爸妈早已经离开我了,所以我的事情都由我自己做主。就是不知道您能出多少价了?” “如果都是你们手上的这种成色,收购价格就算你们六块钱一斤,我先拿个两百斤,如果卖得好的话,价格另谈,怎么样?”老伯仍然十分谨慎。 子桑锦里想了想,便点点头道:“也好,就先这样吧,老板,您什么时候要?是自己去摘,还是我们给您摘了给您送过来?” “正好现在下雨没什么生意,要不我就先收了摊,跟你们看看去?”那老伯想了想便道。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互相看了看,便点头答应了。 “您有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子桑锦里刚出水果市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转账信息,正是莫白转过来的十万元。 子桑锦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大一笔存款,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若是下午没事便去绞水电费去! 回了骆宅,家里也没有人,桑台榭便招呼着老伯喝了杯茶,然后便带着他去后院去了。 那老伯哪里见过这般茂盛的杏子,从树上摘下一个尝了尝,味道与之前的如出一辙,顿时满心欢喜,当即又追加了两百斤,叫了货三轮来,几下便摘了满满一车。 现钱现货,子桑锦里一下子到手两千四百块,顿时乐得合不拢嘴,拿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信自己真的开始走上发财之路了。 第二十一章 菜刀 夏日的天气始终变化莫测,雷雨过后又是晴空万里,明晃晃的阳光洒在沾满雨珠的杏叶上,顿时泛起一片璀璨的光芒。 水果老板给了子桑锦里一张做工粗糙的名片之后,便笑容满面地载着杏子离开了。 张老板前脚才走,莫白后脚便回来了。 “锦里,快点过来扶我一下。”莫白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客厅,满脸痛苦地说道。 子桑锦里见他这副模样,二话不说便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却不想他竟然无赖地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她身上。 “莫小白,你这个混蛋,你刚才还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才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和别的臭女人鬼混在一起了!”子桑锦里刚想动手将他推开,便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子桑锦里转过头,正好看见一名上身吊带半截装,下身超短热裤,脚蹬十几厘米高跟鞋的摩登女郎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愤怒地瞪着莫白的后背。 “喂,人家是来找莫小白的。”子桑锦里使劲儿拍着莫白的手,却如何也拍不开。 “锦里,我爱的是你,你不可以放弃我的。我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莫白看也不看来人,直直地盯着子桑锦里,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听见莫白的话,子桑锦里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混蛋,我管你和她有什么混乱关系,反正与我无关!” “锦里,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相信我,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看到我受伤你还会关心我?为什么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生气?你根本就是在乎我的,别自欺欺人了……”莫白唱作俱佳,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更是满布深情。 子桑锦里顿时火冒三丈:“莫白,你如果再这样,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虽然她的医术还算不得十分高明,不过药理知识却已经十分了得,随便配制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药还是不在话下。 “锦里,我知道你舍不得对我下手……这个女人真的跟我没有关系的,真的……”莫白小声地在子桑锦里耳边说道,“你这些雕虫小技对我不管用,骆老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省省吧……”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苏芊紫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苏芊紫气得俏脸通红,指着莫白的手都在颤抖。 桑台榭见莫白欺负子桑锦里,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在背后一摸便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菜刀,狠狠地朝着莫白劈了过去。 “喂喂喂,冷静点,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出来当玩具啊?小心伤到人啊!就算不会伤到人,伤到沙发桌椅地板花花草草也不太好啊……小朋友,千万要冷静啊,冲动是魔鬼啊,菜刀是用来切菜的,不是用来宰人的……”莫白立即放开了子桑锦里,飞快地额蹿了开去,一边巧妙地躲避着桑台榭凌厉的攻击,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苏芊紫见势不妙立马撤离,转过身来恶狠狠说道:“莫小白,你们竟敢得罪我苏家,我苏芊紫跟你们没完,我一定会搅得你们鸡犬不宁,给我等着!”说完便在门外的两名保镖掩护下离开了。 子桑锦里此时倒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悠闲地欣赏起两人的搏斗。 “喂,你们打归打,不准打坏东西,否则十倍赔偿哦!”子桑锦里看着两人瞬间从这边移动到那边,眼睛有些发花,不过仍是看得津津有味儿,这可比电视里面的打斗场面惊险刺激多了。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没反对,立马便来了兴致,集中精力,将手中的菜刀像舞剑一般挥得虎虎生风,不一会儿功夫竟逼得莫白不得不还手了。 “喂,臭小子,我一没杀你全家,二没上你爸妈,你下手干嘛这么狠啊?”莫白一边逃窜,一边惨呼着。 打了半晌,桑台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而莫白依旧活蹦乱跳像没事人一般。 子桑锦里这才终于叫停了:“够了,你们打得不累,我看都看累了。” “莫小白,你干嘛拿我做挡箭牌?我就这么好利用么?”子桑锦里想起刚才的乌龙事件,又是一肚子气。 “哎哟,我的锦里美人,你看这屋子里,除了你我还能拿谁做挡箭牌啊?总不能让我抱着这个臭小子吧?我可没那嗜好……咦……”莫白脑子里浮现他双手抱着桑台榭的情景,顿时一阵恶寒,打了个激灵,浑身冒出无数鸡皮疙瘩,胃里还一阵阵恶心。 三人又争斗了一阵,便到了晌午,吃过午饭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现在莫白一来,便霸占了书房,子桑锦里只能将书搬回自己的书房里去看,谁叫人家付了十万块的租金呢?人家那是大爷,是惹不起的上帝。 且说苏芊紫气呼呼地回到了苏家,正好看见弟弟苏于山铁青着脸教训着两名跪在地上的少女,顿时好奇地上前问道:“这两人谁啊?” “X大的两个贱货。姐姐,你脸色怎么不太好?”苏于山伸出脚狠狠地踢了面前的人一脚,那人顿时痛苦地卧倒在地,正好露出一张扭曲的脸,赫然便是子桑锦里的同寝室同学杨柳。 “别提了,还不是那个臭莫白,从来都是姐姐我甩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来甩我……不过,他真的好帅啊,如果能够让他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了!”苏芊紫一想起莫白完美无瑕的脸蛋,顿时便泛起了花痴。 苏于山轻笑了两声:“原来姐姐是失恋了啊!要将他留在你身后,又有何难?难道他还能飞出渝都不成?” “唉,弟弟你有所不知,那莫小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身手很是了得,好几个保镖一起上都是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今日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可以与他一搏的高手,如果能够将他找来,恐怕要留下他就容易多了。”苏芊紫回忆起了桑台榭与莫白打斗的场面,心下激动不已,那个小男孩也长得十分不错……~~~~~~~~~~~~~~~~~~~~~~~~~~~~~~~~~~~~~~~~~今天肚子痛死了,码了好久才码出更新来……还请各位童鞋多多支持,收藏、推荐、打赏……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作的动力哇! 第二十二章 恶胆 “哦?这世界上还有我姐姐搞不定的男人?”苏于山邪笑着将丁如燕拉回了怀里,用力得揉捏着她的圆臀。 “臭小子,你老姐我哪里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啊?长得这么帅,有哪个女孩子不对你投|怀|送抱的?”苏芊紫咯咯娇笑着,纤细的手指挑起了丁如燕的瓜子脸,啧啧叹道,“这次的货色不怎么样嘛,老弟,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呵呵,让姐姐见笑了,不过这货倒是挺会服侍人的,你要不要试试?”苏于山神秘地附在苏芊紫的耳畔,暧昧地说道。 “还是算了吧,姐姐我还是对美男子比较感兴趣。要不你把地上趴着的那个借我用用?丑是丑了点儿,不过看起来很结实,应该比较抗打。”苏芊紫看杨柳的眼神,如同看一个货物。 苏于山眉头也没皱一下,便决定了杨柳的去处。 “不,师兄,我是你得师妹啊!当初你找我帮你打探子桑锦里情况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要好好待我,还说只要我帮了你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杨柳自从子桑锦里离开寝室过后,便与丁如燕一同去了苏家,因此清楚地知晓苏芊紫是个心理极端扭曲的女人,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苏于山转过身来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做朋友?之前让胖子上你,给了你几万块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我姐姐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敢拒绝?” 杨柳顿时愕然,她以为苏于山今日这样对她只是因为见到了子桑锦里,一时恼怒,便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可是此时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不是说胖子那个事情都是子桑锦里设计陷害她的么? “苏于山,你说是你让胖子做的那事儿?”杨柳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苏于山哈哈大笑,如同看笑话一般看着她:“难道你这个蠢脑袋还真的以为是子桑锦里那傻女人做的?就你这副模样还想爬上本少爷的床,别污了本少爷的眼!” 杨柳愤怒地瞪着苏于山,不过心下却更加怨恨子桑锦里了,若是没有她,苏于山便不会找上她,不会让她帮他打探她的下落,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也许他还会成为她永远的偶像……是她!是子桑锦里让她的梦想破灭,并且还让她丧失了尊严,丧失了贞操!一切都是因为她! “师兄,杨柳她……”丁如燕忽然脊背生寒,她一直将苏于山当成金龟婿,所以尽量讨好他,她一直以为只要讨好他,她们便不会有危险……可惜,这人的心太毒,手太辣了,杨柳的事情,让她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杨柳,之前她亲眼见到有人从苏芊紫的书房脱出一具破烂不堪的女尸…… 她虽然追求金钱,追求享乐,但是一切都是在活着的前提下,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谈何享乐?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苏芊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顿时令她遍体生寒。 丁如燕立即噤若寒蝉,默默地看着杨柳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了下去。 正在此时,苏于山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老爸,有什么事吗?”苏于山接起电话,漫不经心地问道。 “乖儿子,快点给老子我开门。”电话内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年轻声音。 苏于山浑身一僵,刚想继续问下去,门铃便响了起来。 “弟弟,怎么了?”苏芊紫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当即问道。 “姐姐,千万别开门,否则……”苏于山挂了电话,脸上阴晴不定。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老爸出什么事情了么?”苏芊紫神情立时变得肃穆,娇美的脸上一片冷冽。 苏于山并不答话,只是将怀里的丁如燕狠狠地推开,吼道:“滚一边儿去!” “老爸真的出事了。”苏芊紫看着苏于山,肯定的说道,“我去开门!” “谁也不准开,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苏于山拽住了苏芊紫的手臂,沉声说道。 “于山,咱爸在外面对不对?”苏芊紫紧紧盯着苏于山的眼睛。 苏于山避开了苏芊紫的盯视,却仍是紧紧拉住苏芊紫,不让她去开门。 “于山,老爸最爱的就是你,他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的要求他从来没拒绝不过……可是,现在老爸有危险了,你竟然就这么见死不救?”苏芊紫对苏于山的举动十分震惊,她只知道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她的。 苏于山脸色十分难看,依旧沉默不言。 正在此时,门突然开了,迎面走进来的却是苏于山的父亲苏松鹤。 “老爸……您不是……”苏于山看到面无表情的苏松鹤,顿时吞吞吐吐地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单薄瘦弱的男孩忽然从苏松鹤的身后冒了出来,冷笑道:“小白脸,没想到你还是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贪生怕死,竟然连自己的老爹也不顾。” 见到来人,苏于山脸色顿时惨白,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扶梯:“是你……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苏芊紫立即也发现了来人,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莫小白是你的同伙?” “屁话,那个混蛋怎么可能和我是同伙?”来人对此十分不屑,又冲着苏松鹤吼道,“给我坐下。” 苏松鹤立即听话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儿子不听话,怎么办?”来人冷笑着看向正在拨手机的苏于山,“别白费心机了,你家老爷子早就跟各方打过招呼了。还有你的那些小喽啰也不用叫了,说不定他们睡得正香呢!” 苏于山不傻,自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看来他爷爷也已经被他控制了,家里的保镖恐怕也早就被他干掉了,只是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桑……桑……”丁如燕缩在某个角落里不敢妄动,嘴里哆哆嗦嗦地冒两个字来,这人不正是跟在子桑锦里身边的桑台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胆大妄为的控制了苏松鹤,那可是财大势大的大人物啊! “你竟敢私闯民宅,打家劫舍!你简直目无法纪,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苏于山此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走廊上,桑台榭对他造成的威胁小了许多,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 “目无法纪?哈哈,那又怎样?一个小小的苏家你桑大爷还真没放进眼里。”桑台榭虽然瘦小无比,但是胆量却不是一般的大,“苏松鹤,若是想活命的话最好今后收敛气焰。还有你苏于山,别再做些偷鸡摸狗的傻事,我放你那些废物回来,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只想警告你,你那一群所谓的高手,全都不是我的一合之将!” 桑台榭正说话间,便发现一颗子弹无声地飞了过来,稍稍一偏,便躲开了,而那颗子弹正好“噗”地一声射入了苏松鹤的右肩。 “啊……混蛋!”苏松鹤疼得龇牙咧嘴,冲着楼上的苏于山大吼道,“你这个不孝子,真敢谋杀生父么?” “爸……”苏于山也没想都桑台榭的身手竟这般敏捷,完全是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的偷袭。 “哼,小白脸,你还嫩了点。”桑台榭说完,竟然开始几步便飞窜上二楼,将苏于山一脚踢了下来。 好在二楼并不算太高,掉下来也未致命,苏于山只是摔断了几根肋骨,嘴里流了一点鲜血。 苏芊紫见到父亲和弟弟都对他无可奈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小练习各种武术,论手脚功夫也不算弱,于是便一咬牙冲了上去。 桑台榭根本未正视她,在躲过她横空出世的一拳之后,立即反手一击,只手将她拎起来,随手一扔便准确地将她甩在了仍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苏于山身上。 二人同时一声闷哼,扭曲的脸上满是痛苦。 “年轻人,放过他们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好好管教我的儿女,不会让他们找你们的麻烦!”苏松鹤一边喘息,一边艰难地举起右手保证道。 桑台榭冷冷地瞪了苏于山一眼,瞥见了角落里的丁如燕,沉声道:“那两个女学生别给我弄死了,教训教训就够了,否则我主人恐怕会难过。” “好的,我答应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么?”苏松鹤脸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冷汗,紧紧捂住伤口的手掌也被鲜血沾满了。 “如果你不听话,小心你家老爷子的狗命。”桑台榭稚嫩的脸上却是一副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冽杀气。 苏松鹤明白,若是他不听任这年轻人的摆布,恐怕他真的有魄力杀灭了他们一家,他身在这样的家庭,见过的世面不算少,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厉害大胆的年轻人! 桑台榭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便走了出去,他给苏正国下的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解的,那可是桑家的独门秘药“三月”,生一月,病一月,最后一个月便是全身萎缩直至死亡。~~~~~~~~~~~~~~~~~~~~~~~~~~~~~~~~昨天一个朋友的爸爸过世了,今晚还要去守夜,所以原本再更一章的计划便落空了……大家一定要珍惜生命,珍惜眼前的幸福,人的一生真的只在一念之间……不要让所有的东西成为追忆之后,再来后悔~~ 第二十三章 窃贼 火红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子桑锦里站在花窗前痴痴地望着院子里的杏树,美丽的笑容在脸庞上悄然绽放。 “主人,您怎么没回房啊?莫小白脸那是狼子野心,您可得注意点儿,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对了,主人,您今天晚上想吃点儿什么?”桑台榭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十分灿烂。 不待子桑锦里回答,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你这小子是嫉妒我吧?不过,就算嫉妒也没有,谁让我长了一张倾城倾国的美人脸呢!” 不过猜也知道来人正是桑台榭嘴里的“莫小白脸”。 子桑锦里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正好瞧见他对着一面小镜子又笑又嗔。 “谁会羡慕一个人妖?”桑台榭根本懒得看他,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人妖总比小屁孩儿好。”莫小白也不生气,扭着腰臀冲着子桑锦里走了过去,抛了个媚眼,“美人,如此良辰美景,可愿与小生共舞一曲?” 子桑锦里根本懒得理他,径自来到后院,取出下午调配出来的药水,准备浇灌杏树。 目前为止,子桑锦里刚培育出百年年份的药材,因而只是尝试着调配了一些固灵液,药效到底如何,还需要试验过才知晓。 “莫小白,你想帮我浇树?”子桑锦里见莫白一直跟在她身后,便皱着眉头问道。 “亲爱的,我叫莫白。不过我不介意你叫我莫小白,因为听起来让人感觉特别亲切,特别温馨……”莫白开始自我陶醉起来,并且自动将“锦里美人”的称呼改成了“亲爱的”。 子桑锦里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是很亲切,因为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狗,名字就叫小白。” 莫白却依旧笑容不改,厚着脸皮道:“难怪,看来咱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若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你什么不取,偏偏取了‘小白’这个名字?”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吧?干嘛像只跟屁虫一样?下午台榭一走你就跑到我房门前晃悠,连我上洗手间你都不放过,依旧在门口唠叨个不停。这样吧,我看你精力这般旺盛,不如绕着整栋房子跑个二十圈吧!”子桑锦里一直以为桑台榭算是难缠的了,直到遇到莫白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难缠,什么叫做黏人。 莫小白倒是欣喜地点点头,干脆地应道:“亲爱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不够强壮,到时候满足不了你?你放心,你的小白绝对圆满完成任务,别说二十圈,就算是一百圈也绝对没问题。” 子桑锦里急着想尝试自己的研究成果,只要能支开他,也懒得管他说些什么混账话了。 直到看到莫白兴奋地跑了出去,子桑锦里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开始浇灌起来。 不过,莫白住在这里的确有诸多不便,她可以骗过不精通药理的桑台榭,可是却不敢保证能骗过莫白这只老狐狸,毕竟,他与骆云河是好友,说不定也是药理方面的天才。 院子里的杏树这么明显,要让莫白不发现是不可能的,赶也不能赶,躲也躲不了,子桑锦里真的有些头疼了。 杏树还未浇完,莫白已经神采奕奕地回来了,远远的冲着子桑锦里笑道:“亲爱的,我跑完了,你看连汗都没出呢,我的体力你还满意吧?” 子桑锦里被他吓得手一抖,罐子里的药水倒了大半,于是面前的那颗树开始疯狂地成长起来,枝桠上的青杏也迅速开始转黄。 “哦?原来亲爱的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啊?你手里的药水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催熟功效,厉害呀!果真是青出于蓝啊,那老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够收到你这么个奇才!亲爱的,你真厉害!来,抱一个……”莫白说完便迅速的闪身来到子桑锦里面前,张开手臂打算来个大熊抱。 “滚上来试试!”桑台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提着明晃晃的菜刀朝着莫白拦腰砍去。 莫白一闪身便来到另外一侧,顺手将子桑锦里捞进了怀里,“啵”的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身形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桑台榭顿时如同爆竹一般“嘭”地爆开了,一边怒吼着“混蛋,你找死”便迅速跟了上去。 子桑锦里被莫白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得呆在了当场,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满脸通红。 “莫小白,你这个混蛋!”子桑锦里原本飞速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正常,忍不住怒骂道。 莫白在前面跑,桑台榭在后面追,两人的身影从子桑锦里身边呼啸而过,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亲爱的你真香,下次要尝你的小嘴了,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莫白的调笑远远传来,似乎在桑台榭的穷追猛打之下他依旧游刃有余。 桑台榭的功夫她太清楚不过了,根本是普通高手难以企及的。如此看来这个下流娘娘腔莫白还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子桑锦里不禁摇头,似乎从发现自己的手镯有特殊功能之后,她遇上的人便一个比一个奇怪,若是放在以前,对于她而言,这些人物似乎都只能成为传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两人一直打个不停,直到子桑锦里说自己饿了,才终于歇了下来。 吃晚饭,子桑锦里又准备了一些药水去浇树,既然莫白已经知晓了催生药水之事,她也懒得再隐瞒了。 通过实验,百年的贮灵药水对贮存灵气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将湖水的药效延长了三倍,现在湖水的效果可以达到一个小时左右了。 看来,如果真的将千年贮灵药水研究出来的话,湖水的药效使用价值一定能够达到一个质的飞跃。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子桑锦里正准备上楼梳洗睡觉,却忽然听见后山出现了一阵骚动。 “什么人?”不待子桑锦里说话,桑台榭已经飞身而起,矫健地翻出了围墙。 莫白也迅速来到了客厅,装模作样地躲在了子桑锦里身后,怯生生地说道:“亲爱的,你千万要保护人家啊,人家好怕怕……” 单独面对莫白,子桑锦里心跳没来由的加快,瞥了他一眼,使劲想将他推开,奈何他却如同一块牛皮糖一般紧紧地黏在她身上,便也只得作罢。 桑台榭很快便一手拎着两人,从围墙外轻而易举地蹦了进来。 “这几个混蛋,竟然在本大爷眼皮子地下作奸犯科!”桑台榭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气得脸色铁青,将四人狠狠往地上一摔,便开始拍着手上的灰尘。 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四人,子桑锦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台榭,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都鼻青脸肿的?” “主人,你仔细看看那个穿白色背心儿的。”桑台榭扬了扬下巴,朝着想挣扎着起身的一人狠狠一脚。 “张老板?”子桑锦里仔细地看了很久,终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桑台榭冷然一笑,朝着张老板肚子狠狠踢了下去:“可不就是白天来过的张老板。” “哦,原来是他,我就说下午回来的时候怎么看到一人鬼鬼祟祟地在咱们屋子周围晃悠呢!”莫白伸出食指指着张老板,作恍然大悟状。 桑台榭立即瞪了回去:“原来你还发现了他?果然连狗都不如,养条狗看见陌生人还知晓吠两声呢!” “那你吠两声来看看。”莫白毫不示弱。 地上的几人几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张老板紧皱着眉头,虚弱地控诉着,露出了没有门牙的牙齿。 …………………………………………………………………………………………打滚求包养~~求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默念一万遍) 第二十四章 报案 桑台榭蹲下身子,挑眉问道:“哦?我们犯法了么?”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我们这不是还没得手嘛……哎哟……”张老板擦着嘴角的血渍,连连惨呼着。 子桑锦里觉得桑台榭下手似乎有些重了,不过毕竟是这些人自作自受,她也不会同情他们。 “好了,台榭你别再动手了,若是真闹出个好歹了,咱们也担待不起。”子桑锦里脸色不大好看,这张老板是她一手挑选的,因着他老实诚信这才与他合作,却不想这人竟是偷鸡摸狗的鼠辈。 第一次做买卖便遇到这样的事情,子桑锦里觉得倍受打击。 “怕什么,这种人渣可以直接做成化肥拿去浇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桑台榭阳光俊秀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不过说出的话却令人遍体生寒。 子桑锦里只当他开玩笑,便白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瘆人呢!” 桑台榭继续教训地上的四人,直到他们连连求饶保证今后再也不敢动歪脑经,才将他们扔到后山隐蔽处,任他们自生自灭。 经过一番折腾,子桑锦里感觉十分疲惫,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喂,你为什么不直接做掉那些人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莫白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飞快地按着,嘴里嘀咕道,“怎么会呢,以前明明有成人频道的啊……” 桑台榭一手拿着磨刀石,一手提着菜刀,若无其事的冲着沙发上的人飞了一脚,然后“嘭”地一声坐了下去,嘴里说道:“别污了我家主人的眼。” “小屁孩儿懂什么,这可是人间极乐之事,怎会污人眼睛?”莫白脸上荡漾着猥|琐的笑容,生生毁了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 “大爷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对我家主人不轨,我一定将你拆成十八块,再剁成肉泥,然后做成肉包子拿去喂狗!”桑台榭稚嫩的脸上再没了半点阳光,只剩下深深的愤怒与阴沉。说实话,他确实对莫白生了杀心,若非担心他的身份会招来无数的麻烦,恐怕他已经想方设法做掉他了。 与愤怒小鸟桑台榭形成鲜明对比,莫白依旧扬着猥|琐的笑容,握着遥控器玩得不亦乐乎。 “火气这么大,难道今天这两拨人还没让你解气?小伙子,火气太大了伤肝,快去喝点菊花茶降降火。”莫白看也不看他,径自起身,慢悠悠朝着卧室走去。 桑台榭怔了怔,立即明白了莫白的话中之意,顿时心下又是一惊,这莫小白脸果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次日一大清早,骆宅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骚动,喇叭声、鸣笛声、哭喊声震天,将子桑锦里生生地从睡梦中吵醒了。 子桑锦里睡意朦胧地走上露台,顿时被楼下庞大的阵仗吓了一跳,只见到下面站了一众身穿制服的警察,周围还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中间几个鼻青脸肿的大叔正在冲着拿话筒的记者说着什么。 不知何时,桑台榭已经晃到了子桑锦里身后,无辜地望着她道:“主人,好像是昨天那几个混蛋报警了。” “别急,先下去看看再说。”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看了看,随即转身往楼下走去。 桑台榭立即紧跟着下了楼。 “啊……困死了,什么人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清早的扰人春梦……”莫白的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开了门,桑台榭立马堵在门口,将无关群众全部拦在了门外。 “你好,我们是XX公安分局的民警,我们接到报案说你们这里有人暴力伤害他人,现在我们要进行调查。”那名满脸正气的高个子警察从怀里摸出一张证件,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的证件,请你们配合一下。” 桑台榭立即气得蹦了起来,指着鼻青脸肿的几人怒骂道:“你们几个有种,竟然敢给大爷报警,大爷我不该仁慈,早知道就把你们给剁了喂狗!” 子桑锦里一听桑台榭的话,立即无力地捂着额头,如果不是警察在这里,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脑瓜子,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诚实啊? 莫白缩在子桑锦里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火上浇油地说道:“就是就是,如果不是我拉着,恐怕他早就将他们做成肉包子了。” “闭嘴,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对于桑台榭与莫白之间的敌对,她根本无法从中调和,此时更是被两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莫白呵呵一笑,便也不在多言,只是在一旁冲着桑台榭挤眉弄眼,气得桑台榭差点抽出菜刀砍了他。 子桑锦里连忙打着圆场,将警察与相关人员请入了屋内,关了门,泡了茶,开始与办案人员聊起了天。 办案人员照了现场,取了证,便开始问话做笔录。 根据警察的问话,子桑锦里如实交代了昨日的情况,又替桑台榭讲了许多好话,见到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这才松了口气。 张老板打算要五万的医药费,这件事便不再追究。子桑锦里本是打算给了钱息事宁人的,不过桑台榭却不答应,他可做不来冤大头。 没办法,警察只好将几人带回了派出所,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这是子桑锦里第一次进派出所,心下有种莫名的恐惧。 结果才刚刚到公安局,一名工作人员便过来说道:“李队,上面要求马上放了这几个人。” 满脸正气的高个子立即皱眉,不悦地说道:“放了?” 那名工作人员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便见那位被称为“李队”的人看了眼桑台榭,随即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朝着另外一个办案人员挥了挥手道:“放了他们。” “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放了他们?钱还没到手呢,李队,刚开始你可不是这样答应我们的……”张老板见子桑锦里三人准备走人,立即急了。 “混账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血口喷人?!竟然敢诽谤警察,把他们给我关个几天,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李队说得义正言辞,正气凛然。 “狗屁,老子要告你们,你们收了老子的好处,竟然还敢关我们!”张老板见到扑过来的民警,是真的急了。 子桑锦里虽然不明白为何事情会这样,不过还是赶紧着离开了派出所,这里可没什么好逗留的。…………………………………………………………对不住大家,前两天很忙,耽误了更新,今天抓紧时间码字,补回一章,晚上晚点还有一章,嗯,初步估计在十二点以后,大家还是明天早上再看吧~~ 第二十五章 疑团 出了派出所已经是下午了,正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子桑锦里只好叫了辆出租送他们回骆宅。 早上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骆宅周围又回复了平日里的宁静,悠长懒散的蝉鸣,令人昏昏欲睡。 桑台榭心情极差,一进门便抢先躺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抓起遥控器乱按一通。 “莫小白脸,去弄饭吃。”桑台榭阴沉着脸,强硬地吩咐道。 莫白趁机上前环住子桑锦里柔软的腰肢,漫不经心地说道:“亲爱的,我来给你做爱心牛排,懒得理会那个臭小子。” “你会做牛排?”子桑锦里拍开他的狼爪,却无论如何躲闪也避不开他的手臂,暗地里用的药,却被他巧妙地躲了开去。 看来,这人的确精通药理,她研究了大半个月才配制出来的古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他克制了。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竟然舍得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招呼我。这要是拿去拍卖的话,估计得以百万为单位来计算了。”莫白挑了挑眉,嘴角勾着一抹坏笑。 对于莫白,子桑锦里根本毫无办法,他太强大了,即使是桑台榭与她联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莫白得意之时,一把明晃晃地菜刀飞了过来,若不是他躲避及时,恐怕整个脑袋都会被削下来。 “滚到厨房去,别挑战大爷的耐心。”桑台榭略嫌稚嫩的声音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莫白也不恼,拔出深深砍入木门的菜刀便冲着子桑锦里抛了个媚眼,径自进了厨房。 “台榭,你怎么了?咱们不是都没事儿么?”子桑锦里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苹果削了,递给桑台榭。 桑台榭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又舔了两舔,这才又递回给子桑锦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主人,您先吃。” 白了桑台榭一眼,子桑锦里无语道:“还是你吃吧,上面已经被你做了标记了。”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桑台榭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即使是当初沦落为乞丐的时候也笑得十分灿烂,而此时他却笑得十分勉强,让人看了不免难受。 “到底怎么回事?”子桑锦里心下急了,她本就觉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跷,见到桑台榭这副模样,就更加不安了。 桑台榭又狠狠地啃了两口,将一个大苹果啃了四分之三,这才口齿不清地说道:“主人,咱们有麻烦了。” 一听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便皱起了眉头。 她的冤家对头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刘家人,一拨是苏于山和杨柳等人,难道他们又有人要来找她麻烦了? “这次的人,恐怕不会像苏小白脸那么好对付了。”桑台榭的表情十分严肃,不过因为满嘴包着苹果,便显得有些滑稽了。 “是谁?苏于山?杨柳?还是其他什么人?”子桑锦里眉头紧皱,声音也沉了下来。 不过桑台榭却摇了摇头,将最后一点苹果啃掉,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说道:“都不是,这次若是咱们应付不了的话,恐怕真的有危险了。” “到底是谁?我就得罪过这么几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们麻烦了。难道是冲着你或者莫小白来的?”子桑锦里心里有着极深地疑惑,虽然桑台榭了解她的底细,可是她却根本不清楚他的来历。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莫白,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师父要交代她不能得罪他? 桑台榭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喃喃道:“他是一名政府要员,同时也是薛家外系亲属中的佼佼者,作为薛家对外的发言人,他掌握着很大的权势,苏家能够屹立不倒,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对于政治,子桑锦里从来都是一窍不通,不过却也明白那个要来找他们麻烦的人来头不小。 “到底是谁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子桑锦里总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太过遥远,听起来像听故事一般。 “军方的人,说了你肯定也不认识。反正来头很大,凭我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桑台榭说着又躺会了沙发,无奈地叹息道,“若是他真的硬来,恐怕到时候只有委屈主人跟着莫小白脸离开渝都了。” 子桑锦里喷笑出来:“台榭别玩儿了,说得跟真的似的,世界上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人家一个军方大佬,来找我们几个愣头小青年的麻烦?我看是吃饱了撑的吧?你这个谎撒得太没水平了。” “主人……唉,不信就算了,反正他还没动手,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桑台榭的声音里透出了浓浓的无奈。 子桑锦里此时已经信了八分,毕竟,桑台榭没有理由骗她。 “对了,我们今天怎么这么容易便出来了?”子桑锦里仍旧有不少疑惑。 “这就是我说我们麻烦来了的原因。”他并未通知苏家,按理说苏家不可能这么快便知晓他们被抓的消息,除了苏家,渝都会帮他们的,能帮他们的恐怕便没有了。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今日下命令的另有其人。凭着他远超常人的听力,他听见了那名工作人员的耳语,话中正好提到了军方。 子桑锦里没有答话,等待着桑台榭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薛家与桑家历来都是死对头,桑家主张出世,而薛家主张入世,因而桑家的世俗势力远远逊色于薛家,何况,桑家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北方和沿海一带,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着桑台榭这些话,子桑锦里仍然没有办法理解,毕竟二十年来她接触的最有势力的人也就是苏于山了,从未想过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许久之后,莫白终于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了,身上围着花围裙,戴着手套,倒是有些家庭主男的味道。 “刚才听你们说薛家人,他们怎么了?”莫白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盘子放在子桑锦里桌子前面,自己端着一盘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你自己再去做一份吧。”桑台榭说完便张口在莫白的盘子里一顿乱喷,神情十分得意。 …………………………………………………………………………今天的第二更……困死了,睡觉去了……前两天熬的通宵还没缓过劲儿来…… 第二十六章 震慑 刚吃完午饭,众人便听见门铃响了起来,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去开门。 子桑锦里白了两人一眼,便准备起身。 桑台榭担心来者不善,自然不敢让子桑锦里冒风险,于是一个挺身,便冲到了门口。 “是你?”门一打开,桑台榭便毫不客气得冲着来人一阵冷嘲热讽,“怎么,难道又皮痒了?” “臭小子,别欺人太甚,否则会遭报应的。”苏于山褪去了优雅的外衣,变得狰狞起来。 “报应?就凭你?”桑台榭的语气十分不屑。 苏于山被桑台榭气得够呛,正待发作,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于山,你退下。”开口之人不是苏松鹤也不是苏正国,而是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中年人。 “姓桑?洛阳桑家?”中年男子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目光在桑台榭身上逡巡,“看来是了,否则不会有这般本事。” 桑台榭倒也不惊讶,不过心下却十分沮丧,爷爷不是说他已经可以出师了么?为何他仍然感觉自己菜得可以,才出来不到一个月,已经遇见了三个他无法对付之人……这不过是刚开始,将来一定会遇见更加难以对付的人,就凭他这点本事,连自保都难,何来保护主人之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使他的身手不如人,但是气势却不能输。 后面几名身着劲装的男人二话不说,立马挺枪而出,枪口直指桑台榭。 桑台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根本懒得理睬这些跳梁小丑,若是他真动起手来,几把枪又算得了什么? 中年男子一扬手,笑着说道:“退下,就算你们全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中年男人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客厅,找了个位置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说实话,小伙子,我不想得罪桑家。今日我也不是冲着你来的,我要的只是这个女孩子,若是你不插手的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薛委员,这小子……”苏于山话还未说完,便被苏正国瞪了回去。 苏松鹤虽然受了伤,不过却还是坚持跟了过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见自家儿子胡乱插嘴,吓得练练咳嗽,差点没吐出血来。 被称作“薛委员”的自然便是桑台榭嘴里的“薛家人”了。 子桑锦里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中等个子,国字脸,看起来很是普通,完全是个标准的路人甲,放在人群中几乎捞不起来的那种。 不过,事实却正好相反,他不但不普通,似乎还十分了得,能被省部级高官尊称一声“委员”之人,能普通得了么? 不知如何应对,子桑锦里只能静观其变。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不过她的心里却复杂万分,桑台榭竟然真的说中了,她的确招徕了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而这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还会给桑台榭一分薄面,可见桑台榭的背景也着实不浅。 子桑锦里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突然之间便从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经常与神秘人物打交道之人? 这样的生活完全与她的目标背道而驰,她只想找一个能够与她执手偕老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正在子桑锦里陷入恐惧迷茫之际,莫白却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的身侧,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亲爱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还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 子桑锦里的心突然便发了软,鼻子也开始泛酸,似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过“保护”她。 其实,她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一个能够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的家人,而此时莫白的安慰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小姑娘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薛委员意味深长地看着莫白,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莫白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 子桑锦里亦是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轻佻地冲着她抛了个媚眼,顿时什么幻想也没了,这人的本质还是原来那个猥|琐的登徒子。 “薛某人是个大老粗,听不明白阁下的意思。不过若我是阁下的话,一定会选择明哲保身,绝对不趟这摊浑水。”薛委员虽然看不出他的底细,不过心下却明白这人一定也是属于那些大隐家族之人。 “这可真不巧了,本人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凑热闹,哪里有热闹,我就喜欢往哪里钻。何况,这次有麻烦的还是位绝色美人,作为浊世佳公子的我,不英雄救美的话实在不是我的作风。”莫白的话依旧不正经,不过却也让姓薛的明白,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可不能落下我。”桑台榭虽然讨厌莫白,不过在面对薛委员的时候还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 薛委员皱着眉头,扬了扬手,正准备动手,却发现自己浑身已经动弹不得了,甚至连内力都用不上。 “薛委员,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天怒人怨,竟然要您亲自来带我走?”子桑锦里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柔声问道。 薛委员很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连嘴都无法张开。他是薛家外系族人,只负责打理世俗事务,对于家传知之甚少,于是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到底被人施了什么手段。 苏家人见薛委员久久不开口,十分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薛委员,您怎么了?” “怎么了?反正死不了,我家主人一向仁慈,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不过,苏老头,我看你的死期倒是不远了。”桑台榭看见了子桑锦里下手,便故意将她说了出来,以达到震慑众人的效果。 苏松鹤捂着右肩,艰难地说道:“桑大爷,有话好说,别伤害我父亲。” “嗯,这话我爱听,不愧是生意人,说起话来就是动听。”桑台榭重重地拍了拍苏松鹤的肩膀,嘿嘿一笑,老气横秋地说道。 苏松鹤被拍得差点当场吐血,顿时面如土色,不过还是坚持了下来。 子桑锦里手指暗暗一弹,薛委员立即身体一震,有了说话的力气。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心下早已骇然,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其实才是最恐怖的,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若是她刚才给他下的是剧毒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命殒当场了。 何况,他虽然不通药理,不过武术方面的造诣却已经算得上出神入化了,而他竟然对她下药毫无察觉,这是在是太过骇人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子桑锦里想要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至少她现在有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薛委员,我不过是X大的一名普通学生,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跑到渝都来找我?”子桑锦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问道。 “说实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薛委员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挂不住,身为军部要员,即使在薛家的地位也并不低,还从未在小辈面前吃过鳖。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又问道:“你这次来渝都是专程来找我的?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也不是专程来找你……本来是到渝都处理点私事,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你,便打算将你带回去。”薛家找她已经找了许多年了,自从那个十几年前那个神秘人来过之后便一直没有停止过,不过她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你们通过什么找到我的?为什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子桑锦里心下疑团重重,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不想姓薛的却回以一笑:“原本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看到桑家小子和他的时候,我便相信了八成,再加上你刚才的出手,我便可以肯定的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哈哈,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真的找错人了,因为关于医药知识,我也是刚刚才学的。”子桑锦里被姓薛的一席话说得十分茫然,甚至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难道她真有什么神秘的背景么? 可是,她最大的背景不过就是一名被遗弃的孤儿吧? 不过,很快子桑锦里便想通了,她便是她,以前是什么不重要,将来要成为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独立而有思想的个体,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 子桑锦里又陆陆续续问了许多问题,最终获得了最重要的两个信息:其一,她的身份似乎的确有些独特,现在找她的人并不少;其二,她的信息已经被许多人掌握,即使姓薛的不来,很快也会有姓张的,姓李的,姓王的……各式各样的人会找上门来。 最终,薛委员等人铩羽而归,反倒是让子桑锦里一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第二十七章 被劫 姓薛的走后,子桑锦里立即软倒在沙发上,衬衫几乎湿透了。 莫白赶紧上前一步,抢先在子桑锦里身边坐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满是笑容:“亲爱的,刚才你表现得实在太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小白脸,给大爷我嘴巴放干净点儿,别没事儿总惦记着占便宜。”桑台榭瞪了莫白一眼,冷笑道。 莫白根本懒得理睬桑台榭,径自伸出了修长白净的手仔细地替子桑锦里擦着汗。 子桑锦里此时全身发软,根本无法阻止莫白的动作,何况她对他已经有些好感了,倒是不排斥他的触碰。 桑台榭正要发作,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竟然内力也无法运转,顿时脸色大变,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莫白,无力地问道:“是你?混蛋……” “别生气嘛,不过是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本来还想多玩儿几天的,不过可惜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只能早点离开了。小屁孩儿,本座很欣赏你,将来一定可以带给我很多惊喜。”莫白嘴角微微勾出一抹诡异的笑,继续说道,“哎呀,本座已经很久没玩儿得这么开心了。该死的李老头,鼻子这么灵,多半上辈子是狗……算了,还是早点回去交差得好,免得被那群老古董念叨。” “怎么回事……莫小白?”子桑锦里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连忙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也无法动弹了。 “亲爱的,别激动,我可是出了名的惜花人,我这毒可不是你这半吊子药师解得了的。若是胡乱解的话,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哦!”莫白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子桑锦里白嫩的小脸,啧啧叹道,“这皮肤比本座还嫩,摸起来真舒服。” 桑台榭此时已经浑身麻木,连嘴巴也无法张开了,见到莫白非礼子桑锦里,也只能干瞪着。 “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莫白的笑容依旧猥琐,不过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残忍。 他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十来年了,为了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混入古界,并且与药族三大药士中呼声最高的骆云河成为了莫逆之交。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只要付出就有收获,他终于将消失了二十年的“她”找到了。 “亲爱的小美人,咱们该上路了,虽然李老头子很讨厌,不过也不能让他等太久了。”莫白凑在子桑锦里耳边轻轻地说道,暧昧地咬了咬她玲珑剔透的小耳垂。 桑台榭气得几乎要喷血了,不过他却毫无办法,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听到莫白隐隐约约地说道:“小子,告诉骆老头,这些年谢谢他的照顾,否则我还真没办法拐走他亲爱的徒弟呢!对了,想要回你家主人的话,就来鲛城,不过前提是你要变得更强哦,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 很快,桑台榭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当中。 凭着子桑锦里并不精湛的药理知识,她根本无法知晓莫白到底对她用了什么药,不过显然与桑台榭的不同,至少她现在还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正因为清晰的知晓一切,子桑锦里反而更加害怕,更加紧张,同时也对莫白恨得咬牙切齿。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给了她安全感的男人竟然才是真正要害她的人。 “亲爱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莫白依旧满面笑容,不过却多了一丝嘲讽。 “笑吧,总有一天我会笑回来。”子桑锦里恨莫白,不过却更恨自己,若非自己掉以轻心,又怎么中了他人的圈套。 莫白笑容更盛,看向子桑锦里的目光倒是多了一抹赞赏:“亲爱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喜欢有爪子的小猫。” 子桑锦里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自己能侥幸不死,绝对研制出上古神药,让他们好好喝一壶。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莫白迈着轻快地步伐上了楼。 露台上已经停了一辆小型的私人飞机,站在一旁的正是刚才薛委员身边一名不起眼的中年人。 “李老头,刚才玩儿得很尽心嘛!”莫白横了那中年人一眼,不满地问道。 “岛主,刚才薛统在,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到他出了门才借故离开,还请岛主莫怪。”李姓中年男子低垂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算了,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了。那个姓薛的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跟我们抢人?”莫白皱眉问道。 “岛主,他是薛家人,鱼凫岛那边的。”李姓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东方玉阙的人?该死的混蛋,还好没被他抢了,否则本座连残羹剩饭也没得吃。”莫白撇了撇嘴,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出发吧,早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上了飞机,子桑锦里很快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昏睡。 莫白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子桑锦里看,突然出声道:“小李子,你说她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真是让人嫉妒。” 被叫做“小李子”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属下觉得您也很好看。” “哦?小李子眼光不错。”莫白说完又摸出了一面小小的铜镜,照完左边照右边。 子桑锦里醒来之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睡眼朦胧地盯着床顶看了半晌,子桑锦里忽然发现帐子变成了紫色的纱帐,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脑中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 环顾四周,果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一切陈设皆是古色古香,仿佛回到了古代一般。 是了,她被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保护”她的莫白劫持了。 “姑娘,请您沐浴更衣。”子桑锦里刚坐起来,便听见身边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竟是一名梳着垂髫,身穿古装的清秀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你是谁?”子桑锦里疑惑地盯着那名女孩,顿时有些迷糊起来,她不是被莫白带走了么?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她就穿越回了古代? “姑娘,婢子名叫琴书,是飞花阁的侍女。”琴书的声音如同泉水一般叮叮咚咚,十分悦耳。 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桑锦里这次是真的糊涂了…… “额……你是侍女?这里是飞花阁?”子桑锦里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睁大了眼睛瞪着琴书。 琴书见此情形,连忙心惊胆颤地问道:“姑娘,婢子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说错,是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就随便问问。对了,你知道是谁带我来这里的吗?”子桑锦里将视线转移到周围的摆设上,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是岛主亲自将您送到这里来的,岛主还吩咐婢子要好好会伺候您呢!婢子还从未见过岛主对哪位姑娘这般上心呢!”琴书捂着嘴巴,轻笑道。 子桑锦里此时倒是松了口气,琴书口中的“岛主”,应该就是莫白了吧?只是这个莫白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将她带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来,仿佛到了异时空一般。 “你们的岛主是那个叫莫白的臭小子么?”子桑锦里看了琴书一眼,问道。 “姑娘,可不许胡说,咱们岛主可不臭……虽然您是岛主的贵客,但是您也不能随意提及岛主的名讳。”琴书撅起了嘴巴,不满地说道。 是他便没错了。 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桑锦里不禁暗自叹息。若是她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就是这个手镯了,难道他们都是冲着她手镯来的? “姑娘,我伺候您沐浴更衣吧,您身上的衣服……嗯,实在是太奇怪了。”琴书瞄了子桑锦里一眼,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衣服实在太难看了…… 子桑锦里顿时大窘,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琴书穿着一身古装胡乱晃荡倒是正常现象,而她穿着现代人应该穿的衬衫牛仔裤反倒是奇怪了? 算了,懒得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子桑锦里起身接过了琴书手里的衣物道:“在哪里沐浴啊?我自己去就行了。” “浴桶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左边的屏风后边。”琴书给子桑锦里指了指,接着说道,“岛主吩咐过婢子要好好伺候您,这种粗活您还是让婢子来吧。” 子桑锦里不禁笑了起来:“不就是洗个澡么,这算哪门子粗活?我小时候就开始扫地做饭,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 说完,子桑锦里便径自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不管怎样,既然活着就不该虐待自己,该如何生活还得如何生活。 至于莫白的目的,她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她会想办法弄明白,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她便有信心能走出困境。 沐浴完毕,琴书刚替她穿上衣服,莫白便走了进来。 “果然是罕见的美人胚子,可惜啊……”莫白的眼中满是惊艳,不过却又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如此美丽的人,竟然不属于本座。”…………………………………………………………推荐一本朋友的书,个人很喜欢。[bookid=2256279,bookname=《重生豪门日记》]被害死又如何,重生从头谱写我的豪门日记,有仇必报! 第二十八章 幻城 晨光熹微,花影重重,房内的一切都笼罩着朦胧之色。 一名男子慵懒地斜倚在盘龙花柱上,短发凌乱不羁,齐眉处勒着简洁的银缎红宝石抹额,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朗朗惑人,面若桃杏,姿态娴雅,紫衣黑发,玄纹云袖,直令满室生辉。 子桑锦里睁大了明亮的双眼瞪着来人,顿时惊得她心脏一阵乱跳,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是莫小白么?” “若是没记错的话,本座应当是姓莫,名白。”莫白趁着琴书不注意,偷偷向子桑锦里抛了个媚眼。 看来是了,子桑锦里松了口气,陷入狂乱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一直知道莫白是个祸水,可是没想到换了装扮之后竟然能够美成这般模样,有诗为为证: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你可认得我?”子桑锦里仍是怀疑,怯生生地问道。 莫白冲着琴书使了个眼色,琴书恭敬地退了出去,顺便轻轻地将门带上,于是房内便只剩下他二人默默相对。 “或许不认得,或许认得,不管之前认不认得,今后我们都会认得,不是么?”比起在骆宅,莫白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子桑锦里听着莫白的话,心下更加糊涂了:“你真的是莫白,不是莫白的兄弟?” “呵,亲爱的,难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咱们可是相处了好一段日子呢!”莫白的神情一变,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在骆宅时的颓靡气质。 子桑锦里这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莫白。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知晓了此人正是莫白,子桑锦里心下也没了好感,拉下脸,冷冷地问道。 莫白轻轻一笑,径自坐了下来,先替自己倒了一杯香茶,闻了闻,叹道:“仙人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玉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美人,饮杯香茶否?” 子桑锦里冷哼一声,懒得理睬他,愤愤在圆桌另一侧坐下。 “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一痕明月老春宵。正似酥胸潮脸、不曾销。当年掌上开元宝。半是杨妃爪。若教此掏到痴人。任是高墙无路、蝶翻身。”莫白轻啜一口香茶,望着子桑锦里幽幽唱道。 听着莫白轻浮的词,子桑锦里又羞又气,顿时面红耳赤,狠狠地瞪着莫白,怒道:“莫小白,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羞辱于我?” “呵呵,我哪里是羞辱你,明明是赞美你嘛。”莫白无辜地摊了摊手,接着说道,“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如此严肃?我倒是想有什么企图,可惜没有机会。” “这里是哪里?你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学生,恐怕受不得你们如此隆重的招待。”子桑锦里柳眉微蹙,美目流转。 “此处是鲛城的一座分成,被称作幻城。我并非绑架你,而只是带你来你应该来的地方。”莫白笑意盈盈,丝毫不因子桑锦里语气的不善而动怒。 “鲛城?幻城?”子桑锦里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下的疑惑更盛,即使她有着过人的记忆,脑海中也未曾有半点印象。 “呵呵,不用想了。恐怕外面的世界知晓这个地方的人总共也找不出五个,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莫白的微笑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生出无限遐想,却又似镜花水月,无法触碰。 子桑锦里心下一惊,看来这次她真是躺在了砧板上,只得任人鱼肉了。 “今后你便住在这里吧,若是有何需要尽管说。这里的世界与你以前生活的不同。嗯,或许是与你们的唐朝、宋朝,或许是明朝……算了,管它是哪个朝代,反正就是和你们的古代比较相似吧。”莫白撇了撇嘴,有些语无伦次了。 全身一震,子桑锦里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听莫白的话,这个世界似乎是与她生活的那个世界平行的……或者说,这是一个古书中提到的“结界”? “那我要在这里住多久,或者说,我还能够活多久?”子桑锦里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是将她带回来作客的。 莫白摇了摇头,叹道:“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一辈子,这得看他的心情了。”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立即陷入了迷乱之中,虽然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活得不甚如意,不过至少她还是自由的……可是,现在呢?她似乎已经丧失了生命的自主权了。 不行,她不可以这么坐以待毙。 莫白简单交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便离开了飞花阁,留下她独自一人沉浸在无边的思绪中。 莫白刚刚离开,琴书便端上了几样清淡的菜肴,一碗紫菜银鱼粥恭敬地放在桌上。 “主人,请用早膳。”琴书见子桑锦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便再次出声提醒道。 比起渝都,这里的天气倒是十分舒服,不冷不热,温度适中。 吃过了早饭,子桑锦里便开始熟悉环境,将飞花阁逛了一遍。 飞花阁是一个中型的四合院,比整个骆宅还要大上两倍,北房三正二耳共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房前有走廊以避风雨。另以院墙隔为前院、后院,院墙以月亮门相崐通。前院以一二间房屋以作门房,后院为居住房,层内方砖崐墁地,青石作阶。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种有海棠树,列石榴盆景,花木扶疏,幽雅宜人。 “这飞花阁平日还有谁人居住?”子桑锦里顿住了身子问向跟在身后的琴书。 琴书依旧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姑娘的话,花容姑娘曾经住过飞花阁,不过已经在半年前搬走了。现在这里一直空着,平日里只有婢子和漆画住在门房,负责打扫院子。” “那你说的那位花容姑娘呢?现在住哪里去了?不会再回来了么?”子桑锦里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一个是因为好奇,一个是因为不想受到他人打扰,若是能够在这里一直居住下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很快便要开学了,她不想就这么舍弃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虽然或许她再也无法回到大一时的宁静。 无论这里在舒适,却始终不是她的家,她的家里可以有桑台榭,可以有小猫小狗,但是绝对不会有这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桑台榭,他现在还好么?其实都是她连累了他,若不是因为她,或许他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生活……他是值得她信任的人么?子桑锦里想到了莫小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对待桑台榭了。 “花容姑娘现在是城主最得宠的侍妾,已经搬到城主的缥缈楼去了,自然是不会再回来的,姑娘无须担忧。城主交代过,只要姑娘还在幻城,这飞花阁便是属于姑娘一个人的。”琴书听到子桑锦里的问话,不由得掩嘴轻笑,难道这位姑娘还怕人抢了她的地盘不成? “侍妾?”子桑锦里没想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还能听到这样的词语,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望着琴书。 琴书被子桑锦里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姑娘不是与城主挺熟悉么?难道不知城主侍妾之事?”……………………………………………………………………本书四月PK了,求PK票票,求收藏~~打滚求支持~~555555……祝大家愚人节玩得开心哈~~别上当了哟~~(*^__^*)嘻嘻…… 第二十九章 圣灵 正说着,便见一名与琴书同样装束的瘦弱女子一手捂着脸颊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漆画,你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琴书拉下了脸,厉声斥责着,不过眼神却既紧张又慌乱,生怕子桑锦里会怪罪于漆画。 子桑锦里被漆画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她头发蓬乱,双眼发红,左边脸颊更是高高的肿起,连裙裾都破了好几处。 “这就是漆画么?”子桑锦里诧异地问道。 “姑娘,这便是漆画,小孩子顽皮,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怪罪。”漆画见子桑锦里问,显得更加紧张,立即为漆画求起情来。 漆画还未见过子桑锦里,不过看她的装束打扮与气度便知此人便是城主昨晚带回来的子桑姑娘,也便是飞花阁现任主子,顿时全身僵硬,手足无措地立在了一旁。 “呵呵,没关系,不过下次不要搞得这么狼狈了。一个女孩子,总这么也不好。”子桑锦里心下虽是疑惑,不过看琴书的样子似乎并不愿意让她知晓,反正她也是初来乍到,懒得理会太多。 “漆画,还不赶紧谢过姑娘,然后去换身衣服再出来伺候!”琴书看起来比漆画本人还要紧张,似乎生怕子桑锦里突然改变主意,责怪于漆画。 漆画抬头怯怯地瞄了子桑锦里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姑娘,婢子谢过姑娘。婢子可否先行告退?” 子桑锦里并未为难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继续往下一处去了。 琴书连忙向漆画使了个眼色,便紧跟了上去。 飞花阁前面是一片荷塘,各色荷花娉婷娇羞,微风轻拂,摇曳生姿,碧绿的荷叶亦随风而舞。荷塘中原木走廊曲折迂回,中央几个湖心亭,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宛如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子桑锦里不禁驻足停留,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今日我算是真正体会到这句诗的意境。” “姑娘好兴致,不如去湖心亭看看?那个最高的亭子是望湖亭,是赏荷的最佳去处。”琴书取下罗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 此话正合子桑锦里之意,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径自走上了木廊。 许是此间主人为了追求自然,木廊只是用原木搭建了起来,并无半点人工雕饰的成分,反倒是显得古色古香,与天地自然融为了一体。 还未到望湖亭,琴书忽然止住了脚步,紧张地皱起了眉头,冲着子桑锦里哀求道:“姑娘,咱们今日还是不在这里逛了吧?” 子桑锦里心下觉得奇怪,便疑惑地往亭内看去,果然见到几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正簇拥在一名紫衣男子身旁,唧唧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人似乎正是将他绑架到此处的莫白。 “正好,看见某些人我也有些倒胃口,还是不逛得好。”子桑锦里见到莫白周围围了一圈女子,也不知为何,心下有着难以名状的感觉,立马兴致顿失。 可惜,冤家总是路窄,莫白刚好抬头,见到了子桑锦里,连忙冲着她挥手招呼道:“锦里,你逛了大半天也该累了,怎么不进来歇会儿?” 听见莫白的招呼,子桑锦里原本是想立即离开,不过转念又想,他都不怕见到自己,她又何必藏着躲着?何况,她也想看看此人的真实面目。 “渴不渴?这是幻城特有的水蜜瓜,香甜可口,生津解渴,你尝尝?”莫白亲自拿起 子桑锦里见他言笑晏晏,心底冷笑,脸上却也附和着微笑道:“是么?我还真是渴了,既然你让我吃,我就不客气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子桑锦里接过了莫白递过来的水蜜瓜,几下便啃了一块,接着又说道:“这瓜的确好吃,你们也吃点儿。”说完便将果盘拉至身前,挑出两块小的,然后迅速将果盘中剩下的水蜜瓜一扫而尽。 “爷,这人就是您昨晚带回来的圣灵?”莫白怀中一名酥|胸半露的妖媚女子轻蔑地望着子桑锦里,娇声问道。 “美人,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莫白望着平静的子桑锦里,呵呵一笑。 那女子见莫白一直盯着子桑锦里看,顿时眼内闪过一抹阴厉,轻笑着说道:“爷,您该不是想将这位姑娘收入房内,故意说她是圣灵的吧?” 莫白斜了妩媚女子一眼,不悦地说道:“花容,爷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多嘴了?” “人家这不是好奇么?”花容挺了挺波涛汹涌的酥|胸,媚声道,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子桑锦里悠然自得的起身准备离开,顿时心下便是一片妒火。 这女人还未进门便这般张狂,若是进了门得了宠,那她岂不是便要被打入冷宫了? 她算是哪门子的圣灵?不过是五官稍微精致了些,气质清雅了些,也算不得极美,怎么就是圣灵了?何况,之前城主也带回了一个女子,宣称她是圣灵,结果没过一月便收做了了暖床小妾,若非她手段高明,恐怕现在躺在城主怀里的便是那名所谓的“圣灵”了。 见到子桑锦里离开,莫白也并未阻拦,不过他的眼中倒是有着浓浓的欣赏,果真不愧是圣灵,面对着这般情境依旧能保持宠辱不惊。无论她是真正的毫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至少她的这般气度已经足以超越普通女子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今晚有一个晚宴,有一个人你必须见见。”直到子桑锦里走了好长一段,莫白才忽然说道。 “若是我不见呢?”子桑锦里歪着头不屑地问道,她虽然是他抓回来的“人质”,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便低人一等,也没必要接受他人的安排。 莫白轻轻一笑,幽幽说道:“你愿不愿意结果都是一样,因为你别无选择。” 子桑锦里一听便来了气,不过却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得忍气吞声,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反正已经忍了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多忍一次。 ……………………………………………………………………本书本月PK,急需PK票票、推荐票票、收藏以及各种支持~~希望童鞋们多多支持!另外,感谢元宵、万古嬴政、洛紫以及各位朋友的PK票票,感谢日月筱的打赏以及各位童鞋的推荐、收藏、打赏、评价!给乃们来个超级大么么~~~MIA~~~ 第三十章 夜宴 子桑锦里回了飞花阁,支开了琴书与漆画,便专心致志地研究起空间手镯来。 经过一下午的苦心专研,子桑锦里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通过神识召唤出空间内的物件,如湖水、土壤、花草、甜杏……只要是空间内有的东西,她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取出来,不过似乎仅限于死物,而狐狸小白以及湖水中的鱼类便无法召唤出来。 如此看来,这个手镯似乎还可以充当储物之用,这倒是一个挺实用的功能。 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如今她只需要神识进入空间便是,不用如从前一般整个身体都进入手镯,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入了。 空间内的灵芝已经成了转为紫色,叶冠上开始泛起几缕淡淡的金丝,浓浓的药香充斥着整个空间,只是闻着便已令人心旷神怡。 人参与何首乌都躲在地下,不过子桑锦里通过神识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大小形状,尤其是人参,子桑锦里竟然感觉到它的轻微的波动,如同心跳一般,十分的奇妙。 这几株药材都已经有了八百年左右的年份了,估计再过不了几天便能够达到千年的年份。 最让子桑锦里感到奇特的便是那株人参,似乎已经有了生命的体征……难道传说中千年人参会成精之说竟然是真的? 子桑锦里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转而又想到,空间之内灵气十足,人参吸收了天地灵气之后,说不定真会成精呢! 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了,转眼间已是月升日落。 琴书端着一个红木托盘,里面放着一叠色彩各异的衣裙,而漆画则捧着一个大大的金丝楠木首饰盒,先后来到子桑锦里房内。 “姑娘,时辰不早了,婢子们替姑娘更衣。”琴书大方地向子桑锦里行了个礼,转而又瞪了战战兢兢地漆画一眼。 “婢子给姑娘请安。”漆画赶紧跟着行了个礼,小声地说道。 子桑锦里细细打量着漆画,只见她上身穿着鹅黄色短襦,下身一条嫩绿色长裙,简单的装束,鲜亮的颜色衬得她活力十足。她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一双圆圆的眼睛清澈明亮,毫无杂质,显得十分灵动,不过小小的脸颊却依旧红肿着,便随手从荷包里抽出一个药瓶,微笑着说道:“我这里刚好有祛瘀消肿的药膏,还剩下一些,早晚各一次,效果不错,估计明天就能好个大半了。” 漆画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一阵愕然,竟然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琴书见此情形,立即移至漆画的身旁,拉着她一同跪了下来:“姑娘的心意婢子们领了,不过婢子们都是卑贱之身,受不得如此大礼。” “琴书,你这是作甚么?我这是给漆画的,又不是给你的。漆画,这个药膏你拿去用吧,要不然你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恐怕会留下后遗症哦。”子桑锦里倒是挺喜欢这个漆画,不同于琴书的圆滑,这个漆画显得十分稚嫩可怜,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反而让人生起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漆画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真的是给婢子的么?” 子桑锦里微笑着点点头,尽量使自己显得谦和。 漆画又惊又喜,祈求地望着琴书,见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心地接过药膏,冲着子桑锦里连连道谢。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子桑锦里与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活络了许多,而漆画也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反倒是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不过,漆画倒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小姑娘,不但梳得一手好头,而且擅于搭配打扮,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将子桑锦里打扮停当。 子桑锦里原本只是清丽,不过经过漆画的点缀修饰之后,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一身雪白的纱裙,高挽的双环望仙髻,眉心一朵红莲,美得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般,竟然令人不敢逼视。 “姑娘这才是真正的圣灵该有的品貌!”琴书被子桑锦里的美貌气度震慑当场,张着嘴巴许久才说出这么句话。 “就是,不知城主是不是眼花了,带回来的那位哪里有半点圣灵的模样嘛!”也不知是否是因着子桑锦里施与的恩惠,所以便对她生了几分好感漆画,说话并不像琴书那般谨慎。 子桑锦里听了两人的赞美,不禁有些疑惑了,她是什么样子她最清楚,虽然说不上丑,但是绝不会像她们嘴里说得那么夸张。 走到铜镜旁一看,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镜子中的人还是她么?虽然依稀还能看出她的模子,但是经过漆画的手后,精致的五官被点缀得美轮美奂,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虽然只是简单的勾勒了几笔,却如同点睛一般,让她的整张面容更加动人了。 到了快开宴的时候,莫白那边派了一名小厮替子桑锦里三人带路。 晚宴设在落仙台,是专门宴请贵宾的地方。 子桑锦里远远便看见莫白站在露台左侧招呼来宾,露台正上方一名玄衣蟒袍男子正斜倚在龙椅上,端着一只玉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莫白刚好看见子桑锦里,连忙向她挥起了手,几步迎了上来,大声赞道:“锦里真是天仙下凡,太美了!” 子桑锦里却并不买账,冷笑着说道:“这才一天不见,莫城主脸色怎么就这么难看了?” 莫白被子桑锦里这么一堵,倒也不生气,依旧笑容满面,小声地在她耳畔说道:“记住,千万别得罪龙椅上的那个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你救过我么?”子桑锦里横了他一眼,不屑地笑道。 莫白顿时语塞,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害你。” 夜宴很快便开始了,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酒珍馐,令人食欲大振。除了子桑锦里,在座的皆为男子,每人身边还有一名美貌女子殷勤伺候着。 “小白,这位姑娘就是你带回来的人么?我想带她回鱼凫岛。”龙椅上的男子从子桑锦里上露台之时便一直打量她。…………………………………………各位童鞋们,假期愉快哈~~PK榜实在太血腥了,好不容易爬上去,很快又被挤下来了,童鞋们,如果喜欢本书就让它上榜吧!55555~~求收藏啊,现在裸奔中,成绩惨淡哇~~~ 第三十一章 虎斗 月洒清辉,酒香醉人。 露台上灯火通明,照出了玄衣男子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颜。不同于莫白雌雄莫辩的俊秀,玄衣男子的美是一种专属于男子的俊,微翘的薄唇彰显了他的傲气与玩世不恭,半掩的黑亮双眸遮不住那两道霸道慑人的目光,如同致命毒药一般,一旦沾满,只能沉迷。 “东主,此人正是莫白带回来之人。东主身边不乏绝色女子,又何必从莫白身边抢人?”莫白将坐于他右侧的子桑锦里拉进了怀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子桑锦里惊呼一声,怒瞪着莫白,正要说话,却听见莫白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配合我,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虽然子桑锦里并不信任莫白,不过相比那名玄衣男子而言,至少他还是比较熟悉之人,因而便也听话地不再挣扎。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莫白不已经是城主了么?这个东主又是什么人?她到底来了个什么鬼地方啊?子桑锦里心下充满了疑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弟已经妻妾成群,不如将这位美人让给我,我想我一定能够美人更好的照顾。”玄衣男子坐了起来,一手撑着脸,一手端着玉杯,隔着莫白与她碰了碰杯子,随即一饮而尽。 子桑锦里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但是腰又被莫白揽着,根本避无可避,只得僵硬地笑了笑,虚应着啄了一口。 “这人是谁啊?”子桑锦里忍不住小声问道。 “东方玉阙,鱼凫岛岛主,地位在我之上。”莫白轻声说完,又接着提高声音大声道,“东主所言差矣,莫白只有妾,妻位确实一直空缺,我已有意娶锦里姑娘为妻。” 子桑锦里听后大惊,连忙挣扎着推开莫白,却不想腰部一痛,顿时浑身无力,只能软软得趴在莫白的怀里。 闻着莫白身上淡淡的梅香,子桑锦里的心跳逐渐加速,脸上也渐渐爬满了红晕。 “莫小白……”子桑锦里使不上力气,连话也只能靠着一丝丝气息带出。 东方玉阙却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朗声道:“这位美人不是幻城的圣灵么?怎么又成了白弟你得媳妇了?” 莫白被人当场拆穿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针锋相对:“东主既然知晓她是我城圣灵,为何还要执意带她去鱼凫岛?” “白弟既然承认她是圣灵,那么我更有必要带走她了。圣灵除了帝君之外,不能与他人结合。白弟若是真有意于她,那我可就是在帮你了。”东方玉阙慢悠悠地放下了玉杯,张开嘴巴吃了一颗侍女递来的水晶葡萄。 莫白依旧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东主的心意莫白心领了。不过既然她贵为幻城圣灵,最好还是留在幻城的好。何况,圣灵如此出尘,若是东主动心了的话,那便是莫白的罪过了。” “本大爷可是蛰伏了十几年才找到人的,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想抢功,门儿都没有!”莫白腹诽道,不经意便用了桑台榭的口头禅。 子桑锦里嘴角不由得抽搐,头顶快要被气出烟来了,他们把她当成货物么?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论斤称两了?什么妻子女人的,全都是放屁! 两人明争暗斗,绵里藏针,你来我往直到大半夜,依旧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无一相让。 直到最后一个压轴的舞蹈“天外飞仙”开场,两人才停止了争斗,原因是那位领舞者实在是太过出彩了。不但有着天人之姿,并且还有着精灵般的舞步,在虚空中漫步,在云雾中飞扬,显得神圣而灵动,宛如仙子落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仅是一颦一笑便已颠倒众生。 莫白和东方玉阙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不过像这般神圣得让人不忍亵渎的女子却从未见过,因为两人的目光皆直直地看向露台中央,脑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身为女子的子桑锦里同样十分震撼,仿佛真的见到了仙子一般,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子桑锦里毕竟是女子,很快便从美人的诱惑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七成力气。 见到莫白一副痴迷的神情,子桑锦里不禁有些胸闷,恨不得踢他两脚。而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 莫白感觉到脚下一疼,立即便从痴迷中清醒过来,皱着眉头一看,见是子桑锦里,不由得有些尴尬:“呵呵,锦里啊,表演还好看么?” “好看得不得了!”子桑锦里咬牙切齿地说完,便愤然起身,怒道,“莫小白,我警告你,我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身份,更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说得好,此话鄙人深表赞同。”东方玉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子桑锦里的身侧,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勾取她的灵魂一般。 子桑锦里望着东方玉阙的双眸好一会儿,心跳突然加速,不过很快便全身一凛,连忙尴尬地移开目光,不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 “此言差矣,鄙人绝对比莫白强过百倍,我绝对尊重你的自由,绝对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之事。”东方玉阙郑重其事地说道。 子桑锦里冷笑:“那如果我想回去呢?” “你想回去,自然……额……这个例外。”东方玉阙挑了挑眉,继续道,“不过,除了这个以外,即使你要做女王我也可以成全你。” “东主的心意莫白替锦里谢过了,不过锦里是我幻城圣灵,绝对不容他人染指,除非是帝君亲临,否则任何人也别想带走她。”莫白依旧笑容满面,不过此时却带着一种摄人的气势,即使与东方玉阙想必也不遑多让。 “那就请都白弟给为兄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吧,为兄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咱们兄弟俩已经好几年不见了,正好叙叙旧。”东方玉阙似乎早就料定了莫白不会退让,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提出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莫白虽然心下不愿意,不过面上却表现地极为热情,连呼着欢迎欢迎,心下却已经将他暗骂了无数次了。 “对了,我比较喜爱玉兰苑,这个应当没问题吧?”东方玉阙淡淡地瞥了莫白一眼,挑了挑眉道。 玉兰苑是毗邻飞花阁的一个不大的院落,若是从前的话,东方玉阙是决然看不上的,不过此次因为子桑锦里的缘故,他偏偏选了那一处。 莫白自然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却也不好再拒绝,毕竟他没有撕破脸面强行带走子桑锦里便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换了另外那两个,恐怕便会直接来硬的了,哪会这般温和?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还是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 蜕变 且说自从莫白带走子桑锦里之后,桑台榭给骆云河报了信便立即回了桑家。 他每天都给子桑锦里打电话、发信息,但是却一直没有接通过,每一次都提示说不在服务区,也从未收到子桑锦里的任何回复。不过,他仍然坚持每日三餐定时拨打子桑锦里的号码。 桑台榭回家只呆了三天,被桑崇源叫去谈了一天一夜,然后便不吃不喝的在密室内呆了两天两夜。 第四天天还未亮,桑台榭背上了行囊,往父亲房内塞了一封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桑台榭的脸色有些黯淡,青黑的眼圈几乎可以混进熊猫群而不被发现,整个人似乎也瘦了一圈,长长的头发胡乱散落开来,看起来潦倒不堪。 不过,他的眼睛虽然泛着血丝却依旧熠熠夺目,宣示着他的信念与决心。 那夜,爷爷不但狠狠地教育了他一次,还将家传绝学坤灵术口诀心法传授与他,并且告知他劫走子桑锦里的极有可能是鲛城中人。 出了古界,桑台榭便一直往南,因为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如上次寻找子桑锦里一般一路步行了,而是在家里要了一架小型直升机,让下人申请好航线便立即去往南海了。 古界的大本营在南海,他必须去圣域锻筋炼骨,接受一次蜕变,否则他现在根本无法救出子桑锦里。 鲛城是传说中魔族后裔的聚居地,比古界还要神秘,百年之前古界一位大贤无意中闯入鲛城,后来便杳无音信,古界中人皆传他已经陨落了。 古界虽然是上古神族的后裔,不过由于近几千年来灵气逐渐稀少,而现在更是几乎绝迹了。普通的古族只能修炼简单的术数,却无法修炼真正的仙术,因此已经十分没落。时至今日出了鲛城之外,恐怕只有圣域还残留着为数不多的灵气了。 若不是上古神族设置了一个结界保护着圣域,恐怕连那一丝残留的灵气也早已消失不见了。作为古界最后一个屏障,圣域绝非普通古族人能够企及的,除了各个家族的族长与继承人,近百年来去过之人恐怕不超过十个,甚至很多古族人并不知晓圣域的存在。桑崇源已经将破格将坤灵术传给了他,便等同于宣告了他的族长继承人身份,因此他也有了去往圣域的资格。 坤灵术是一种上古神族遗留下来的中等仙术,修习之后不但身体可以得到淬炼,就连精神力也会提升许多,精神力越高,其感知周遭事物的能力便越强,与普通人口中的超能力有些类似,不过却更加神秘强大。当然,坤灵术最重要的作用是用来感应神力的,并且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借取自然之力,威力甚至可以移山倒海。 坤灵术历来只有桑家族长和继承人可以修行,连桑台榭的父亲都还不够资格,足可见桑崇源对他的器重了。 而要修行坤灵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必须要有充足的灵气,所以桑台榭只得先行赶往圣域。 虽然桑家也是古族之一,不过由于他们长年不在南海古界居住,所以对于桑台榭对于古界算不得熟悉。 桑台榭开着直升机很快便到了南海,按照爷爷的嘱咐,他找到了古界的入口。 如同鲛城一般,古界其实也是一个十分古老的结界,平常人根本无法发现这个地方,因此迄今为止古界依旧不为世人所知,只有为数不多的大国高层领导人知晓有这么个神秘势力,却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聚居之地。 进入古界,找到了四位守护者,从每人手中取得了通往圣域的符咒,这才匆匆到圣域去了。 圣域的时间与外界不同,那里只一日,世间便是一个月,或许这便是许多古籍上说的蓬莱仙山了。 桑台榭中途几乎没有停歇,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圣域,按照守护者所说的方法,他很快便进入到圣域之中了。 才刚走进圣域,桑台榭便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清爽的微风,环顾四周,发现烟雾缭绕,仿如置身仙境。 他能够清晰地听鸟鸣声、虫叫声,甚至能够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那种感觉十分美妙,仿佛什么都没了,整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 找了个干净之处,桑台榭盘腿坐了下来,头脑中回忆着桑崇源的话,很快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桑台榭集中全力修炼坤灵术暂且不提,且说此时的子桑锦里正被一左一右的两大美男看得坐立不安。 “东方岛主,我对你的鱼凫岛没有兴趣,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去的。”子桑锦里不敢盯着东方玉阙细看,怕会被他摄取了灵魂。 “锦里说得没错,她注定是我们幻城的圣灵,对东主的鱼凫岛实在不感兴趣,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莫白趁机插了一句。 “幻城的圣灵又如何?曾经你不也宣称带回了一名圣灵么,结果还没到半个月,那名所谓的‘圣灵’便成了你的暖床小妾。”东方玉阙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落下一片扇形阴影。 莫白不由得笑道:“至少我还会给她们一个名分,可是东主身边的女人很多,却没有一个有名分的。何况,锦里是真的圣灵,我莫白发誓,绝对不会伤害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莫白,又瞟了眼东方玉阙,冷笑着开口道:“你们到底说够没有?若是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探讨昨晚的美人的话,那么我这里就不欢迎你们了。” “自然不是,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随意便是。”东方玉阙与莫白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说道。 “你们觉得两个大男人在我的房间里晃来晃去,我能够随意得了么?”子桑锦里忍不住冷哼一声。 “不,如果跟我回鱼凫岛,或许有机会,我能帮你摆脱困境。”东方玉阙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极力争取着子桑锦里。 “我现在最大的困境便是离开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你能帮我么?”子桑锦里慢悠悠地问道。 第三十三章 眠花 “离开幻城?若是你跟我走,自然是要离开幻城的。”东方玉阙挑了挑眉,勾着唇角,笑得十分得意。 莫白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圣灵说的应当是离开鲛城,东主还真有能耐,能将她带离鲛城!只可惜,若是帝君追究起来,恐怕东主受到的处罚不会轻吧?” 一听莫白的话,东方玉阙立即冷了脸,沉声道:“这是本岛主之事,不劳莫城主操心。你应当想想怎么应付你那一堆姬妾,昨晚若不是发现及时,那绝世美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什么?命丧黄泉?”难不成这些人真如古时**一般,还要斗智争宠? 被东方玉阙揭了短,莫白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笑脸:“这些事情都是莫白的家事,自然也无需东主费心。何况,东主虽无妻妾,不过红颜知己也不少,我劝东主还是不要做那等负心薄情郎,枉费了那些死心塌地跟随你的美人心。” 子桑锦里无语地看了看天空,指着头顶飞过的一只麻雀到:“看,灰机!” 东方玉阙与莫白同时抬头,发现被骗之后,东方玉阙立即挑了挑眉,微眯的双眸射出一道精光,笑道:“圣灵果真好眼力!” 而莫白则瞪了那麻雀一眼,依旧笑道:“圣灵的眼力自然是好的。” 对于两人的马屁,子桑锦里撇了撇唇角,根本懒得搭理。 “琴书,我饿了,今天中午我想就在院子里用膳,你们帮我准备一下吧。”子桑锦里冲着琴书笑了笑,又转而对漆画说道,“漆画,咱们去池塘里看看有没有鲤鱼,若是能捞上一条来,咱们中午就吃红烧鲤鱼了。” 面对着莫白和东方玉阙两尊大神,漆画显得有些拘束,听见子桑锦里的话后,红着脸,怯生生地说道:“姑娘,若是您想吃鲤鱼,婢子立刻给您捞去。” 子桑锦里二话不说,直接去上拉住漆画的手,将她往外拖去:“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亲手做才有意思。” 拉着漆画,子桑锦里一边笑着一边转过头来兴奋地说道:“二位,小女子要去抓鱼了,恕不奉陪!” 只要能甩掉两只苍蝇,别说抓鱼了,及时是抓黄鳝她也会硬着头皮冲上去。 莫白见子桑锦里飞快地撒丫子跑了,立即冲着东方玉阙阴阴笑道:“这种事情莫白最在行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东主似乎不会水,还是不要到荷塘边去的好,否则掉下去了,莫白可是百口莫辩,负不起那个责。” 也算是子桑锦里运气不错,东方玉阙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水,即使走到不足一米深的水沟旁边都会浑身僵硬,更别提偌大一个荷塘了。 一身玄衣的东方玉阙立于庭院之中,望了望远去的子桑锦里,又瞪了莫白一眼,默默地躺在了美人榻上,幽幽道:“正好我喜吃不喜抓,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们抓回来了。” 莫白一窒,只得悻悻地出了院门。 出了院门,正好看见子桑锦里拿着一个渔网在池塘边晃来晃去,一脸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媚。 记得第一次见到子桑锦里之时,除了她身上的浓郁灵气之外,他对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一张暖人的笑靥,似乎只要见到她的笑容,便可以忘却尘世的一切忧愁烦闷。 “你跟来做什么?”子桑锦里瞥见莫白,顿时敛了笑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呵呵,都说千金难博美人一笑,古人诚不欺我也。想见锦里一笑,还真是难得。”似乎子桑锦里被带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除了在面对漆画和琴书之时偶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外,便几乎再看不到半点笑容了。 子桑锦里以前也经常从莫白口中听见诸如此类的轻薄之词,那时的她只会羞窘地白了一眼,心下还隐隐有着一种期待,不过时过境迁,此时的她除了恶心之外,便再无他感。 一想到莫白每晚左拥右抱,周旋于各色女子之间,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眠花宿柳的男子,她真怕碰了之后脏了手。 话虽如此,一想起那些在莫白在骆宅的种种,她的心下还是有种不知名的酸涩之感,宛如吃了一颗未成熟的橘子,说不出的难受。 见到子桑锦里脸色变幻莫测,莫白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他此时的身份不再是骆宅的那个风流浪荡子,而是堂堂一城之主了,他也可以不正经,但是却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洒脱而毫无顾忌了。 此时的他甚至有些后悔将子桑锦里带回幻城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帝君许下的诺言,以及鲛城的未来,他很快便心安了。 她是古神族后裔,而他则是魔族后裔,他们注定一生为敌,不死不休。 子桑锦里也默默收回了目光,变得有些沉默,假装专心致志地打捞池塘里来回游动的红色鲤鱼。 “哟,城主可真有闲心,人家早上请了您好几次您也不理睬,这时候却有空陪着圣灵在这里玩耍。”迎面而来的正是一身艳服的花容,头上插着的金步摇在她的扭动之下一摇一晃,恍得人心旌荡漾。 若是昨晚那名女子是仙子的话,那么花容便是真真实实的妖精,她得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就连子桑锦里也想伸出手去掐一掐她得小蛮腰。 “你昨夜里不是说受了风寒么?不在房里休息,怎么跑这里来了?”莫白笑着上前,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暧昧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花容身子一酥,扑进了莫白怀中,挑衅地瞥了子桑锦里一眼,随即娇嗔道:“爷,现在您将贱妾安排到了落霞楼,人家不能天天伺候您了,自然是十分挂念您了。昨夜听说您将萧雨竹带回了房间,贱妾这不是怕她是新人伺候不好您么?何况,昨晚又发生了那等事,贱妾可是担心得很。早上喝了药,身子稍微好些便去飘渺楼找您,结果飞度告诉贱妾您出门了,贱妾巴巴地找了半天,这才找到这里来呢!” “对啊,城主!主子可是念叨了一夜呢,昨夜里做梦嘴里都喊着您。”花容身边的一个俏丫头连忙替主子作证。 另一边,漆画见到来人,飞快地躲在了子桑锦里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第三十四章 奇毒 子桑锦里发现漆画的异状,顿时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开口,毕竟她们之间的事情她还不愿意搅和。 不过子桑锦里不理会,不代表他人亦会善罢甘休。 花容身边的侍女正好见到躲在子桑锦里身后的漆画,立即瞪圆了眼睛,冷笑道:“自从咱们主子走后,这飞花阁还真是乌七八糟了,龙蛇混杂,真是哪样人都有。” “我们姑娘是圣灵!”漆画一听见有人诋毁自家姑娘,立即探出脑袋,怯生生地反驳道。 “哟呵,果然那几巴掌是打少了。这才几天呢,翅膀就硬起来了?若是久了还不翻了天了!主子,您看看,您看看,这都是什么货色啊?主子,您就是太过慈悲了,这样目中无人的下人,早就该杖毙了!”那俏丫头嘴巴很是了得,说话如剥豆一般,一开始便没了个消停。 子桑锦里虽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过现在是别人找她的麻烦,她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了。 “哦?这位姑娘,难道漆画是下人,你便是主子了么?你倒是说说看,我又是哪样人了?”子桑锦里看了眼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的漆画,将她拉到了跟前来,柔声安慰道,“别怕,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你……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那丫头蹙着细眉,本是娇俏的面庞竟有些可憎了。 “香兰,住嘴!”花容虽然也恨子桑锦里夺了宠,不过心思还是十分活络的,见莫白脸色不佳,立即呵斥自己的丫头。 “莫非花容姑娘就是这般管教下人的?”子桑锦里特意将“下人”儿子咬得极重,“虽然我不过是客居于此,不过好像除了花容姑娘之外,这里还有一位正主吧?怎么就轮到一个下人在这里没大没小的咋呼了?” 由于主子得宠,城主一年又有大半年都不在,这城主府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家主子在做主。而她作为花容的贴身丫鬟,就算是城主的其他几位妾室见了也得轻言细语地问候一声,哪里受过近日这般屈辱?如今被子桑锦里劈头一顿骂,又被自家主子呵斥,香兰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泪水便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却恶狠狠瞪着子桑锦里,似乎要将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加之于她的身上。 “爷,您看看您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到幻城还没有几天呢,这就骑到贱妾的身上来了,若是过个一两个月,那还了得?爷,人家可受不了那个气!”花容不管周围有人没人,双手吊在了莫白的脖子上,嘟着嘴巴腻声道。 莫白看了气定神闲的子桑锦里一眼,无奈地刮了刮花容的鼻尖,揽着她得柳腰,笑着说道:“少来了,爷还不了解你的手段?谁能骑在你的头上?这回的圣灵是真的,将来不许找人家麻烦,否则爷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看着莫白与花容亲亲我我,子桑锦里心下不是滋味儿,越看二人越觉得刺眼。 “漆画,咱们抓鱼去,别在这儿傻站着,不然中午可就没鱼吃了。”子桑锦里虽然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不过说出来的话仍然算不得心平气和。 “可是主人,咱们就算捞不到也可以去大厨房要一条啊?”漆画是个老实孩子,没理解子桑锦里的意思,仰着头傻傻地问道。 子桑锦里脸色不善,瞪了眼漆画,吓得她赶紧闭上嘴巴跟了上去。 见子桑锦里语气不善,莫白脸上的笑意反倒是更浓了。 过了好半晌,子桑锦里的渔网依旧是空空如也,别说红色鲤鱼了,就连一只小金鱼也没见到。 很快,琴书便从飞花阁出来招呼子桑锦里等人进屋用午膳了。 “容儿,时辰不早了,你也在这里吃吧,若是饿瘦了,爷可是会心疼的。”莫白捏着花容的下巴,亲昵地说道。 “若是没记错的话,似乎我才是飞花阁的现任主人吧?”子桑锦里并不给莫白面子,对于花容和那个香兰,她确实喜欢不起来。 “这个……不过是加两副筷子,锦里不会这么小气吧?”莫白见到子桑锦里气呼呼的脸,笑得有些诡异。 子桑锦里瞪着他,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为何,来到幻城,子桑锦里的脾性似乎比以前暴戾了许多,无论自己如何压抑,似乎都有种不发不快之感。 花容见此,假意笑道:“爷,人家圣灵似乎并不欢迎咱们主仆俩,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用膳吧?反正就算先做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瞧着阳光下媚眼如丝的花容,莫白体内一阵骚动,恨不得当场将她揉进怀里啃掉,勾了勾嘴角,邪气地笑道:“怕什么,这不有爷在么?” 正在莫白与花容你侬我侬之时,一名褐色衣衫的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城主,不好了,大夫说萧姑娘中的是奇毒,他也是无力回天了,只怕再有半个时辰,萧姑娘便没命了……” “什么?!昨晚不是说已经解了毒了么?怎么又成了奇毒了?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边走边说!”莫白听了来人的汇报,顿时一惊,连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没有了,一边说着一边便匆匆往飘渺楼赶去。 来人擦了擦汗,急切地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大夫说,萧姑娘中的根本不是咱们幻城有的毒。萧姑娘中得毒非常奇怪,症状看起来似乎像九天迷香,可是用了解药三个时辰之后,萧姑娘体内的毒性却突然反扑,一下子便漫布全身,若不是大夫用金针护住心脉,恐怕早已经没了……” 莫白脚步加快,在古界跟着骆云河混了许多年,他的医术比起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之前就连他也以为萧雨竹只是中了小小的九天迷香而已……看来这种毒药的确厉害! “对了,你去飞花阁将圣灵也接过来。”莫白想起子桑锦里在骆宅对他用的药,若不是她得下药手法太过笨拙,恐怕他也会中招的。后来他研究了许久也没能研究出那药的配方,如此看来,她虽然动手能力不强,不过药理知识其实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了。 在这危急关头,那小厮也不敢发出半点怨言,冲着莫白行了个礼便匆匆地回身返回飞花阁去了。 第三十五章 异香 飞花阁内,莫白与花容等人皆已经离开,只剩下东方玉阙与子桑锦里等人。 几人正每人端着一碗米饭,吃着香喷喷的麻辣烫。子桑锦里口味重,爱吃麻辣,虽知口味太重不是养身之道,不过转而又想到自己如今有灵药在手,便也根本懒怠忌口了,有了千年人参,别说是口味重身体受到小伤,即使是垂死之人,她也有把握将其从鬼门关内拉回来。 “锦里看来是无辣不欢啊,正好我也喜欢吃麻辣口味的饭菜,咱们还真是有缘呢!”东方玉阙吃得满头大汗,一边辣得龇牙咧嘴,一边还在尽量讨子桑锦里欢心。 子桑锦里见东方玉阙吃得这般辛苦,忍不住喷笑:“东方岛主,你就这么想我到你那个什么鱼岛去?” 东方玉阙听着子桑锦里将自己那个鲛城第一大岛国称之为“鱼岛”,顿时脸都快成黑炭了,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假笑道:“叫做鱼凫岛,是鲛城的第一大岛。鱼凫岛比这个幻城起码要大上三倍,而且我们那里的有一种特别香特别辣的辣椒,我想应当十分符合你的口味。” 见东方玉阙为了将她带去鱼凫岛,甚至连美食诱惑都用出来了,子桑锦里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一点美食诱惑都禁受不住么?我是成年人,至少也要用美男来诱惑吧?” 这次换东方玉阙语塞了,他一直以为在他认识的人中只有莫白能说出这般无敌的话,可是没想到这个子桑锦里也不差,看来是他低估她了。 正在两人陷入胶着之际,庭院内突然飞窜出一个身影来,吓得子桑锦里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圣灵一个弱女子,经得住你这般唐突么!”东方玉阙满脸郁闷,皱着眉头怒喝着,浑身上下皆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听见东方玉阙的呵斥,闯入者根本来不及请罪,只是涨红着一张脸冲着众人鞠了个躬行了个礼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圣灵大人……城主请您……咳咳……去一趟缥缈楼……咳咳……快……快……” 子桑锦里偷瞥了东方玉阙一眼,见他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心下不禁暗道:缥缈楼是莫小白的住处,他这么着急让她去,莫不是出了何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让我去缥缈楼作甚?莫城主刚才不还在飞花阁么?”子桑锦里向琴书使了个眼色,琴书立即替传令的小厮递上了一杯茶。 那小厮咕咚咕咚两口便将茶喝进了嘴里,拿着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冲着子桑锦里道了个谢,便恭敬地回答道:“城主之意,奴才不敢妄加猜测,奴才只知晓萧姑娘似乎中了一种奇毒,城主听说之后便命令奴才前来飞花阁专程请圣灵过去。” 小厮不知晓莫小白的意思,子桑锦里却明白,他恐怕是想自己过去协助救人的。 不过莫小白的医术已经十分高明了,她去了又有何用?何况,那人既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不是自己的病人,似乎她并没有责任要救吧? 小厮见子桑锦里犹豫不决,脸色顿时焦急了起来,城主在这危急的关头会让自己来请圣灵,想必圣灵定是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若是自己未将她请过,恐怕这条小命便也得交代了。 “圣灵大人,圣灵主子,就请您移架缥缈楼吧!萧姑娘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若是您再不去就真的晚了。”小厮声音里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下了身子,向着子桑锦里飞快地磕起头来。 子桑锦里哪里受过这般大礼,一见到那小厮跪下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敢生受他的叩拜,于是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叹息道:“走吧,反正已经吃了个半饱了,也饿不着,我就跟你去飘渺楼看看吧。” 东方玉阙听见那小厮说萧雨竹只剩下一个时辰的时间时,也不禁动了容,昨晚那个飘渺空灵的仙子若是就这么告别人世的话,实在太过暴殄天物了。 “那就快点去吧,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东方玉阙半眯着双眸,朗声催促道。 那小厮在前面带路,子桑锦里等人紧跟其后,很快便来到了缥缈楼。 缥缈楼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园林,中央一栋高高耸立的楼宇,四周是各式各样的亭台轩榭,山石环立,花鸟丛生,十分清雅。 这莫小白倒是挺会享受,给自己建了这么个好住处,子桑锦里心下暗自腹诽。 想到莫小白,心下又开始揣测他叫她过去的目的,左思右想仍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只好作罢,反正到了之后一切自然便揭晓了,懒得浪费脑细胞。 中间的那一座气势非凡的楼宇正是缥缈楼的主楼飘渺轩,门口一众丫鬟小厮正在恭候着子桑锦里等人。 才刚进飘渺轩,子桑锦里便闻到了一股异香,那香味似乎是一种混合香,既像是栀子花香,又像是兰花香,再仔细一闻又似檀香。 “奇怪……”子桑锦里感觉这股香味十分诡异,不禁嘀咕了一句。 “这是什么香味,闻着有些发晕。”东方玉阙并不懂得医术药理,不过仍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儿。 漆画却皱着眉头,使劲嗅了嗅,最后无奈地叹道:“姑娘、岛城,你们的鼻子真灵,婢子怎么什么味儿也没闻出来啊?” “没闻出来?这么浓郁的香味儿,怎么会闻不出来啊?你鼻子不好使么?”子桑锦里诧异地问道。 不待漆画回答,一直没吭声的琴书皱着眉头应道:“姑娘,婢子也什么味儿都没闻到。鼻子与漆画嗅觉都十分灵敏,当初挑选城主府侍女的时候咱们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核的。” 子桑锦里看了眼东方玉阙,见他正好也注视着自己,于是连忙转过头来,跟着小厮进了内室。 室内除了莫白和两名侍女之外,还有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头,此时他正站在一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连连摇头。 “怎么样?中的是什么毒?”出于本能,子桑锦里来不及观察其他,直直地来到了床侧。 莫白紧皱着眉头,阴沉着脸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轻声道:“查不出来。” “什么?差不多来?不应该啊……”子桑锦里也没再废话,仔细瞧着床上这名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萧雨竹,喃喃自语道,“呼吸正常……肤色也正常……” 子桑锦里取出一张丝帕搭在萧雨竹的手腕上,开始查看脉搏的跳动情况,许久之后才说道:“脉搏忽快忽慢,很不稳定。” “呃……不对吧?萧姑娘的脉搏一直很稳定,只是体温忽冷忽热,毒素入侵五脏六腑而已。”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见子桑锦里的诊断,立即开口说道。 “是么?为何我感觉她的脉搏不稳呢?”子桑锦里疑惑地问道。 莫白听见子桑锦里的话后,不禁冷汗直流:“锦里,我想你诊脉的方法可能与普通医者不太一样,我诊断出来也发现雨竹的脉象很正常。” 这回轮到子桑锦里流冷汗了,她的药理知识虽然已经十分丰富了,不过毕竟缺乏经验,出了按照古方配药制药之外,还从未替人治过病,诊过脉。 “若是按照你们的说法的话,恐怕这位美人的确是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子桑锦里连忙避开刚才的话题。 “是啊,我们都知晓。”那白发老头眉角抽了抽,不甘寂寞地插了句。 子桑锦里顿时觉得脸上有些过不去,转过身来,瞪着那白发老头,怒道:“老头,有本事你就给这姑娘解毒,没本事就不要老站在一边吐槽。”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那老头趾高气扬地一仰头,气定神闲地捋着白花花的胡子。 “好了,都少说一句,锦里虽然实践经验不多,但是要论药理的话,恐怕咱们这里还真没人能比得过她。锦里,你可看出雨竹中的是何毒了么?”莫白连忙出来打圆场,若是任这两人闹下去,恐怕雨竹就真的没救了。 子桑锦里亦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只是因着刚才出了丑,觉得脸上过不去,这才多说了两句,现在莫白给她台阶,她立马便顺着下了:“依我看,这位姑娘中的并非是毒,而是药。” “看吧,就知道胡说八道。”那白发老头摆明了不给子桑锦里面子,甚至连莫白的话也可以无视。 子桑锦里狠狠地瞪了那老头一眼,那老头却冲着她吐了吐舌头,眨眼笑道:“瞪什么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够了老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白终于忍无可忍,气愤地吼道。 那老头见莫白真动了怒,连忙闭嘴,只是仍旧不给子桑锦里好脸色看,背地里冲着子桑锦里龇牙咧嘴。 “若是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种古药已经绝迹了,我也是在古籍中找到的,叫做‘玲珑百香丹’,是一种可以改变人体质的丹药。用了之后即使不使用香薰,亦可令人从内而外发出异香。只是这种丹药制作方法极为复杂,用的药材种类繁多且大多为珍稀药材,而实用价值并不大,所以才逐渐被人摒弃、遗忘了。”子桑锦里对于这些记载早已烂熟于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顺口说了出来。 “这玲珑百香丹不是毒么?那为何雨竹有中毒的迹象?”莫白皱着眉头,望着床上的美人,显得有些焦急。 第三十六章 灵药 (如您喜欢,请收藏本文)子桑锦里见莫白对床上那位萧雨竹姑娘如此紧张,心下不由得有些酸涩,不过却还是如实答道:“玲珑百香丹单服对身体无任何害处,但是若是与曼陀罗花、牛黄同时服用的话,可诱使玲珑百香丹内的平衡药性变得活跃,从而使原本对人体无害的药变成致命毒药。” “可是病人的症状并非立即中毒,而是服用过九天迷药的解药之后几个时辰才开始出现中毒症状的。”白胡子老头此时已是一脸的凝重,心下对子桑锦里的分析也信了几分,不过仍然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莫白听了白胡子老头的话连连点头,想来也有同样的疑惑。 环视一周,见众人皆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她,子桑锦里不禁有些得意:“那是因为牛黄与曼陀罗花会先行融合,产生一种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对身体产生坏处的新型药物,然后这种药物再与玲珑百香丹进行融合,才会产生破坏人体的作用。” 听过子桑锦里的话后,白胡子老头与莫白同时点了点头。 “那么,这毒可解么?”莫白此时最关心的不是药理作用,而是能否救回萧雨竹的一条小命,毕竟这位美人是他花了好些心思才得来的。 经此一问,子桑锦里陷入了沉默,心下天人交战,这毒虽然可以解,不过解药的制作过程十分繁杂,至少需要一天的功夫才能配制出来,可是十分明显,床上的病人能撑过一个时辰便算是奇迹了,又怎么可能坚持一天呢?除非她使用千年人参替她续命。可是,如此一来,恐怕她也会招来不少麻烦。 此人到底是救或是不救?若是救,或许她会引来杀身之祸;若是不救,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并且是在她有能力救治的情况下……算了,反正她现在人已经被莫白带到了幻城来,也不知自己到底能否活着离开这里,就当是做善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能是能……”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心下暗想,还是先看看莫白这边有没有千年人参再说,于是便故意迟疑道,“不过制作解药需要很长的时间……” “那应当如何是好?” 莫白听见子桑锦里的前半句,先是一喜,不过紧接着又听见她的后半句,顿时便再次垂头丧气地叹道:“那可如何是好?” “你手上可有千年人参这类的灵药?”子桑锦里伺机问道。 莫白听了之后直摇头,鲛城与外界不同,根本长不出灵药来,即使是普通的药材也以毒药居多。 “对了,若是我没判断错误的话,上次你在用在我身上的药里似乎就包含年份不低的人参吧?”莫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一脸欣喜地望着子桑锦里。 合当如此,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次下药之事,子桑锦里心下哀叹,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这里只有半瓶提炼好的千年人参药汁,这还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要再多的话是真的没有了!”虽说子桑锦里后来又在手镯中开辟了一块药田,专门来种植各种药材,不过一次性要使用自己半瓶的千年人参药汁,她仍然十分心痛。 莫白看出了子桑锦里的犹豫,大概猜出了几分她的想法,于是连忙说道:“锦里,若是你救了雨竹,我愿意出千两黄金作为诊金。并且向你保证,在幻城之内,绝对不会有人因为人参等药材之事来找你麻烦。” “此话当真?”人参培植出来本来就是打算拿去出售赚一笔,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出千两黄金来购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何况在这里卖了总比在外面卖了安全些,何况有了空间手镯,她完全不用担心黄金能否带出去。 见到子桑锦里心动,莫白心下大松了口气,还好她依旧如同在外界一般爱财,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救人呢! 子桑锦里也不是贪婪无度之人,知道见好就收,否则来不及救人便得不偿失了。 将不相干之人都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子桑锦里、莫白以及白胡子老头三人。子桑锦里,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精巧的玉瓶,又让莫白给了她一只一次性的针筒,深吸了口气便打算开始静脉注射了。 好在莫白回幻城之时,身上带了许多现代的西方医疗设备,否则用喂食方法的话药效就会浪费许多。 “丫头,你的手在抖什么呀?”从子桑锦里分析出萧雨竹中毒的因果之时,白胡子老头便已经对她改观了,心下也逐渐相信莫白的说法。 子桑锦里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呵呵……我觉得还是莫小白来注射好了……” “注射都不会?”那白胡子老头斜了子桑锦里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小丫头的动手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差,不知道她那位“师父”是怎样教导徒弟的,真是失败啊! 经此一问,子桑锦里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狠狠地瞪了白胡子老头一眼,怒道:“你会么?有本事你来!” 白胡子老头讪讪地摆手道:“那个什么,嘿嘿,刚才说到哪里了?嗯,城主快点替病人注射吧,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晚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是吧?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而莫白根本懒得理会两人,从子桑锦里手中接过药瓶,很快便将药汁注射进萧雨竹的身体内。 在莫白进行注射的时候,子桑锦里已经趁机写好了一张药物清单。 “莫小白,老头,你们务必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收集好单子上面的药物,因为制作解药的过程十分繁复,至少需要花个七个时辰。虽然病人现在的情况相对比较稳定,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突变,我已经没有灵药再替她续命了。”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莫白接过了清单,粗略的扫视了一番,脸色有些难看:“这上面的药有近百种……现在城主府现场的药材能够凑齐九成,不过还有一成几乎皆是比较少见的药材,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凑得齐……” “对啊,还有什么冬梅雪水,是指冬天梅花上的雪化成的水么?”白发老头亦是一脸难色,这么多药材凑成一副解药,这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 “若是想救人,就别在这里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了,你们跟我说难没用,这是古籍上记载的,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若是在骆宅,凭借着骆云河丰富的收藏,子桑锦里配制出解药来可谓是易如反掌。可是在这么个破地方,她还真有些担忧他们到底能否凑足这么多药来。 好在,大多数药材都是常见药物,只有少数几种比较稀有,不过都不是特别稀少的药物,至少比收集千年人参容易多了。 莫白与老头出了内室,吩咐众人将药单抄写了数千份,便安排了一大群人到城内大街上以及各大药店去收集药材去了。 子桑锦里对幻城不熟,只能留在房内时时观察萧雨竹的情况,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她的空间内正好有几种需要用到的稀有药材,若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只能靠她了。通过神识,子桑锦里在空间内将药材提炼成原液,用玉瓶装好了才取出来,心下也松了口大气,救人救到底,这是她第一次救人,若是不能成功的话,恐怕她今后心下会留下不小的阴影。 人多力量大,不过半个时辰,莫白与老头便一人提着两大袋药材进了内室。 “齐了么?”子桑锦里急忙上前迎了两人,问道。 莫白面色红润,额上有着细微的汗水,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这才说道:“基本上齐全了,只剩下最后一种,雪山虫草,幻城的气候四季如春,根本不适宜虫草的生长,更别提雪山虫草了。” 子桑锦里咬了咬唇,皱着眉头问道:“真的没办法了么?” 莫白与白发老头皆无奈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颓丧。 “算了,救人救到底……好在我走之前从师父那里拿了一些珍稀药材,现在正好能用上,也不算浪费了。”子桑锦里再次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轻声说道。 莫白疑惑地看了子桑锦里一眼,心下暗道,他在骆宅呆过不短的时间,为何他从未见过他有什么珍稀药材? 不过莫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疑问,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药材齐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提炼药液。 三人皆是个中高手,在相互配合之下,提炼的速度至少提升了不止一倍,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经提炼完毕了。 提炼了药液之后还必须要炼丹,虽然不同于古代意义上的炼丹,不过这仍然是一个极为繁杂而苛刻的过程。 药汁只有三份,也就是说,子桑锦里最多只能有两次失败的机会,若不然,萧雨竹的性命恐怕是真的难保了。 炼丹的过程需要聚精会神,不能被他人打扰,否则即使毫厘之差,也肯能将丹毁药亡。 对于炼丹,子桑锦里倒是不算陌生了,之前在骆宅她按照古籍上的记载曾经炼制过好几次,不过成功率并不高,浪费了许多珍稀药材之后,终于炼制出一枚成色不怎么样的回神丹。 这一次,她只能祈求上苍保护了。 子桑锦里带着提炼好的药液单独进了莫白的密室,这才取出一个精钢药鼎开始炼制。 火候的控制以及药液的分量十分重要,这也是溶丹、凝丹、成丹的关键。 不过,上天并不眷顾她,第一枚丹药在凝丹之时由于她的火候没有控制好,竟然“砰”地一声炸开了,只喷出一石桌的丹药残渣。 第三十七章 医怪 (如您喜欢,请收藏本书) 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失败了两次之后,子桑锦里总结之前的经验,全神贯注之下,终于炼制出了一枚解毒丹。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室内灯火通明,莫白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担忧地望望密室石门。 正在此时,石门“咔擦”两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蓬发垢面的女子,双目呆滞无神,细看之下,发现正是子桑锦里。 “锦里,失败了么?”看见子桑锦里这幅模样,莫白的心顿时跌进了谷底。 子桑锦里半睁着眼睛,无神地望了莫白许久,终于有气无力地说道:“用冬梅雪水将丹药化开,喂她喝下去。我休息会儿……” 聚精会神三四个时辰,子桑锦里精力已经透支了,只说完了这句话,便身子一歪,往地上倒了下去。 子桑锦里这一倒让莫白慌了神,甚至连解药也来不及取,便迅速将其揽进怀中,急切地喊道:“锦里,你怎么了?别吓唬我!” 被莫白连晃带吼地叫醒,子桑锦里也仅是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声如蚊蚋地说道:“别管我,让我睡会儿。” 虽然子桑锦里的声音不大,不过凭借着超常的听力,莫白依旧听得一清二楚,想来炼制解药的确耗费了她太多精力,这才会如此疲倦。 看着面色苍白的子桑锦里,莫白的心下不由得有些心疼。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替她分担什么,只能从她手中取过药瓶交给白胡子老头,嘱咐他按照她说的方法去救治萧雨竹,自己亲自将她抱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一觉子桑锦里却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她不但梦见了小时候被刘云超和刘父欺负打骂,还梦见了杨柳与苏于山一同对她进行羞辱。 醒来之时,子桑锦里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似乎又重回了寝室,直到看清楚四周的景象,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境。曾经的美好如同流水一般很快消逝,甚至不给她黯然神伤的时间。自从发现自己的手镯有特殊功能之后,她的生活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先是遇上桑台榭,其次是校园风波,然后又是拜师骆云河,最后便是被莫白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这些事情是她曾经想都不曾想到的,可是却离奇的在她身上发生了,难道是她手镯的问题么? 子桑锦里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蓝色帐幔。 “锦里,你醒了么?”正在子桑锦里兀自发愣之时,莫白来到了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白弟,萧姑娘也该醒了,你过去照顾她吧,锦里这里有我就够了。”东方玉阙一把抓住了子桑锦里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俊美的脸上是浓浓的威胁。 将东方玉阙的一切细微动作净收眼底,莫白不由得暗叹了口气,这次他是来真的了,对于子桑锦里之事恐怕真的无法善了了。 “这是一碗补气养神的汤药,已经不烫了,你趁热喝了。”莫白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犹豫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说道,“锦里,昨日多谢你尽全力救治雨竹,我先替她向你道声谢,稍后我会派人将酬金送上来。” 听着莫白的话,子桑锦里心下一片黯然,看来他对这名叫萧雨竹的女子是动了真情了,可是她却依旧无法忘怀他曾经在骆宅的戏语,甚至是他对她的轻薄她亦牢记于心。 好在,也仅仅是片刻的胸闷而已,子桑锦里很快便展颜笑道:“若是与萧美人成亲,我可是你们的第一大媒人,记得给我包个超大的红包!” 虽然仍然对他将自己掳来幻城之事耿耿于怀,不过好在这里的生活过得也算是惬意,所以子桑锦里对他的怨气也少了许多。 见子桑锦里笑得如此开怀,莫白心下却反而更加烦闷了,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相比萧雨竹而言,他宁愿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子桑锦里。可是他也明白,自从他将她带回幻城之时,两人的命运便已经注定,无法扭转。即使他现在想送她出去,也没有办法了。 自从帝君知晓他将她带回来之后,他便已经关闭了与外界联系的传送阵,除了鲛城几大岛城之间可以相互往来之外,除了帝君自己之外,根本无人可以闯出结界。 更让他烦闷的是,他昨晚收到帝君手谕,说是他近日之内便会前来幻城,届时恐怕子桑锦里是真的危险了。 “东主,锦里便拜托你了。”莫白脸上依旧是痞痞的笑容,掩饰住了内心的愁苦。 目光追随着莫白,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子桑锦里脸色的笑容也在瞬间消失。 “别怪我没提醒你,作为一个女人,你不该对莫白动心;作为一名圣灵,你更不该对莫白动情。”东方玉阙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不过说完脸上立即换上了邪气的笑容。 “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对莫小白那样的花蝴蝶动心?你简直在侮辱我的情商!”子桑锦里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许多,白了东方玉阙一眼又继续说道,“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圣灵,我根本就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连莫小白那个大骗子的话你也敢信?也不知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东方玉阙将药碗端到子桑锦里面前,戏谑地笑着:“虽然莫白说话经常不着边际,不过我相信这次他说的话的确是真的,你就是圣灵。” 接过药碗,子桑锦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你告诉我‘圣灵’到底是什么?” 东方玉阙摇头轻笑,却不再回答,只是随口说了句:“天地争霸,吾等皆为蝼蚁。” 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子桑锦里自然无法理解其中的涵义,只得笑了笑仰头将苦涩的汤药几口饮尽。 待身体恢复了力气之后,子桑锦里便与东方玉阙一同离开了缥缈楼。 刚走到飞花阁门口,正好碰见了一脸焦急的漆画,子桑锦里连忙问道:“漆画,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 “姑娘,不好了!孟大夫今日一大早便来了飞花阁,非说要在这阁里住下,我与琴书姐姐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漆画见到子桑锦里如蒙大赦,连忙将事情的大概禀告于她。 “孟大夫是谁?”子桑锦里被漆画说懵了,她的印象中可没什么孟大夫。 “孟大夫您也见过,就是昨日救治萧姑娘的那名老大夫,在您来幻城之前,他是咱们幻城有名的‘医怪’呢!”漆画皱着眉头,朝着院子里面努了努嘴,小声地说道。 子桑锦里瞪大了眼睛,诧异道:“是那个讨厌的老头子?!” “哎哟,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老头子我哪里讨厌了?”子桑锦里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声,正是昨日缥缈楼内的白胡子老头。 “果然是你,你一个老头,跑到我们飞花阁来作甚么?我人也救了,你还想怎样?”子桑锦里横了白胡子老头一眼,昨日他对她极尽嘲讽,她可是清晰地记在脑子里。 孟老头打了个哈哈,连忙上前拉住了子桑锦里的手臂,将她往飞花阁内拉去,嘴里说道:“小丫头不要这么记仇嘛!昨日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看出你竟然还是名女神医。” “男女授受不亲,放开你的爪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子桑锦里冷着脸说道。 孟老头却全然不当回事,依旧紧紧地拽着她,似乎生怕她逃跑了似的。 “什么狗屁男女收受不清,老头子我都可以做你爷爷了!”孟老头哈哈大笑,雪白的胡子也被气息吹得飞了起来,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说来听听?” 看到孟老头这副模样,子桑锦里竟然感觉有些熟悉,脑海中不禁出现了莫白当初在骆宅的情景。怪不得觉得熟悉,除了年龄外貌之外,孟老头这性子这行为几乎便是当初那个莫白的翻版了。 “为老不尊!”想到莫白,子桑锦里顿时更加讨厌这个孟老头了,若不是身上正好没带迷药,恐怕今天得请他好好喝一壶了。 孟老头腆着脸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老,至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或许咱们还能成为让人羡慕的一对儿,你说呢?嗯~~” 孟老头的一个“嗯”字让人很销魂,子桑锦里被吓出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喂,孟老,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就别欺负人家了。”东方玉阙一直跟在子桑锦里身后暗笑,此时见子桑锦里脸色几乎成了猪肝色,这才不紧不慢地出声劝说道。 “哎呀,是小玉啊,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就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还看过你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的样子呢!看来老头子我还是真的老了啊,现在果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对了,你爹不是说要你跟着我学医么?什么时候过来啊?”孟老头这才注意到东方玉阙,连忙将其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撑着下巴喃喃道,“身材完美,长相绝色……嗯……不错……” 听见孟老头的轻语,东方玉阙打了个冷战,看来这孟老头喜欢收藏美人的爱好还是没变啊……还真是个怪老头。 第三十八章 蹭房 (如您喜欢,请收藏文文) 孟老头是闻名于鲛城的怪医,无人知晓他的姓名,无人知晓他的住处,更无人知晓他的行踪。此人性情极为怪癖,若是病者长相丑陋,即使给巨额诊金,甚至病者家属给他下跪磕头他也绝不理会;倘若病者貌美如花,即使分文不收,他也会竭尽全力替人救治。不过,据传他与帝君有着很深的渊源,因此即使众人对他有诸多怨言,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着牙将所有的怨气往肚子里吞。虽然曾经也有些胆大妄为者找他的麻烦,不过却无一人能平安完好地活过第二天,轻则缺胳膊少腿儿,重则命丧黄泉,自那以后,便再无人敢向他挑衅了。 原本子桑锦里还念他年老给他个脸面,却不曾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老流|氓,因此也不再有丝毫的客气了。 “死老头,从哪里来,就给本姑娘滚回哪里去,飞花阁不欢迎你!”见到孟老头这么一副无赖相,子桑锦里的龟派忍功终于失效,大声地吼了出来,爆发力惊人。 孟老头却丝毫不以为意,犹自悠哉游哉地在飞花阁内的院子里晃悠,一会儿闻闻牡丹,一会儿摸摸月季,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城主府多好啊,花肥草绿,美人如云,走了多浪费啊……” 子桑锦里见孟老头毫不理睬,顿时气得面红耳赤,随手从桌上捡起一个茶杯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却不想孟老头虽然年迈,但是腿脚却利索得很,轻松的一个转身,不但丝毫无损还将茶杯捞回了怀里,惊呼道:“哎呀小丫头,没这么不讲理嘛!老头子我又没有得罪你,我那时夸赞,夸赞懂不懂啊?想请我常住的人多了去了,我还不肯呢!跟你说,你这是赚大了!” “滚去你该去的地方,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就是别呆在飞花阁碍我的眼。”其实子桑锦里对孟老头本没多大的怨气,然而她这几天正因莫白之事憋闷得慌,也算是孟老头运气,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孟老头一边绕着院子跑圈圈,一边哈哈大笑道:“老头子从来出来,到去出去,现在就爱呆在飞花阁,你赶不走我赶不走我……嘿嘿嘿嘿……” 琴书与漆画皆是弱质女流之辈,何况身为下人,明知晓孟老头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只好悄悄地缩回了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净。 于是偌大一个院子只剩下子桑锦里、东方玉阙与孟老头三人。 孟老头跑得欢畅,子桑锦里追得气喘吁吁,东方玉阙抄着手臂倚靠在廊柱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 孟老头故意在前面走走停停,若即若离,引得子桑锦里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满头大汗,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再也走不动了才终于蹲在了地上,颤抖着手臂指着孟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停……停……停下……呼……我……跑……不动……” 东方玉阙让琴书倒了一杯凉茶,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子桑锦里身边,慢悠悠地蹲下,笑着道:“锦里,来喝杯茶缓缓。” 白了东方玉阙一眼,子桑锦里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深吸了一口气,喘息着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刚才怎么不见你……热闹看够了……” 东方玉阙笑笑,对子桑锦里的说辞不置可否。 此时的孟老头依旧活蹦乱跳,完全没有高龄老者的自觉,欢快地来到子桑锦里面前,笑呵呵地说道:“舒服了吧?老头子我可是舍命相陪呢!” 遇到这样的人,子桑锦里觉得自己真的十分不幸,老的为老不尊,小的为虎作伥,她一个小女子完全就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儿。 “锦里对孟老不放心么?”东方玉阙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笑得不怀好意。 “明知故问。”子桑锦里气愤地回答道。 “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你看行不行。”东方玉阙故意顿了顿,待子桑锦里露出急切之色,这才继续道,“我也搬到飞花阁来,这样我便可以保护你了。” 子桑锦里感觉自己真的是憋屈到了极点,这才来了一条老狼,后脚又跟来一只猛虎,还要人活命么? “你们不走是吧?我走!”子桑锦里在地上蹲了一会儿,体力已经恢复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屋内招呼道,“琴书,漆画,收拾东西,咱们离开飞花阁。” “唉~~别啊,你不欢迎我们也没必要自己走啊,咱们不住进来就是了嘛……是吧,小玉子?”孟老头冲着东方玉阙猛眨眼睛,笑眯眯地说着,下巴上雪白的虬髯随着嘴巴晃动,显得十分有趣。 被人称作“小玉子”,东方玉阙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颗豆大的冷汗,这种没天理的事情也只有孟老头能做出来了。 东方玉阙身为东主,自然是人中龙凤,岂会不知孟老头打的什么主意,撇开“小玉子”的尴尬,当即默契地点了点头。 子桑锦里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见到他们互递眼色,也猜到了他们在耍什么诡计,当即反问道:“若是食言该当如何?” “任君采撷……额,不对,任君处罚!”孟老头捋了捋胡须,笑得有些奸诈。 东方玉阙也在旁边帮衬着,连连打着哈哈。 “姑娘,咱们还收拾东西么?”漆画见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当即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自然不用收拾了。”东方玉阙冲着漆画使了个眼色,抢先说道。 经过刚才的一番打闹,子桑锦里心下已经舒畅了许多,于是也懒得再与两人争辩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她还不信他们真敢在莫白的地盘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何况,虽然孟老头流|氓,不过她却觉得他的本质并不坏,只是有些恶作剧罢了。 用过午膳,子桑锦里看了看天气,觉得今日的阳光十分明媚,便想着出门走走,也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这么些天来,她的活动范围都在城主府,实在是有些憋闷得慌。 一听说子桑锦里要出府,孟老头几乎是一蹦三丈高,高兴得连白花花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东方玉阙也眯着眼睛直说要保护二人,只有琴书一人说要留下来打扫屋子,这才没去。 于是,子桑锦里领头,带着身后三个老小浩浩荡荡地朝着幻城大街去了。 虽然子桑锦里兴致勃勃地要走前面,可惜她人生地不熟,才刚出飞花阁不远便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小丫头,这条路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啊?”孟老头捋着白胡子,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东方玉阙轻声嗤笑:“什么眼熟啊,根本就是一条路嘛!” “姑娘……好像咱们应该走东边吧?”漆画紧紧跟在子桑锦里身后,轻声说道。 子桑锦里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你知道走东边怎么不找说?害得我白白绕了一个大圈子。” “可是姑娘,我刚才给您说了走东边的,您不信,偏要往这边走……”漆画怯生生地说道,小脸憋得通红。 “难道我刚才走的不是东边么?”子桑锦里摸了摸垂下来的耳发,尴尬地说道。 “您走的是西边,姑娘。”漆画小心翼翼地说完,立即缩着身子躲到了最后。 子桑锦里轻咳了两声,闷闷地说道:“还是你来带路吧,这几日我又没出过城主府,找不到路也很正常嘛!” “是很正常,不过东西不分就好像不那么正常了。嘿嘿,没想到小丫头还有这么个优点,别怕,将来爷爷我保护你。”孟老头蹦到子桑锦里面前,倒退着面向她说道。 子桑锦里冷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在漆画的带领下,几人终于走出了城主府的大门。 虽然已经午后,不过大街上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不同于子桑锦里那个世界的百货商场,这里的大街更像夜市,各种小摊小贩占满了道路两旁的空地,只留下一条不足七尺的人行道。 子桑锦里自小便喜欢这种充满人情气息的地方,不过她小时候在刘家有忙不完的家务,根本没有逛过这种市场,长大了之后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好好逛上一逛,此时有了机会,自然心下十分欢喜。 “没想到这里也有卖烤羊肉串的,闻起来好香啊!”子桑锦里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羊肉串香味,馋得口水直流。 孟老头连忙将东方玉阙推了出去,笑呵呵地说道:“我家小丫头想吃羊肉串,还不快去买?” 这种讨巧的事情东方玉阙自然巴不得去做,身为一方岛主,自然不会在乎这么几个小钱。 “不用自己出钱啊?”子桑锦里本打算看看就走的,听见孟老头的话,乐得屁颠颠地跟了过去。虽然现在她有钱了,不过好歹得忆苦思甜,居安思危,不能有了钱便乱花。 东方玉阙看着活泼了许多的子桑锦里,笑着点点头:“想吃多少都没问题,这点钱我还花得起。” 反正这两人皆不安好心,子桑锦里也没必要替他们节省,于是张口便道:“老板,给我二十串羊肉串,要辣点的。” 正在此时,人群涌动的大街上忽然出来一阵骚动,许多女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尖叫道:“天哪,天哪,兰君子来了……能见到兰君子真是太幸福了……” 子桑锦里甚至还见到有位卖菜的大婶提了一篮子的大红萝卜挤进人群,大声吼道:“兰君子,兰君子,我特地带来了好多萝卜,你不是喜欢吃素么?跟我回家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天天让你吃素!” 第三十九章 美人 (如您喜欢,请收藏本文) 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色|男女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子桑锦里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看得是瞠目结舌,连手上的羊肉串被孟老头偷吃了好几串也没发现。 “这个风骚君子又跑出来了……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孟老头又从子桑锦里手里偷过一把羊肉串,躲到了众人身后,只顾着埋头苦吃,连头也不抬,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毫无疑问,那名提着一大篮子蔬菜萝卜的大婶瞬间被众多女性同胞的口水淹没了。 子桑锦里十分好奇,连东方玉阙这等的魅力美男子在大街上出没也没能引起骚乱,难道还有比他更加祸水的男子? 看来这个幻城还是不错的,不过,若是她不是作为人质到这里来的话,就更完美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子桑锦里也不例外。为了能够一睹这个兰君子的风采,子桑锦里是拼了命的往前挤,甚至还很不厚道地推着东方玉阙,将他作为开路先锋。 “锦里,你想看美男子说一声就是了,我和白弟随时可供观赏,没必要这般拼命地往里面挤吧?”东方玉阙脸都快被挤变形了,在前面一边挤一边艰难地说道。 子桑锦里撅了撅嘴:“我对你们这样的没兴趣。何况你们又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若是哪天你也有这般拉风的出场,说不定我也会挤到人群里面看热闹。” 东方玉阙堂堂东主,平时呼风唤雨惯了,再加上出众的外表,从来皆是女人堆里的宠儿,即使有人不喜欢他也从来不敢当面说出来,又哪曾受到过这种窝囊气?一时间脸憋得青紫,也不知是被挤的,还是被子桑锦里气的。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子桑锦里的腿却不知被谁绊了一下,顿时重重地撞在了东方玉阙的后背上,好巧不巧正好将他撞出了人群,来到了一辆华丽马车的跟前。 “来者何人?竟敢冒犯兰君子!”马车周围围了一圈侍女,身着颜色各异的霓裳羽衣,仿佛天界来的仙子一般。 东方玉阙何曾被人呵斥过,顿时脸便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兰君子?很了不得么?” 刚才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东方玉阙大受刺激,正好借此机会会这名兰君子,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你这副模样也像是没见过大世面的。”马车最前面的一名白衣女子傲慢地扬起头,白了东方玉阙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听清楚了,兰君子是朝华阁的大当家的,连城主都是咱们大当家的座上客,你说了不了得?” 东方玉阙听后顿时脸涨得通红,许久之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幻城城主不但喜欢流连风月场所,而且还好男风……你们兰君子的手段很了得嘛!” 那白衣女子没能听出东方玉阙的讽刺之意来,正洋洋得意之时,马车内便伸出一只手来——那是一只柔韧纤长,骨节分明的青葱玉手,在这手伸出的瞬间,原本喧声震天的闹市竟然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屋顶上时不时的几声鸟叫。 “筱儿,不得胡闹。”玉手的主人连声音也温柔如水,听起来让人浑身舒畅。 “是,主上。”兰君子发了话,那白衣女子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闭了嘴。 安静了好一会儿,人群中突然有人吼了一句:“兰君子!兰君子!我们要看兰君子!” 紧接着,整个街道再次人声鼎沸,到处都充斥着“要见兰君子”的呐喊声。 至此,气氛到达了高|潮,周围一众男女老少皆吼得脸红脖子粗,呐喊声势要冲破云霄,令天地震动。 子桑锦里被喊声震得耳鸣头晕,若非那只玉手再次从攒动的珠帘中伸出来,恐怕她真的要被震晕当场了。 随着珠帘的拉开,走出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却并非绝色,身材中等,却算不得高大,衣着干净,却朴实无华,在不了解他的人看来,也许只能算个路人甲。见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兰君子,欢呼的人群终于陷入了沉寂。 不过,子桑锦里仍然发现了他的特别之处,这名兰君子满脸带笑,平易近人,令人如沐春风,行为举止谦恭有礼,声音如珠玉,气质如兰芷,竟是一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哇……君子灼其华,纤纤擢素手,朝华兮兰芷,温润兮暖玉。”子桑锦里顺口冒出了几句,也不知如何东拼西凑出来的。 东方玉阙往子桑锦里那边扫了一眼,正好见到子桑锦里被眼前的兰君子吸引住了目光,心下的挫败感更重了,立即咳嗽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从小到大,他东方玉阙还未被人如此忽视过…… “刚才筱儿冲撞了公子,在下向公子道歉,都是在下管教无方,这才纵容得她们任性霸道。”兰君子显得温文尔雅,举手抬足之间的优雅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然而东方玉阙看着眼前之人却总觉得有一丝熟悉,可是细看之下又发现自己的确从未见过此人,遂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兰君子却是好耐性,又将刚才的话语重新说了一遍,脸上没有半点不耐之色。 子桑锦里见东方玉阙望着兰君子发呆,顿时心下大惊,莫非这东方玉阙至今没有妻妾的原因竟然是他有断袖之癖?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子桑锦里笑眯着眼睛,来到东方玉阙的身后,伸出细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兰君子,你千万别见怪,这孩子就是有点傻乎乎的,每次见到好看的人都要发会儿呆。”子桑锦里原本想加装不认识东方玉阙,不过又怕事后被他报复,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还真有些紧张,差点便语无伦次了。 兰君子冲着子桑锦里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两位果真是有趣之人,今日正好是朝华阁三庆之日,大宴四方宾客,若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两位到朝华阁一坐?” 子桑锦里连忙点了点头,美人相邀,哪有拒之门外之礼?何况,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比起东方玉阙和莫白来说,简直君子多了,尤其是他的笑容,看着便让人暖意融融,全身舒畅。 见东方玉阙依旧没个反应,子桑锦里狠了狠心,伸出手在他的后背上掐了一点点皮肉然后使劲一揪,顿时痛得他惊呼出声。 “哇呀,锦里,你这是作甚么?”东方玉阙猝不及防之下遭了她的黑手,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子桑锦里笑得很不厚道,悄声说道:“ 你盯着人家看这么久也不怕人家骂你登徒子……人家兰君子邀请你去朝华阁,你去不?” 东方玉阙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眯眼仔细看了看笑得如沐春风的兰君子,还是没能发现半点破绽,不过还是谨慎地说道:“兰君子身份不凡,为何要邀请我一个无名小卒?” 兰君子微笑着道:“人活着不过是图个自在,桃树为何结出来的是桃而非梨?鸟为什么要在天上飞而不在地上跑?人为什么要直立行走而不伏地爬行?若是万事万物皆要问个为什么,人活着岂不是太累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在下邀请两位,不过是觉得两位有眼缘,是有趣之人,若是阁下不愿意去,在下也只会觉得遗憾而已。缘来缘往,无须强求。” 兰君子的话音抑扬顿挫,宛如音律的高低起伏,十分动听。 对于兰君子的话,子桑锦里深表赞同,以前她活得太不自由,总觉得身心疲惫,若是能够畅快地活着,那人生便真的无憾了。她以为在离开刘家之后能够轻松自在的活着,可惜的是,现在她依旧活在别人的世界了,被他人掌握着命运。 不过,她不会认命,只是她现在还没找到摆脱他人控制的办法而已。 或许,只有她变强了之后,才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自由吧? 东方玉阙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正皱着眉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问道:“她答应了么?” 兰君子笑着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淡然的看着二人,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皆不过是云烟而已。 既然子桑锦里要去,东方玉阙哪有拒绝之理,于是便笑着说道:“兰君子相邀,在下若是拒绝的话便太不识抬举了。” 逃避不是东方玉阙的个性,越是有挑战的事情,他越是有兴趣。凭感觉,眼前这个兰君子绝对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深不可测,然而他不过是一个风月场所的君子,又怎会有这般本事?看来这里面的确有些猫腻……东方玉阙越想越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到朝华阁去。 兰君子将子桑锦里和东方玉阙邀请上了自己的马车,冲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客气地行了个礼道:“感谢诸位的厚爱,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先行离开了,朝华阁的大门永远为大家敞开着,欢迎大家常来坐坐,在下先告辞了。” 于是,众人自动分开了一条道,欢呼着目送他们离开了。 一直在外围的孟老头发现子桑锦里二人上了马车之后,顿时急了,连忙追着马车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喂,小丫头,小玉子,你们倒是等等老头子我啊……” 漆画一直被人群挤在中间,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姑娘,还有婢子呀……” 第四十章 朝华 画点江山,一世朝华。所谓朝华也,如日出之晨光,若苍穹之明星。 如同其名,朝华阁在幻城乃至整个鲛城皆是有名的销金窟。朝华阁内不但有人间绝色十二花主,更有兰梅竹菊四大君子,各个色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吹拉弹唱个个通。此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大君子的自身修养,个个都是德艺双馨,尤其是兰君子,更是以善解人意、幽柔典雅著称,而他的棋艺甚至连幻城城主莫白都得甘拜下风。 鲛城,其下包括四大岛屿,四大陆城。四大岛屿分别指鱼凫岛、月歌岛、离岛、枫岛,其岛主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岛主。而四大陆成则分别是幻城、日城、祥云城、墨玉城,城主分别是上下左右四城主。四岛主的位分高于四城主,不过却并无隶属关系。 子桑锦里等人刚才马车,入眼的便是一座大理石拱门,“朝华阁”几个闪闪发光的烫金大篆立即映入眼帘。 石门之后是一个敞开的花园,团花簇锦的铺了一地,只留下一条两米来宽的红毯迎宾大道。正门是一扇朱漆铜门,门两侧一对威武石狮,一吞一吐,意招四方之财。 “哇,这朝华阁比城主府还要气派呢!”子桑锦里不由得叹道。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这就叫气派了?等你进了这扇门……你再见识一下什么叫气派。”孟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子桑锦里等人的身后,此时正剧烈地喘息着,转过身招呼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漆画。 东方玉阙对朝华阁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对这种风月场所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因此从未到过此处。不过,号称鲛城最华丽的月宫他都见过,对于朝华阁倒也并不震惊了。 “老头儿,你倒是跑得不慢啊?胳膊腿儿还蛮硬朗的嘛!”子桑锦里扯了扯孟老头的白须,撇了撇嘴道,“真没意思,这么轻易就让你追上了。” “孟老,在下有礼了。”兰君子向孟老头行了个礼,虽然外貌并不算十分出众,不过这份浑然天成的儒雅贵气却不得不令人折服。 子桑锦里以为孟老头会懒得理睬,却不想他竟然客气地换了个礼,不过嘴里的话依旧十分不正经:“兰美人最近抛头露面的次数可不少啊,难不成朝华阁内其余三大君子都毁容了?” 兰君子却是笑笑,无奈地说道:“孟老还是这般有趣。” 那名叫筱儿的侍女开了门之后,便领着众多侍女在门口依次排开,恭请兰君子等人进门。 迈进大门的一瞬间,子桑锦里终于明白什么叫气派了。这是一个不大的庭园,上面写着“邀仙园”三个大字,周围一圈走廊,地面全是大理石铺成,廊柱皆是蟠龙玉柱。院子周围是一圈争奇斗艳的牡丹,黑色粉色白色绿色……几乎囊括了所有品种。院子中央是一个汉白玉莲池,中间一座形状奇特的景观石,里面的莲花竟然是纯金打造,而莲叶则是翠色欲滴的翡翠。 子桑锦里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简直太奢侈了…… “看呆了吧小丫头?嘿嘿。”孟老头得意地捋了捋胡须,想当初他第一次来朝华阁的时候也是相当的震惊,实在没料到一座青楼竟然能够奢华到这种地步。 “太富有了……实在太有钱了……”子桑锦里满心满眼的金银珠玉,这若是能搬到空间的话,那她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呵呵,这些东西菊君子喜欢,我倒是觉得太过浮华了。”不过这里既然是风月场所,他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东方玉阙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莫白到底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啊?上次那个狐媚子假圣灵就不说了,这次这个据说绝对是真圣灵的圣灵,完全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财迷,哪里有半分圣灵的样子了? “那个,锦里,若是我视力没问题也没看过的话,你的口水好像流出来了。”东方玉阙额角冒了好大一颗冷汗,这都是什么德性啊? 子桑锦里听见东方玉阙的话后,连忙取出丝帕在嘴角擦了擦,打开一看,果真湿了一片,顿时脸便红了。 兰君子倒是不动声色,依旧抬头挺胸地继续往前走,仿佛并未听见两人的对话,不过嘴角的一抹淡淡笑意却透露了他的心思。 “额……那个兰君子,朝华阁三庆是何意?”子桑锦里追上了兰君子,换了个新话题。 兰君子转过头,温柔地看了子桑锦里一眼,笑着说道:“朝华阁每月有三庆,分为每月初一、十五以及月末,而近日是八月三十,正好是三庆之日。每个朝华阁庆典,朝华阁十二花主皆会同时登台演出,更有四方宾客捧场,部分贵宾前来还有相当大的优惠。” 过了前院,又分为好几个院子,最后他们来到最中间的一个主院,正好看见一座高楼耸立在院子中央,即使在外面也能够见到一片灯火通明。 “这便是‘宴仙楼’,也是今晚三庆的主会场。”兰君子笑得十分温柔,声音也格外动听。 子桑锦里听得浑身舒畅,恨不得他的话一直不要停下来。 宴仙楼内一盘欢声笑语,子桑锦里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阶梯式的舞台大厅,前面一座巨大的舞台,后面是从高到低的台阶,各色灯笼将整栋大楼照的辉煌万分。 台阶上已经坐满了人,偌大个大厅竟然是座无虚席。台上除了一名如花似玉的白衣女子之外,便再无他人。周围群情激奋,若非台子周围站了一圈肌理分明、手握狼牙棒的护卫,恐怕这些来客早就冲到了台上了。 “天哪……这要怎么看啊……”子桑锦里大概数了数,至少有四十排座椅,加上站立着的人群,恐怕这里一共得有上万人了吧? “没关系,咱们上楼吧,楼上正好还留着一个包房,咱们几个人还是能容得下的。”兰君子招呼着子桑锦里几人上了二楼,来到了兰君子专用的“兰亭”。 “刚才台上的美人是谁啊?歌声倒是挺动听的。”子桑锦里回想着刚才听到的歌声,好奇地问道。 筱儿替众人斟了茶,便退到了一侧,随时等待众人的召唤。 “刚才那人不过是牡丹花主的一名侍女。”兰君子的声音即使在嘈杂的环境中依旧清晰动听。 子桑锦里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啊”字,便再也没说出半句话。天哪,这还是仅是一名侍女?若是拿到她那个世界,几乎可以称为歌坛巨星了。 算了,她还是少问几句吧,否则实在太丢脸了。 孟老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楼下,丝毫不肯错过看美人的机会。 而东方玉阙则一直端着茶喝,半晌之后才道:“茶是好茶,不过终究还是酒才适合这种气氛。” 兰君子浅酌了一口,笑道:“在下正好存了一坛桂花酿。” 兰君子冲着筱儿笑了笑,筱儿立马便领会了他的意思,赶紧去将取了一坛桂花酿来。 揭开封泥,桂花的甜香混合着酒的味道便飘散在了空气中。 “真香啊!”子桑锦里不喜饮酒,不过这桂花酿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使得她忍不住吞了两口唾沫。 “果真是好酒!咱们不过萍水相逢,竟能得兰君子这般款待,在下真是倍感荣幸。”东方玉阙嘴里虽然这般说着,心下的疑惑却更深了,正如他所说,几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他竟会这般盛情款待他们? 闻到酒香的孟老头终于放弃了看台下的美人,急忙抱着酒坛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叹道:“真甜啊!好酒!小丫头,你也喝点儿看看。” 子桑锦里虽然对兰君子很有好感,对这桂花酿也很是垂涎,不过依旧不忘事先望闻问切,发现这酒菜里面的确没有加任何猛料,这才放心地点头道:“小女子不胜酒力,尝尝便是。” 正在几人喝得正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声,随即便是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报幕,有的只是缓缓响起的琴音。飘渺的琴音犹如从云端传来,时而热烈,时而柔和,时而缓和,时而湍急……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古琴,竟然弹出了天地万物之间的瞬息万变,实在不得不令人叹服。 “这位总不会再是哪位花主的侍女了吧?”琴音落下许久,子桑锦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兰君子优雅地端着酒杯,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牡丹花主,琴艺是一绝。” “倒也称得上一绝,不过比起兰君子似乎还是差了许多。”孟老头又倒了满满一碗酒,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围栏旁。 忽然,大厅内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牡丹花主,我出一万两黄金,买你的初夜!” 顿时一片哗然,有取笑的,有怒骂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只听得台上一名男子说道:“这位贵客,朝华阁十二花主并不陪客,若是贵客想点姑娘,请该点其他人。” “去你爷爷的,本大爷说要就要,又不是什么良家闺女,还装什么清高啊!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那大汉粗着嗓音大声喝道。(如您喜欢,请收藏本文) 第四十一章 丧命 (如您喜欢,请收藏本书。另外本书新建QQ交流群:54854642,欢迎大家加入) 经过一番劝说,那大汉仍是执意要点牡丹花主,无论出如何也不肯妥协,甚至扬言说要拆了朝华阁。 子桑锦里见有热闹看,也忍不住站起身从围栏上看了下去,一看之下顿时喷笑出声,那人长得好生威猛,一脸乌黑虬髯,头上带着一顶毛皮帽子,脖子上围着一圈狐裘围脖,袒着胸露出一个腆着滚圆的大肚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台上的牡丹花主,粗暴地大吼着。 “兰君子,有人在你的朝华阁砸场子呢!”子桑锦里笑着说道,底下那人也不知是不是癞蛤蟆转世,这副模样还梦想着吃天鹅肉。 兰君子已然来到了子桑锦里身侧,看了看楼下,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见那蛮汉软硬不吃,朝华阁的护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台子左边的两名黑衣护卫眨眼间便来到了台下,一左一右冲向了那名大汉。 台下众人见状不妙,纷纷向周围散了开去,只剩下那大汉和几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那人倒是挺有胆量的,竟然还有人敢在兰君子眼皮子地下闹事……不过这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孟老头仰头又喝下了一碗酒,白色的胡须沾了酒结成一团,整个脸泛着红晕。 “不,这人似乎并不简单。”兰君子皱着眉头看着那蛮汉身边一名全身笼罩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话语间有着一丝担忧。 “没错,此人绝对不简单。”东方玉阙抿了一口酒,眯着眼注视着楼下的那几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两人的看法一般,那两名看起来武功高强的护卫竟然还未沾到蛮汉的身边同时倒在了地上,瞬间便七窍流血,不再动弹。 围观的宾客见有人身亡,吓得纷纷后退,还有些胆子略小的已经出了宴仙楼的大门,人群瞬间散去一半。 “今晚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啊,没想到咱们来得还真是时候。”东方玉阙看了兰君子一眼,戏谑地说道。 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的眼前,子桑锦里顿时觉得浑身一震冰寒,人的生命果然是逃过脆弱了,即使相隔不远,她依旧无法施救,显然那两人中的是剧毒,此时已经死透了。 兰君子皱着眉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却又很快松了下来,转身冲着筱儿使了个眼色道:“护卫不要上去了,让影卫去吧。” 护卫只能用于一般场合,显然这蛮汉身边有着神秘高手,仅凭几名护卫是无法压住整个场面的。 筱儿领命离开了,很快便有一批持着剑的白衣人瞬间飞奔至那大汉的身边。可惜虽然他们的速度不慢,但是仍然快不过那群闹事者,提着剑还未能挥下,便已经倒地身亡了。而那群闹事者却依旧毫发无伤地坐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过。 “兰君子,莫非在你眼中,这些人便不是命么?”子桑锦里心下有着说不出的味道,她并非生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因而从未见过这般廉价的生命。 兰君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责道:“子桑姑娘,这些人虽然都是我们朝华阁的死士,但是平日里也都是我的兄弟……可若是他们不去阻止,恐怕到时候死的就不止这几个了。朝华阁树大招风,难免会遇到形形色色的敌人,每次的任务都是自动有人接的,我兰若曦从来不强迫他人。” 或许这便是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吧,这里的世界等级分明,下人如同牲口,性命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人人如此,她既无法改变,也无从指责。 “别浪费心思了,谁若是再敢上前,本大爷绝对让你们有来无回。”那蛮汉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挥了挥左手,那名神秘的披风男子瞬间飞奔至台上,斗篷一挥,周围人便全部倒了下去,只剩下坐于古琴之后的牡丹花主。 “这里是朝华阁,你们太猖狂了。”牡丹花主身为十二花主之一,自然胆识过人,面对此种情况,表面上依旧表现得十分镇定。 面对惊变,为了避免宾客收到池鱼之殃,朝华阁的人连忙将人群疏散到楼外去了,于是宴仙楼内便只剩下子桑锦里、牡丹花主以及蛮汉等人。 可惜,牡丹花主虽然镇定,却依旧难逃厄运,很快便被那名黑衣神秘男子抱在了怀里,已然晕阙了过去。 子桑锦里看得是目瞪口呆,那下药的人手法十分高超,连她也无法看出他的到底是如何下手的。 “老头,你看清楚那人是如何下手的了么?”子桑锦里连忙拉住了已经喝得快酩酊大醉的孟老头,悄声问道。 孟老头翻着白眼,晃晃悠悠地趴在了子桑锦里的身上,口齿不清地说道:“高手……高手……那人几步是随心所欲了……嗯……佩服……佩服……” “佩服你个头啊……”子桑锦里闻着孟老头身上浓重的酒味儿,立即使劲儿将他推了开去。 孟老头醉了,看来这里唯有她是懂得一些药理的人了。 可惜,即使她懂得一些医术,却仍然无法救人。 见那黑衣男子抱着昏过去的牡丹花主,子桑锦里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子桑锦里急切地在包间里走来走去,瞬间看见支着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的东方玉阙,瞬间涌起了一股怒火。 “喂,东方岛主,你的武功应该不弱吧?”子桑锦里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出口问道。 东方玉阙见子桑锦里如此问,顿时欲哭无泪:“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会功夫了啊?” “我哪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你就别谦虚了,你若是还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畏畏缩缩的,我可是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呢!”子桑锦里见过莫白的身手,对付楼下之人恐怕还是有一些机会的,身为第一岛主的东方玉阙,应当不会弱到哪里去吧? 东方玉阙顿时皱紧了眉头,伸出手指着兰君子道:“这里又不止我一个男人,何况朝华阁也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舍生救人啊?何况,我功夫又不是很好,恐怕连孟老都打不过呢!” “人家兰君子一看就是斯文人,肯定不会那些舞刀弄枪的玩意儿,孟老头也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去救人吧?”子桑锦里振振有词道,若是东方玉阙确实无能力救人,凭他的个性根本不会逞强,因此她倒是不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果不其然,东方玉阙见无法找到推脱之词,只好认命地寻了一处隐蔽的位置,右手一动,一枚暗金色的飞镖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向了那名黑衣神秘男子。 “什么人?”不想那神秘男子伸手的确十分了得,堪堪躲过了那只暗金色的飞镖,可惜还未待他站稳,又是一枚银白色的飞镖飞了过去。避无可避之下,那飞镖竟然直直地射在了那神秘男子的左胸之上,只见飞溅起一滩黑血,那黑衣男子竟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竟然是东方岛主的子母镖?”兰君子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即冲着东方玉阙的方向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兰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未曾认出东方岛主来,还请岛主见谅。这次岛主能出手相救,实在是兰某三生之幸。” “人还没救出来呢,别急着说这些有的没的。”东方玉阙冷冷地盯着楼下的几人,沉声说道。 子桑锦里没想到东方玉阙竟然真的这般厉害,顿时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开始胡乱杀人,也算是死有余辜,她并不会有丝毫怜悯。 东方玉阙说完便将桌布拉了起来,从二楼的栏杆上飞了下去,然后将桌布披在了牡丹花主的身上,抱着她足尖一点便飞回了楼上。 见到传说中的轻功,子桑锦里看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东方玉阙不但会飞镖,竟然还会传说中的轻功,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七!”那蛮汉这时才反应过来,怒吼着要冲到台上去,却被身旁的几名男子拉住了。 “大哥,此人身手了得,就算咱们一起上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处,今后再图机会替老七报仇……若是再晚些,恐怕咱们都是有去无回了。”蛮汉身边的一名男子颤着声音劝说道,显然也是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愤。 “老七……熊战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那蛮汉虽然外表看起莽撞粗暴,但是显然不是真正的鲁莽之人,至少还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大哥,牡丹那婊子中了七哥的‘眠花’,若是半个时辰不解毒的话,定会爆体而亡。还有刚才那人,他此时一定也不太好受。大哥,咱们还是走吧,七哥泉下有知也会明白咱们的一番苦心的。”蛮汉身后的另一名男子开口说道,抬头露出了阴森的目光。 很快,那群人便撤离了宴仙楼。而东方玉阙此时已经无力去追击了,只见他面色苍白,双唇青紫,眼睛赤红,看起来极极为骇人。 第四十二章 尸毒(一) “啊!!!”东方玉阙双目圆睁,张开嘴巴开始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竟然飞快地冒出了点点灰斑。 子桑锦里双眉紧蹙,精巧的琼鼻使劲嗅了嗅,神情十分凝重得说道:“糟糕,竟然中了尸毒!” 顾不得考虑其他,子桑锦里从怀中取出一瓶紫灵芝提取液,小心翼翼地倒进东方玉阙的嘴中。 好在用药及时,紫灵芝提取液遏制了尸毒的蔓延。 子桑锦里这才开始紧张起来,拿着还剩下半瓶的灵芝提取液,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得赶快想办法解毒,否则东方岛主活不过十二个时辰便会成为活死人……” “怎么会这样?子桑姑娘别急,先想想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要如何才能解毒?”兰君子见此情形,虽然也焦急,不过还算是比较冷静。 子桑锦里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尖向着趴到在地的孟老头狠狠的踢了过去:“快点起来!” “现在需要将这位姑娘和东方岛主分开,否则我怕他会伤到这位姑娘。然后找两个力气大的人,带上皮质手套将他双手双脚绑起来不要他乱动。最好不要用手触碰他,不要让他咬到,也不要让伤口接触到他的血液,否则有传染的危险。”子桑锦里尝试着调试自己的心情,很快便也冷静了下来。 孟老头终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好酒……好酒……呃……再来一碗……” “再给这老头来碗醒酒汤吧,在汤里加些辣椒水,我要他尽快清醒过来,没有他的帮助,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厌恶地盯着孟老头,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不过,她现在紧要的是到空间内提取药汁,想办法配置解药,没时间与他置气。 尸毒自古以来便有,但是由于过于邪气,倒是不怎么常见。尸毒其实是从腐尸上提取出来的一种毒液,这种毒液若是进入活人体内,便会使活体迅速腐烂,人的意识也逐渐失去,只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子桑锦里在古籍上倒是看到过这种尸毒及尸毒的解法,尸毒极为顽固,且蔓延极快,只要被中毒者咬到或者被中毒者体液侵入体内便会中毒。解药的制作十分苛刻,其中最重要的并非是药,而是送服解药时用的水,此水必要蕴含丰富的灵气,否则即便有解药也无法治愈尸毒。解药中主药为紫灵芝,其他副药只能起到中和辅助的作用,但是却是少一味也不行。 很快朝华阁的护卫便来了,在几名护卫齐心协力之下,东方玉阙几乎被绑成了粽子。 东方玉阙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痛苦之色,甚至有些扭曲了。 子桑锦里有些不忍,却也毫无办法,若是不能很好地控制东方玉阙,到时候尸毒蔓延,整个幻城恐怕都得遭殃了。 在灌了孟老头一碗酸辣醒酒汤之后,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包房,顿时愕然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东方小子怎么会被五花大绑……不对!竟然是尸毒?好像已经被遏制了下来……厉害啊,这尸毒可是号称无解呢!” 见孟老头清醒过来,子桑锦里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取了纸笔来,顺手写了一张药方,里面列举了解尸毒所需要的各种副药。 仔细核对了之后,子桑锦里便交给了兰君子,让他去准备这些药材去了。 由于东方玉阙是为了救牡丹花主才中的毒,并且又是在朝华阁内,于情于理兰君子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他倒是十分配合,跑上跑下并未有半分抱怨。 “丫头,果真不愧是圣灵啊!竟然连尸毒都难不倒你!呵呵……那我作甚么?”孟老头胃里全是刚才的醒酒汤,现在仍是红鼻子红脸的,看起来分外滑稽。 子桑锦里白了他一眼,恨恨道:“作甚么?要不再给你来壶酒上几样小菜?” 孟老头讨了个没趣,却也不委屈,他算是见识到子桑锦里的真本事,因而被她呵斥倒也并不觉得难堪。在幻城,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呵呵,老头子我错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老头子若是能帮上忙,定当竭尽全力。何况,东方小子可死不得,否则定要天下大乱了。”孟老头笑了笑,随即脸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若是鱼凫岛的岛主竟然在幻城被人毒杀了,恐怕便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现在这里暂时还不用你帮忙,我在这里守着,你去看看牡丹花主吧!”子桑锦里不敢离开东方玉阙,生怕他身上的尸毒突然异变恶化,她手上还有些紫灵芝药水,可以应急。 孟老头担忧地望了望子桑锦里,又看了看有些狰狞的东方玉阙,却并未说什么。虽然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经验也算不得很足,但是却能临危不乱,能具备这般强大的心理素质,她已经可以迈入顶尖医者的行列了。既然她说这里不需要他,那么便是确实不需要他。 “带路吧。”孟老头走到包房门口又转过身来,郑重地说道,“有事立刻叫我,我会很快赶来。” 孟老头走后,子桑锦里立即吩咐道:“这里污秽得很,你们都到门外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叫你们。” 看着东方玉阙苍白得有些发灰的俊脸,子桑锦里叹息了一声,便开始查看他的症状。 不愧是紫灵芝,用了之后东方玉阙的毒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不能完全遏制,不过蔓延的速度十分缓慢,若不出意外的话,撑过十二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 没想到那群人竟然这般厉害,连尸毒这种邪门的东西都有。幸亏她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还能够救治东方玉阙,否则的话,恐怕她会一辈子生活在痛苦自责中。毕竟,东方玉阙之所以会中毒,完全是因为她让他去救人的原因。 再看了东方玉阙一眼,子桑锦里咬了咬唇,闭上眼睛便将意念沉入了手镯空间当中。 进入空间的瞬间,子桑锦里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畅,这里的空气充满了灵气,还有各种灵药的气息,让人不禁精神大振。 不同于往日,今日的空间内竟然氤氲着迷蒙的雾气,视野不过丈许。 仔细看那雾气,竟在瞬间变幻出了各种形状,时而人形,时而树形,时而马形,竟不曾重复。 “姐姐,姐姐……”正在子桑锦里专注于那雾气之时,脚下竟然传出一个十分稚嫩的童音。 子桑锦里以为是小白来了,却又觉得声音有些陌生,不过仍是低下了头,往脚下看去。 仔细找寻了一周,子桑锦里却并未发现小白,亦未发现有任何其他人或动物,除了那一团团的烟雾。 “姐姐姐姐,抱抱抱抱……”那童音似乎出现在了子桑锦里的右耳边,吓得子桑锦里连忙向左边躲了过去。 不过这里是子桑锦里的地盘,凭着她对空间的感应能力,很快便感受到了这股生命波动的方位,正是那些变幻莫测雾气。 “你是小白?”子桑锦里试探性地问道,她并未感觉到那生命体的敌意,于是心也放松了下来。 “姐姐,人家不是小白啦……哇哇……”那童音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哇哇哭了起来,顿时令子桑锦里也慌了神。 正在此时,小白也来到了子桑锦里的脚下,歪着脑袋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 “小白,你这个坏家伙,肯定知晓一切,快点告诉我。”子桑锦里蹲下身子,将小白抱进了怀里,使劲地捏着它尖尖的耳朵。 正在此时,子桑锦里只觉得肩上突然坐了一个东西,侧目一看,竟然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娃娃,正笑眯眯地抓着她的一把青丝,开始往嘴里塞。 子桑锦里也算是见过不少奇闻异事了,不过仍然被吓了一跳,这娃娃长得好生可爱,简直比年画里面的小娃娃还讨人喜欢。 “你是什么东西……额……或者是人?”子桑锦里手一松,小白“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好在它皮糙肉厚经摔,否则恐怕得被摔得晕头转向了。 小胖娃娃立即嘟起了水嫩嫩的红唇,委屈地说道:“人家就是姐姐亲手种下的人参啊……” 子桑锦里被小胖娃娃的话惊呆了:“你……你……你是千年人参?” “不清楚,反正小白哥哥说我是人参娃娃,好像是有千年了哦!”人参娃娃笑眯眯地说道。 子桑锦里这才相信,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可爱娃娃竟真的是自己当初种下的那株人参,想来当初感受到的那股生命波动便是这娃娃的吧? “姐姐,人家经常都见不到你,娃娃这次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离开啊?”人参娃娃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子桑锦里,兴奋地问道。 被人参娃娃一问,子桑锦里有些犯难了:“你能够跟我出去么?可是,出去了之后你的目标太明显了……” “没关系,娃娃可以变身哦!”人参娃娃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又欢快地说道。 “那好吧,你先变个金钗来看看。”子桑锦里想了想,随意地说了个东西。 话音刚落,人参娃娃不见了,只有一支明晃晃的金钗落在了她的手上。 见人参娃娃果真能变,子桑锦里只得先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次子桑锦里进来是为了找药材,还是先全所需的药材再说。 在小白和人参娃娃的帮助下,子桑锦里很快便找到了所需的药材,并且在人参娃娃喷出的真火中很快便提炼出了十分纯净的药液。 …………………………………………………………………………………… 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欢迎各位童鞋踊跃评论哦,评论区好冷清哇~~ 第四十二章 尸毒(二) 东方玉阙的脸色依旧灰白骇人,不过好在毒性已经稳定了下来。 “东方岛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子桑锦里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兰君子的药材了。 正在此时,包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细听之下,竟然是莫白的声音。 “我是幻城城主,谁敢拦我?”平日里莫白一副痞样,倒是未曾想他发起火来倒也有几分气势。 子桑锦里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揭开厚重的金丝锦帘,默然无语地望着满脸焦急的莫白。 “锦里,你没事吧?”莫白见子桑锦里的脸色不大好看,立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见莫白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自己,子桑锦里有些感动,不过更多的却是难以名状的复杂滋味。 “你来了?”子桑锦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问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锦里,还好你没事,下次不要再乱跑了,好么?”刚听出子桑锦里等人出事之时,莫白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动,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会这般在乎一个人了? 莫白的话顿时刺痛了子桑锦里,她意识到自己现在仍然是处于他的控制之中,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怎么?以后出门都需要向你打报告么?也是,我现在不过是你的阶下囚,若是我出了事情,你也不好交代吧?” 被子桑锦里这般一问,莫白倒也找不出话来反驳,毕竟,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想进去看看东主,可以么?”莫白连忙转移话题道。 子桑锦里倒也没有为难他,揭开门帘将他让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被传染的话,最好不要碰他。” “果然是尸毒……”莫白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的说道,“看来又要迎来一场劫难了。” “你知道下毒之人?”子桑锦里不禁疑惑地问道。 莫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只知鲛城有一股神秘的黑暗势力,每百年必然会制造一场不小的瘟疫……” 对于鲛城子桑锦里并不十分了解,不过仍然有些恐惧,若是尸毒真的蔓延开来,恐怕真的是天下大劫了。 “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杞人忧天,还是先治好东方玉阙和牡丹花主再说吧。”子桑锦里有些无奈,或许是她成为医者的时间并不长,还未培养出“医者父母心”的品质来? 正在说话间,门帘突然便被揭开了,孟老头气喘吁吁地窜了进来。 “丫头,快去看看牡丹!”孟老头急切的说道。 看了眼东方玉阙,见他脸色依旧安详,并无尸毒恶化的征兆,子桑锦里便也不废话,二话不说便跟着孟老头去了走廊另一端的休息室。 “你留在这里看着东方岛主吧,若是有情况,就给他服下。”顾不得心疼,子桑锦里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精巧的小玉瓶递给了莫白。 收下子桑锦里递来的玉瓶,莫白心下顿时大喜,她终于再次选择相信他了么? 还未走进牡丹所在的房间,子桑锦里已经闻到了一股充满了欲|望的幽香。 果不其然,子桑锦里刚进房间,便看见床上躺一名脸色潮红的绝色女子,正是刚才的牡丹花主,此时正睁着一双美目迷乱地望着来人。 “这是非常毒辣的春|药,只有将体内积郁的阴火发泄出来,才能彻底解毒。虽然医者无男女,可是我实在不适合……何况,人家姑娘还是处子之身,老头子我下不了那个手……”孟老头说着说着,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可疑的潮红。 正在说话间,牡丹花主竟然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呻|吟,吓得孟老头连忙捂住了耳朵,急匆匆地往门口跑了开去:“那个,小丫头,你保重!” 没想到老流氓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子桑锦里忍不住失笑,看来这孟老头还不是很讨厌嘛! 子桑锦里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令人尴尬的情况,虽然曾经也见识过杨柳的表演,不过总归是隔岸观火罢了。此时要让自己身临其境,她实在是有些窘迫。 虽然她的医理已经算得上精通了,不过仍然不敢轻易下手。虽然自己是医者,不过毕竟实际经验不足,面对这种情况仍然免不了面红耳赤。 “桑公子……牡丹好难受……”牡丹花主面色潮红,一双白嫩的青葱玉手在自己身上胡乱的摸着,试图缓解发自内心的欲|火。 桑公子? 不知为何,子桑锦里眼皮突然跳了起来,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桑台榭。 不过,想来应当是她多虑了,桑台榭恐怕早就回了桑家,怎么也不可能到这里来。 看着如花般妖娆的牡丹花主,子桑锦里脸也烫得吓人,这叫她从何入手啊?该死的孟老头,竟然将这烫手山芋扔给她!虽然同为女子,但是实在太过羞人了…… “姐姐,这位姐姐好漂亮啊……香香香香……”人参娃娃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巴掌大的小人,从子桑锦里云袖中飞了出来,光着屁股坐在了牡丹花主的胸口。 幸好此时牡丹意识早已经恍惚了,子桑锦里吓得直拍胸脯,皱着眉头轻声呵斥道:“小人参,给我变回去,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 “姐姐,娃娃很喜欢这位姐姐的味道嘛……”人参娃娃委屈地摸了摸眼睛,嘟着嘴巴说道。 “傻孩子,这位姐姐中了**……姐姐正要给她解毒呢!”人参娃娃胖乎乎的脸蛋实在太过惹人怜爱,子桑锦里根本无法狠心说一句重话。 不想人参娃娃竟然拍了拍小小的胸脯,笑眯眯地说道:“姐姐,我可以帮她解毒哦!” “你?”子桑锦里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句,“你可以帮她解毒?” 人参娃娃小小的脑袋不停地点着,兴奋地说道:“娃娃喜欢吃。” “还是我自己来好了,万一你也中毒就得不偿失了。”子桑锦里摇了摇头,心下暗道,人参也会中毒么?人参自然不会中毒,不过万一被毒药破坏了药性就惨了。 “娃娃又不会中毒……”人参娃娃委屈地撅起了嘴,不过还是听话地回到她的云袖内。 “桑公子……桑公子……”牡丹花主已经拉开了腰带,衣服散落开来,身上只剩下一件鹅黄色的肚兜,亵裤也被揉得皱皱巴巴。 看到牡丹花主的动作,子桑锦里顿时脑袋充血,心脏砰砰直跳,伸出一双手呆呆地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好热……好难受……”牡丹花主的手已经伸到了下身,无意识的在身上来回抚摸着。 顾不得太多了,子桑锦里一狠心,闭上眼睛摸上了她的会阴穴,开始有规律的按摩了起来。 子桑锦里的悟性极高,手法很快便练得极为纯熟,于是牡丹花主很快便在她的手下泄了一次又一次,体内的毒素排出了大半。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子桑锦里连番按摩了牡丹花主全身的多个穴位,终于彻底将她身上的**解了。 由于体力透支太多,牡丹花主已经昏睡过去了。 子桑锦里松了口气,虽然是被莫白挟持到幻城来的,不过这几天她的医术着实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她的悟性极佳,凡事都能举一反三,并且还会在晚上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记下来,以备日后查阅。 正在子桑锦里打算离开休息室之时,房门响了起来。 “谁啊?”子桑锦里的声音透出浓浓的疲倦,从下午出来精神就一直紧绷着,此时稍微一放松便感觉疲惫万分。 “姑娘醒了么?桑公子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姑娘您去看看么?”外面的丫头似乎并未听出说话之人并非牡丹花主。 子桑锦里“吱嘎”一声将门打开了,刚好看见一名秀气的小丫头恭敬地站在门口。 “姑娘……”那小丫头一抬头见来人并非自家姑娘,顿时吓得一个趔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请问……我家姑娘……在里面么……” “你说的是牡丹花主吧?她刚好睡了还没醒。”子桑锦里对牡丹花主口中的“桑公子”实在有些好奇,这几日她确实十分思念桑台榭。 “对了,我是一名医者,请问你刚才说的桑公子是谁啊?”子桑锦里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这丫头看起来涉世未深,立即相信了子桑锦里的话,于是毫不保留地对她说道:“桑公子是前两天姑娘在野外踏青之时捡回来的。那公子生得很是俊俏,只是穿着奇装异服,好生奇怪……那位公子好像受了伤,姑娘便将他带了回来,这几天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的,姑娘可愁死了。已经找了好些大夫了,可是都只看出了公子的皮外伤,无法诊治出其他病因来……唉,没想到今天下午姑娘刚出来表演,公子的病情便恶化了,一直高烧不退,都快两个时辰了,请了大夫,喝了退烧药也不管用……真是太愁人了……” 穿着奇装异服?莫不是真的是桑台榭?子桑锦里的心脏突然之间狂乱的跳了起来,心下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古井无波。 “快带我去看看,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子桑锦里敛了敛心神,假装镇静地说道。 才刚走到门口,兰君子便领着一群下人抱着药材包回来了,于是子桑锦里只得停住了脚步,先行救治东方玉阙。 …………………………………………………………………………………… 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唉,评论区冷冷清清的,收藏也不是很好,热情受到了好大的打击……各位亲们,给点支持吧!重九需要动力啊~~么么大家~~重九新建QQ群:54854642欢迎大家加入喝茶打趣侃大山~~ 第四十四章 封灵 在莫白和孟老头的协助下,子桑锦里很快便给东方玉阙解了毒。 待东方玉阙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子桑锦里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松了下来,于是立即便想到了桑台榭。 “兰君子,刚才我在救治牡丹花主的时候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名病人是么?”子桑锦里试探性地问道。 兰君子听见子桑锦里的话后,倒是毫不意外,只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子桑姑娘说得没错,牡丹前几天救了一名陌生的男子回来,已经请了好多名医了,依旧未曾看出他的病症来。不过子桑姑娘医术高明,若是你能出手的话,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兰君子此话正中子桑锦里下怀,不过视线触及虎视眈眈的莫白及孟老头,顿时心生警惕,孟老头倒没什么,不过莫白却是见过桑台榭的,若那人真的是桑台榭,那可就麻烦了。 “也好,虽然我医书看得不少,不过实在是缺乏临床经验。那么就请兰君子找人给锦里带路,我去看看再作打算。”子桑锦里一想到桑台榭,原本的疲倦便一扫而光,不过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莫城主,你们若是有事的话便先行回府吧,我想尽快提高自己的医术,免得又被人说成眼高手低,只会说不会做。” 被子桑锦里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句,孟老头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小丫头片子还真记仇呢!老头子都可以给你当爷爷了,一点都不懂得尊老。再说了,我那是激将法,故意刺激你,要不然你怎么会发愤图强呢?” 瞪了孟老头一眼,子桑锦里也懒得和他废话,孟老头就是个老顽童,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莫白这两日的确忙得晕头转向,东方玉阙在自己的幻城出了事,他必须要给帝君一个合理的解释。帝君今日便要来幻城了,他的确有些分身乏术,不然也绝不会放任子桑锦里与东方玉阙在一起了。 好在兰君子与他是老相识了,他的能力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只要在加强警惕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子桑锦里了。 兰君子送莫白等人离开后,子桑锦里与漆画在护卫的带领之下去了牡丹园。 依旧让漆画在客厅等着,自己随着侍女去了厢房。 在揭开床帘的瞬间,子桑锦里怔愣在了当场。 竟然真的是他,桑台榭! “天哪……”子桑锦里不敢置信地反复揉着眼睛,终于确信眼前的人正是好久不见的桑台榭。 不过子桑锦里还未来得及开心,便开始担忧起来了。一直以来活蹦乱跳的健康宝宝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尤其是那粗重的呼吸,听得子桑锦里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看来那名丫头说得是没错,桑台榭的身体状况的确不佳。 “你们都先出去吧,顺便将门带上,我不喜欢有人打搅。”子桑锦里找了个借口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伸出手摸了摸桑台榭明显尖细了许多的下巴,子桑锦里有些心疼了,这傻孩子到底在做些什么,竟然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桑台榭脸上有许多血痕,不过都已经被细心地擦洗干净,还上了上好的药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虽然他身上伤痕累累,不过均为皮外伤,并无致命之处,想来他的昏迷并非手上所致。 子桑锦里很快进入了医者的角色,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替桑台榭诊断,终于在他的腋下发现了蛛丝马迹。桑台榭的腋毛不算浓密,不过要藏起一根比汗毛还要细的银针还是很容易的。若非抬起他手臂的时候,角度偏移了一下,正好使得光线射在银针之上,从而反射出一丝微弱的银光,恐怕子桑锦里也无法注意到这个地方。 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银针可以拔出之后,子桑锦里才小心翼翼地将银针用镊子夹了出来。银针细软如丝,长约一寸半,可是却入体八分,若非触及骨头,恐怕能够全针而没,想来下黑手的并非普通人,至少内力绝对算得上出神入化了。 盯着这根银针许久,子桑锦里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速,脑袋开始阵痛了起来,似乎有东西将要破体而出一般。由于无法承受头痛欲裂的痛楚,子桑锦里很快便大汗淋漓地晕了过去。 昏迷的瞬间,子桑锦里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只轻轻地迈了一小步便飘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吓得她连忙停止动作。 “姐姐,我有好东西给你哦。”正在子桑锦里迷惑之时,娃娃飞到了她的面前,小小的肉手捧着一颗圆溜溜的药丸,正冒着一股灵药的清香。 “娃娃,你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呃……奇怪?”子桑锦里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似乎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她觉得只要有人朝她吹上一口气,她便会被吹跑了。 人参娃娃倒是个诚实孩子,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姐姐现在是有点奇怪。娃娃给姐姐做了一颗糖丸子,只要姐姐吃了很快便会恢复正常了哦!姐姐,娃娃s是第一次给人做丸子哦!” 子桑锦里仔细看了看人参娃娃口中的“糖丸子”,顿时眼冒精光,天哪,那绝对是千年人参中的精华!传说中吃了能够长生不老羽化成仙的极品人生精华? “可是,我吃了这个糖丸子,娃娃会不会不舒服?”千年人参已经成形,并且长得这般可爱,子桑锦里实在无法将他当成一根普通的千年人参草。 人参娃娃摇了摇头,有些疲倦地说道:“不会,娃娃在姐姐的空间里吸收了很多灵气,修炼出了人形,可以随心所欲的做糖丸子。不过娃娃还是觉得有点累……姐姐,娃娃想回空间里休息两天了。” 听了人参娃娃的话,子桑锦里不禁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动,想来人参娃娃为了替她做药丸,定然耗费了不少的灵力,所以才会这般疲惫…… 吃了药丸之后,子桑锦里立即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力充斥于四肢百骸,此时的她似乎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 很快,子桑锦里便感觉到那股灵力逐渐减弱,在绕着她的全身经络运行了一周之后逐渐向丹田处汇集,然后一点一点地在丹田上凝成了一颗小小的莹白色珠子。 直到最后一丝灵力凝固之后,子桑锦里终于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些不同,不过却并未发觉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同。 见到仍然躺在床上的桑台榭,子桑锦里集中精力再次研究起刚才的那枚银针来。 不同于刚才所见,子桑锦里发现这银针竟然在逐渐发生了变化,褪去了光泽,那银针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 “封灵针?”子桑锦里脑子里突然闪过封灵针的用途及解法,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知晓封灵针,她确信她从未接触过封灵针,甚至连说都未曾听说过。 封灵针并非是封印他人灵力,相反,封灵针其实是散去人体内的灵力。对于普通人并无功效,不过对于有灵力之人却是致命的。中了封灵针,若无人解除的话,中针之人会在七天之内由于灵力散尽而变得痴傻,严重的甚至会危及性命。 子桑锦里心下一惊,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桑台榭,果真发现他的头顶正在冒着丝丝灵气。 幸亏发现及时,否则恐怕一旦灵力散尽,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救治了。 要解封灵针,必须要保持中针者体内有充足的灵力,然后再配合扎针,打通任督二脉,然后令灵气在人体中自行循环,然后逐渐修补封灵针造成的灵力缺口。这个过程十分缓慢,并且十分危险,稍有闪失便可能令中针者散尽灵力而亡。 子桑锦里对人体的穴位倒是了如指掌,也曾在模型上尝试着扎过针,不过却从未在真人身上尝试过,因而她还是十分紧张的。她可以找孟老头帮忙,不过她并不放心将桑台榭的性命交给他人,在她再次见到桑台榭之时,她便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就是她的亲人,她必须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护他周全。 由于桑台榭需要长时间的治疗,无法,子桑锦里只能铤而走险,请求兰君子让她将他带回飞花阁。好在兰君子是个极为和善之人,听说了子桑锦里的要求之后,只是嘱咐她好生照料病人便将他们送回去了。 飞花阁一下子便多了两名病人,这倒是令漆画和琴书有些手忙脚乱了。 东方玉阙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余毒渐清,只需要定时服药便没有问题了,于是子桑锦里便将他交给了孟老头,自己专心治疗桑台榭去了。 当晚,子桑锦里将桑台榭放进了自己的手镯空间之内,用灵水温养着,然后关好门窗,熬夜给他扎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到桑台榭体内的灵力能够自行运转之时,天已经大亮了,子桑锦里这才退出神识,稍作休息。 睡梦中,子桑锦里梦见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那人告诉她必须尽快将医术提高至顶峰,否则将会有灾难降临。…………………………………………………………………………依旧是可怜巴巴的求收藏,求支持……55555…… 第四十五章 神魄 幻城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圣灵降世,天下太平。 子桑锦里医术高明,甚至超过了怪医和幻城城主,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便已声名鹊起,远播幻城内外。 身为传言中的主角,子桑锦里却由于忙得晕头转向而毫无所知。 莫白对于子桑锦里带人回飞花阁之事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由于事务繁忙,加之相信她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因此倒也并未太过在意。 转眼三日过去,东方玉阙早已经苏醒,由于服用了不少补药,除了精力更加旺盛之外,倒也无甚不妥之处。 譬如此刻,东方玉阙正在飞花阁内四处闲逛,两名莫白派来的侍女面露苦色,一边走一边捶着小蛮腰,显得十分疲惫。 “锦里怎么还不出来?如果再过一刻钟不出来,我就直接冲进去,谁也不许拦我。”这是东方玉阙在今日之内说的第无数次,不过依旧不敢随便乱撞,因为子桑锦里的房门关得死死的,连他也无法闯入。 “东主,您的余毒刚清,还是多多休息为好。”一名侍女小声地说道,另一名则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看本岛主像是需要休息之人么?”东方玉阙转身瞪了两名侍女一眼,随即沉着脸继续晃悠着。 且说子桑锦里这两日由于担心桑台榭,寝食难安,眼圈周围黑了一大圈,由于太过疲乏,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忽然,子桑锦里心神一动,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于是连忙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睁开双眸的桑台榭。昨夜子桑锦里便将桑台榭带出了手镯,因为他必须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来完成身体的修复,这样才能起到强化体质的作用。 “主人……台榭终于找到您了……”桑台榭的声音沙哑低沉,十分难听,双目直直地望向子桑锦里,尽管尽力掩饰,依旧无法藏住眼眶中的盈盈热泪,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的双唇在微微颤抖着。 子桑锦里从未尝试过被人牵挂的感觉,小时候她曾经走丢过,隔了两天她才问路问回去,结果一推开门正好见到刘家正宾客满室,刘氏夫妇正搓麻将搓得热火朝天。晚上宾客散尽,她以为可以得到一句关心的话,然而等待她的不过是一顿打骂,刘父甚至恶毒地埋怨,为何她没被车撞死…… 然而这名才与她认识不超过两个月的男孩竟然会为了她流泪,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很酸,直到双眼模糊不清,她才感觉到自己也在流泪。 “台榭,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来日方长,先养好身体再说。”子桑锦里哽咽着说道,比起在骆宅,他的身体强壮了许多,不过身体上却多出了数不清的疤痕,都是近些日子的新伤,想来他这段日子受了不少的苦。 桑台榭却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露出了一张笑脸,两个熟悉无比的小酒窝顿时出现在了子桑锦里面前:“主人……我感觉自己休息了好久……主人,我真的不是做梦么……能不能让我摸摸您的手……” 子桑锦里握住了桑台榭满是疤痕的大手,紧紧地握住,然后贴在了脸上,柔声说道:“不是做梦,台榭,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做梦……主人,我找了您好久……终于找到您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桑台榭的破锣嗓子说话十分吃力,不过却依旧一字一句清晰的诉说着。 “好了,我都知道了。”子桑锦里见他才说了几句话,冷汗便已经出来,于是连忙制止道,“饿了么?我让人给你做点银鱼紫菜粥,等你好了,我让人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水煮鱼,用新鲜的江团!” 桑台榭笑得很幸福,其实只要能就这么看着子桑锦里,他便已经万分满足了,更何况现在她还如此关心他,这是他根本不敢奢求的,他真恨不得自己再病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过,此次他来这里是为了将她救出去的,自然不敢如此放肆。 “主人,谢谢您救了台榭。”桑台榭很小的时候便在家族祠堂发过誓,此生此世只为她而活,虽然当时他只是被爷爷逼的,不过自从与她相识之后,他便心甘情愿地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子桑锦里故作严肃的瞪了桑台榭一眼,道:“怎么谢?谢礼差了我可不要!” “绝对不会令您失望!”桑台榭笃定的说道。 松开了桑台榭的手,子桑锦里便出了房间,迎面便撞上了正在客厅里晃荡的东方玉阙。 “锦里,你终于出现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东方玉阙原本焦躁的表情立即被兴奋所取代,连长期半眯的双眼也瞪了个溜圆。 子桑锦里心情不错,见到东方玉阙也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东方岛主,精力不错哦!” 东方玉阙见子桑锦里冲他笑,竟然可疑地脸红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子桑锦里人已经走出老远,才忸怩地说道:“谢谢……”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子桑锦里却依旧听见了,自从服用过人参娃娃给的药丸之后,她感觉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较之从前轻盈了许多,体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不用客气,东方岛主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是没有你出手的话,恐怕朝华阁中有很多人都要遭殃了。”子桑锦里心情好,倒也不吝惜一顶高帽子。 虽然明知是奉承话,不过有些人就是爱听,就像东方玉阙一样,他此时正在美滋滋地反复咀嚼着子桑锦里的话,脸上的红晕更甚,连忙乐呵呵地答道:“哪里哪里……锦里过奖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功劳……” 待得东方玉阙转过身时,却发现子桑锦里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再无半个人影,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闷闷地道:“原来已经走了啊……” 很快,子桑锦里便亲自端着一碗粥回来了,却见东方玉阙依旧在客厅内,顿时好奇地说道:“用午膳了么?你余毒才清,得吃清淡些,厨房内刚好还有一些粥,若是饿了的话就吃点儿吧。” 自从上次东方玉阙为了救牡丹花主而受伤,子桑锦里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至少此人心地不坏,否则也不会出手救人了,毕竟他也看出了那群人的怪异之处。 东方玉阙听见子桑锦里关心他的身体,顿时心花怒放,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勾着唇角,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不大喜欢喝粥,不过谁让是你亲自煮的呢?我就勉为其难喝点吧!”说完便打算从子桑锦里手中端过粥碗。 子桑锦里见伸手过来,便反身性地一闪身,轻易地躲了开去,明白是他误会了,于是笑着说道:“要吃自己去命人去厨房端去,我这个是给病人的。” 一直波澜不惊地东方玉阙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委屈之色,尴尬地说道:“可是我也是病人啊……” 摇了摇头,子桑锦里不再理会东方玉阙,径自转身进了房间,然后依旧将房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桑台榭虽然才刚醒,不过却在关注着子桑锦里的一举一动,刚才她与那名“东方岛主”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那男子明显就是不安好心。哼,他的主人是最优秀的神族后裔,怎么能够让魔族后裔玷污? 看来,得快些养好身体,然后帮助主人离开鲛城。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又是三日过去,桑台榭终于彻底恢复了。甚至连一身的疤痕也被子桑锦里给治好了。 桑台榭也不再隐忍,终于掏出了一个与她的手镯材质十分类似的玉瓶摆在了她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主人,你看看这个,有熟悉的感觉么?” 在见到玉瓶的瞬间,子桑锦里便怔在了当场,她可以强烈地感觉到那玉瓶里面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波动,甚至比上次在骆宅密室中发现的那个宝珠更加强烈。 “这个是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子桑锦里脸色也变得凝重,望着桑台榭疑惑地问道。 “主人,这是您的神魄。”桑台榭神色十分严肃。 子桑锦里本待出言取笑,不过却突然感觉到空间一直波动,耳边响起了一个飘渺而熟悉的声音:“那是你的一魄,快点融合吧,以免夜长梦多。” 这一切都令人无法置信,子桑锦里不禁怀疑起自己来了,难道她真的有特殊的身份么?还有桑台榭又是什么身份,为何他的身上不但有灵气,并且还能够找到她的一魄? “台榭,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子桑锦里沉着脸,认真地问道。 桑台榭嘴角轻勾,微微笑道:“主人,等我们出去之后,我要带您去一个地方,那里才是您真正的家。这个是古族世代供奉的神魄,我能够得到,还多亏了骆先生。若是没有他,就算有是个我也休想得到。” 若是之前听见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不过在这几日替他治疗伤势的过程中,她竟然无意间窥探到了他的部分记忆,那正是他在她被劫持之后所作出的一切,为了救她,他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因此,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锦里融合了神魄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各位看官,请听下回分解……风过留痕,雁过拔毛,各位看官给点赏吧,不求打赏,只要收藏和票票就可以了~~ 第四十六章 归去 为了不干扰子桑锦里,桑台榭在门外为她守护。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房间内白光一闪即逝,桑台榭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望着客厅,生怕有人闯入。 “台榭。”忽然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子桑锦里精神奕奕地来到了桑台榭的面前。 桑台榭连忙看向子桑锦里,却见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虽然细看之下五官依旧精致如初,不过相比之前却似乎抢眼了许多,连气质也好似发生了改变,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空灵之气。 “主人,您成功了?”桑台榭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问道。 冲着桑台榭眨了眨眼,子桑锦里有些调皮地笑道:“你说呢?” 运起坤灵术,桑台榭细看子桑锦里,果真发现她浑身上下皆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力,恍若落入凡尘的天仙,令人不敢亵渎。 飞花阁充满了喜悦,甚至连喜鹊也聚集在窗前的花丛上叽叽喳喳的欢唱着。 然而正在此时,门却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子桑锦里神色一震,看了桑台榭一眼,低声说道:“快躲进房内,恐怕是莫小白来了。” “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躲起来做什么?”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莫白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的孟老头以及满脸戏谑的东方玉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桑台榭虽然经历不少磨练,不过性子倒是依旧未改,仍是暴躁得很,若不是子桑锦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恐怕他已经冲上去与莫白拧成一团了。 “小白脸,本大爷还没来得及找你麻烦,你倒是送菜上来了。”桑台榭稚嫩的面容因愤怒仇恨而显得狰狞。 莫白却只是笑笑,并不动怒:“桑家小子,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好你妹!小白脸……”桑台榭瞪了莫白一眼,不屑的说道。 莫白顿时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噗哈哈……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我喜欢!”孟老头见莫白吃瘪,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臭老头,桑大爷我根正苗红,坚决反对断袖分桃之事。”这一群人皆是魔族后裔,因此子桑锦里并无半分好感。 还好子桑锦里现在安然无恙,否则他恐怕现在会大开杀戒。 孟老头倒是毫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年轻人太冲动了,就算你赞同,我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啊……” 子桑锦里顿时黑了脸,连忙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否则她真怕他们会说出更露骨的话题:“莫城主,你该不会是来叙旧的吧?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就不奉陪了,台榭大病初愈,精神不佳,何况你也并非闲人,还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莫白早已经做好被驱逐的心理准备了,不过他的目的倒也不是过来找桑台榭麻烦的,他能进来并不代表能出去,传送阵已经关闭了,就算他神功盖世也毫无意义,因为现在连他也不知传送阵当如何开启了。只要不离开幻城,哪怕他再如何蹦跶,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锦里,我来只是告知你一声,今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晚宴,你务必做好准备。”莫白看向子桑锦里,眼神有些不舍也有些无奈。 帝君来得太快,莫白并不希望子桑锦里离开幻城,尤其是想到她或许会受到种种非人待遇,他也十分后悔。 “你是什么东西,你让去我家主人就得去么?”桑台榭恨恨地说道,丝毫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自觉。 有桑台榭在身边,子桑锦里感觉似乎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于是悠闲地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在桑台榭的毒舌之下,假装矜持的莫白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经过几轮对战,莫白只能饮恨败北了。 莫白等人一离开,桑台榭便立马恢复了天真无邪的可爱相,来到子桑锦里面前又是揉肩又是捏背的,好不狗腿! “主人,咱们进房间说话,这里不大方便。”桑台榭嬉皮笑脸地说道。 进了房间,桑台榭立即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确定无人之后才小声地说道:“主人,这是有人托我给您的,您应该知晓该如何使用才是。” 桑台榭从怀里摸了许久,终于摸出了一个极小的包裹,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揭开,最终露出一面小小的铜镜。 “天哪!破碎虚空!咱们有救了!”子桑锦里融合了神魄之后,恢复了少许的记忆力,因而一眼便认出了破碎虚空,这似乎是她上一世用过的仙器,虽然品阶不高,但是却有一个特殊的功能——时空转移。 桑台榭见到子桑锦里满脸欣喜,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件法器的确有其不凡之处。 “台榭,咱们收拾包袱,准备回家吧!去他的晚宴,本姑娘不奉陪了!”子桑锦里兴奋得满脸通红,连忙收拾房间内的古玩玉器以及金银珠宝,准备溜之大吉。 正在两人沉浸在回家的兴奋中时,门上突然传来了一个有节奏的敲门声。 “哈……谁啊?”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假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姑娘,城主派人来催了,让婢子进来给您梳妆打扮吧?”门外传来琴书不紧不慢的声音。 子桑锦里看了一眼破碎虚空,然后淡定地说道:“晚点也没关系,我对晚宴没什么兴趣,反正你们那位帝君想见我的时候我去就是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要与我弟弟叙叙旧。” 破碎虚空的开启需要足够的灵力,虽然子桑锦里体内的灵力不足,不过她的乾坤镯却是一个拥有着浩瀚灵气的空间。 恢复的部分记忆中,便有关于手镯的,原来这手镯叫乾坤镯,是上古神器,除了她之外,无人能够见到,这也是为何刘家人未曾发现她手镯的原因。 乾坤镯内的灵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因而要启动破碎虚空,只能依靠乾坤镯了。 不过要调动乾坤镯内的灵气,必须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转换为灵力,这样有很大的风险性,必须达到一个十分微妙的平衡,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前功尽弃,更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反噬。 “台榭,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子桑锦里咬了咬唇,郑重其事地说道。 桑台榭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慢,使用法术是不能出丝毫差错的,否则很容易造成反噬。 缓缓闭上眼睛,子桑锦里先将体内的灵力调动起来,围绕奇经八脉行了一个周天,这才将神识沉入乾坤镯,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体牵引其中的灵气,然后转换成灵力之后再释放至破碎虚空之内。 不久,子桑锦里额头上便出现了细碎的汗珠,脸色也泛起了浓浓的红晕,看起来灵气的转换过程并不轻松。 桑台榭十分担忧地望着子桑锦里,却并不敢上前,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后,默默地为她守护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子桑锦里脸色逐渐由红转白,额头上的薄汗汇聚成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挺直的俏鼻落在了粉色的衣襟上,将那一片粉红染成了深色。 桑台榭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她,紧握着的拳头亦是充满了冷汗。 终于在子桑锦里身体开始摇晃之时,破碎虚空散发出了耀眼的七彩光辉,那小小的铜镜逐渐变大,最终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椭圆形铜镜。 在铜镜停止变幻的瞬间,子桑锦里晃了晃身子,睁开了一双黯淡无神的黑眸。 “呼……终于成功了……这破碎虚空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她的心下清楚,这一次用过破碎虚空之后,恐怕自己得恢复个一年半载了。由于本身灵力不足,借用外力对身体本身伤害极大,若非将来走投无路,她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了。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累得气喘吁吁,连忙上前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别磨蹭,咱们得快点进入破碎虚空,凭我目前的能力,只能维持破碎虚空两分钟的时间,若是错过了,咱们恐怕就真的得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了。”子桑锦里连忙调整自己的气息,认真地说道。 桑台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主人,让台榭抱您回家吧!” 说完便将子桑锦里打横抱起,举步迈进了那面巨大的铜镜。 奇怪的是那铜镜竟然如同虚空一般,只是泛起了一丝丝波纹,然后便将二人包裹了进去,绚烂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铜镜也从原地消失不见,而房中也再无二人踪迹。 子桑锦里睁开眼睛之时,看见的正是骆宅内熟悉的客厅,除了铺了一层灰尘之外,依旧与她当初离开之时一模一样。 其实她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前前后后总共不过一个月,不过她却觉得自己似乎离开了许久了,她实在太想念现代的一切了。 “终于回来了……”子桑锦里收了破碎虚空,将一个大包袱随手扔在了桌上。 桑台榭扯起自己的衣袖,在沙发上擦出一块干净之地,让她坐了下来。……………………………………………………欲知子桑锦里回到现代之后又发生了何事,请听下回分解~~章末惯性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七章 找碴 “终于回来了……”经过刚才的一番消耗,子桑锦里觉得自己腿都有些发软了,于是也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虽然子桑锦里在幻城也并未受到任何委屈,不过内心却是十分压抑的,毕竟那个地方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主人,咱们找个钟点工来做下清洁吧,家里太脏了。”桑台榭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现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蛛网,一只硕大的八脚蜘蛛正冲着他张牙舞爪。 子桑锦里已是今非昔比,若是将手镯中的金银珠宝拿去典卖的话,估计也能有个百万家产,这点钱她倒也不会太过在乎了。何况两人都累得慌,自然没有精力去做清洁,因而便也点头同意了桑台榭的提议。 经过了子桑锦里的首肯,桑台榭也不用做家务了,立即乐得眉开眼笑,拿起电话便开始拨着家政公司的电话,不过,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电话内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声音“您好,您的电话已欠费……”。 “欠费了么?”子桑锦里也有些无奈,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了桑台榭,“试试看吧,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打通。” 不过,很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子桑锦里的手机也停机了。 “算了,看来是老天爷不想让咱们休息,开工吧!”子桑锦里从沙发上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闷闷地说道。 两人楼上楼下足足做到大半夜才仅仅将房子大概打扫了一番,没办法房子实在太大,做起清洁来十分费神。 结果做完之后,子桑锦里实在撑不住,只冲了个澡,连晚饭也没吃便上床睡了。 翌日,子桑锦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开始幽幽转醒。 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房间,一瞬间的恍惚,子桑锦里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见依旧是骆宅,这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 终于回来了…… 莫非幻城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么?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子桑锦里有些糊涂,如同“庄周晓梦迷蝴蝶”一般,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了。 “主人,醒了么?我煮好了粥,已经不烫了,起来喝点儿吧?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不能不吃啊……”门外,桑台榭扯开了嗓门大声喊道,忽然又想到似乎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便又好笑地自言自语道,“嗯……午饭也很重要……” 听到桑台榭的喊声,子桑锦里倍感温馨,这便是家的感觉吧!管他是真是幻,反正珍惜眼前便是了。 一边吃着足可以当成午餐的早饭,子桑锦里忽然皱着眉头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桑台榭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终于不太肯定地回道:“好像是九月……嗯……十号……不对,好像是十五号……应该是十二号……” “到底是多久啊?我们九月一日报名,看来是晚了……”子桑锦里抚额哀鸣。 桑台榭松了口气,神气十足地说道:“怕什么,不就是迟到了几天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子桑锦里横了他一眼,冷冷道:“咱们学校管理很严格,若是迟到了一个月不报到会被退学的。” “大不了不读了嘛,反正也没多大用处……你看看我,从来没上过学,还不是一样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聪明睿智,见多识广……”桑台榭仰着头,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见到桑台榭这副模样,子桑锦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叹道,这倒是应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他再如何变,还是这副欠揍的小模样。 不管怎么说,这名还是要报的,不过想起暑假期间发生的种种,子桑锦里心下又有些发怵了,要是被别人嘲笑怎么办?要是被同学排挤怎么办?要是被学校开除怎么办? 因而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子桑锦里是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拉住了昂首阔步向前冲的桑台榭,怯生生地说道:“要不咱们回去,改天再去学校吧?” 桑台榭哪里会看不出子桑锦里的担忧,于是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主人,别说现在我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就算是凭着我昔日的实力,也没人敢说你半句闲言碎语!谁敢议论你,桑大爷我立马废了他!” 对于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自然是深信不疑的,这孩子个子不大,胆子倒的确是壮得很,这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算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子桑锦里一咬牙,也算是豁出去了,于是昂首挺胸地向学校大门走去。 果然已经开学了,虽然天气仍然热得吓人,不过已经有许多男男女女撑着伞在路上行走了。 甫一进校门,便有几名女生斜眼看着她,其中一名个子矮小的女生大声说道:“你看,那就是XX学院的XX,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还想勾引咱们的苏大少,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另外几名女生连忙点头附和,纷纷说道:“就是就是,出了这种事情还有脸来学校,要是我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真不是她父母是如何管教的。” “你还不知道么?她可不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破鞋么?你没见论坛上讨论么,她早就有前科了,还妄想勾引她养父母唯一的儿子,可惜啊人家看不上,啧啧~~真是丢尽了咱们女性的脸,丢尽了XX大学的脸……”那名矮个子女生好像害怕她听不见似的,故意提高了声音道。 子桑锦里很想假装听不见,可惜没办法,她才走了几步已经有许多人围上来了,像看猴戏一般,很快便堵了个水泄不通。 子桑锦里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是桑台榭? 桑台榭怒瞪着那几名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恶狠狠地骂道:“臭婆娘,丑得跟癞蛤蟆一样,还敢跑出来吓人,真是太猖獗了!看你桑大爷替天行道收了你!” 那女生原本有些瑟缩,不过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人群,仗着人多,便叉起了腰,义正言辞地骂道:“放你妈狗屁,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癞蛤蟆么?!你们一对狗男女都敢出现在学校了,我凭什么不敢?我今天才是替天行道!” 比吵架,桑台榭自然不会怕过任何人,不过今日子桑锦里就在他的旁边,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他不忍心再让她站在这里被别人指指点点,于是只好采取非常手段。 脚下轻轻一蹬,桑台榭已经凭空一跃便来到了那名矮个子女生面前,一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就算你是女人,大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否则大爷我撕烂你的臭嘴!” 那名女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见到桑台榭将自己提将起来,吓得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围观群众见桑台榭的身手强悍,生怕他会拿自己开刀,于是话也不敢多说,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与那名女生一起的几个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那个……我……什么都没说……”一名女生双腿发抖,声音发颤,看起来似乎也快被吓晕了。 桑台榭见效果已经达到,便转过身询问道:“主人,这几个人怎么办?” “算了吧,她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要找就找出罪魁祸首来。”子桑锦里瞪了那几人一眼,冷冰冰地说道。 经历了许多之后,子桑锦里已经完全不是昔日那个忍气吞声胆小怕事的子桑锦里了,谁若是对付她,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人好过。 桑台榭点了点头,将那名昏阙的女生扔在了滚烫的地面上,森然道:“给大爷我听清楚了,是苏于山那个小白脸陷害我家主人,就他那副德性,给我家主人提鞋都不配!下次若是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另外几名女子吓得泪水涟涟,点头如啄米,直到子桑锦里二人走出老远,才敢将那名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 “主人,您别生气,要是再听见有人敢说你,我就灭了他们!”桑台榭眼里闪着寒光,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子桑锦里却只是叹了口气道:“学校里恐怕早就沸沸扬扬了,哪能没有谣言?总不能将整个学校的人都灭了吧?总有一天事情的真相会大白天下的。” 桑台榭敛了杀气,连忙笑眯眯地附和道:“主人说得是,相信这一天很快便要来了。” 二人来到办公大楼,直接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才刚进门,子桑锦里便看见了自己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杨柳。 “马老师您好,我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还没来得及报名,请问现在还能补报么?”子桑锦里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问道。 子桑锦里平时的成绩极佳,学院里很多老师对她都比较熟悉。不过,此时马老师看她的眼光却有些怪异,这让她的内心有些不安了。再加上杨柳也在这里,她的心下更加没底了。 “老师,请问还能补报么?”子桑锦里重复问了一句。 “子桑锦里同学,或许你不用补报了。针对你的事情,学院领导绝对今天下午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你的影响实在太恶劣了,应该会受到开除学籍的处分。”平日里对她和蔼可亲的马老师,此时正板起一张脸冷冰冰地说着,眼睛里满是厌恶之色。……………………………………………………………………连续考了两天试,累死了~~各位亲耐滴童鞋,拜托乃们有钱的捧捧钱场,没钱的捧捧人场,收藏、推荐、打赏则个~~本书实在太清冷了哇~~ 第四十八章 计划 马老师的一席话,令子桑锦里一怔,这是她曾想料想过的最坏结果,不过却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马老师,可是这件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面临这种结局,子桑锦里实在无法保持淡然,焦急的想要替自己辩解。 然而辅导员马老师并不给她机会,连连摆手叹道:“子桑锦里同学,你实在是太令我们失望了。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十分清楚了。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错就错在不该自轻自贱,不该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作为一名老师,我本不该说这种话,但是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讲,我觉得你简直就是在败坏社会风气,挑战我们的道德底线,我实在是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若是你自己偷偷摸摸去做也就算了,竟然还设下圈套来陷害自己的同学。你是一名学生,不是坐台的小姐,你喜欢男生大可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可惜……不过,说实在的,人也需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虽然现在讲求自由恋爱,不过山鸡要想变成凤凰实在是太难了……唉,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怎么人都想着不劳而获?金钱有这么重要么,竟然可以使人不知廉耻……真是中国教育的失败啊!” 站在子桑锦里身后的桑台榭气得咬牙切齿,一双拳头握得“啪啪”作响,若不是她紧紧拉着他,恐怕他已经冲上去狠狠地揍马老师一顿了。 听到马老师的明嘲暗讽,子桑锦里的心下也不是滋味,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杨柳,她心情十分复杂,想来辅导员能知晓这些事情,必定少不了她的添油加醋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子桑锦里同学,决定下来我会通知你的。”马老师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刚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便将子桑锦里与杨柳赶了出来。 三人同时出了办公室,相继来到电梯口。 “怎么样?好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漂亮了,肯定勾引了不少男人吧?瞧瞧这水嫩嫩的小脸,没少被滋润吧?”杨柳的声音十分尖锐,话里极尽刻薄,凭什么她为人做牛做马、被打被骂,她却能够逍遥自在?她只是一名无父无母的野种,凭什么能比她过得还舒适?这不公平! “臭三八,昧着良心说话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你气色这么差,该不会每晚都被千人骑万人枕吧?不过就凭你这副模样,说实话要找这么多人来上你还真的有些难……”比刻薄,桑台榭绝对不会惧怕她。 似乎是被点中了死穴,杨柳顿时如同暴怒的母狮一般,立即张牙舞爪的要扑过去与桑台榭拼命。 子桑锦里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只要桑台榭不杀人,她并不想阻止他教训她一顿。她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她失望了,不但恶语中伤她,甚至还到老师那里污蔑她,士可忍孰不可忍。 见子桑锦里未加以阻止,桑台榭顿时便来了劲儿,说实话他早便想好好教训她一顿了,若不是她,恐怕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桑台榭正要动手,子桑锦里却忽然出声道:“这里是学校,不要在这里动手。” 伸手点了杨柳的哑穴,桑台榭架着她便进了电梯。 三人出了后门,来到学校对面的一个小区里,寻了个无人之处,桑台榭三两下便将杨柳打得鼻青脸肿,恐怕就算是她的老母亲来了也认不出来。 虽然子桑锦里心下怨恨杨柳,不过见她被打成这般模样,也有些心酸,于是从钱夹中抽出了一叠红钞塞进了她的挎包中,淡淡地说道:“杨柳,我自认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之事,虽然有些事情可能的确因我而起,但是那并非我所能控制的,我想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伤害你之人。你一次次污蔑我、陷害我,看在你我之前的同寝情分上,我不计较。不过这次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原谅你了!从今天起,你我缘分已尽,从此形同陌路,若你执意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么将来我们便是敌人,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这是一千块钱,自己去医院吧!” 说完,子桑锦里便与桑台榭一同离开了,只留下狼狈地趴在地上一脸怨毒的杨柳。 上大学是子桑锦里的理想,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可是听马老师的口气,似乎她真的要开除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一路上子桑锦里都是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得吓人,桑台榭都能发现她的灵气中开始冒出丝丝黑色魔气来了。 “主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到应对之策。”桑台榭连忙出声,他真怕子桑锦里钻入牛角尖,从而产生心魔来。 子桑锦里点头称是,她虽然刚才心智有些混乱,不过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现在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找出事实的真相,找出谣言的传播者,还子桑锦里一个清白。 只不过,想要苏于山出面替她作证,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台榭,上次那名姓薛的到底是什么人?”子桑锦里突然想起了她离开骆宅那日见过的那名军方人士,若那人真是苏家靠山的话,恐怕她真的无法澄清事实的真相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全的公平,有钱有权之人永远比一般贫民百姓更有发言权,这是她早便已经深刻体会到的道理。 桑台榭神色有些凝重,若是想动苏家的话,薛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想将苏家连根拔起,必须要彻底整垮薛家,可是现在就凭他与子桑锦里两人,真的有些勉强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不能令子桑锦里蒙受不白之冤,即使前途再艰险,他也必须为她扫清障碍,这是他的使命。 “主人,我有一个计划,不知可行不可行。”桑台榭皱着眉头,满脸认真的问道。 天气实在太热,子桑锦里给自己和桑台榭一人买了一杯冰冻酸梅汁,一边喝一边问道:“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我去把姓薛的做了,苏家没了靠山就硬气不起来了。”桑台榭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阴狠的话与天真的脸蛋完全无法对应起来。 子桑锦里连连摇头,连忙说道:“这个计划不可行。你打架我不制止你,可是杀人太危险了,何况人家还是军方高官,薛家外事主事者,你能保证打得过他?” 桑台榭是个老实孩子,听见子桑锦里的问话之后,毫不犹豫地摇着头,然后埋着头苦喝酸梅汁。 “要不咱们将姓薛的引到家里来,让我去会会他!刚好我在幻城的时候研究出一种很好玩儿的药,正找不到试药之人呢!”子桑锦里说着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这一个月来她的医术可是呈几何倍的提高,虽然还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也能列入高手行列了。 桑台榭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应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骆宅是我们的地盘,不过姓薛的上次吃了亏,恐怕这次不敢轻易前来了……” “那该如何是好?”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实在想不出办法来,若是事情稍微处理不当,一旦闹大了惊动了媒体,那么她便真的臭名远扬了,到时候恐怕又是一个“XX门”了,而且主角就是她自己。 “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诱敌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桑台榭大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精光,只要他有所求,他便无法不上当,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子桑锦里了,就算三个姓薛的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子桑锦里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严肃地说道:“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我宁愿不上这个学了。”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桑台榭十分感动,这一辈子能够追随她的左右,便是他最大的福分了! 回到骆宅之后,桑台榭便不见了踪影。不过子桑锦里倒是猜到了他的去向,虽然比起之前,他的功夫又精进了许多,不过她仍旧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将要面对的不但是一个军方大亨,更是一名隐世家族的重要人物。 通过神魄,她对古界古族以及其他一些隐世家族也有了一点记忆,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她明白古界以及隐世家族的强大了。 桑台榭不在,子桑锦里也不想做饭,从冰箱内取出饼干和牛奶对付着吃了些,便到书房去了。 她隐约记得有人对她说过,她必须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医术提高至顶峰,否则将会有灾难降临,凭直觉,她知道这句话绝对是正确的。 子桑锦里现在所欠缺的并非书本知识,而是实际的操作经验。或许,她可以开一间小诊所? 反正现在她虽然算不上太富裕,不过也算是身家百万了,开一家小诊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想着诊所,子桑锦里便想起了人参娃娃和自己乾坤手镯中种植的药材了,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人参娃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她可以感应到它的生命气息,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将神识沉入乾坤镯,子桑锦里的眼前立即被一片灵气聚成的浓雾遮住了视线。如此浓厚的灵气,想来人参娃娃应当恢复得挺不错了。 “小白,人参娃娃在哪里?”子桑锦里刚低下头,便看见胖成了一颗圆球的小白,顿时笑眯了眼,摸着它的小脑袋说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好嘛,长得这么肥!再长我就抱不动了。”…………………………………………………………继续求收藏、推荐以及各种支持……唉,俺已经无力了……绝望了……能不能给点支持啊…… 第四十九章 狐仙 “姐姐,你是来看娃娃的么?”子桑锦里刚抱起小白,人参娃娃便凌空飘至她的面前,一张圆乎乎的肉脸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娃娃,来让姐姐亲一个!”子桑锦里母爱大发,将无辜地小白往地上一扔,然后双手便抱起了巴掌大小的人参娃娃,“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人参娃娃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张小脸通红通红,脆生生的嚎了一嗓子:“小白哥哥,姐姐亲我了!” 不想小白拖着圆圆的身子来到子桑锦里脚下,两只爪子紧紧抱住了她的小腿,小脑袋使劲在她腿上蹭着。 子桑锦里一脸黑线,好笑地看着耍赖的小白,只得叹了口气:“小白,你不会也想要我亲你吧?” 小白果真“叽叽”地叫了起来,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子桑锦里。 无奈之下,子桑锦里也只得弯下腰摸着它的脑袋,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 小白立即得意的斜了人参娃娃一眼,示威地“叽叽”叫了两声,扭着屁股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被小白和人参娃娃这么一逗,子桑锦里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无论如何,至少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还有小白、人参娃娃,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亲如弟弟的桑台榭陪在她的身边。 人参娃娃已经恢复了,便闹着要跟子桑锦里一起出去,无奈之下子桑锦里只得答应了他,反正之前他也出去过,只要不惹麻烦便是。 不想小白又抱住了子桑锦里的小腿,拖着她不让走,毛柔柔的小脑袋使劲往她腿上蹭。 “小白,你今天是怎么了?”子桑锦里疑惑地蹲下了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白肥肥的后背。 “叽叽……”小白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满脸希冀地望着她。 “娃娃,小白也想跟我出去?”子桑锦里似乎隐约地感觉到了小白的心意,不过仍然想再次确认一下。 人参娃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脆声说道:“小白哥哥说他很聪明又能干,出去之后绝对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子桑锦里本不想带它出去,不想小白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起来憨态可掬,实在令她不忍拒绝。 融合了神魄之后,对于空间的操控子桑锦里也更加得心应手,别说是带小白出来了,就算是将整座山移出来也大有可能。 日落黄昏之时,桑台榭终于出现了。 “主人,你想在X大上学么?”桑台榭一见子桑锦里,便连忙问道。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幽幽的点了点头。虽说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烦心之事,不过她对X大还是有些感情的,从进入学校之时,她便将自己当成了一名X大人。 见此情形,桑台榭心下也算明了了,既然如此,那么他便准备大显身手,大干一场吧! 晚饭过后,桑台榭只交代子桑锦里几句,让她晚上好好休息,无须担心云云,然后人便再次离开了骆宅。 子桑锦里倒也不怎么担心,凭借桑台榭的身手,恐怕能够对他造成危险的人还没出现,就算是上次那名薛家人,恐怕现在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了。 看书看到大半夜,子桑锦里便在书房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小白蜷缩成一团窝在她的怀里,而人参娃娃则趴在了小白的头顶轻轻的打着呼噜。 子桑锦里醒来之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啾啾”的鸟叫声回荡着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 “天都亮了呀?”子桑锦里打着呵欠,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在桌子上趴了一晚,子桑锦里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于是将小白和人参娃娃放在了地上,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不多时,桑台榭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篮子新鲜蔬菜,见子桑锦里已经起来了,连忙嬉笑着说道:“主人,早安啊!吃了早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昨晚睡了么?要去哪里啊?”子桑锦里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不过瞌睡倒是跑了大半。 桑台榭将菜篮子放进厨房,然后冲着子桑锦里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嘿嘿,反正累不着。咱们今天要去的是个好地方,保管您满意。” “咦?哪里来的小胖狗?长得倒是挺可爱的。”桑台榭终于发现了跟在子桑锦里身后的小白。 小白根本懒得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子桑锦里噗嗤一笑:“哪里有这么大尾巴的狗?” “不是狗?”桑台榭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入侵的生物,终于发现了它的真实面目,“是只骚狐狸?灵气好浓……难道是狐妖?” 子桑锦里没好气的给了桑台榭一个脑瓜子,笑道:“它叫小白,就是一只比较聪明的狐狸而已,你干什么呢!小白多可爱啊……” 没料到自己会败在一只狐狸的手里,桑台榭欲哭无泪:“主人,它哪里可爱了?明明就是一只狡猾的大肥狗……主人,您有没有被它吃豆腐啊?” “臭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今后小白就是咱们家的一份子,谁也不许欺负它!”子桑锦里的话正式确立了小白的合法地位。 桑台榭这下倒是真急了,他看得出来这只狐狸绝对是成了精的,只是并未变幻人形,可这也是早晚之事,有这么一只狐妖盯着,他还真没法放下心来:“主人,这只狐狸不能留。” “为什么?”子桑锦里有些恼怒了,这桑台榭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只小动物么,值得他这般大惊小怪的? “据我看,它的法力至少千年以上,若单比法力的话,恐怕咱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当然,若是用特殊手段的话,对付一只千年狐妖还是不成问题的。 “千年狐妖?”子桑锦里长大了嘴巴,满脸震惊,这么一只其貌不扬的肥狐狸是千年狐妖? 小白依旧不动声色,悠然自得地挠了挠头。 “小白,你真的是千年狐妖?”子桑锦里转过身,看着胖乎乎的白狐狸,怀疑的问到。 桑台榭一脸戒备,连忙将子桑锦里护在身后。 “谁说我是狐妖?我是守护狐仙!孤陋寡闻的臭小子。”小白歪着脑袋,出其不意地说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他早已经修炼出仙格来了,只是因为使命所以才一直留在空间之内,不然他早便飞升了,哪里还会呆在这么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受一个小鬼的质疑? 即便子桑锦里经历了这么多离奇怪异的事情,但的确是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得“狐仙”,因而难免有些震惊。 “管你是妖还是仙,若是你敢伤害我家主人,我绝对不会收下留情。”桑台榭立即色厉内荏地说道,再次将跃跃欲试的子桑锦里挡了回去。 小白懒洋洋挠了挠头,随即一道白光闪过,原地出现了一位男女莫辨的妖媚男子,眉心一点朱砂痣,眉似新月,眼似杏仁,面若桃李,唇若朱丹,无须半点妆饰,便已魅惑天生。 桑台榭也看得一呆,脸上泛起一丝绯红,眼神有些迷离,不过好在他心志坚定,很快便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怒道:“妖孽,竟然使用媚术!”说完身形一闪,向妖媚男子冲了过去。 子桑锦里融合了神魄之后,法力也不弱于桑台榭,因而很快便从小白的媚术中醒了过来,想起自己曾经对他又是亲又是抱的,顿时也有些羞怒:“你是小白?混蛋,你竟然骗我!” “锦里小主人,我哪里骗你了?我也没说过我不是狐仙啊。”小白一边轻松地躲开桑台榭凌厉的攻击,一边冲着子桑锦里抛了个媚眼,差点电得她七荤八素,这人果然不愧是狐狸精,长得实在是太妖媚了。 经此一问,子桑锦里倒是愣了,若是骗的话倒也的确没有,不过,它毕竟一直在误导她:“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变身?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小白一边跑一边说道:“你先叫他停下来,这人简直像条疯狗。” 桑台榭已经连连扔了好几次的菜刀,这菜刀在他手中如同回旋镖一般,竟能神奇地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果真是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像桑台榭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即使是千年狐仙也吃不消,他厉害的只是法力而已,功夫只能算是一流高手,哪里是功夫已经出神入化的桑台榭的对手?能躲过来势汹汹的菜刀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无奈之下,子桑锦里只得出声制止,她倒是觉得小白不是她的敌人,否则也不可能存在于乾坤镯之中了,毕竟这只手镯是上古神器,并且是只属于她的神器。 “你说吧。”子桑锦里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望着一举一动皆魅惑人心的小白。 虽然她见过不少的美男子,但是没有人能这般媚惑,他的媚浑然天成,没有半点做作,不带一丝人工雕饰,只是举手投足间简单的动作,便能勾起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锦里小主人,我真的没有骗你,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的。”小白也跟着坐了下来,在果盘里拿了一只黄橙橙的杏子,悠闲地剥了起来,说得毫无诚意。 第五十章 豪赌 虽然小白的态度很不屑,不过桑台榭总算也明白了此人也是子桑锦里的守护者,虽然他依旧看他不顺眼,但是也只能暂时做了让步,毕竟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多一个同盟者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 吃过早餐以后,桑台榭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旧得不能再旧的小型货车,带着子桑锦里与小白离开了骆宅。 其实小白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名字——后玄,不过子桑锦里习惯叫他小白,桑台榭只会叫他妖孽,因而他也只能孤芳自赏了。 桑台榭带子桑锦里去的是渝都最豪华的酒店,奢华的装潢令子桑锦里有些眼晕。 两名帅气的服务生将桑台榭等人带到了一个会议室门外,两名西装男子挡在了门口,趾高气昂的要求他们出示邀请函。可惜三人当中除了子桑锦里比较正常之外,另外两人都不是按理出牌之人,小白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那两名西装革履的守卫瞬间便睡死了过去。 会议室内,两侧数名西装男子一溜站开,主位上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白衣西装男子正悠闲的抽着雪茄闭目养神。 在路上,桑台榭已经向子桑锦里交代过大概情况了,眼前这名看似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其实是薛家的三公子薛清逸,地位不比上次的薛委员低。 薛清逸与桑台榭之间定下了一场豪赌,若是桑台榭这方输了,他只需要从他们手中得到千年灵芝草;若是他输了,他便以龙皇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赌注。 对于桑台榭而言,这是稳赚不亏的生意,因为他已经知晓子桑锦里的一些能力,培养出一株千年灵芝草对于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然而若是能够赢得龙皇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的话,别说是苏家了,就算是国家要员也得对他们礼遇三分了。 “坐。”薛清逸虽然看似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却是一直在暗暗打量几人,这三人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薛清逸将雪茄递给了身后的西装男子,端起一杯香茶漱了漱口,然后扫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桑台榭,规矩咱们已经说定了,一个小时之内,咱们同时给药人下毒,谁若是先解了,谁便是赢家。” 薛清逸拍了拍手,一名美丽的女子便被五花大绑着推了上来。 子桑锦里一看顿时呆住了,这人不正是丁如燕么?为何竟落得如此田地? “这就是我们的药人,不用我介绍了吧?子桑小姐与她同窗了两年,彼此应当也比较熟悉了。不过,子桑小姐可千万不要留情哦,不然大家也会觉得我胜之不武的。”薛清逸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扬了扬眉继续说道,“不知你们的药人在哪里?” 桑台榭反应迅速,立即将后玄推了出去,笑着说道:“我们的药人就是他,尽管放马过来,我家主人绝对不会输给你。” 若非对子桑锦里的医术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也不会接受薛清逸的邀请了。骆云河在医药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子桑锦里天赋异禀,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薛家人仗着自己掌握着唐门的不传秘药便不知天高地厚,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就让他们常常失败的惨痛教训。 薛清逸扬了扬下巴,立即有人替后玄做了一个全身体检,确信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算作罢。 子桑锦里也不敢托大,虽说她医术渐臻佳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被薛清逸阴了的话,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一个不好说不定还得搭上一条人命。后玄是狐仙,对于人界普通的毒药有着很高的抵御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因而她也十分赞同让他去做这个试药人。 同样对丁如燕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子桑锦里冲着丁如燕歉意的点了点头。 丁如燕嘴巴被封着,根本无法说出半句话来,只能用喷火的眼睛表示着自己的愤怒、曾经子桑锦里是名穷学生,每学期只能靠着学校的补贴以及自己做兼职得来的钱勉强维持生活。可是现在的她却有资格站在薛家三公子的对面,与他正面叫阵,她真的不能理解她到底做错了何事,为何上天如此惩罚她,如此羞辱她。 双方将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指定好的地点,皆为一式两份。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这场子桑锦里人生中的第一场斗毒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虽然丁如燕是她的同学,不过她做过太多不少缺德的事情,并未为了比赛,她绝对不能手软,因而她便给她喂了一粒“散神丹”,这是上古时期的奇丹,是她在神魄回归之后才想起来的,此丹并不会危急生命,不过却会令人进入沉睡状态,如同植物人一般。服用散神丹并无太多痛苦,对于丁如燕来说,也算是对她的一丝仁慈了。 不过子桑锦里会对丁如燕手下留情,并不代表着薛清逸会对后玄手下留情。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然后带上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五彩糖丸,然后给他喂了下去。 对于自己被推出来做药人,后玄倒是并未反对,反正这些东西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半点伤害,吃了便吃了,三人中只有他才是最适合来当药人的。 不过,显然后玄是小看了唐门的秘制毒药,这种品阶的毒药,即便是飞升成仙之人服用过后也会有所反应,更何况还只是半仙的后玄? 只见后玄只是咀嚼了两下,脸色便发生了变化,原本白皙的皮肤忽然间便开始泛紫,眼睛也逐渐变成了红色,整个人仿佛突然间变了身一般,看起来十分骇人。 双方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子桑锦里见过有关唐门毒药的记载,很明显,这是一颗正宗的“穿心丸”,服用之后一刻钟全身五脏六腑便会化为脓水,半个时辰之后整个人会从内而外开始自燃,死状极为惨烈。穿心丸最大的特点便是见效快,毒性烈,并且解药暂时还未研制出来。 好在后玄是半仙之体,对于毒药的抗性要比凡人肉胎好上许多,因而按照他的状况,完全可以硬抗个一天不成问题。不过,这其中的痛苦便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了。 若是换了普通的高手,恐怕对于这种早已失传的“穿心丸”束手无策,不过子桑锦里却不同,虽然当时穿心丸只是出现在一本古籍的小角落里,她却依然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将穿心丸的配方记了下来,不过可惜的是那古籍上并未介绍穿心丸的解药配制方法。好在只要了解了毒药的组成成分,凭借着精妙的药理知识,她完全有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解毒之法。 毒性在后玄体内蔓延的并不快,子桑锦里先使用银针压制毒性的蔓延,然后便开始仔细地分析药方了。好在越是这种情况下,子桑锦里越是淡定,否则的话恐怕她根本无法想出任何解决之法。 薛清逸是薛家最得意的后辈,尤其是在毒术方面,几乎算得上天才了,毕竟能够炼制出穿心丸的人,全世界也不超过三个,一个是薛家掌门人,另一个是医药界泰斗骆云河,这第三个便是他了。不过此时的他却无法像之前那般淡定了,因为这种散神丹一进入体内似乎便完全与身体融合成了一体,并且全身的机体一切正常,根本无法发现半点散神丹的残留毒性。 “台榭,帮我。”子桑锦里听桑台榭说了他们的赌约之后,便已经准备好了极为丰富的药材,此时正在桌子上摆了三个大编织袋,全部装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药草。 子桑锦里一边说,桑台榭一边替她将她所念到的药材取出来,按照她所说的方法加工好了放在一旁备用。 桑台榭的动作很快,于是准备工作做得十分迅速,准备下来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后玄此时脸色已经完全青紫了,甚至连嘴唇也变成了黑色,嘴角一丝黑紫的血迹顺着光滑的下巴流了下来,虽然紧皱着眉头,不过却并未发出半点声响,生怕自己会影响子桑锦里的发挥。 接下来便是炼丹的时间,最好的方法便是用人参娃娃变成的真火,这样不但有精纯的人参精气,并且还能比普通火焰快上数十倍。 于是子桑锦里也并不客气,取出自己的炉鼎,便转身进了卫生间,召唤出人参火焰,开始炼制起来。 天才一般都有一些怪癖,尤其是学医之人,不让常人见到自己的炼药手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因此薛清逸那边倒也并未多加阻拦,反正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根本无法作弊。 不过,在最后关头,子桑锦里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她竟然只想到针对穿心丸的药性进行解毒,而忘了凝丹所必须的一味药。 可是时间已经只剩下十五分钟,要重新炼制解药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 ………………………………………………收藏哇,评论哇,打赏哇~~不要霸王哇~~再霸王,再霸王偶就把乃们通通推到!!!看在重九熬夜熬到三点过才码完的情况下,大家不要再霸王了……(掩面ing) 第五十一章 怪癖 子桑锦里蹙紧双眉,心下有些紧张,不过却并不慌乱,后玄是半仙体,即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富贵险中求,反正后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即使失败了也可以在斗毒比赛结束后再重新替他医治,大不了让他多痛苦一段时间罢了,也算是对他故意误导她的一种惩罚! 穿心丸的配药皆是奇毒,毒性非常强烈,若是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或许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 好在子桑锦里对各种药材的药效皆了如指掌,很快便列出了一串剧毒药材,皆是与穿心丸配药相生相克之物,好在骆云河的收藏十分丰富,否则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凑齐。 敢用以毒制毒之法来解穿心丸之人也不是没有,不过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因为穿心丸所含毒药皆为剧毒,且种类繁多,毒性相辅相成,十分精妙,配置的解药种类药性剂量皆需一一对性,若是解药的分量稍有偏差,或者缺少了某一样便有可能导致毒药的药性失去平衡,从而使得缺乏压制的毒性变得更加狂暴。 好在子桑锦里在之前看到穿心丸配方之时稍作了研究,想出了两种解毒的方法,一种便是之前尝试的正规解法,另一种则是马上要尝试的以毒攻毒之法。即便如此,要当场配置出这些解药,她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不过,她有十足的把握保住后玄的性命,没了后顾之忧,她倒也有信心来放手一搏。 由于有了刚才提炼药材的经验,再加上人参娃娃的真火协助,子桑锦里提炼药材的速度比起刚才快了好几倍,几乎快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最终在最后五分钟的时间制作出了解药。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令解药发挥效果,子桑锦里冒险采用了注射的方式来替后玄解毒。 而薛清逸那边各种方法皆已经用尽,丁如燕却依旧陷入昏迷,毫无起色,气得他面色铁青,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 为了加速药效,后玄运起了真气,很快药效便疏散开来,与穿心丸相互中和。 后玄的面色时红时青,看起来有些骇人,这也是毒性相互克制的结果,不过好在最后一分钟之时,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也算是让子桑锦里等人大松了口气。 反观薛清逸,他虽然急得满头大汗,却依旧没能找出解决之道,最后只得宣布放弃,承认自己输给了子桑锦里。 薛清逸心高气傲,身为薛家的天才毒师,他竟然惨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手里,这让他十分不爽,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愿赌服输,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做事绝对是言出必行。因而薛清逸只是恨恨的瞪了桑台榭等人一眼,阴沉着脸放下狠话:“这次是你们运气好,下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这些股份暂且交由你们保管,我薛清逸迟早会从你们手中赢回来的。” 赢了龙皇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子桑锦里心情大好,根本懒得跟薛清逸计较,随手从口袋中取出一瓶散神丹的解药扔给他,微笑着说道:“我随时恭候大驾,这是散神丹的解药,希望下次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后玄已经回复了正常,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不由得喷笑出声,冲着薛清逸抛了个媚眼道:“薛公子下次可要对人家手下留情哟!” 薛清逸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像后玄这般举手投足间皆充斥着魅惑的男子却是从未见过的,因而心神不由得被其蛊惑,双眼泛着迷离。 子桑锦里见了薛清逸的模样,不由得瞪了后玄一眼,这种蓝颜祸水真是太要命了! 桑台榭咳嗽了两声,兴致勃勃地说道:“薛先生可别忘了桌上的合同哦,下午我会找律师去办理相关的手续。” 听到桑台榭的声音薛清逸这才如梦初醒,看向后玄的目光依旧有些怪异,他一向只对女人感兴趣,何时对男人也有兴趣了?想到此处,薛清逸顿时一阵恶寒,看来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不过这男人还真是比女子还娇媚,若他是名女子,他绝对要将他弄到手。 出了酒店之后,子桑锦里顿时大松了口气,有些担忧地问道:“小白,你没事吧?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啊……” 虽然她的理论知识很是丰富,不过她毕竟是名初学者,因而对自己还并无十足的信心。 后玄一听子桑锦里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机械地转过头,哭丧着脸道:“锦里小主人,莫不是你对自己的医术并无把握?” 子桑锦里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岔开了话题,反正后玄并非普通人,即使中毒了应当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咦?咱们不回家么?”子桑锦里诧异地看向前方,这条路根本不是回骆宅的路。 即使到了九月,天气依旧热得要命,小货车在太阳底下曝晒,驾驶室内的温度大概达到了五六十度,这车实在太破旧了,完全达到了报废的标准,根本没有空调,直热得两人汗如雨下,而变成白狐的后玄则四脚朝天地摊在座椅上,呼呼睡了过去。 桑台榭舔了舔干涩的嘴巴,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以免滴进眼睛影响驾驶:“主人,一会儿让那妖孽陪你去买逛逛商场,买些衣服首饰。我下午还得去龙皇集团办理相关的手续,办完了之后便过来接你们。” 对于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倒也并未反对,桑台榭的衣服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件,并且有一件还是当初那件印了她名字的T恤,沾满了污渍,根本无法清洗干净了,怎么看怎么像受虐待的小孩子,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上次莫白给了她十万的月租,加上张老板给的两千四百块杏子款,除了缴纳水电气费和日常生活开销之外,子桑锦里卡上还有五万五千,买几件衣服应当不成问题。再说,她的空间内还储存着一千两黄金,还有金银首饰古玩玉器,若是实在不够随便卖一样,估计也是以万为单位的,因而对于钱财她倒是不那么心疼了,钱只要够用,便只是一些无聊的数字了。当然,数字大些总比数字小来得让人安心。 与大多数女子一样,子桑锦里也有逛街的爱好,只不过以前是因为手头紧,且课余时间都用来赚生活费了,根本没有时间去逛,现在有时间有金钱了,她自然乐得逛个畅快。 子桑锦里穿衣服并不喜欢追求名牌,只要款式好质量不差便行,不过后玄却死活不让她在地下商场晃荡,拉着她便上了天街。 虽然后玄一直呆在乾坤镯中,不过显然他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强得令人吃惊,他只在一个店里翻阅了几本时尚杂志,便已经了解了最新的流行动向。 子桑锦里的身材很匀称,小腿又细又直,后玄只是瞄了一眼,也没问尺寸,便到某品牌专卖店给了选了一双棕色带流苏串珠的平底凉鞋,不想她一试之下发现鞋子完全合脚,并且上脚效果特别好,看得旁边的顾客皆纷纷夸张,争着抢着要买相同款式的鞋子。 不过后玄却不依了,子桑锦里哪能与他人穿同样款式的鞋子,当即让售货员将店里同样款式的鞋子不管大小全部包了起来。 旁边正好有两名顾客也要买这款鞋子,那售货员顿时犯难了,她倒是希望全部卖给这位豪客,不过毕竟人家另外两名顾客都准备付钱了,哪有让人不买的道理? “这位先生,这两双鞋已经有人买了,要不我就将其他的给您包上吧?”售货员这才看清楚后玄的长相,顿时心跳加速,这天下竟真有这般勾人的男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几乎便要令她窒息了。 不想后玄根本毫不妥协,左边唇角上扬,不屑的说道:“这鞋在我们主人穿上的时候,我们便全要了,还有疑问么?” 那售货员早被后玄迷得晕头转向了,哪里还能听清楚他的话,只是痴迷地望着他,花痴地笑着连连点头。 另外两名女顾客见售货员根本不理睬她们,气得将鞋重重地搁在鞋柜上,面上难看地走开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哪里来的暴发户,神经病……” 子桑锦里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后玄拉到一旁:“你发什么神经,我身上可没这么多钱,这又不是专门为我订做的,哪里就不能让别人买了?” 后玄却冲着子桑锦里笑了笑:“你既然是我的小主人,我自然还有打扮你的义务,你只需要负责穿就好了,至于钱财之事交给我操心便是。” 子桑锦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敢细看,这厮实在太过美丽了,看得久了甚至连她也无法抵抗他的魅力:“你哪里来的钱?该不是你用法术偷龙转凤的吧?” “我美丽的小主人,你实在太小看本仙了,这么点小钱我可不放在眼里。”桑台榭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张卡,那是专门为子桑锦里开的户,里面可是有足足一百万,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管他是怎样的来历,只要能用便是,有了这些钱,他们在这种中等档次的商场就能够随心所欲地买东西了。……………………………………收藏收藏收藏收藏……不给俺不起来……罢工了罢工了…… 第五十二章 疑窦 子桑锦里与后玄足足逛了四个小时,逛得她手脚发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两人这才找了一个西餐厅稍作休息,顺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按照子桑锦里的意思,本是打算到快餐店随便吃点东西之类的,不过后玄嫌弃快餐店人多嘈杂且皆为垃圾食品,因而只得放弃。 早在乾坤镯的时候,子桑锦里便发现了后玄是只极为挑剔的狐狸,那么好的杏子,它竟然还会扔下那么许多。变幻成人之后,后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逛了一下午,挑剔那个挑剔这个,总之很难找到能令他完全满意的东西。 以前子桑锦里没钱也没时间,聚会的时候一般就在学校外面随便找一家火锅店或者干锅店之类的,因而这还是她第一次上西餐厅来。 餐厅内放着好听的轻音乐,子桑锦里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子桑锦里不怎么挑食,于是便将点餐的权利交给了后玄。 后玄点了一份黑椒牛排,一份菲力牛排,两份蜜汁烤鸡翅,两份法式玉米浓汤,两份水果沙拉,每人一杯冰橙汁,看起来倒是挺丰盛,只不过对于习惯吃辣的子桑锦里倒是没什么太大吸引力。 虽然子桑锦里并没有用过刀叉用餐,不过倒也知晓基本的西餐礼仪,可惜一直呆在乾坤镯的后玄却并不知晓。 “服务员……”后玄皱着眉头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刀叉,不满地唤了起来。 子桑锦里瞪着后玄,没能反应过来:“怎么了?这菜有什么问题么?”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一名身穿制服的女服务员客气地问道。 后玄指着桌上的刀叉,沉着脸道:“你们开门做生意,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就只上菜,筷子怎么不给我们拿?莫非要让我们用手吃?” 餐厅内本就比较安静,后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传播的范围却并不小,只听得周围传来了众多喷笑声,还有人说道“哪里来的土包子?吃西餐用筷子”“估计是大山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顿时大窘,涨红着脸:“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第一次吃西餐,不太懂得西餐礼仪,我会给他说的。” 那服务员尽量憋着笑,心下暗道,这男人看起来挺人模人样,怎么竟是个土包子? 后玄倒是并不介意,他并不觉得自己不懂西餐礼仪有何可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哪里是这些用刀叉吃饭的野蛮人能够明白的? “我喜欢用筷子,不会用这些野蛮人用的东西。请给我一双筷子。”后玄十分淡定,冲着服务员微微一笑,顿时迷得人家七荤八素的,二话不说便屁颠屁颠地跑去拿了一双筷子回来。 周围再次传来各种意义的哄笑,使得子桑锦里羞愧得差点夺门而出,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后玄是一只狐狸啊,能用筷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用刀叉?这都怪她,竟然会同意他来吃西餐,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么? “咦?我说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来竟然是锦里?”来人一身飘逸的白色印花雪纺长裙,长发飘飘,正是子桑锦里的同寝室同学赵双,旁边一名个子稍矮的则是王丹丹。 子桑锦里心下一惊,心情有些复杂,既有见到朋友的欣喜,又有物是人非的无奈,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锦里,咱们好歹也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开学之后也一直没能见面,怎么见到我们竟然是这副表情?”赵双是北方人,性子直爽,家境也很好,长得漂亮,人缘也好,只是因着她在学生会工作,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因而两人关系并算不上特别亲密。 王丹丹一直是名沉默寡言的小姑娘,难得说上几句话,与性格开朗的赵双正好合得来。 “怎么会?这么久我也挺想你们的,只是因为一直有事,所以耽搁了而已。你们也是出来吃饭的么?”子桑锦里见她们两人没有提及她与杨柳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不愉快,于是便含糊其辞的回答了一句。 赵双瞟了子桑锦里对面的后玄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嘿,你的事情不会就是陪这位帅哥吧?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前些日子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能打通,还以为你家出什么事情了呢!杨柳最近也不知她在忙什么,老是不见踪影,晚上也不回来,寝室里就我和丹丹,怪冷清的。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该不会和这位帅哥同居了吧?” 对于口无遮拦的赵双,子桑锦里也很是无奈,看了一眼笑得嘴角抽筋的后玄,哀声叹道:“这人要是我男朋友,我还不如出家做尼姑呢!他就是我的一名远方表哥,叫后玄,到这边来找工作,无意间听说了我的下落,所以便过来与我相认,瞧你们这群思想不健康的家伙。” “咳咳,其实我感觉我还是挺不错的,哪里就不堪到让你做尼姑的地步了?”后玄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哈哈,你看人家帅哥多坦白啊,哪里像你这么藏着掖着的?不就是谈个恋爱么,害羞个什么劲儿?”听了后玄的话,赵双自然认为两人是恋爱关系了。 “是啊锦里,又不是早恋,怕什么?”一向不爱说话的王丹丹也忍不住开口笑道。 子桑锦里反倒是不好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是引人遐想了。 “对了,你们是来逛街的么?”子桑锦里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座位,“坐下说,站着做什么?你们还没吃吧?今天我请客,你们敞开了吃。” 见子桑锦里如此说,赵双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后玄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帅哥,往里面挪挪呗!” 王丹丹跟着坐到了子桑锦里的旁边,脸上带着笑,却并不说话。 赵双和王丹丹两人照着子桑锦里两人的样儿一人来了一份,又加了两份意式通心粉,一边吃着一边笑:“丹丹,咱俩今天儿运气不错,难得碰上锦里大方一回儿,敞开了肚子吃啊!” 子桑锦里听着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两个,说得好像我多抠门儿似的。点这么多也不怕撑坏你们!” “对了锦里,你没去学校是不是因为学校帖子上面说的事情?这些人真可恶,这种谣言也能造得出来!”赵双浓眉蹙成一团,狠劲儿地解决桌子上的食物。 王丹丹倒是停下了手,不经意地瞄了子桑锦里一眼,也不开口,就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呵呵,或许吧……”子桑锦里脸色变了变,却终究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句。 “两位美女贵姓芳名啊?锦里小主人,你也不介绍介绍。”后玄连忙插了进来,岔开了话题。 赵双是个粗神经之人,被后玄这么一打岔,倒也不再追问,只是指着子桑锦里呵呵笑道:“我是锦里的同寝好姐妹儿,来自美丽的大连。怎么样,有没有大连美女的范儿?” 几人又说说笑笑了半晌,终于吃完了打算离开。 正在此时,赵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杨柳打过来的,看了一眼子桑锦里,见她没太在意,便也不避她:“喂?杨柳啊,啥事儿啊?” “赵双,你和子桑锦里在一起?”杨柳坐在角落里,倚在沙发上看着相谈甚欢的几人,心下挺不是滋味儿。赵双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过会站在她这一边儿么,她还送了一个LV的包包,花了她一两万呢! 赵双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却并未发现杨柳的身影,只得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跟踪我?” 其实对于杨柳,赵双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一开始听她说子桑锦里之事,她便表示怀疑,不过又觉得事情实在太过严重,应当也不是开玩笑,这才答应她不会理会她们之间的争斗。不过,后来她越想越不对劲,子桑锦里若是真想要勾引苏于山的话早便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明明是苏于山的风流早便闻名了,子桑锦里虽然乍看之下只能算是清丽,不过却别有一番气韵,若是对他**的话,他绝对会万分欢迎,又怎么可能会拒绝……总而言之,杨柳的话中漏洞实在太多了,并且最怪异的是她最近的行为,实在太过引人怀疑了,甚至前些天她还无意中瞥见了她放在柜子里的情趣内衣…… 赵双虽然神经粗大,但是却并不傻,子桑锦里是什么样的人她最了解不过,能做出那样不堪之事的人若说是杨柳或许她还觉得可信一些。 “赵双你说什么呢?谁跟踪你了?我可别那等癖好。你能到西餐厅吃饭,我怎么就不能了?”杨柳在苏家受了气,在外面便是变本加厉,脾气比以前还要暴躁了。 手机的声音不小,凭借子桑锦里现在的听力,自然是将两人对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便举目四望,终于在西餐厅的右边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谁谁谁,不放下票票收藏就想跑?!没门儿,看我葵花点穴手,哼哼~~还不快把票票、收藏啥的留下?啥,没有,没关系,给个评论就放了你!友情收掉了一摞又一摞,江湖救急啊,喜欢的朋友们千万记得收藏个啊! 第五十三章 魅惑 子桑锦里正好与杨柳四目相对,虽然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她却依旧觉得她的目光如刀似剑,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越是不想见到的人越是能够遇见,也不知这是否便是冤家路窄。 杨柳走了过来,不过脚步却有些虚浮蹒跚,子桑锦里一眼便看出她下身受了伤,不过却也懒得去理会,反正无论她对她是好是坏,她都只会恨她。两人的关系已然闹僵了,她也不再想着去挽回什么。 “哟,换得还真快啊,这么快又换了一个?”杨柳看了后玄一眼,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怨恨,同样是女人,怎么她就这般幸运,总能遇到优秀帅气的男人?多半是因为她不择手段之故。 听见杨柳连讽带刺的话,子桑锦里脸色也不大好看,便反击道:“是快了些,怎么,苏于山没与你一起么?” 一提到苏于山,杨柳的面色立即变得更加阴沉了,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将气撒在了赵双与王丹丹的身上:“莫不是你们两个也需要人家介绍去做二奶么?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 赵双一听杨柳的话,顿时便不乐意了,不就是收了她一个LV的包包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家也不是买不起一个LV,于是便将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将空包包扔进了她的怀里:“自己有问题便觉得所有人都有问题。何况,人家锦里就算真做二奶,也比你来得有格调!不就是收了你一个破包么,大不了还你,你凭什么在这里颐指气使的?以为你是谁啊?” 王丹丹也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其实她早便看不惯杨柳了,只不过碍着情面,一直不好说罢了。 后玄就像看热闹一般,站在旁边戏谑地看着,也懒得插嘴。 听见吵闹声,餐厅里的顾客一开始还看会儿热闹,后来便也没了兴致,有些便叫来了服务员,让他们过来解决一下。 服务员才刚过来,桑台榭便也赶到了,一见到杨柳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于是塞了一些小费给服务员,便拉着子桑锦里出得门外。 杨柳见到桑台榭气焰顿时便萎了下来,对于这个小男生她一直心有余悸,他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就算有十个她也不够他一拳头的。 “我警告过你,离我家主人远些。怎么,以为今日我不在,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桑台榭稚嫩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既然她喜欢被虐,他就满足一下她吧! “你想怎么样?”杨柳畏畏缩缩地往西餐厅内躲,不过却被桑台榭一把拽了出来。 子桑锦里被闹得烦了,反正桑台榭来了,她也懒得再去理会,于是反倒是清闲了下来,自顾自地看向了路边形形色色的路人。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子桑锦里的目光,那是一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远远看去并看不出特别之处。 兰君子?子桑锦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除了穿着打扮,那人的身形轮廓的确像极了他。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幻城通往外界的传送阵已经关闭了,按理说任何人也出不来的,除非是莫白口中的“帝君”,不过很显然,兰君子顶多也就算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再如何也成不了帝君。 或许,不过是一名长相相似之人罢了。世界如此广阔,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也是存在的,更何况仅是相似? 子桑锦里这一晃神,杨柳已经躺在了地上,脸颊红肿,嘴角挂着血丝,捂着肚子直叫唤。 看了一眼桑台榭,见他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哀号的杨柳,子桑锦里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煞星着实让人不省心,竟然敢当众殴打女同胞,这不,已经有交巡警闻讯赶过来了。 桑台榭已经办好了龙皇集团股份转让的手续,子桑锦里正式成为了龙皇集团的股东之一,凭借着这层身份,很快便解决了这桩麻烦。 赵双与王丹丹二人见天色已晚,便向子桑锦里告了别,并表示很希望她能回寝室。这倒是让她倍感欣慰,至少她的姐妹中还是有人愿意站在她这一边的。 “今天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吧,明日我让人送些衣服到家里来给主人您挑选,这天气太热,逛着也累,若是再遇上些不识相的,反倒是破坏了兴致。”桑台榭走在二人前面,径直走进了地下车库。 不一会儿一辆蓝色飞思小轿车飞快窜了出来,一个急刹车便停在了子桑锦里等人的面前。 车窗缓缓摇了下去,桑台榭从车内探出一个头来,笑嘻嘻地说道:“主人,快点上车啊,咱们今天开新车回家!” “哪里来的车?”子桑锦里疑惑地问道,他之前不是开着那辆破烂小货车出来的么? 桑台榭神秘一笑,却并不回答,只是让子桑锦里等人上了车。 一路上桑台榭心情十分不错,甚至还哼起了歌。 不想后玄甚少坐车,在桑台榭高超的飙车技术下,脸色煞白,好几次想吐都没吐出来。 回到家之后,后玄第一个冲向厕所,足足吐了快半个小时才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摆着手无力地说道:“下次再也不坐这玩意儿了……” “谁让你不变成狐狸的?”桑台榭幸灾乐祸地笑道,两只可爱的小酒窝此时也显得十分邪恶。 子桑锦里摇了摇头:“没想到狐狸也会晕车……” 后玄只是翻了个白眼,因没了力气,也懒得开口了。 是夜,子桑锦里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却发现被子凸出了一小块,顿时便有些疑惑了,她早上明明将被子铺好了的啊? 越想越紧张,子桑锦里生怕床上出现蛇啊鼠啊等等令人发怵的东西,于是便找来晾衣杆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飞快地挑来了被子。 令人郁闷的是,床上的那团东西并非他物,正是浑身雪白滚圆的白狐狸后玄,此时正蜷成一团在她床上呼呼大睡。 “小白!给我起来,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若是以前不知它是修炼成精的仙狐还好,知晓了之后,子桑锦里连抱都不在么抱他,更别说是与它同床共枕了。 后玄却只是睁开一只眼睛瞥了她一眼,左耳扇动了两下便再次睡了过去,根本没将子桑锦里的话当成一回事。 无奈之下,子桑锦里只好亲自动手,来到床上拉出它蓬松的大尾巴使劲往外面拽。 在子桑锦里的野蛮攻势之下,后玄只得再次睁开了眼睛,十分无辜地望着她,哀声说着:“锦里小主人,你昨天都是抱着人家睡的……” “那是昨天,我还不知你可以变成人的时候,能一样么?”子桑锦里一想到后玄妖孽的俊脸便忍不住浮想联翩,虽然眼前只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但也是一直美丽的公狐狸。 “不变成人怎么与锦里小主人做该做的事情呢?”后玄好听的声音从一只狐狸嘴巴里发出来,这种感觉令子桑锦里说不出的怪异。 听后玄说得奇怪,子桑锦里追问道:“什么意思?” 后玄半眯着狐狸眼,懒洋洋的说道:“咱们注定要在一起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子桑锦里越听越是糊涂,完全不明白后玄话中之意。 “什么叫做注定要在一起?胡说八道,你给我下来,这么多房间你随便选择一个不行么,干嘛偏偏要跑到我的床上来?”子桑锦里看着耍无赖的小白狐狸,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不想后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随即白光一闪,毛茸茸的身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双光滑修长的大手。 子桑锦里瞪着眼睛看呆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蛋,紧接着是曲线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诱人的茱萸,宽窄适中的肩膀,无一丝赘肉的细腰,直到她瞥见那挺立的某物之时,这才惊醒自己正在做什么……顿时脸便涨了个通红,连忙收回了目光,失神地转身跑进了卫生间内。 天哪,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竟然将一名男子的裸|体看光了?而这名男子还躺在自己床上。 “嗯……锦里小主人……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后玄的声音里透着令人无法自拔的魅惑,似乎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入她的每一个细胞,令她想忘也忘不了。 子桑锦里感觉鼻子有些发痒,便伸手揉了揉,不想一揉之下竟然发现满手皆是鲜艳的红色,吓得她轻呼了一声。 没想到传说中看到美人会兴奋得流鼻血的事情竟是真的……而且很不幸的是还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好在并无人见到,子桑锦里心下暗中庆幸着。 “锦里小主人,莫不是流鼻血了?”后玄带着魅音的声音钻进了子桑锦里的耳朵里,使得她鼻血流得更加欢畅了,竟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后玄似乎发现了子桑锦里的不对劲,将被子身上一裹便来到卫生间外,嘭地一声将门撞开了。………………………………………………………………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五十四章 风波 “啊!!!”子桑锦里刚抬头,正好看见半身裸露在外的后玄,顿时鼻血如同泉涌,喷得更加厉害了。 后玄痴痴的笑着,心下十分开心,子桑锦里虽然偶尔有些小恶劣,不过一向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至少在外表上一直竭力将自己掩饰成淑女的形象,能让她这般失态,也算是他魅力不小嘛! 不过开心是开心,未免她失血过多,后玄还是忍着笑将子桑锦里扶了起来,就着凉水在她颈背上使劲拍了两下,命她仰着头,这才稍好了些。 这次子桑锦里算是彻底糗了,尽管流了不少的鼻血,可是面色依旧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激动的。 “臭狐狸,再敢笑就把你做成狐裘!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姐姐我上火!”子桑锦里虽然经历过不少的人情冷暖,可毕竟不过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本性依然是天真活泼的。 很多人平日里表现得愈是淡漠,其实内心对温暖便愈是渴望,而子桑锦里正是这种人。 她明白,若是没有桑台榭、后玄等人的陪伴,或许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从失去家庭的困境中走出来,不知该如何应对苏于山的纠缠,更不知当如何勇敢地面对同学姐妹甚至是全校师生的鄙夷唾弃。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为你降火。”后玄似乎生怕火候不够大一般,还冲着子桑锦里抛了个千娇百媚的勾人眼神。 子桑锦里刚止住的鼻血差点没再次喷出来。 后玄见此情形,也不敢太过了,他的魅力上达老妇下至幼孺,更何况她一个未经云雨的小丫头? “好了,不逗你玩儿了,我先去给你泡杯菊花来降降火。”后玄冲着子桑锦里飞了个吻,随即白光闪过便是一套崭新的银色睡袍松松地罩在了身上。 “色狐狸,别得意得太早了,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乾坤镯的,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子桑锦里悲哀的发现,后玄的法力太强横了,只要出了乾坤镯,她根本就无法掌控它,在他面前,她简直就成了那可怜的蜉蝣。 后玄扬了扬唇角,左右不对称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惊胆颤。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只温顺可爱的肥狐狸,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原来这只狐狸脱了枷锁之后,竟然还会反咬主人。 房门打开以后,正好碰见听见动静准备出来查看的桑台榭。 “妖孽,你对我家做了什么?!”桑台榭见到面带桃花的后玄,又瞥见满脸红晕的子桑锦里,顿时便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来将他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将它日笞三百,打得连他妈也认不出来才好。 后玄却是个不怕死的,冲着桑台榭轻嗤了一声,笑道:“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莫不是你吃醋了?锦里主人也不小了,该是时候了解一些事情了。”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桑台榭本就不想隐忍,听了后玄这句话之后,更是立马风一般飘至后玄跟前,重重地挥出一掌,虽然动作看起来缓慢,不过后玄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躲闪,若不是凭借着灵力压制,恐怕硬吃下这一拳不死也得脱层皮。 堪堪地躲过桑台榭志在必得的一击之后,后玄也轻飘飘的挥了一下衣袖,顿时便出现了十来个一模一样的后玄来,看得子桑锦里眼花缭乱,根本找不到方向了。 不过,后玄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桑台榭虽然法力低微,但是却会一门高等法术坤灵术,能够甄别出灵力的强弱,从而分辨出真伪。 桑台榭虽然看出来了,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地将左侧的那名“后玄”作为幌子,飞快地攻向了右边后玄的真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然而后玄岂是易与之辈,凭借他万年法力施展出来的分身术根本不是普通的分身术可比,那些看似幻象的人物,其实也具有相当强悍的攻击力,于是当桑台榭掌势去老无法变幻之后,周围的九个幻体立即攻了上来。 桑台榭虽然强悍,不过毕竟只是一名凡人,与半仙相比人仍然天差地别,或许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硬抗后玄一个人的攻击还能够勉强承受,但是十个后玄同时攻击,就算是强悍如斯的他恐怕也是无法承受的。 子桑锦里见势不妙,心下大急,只觉得体内灵力飞速运转,也不知自己如何便来到了桑台榭的身前。 见此情形,后玄立时大惊,吓得硬生生改变了掌势,那些幻化出来的“后玄”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感觉到掌风打在自己脸上,子桑锦里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一刻,子桑锦里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不知为何,最后竟然定格在了一张温润却并不出色的脸上。 一直没感觉到疼痛的子桑锦里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桑台榭与后玄皆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会发生眼前这一幕。 而子桑锦里却皱起了眉头,刚才竟然看见了兰君子,莫不是她心底已经暗恋上了他,只是她不知晓而已? “主人,您没事儿吧?!您怎么可以为了我而以身犯险?!您知不知道您的生命有多么重要,若是您出了何事,恐怕就算是十个百个台榭都不够死的……”男子有泪不轻弹,不过桑台榭的眼眶却湿润了,直到现在他仍然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子桑锦里竟然会为了他不顾一切,这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了,太令他感动了。 后玄却挫败地收回了僵在一旁的手,他没想到眼前这名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在她心中占据这般重要的位置,那么他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他在她的心目中又是何种地位?虽然早便知晓她的身边会出现一名守护者,不过他从来不曾真正在意过,因为他相信,只有他才真正有资格与她站在一起,曾经的她那般骄傲,怎么可能会与凡人并肩而立呢? 可是,似乎他的判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错误,她不但不曾嫌弃凡人,竟然还肯为了一个卑微的守护者舍身冒险? 莫不是他真的来晚了么?不会的,他是她命中注定的伴侣,她想要再登巅峰,必须要依靠他的力量! 何况,她现在仅仅是个小丫头,或许根本还不知何为爱,何为情。 后玄的想法倒也不错,子桑锦里现在依然十分懵懂,她只知晓桑台榭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又或许还掺杂着其他成分,她无法理清也不愿意去理会。总之,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不想去改变,也不愿意去改变。 一场暗流涌动的风波在子桑锦里的意外加入之下暂告一段落,后玄失魂落魄地下了楼,俊美的脸上是难以名状的苦涩。而桑台榭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心里脑里皆是子桑锦里为他抵挡后玄攻击的那一瞬,根本无心去理会与后玄之间的那点恩恩怨怨。 只有子桑锦里重重地拍着胸脯,没心没肺地大吼道:“你们两个白痴,下次要打也离我远点儿!吓死我了!小白我警告你,既然我能把你放出来,自然有本事将你收回去,你给我表现好点,不然我剥了你的皮!还有你桑台榭,你给我老实一点,下次再动不动打架,就给我跪搓衣板!老虎不发威,你们都当我是病猫么?一个个主人主人的叫着,哪个真正听过我的话了?岂有此理……” 子桑锦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念了许久,用以发泄她的紧张与迷茫,她其实也很怕,可她就是冲过去了。而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她竟然会想起不过一面之缘的兰君子? 许久之后,桑台榭才平静下来,想起先前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若是后玄没能及时变掌,恐怕凭借子桑锦里这般脆弱的躯体,早便香消玉殒了……那种后果,实在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这一番闹剧之后,夜已经深了,桑台榭安慰了子桑锦里一番之后,便催着她回了房间,自己则将被子抱了过来,悄悄地睡在了她的门口。 未免子桑锦里发觉,在天微微发亮的时候,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桑锦里醒来之时,后玄已经在客厅里拿了一张娱乐报刊看得津津有味儿了。 不一会儿,桑台榭也将早餐摆在了桌子上,一碟加了香油芝麻的咸菜,两碗加了核桃、杏仁、花生、红枣、桂圆和枸杞的小米粥,两碗香嫩的葱花芙蓉蒸蛋,一碟尖椒瓜丝拌金针菇,一笼自蒸的蟹肉灌汤包,看得子桑锦里食欲大振,拿起筷子便开始奋战了起来。 这两个月来,桑台榭的厨艺精进了许多,尤其是他做的点心小吃,就算是走遍渝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为了均衡营养,桑台榭还会变着花样在菜里加入各种配料,只不过经过他的特殊处理之后,依旧保持主菜的色香味,绝对是锦上添花之作。 …………………………………………………………………………五一小长假来了,祝各位童鞋节日快乐~~天气逐渐热了,出游的时候别忘了防晒哦~~当然,希望各位大大在开心之余别忘了支持本书,高兴就投一票、收藏一个吧~~么么大家~~~ 第五十五章 薛家 三人都十分平静,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后玄依旧秉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宗旨到厨房里自己舀了一大碗小米粥端上桌来,笑着坐到了子桑锦里的旁边。 不过三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似乎生怕打破某种平衡。 直到三人吃完,桑台榭这才冷着脸看着后玄:“我们家没有吃白食的,要想呆在这里,必须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后玄很识趣,主动接过了话头,浅笑道:“洗碗洗衣服做清洁这些杂事都交给我了。” 对于后玄的回答,桑台榭倒是挺满意,若非为了子桑锦里,这些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去做的:“做完了之后我要检查,若是不合我意,我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子桑锦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竟未曾发现半点可疑之处,可见这两人演戏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了,想必凭着高超的演技,出色的外表,混迹演艺圈的话应该能如鱼得水。 “对了主人,龙皇集团的股份已经转到了您的名下,下午的时候有个股东大会,到时候您恐怕得去一趟。”桑台榭对子桑锦里依旧毕恭毕敬,不过望着她的时候,眼里盈满了幸福,令后玄看得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子桑锦里诧异地看着是桑台榭,不解地问道:“股份在我的名下?” 桑台榭点了点头,露出两个可爱迷人的小酒窝:“主人,从此以后您的身价恐怕得以亿为单位计算了。” 亿为单位是什么概念?子桑锦里眼睛里出现了一串数字,后面跟了无数个圆圈,直看得她眼花缭乱。 对于桑台榭,子桑锦里几乎没有太多的防范之心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完全相信他就是她的“守护者”。有了这么多钱财的话,就算是几辈子也花不完,若是他真有私心,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边,任凭她差遣呢? “可不可以不去啊?”子桑锦里出生于小家小户,虽然有着前世的部分记忆,不过也仅限于关于手镯的那一部分,其他的她一概不记得了,对于这种场合,她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桑台榭咧开嘴笑了,重重地拍着胸脯:“主人不用担心,您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好了,台榭会帮您解决一切的。” 子桑锦里手中掌握着龙皇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直接导致龙皇集团的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龙皇集团的股东皆是有权有势之人,薛家原本与另一股东股份持平,不过分出百分之十之后,薛家手中也仅有百分之二十了,而子桑锦里则成为了该集团的第三大股东。 龙皇集团是国际上一个举重轻重却鲜少人知晓的经济实体,控制着能源、军工、粮食产品在各个国家的进出口,由于控制着国际经济命脉,许多国家的当权者皆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派了特工暗杀龙皇高层,可是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反倒是那些当权者被人要么暗杀,要么被迫下台。 子桑锦里自然不了解龙皇是什么样的组织,不过桑台榭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古界之内虽然甚少人参与,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形势却了如指掌。因此,桑台榭十分清楚能够拿到百分之十的龙皇股份有多么难得。不过他们现在是势单力薄,若是一个不小心,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仅不能成为财富,甚至有可能让他们招来杀身之祸。毕竟,能够成为介入龙皇组织的人,哪个是易与之辈? 不过桑台榭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凭借他的能力,就算是薛家当家的亲自前来,他也不会再惧怕了。 为了方便新任股东,股东大会便设在缙云山的一个私人山庄,那是薛家名下的财产,只是为了方便接待客人之用。 越是紧张,时间便愈是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桑台榭依旧开着那辆蓝色飞思小车,一路上飞奔,即使是山路依旧开得风驰电掣,不说后玄,就算是子桑锦里也被颠得晕晕乎乎的。 直到发现子桑锦里面色不佳,桑台榭这才放慢了速度,尴尬地笑道:“主人,这车的性能太好,所以忍不住就飚了起来……哈哈……” 子桑锦里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辆一二十万的普通现代,若是啥时候开上保时捷跑车,那不得赶上飞机了?不过她没敢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便会忍不住吐出来。 就算是桑台榭减慢了速度,他们依旧在两点以前赶到了明鸿山庄。 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山水园林,位于一处偏僻的山谷之内,车只能行到谷外的一个别墅区,那也是属于薛家的房产,目的只是为了掩饰那一处山庄。因为这个别墅区是修建在悬崖峭壁上,一眼望去,根本不会想到那陡峭的峡谷之内会有人迹存在,更不会想到还有人在那里修建园林。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等人到之时,已经有人在旁边等候了。其中一名正是上次与子桑锦里斗毒的薛清逸,而另一位则是子桑锦里不曾见过的老者,此人目光如炬,在他的目光之下,子桑锦里感觉似乎无所遁形,全身所有的秘密都会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不过好在她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之人,这点挑战她倒是丝毫不惧,大胆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人显然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平凡学生妹竟然能够有这般胆量和心智,于是收回了慑人的目光,反倒是笑着冲子桑锦里打了个招呼:“这位便是子桑锦里吧?果真是人中龙凤啊!能够输在你的手中,我孙儿倒也不算冤枉了。” 听了老者的后话,子桑锦里倒也明白了他的身份,原来他便是薛家的主事人。不过桑台榭上次不是说过薛家的外部事务一般都是交由上次那个薛委员打理的么?怎么这次薛家主事人倒是亲自出场了?莫不是专门来替薛清逸找回场子的?子桑锦里不由得有些心虚了。 “小侄见过薛伯伯。薛伯伯现在怎么有空来参与这些俗事?”薛家应是薛氏族长,是薛清逸的爷爷,不过辈分却不如桑崇源,因而桑台榭只是称他为伯伯。 对于桑崇源最得意的孙儿,薛家应还是认识的,他倒是没想到薛清逸口中的桑家人竟然是他。 第五十六章 重楼 第五十六章 重楼 子桑锦里等人在薛家应的陪同之下到了地下室,启动了通往明鸿山庄的专用缆车。 明鸿山庄依山傍水,前面是一个天然湖泊,十分清亮,甚至还能看见红色的鲤鱼在湖泊中悠闲地游来游去,偶尔一两只白鹤蜻蜓点水般飞走,只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涟漪。 山庄之内山石嶙峋,廊径曲折,即使只是相隔几米,亦不能见前路,仿佛相隔重山。 薛家应带着子桑锦里到了海棠熙园,里面各式各样的海棠,开的十分热闹,偶尔一两只拇指大的小麻雀站在上面寻觅可食之物。 一路上子桑锦里连连惊叹,果真不愧是底蕴深厚的薛家,这样的大手笔恐怕在渝都也是绝无仅有的,何况这一路上奇花异草,许多都是濒临绝迹的稀有植物。 “锦里小姐对这里还喜欢么?”薛家应面带笑容,不过眼底却是深不可测,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拿不准薛家应话里的意思,子桑锦里只得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她一直觉得骆宅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房子宽敞不说,还是古色古香,不过与这个明鸿山庄一比,那简直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没有丝毫可比性。 薛家应撇了撇嘴角,笑道:“锦里小姐喜欢便好,若是愿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想住多久住多久。” 子桑锦里诧异地望了薛家应一眼,随即又看向了桑台榭。 “薛伯伯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家主人还得替骆先生守着他的房子呢,哪有时间到这里来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能让薛家应看得上眼的东西只有两种,其一便是子桑锦里掌握的百分之十龙皇股份,其二便是子桑锦里手中的药材。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到子桑锦里能够培育出灵药的,不过好在子桑锦里是骆云河的亲传弟子,又有他保护着,他们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龙皇的股东并不多,且全部都是华人,当子桑锦里进入熙堂之时,见到的总共也不超过二十个人,且还有十几个都是站立在一旁的,想必皆是一些贴身保镖之类的小角色。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刚加入龙皇的子桑锦里小姐。”薛家应的威望似乎很不一般,至少在他出现之时,那些原本坐得四平八稳的人皆站起身来冲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薛家应也向子桑锦里一一介绍了那些股东,一共有五位,分别是来自非洲、欧洲、南美洲、北美洲以及亚洲的华人,在国外皆是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 原本子桑锦里还十分紧张,不过好在这里环境不错,不那么令人拘束,且见到那些所谓的巨头,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神秘,甚至那些人看起来就像一些普通人,除了衣着打扮讲究一些之外,看起来都十分平易近人。 “怎么重楼还没有来?”薛清逸皱了皱眉头,站在薛家应身侧轻声嘀咕着。 “重楼是谁啊?”子桑锦里就站在薛清逸左侧,正好听见他的话,于是便下意识的问道。 薛清逸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嘴巴动了动,许久也没有说出话来。 子桑锦里见他许久没回答,也有些尴尬,只得收回了目光,继续在这些龙皇集团的核心人物身上观察着。 “龙皇现在最大的股东,也是龙皇集团的现任总裁。”薛清逸盯着门外,喃喃地说道,似乎是在回答子桑锦里的问话,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子桑锦里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抹笑容,看来这个薛清逸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却并不是太坏嘛。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薛家应终于招呼众人坐了下来,清了清喉咙说道:“重总五分钟之内到,大家先喝一口茶润润喉吧,这是今年明鸿山庄内的新茶,全都是浸润着露珠的新鲜嫩叶烘制而成,茶水是最纯净的山泉水,大家可以尝一下看味道如何。” 子桑锦里坐在主座的右边首席,桑台榭与后玄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与其他人相比显得出挑了许多。其他人的保镖皆是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看起来非常职业化,不过桑台榭却是一身宽松的运动装,还是昨天子桑锦里给她买的;而后玄上身则是一件紫色的休闲衬衫,下身一条宽松的破洞牛仔裤,看起来有些不羁。 只有子桑锦里显得稍微正式一点,一身崭新的黑白色洋装,虽然只是中低档品牌,不过穿在她身上却有了些一线品牌的味道,虽然比起那些龙皇大佬来还是寒碜了许多,但比起桑台榭两人倒是好了不少。 子桑锦里本还是专心致志地喝着茶水,却忽然感觉周围安静了许多,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好定在了她的身上,令她即使不看也是如芒在背。 “不错,大家都来得挺早的嘛”来者一身白色的西装,白色的手套,白色的皮鞋,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刚从实验室里面出来的一般,全身都笼罩着白色。 但是当子桑锦里定睛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此人的长相实在令她大吃一惊。 “兰君子?”子桑锦里没能忍住,轻呼了一声。 白衣男子看子桑锦里的眼光是十分陌生,甚至有些挑剔,完全没有兰君子那份温润。 这人看起来似乎更似昨日见到的那名银灰色西装男子…… 莫不是这人真不是兰君子?可是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样之人么?还是说,其实此人便是兰君子在这个世界的样子? “怎么了?这位新晋股东莫不是认识重某?”重楼勾着眉疑惑地问道,不过嘴角却勾着一抹戏谑的微笑,似乎在说,这种搭讪技巧实在是太老套了…… 子桑锦里有些尴尬,看来的确是自己认错人了,只不过这两人实在是太过相似了,除了他们之间迥异的气质之外,五官、身高甚至连身形都几乎是一模一样。 “哦……大概是认错了……”子桑锦里见他并不认识自己,倒也不好再问下去,想来此人应当只是与兰君子相似罢了。 可惜,重楼虽然长得像兰君子,不过性格却是迥异,兰君子温润如玉,恭谦礼让,可是重楼却如同出鞘的刀锋一般,咄咄逼人。 “子桑女士不必害羞,咱们有的是机会相处。”重楼双眸紧紧盯着子桑锦里,意味不明地说道。 桑台榭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容不得他人伤害子桑锦里,因而冷笑一声道:“我家主人忙得很,恐怕没时间与重董相处。” 整个熙堂的气氛因为重楼与子桑锦里等人之间的对峙而显得剑拔弩张,大多数股东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薛清逸与后玄抱着手臂悠闲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看好戏。 不过,龙皇集团的股东没有一个不是日进斗金之人,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宝贵,因而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干耗着。何况,薛家出让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对于龙皇集团而言,是件影响全局的大事,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原本薛家的股份与重楼持平,不过由于出让了百分之十之后,重楼便成为了最大的股东。不过,薛家虽然不是最大的股东了,但是薛家的威信却依旧不减,因为那些股东都明白薛家的实力有多么强横,若是他们愿意的话,就算自己成立一个龙皇集团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唯一敢出声制止重楼的人只有薛家应。 “重董,时间已经到了,若是有私人恩怨的话,麻烦你们下来之后再聊吧?”薛家应的语气也是十分委婉,因为他明白,眼前这个人绝对可以翻手云覆手雨,就算他们薛家再实力再强,在他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 能够成为龙皇集团最大股东的重楼,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冲着各位董事轻轻一笑,便道:“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出了一点小车祸,所以晚了一些。刚才不过是与子桑女士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我还以为新晋的股东恐怕是一名精明的女强人,没想到竟然是一名学生模样的小美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了,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的确如此,我也没想到新晋股东竟然这般年轻。” 子桑锦里狠狠地瞪了重楼一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没说错什么,除了语气稍显轻浮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好了,玩笑归玩笑,子桑女士既然能够成为龙皇的股东,必然有她的独到之处。咱们现在还是进入今日开会的主题吧,龙皇还需要各位出谋划策,各位的时间可是比我这个大闲人紧多了。”重楼话锋一转,便进入了今日的正题。 会议的主持是重楼,薛家应只是稍作补充。 按照龙皇的规定,股东变更之后,董事会也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因此他们现在讨论的便是子桑锦里是否应当进入董事会的问题。 第五十七章 狐媚 第五十七章 狐媚 在重楼的主持之下,会议陷入了激烈讨论状态。 按照龙皇集团的规定,股东持股百分之十以上,便可以进入董事会。不过,根据薛家的调查了解,虽然子桑锦里是骆云河的亲传弟子,但是自身而言不过是名普通的大学生,并且从未有过管理决策经验,并不适合进入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龙皇集团董事会。 其实子桑锦里倒是并不特别想去什么龙皇集团,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够安安心心地回到学校上学,毕业之后能够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不过,自从融合神魄之后她便明白,她这一辈子是永远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了,即使她最后将魔族后裔完全赶走,她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留在这里。究竟为什么,她也不明白,或许,这便是一种直觉吧 虽然子桑锦里自己不愿意,有一两个股东也极力反对她进入董事会,但是出乎预料的是,薛家与重楼竟然皆全力支持她,这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子桑锦里本待拒绝,不过桑台榭却向她使了个眼色,便也忍住了没有反对。 因此,最后的结果是除了两个股份最小的股东之外,其余股东包括重楼皆表示赞同,子桑锦里也顺利进入了董事会。 不过为了提高子桑锦里的管理决策能力,股东大会一致同意她先跟随重楼学习一年,然后再正式进入董事会,参与各项决策事宜。 会议之后,薛家应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虽然菜色繁多,种类齐全,味道鲜美,不过子桑锦里却总是食不知味,只是吃了几口便打算离开了。 她心下还惦记着学校里面的事情,虽然她现在是龙皇的股东,不过却并无实权,想要扳倒苏家恐怕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不过至少现在薛家不会帮他们撑腰了,也不知为何,原本一直针对子桑锦里的薛清逸也突然变得老实了许多。 只是,即使她再有钱,再有权也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若是除学籍的公告已经贴出来的话,就算她能让学校改变处罚也不太现实了。 吃完之后,子桑锦里便打算离开了,不过重楼却将她拦了下来。 桑台榭与后玄正要动手,子桑锦里却示意他们停了下来。 “重董,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么?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骆宅。”子桑锦里说得十分客气。 “也没什么,只是提醒子桑女士下个月来公司实习,不要忘了时间。”重楼斜倚在客厅内的盘龙柱上,均匀的身形映出了一个好看的影子,“对了,来的时候我感觉你似乎认识我的样子……莫不是,我们曾经见过?” 子桑锦里连连摇头,心下暗自腹诽,怎么可能啊,兰君子明明那般温文尔雅,绝对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名看起来极具侵略性的霸道男人?何况,细看之下他们的五官虽然大同小异,但是重楼的五官其实要精致立体许多,而兰君子的五官则如同其人一般,温润而平和。 重楼倒是并不在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是么?” 被重楼这般一反问,子桑锦里反而有些不太自信了。 不过,桑台榭自然不会让人给子桑锦里造成困扰,于是将她护在身后,瞪着一双大眼睛冷冷地说道:“重董,会议已经开完了,若是还有私事的话,咱们就不奉陪了。” 桑台榭的话音刚落,重楼身后一名黑色西装的男子便站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消音枪,对着他的脑袋,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般对主公说话?” 桑台榭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不知何时后玄已经转至了那人的身后,只是动了动手指,便令他无法动弹。 不过,对于后玄的举动,重楼似乎早有准备,他只是笑了笑,并无半点惊慌,淡淡地说了一句:“子桑女士身边能人异士果然不少。明日我想去X大一趟,不知子桑女士可否替重某当一次免费导游?” “免费导游?若是重董消息不算落后的话,应当知晓现在我在X大的情况,重董想要导游的话,可以直接去X大走一圈,我相信肯定有不少美女愿意的。”子桑锦里面色并不算很好,在处理好学校的事情之前,她跟本不想再回学校去了,至少不愿意在同学面前抛头露面。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啦……”不等重楼回答,子桑锦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响起过了。 转身缓步离开了熙堂,子桑锦里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仍然接了起来:“你好。” “请问是子桑锦里同学么?”电话那头是一个说着标准普通话的年轻女子,从声音听起来却是完全陌生。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子桑锦里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 那边似乎听出了子桑锦里的疑惑,电话那头的年轻女子轻笑道:“子桑同学你好,我是X大教务处的李玉。针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学校经过仔细的调查,已经查出了事实的真相,并且已经对造谣者做出了相应的惩罚。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校方由于听信了造谣者的片面之词,没能及时做出回应,致使事态严重化,影响十分恶劣,且对子桑同学你的声誉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对此,我们表示十分抱歉。明天学校将在多功能厅召开会议,将对此事进行严正申明,请子桑同学尽量腾出时间来参加。” 听完之后,子桑锦里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此事她不是还没有着手进行么,怎么学校的态度竟然突然之间发生了巨大转变?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子桑锦里心下仍是十分兴奋的。只是一想起同寝室的杨柳以及隔壁的丁如燕,她的心下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黄昏时候,众人纷纷散去,桑台榭也开着那辆新买的飞思小轿车准备离开了。 别墅区内停着的全都是高级车,最不济的也是兰博基尼跑车,甚至还有几架私人飞机,两相对比之下,子桑锦里的飞思便显得太过寒碜了。 “子桑女士,天色不早了,要不我送你们一程吧?”重楼十分客气地问道。 不待子桑锦里回答,桑台榭便白了他一眼,脚下一踩油门,“轰”地一声绝尘而去。 重楼尴尬地垂下了手,眼底却闪过了一抹亮光,饶有趣味地看着已经消失在盘山公路上的那辆小车。 “明日再见。”重楼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笑着。 回到骆宅天已经黑透了,由于子桑锦里说想吃一些小吃,桑台榭一回到家便急忙跑进厨房开始捣鼓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做出了三碗凉膏,一锅香辣可口的羊肉米粉。 “主人,我看这个重楼不是什么好人。”桑台榭将红糖水淋在凉膏上,空气中顿时满是清甜。 子桑锦里一时间食欲大振,拿起勺子便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开心地点头叹道:“还是这种味道,太美味了” “你肯定觉得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便没有好男人了。”后玄也端过一碗凉膏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桑台榭瞪了后玄一眼,将米粉端至一旁,恶狠狠地说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话这么多,精力这么旺盛,这米粉吃了也是多余。” 后玄冲着桑台榭抛了个媚眼,戏谑道:“有些人明明在乎,却不敢说出来,真是可悲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令桑台榭红了脸,瞬间伸出手想要夺过后玄的凉膏,不想后玄早有所料,立即端着凉膏离开了餐桌,随即风残云卷地将之捣碎倒入了嘴中。 子桑锦里听了后玄的话也微微红了红脸,不过她只能装作不知,桑台榭是她的弟弟,是她的亲人,她不想去作任何改变。 “快点吃吧,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吃个饭都吃不安宁。”子桑锦里白了后玄一眼,抱怨道。 “主人,明**要去学校么?”不知为何,桑台榭总觉得有些不妥,路上子桑锦里将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但是他总觉得此事不会那般简单。尤其是重楼明日也要去X大,这也太巧了些吧?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只有亲自到学校,才能了解到真实情况,此时绝对有人暗中相助,并且势力还不小,否则校方不可能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来替她伸冤,甚至还要专门召开会议,毕竟苏家可是给学校捐献了一整栋教学楼呢 子桑锦里的脑海中出现了重楼的模样,不过瞬间又否定了,他不是兰君子,与她素不相识,甚至下午还故意刁难了她,怎么可能会为她出头呢? 下午的奔波令子桑锦里有些累了,吃完饭之后便上楼歇息去了。 “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否则别怪桑大爷我对你不客气。”直到楼上已无动静,桑台榭这才冲着后玄轻声喝道。 “喜欢就明说啊,干嘛藏在心里?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虽然你也喜欢她,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后玄收了脸上的笑,认真地说道。 听了后玄的话,桑台榭整个脸都被憋红了,许久之后才咬牙切齿地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大爷我听着,不许打我家主人的主意,否则大爷我让你一辈子只能当一只肥狐狸。” 不想后玄却妩媚一笑,冲着桑台榭抛了个媚眼:“你舍得么?” 桑台榭当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算再也不与后玄单独对话,此人实在太过风骚,不是他能招架的……若是比口舌之利,比手脚之功,他可以无惧任何人,不过要和一个男人比风骚……他只能不战而降了。 第五十八章 非礼 第五十八章 非礼 颠簸了一下午,子桑锦里才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夜半梦回,子桑锦里突然惊醒,月光透过花窗照在房内,令满室生辉。 瞪大了眼睛盯着床顶隐隐泛光的鎏金同心结深呼了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最近总是梦见温润如玉的兰君子,莫不是她的上一世与他有何纠葛?亦或是她竟然对他一见钟情?想来想去,也毫无头绪,子桑锦里不由叹息,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何必去想那么多…… 子桑锦里翻了个身,正打算入睡,却见床前站了一个黑影,顿时吓得她一声惊呼,甚至连手中的被角也落了下去,露出了一小截盈润白皙的藕臂。 “你……你……你是人是鬼……”子桑锦里望着那黑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哆哆嗦嗦的出声问道,连手心也开始冒起了冷汗。 听见子桑锦里的问话,那黑影似乎低笑了一声,不过却并未动弹,亦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依旧站在床前,任月光的清辉洒在身上。 那人的笑声很好听,仿佛带着令人镇定的魔力一般,子桑锦里反倒是平静下来了,顺着月光看过去,刚好看见了一张模糊却又熟悉的脸颊。 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在月下增添了一抹神秘,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笑令人不由得沉醉,仿佛一杯醇厚的酒酿,令人回味无穷。 “兰君子?”是兰君子还是重楼?月下的那人显得有些朦胧,甚至朦胧了她的神思。 “看来我果然长得与那位兰君子十分相似了。”重楼嘴角的浅笑依旧,不过却多了一分令人胆寒的冷冽。 子桑锦里心下一怔,竟然是重楼,他是如何进入骆宅的?后玄与桑台榭皆非普通之辈,他竟然能够自由进入骆宅而不惊动他们,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 “在想我是如何避开你那两位护花使者的?”重楼嘴角的笑容加深,双眼弯弯竟比后玄还像狐狸。 一语中的,子桑锦里不由心惊,这重楼竟然还能看透人心? “不是我能看透人心,而是你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了。”重楼终于有了动作,不过却是将床帘掀了开来。 子桑锦里心跳陡然加速,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她不得不担心她的安全。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喊人了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若是被台榭和后玄发现了,你绝对不能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子桑锦里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不过却依旧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想重楼只是微微一笑:“你觉得他们现在还能来救你么?那两个小子的确不简单,搞定他们的确耗费了不少功夫。” “你将他们怎么样了?”子桑锦里心底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没想到重楼竟然这般厉害……若是他真要对自己做什么,恐怕她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重楼却只是笑,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一把抓住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轻轻一拽,便将她揽进了怀中:“他们两个都不足以保护你,只有我能给你绝对的安全。” 子桑锦里被重楼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原本雪腻白嫩的小脸在清亮的月光下明显地红润了起来:“你……你……你放开我……” 愈是挣扎,重楼手上的力道便愈大,子桑锦里怒容满面,却也毫无办法。 “别挣扎,你以为你现在很安全么?桑台榭和后玄虽然不错,不过毕竟只有两个人,只要有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你的安全依旧得不到保证。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找到你么?”重楼的话令子桑锦里逐渐冷静下来,虽然不知他的话中真假各占多少,不过至少有一点没说错,现在的确有不少人想要找到她,先是薛家人,然后是莫白……想来除了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人想要找到她。 “那又如何?我的安全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重楼的轻轻浅浅地呼吸打在子桑锦里的脖子上,令她有一种别样的**,那样的痒似乎是从心底开始,进而蔓延至全身各处。 听着子桑锦里毫不客气的话,重楼也不生气,不过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邪气地笑,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竟也因这一笑而变得夺目万分。 子桑锦里看着重楼深沉的目光,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沦陷,于是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你放手,这里是我的家,你这是私闯民宅……唔……” 子桑锦里的声音消失在重楼霸道的舌尖下,他的舌尖在她嘴中灵活地来回扫荡,轻咬、舔舐、挑弄无所不用其极,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吞食入腹。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不是脸颊上浅尝辄止的亲吻,而是深入诱惑地深吻,不过是短短十来秒,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或许夹杂着无所适从,但是更多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紧张。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是面对那个曾经对她说“亲爱的,我会保护你”的那个莫白,她也从未这般紧张过,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全部被重楼吞噬了,全身只剩下唇畔的那种温温糯糯的美妙触感。 原来这便是吻,的确美妙绝伦,几乎快要令人为之癫狂了。 重楼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她那两团饱满的圆润上,轻轻的揉弄,几乎令她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她怎么可以在这个登徒子面前沉沦?仅剩的一丝意识令子桑锦里心下一凛,左手用力在腰上狠狠一掐,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狠狠地推开毫无防备的重楼,子桑锦里气喘吁吁地瞪着他,连忙将被子拉拢,罩住了胸前半泄的*光。 重楼的目光十分热烈,嘴角还沾染着一抹水色,原本平凡的五官在月色下竟然充满了诱惑。 “你走开……”子桑锦里怯懦地缩着身子,最终在床角蜷成了一团,紧张得瑟瑟发抖。 见子桑锦里这般,重楼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舔了舔嘴唇,如同一只准备进食的猎豹一般,优雅却充满侵略地笑道:“今天下午见你就闻到了你身上独特的香气,今天晚上一试,果然出奇地美味。做我的女人吧,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面对这般危险的邀请,子桑锦里反射性地摇了摇头,不过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捏住了,再也无法动弹。 “别急着摇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真的迷住了我的心。”重楼的声音由于情|欲而变得沙哑,如同致命毒药一般,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子桑锦里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没再反对,反而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瞬,重楼笑得十分温柔,他将子桑锦里揽进了怀中,轻声吟唱着她听不懂的曲子,那样好听,却也那样梦幻。 躺在他的怀中,子桑锦里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那样简单的相依相偎,就可以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唇角泛着满足的笑意,她重新陷入了沉睡,就在他温暖的怀里。 看见子桑锦里重新入睡,重楼这才将她挪开,为了掖了掖被子,唇角向一边微翘,眼底闪过了一抹阴沉。 天很快便亮了,子桑锦里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重楼的影子,原来这又是一场梦。 自从回到骆宅以后,她每晚都做着关于同一个人的梦,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兰君子,可是见过重楼之后才明白,原来梦中人不是兰君子,而是重楼。 最近的梦一个比一个清晰,一个比一个真实,想起昨日重楼的那个深吻,她感觉唇上还是他的味道,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即使只是一个梦,便已令她刻骨铭心。 梦中的他说:做他的女人……她想起来,依旧面红耳赤,似乎一切还在眼前。 对于一名女子而言,邪气的男人如同罂粟一般,即使明知是毒药,依旧忍不住沦陷,忍不住沉迷。 如同所有怀揣梦幻爱情的少女一般,子桑锦里对于梦中的重楼有着前所未有的好感,她觉得,若是现实中的重楼对她说这那些话的话,恐怕她真的会忍不住答应。 许久之后,子桑锦里终于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不由得笑自己太过痴狂,竟然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而兴奋半晌。 起身收拾完毕之后,桑台榭已经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了桌,依旧是清淡而美味的营养早餐。 “主人,今日我还有事要办,晚上才能回来,这只臭狐狸会保护你的,若是有何急事就打我的手机。”桑台榭笑着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仿佛盛满了阳光。 “我臭?我看那些三天不洗澡的家伙才更臭吧?”后玄闲闲地嘀咕了一句,却将桑台榭逗得暴跳如雷。 一大清早便要上演武打戏,子桑锦里的心脏有些难以承受,于是连忙打着圆场:“好了,都别闹了。吃完饭各干各的事情去,别浪费时间了。” 吃完之后,桑台榭先将他们送去了学校,随即开着那辆崭新的蓝色小车飞驰而去。 “开慢点儿,路上注意安全……”子桑锦里的声音飘出很远,不过依旧没能追上疾驰的桑台榭。 第五十九章梦中曾相识 第五十九章梦中曾相识 子桑锦里刚到综合大楼,便有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面前,车头一座闪闪发光的飞天女神雕像,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门口人本不多,但是由于这辆拉风的跑车出现,引来了不少行人驻足观看,很快周围便挤满了人群。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车里却突然走出来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锦里,一起上去吧?”重楼微微笑着,虽然算不得温柔,不过却也独具魅力,引来周围一片女子的尖叫惊呼。 虽然重楼没有惊世绝艳的容貌,不过却有着男子独有的魅力,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俊朗挺拔,再加上雄厚的财力,堪比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再加上雌雄莫辩的妖魅男子后玄,这校门口简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从上次校内的帖子事件以后,已经有不少人认得子桑锦里了,这么一来,便有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了,她甚至还听见了“狐狸精”“贱人”诸如此类的词语。 子桑锦里心下自然不舒服,于是连带着对重楼也没了好脸色,瞪了他一眼,便径自上楼去了。 “哎呀,是子桑锦里同学啊?天气热,快点进来吧”门口站着年级辅导员马老师,右手端了一杯冰镇酸梅汁,见子桑锦里进来,连忙热情地将杯子递给了她。 “马老师好。”子桑锦里冲马老师打了个招呼,客气地说道。 那马老师听了之后,笑得红光满面,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锦里啊,咱们学校能够有你这么出色的学生,简直是学校的光荣啊我早就说过,凭着你的能力,将来一定能够给学校争光,成为咱们学校的骄傲的。我带过这么多届学生,就数你最给老师长脸,趁着今天高兴,老师今晚请你和重董一起吃个饭,可不能不给老师面子啊” 子桑锦里听得一怔一怔的,这马老师前几天不是还说她是她的耻辱么,怎么转眼间便成了最给她长脸的学生了?竟然还有主动请学生吃饭的老师,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可是请就请吧,怎么还带上一个“重董”? 余光扫见微笑着站在一旁的重楼,子桑锦里心下顿时明朗,恐怕自己此次能够沉冤得洗一定有他不小的功劳,难怪他昨日会邀她做他的免费导游。 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他昨日不是还与自己不对盘么?子桑锦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那似真似幻的梦境,顿时脸便烫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通红了。 后玄也看出了子桑锦里的异状,于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与重楼的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虽然子桑锦里羞涩的模样很诱人,不过若是为了他人,他还是宁愿她永远不要出现这副模样才好。 重楼盯着后玄的背影,目光变得阴鸷,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温度,甚至连表情夸张的马老师也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不过后玄却丝毫不让,依旧稳稳地站在子桑锦里的面前,温柔地说道:“先不要急着喝冰水,这一冷一热的对身体不好。” 子桑锦里第一次到这般温柔的后玄,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声嘀咕道:“小白,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话……不知为什么,我听了之后全身发寒。” 后玄听了之后,立即便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算什么,咱们成亲之后我会对你更加温柔的。” 在乾坤镯中呆了上万年,即使后玄的接受能力再强,也无法立即适应现代的生活,于是话语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古代的言辞。 几人磨磨蹭蹭的上了楼,来到多功能厅的时候,场内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连平日里鲜少露面的校长也已经笑容满面地坐在座位上了。 马老师将几人迎了进去,自己下了主席台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好似得了什么大便宜一般。 校长见到重楼以及子桑锦里,立即迎了过来,热情地说道:“重董您好,您能到咱们X大来,简直令咱们X大蓬荜生辉啊本来还打算邀请电视台的,可是您的助理说不要张扬,于是也只得作罢重董一路辛苦了,请这边坐。” 招呼完重楼之后,校长又冲着子桑锦里和善地笑道:“子桑锦里同学不愧是咱们X大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若是X大再多几个像你这么出色的学生,何愁X大后继无人?自从我担任校长以来,就数锦里同学最出色,你就是咱们X大的骄傲,咱们所有X大人都以你为傲。” 子桑锦里听了校长的话后,脸不由得红了,她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X大的骄傲……她到底做了什么,能够成为X大的骄傲了? 在校长的引导下,重楼坐在了主席台的主位,子桑锦里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会议全程由校长主持,主要传达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校内帖子事件系有心人士造谣所致,所有事情皆是子虚乌有;二是造谣生事之人是子桑锦里的同学杨柳,已作出开除学籍的处分;三是苏于山由于子桑锦里拒绝了他的追求而怀恨在心,于是故意误导,导致流言的扩大化,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学校已对其做出了相应处罚,并令其向子桑锦里做出公开道歉。 至此,学校算是还了子桑锦里一个清白,她的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不过一想到杨柳竟然是发帖之人,心下仍然憋闷得慌。 她们两人曾经是最要好的姐妹,同吃同睡同玩,几乎形影不离,可是没想到最后害她的人竟然也是她。 子桑锦里想着,总觉得心冷,人情淡薄,再深厚的感情也比不过人心的贪婪与自私。 学校从各个方面对此事作出了解释,包括论坛、校报、公告栏等都对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进行了相应的报道,除了杨柳被绑架的那一段,基本上还原了事实的真相。 会议结束之后,子桑锦里才知晓,学校之所以肯为子桑锦里声张正义,完全是因为重楼捐赠的那一个亿外加一千亩地。 不过,子桑锦里很早便知,社会便是这般现实,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所谓的权利自由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已。 不管重楼出于何种目的,子桑锦里还是十分感激他的,若不是他出面,恐怕她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尤其是苏家,要扳倒他们恐怕得耗费不少的精力。 “呵呵,怎么样,现在可以带我参观你们的学校了么?”会议结束后,重楼笑着对子桑锦里说道。 由于昨晚的那个梦,子桑锦里每每看到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便不由得面红耳赤,再加上他的帮忙,她觉得自己更加不能拒绝他的请求了,于是看也不看面露不满的后玄,便径直说道:“这是自然,对于X大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马老师本来还打算作陪,不过却在校长的眼色示意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说晚上吃完的时候再与他们联系。 出了多功能厅,子桑锦里感觉天气似乎都好了起来,没了各种各样的指责,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校园里的黄桷树十分茂盛,正是黄桷兰盛开的季节,一路上都是兰花的清香。 “重董,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谢谢你了。”子桑锦里走在重楼的左侧,闻着他身上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味道,感觉心跳也不规则起来。 后玄跟在两人的身后,大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若是没有目的,能花这么多钱来帮你?” “此言差矣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况就这么点钱财,我重楼还不至于看在眼里。我只是觉得锦里既然已经是我们龙皇董事会的成员,我便有义务保护她。”重楼借此机会表明心迹,并且改称子桑锦里为“锦里”。 “说得好听……”后玄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子桑锦里有些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小白性子有些古怪,别怪他。” 继而又转身对后玄说道:“小白,我渴得很,给我买两个冰激淋吧要香草味儿的。” 明知道子桑锦里是为了支开自己,后玄不乐意地说道:“桑大爷说过,不许我离开你半步,否则晚上把我炖汤喝” “这光天化日的,还有重董在这里,我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超市就在前面,很快的。”子桑锦里干脆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不再往前走了。 后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超市的确就在不远处,于是点了点头,不悦地说道:“就是他在我才不放心我去去就来,不准离开哦” 待后玄离开后,重楼也在子桑锦里身边坐了下来,冷不丁地说道:“锦里,你知道么?我很早便见过你了。” 子桑锦里诧异地望向重楼,正好见到他充满柔情的幽深双眸,顿时面上泛起了诱人的粉色:“我们何时见过?” “或许说出来你都不信……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其实我很早的时候便梦见过你,所以昨天见到你的时候我才会那样问你。昨日唐突了你,还请你别见怪。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在现实中见到了你……而且,现实中的你比梦中的你更加美丽,更加迷人……”重楼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撩拨着子桑锦里的每一根神经。 第六十章梦中情人 第六十章梦中情人 没有女子不爱听甜言蜜语的,子桑锦里自然也不例外。 子桑锦里本就对重楼动了心,如今听见他的赞美自然便是心花怒放,面泛桃花。 “重董……”听了重楼的话,子桑锦里只轻轻唤了一声,便不知当如何接下去。 重楼趁机将子桑锦里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说道:“锦里,叫我重楼好么?我梦想着这一天已经好多年了……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你了,你知道当时知道新晋股东就是我的梦中情人之时我有多激动么?锦里,我不求你现在就嫁给我,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感受着重楼强劲有力的心跳,听着他深情款款的表白,子桑锦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白,那种滋味实在有着难于描述的美妙,直教人欲说还休。 子桑锦里稀里糊涂地便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重楼的请求。 重楼像是松了口气,激动地在子桑锦里手背上印了一个吻,随即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紫檀木雕花嵌红、蓝、黄、绿四色宝石的精致木盒,摁了一下开关,只听得盒子“啪嗒”一声打开了。 盒内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淡粉色钻石戒子,即使在浓密的树荫下也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这颗戒指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这么多年来我总是带在身上,可惜一直没能找到梦中的那个人。如今总算找到了你,我终于能够将它给你了。”重楼左手握住了子桑锦里的手,右手从盒子里取出那枚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粉钻戒指,小心翼翼地替她套在了纤细的中指上。 这么一枚充满光华的美丽钻戒彻底吸引住了子桑锦里的视线,就连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虚荣心也被彻底满足了。 “锦里,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么?”重楼再次在子桑锦里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却似乎深入骨髓,成为了她身上永远的印记。 梦中的重楼总是对她说着相同的话,一时间子桑锦里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身在现实还是梦境。 “一切都是真的……锦里,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找到你,那该多好”重楼浓密的剑眉蹙了起来,如刀削一般的深刻五官笼罩上了一层惨淡的愁云。 子桑锦里的心下一暖,仿佛曾经受过的苦难都在这一瞬间消失,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是他了,只要他不抛弃她,这一辈子就是他了吧子桑锦里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水色,在偶尔的几抹阳光下闪烁着潋滟。 “谢谢你,重楼……”子桑锦里轻声呢喃了起来,亲切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今天是周五,明日便是周末了,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重楼冷峻的面容在这一刻竟然泛起了似水柔情,这让子桑锦里觉得在浓烈的爱情之下,百炼钢也可以化为绕指柔。 子桑锦里被重楼轻轻揽在怀中,感觉整个人似乎坠入了蜜罐中,满心满嘴都泛着甜,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锦里,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最幸福的妻子。”重楼在子桑锦里耳边轻声呢喃着,温热地气息时不时地打在她裸露在外的玉脖上,痒入了她的心田。 两人依偎了许久,后玄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手拿着一只冰激凌,惊愕地望着长椅上的两人。 “混蛋,你竟敢非礼锦里小主人?”后玄沉下了脸,握着冰淇淋的手微微用力。 听见后玄的呵斥,子桑锦里这才从恍若梦境的幸福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看了后玄一眼,涨红了道:“小白,不许对重楼无礼。” “什么意思?”后玄阴沉着脸,冷声问道。 “锦里与我是情侣关系,这样便算不得非礼了吧?”子桑锦里不过还是名单纯的小女孩,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显得十分羞涩,重楼只好出面替她回答。 重楼的话音刚落,后玄整个人如遭重击,连替子桑锦里买的冰淇淋也落在了地上,在太阳的曝晒之下,化成了一滩粘稠的浓汁。 “情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后玄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痛过,上万年来他一直在乾坤镯中苦苦守候,可惜换来的却是满心满眼装着他人的她…… 看着子桑锦里脸上的羞涩,后玄只觉得全身都开始泛起了疼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向着一处无人的密林中走了进去。 子桑锦里看着后玄落寞的背影,心下亦是十分内疚,可是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重楼,那么今后她的心里便只能装得下他了,至于桑台榭与后玄,她只能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早点告诉他们,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个交代吧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子桑锦里的心情也有了些淡淡的惆怅,对于桑台榭与后玄,她一直选择逃避,因为她根本无法确定她的心,而面对重楼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那种心动的感觉,此时此刻,她愿意与他携手到老,即使有再多的困难,她也不会惧怕。 “看来你身边的那两个人还有些麻烦啊……锦里,你说我该怎么办?”重楼偏着头,故意问道,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厉色,现在的她只属于他,岂能容他人染指? “没关系,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相信他们看见我幸福的话,也会开心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子桑锦里连自己都有些不信,尤其是桑台榭,按照他的脾性,她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怎样的过激行为来。 似乎是到了放学的时候了,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越来越多,不少人看见他们都指指点点地不知说些什么。 “嘿,锦里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没想到杨柳竟然是那样的人,我们以前真的是看错她了。还有那个苏于山,竟然还是被评为校草,真是丢尽了X大的脸面。”来人正是赵双,旁边站着笑而不语的王丹丹。 面对着同寝室的姐妹,子桑锦里心情也好了起来,不禁摇头笑道:“其实杨柳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已……至于苏于山嘛,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如果他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让人喜欢他,那也无可厚非,可惜他却总是喜欢用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嘿嘿,也是……杨柳一走,咱们寝室里就只有我和丹丹两个人了,唉……真是寂寞啊”赵双不由得感慨了起来,不过从她的表情中子桑锦里可是看不出半点寂寞来。 “诶?我说你身边怎么老是围着一圈帅哥啊?怎么我就遇不到一个,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眼尖的赵双其实早便发现了站在子桑锦里身后的重楼,只不过不好立即开口问而已。 子桑锦里被赵双打趣得面红耳赤,没好气地说道:“赵双大小姐你身边什么时候缺少过帅哥啊?只能说你眼光太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而已。” “嘿,我的眼光哪里就高了,要是那些人能有你身边这位一半好,我立马嫁给他也行啊”赵双不由得摇了摇头,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赵双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不过确实没一个能让她看得顺眼的。 子桑锦里看了重楼一眼,越发觉得小脸发烫,轻啐了一口:“你这嘴巴就爱胡说八道迟早有人治得了你。” “能治得了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赵双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自信地说道。 重楼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子桑锦里,只是笑。 “喂,帅哥,骗走了咱们寝室的室花,难道不该表示一下么?”赵双挑了挑眉,取笑道。 “自然应该,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尽管挑,我请客”重楼是财大气粗,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底气十足。 赵双自然也不是那等会客气之人,冲着子桑锦里递了个眼色,轻声道:“好家伙,你这男人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赵双想了想,忽然咧开了嘴呵呵笑了起来:“那些个高级中餐我们也吃不惯,不如就请咱们吃海鲜吧?” 不过是海鲜罢了,重楼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定好以后,赵双与王丹丹便欢欣鼓舞地跑上楼换衣服去了。 “你这两个同学倒是挺有趣的。”重楼望着子桑锦里,笑着说道。 望了眼撒丫子跑得飞快地两个人,子桑锦里也无奈地笑了起来:“只要有好吃的,她们俩绝对比谁都跑得快。” 说完又想起马老师还约了她晚上吃饭,于是连忙掏出电话准备给马老师挂一个电话。 “不用打了,老徐已经给马老师说过了。”老徐是重楼的随身管家,受过专门的培训,他的日常事务全都交给他处理。 看了眼密林深处,子桑锦里心下有些不安,后玄这么久都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正在此时,子桑锦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取出来一看,原来是桑台榭打来的。 虽然她并未做什么坏事,不过她却总觉得有些心虚,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第六十一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六十一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后玄这家伙自己跑回来了?还变回了狐狸,缩在沙发角落里一动不动?”桑台榭的声音很大,想来他现在一定开始暴走了。 子桑锦里一时间也不知当如何回答,只得尴尬地说了一句:“晚上回去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忙,忙完了就回去。” “主人,你和谁在一起?是不是那个重楼?”桑台榭十分敏感,一语中的。 被桑台榭猜到,子桑锦里也只得承认,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不想他只是沉默一下便轻松地说道:“晚上好好开心一下吧,只要不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就行。” “啊?就这样?”子桑锦里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对啊,那小子虽然讨厌,不过在他的眼底下应当无人能伤得了你,毕竟薛家都是他的家臣呢只要他真心对你,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自由恋爱的。二十岁,都过了早恋的年龄了,是该好好谈一场恋爱了。”电话里桑台榭的语气颇为轻松,这倒是令子桑锦里松了口气,不过按照他的脾性,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让她与别的男子接触呢?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不管桑台榭到底是如何作想,只要他能够支持,她便也毫无压力了。 “看来,要让你开心,只能尽量讨好你家那两位小舅子了”重楼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红润嫩白的小脸。 “什么小舅子啊……不要乱说……”子桑锦里被重楼逗得咯咯发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锦里,毕业之后,咱们便结婚好不好?”重楼敛了笑,认真地问道。 子桑锦里却被重楼的话问得一怔,显然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结婚?” “怎么,不愿意么?”重楼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将子桑锦里的手也握得更加紧了些。 子桑锦里笑着摇了摇头:“咱们今天才开始谈恋爱,谈结婚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或许你会觉得早,不过我已经盼了好多年了。不过,幸运的是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的确是我太心急了,不过我这话是认真的。当然,若是你觉得两年的时间太长,只要你一点头,我随时都可以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重楼郑重其事地许下诺言,如漆的星眸泛着细碎的光芒,如同一圈圈涟漪,在子桑锦里的心里荡漾开去。 对于子桑锦里来说,这是一份沉重却又令人无法不心动的承诺,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暗下了决定,却并没有勇气当面说出来,即使她的感情历程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却也知晓在男女之间的博弈中,谁若是先输了心,谁便是最后沦陷的那个。若是两个人能够一直幸福下去,那自然是好,倘若感情出了问题,那么受伤的肯定是那个输掉心的那个。 在爱情与自保之间,她仍然选择了后者,因为她暂时还无法对他人完全信任,即使是令她心动的那个人。 “她们俩出来了。”子桑锦里连忙转移话题,冲着为了美食不惜在烈日下飞奔的两人招了招手。 赵双与王丹丹两人刚到,老徐也开着那辆拉风的劳斯莱斯过来了。 “老徐,找个吃海鲜的地方。”重楼显然对老徐十分信任,而老徐也并未辜负他的信任,将子桑锦里等人迎上车之后,稳稳当当地开着车,然后轻车熟路地往北城开去了。 赵双是名闲不下来的人,一路上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子桑锦里坐在她的身边连耳朵都快磨出老茧来了。 “我说双儿,你一路上话就没停过,你不觉得渴么?”子桑锦里实在忍不住了,由于杨柳事件之后,她倒是与赵双亲近了许多,因而平时说话根本毫无顾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不想赵双嘿嘿一笑,无耻地说道:“我这是在消耗能量,今儿中午吃了不少东西,不趁现在消耗一下,呆会儿怎么能大吃一顿呢?你这帅哥男朋友这么有钱,咱们不大吃一顿,能对得起人家么?” 子桑锦里阻止赵双说话不成,反倒是被人倒打一耙,尤其是她提到“帅哥男朋友”,顿时脸也红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吃货,小心将来被人用美食拐走了。” “不对,我赵双除了美食之外更喜欢美人当然如果是美人拿美食来诱骗我,我肯定就只有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的份了。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美男至今没能出现。”赵双说得振振有词,生怕人家不知道她那没出息的追求一样。 王丹丹噗嗤一笑,打趣道:“瞧你这点出息,啥时候被人骗了还得替人数钱。” 重楼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着与赵双两人打闹成一团的子桑锦里,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容。 老徐偷偷地瞥了一眼重楼,心下暗叹,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跟了主人十几年了,就没见他对谁温柔过。 在几人的打打闹闹之下,老徐开着车很快便到了一处装修得如同皇廷宫殿一般的豪华酒店,上面有描金花体字母洋洋洒洒凑成了几个单词,拼出来正好是“罗马假日”。 “五星级酒店啊……有个阔男友就是不一样啊……”赵双张大了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她本是想着几人能到海鲜市场去吃点大排档就不错了,没想到重楼竟然将她们带到了这么高档的地方。虽然她的家境也算不差,但是老爸宴请客户的时候最高档的也就是四星级酒店,她也只去过一次,像这般金碧辉煌的豪华酒店,她还真是一次都没去过。 子桑锦里白了重楼一眼,不过也知晓这点花费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小钱,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而倒也没多说什么。就算是如今的子桑锦里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了,毕竟她的身价也是以亿来计算的了。 车刚停下来,便有身穿笔挺礼服装的侍应生前来替他们开门,然后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里站着的几名迎宾全是男俊女靓,照子桑锦里看,这些人的身材长相气质就算去做模特也是绰绰有余了。 “哇撒,刚才门口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长得挺像汤姆克鲁斯呢”赵双是个粗神经,没有子桑锦里的淡定,也没有王丹丹的内敛,因此一路上就听见她在惊呼不断。 “喂,咱们都是第一次上这种地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丢脸啊?”连一向寡言少语的王丹丹也忍不住出声责备起赵双来了。 “怕什么,又不是外人。”赵双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依旧大大咧咧地东张西望。 王丹丹与子桑锦里皆表示无奈,于是相视苦笑。 原本子桑锦里一直忙着兼职打工,而赵双和王丹丹也忙着社团的事情,因此两人的接触并算不上太多,相互之间算不上特别了解,如今因着杨柳的事情,三人反倒是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机会,这才发现两人原来倒是真正值得结交的朋友。 赵双开朗活泼,十分讲义气,而王丹丹虽然话不过,但是也极为重感情,一旦认定某个人,便会将之当成一生的朋友。 在两名蜂腰圆臀的金发美女带领下,重楼等人坐上了贵宾专属的电梯上了三楼。 凭着经验,两名美女的视线只是在几人身上稍微一瞥,便已经分辨出了主次,冲着重楼妩媚地笑道:“先生,三楼是贵宾包房,环境比较舒适,也可以观看大厅的表演,先生想要在这里用餐么?” 重楼则温柔地望向子桑锦里,征询道:“锦里,你觉得如何?” 子桑锦里并无半点经验,被重楼这么一问,也只得求救般地看向了赵双。 不想赵双嘿嘿一笑,冲着那名身材略高的女服务生道:“三楼是最好的包房么?” “这位女士,三楼是一等贵宾席,四楼是特等贵宾席,不过今晚已经被人订下了,恐怕无法腾出空来,还请各位先生女士见谅。”那服务生的态度十分谦恭,令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赵双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摇头叹道:“算了吧,算你家男人运气好,下次再来狠狠地宰一顿。” 子桑锦里听了赵双的话,红着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家伙,周一下午不是没课嘛,到时候请你出来吃大餐”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赵双立即欢喜得蹦了起来,根本不顾身处的环境,大呼着“万岁”,引来众多宾客的侧目。 “哟,我道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呢,原来还是老熟人呢”赵双的声音还未消散,头顶便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 子桑锦里抬头一看,正好见到两道阴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杨柳?” “哼,就凭你们还敢上这种地方来,也不怕最后买不起单来丢人现眼。”杨柳说话一直刻薄,自从与子桑锦里结怨之后,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好话。 赵双一向不买杨柳的帐,自从知晓她的本来面目后,也没了好脸色:“再怎么丢人现眼,也比有些人出卖灵魂来得强。” 第六十二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六十二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胡说什么啊?谁出卖灵魂了?赵双,你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儿”被人踩到了痛脚,杨柳脸色立即大变,脸蛋涨得通红,若不是相隔了一层楼,恐怕立即便要铺过来了。 “算了,这里不是菜市场,别在这里吵架。”王丹丹冷冷地瞥了张牙舞爪的杨柳一眼,淡淡地说道。 子桑锦里也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开口,因为她知晓若是她开口的话,今天这事儿便是没完没了了。 可是,杨柳却是个不依不饶之人,她本就因着被开除学籍之事而烦闷不堪,在她眼里子桑锦里便是罪魁祸首,如今这个仇人就在眼前,她怎会放过如此的大好机会? 而与她同来的苏于山也因在学校受到了羞辱而对子桑锦里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巴不得杨柳闹他个天翻地覆,自然也不会进行劝阻。 子桑锦里只想尽快摆脱杨柳的骚扰,因而便催促着美女侍应生赶紧领他们去包房。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的速度还是没能快过从扶梯飞奔而下的杨柳。 见杨柳面色阴沉,重楼生怕子桑锦里受到伤害,于是连忙向前一步,将子桑锦里等人拦在了身后。 “先生,你们先进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老徐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不过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显然也是名练家子。 “让我来吧,事情因我而起,自然也应当在我手里结束。”杨柳的事情的确令她烦不胜烦了,她成功地挑战了她的底线。 见子桑锦里坚持,重楼也只得让开了,不过依旧站在她的身侧,时刻准备着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赵双,你的狗眼是不是瞎了,说老娘出卖灵魂?你看看你眼前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又勾搭了一个男人来,你看看她这一身衣服,就凭她做兼职的那点钱,能买得起?”从前与杨柳要好之时,子桑锦里倒也没有觉得她说话有何不妥之处。如今她话里的对象指向自己之时,她才知晓那些话听起来有多么令人难受。 赵双看了一眼重楼,正要开口,不过却被王丹丹拉住了,不让她进去瞎掺和。 “杨柳,你不是一直很不服气,觉得我根本不如你么?那么你说说你的专长吧,咱们今天就来比试一番。”子桑锦里一直十分低调,从来不曾在他人面前炫耀过自己的才华,其实在课余时间,她自学了好多东西,虽然比不上兰君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至少比起一般人来还算是强了许多。更何况,她并不靠卖艺生活,她最引以为傲的还是自己的医术。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杨柳得意地撇了撇嘴,冷笑道:“不自量力,难道不知道老娘初中的时候钢琴就过了十级了么?不过,既然你喜欢自取其辱,老娘今天就成全你。” 见杨柳并未反对自己的提议,子桑锦里这才松了口气,她最不喜欢如同泼妇骂街一样逞口舌之利,只有手下见真章才是真本事。 星级酒店的服务态度就是好,子桑锦里只是将自己的意图一说,那两名美女侍应生立即便同意了她借用大厅钢琴的请求。 “让群众做评论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免得你说我作弊。”杨柳骄傲的扬了扬眉,心下激动万分,不过又想了想,似乎就这么比着也没意思,于是接着道,“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输赢。这样吧,若是你输了,你的那个保镖桑台榭就让给我,反正你身边从来不缺男人。” 这算盘杨柳倒是打得精,若是她能有个桑台榭那样的男人做后盾,即使是苏芊紫她也可以丝毫不惧了,到时候呼风唤雨还不是看她杨柳大小姐高兴? “若是你输了呢?”子桑锦里嘴角噙着笑,对于杨柳的提议倒是挺感兴趣。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杨柳忍不住嘲笑道:“莫不是你认为你一个从未碰过钢琴的人能够赢得了钢琴十级的人?不会是昨晚玩儿得太疯狂了,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吧?”说完还轻蔑地瞥了一眼重楼。 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名单纯如白纸的子桑锦里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顿时满靥霞飞,嘴上却不轻不重地说道:“到底是不是不清醒,一会儿便知晓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既然是有输赢,我已经出了赌注,按照规矩,你自然不能落下。” 杨柳自认技艺卓绝,倒也并不担心,因而随意地说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瞥了杨柳一眼,子桑锦里淡淡地说道:“很简单,我要你离开渝都。” “原来你早就看不惯我了,干嘛还装得和我亲姐妹一样。”杨柳忍不住嘲讽了两句,不过倒是没有反对她,对于她来说,赢了子桑锦里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于子桑锦里与杨柳的比试,酒店方面还特别做了通报,这些宾客平日里见多了各类明星的演出,倒是极少见到真人对决的,于是这一场比试,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围观宾客。 赵双摸着肚子,白了杨柳一眼,接着对子桑锦里说道:“亲爱的,千万别手下留情,速战速决,我还等着吃海鲜呢刚在车上消耗过大,亟需补充能量。” “饭桶”杨柳嘴里冷冷地蹦出了两个字,不过赵双似乎的确饿得不行了,倒是出乎预料地没与她争辩。 两人来到表演大厅,一名长得酷似泰坦尼克号男主角杰克的美男操着一口美式普通话开口问道:“两位女士,请问需要伴奏么?” 杨柳自认节奏掌控方面一定比子桑锦里强,于是立刻回绝道:“不用伴奏,我喜欢独奏。” “锦里,我们都等着你用餐。”重楼没有多余的语言,虽然才刚与子桑锦里认识,不过他却相信她不是那等容易冲动之人,她既然敢应战,显然是对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对于重楼的信任,子桑锦里很是感激,虽然与他才相处了不过半天之久,但是感觉似乎已经相识了多年,他们之间的默契甚至连许多结婚多年的夫妻也无法比拟。 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杨柳自信地走上了舞台,坐到了钢琴前面,优雅地伸出手指,试了试琴音。 “还是我先来吧,听了之后若是觉得毫无胜算,我建议你还是弃权得好,省的丢人现眼。你看这个酒店里出没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出了丑岂不是丢脸丢出太平洋了不是?”杨柳嘲讽的笑着,丝毫不将子桑锦里放在眼里。 既然杨柳愿意表演,子桑锦里倒也懒得去争辩。 两人定下的曲目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对于杨柳而言,这首曲子她弹了不知多少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轻而易举地弹下来了,因此显得十分轻松。 如同正式比赛一般,灯光音响等设备都进行了检测。 待得周围的安静下来,杨柳便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杨柳能够如此自信,自然有着不俗的功底,只见她手指轻轻跳跃,便流泻出优美的乐章。 一曲结束之后,大厅内立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音乐缓缓消散在大厅中,杨柳缓缓起身,抬头挺胸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一笑:“怎么样,弃权吧?” “不试怎么知道?”子桑锦里也回以一笑,自信地走上了舞台。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不过没关系,你愿意丢那个人我也不拦你,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杨柳话音未落,便被重楼挡住了视线,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地站到了一边。 灯光霎时一暗,整个大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在众人陷入慌乱之时,一阵柔和的美妙音乐飘了起来,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陷入了寂静。 虽然看不见杨柳的表情,不过却听见了她的抽气声,怎么可能,凭着她对子桑锦里的了解,她怎么可能会弹钢琴?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去学习啊…… 不过事实是残酷的,子桑锦里不仅会弹,而且还弹得很好,聚光灯如同一轮明月缓缓照在了她的身上,映出了一个美妙绝伦的剪影。 在优美的乐曲中,众人仿佛来到了一个宁静的小湖畔,坐在长椅上,明亮的月光映在荡漾的水波中,波光粼粼。 音乐在大厅内绕了一圈,又逐渐散去,大厅内却依旧鸦雀无声。 灯光亮起,众人终于从音乐中清醒过来,顿时纷纷鼓起了掌,甚至还有人跑上去给她献花送礼。 子桑锦里缓缓走下了舞台,来到杨柳跟前,淡淡地说道:“我的钢琴虽然没有考过级,但是却不代表着我的水平不够。对了,似乎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我做的兼职中便有一份是在培训机构里面教授钢琴的,我教的学生中出了不少钢琴十级的。” 原本胜券在握的杨柳顿时黑了脸,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子桑锦里竟然还留了一手。 “算你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出来了。”杨柳仍然不服气,除了钢琴之外,她还会古琴,若是早知晓子桑锦里也会,她绝对不会与她比试钢琴了。 不等子桑锦里开口,赵双却被杨柳的话逗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人家卑鄙。你倒是说人家卑鄙在哪儿了?比试方式是你决定的,甚至连曲子都是你提议的,最后怎么就成了下三滥的招数了?” “若不是她瞒着我,我怎么会选择钢琴?”杨柳说得理直气壮。 这次连子桑锦里也是怒极反笑:“那么,你还想比试什么,我奉陪便是。” “天哪……锦里,你理睬她做什么,你比试了这个,一会儿她又说你没有事先给她报告一声,指不定又得比试其他的,犯得着么?我肚子都饿扁了……”似乎是为了呼应赵双的话,她的肚子果然“咕咕”叫了起来。 第六十三章 比就比,谁怕谁 第六十三章 比就比,谁怕谁 对于杨柳的胡搅蛮缠,子桑锦里也觉得很是无奈,由于中午开会,她只在报亭里买了一块面包,现在也着实有些饿了。 “怎么,怕了?”杨柳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比试不算?”子桑锦里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杨柳的咄咄相比令她很是烦闷。 周围还有着不少的围观人群,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顿时一片哗然。 杨柳虽然脸皮厚,不过倒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胡闹,因而只得狠狠地瞪着子桑锦里:“算,自然是算的。不过刚才你赢得并不光彩,因此我有权利要求三局定胜负。” “不光彩?”子桑锦里不由得嗤笑,却也懒得争辩,反正杨柳本来就将黑白颠倒的本事,“那么,你说还想比什么?要不我把我会的都罗列出来,你专挑我不会的来比试?” 对于杨柳,子桑锦里也没有半分客气,她既然已经如此怨恨自己了,她也没必要去做烂好人。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杨柳也是一窒,以她对她的了解,她一直是十分忍让之人,没想到她说起刻薄话来,倒也不差。 “别的不用说了,反正只要你同意便是。”杨柳瞥了一眼苏于山,见他冲她笑着点了点头,立即信心百倍地说道。 “算了,既然咱们今日遇上,便也是天意,你说比试什么吧。”基本上杨柳会的,子桑锦里也都会,因此她倒也并不担心,何况,凭着她的学习理解能力,只要她表演过一遍,她便能一点不差的模仿下来。 正当杨柳冥思苦想之际,苏于山却走了下来,虽然看起来依旧文质彬彬,不过却总让子桑锦里有一种恶心之感。 “锦里,好久不见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过我和杨柳可不太好过呢”苏于山皮笑肉不笑,连眼神也是丝毫不掩饰的冷厉。 重楼见了苏于山,也冷了脸,揽过了子桑锦里的腰,沉声说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苏于山虽然是苏家的嫡长孙,不过苏家毕竟不过是薛家的附庸,连薛家人见到重楼的机会都极少,更别说苏家人了,因而他并不知晓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家族人皆十分忌惮的“重董”。 不过,虽然苏于山并不知晓重楼的背景身份,但是凭着他混迹社会名流的经验,面前这名看似普通但是贵气逼人的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因而苏于山并不敢贸然得罪眼前之人,尤其是最近薛家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开始冷落苏家,爷爷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近期内绝对不能惹是生非,不过他不惹事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苏于山在杨柳耳边不知道嘱咐了些什么,子桑锦里只见到她紧蹙的眉毛蓦然间舒展开来,甚至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说完之后,苏于山在众人不经意之时往杨柳手中塞了一个药瓶,随即便后退了两步,与另两名妖娆妩媚的美丽女子站在了一起。 杨柳上前一步,扯了扯身上的紧身T恤,缓缓说道:“刚才咱们比试的是钢琴,算是文的,咱们这一局来武的。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我自然也了解你并不会拳脚功夫,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咱们就比试飞镖吧,你也知晓我其实也不会,就看看老天爷到底是站在谁那边好了。” 这次子桑锦里倒是真不会了,飞镖她倒是见识过,东方玉阙的飞镖使得可谓是出神入化,可惜她根本不曾见过他的具体操作,因而根本连模仿的机会也没有。 “既然是武比,那么赌注自然也不能太过温柔,这样吧,咱们今天就来赌命,怎么样?若是你输了,你的命就归我处置,若是我输了,我的命也就属于你了,你若是愿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柳嘴角噙着阴狠的笑,声音竟然兴奋得有些颤抖了。 重楼皱着眉头瞥了眼杨柳,沉声说道:“小心点,此人有些猫腻……” 这下子桑锦里算是彻底苦了脸,杨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不过是名二十岁出头的青春少女,怎会露出这般狠毒的面目? 其实杨柳之前虽然也是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不折手段,但是至少本性还算不上太坏,至少不会想着去杀人。不过由于苏芊紫的原因,她不得不被迫向一些不顺从她之人下狠手,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手上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否则她也不能顺利的活到现在了。说起来,这一切都得怪子桑锦里,若不是她,她便不会落在苏芊紫的手中,便也不会过上这般生不如死的生活。 “既然要玩儿,咱们便玩儿点刺激的。镖盘用西瓜代替,西瓜放在对方头顶,比试者与镖盘之间的距离为三米,总共十只镖,中得多、中得准之人便为胜,你觉得如何?”杨柳的提议果然很大胆,作为对飞镖一窍不通之人,竟然敢以活人坐镖盘,这简直就是活腻了。 子桑锦里有些犹豫地望了重楼一眼,这个比试的赌注实在是太重了,一个不小心便是血溅当场,虽然她随身备着特效止血剂,但若是伤到要害部分,总归是有危险的。 “那么我们这边由我来顶镖盘。”重楼将子桑锦里揽在了胸前,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你,昨天薛副总还跟我说过你师承骆云河骆药士,想来你的医术绝对也不会差,到时候若是毁容了,记得给我整好看点儿,否则我怕你嫌弃我。” 子桑锦里鼻子一阵酸涩,他竟然可以为了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这样的男子如何能让人不心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孤苦一生,可是没想到突然之间出现了两名愿意为她出生入死之人,一名是她当成亲弟弟的桑台榭,一名是她认定的爱人重楼,她真的觉得自己此生已然无憾了。 “先生,您不能冒险,这实在太危险了。何况,出手的并非锦里小姐,而是对方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老徐担忧地挡在了重楼的面前,这么十几年来,重楼一直对他极好,而他正好也无子嗣,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因而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主仆之情。 看着子桑锦里与重楼你侬我侬,杨柳顿时妒性大发,她为苏于山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为何却连一句好听的话都得不到,甚至她主动爬上他的床,他还会嫌恶地将她踢下去,然后命手下狠狠地蹂躏她?什么狗屁爱情,她杨柳再也不会相信了 既然子桑锦里喜欢这个男人,那么他来做镖盘倒也所谓,反正伤害她的身体不如让她伤心欲绝来的痛快 老徐拗不过重楼,只得在一旁捶胸顿足,连带着看子桑锦里的目光有些埋怨了。 “锦里,这个比试实在是太恐怖了,咱们还是放弃吧?”赵双虽然豪爽,但是并不会莽撞,看见两人搏命似的比试,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了了,这般血腥的场面,她除了在电影中见过之外,可是从未在现实中见识过。 王丹丹也连忙附和着说道:“锦里,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人好好的,将来有的是机会讨回公道。更何况,大家都看见你赢了,就算她一个人不服气也没有用,咱们何必去逞这个能呢?” 其实两人也是为了子桑锦里好,她也知晓,不过她答应比试并非为了脸面,而是因为刚才重楼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你放心,他们必输无疑”,她选择相信他。 “谁先来?”重楼倒是十分淡定,完全没有半点身为镖盘的自觉,虽然态度冷淡,不过却看不出丝毫紧张之色。 这种比试,杨柳自然是要占尽先机的,于是连忙说道:“上一局是我输了,作为输家,我应该有权利要求先行比试吧?” 子桑锦里正想要争辩,却见重楼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擦着她的耳垂说了一句:“等我回来,我不会有事的。” 这般真刀真枪的比试,即使是这些经常出入高级酒店的人也并未见识过,因此一时间大厅内竟然比上一局还要热闹许多,居然将偌大的厅堂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楼上的雅间和包房也围满了凑热闹之人。 重楼才刚站定,杨柳便已经开始投镖了,第一支镖擦着重楼的头顶没入了西瓜底部,顿时惊出了子桑锦里一身大汗,就连周围的人群也发出了一声惊呼,站在子桑锦里身后的那名年轻女子甚至还捂着眼睛不敢观看。 前面几支镖都还算顺利,不过投到第七支的时候,杨柳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镖往下偏移了一些,正好擦破了重楼的脖子,浸出了一丝丝血迹。 “天哪……”子桑锦里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重楼下来,然后自己去顶替他,不过重楼却对她微笑着,依旧是那算不得太温柔的温柔笑容。 还未等子桑锦里回过神来,周围的围观人群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呼。 第六十四章 生化人 第六十四章 生化人 “锦里,走”混乱中,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一路狂奔。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桑锦里一边跑一边问道:“到底怎么了?我与杨柳之间的比试还没完呢” 重楼的速度极快,眼见子桑锦里跟不上,手上一用力便将其拉至胸前,随即打横抱起。 子桑锦里的惊呼声被淹没在了人声鼎沸之中。 周围一大群人往酒店门口涌去,如同猛兽出笼一般,咆哮着往前冲去,众人皆方寸大乱,甚至有些速度较慢的老年人被撞到在地,然后成为众人的踏脚石…… 不知道跑了多久,子桑锦里的脸被重楼按在胸前,双目不能视物,只能听见他稳健而剧烈的心跳以及呼啸而过的暖风,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出声便引来未知的危险。 子桑锦里感觉自己快僵硬的时候,重楼终于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一张长凳上,伸出酸麻的手臂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地说道:“锦里……呼……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呼呼……” “我没什么,你怎么样?刚才我看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拼了老命的跑,我好像还看见两位老人被人踩得全身是血……太恐怖了……”子桑锦里这才有时间去回想刚才的场景,刚才几乎停止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重楼警戒地四处看了看,紧紧握住子桑锦里的手,沉声说道:“咱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区域,我打电话问问老徐怎么样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听得重楼如此说,子桑锦里也只得暂时压下内心的惊惧和疑惑,四处张望着,看能够发现赵双与王丹丹。 不久,重楼的那辆劳斯莱斯便狂飙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老徐连忙从车内出来,替重楼与子桑锦里开了门,随即迅速地回到车内,正打算踩下油门,便有一名浑身血渍的男子突然扑在了车头上,咧着几乎成了碎肉的嘴唇,嘎嘎大叫着听不懂的语言。 “快走,此人已经活不成了。”重楼见状,急忙催促着老徐。 老徐虽然年纪大了,不过动作却依旧灵活万分,重楼话音未落,他便已经咬着牙猛踩油门,随后两个晃身便将那名面目全非的男子甩下了车头。 即使子桑锦里身为医者,看着这般恶心恐怖的场面,依旧觉得胃在翻滚,好在晚餐还没有吃,否则她恐怕得当场吐出来。 “锦里,别怕……”重楼刚才忙着指挥老徐,此时甩掉那名男子才发现子桑锦里面色苍白,开始干呕,于是连忙从车后置物柜中取出一瓶冰冻矿泉水揭开了盖子递给她。 子桑锦里惊魂未定,几乎连矿泉水瓶都握不稳,结果还是重楼帮忙这才勉强喝了一口。 “嘶……”开了不多久,三人中不知谁发出了一声轻呼。 “锦里,你哪里伤到了么?”重楼大惊失色,连忙将全身瘫软的子桑锦里抱在了身上,仔细地检查起来,好在车内宽敞无比,这才能轻松地容下叠坐在一起的两人。 坐在重楼的身上,子桑锦里感觉自己慌乱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随即小声地说道:“我没有受伤……是不是老徐?” 刚才是由于她太过紧张了,此时逐渐冷静下来她便闻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来源并非重楼的脖子上的伤口。 “主人,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我在路边上将车停下来,您与锦里小姐赶快走吧”老徐满头冷汗,面色苍白,似乎忍得极为辛苦。刚才去车库开着的时候正好碰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力气极大,慌乱中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若不是他功夫不错,恐怕已经葬身在他的口下了。 “什么,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啊老徐?”重楼这才发现老徐面色不对,嘴唇开始发黑,满头钉子大汗,满眼红丝,看起来十分骇人。 略一沉思,子桑锦里从衬衫内袋里摸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白玉小瓶,急忙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老徐:“你先将这枚药丸吃了,兴许能撑上一两个小时,一会儿到了安全区域,我再给你诊治。” 即使到了危及生命的关头,老徐依旧表现出了他最忠诚的一面,他从后视镜了看着重楼,见他点头之后,这才从小心翼翼地从子桑锦里手里接过那枚药丸,强忍着疼痛,将药丸抛进了嘴里,就着一口矿泉水吞咽之后感激地说道:“谢谢锦里小姐” 冷静下来之后,子桑锦里也拨通了赵双的电话,知道她们两人皆已经安然无恙地返回学校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重楼,今日莫非是出现了生化人?”回想起今日的场景,尤其是刚才那名被撞飞的男子,子桑锦里这才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见子桑锦里的疑问,重楼愣了愣神,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算是吧……不过这些人比生化人更加可怕,他们的身体不但没有痛感,甚至还经过了基因改良,普通人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很快发生异变,变成你口中的生化人。” “天哪……如此说来,咱们不是都很危险?若是多来两个的话……”子桑锦里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某部美国片里的情形,顿时全身泛起了一阵冷意。 见状,重楼立即将她揽在了怀中,柔声安慰道:“别怕,咱们都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情我已经给市公安厅打过招呼了,他们很快便会采取最有效的行动。” 对于重楼的做法,子桑锦里也是赞同的,这件事情他们也是受害者,若不是重楼速度较快,恐怕他们也无法躲避这场危机,何况她并非圣人,在她看来只要她所在乎的人都安然无恙便好,其他的人她有能力则救,无能力也不会去勉强。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脖子上还有伤口,来我给你上点药。”子桑锦里取出青花小瓷瓶,替重楼的抹上止血生肌的药膏,这才松了口气,“这个药膏是我专门研制出来的,抹上以后立即止血,十分钟之内便能生肌,一天之内伤口便会恢复如初,再也看不出任何伤痕来。你不要去擦它,否则效果就不好了。” 重楼双目灼灼地望着细细替他擦着药膏的子桑锦里,里面浓烈的感情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感受到重楼火辣辣的视线,子桑锦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羞红了脸,连视线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老徐吃了药丸之后,感觉浑身舒畅了许多,于是打开了音乐,将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摇了起来,径自哼起了歌。 见老徐如此善解人意,子桑锦里面色更加红润了起来,她的手被重楼紧紧地攥住,如论她如何用力也收不回来。 “锦里,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救赎……只要看见你,我便能够忘了整个世界的肮脏,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感觉自己像个完整的人。”重楼捧起了她的脸,不让她躲避自己的视线,深情地说道。 避无可避之下,子桑锦里只得对上了重楼深邃璀璨的星眸,顿时满靥霞飞,连清澈的眼睛也更加水润了起来。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暧昧了起来,即使冷气已经调得很低,子桑锦里依旧感觉身上如同着了火一般,直冒热气。 “锦里,闭上眼睛。”重楼话音未落,便已经攫住了子桑锦里的双唇,舌尖抵在她的唇畔,轻轻地舔弄着,寻到机会便溜进了她的唇中,与她的香舌纠缠嬉戏。 就在子桑锦里感觉自己意识逐渐迷乱之时,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于是从痴迷中清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正显示着桑台榭。 反射性地瞧了重楼一眼,见他一脸郁闷的表情,子桑锦里不由得好笑:“乖,我接个电话。” 子桑锦里近乎宠溺的话,顿时令重楼露出了笑脸,于是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接吧,多半是我小舅子打来的,我不会吃醋的。” 摇了摇头,子桑锦里也不再多说什么,接起电话便问道:“台榭,怎么了?” “主人,您没事儿吧?”桑台榭几乎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紧张的情绪。 “别担心,我没事的。”子桑锦里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心里一阵暖意,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听着子桑锦里与桑台榭的对话,重楼眼底露出了一抹冷色,不过却在瞬间消失了。 “没事就好,那肥狐狸差点就要动用大型法术来寻你的踪迹了,好在我制止了,否则被有心人发现的话后果便不堪设想了。主人,那个姓重的小子在你身边么?我想跟他说几句男人之间的话。”桑台榭听见子桑锦里没事之后总算松了一口大气,语气也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子桑锦里倒也懒得理会桑台榭的嚣张,反正这家伙一直就是这幅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估计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了。 从子桑锦里手中接过电话,重楼便听见电话里桑台榭冷声说道:“给我保护好我的小主人,否则桑大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通过薛家,重楼对子桑锦里身边的人早已经了如指掌,因此倒也并不怀疑他的话,只是笑了笑,随即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以男人的名誉发誓,即使是用我的性命,我也会护她周全” “哼,最好是这样。”桑台榭的口气依旧说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敌意,不过为了子桑锦里,两人不得不妥协。 两人说完之后,重楼又将手机递给了子桑锦里。 “主人,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千万别难受……”桑台榭顿了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杨柳似乎快不行了,听说她是为了替苏于山抵挡生化人的扑咬……” 第六十五章 锦然庄 第六十五章 锦然庄 对于杨柳的遭遇,子桑锦里不能说不同情,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他人根本无从指责。 虽说如此,子桑锦里依旧有些失落,不过她现在仍然还在逃命之中,自然无暇顾及他人,因而也没有去想太多,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一个人也救不过来所有人。 “主人,您心善,她那叫罪有应得……”桑台榭的话只说到一半,便住了口不再说下去,由于重楼在一旁看着,子桑锦里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车子飞速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停在一处空旷的山野间。 直到现在子桑锦里才感觉到豪车与普通车之间的区别,桑台榭开的那辆飞思虽然性能也不差,不过相比起劳斯莱斯来说,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即使刚才的山路崎岖坎坷,她亦未曾感觉到丝毫颠簸,坐在柔软适中的真皮座椅上,她感觉自己根本都不想动弹了。 “锦里,你怎么了?”重楼下车之后,亲自替子桑锦里打开了车门,却见她在车内发怔,于是不解地问道。 听见重楼的声音,子桑锦里这才从怔忪中清醒过来,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愧是劳斯莱斯,坐起来果真要舒服许多。” 重楼还以为子桑锦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失神,却不想她竟然说的是这事,不由得失笑道:“锦里,原来你比梦境中更加可爱。” 听了重楼的话后,子桑锦里顿时羞红了脸,眼前毕竟是自己心仪之人,她必须考虑她的一举一动,令自己尽量显得端庄温柔一些。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偶尔一股山风吹拂在身上,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子桑锦里环视四周,见此地荒无人烟,顿时疑惑地问道。 不想重楼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别怕,呆会儿给你一个惊喜。” 老徐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由于子桑锦里给他服下的药丸药效还未过,因此倒也显得神采奕奕。 子桑锦里不解地看着重楼,正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见远处的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出现了两束强光,急速向他们这边飘过来。 子桑锦里不由得一惊,被重楼紧握着的手也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里如此荒凉,莫非还有车?” “那可不是车……”重楼勾起了唇角,充满磁性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别怕,相信我。” 重楼低沉的声音如同安魂曲一般,很快便安抚了子桑锦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眼见那两束强光愈来愈近,子桑锦里这才发现那哪里是车,明明是一辆六匹马拉的豪华大马车。虽然隔得远了看不清马车的具体模样,不过从那珠翠相撞的清脆之声听来,这马车绝对不可能破到哪里去。何况在古代只有帝王驾六,眼前这辆马车也用的是六匹马,自然是极尽奢华的。 很快,那辆马车正好停在了子桑锦里的面前,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这六匹马竟然是清一色罕见的千里良驹——汗血宝马,毛色呈淡金色,此时正因刚才的剧烈运动而略微发汗,由于马的皮肤较薄,在湿润的汗水之下竟真的如同汗血一般,令子桑锦里震惊不已。 光这马便足以说明主人的阔绰了,不过显然这辆马车的夸张之处不止于此。 在明亮的车灯之下,那偌大的马车竟然闪闪发光,马车的四个角柱全部以纯金打造,周身金螭盘绕,砗磲珍珠缀饰其深,龙眼处以黑曜石做点缀,车盖顶端一颗硕大明亮的夜明珠,即使在强烈的车灯之下也不失其光华。 如此奢华的马车看得子桑锦里是目瞪口呆,这马车的随便一个部位取下来恐怕都是价值不菲,她真的难以想象打造这辆马车之人到底花费了多少钱财,多少精力。 惊叹间,马车珠帘掀起,车上一双秀色可餐的男女走了下来,冲着重楼与呆愣愣的子桑锦里分别行了个礼,进而道:“流风、暮雪见过锦里小主,恭请锦里小主回庄。” 子桑锦里这才回过身来,却被眼前的两人吓了一跳,原来不仅这马车妆饰得古色古香,连这一对男女竟也是穿着一身古装,于是惊愣之下问了一个显得有些多余的问题:“你们这是叫我么?” 那娇俏女子顿时噗嗤一笑,脆声道:“自然是叫的您,小奴长这般大,还未曾见过庄主带其他人回来过。庄主说过,这个庄子就是专门为主子您修的,暮雪从小就在想将主子定然有着西施貂蝉之貌,今日一看,恐怕那西施貂蝉再世也不及主子万一呢” 虽然明知是夸张之词,不过子桑锦里依旧被说得面红耳赤,她哪里就有那般倾城倾国的美貌了,她也不是没照过镜子,要有那等美貌,估计早就已经被成为超级大明星了。 “好了暮雪,每次就属你话最多。锦里刚才受了惊,咱们早点回庄去吧。”重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流风道,“闷子,好生管管你妹妹。” “闷子?”子桑锦里瞪着闷不吭声的流风,疑惑的问道。 原来暮雪与流风竟然是孪生兄妹,不过两人的性子却是迥异,一个是活泼的话唠,一个是沉默的闷葫芦。 暮雪口中的庄子,子桑锦里尚未见过,既是期待又是感动,原来重楼真的没骗自己,他的心里果真早便有了自己。 可是一方面子桑锦里又有着一丝担忧,若是日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梦中的那人,他会如何呢?那或许现在的一切幸福,皆会成为一滩泡影。 思及此,子桑锦里更是谨言慎行,生怕出现半点不淑女不端庄的举动来。 将子桑锦里与重楼接上了马车,老徐也将车停在了一个秘密的地下停车库,这才由流风驾车,几人缓缓朝着马车来的方向驶去。 到庄子的路途不算远,才过不久,不过十几分钟便能看见前方影影约约的几盏灯火。不过山路狭窄崎岖,马车只能勉强通过,若不是流风驾车技术高明,恐怕就得危险重重了,子桑锦里这才明白,为何那车子只能开到山洞之外。 “这是什么山啊,为何我到这里这么多年也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一座山。”子桑锦里坐在马车上,透过飘渺的青色菱纱看向寂静无声的茫茫山麓。 暮雪见问,正待开口,却正好对上重楼的瞪视,只得委屈地咂了咂嘴,识相地没再开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主子,心里十分兴奋,何况眼前这主子虽然衣着普通,不过却依旧掩不住惊人的美貌,她也想亲近一下嘛…… “这里平日被浓雾笼罩,山势险峻,并且在群山背后,很难被人发现。何况,这匹山属于私人领地,进出往来都需要经过严格审查,一般人不知晓是很正常的。”重楼的声音不急不缓,唇角噙着笑意,目光灼热的看着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四处张望的子桑锦里。 “这匹山是私人领地?”子桑锦里第一次听闻“领地”一说,因而不免疑惑,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怎么还会有“私人领地”? 不过子桑锦里细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重楼身为龙皇的执行董事,又是龙皇集团的最大股东,凭借龙皇集团的势力,别说是拥有一片领地,就算是一个国家,恐怕也不足为奇。 一路上子桑锦里与重楼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久便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门口,几名身着赭色短衣、古铜色铠甲的男子持枪而立,气势威严如同皇廷侍卫。 “不是一座庄园么?”子桑锦里感觉自己今日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受到了挑战,这哪里是庄园,恐怕说是皇宫也不会显得夸张。 见重楼笑而不语,暮雪立即明白自己发挥的时间到了,于是立马滔滔不绝地替子桑锦里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庄子名为“锦然庄”,虽然从名字上看是一座庄园,但是其实是按照历代皇宫的规制来修建的,耗时七年,花费数千亿美金,装饰用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奇花异草还不算在其内,整个宫殿直到三年前才完全竣工。庄内共有护卫一万,侍女八百,年薪最低的也有上百万,并且庄内还有私塾,不仅教授私塾礼仪等传统知识,而且还会教授各国语言、历史等等。此外,庄内还有各类医疗卫生娱乐设施,甚至还能无线上网。 不过锦然庄内的人全都是一些穷苦地方出来的难民,被选中之后经过了极为专业训练,素质绝对堪称一流,由于重楼给他们的待遇极佳,因而庄内之人全都对他感恩戴德,对他也是忠心耿耿。 暮雪又对子桑锦里说道,她与流风原本也是流浪街头的孤儿,不过在他们大概十二岁的时候遇上了重楼,然后他便将他们带回了家,从此后不但衣食无忧,还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他二人也正是为了回报重楼,才心甘情愿地奉他为主,从此之后护他安全,伴其左右。 由于天色已晚,子桑锦里又是一路颠簸,虽然对周遭十分好奇,却也只得在重楼的陪伴下先行回了房间。 第六十六章 情意绵绵 第六十六章 情意绵绵 相比真正的宫殿,锦然庄其实是不及的,只能说是宫殿的一个缩影,虽然也是气势恢宏,不过到底少了精简了不少。 尽管如此,子桑锦里从南大门到青桑梦影阁依旧行了大半个小时。 青桑梦影位于锦然庄正殿桑榆堂之后,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两间,倒座房不算大门共四间。子桑锦里住在最左侧的内间,外间则是负责守夜的侍婢居住之处。 入得房内,只见书案上置紫檀木底座和田青玉枕微雕,玉枕上刻着整首辛弃疾的《青玉案》。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青花大磁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朱漆架上悬着一个琉璃金凤镶红宝石挂件,下坠同心四环结丝绦。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江南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花梨木镶边描金花边对联,乃是飘逸的行书,其词云,“大江东去,众浪齐奔,淘尽千古英雄汉;新春乍来,群芳竞放,盛开一朵女儿花”。 房间的布置十分精致典雅,既不失大气又处处体现着雅致,子桑锦里心下暗自欢喜,这番摆设竟是连幻城的飞花阁也是比不上的。 “重楼,你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否则为何如此执着于古物?”子桑锦里虽然心喜,但依旧有些疑惑,便玩笑似地问道。 重楼不禁笑着点了点子桑锦里秀挺的鼻尖:“若是又如何?你会不会不要我?” 虽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子桑锦里依旧臊得面色发红,一双秋水剪眸斜了重楼一眼,细声骂道:“也不知害臊……若你真是穿越而来,只要不背弃于我,我自然亦不会背弃于你。” 知趣的暮雪早已经将门口的珠帘垂下,自己退到客厅伺候去了,因而子桑锦里倒也不担心有人听到。 “好了,不与你多说了,刚才你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早点休息为佳,既然来了锦然庄,便也不急着走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天。”重楼顿了顿,又道,“今晚还是由我睡在外间吧,否则我怕你会做噩梦。” 重楼的话正好说在了子桑锦里的心坎上,虽然晚上外间也有会守夜的侍婢,不过她新到一个地方总是不惯的。暮雪倒是亲善,不过到底是才认识的人,即使她在她身边,她亦不会有太多安全感。若是重楼能够留下来的话自然是最好的,或许是由于梦中见多了的原因,虽然两人才是第二次在现实中见面,但是她却对他十分信任,当然其中也包括对兰君子的那份感知。 不过到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有些不妥,因而子桑锦里便也久久迟疑着,不知当如何回应。 子桑锦里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重楼自然一看便知,略带邪气地笑道:“别担心,虽然我很想,不过我会等你做好准备。” 重楼虽然说得朦胧,不过言语间的暧昧显露无疑,子桑锦里嗔了他一眼,佯怒道:“流氓登徒子,尽想些乱七八糟的混蛋事。” 重楼也不答话,只拿着一双漆黑星眸戏谑地注视着她,似乎要看进她心里最深处,令她每一分思想都无所遁形。 “好了,今日之事的确太过骇人,我确实很害怕……”子桑锦里回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仍然是心惊肉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感受到子桑锦里内心的变化,重楼立即起身,紧紧地将她揽在了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右手轻拍她僵直的后背,一字一句地说道:“别怕,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这一生我都会牢牢抓紧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开。” 其实子桑锦里挨打受骂不少,哪里就这般娇贵了?不过是因着有人宠爱,便开始生出些娇气来了。再加上融合了神魄之后,她的性子也在无形中生了些变化,本就异常敏感,如今情绪便更是容易波动了。 女人是最容易心软动情的生物,子桑锦里不但不是例外,更是其中的典型,听了重楼的话后,她只觉得鼻头酸涩,双眸泛着水波,差点就忍不住落泪了。 因着罗马假日发生的突发事件,子桑锦里与重楼等人都还未用晚餐,此时平缓下来之后,便双双感觉饥饿难耐了。 暮雪虽然话多,不过做起事情来倒也的确伶俐,不等重楼发话,她已经差厨房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不但菜式丰富,而且还十分美观,看得子桑锦里食指大动。 提到吃饭,子桑锦里这才想起老徐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药效最多还能撑个半小时,于是连忙问道:“重楼,老徐在哪里?” 见子桑锦里问起,重楼倒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别担心,既然到了锦然庄,老徐便不会再有危险了。” “哦?锦然庄内竟然还有医术这般高明之人?”子桑锦里学的是传统中医,不过对西方医学也有涉猎,因而知晓这种病毒是新型病毒,目前还未出现相关抗体。即使她要医治的话也只能采取灵药净化的方法,实施起来十分麻烦,若是遇上无灵药的普通中医,老徐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重楼宠溺地拍了拍子桑锦里粉嫩的小脸,赞道:“他再厉害也只是在西医方面,中医方面可是连你一根手指也不及的。” 老徐没有事,子桑锦里心情倒是又放松了许多,看着满桌的美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重楼,见他正好笑地盯着自己,只得尴尬地笑道:“呵呵,没想到你们这里的厨子也是御厨级别的,闻起来真香啊” 不想重楼却敛了笑,认真的说道:“不是‘你们’,而是‘我们’,锦然庄是专门为你而修,你若是喜欢住在这里,今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若是不喜欢,咱们再另寻他处。” 子桑锦里一直对古代建筑心有独钟,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倒是重楼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暮雪与流风尽职尽责的在一旁伺候着,见重楼与子桑锦里二人浓情蜜意,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凭借着非比寻常的听力,子桑锦里连忙转过脸看向暮雪,刚好看见她一脸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坏笑,于是略带尴尬地说道:“暮雪,流风,你们也一起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庄主与主子二人相敬如宾,我与哥哥二人岂不成了电灯泡了?”暮雪冲着子桑锦里调皮的眨了眨眼,打趣道。 不想重楼却淡定无比地说道:“莫不是你们守在这里就不是电灯泡了?” “嘿嘿,主子才刚到庄子里来,咱们总得好好表现一下不是?主子用膳,下人伺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暮雪丝毫不因重楼的话而害臊,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者。 这两人,平时他吃饭的时候连个影子也见不着,今日巴巴地站在这里,抱的是什么心思他还会不清楚?尤其是流风,看着表面上正儿八经,其实比之暮雪也不遑多让,同样八卦得可以。 不过他也懒得拆穿,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由着他们闹也闹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何况暮雪虽然看起来调皮淘气,其实最是懂得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的心下亮堂得很。 瞥了一眼重楼,见他丝毫不受二人的影响,于是她也只得暗自调整心态,可能是由于出生在小家小户,她到现在也没能养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来。 一顿饭下来,重楼尽捡着子桑锦里喜爱的菜往她碗里夹,直吃得她胃满肚圆,连一口水都无法下咽了才算完。 “再添些米饭来,你一直只吃了菜,一粒米也未沾,这可不行。”席间重楼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子桑锦里,不过却并未影响她的食欲,想来她应当是一个喜爱美食之人。 “你是喂猪呢,那么大两碗菜,我能吃下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要我吃饭?”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子桑锦里终于翻了个白眼苦了脸。 重楼被子桑锦里的话给逗笑了,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多张些肉,抱起来才舒服嘛……” “咳咳咳咳……那个庄主啊,我和哥哥还是先出去吧,我们才刚成年呢,这种少儿禁止的画面,咱们还是少看为宜。”暮雪一直跟在重楼身边,也见过他身边的不少女人,不然显然眼前这名天仙似的女子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是最高的。 暮雪与流风出去后,重楼与子桑锦里又温存了一番,这才命人进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 之后,子桑锦里到清桑梦影的室内天然温泉露清池沐浴不必细说。 原本暮雪要替子桑锦里梳头,不过却被重楼赶了出去。 重楼从梳妆盒里取出紫檀木梳,将子桑锦里柔软黑亮的长发放到她的背后,然后轻轻地梳了起来,一边梳还一边赞叹道:“锦里的头发是我见过最美的,柔顺如丝,黑亮如缎,实在是令人爱不释手。” 对于自己的发质,子桑锦里还是十分满意的,原本她的发质就好,从来不学人染烫,再加上后来习医之后自己的调养,便更加柔顺垂直,连她自己也常常把玩。 第六十七章 满室生香 第六十七章 满室生香 陪着子桑锦里晾干了头发,重楼将子桑锦里抱在了怀里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柔声道:“快点睡吧,时候不早了,再不睡明日可就成熊猫了。” 子桑锦里嗔了重楼一眼,笑道:“要真成熊猫了还好,至少咱还是只国宝。” “还国宝呢,我看你成活宝还差不多。”重楼看着子桑锦里娇憨地模样,心下忍不住一动,佳人妆容不整,慵懒娇羞的模样最是迷人,生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于是连忙转身,急匆匆地向外间去了。 对于重楼的打趣,子桑锦里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他已经出了房间门,只得暗自恼恨。 虽说这一日的折腾,子桑锦里已经惫懒万分,不过一想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就睡在自己隔壁,便总觉得心下一阵激动,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子桑锦里终于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却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对灼热的视线胶在她的身上,吓得她陡然间清醒了过来。 “是谁?”借着月光,子桑锦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前,却并未见到任何人影。 子桑锦里又用心感受了许久,除了隔壁重楼均匀的呼吸声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 正打算闭上眼睛之时,子桑锦里陡然发觉窗前一个黑影晃了晃,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锦里,怎么了?”重楼被子桑锦里的声音惊醒,根本连鞋也来不及穿,便赶到了她的房间。 子桑锦里心神未定,结结巴巴地说道:“窗外有东西……” 不想,子桑锦里话音刚落,却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声,再次吓了她一跳。 重楼与子桑锦里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尤其是子桑锦里顿时轻拍着胸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能放松下来,未免你再次受惊,我还是就睡在这里好了。”笑过之后,重楼戏谑地摇了摇头,也不顾子桑锦里的反对,直接掀开了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床帏,径自躺在了她的身侧。 子桑锦里没想到重楼竟然会来这一招,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紧张,不过却心跳却忍不住乱蹦了起来,闻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她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锦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重楼揽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漆黑如墨的星眸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光彩夺目,摄人心魂。 近距离之下,子桑锦里这才发现虽然他的五官组合起来并不让人惊艳,可是细看之下却完美得无可挑剔,甚至连眼睫毛也是浓密纤长,不由得便看得有些痴了,直到感觉到唇上的一抹温热,这才醒转过来。 重楼深邃的目光穿过她的双眼,直达她的心底,搅乱了她那一湖几乎平静了二十年的春水。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全身皆跑进了温泉里,连那混乱不堪的思绪也有如绵绵泉水,温温润润地浸泡着她的全身,令她没有丝毫逃避的念头。 缠绵悠长的吻一直在持续,恍如隔世再相逢的熟悉令子桑锦里乱了心神,根本无法生起抗拒的心思来,任重楼那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在她身上温柔地游走着。 正在子桑锦里意乱情迷之际,重楼的双唇离开了她的唇畔,沿着她优美精致的下颌将她如玉般晶莹的耳垂卷入了唇舌,轻轻地舔弄、啃噬、啜吸。 “锦里……咱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重楼在子桑锦里耳边呼了一口热气,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无限魅惑。 子桑锦里虽然陷入了迷乱,不过却仍然剩着一丝清明,刚打算说话却发现自己在重楼的逗弄下发出了一声娇媚无比地呻吟,顿时脸上的红霞更加嫣红了起来。 “锦里,我们这辈子注定是相守一生的夫妻,这样的夜晚,我已经梦到过好多次……两年的时间太长了,不要让我再等了好不好?”望着色如玫瑰,yu体横陈的佳人,重楼感觉自己全身都冒起了火,若不是考虑到子桑锦里的感受,恐怕他立即便扑上去了。 即使从未经历过人事,子桑锦里却也明白重楼此时忍得有多辛苦,她可以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身体,以及双腿间那一处烫如烙铁,硬如铁杵的庞然大物。 子桑锦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跟着他,再加上如此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她真的不能违抗自己的心意去拒绝她。虽然理智依旧在提醒她应当谨慎,不可轻率;可是她的情感却告诉她要遵从自己的内心,顺应天意,因为他也是自己梦中的主角。 望着重楼灼热却又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子桑锦里再也无法矜持,脑袋一热便点了头,应了他的请求。 重楼自是一声欢呼,翻身便将子桑锦里压在了身下,强忍的汗水沿着挺直的鼻梁落在她的双唇之间,恍如一粒透明的珍珠,带着一抹暖暖的春色。 银纱帐轻摇,一件又一件衣衫从那帐帘下扔了出来。 “锦里别怕,一切有我,我只会给你快乐。”重楼的声音如同咒语,驱走了她心下的那份恐惧。 一声痛楚的惊呼过后,便是一阵又一阵喘息声,碰撞声,夹杂着女子的羞涩的呻吟,令满室生起了迷乱的春色。 翌日,子桑锦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这么许久以来,这是她睡得最深,最熟的一次。 子桑锦里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来,顿时羞得满面绯红。 重楼没在床上,这令子桑锦里有些庆幸,却又有些失落。 又躺了一会儿,子桑锦里这才起身,环视一周,却见自己的衣物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叠崭新的衣物搁在床头架上。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薄如蝉翼的银丝绣凤缀南海珍珠紫纱仿古长裙,一条浅紫色银丝绣螭纹披帛,一条银白色镶紫水晶云锦束腰,看起来雅致而尊贵。 好在这衣服的式样并不算复杂,子桑锦里很快便穿了起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照了照,发现这衣服正好衬出了自己的肌肤凝白如雪,乍一看之下倒有一分惊艳的感觉。 穿好衣服之后,子桑锦里便来到床榻旁准备叠被子,不过才刚掀开云锦薄被,她便被床单上那一滩殷红给羞红了脸。 “主子,您且放着,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暮雪听见房间内有动静,立即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夺过了她手中的被子,嘴里念叨着,“昨夜主子辛苦了,庄主命人熬了血燕粥给您补补身子,正凉着呢,马上就能好了。” 听见暮雪的话后,子桑锦里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这小丫头可真是荤素不忌,什么叫“昨夜幸苦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么? “哎呀,您别害臊呀,这男女之事迟早会有的嘛……嘿嘿,看来庄主功力不错嘛,您这黑眼圈可真够重的。”暮雪说完瞥了眼子桑锦里满面红霞的俏脸,顿时看得有些痴了,这主子可真够俊的,只怕那画中的天仙也不及她的美貌,难怪庄主会对她如此痴迷,还花费巨资专门为她建了一个宫殿式的庄子。 子桑锦里被口无遮拦的暮雪彻底镇住了,她不是才刚成年么?难不成这一身古装的女子竟也是非主流派的? 见子桑锦里呆了,暮雪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腆着脸笑道:“婢子说话口无遮拦惯了,唐突了主子,您可千万别怪罪啊婢子马上给您端燕窝粥去。” 暮雪抱着换下来的锦被,连蹦带跳地出了房间。 很快,暮雪便又端来了一碗燕窝粥,一碗银鱼粥,四热荤,两冷荤,两素菜,一碟酱咸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主子,庄主走之前交代说,他要出去置办婚礼物什,恐怕得下午才能回来,您要好生吃饭,养好精神,迎接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暮雪戏谑的语调令子桑锦里差点将口中的血燕粥喷出来。 “暮雪,你这个坏丫头”子桑锦里用熏得香喷喷的绣帕抹了抹嘴,嗔怪地瞪了暮雪一眼。 不过暮雪一向没大没小惯了,且瞧着子桑锦里也不像那等严厉之人,便也只在旁边吃吃的笑,“主子,这可是庄主的原话,婢子可不敢添油加醋。” 子桑锦里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心下怪重楼胡言乱语。 重楼出了门,子桑锦里虽然休息得足够,不过毕竟才刚经历人事,行动并不便利,只得到耳房内的温泉池泡澡去了。 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之内,子桑锦里感觉浑身上下都舒畅了起来,在池内加了一滴凝香露,更觉得筋骨都舒活了。 泡了大概一个小时,去了全身的疲惫,子桑锦里又在红肿的**擦了些养护精油,这才穿了衣服出去了。 已经是黄昏日落了,重楼却依旧未曾回来。 子桑锦里心下有些担忧,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为何直到现在也不曾回来。 不过很快她便甩掉了脑中的想法,继而担忧起自身的处境来。她知道应该通知桑台榭以及后玄,不过她却担心他们做出会做出一些过激之事,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 第六十八章 疑虑丛生 第六十八章 疑虑丛生 “主人,您还好么?”不同于平日里的轻快,桑台榭电话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一听到桑台榭的声音,子桑锦里突然又有些胆怯了,愣了愣神,却还是开口道:“我还好。台榭,我马上要与重楼结婚了。” 她当他是自己的亲人,无论如何,这个消息还是应当告诉他的。 其实从内心而言,子桑锦里并不愿意这般年轻便走进婚姻殿堂,不过现在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能与自己心爱之人过上幸福生活,早晚又有何妨? 桑台榭的反应并不像子桑锦里想象的那般激烈,相反他表现得十分平静,毫无波澜地说道:“是么?那家伙动作也太快了……” 不知为何,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子桑锦里不但没感觉到轻松,反而感觉一阵失落,或许她自作多情了吧,其实桑台榭对她的感情不过是普通的姐弟之情或者主仆之情。 抛开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子桑锦里接着说道:“晚上有空么?和后玄一起过来喝杯喜酒吧?” “不了,现在我们这边的局势有些混乱,这边居民的行动也被限制了,我们就不过去了。”桑台榭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子桑锦里也不知当如何接下去,只对着手机说道:“那好吧,你们两个注意安全,我忙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重楼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这令她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更加一落千丈。 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可是青桑梦影里面却依旧冷冷清清,甚至连结婚的男主角也不在庄内。 子桑锦里的朋友不多,电话簿中的号码也只有几个,只是一眼便看见了重楼的号码,于是忍不住便拨了过去,这天色都已经开始灰暗了,锦然庄哪里有半点婚礼的喜庆? 可是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里只是重复着一个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子桑锦里此时是真的有些慌乱了,莫不是重楼昨夜的话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求欢的甜言蜜语?莫不是他也如书中所说的那些男子一般,竟是薄情负心汉?或者是昨夜她的举动令他觉得她不过是一名轻浮浪*女,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并且愈是想愈是觉得有可能,凭着重楼的权势品貌,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独独钟情于自己?或许他只是贪图新鲜,这才编造了一个极其荒诞的爱情谎言来诱使自己自投罗网,从而心甘情愿的受其摆布。只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所以才那般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他,甚至将身为女子最珍贵的贞C在不知不觉中便奉献了出来? 子桑锦里开始怨恨自己,她竟是如此痴傻,明知男子最是不可信,竟然还如此容易便付出了真心。世界上哪里有这般巧合,她梦见他,他也会梦见她?即使两人能梦见彼此,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他们上一世是冤家死对头呢? 越想越害怕,尽管才是初秋,子桑锦里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脸嘴唇也开始发起抖来。 要不,还是再问问暮雪吧?子桑锦里开始兀自琢磨起来,可是若他们也没有任何消息,她该如何自处? 至少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她还能保存一丝幻想,可是若真的证实了自己脑中的想法的话,就连最后一丝奢望也破灭了。 “莫不是到现在还相信那个重楼?若他真的想要与你结婚,又怎么会到此时也杳无音信,甚至根本没有安排下人布置新房?就你自己傻傻的相信他要娶你的话若他真心喜欢你的话,又怎么会趁着你神志不清之时霸占了你的身体?醒醒吧,就你这个白痴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子桑锦里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令她有些崩溃的声音,但是她却明白那便是自己的理智。 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子桑锦里终于鼓起了勇气,唤来了暮雪前来。 “主子,您唤奴婢有何吩咐?”暮雪的连蹦带跳地来到子桑锦里跟前,却见她面色惨白,不由得担心道,“主子,您可是昨夜里受了风寒?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子桑锦里摇了摇头,冲着暮雪艰难地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一些头痛,已经吃了药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说完之后,子桑锦里略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已是月升日落时分,终于张了张嘴道:“你家庄主可是还未回庄?” 暮雪却惊讶地反问道:“主子莫不是还不知庄主已经去日本岛了?” “什么?去日本了?”子桑锦里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打不通电话了,他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此处又是何意? 暮雪虽然口无遮拦,不过身为侍女总管,自然有一番本事,见子桑锦里满脸惊讶,语气中又有着愤怒和不满,大概也将事情的原委猜到了八九分,于是连忙安慰道:“主子您别生气,庄主就是这样,经常一声不吭就离开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平日里他也不会给我们说他的去向,这次他会主动给婢子们说,多半也是由于您在庄内,怕您担忧呢。” 子桑锦里虽然为情所困,不过却并不痴傻,暮雪不过是在安慰她,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来重楼是真的未将她放进眼里的……都是她自讨苦吃,竟然相信这么一个才刚认识不过两日的男人子桑锦里觉得现在就算是自己扇自己两耳光也不解恨,她平日里总认为自己聪明,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可是她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竟是这般愚蠢之人。 “他可交代了什么?”即使再难过,子桑锦里也不愿在人前表现出来,因而嘴角依然挂着笑,虽然那笑看起来十分勉强。 暮雪想了想措辞,正要答话,却被子桑锦里抢先说道:“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晓了。既然重楼已经离开了,我也没有在这里住下去的必要。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送我出去吧,只要送到公交车站便好。” 其实重楼也有交代,那便是不能让子桑锦里离开锦然庄,直到他回来,不过她并不了解他的“不能离开”到底是何意,是不舍,还是其他原因?虽然她八卦,不过她还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否则恐怕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无论他是何意,总之照着他的意思去办总是没错的。 “主子,庄主早便对奴婢说过,这里便是主子您的家,您还要去哪里啊?”暮雪其实还是挺喜欢子桑锦里的,她长得如此精致美丽,看着她便是一种享受了,连同为女子的自己也忍不住痴迷,更何况庄主?想来庄主定然也是喜欢眼前她的,因而她并不敢造次。 子桑锦里确实苦笑,这里怎会是她的家,她二十年来似乎从未有过真正的家,而她现在的家只有骆宅,那个满是药香的木楼,那个有桑台榭和肥狐狸的地方。 “这里我住不习惯,还是我自己的家里住起来舒服。若是重楼回来还想来找我,就让他自己来吧,相信他也知晓我的住处。”子桑锦里的心下还存着一丝本不该存在的幻想,她实在狠不下心来全部掐断,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至少能令她好受一些吧 暮雪见她去意已决,眼珠一转,立即可怜兮兮地说道:“庄主说外面局势不明,还十分混乱,命我们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您只有呆在庄子里是最安全的,主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若您有个什么意外,咱们锦然庄这么多人都得跟着受罚啊” 子桑锦里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今见暮雪说得可怜,心下也有些为难,若是走吧,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因为自己而受罚,可若是不走,她的内心又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考虑了良久,子桑锦里还是打算为自己考虑,这些都是重楼自己的手下,他定然是不会太过为难的,而自己在这里的话便是孤苦无依,何况,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暮雪,我必须要走。”子桑锦里有些不忍看她的眼睛,于是将目光放在了灰蒙蒙的窗外。 眼见自己根本无法改变子桑锦里的心意,暮雪忽然灵机一动道:“主子,您不是大夫么?庄子今日走的时候将刘医生带走了,咱们庄子附近百里也没个人影,庄子里上万多人,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还指望着主子您给看看呢” 子桑锦里本待不理,突然又隐约记起自己的医术必须要提升至顶峰,否则将有灾难降临,于是便犹豫了起来。 正在她犹豫间,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突然匆匆地跑到子桑锦里面前,冲着她行了个礼,又向暮雪禀道:“暮姐姐,不好了,秋雨棠的林妈妈突然病倒了,现在高烧不退,现在开始吐起血来了,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吓死人了。” 第六十九章 私闯锦然庄 第六十九章 私闯锦然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暮雪才刚提到生病的问题,那边便出现了一个病人来,这着实令子桑锦里为难了起来。 “主子,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重楼与老徐不在的时候,便由她与流风一起打理庄子,算是庄里的管事。 子桑锦里看了那小丫头几眼,发现她神色慌张却并无半点做作,便也知晓此事断不是她们二人串通好的,于是心下便又是犹豫了几分。 由于敌多我寡,子桑锦里最终被暮雪缠着留了下来。 这一留便是月余,期间子桑锦里倒是又给桑台榭打了几次电话,好在后玄也恢复如常,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不过这一月倒是令子桑锦里彻底绝了对重楼的念想。整整一个月,重楼对子桑锦里不闻不问,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也没有再回过锦然庄,仿佛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了半点消息。 锦然庄这一月出现了多起感染鼠疫的病例,好在子桑锦里控制及时,这才阻止了疫情的蔓延,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那些病人已无大碍。子桑锦里不吃不喝熬夜为患者治疗的举动感动了不少人,如今全庄上下皆对她敬爱有加,对她的医术人品也是赞誉有加,甚至超过了刘医生,因为刘医生是一名严厉的老医生,自然不如年轻美貌的子桑锦里来得赏心悦目,而全庄上下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要找她给诊断一番,不仅是因为她的医术卓绝,更是为了一睹锦然庄女主人的风采。 然而愈是与锦然庄中人相处融洽,子桑锦里便愈是觉得可悲,甚至还有些心思单纯,胆子较大的小丫头当面替子桑锦里打抱不平,指责庄主竟然抛下这般神仙似的人儿一去一个月。 不过,子桑锦里更担心的是这里的人对她都太过和善,她觉得自己对这里越来越熟悉,甚至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依恋来,这可不是好现象。于是她便私下里打探,看如何才能逮到合适的机会偷溜出去。 一日,子桑锦里正坐在紫檀木圆桌上呆愣愣地望着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发呆,暮雪却满面惊慌地跑了进来,急匆匆地禀告道:“主子,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子桑锦里正觉烦闷,一听此话便放下了筷子,皱着眉头问道:“说清楚,谁和谁打起来了?在哪里?” “是我家哥哥和人在南庭广场打起来了,不过与他交手的是两名庄外人,婢子并不认识。两个都是年轻男子,其中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另外一个是娘娘腔,不过两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哥哥连连败退,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暮雪眼睛泛起了水色,那些个平时威风八面的侍卫在那两名闯入者手中如同泥捏的一般,人家一手便可以解决好几个,她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找子桑锦里这位庄里的临时主子的。 子桑锦里也明白事情的紧迫性,也不敢再拖,命人召集了锦然庄内的一等侍卫以及一半的影卫,由暮雪领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紧邻庄门的南庭广场。 人还未到,子桑锦里便已经眼尖的发现了暮雪口中所述的两人,那一个趾高气昂叉着腰张狂大笑的男子可不就是桑台榭,那个“娘娘腔”不用细看她也猜到了是何人。 一月不见,子桑锦里对二人十分思念,如今见到了心下却又不是滋味儿,想到他们应当是来看自己的,心下自然是十分温暖,十二分高兴;然而一想到这个月他们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她又有些瑟缩,于是便站在原地犹豫了好半晌,看得旁边的人心急不已,不知这位美丽的新主子到底在是走的哪一步棋。 “主人”还没等子桑锦里作出决定,桑台榭已经兴高采烈地飞奔至她的面前,一张脸依旧是灿烂无比的憨笑,两个可爱无比的小酒窝,丝毫看不出暮雪口中的“凶神恶煞”来。 不过后玄的速度较之桑台榭更加迅捷,在桑台榭扑向子桑锦里的前零点一秒陡然将她抱了开去,让猝不及防的桑台榭扑了个空。 “主人,你好久都没有抱小白了,抱抱人家嘛”为了得到子桑锦里的怀抱,他当众使出了美人计,顿时周围不管男女竟然有大半鼻血喷涌而出,看起来惨不忍睹。 旁边的暮雪见此情形也惊呆了,这两人不但强闯锦然庄,竟然还敢轻薄她的主子,简直是太不将他们锦然庄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相比暮雪的火大,流风倒是一派悠闲的站在一旁,丝毫看不出才与人搏斗过的痕迹来。 “哥,咱们主子被欺负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桑台榭与后玄并没有对流风下重手,暮雪见他无碍,倒也不再担心他,反倒是忧心起子桑锦里来了。 不想流风却依旧一言不发,冲着暮雪努了努嘴,继续站在一旁看热闹。 暮雪被流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出狠话道:“待庄主回来,我一定将今日之事如实相告,看庄主罚不罚你” 说完便提起了裙裾,打算冲到子桑锦里身边去。 “别去,咱们没人是他们的对手。”流风这个闷葫芦自然不会眼见自己的妹妹去冒险,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扯着她的衣领,一把提了过来。 “那咱们就这么看着主子被人欺负?”暮雪性子如同爆竹,一听流风不痛不痒的话,火气也更盛了些。 流风提着暮雪的领子,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那两人都是锦里主子的朋友。” “朋友又怎么样?”暮雪恨死了自己哥哥那般慢半拍的性子,最让人气愤的是人问一句,他只会答一句,绝对不会多半个字。有时候她都在想,他这般性子到底怎么练出高深的武功的? 流风慢慢地将视线移到暮雪身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同门为朋,同志为友。” 听了流风的话后,暮雪顿时喷出了鼻血,倒不是因为美人在前,而是被她自家哥哥气得肝火旺。 既然不能从流风嘴里敲出话来,暮雪只好另寻他法,取出锦帕将鼻血擦了擦,继而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家伙,为何私闯我锦然庄,竟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家主子拉拉扯扯,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不想桑台榭与后玄只是沉浸在与子桑锦里重逢地兴奋当中,完全对暮雪视若无睹。 桑台榭此举无疑是对暮雪最大的蔑视,尤其是在众多人面前,这让本就火冒三丈的暮雪更加暴跳如雷。 子桑锦里实在看不过去了,只得硬拽着两人来到暮雪跟前:“暮雪不用担心,这是我弟弟,这是我朋友,他们都没有恶意的。对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子桑锦里转而问道。 “主人,咱们俩自然是来接您回家的,您出来已经这么久了,是时候回家了。”桑台榭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不过眼底却有一丝痛楚一闪而过,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劫难,可是他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由于子桑锦里的调和,暮雪总算好受了些,不过怒气却依旧未消,此时一听桑台榭的话,顿时便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一般:“你们凭什么带主子走?她是我们锦然庄的女主人这里才是主子的家。” 听得暮雪如此说,子桑锦里心下既有些安慰又有些无奈,抢在桑台榭前面说道:“暮雪,我不过是客居锦然庄,并非你们的女主人。你们的女主人定然会是庄主夫人,而我永远不可能。” 她已经对重楼彻底绝了望,这一个月里她想了许多,为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而黯然神伤,默默等待他的临幸,甚至还要与自己的亲人分别两地,这实在是太过不值得了。除非重楼现在突然出现全力挽留,否则她便没有不离开的理由。 显然,重楼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她也再无可能留在锦然庄,也再不会对他动情了。 “不,庄主交代过,您就是我们的主子,就是这个庄子的女主人。”暮雪听子桑锦里如此说,顿时也急了。 流风在一旁冷眼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桑台榭此时也是三缄其口,他明白若是他开口的话,恐怕这女孩就真的会闹腾起来,到时候反倒是不好收场了。 后玄静静地站在子桑锦里身后,无声地为她保驾护航。 “暮雪,无论你今日说什么,我去意已决。本来一月之前我便该走了,可是当时庄里出现了鼠疫,刘医生又不在庄内,所以我才勉强留下来。如今鼠疫已经彻底清除了,为防万一,我这里还有治疗鼠疫的方子并一些简单的药方,你且拿去,若是庄子里有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便按照药方抓了去便是,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要我留下来是万不可能的。”子桑锦里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这个锦然庄又不是她的,她帮忙看管了这么久实在是足够了。 第七十章冰释前嫌 第七十章冰释前嫌 话已至此,暮雪自然也明白子桑锦里今日是非走不可了,于是也不再开口,只是站在流风身旁闷闷不乐。 子桑锦里回到青桑梦影换回了自己的那身衣服,未带走锦然庄的任何东西,向众人辞了行,便偕同桑台榭二人出了锦然庄。 从锦然庄出去还有挺长一段不能行车的山路,于是三人只得徒步前行。子桑锦里走在最前面,桑台榭与后玄紧随其后,并无一人开口说话。 山林的风景是极好的,虽是阴天,不过却没有丝毫闷热,反倒是有了一股秋凉。山风吹过,卷起一地落叶,偶尔几声孤寂的鸟鸣,竟显得有些萧瑟。 “秋天到了。”已是十月中旬,子桑锦里穿着来时的短袖,山风从宽大的蝙蝠袖中灌入,只觉得一阵冰凉。 “是啊,天气凉了。”桑台榭接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心下不由得叹息,对子桑锦里草率地跟随重楼,他是有许多怨念的,不过此时真正看到她,却又完全怨不起来了。 桑台榭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加快了脚步,追上子桑锦里,将衣服给她披上,皱着眉头说道:“穿上。” 其实子桑锦里心下对桑台榭与后玄是十分愧疚的,她也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随随便便就跟着重楼走了,将桑台榭与重楼抛弃在家一个多月不管不顾,扪心自问,她实在是太过自私了。如今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们,更重要的是,她还给他们说过自己马上便要与重楼结婚了,结果不过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 自从出了锦然庄之后,后玄一直阴沉着脸,跟在子桑锦里身后一声不吭。 子桑锦里转过头看了桑台榭一眼,却见他撇过了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在心里想着,若是重楼遵守诺言,当日与她成了亲,成为正式夫妻,从此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她还会回骆宅么?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再想要回骆宅吧?顶多就是偶尔回去看看,但总不会常住的。如果换成她自己,若是桑台榭与后玄也这般行事,抛弃她一走了之,恐怕她会记恨他们一辈子,再也不理会他们……她此时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自私,多么无情。 如此一来,子桑锦里倒是十分理解桑台榭与后玄对自己的不满了。他们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宽宏大量了。 行了大概有大半个小时,子桑锦里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对不起……” 桑台榭诧异地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满面愁容,看起来十分可怜,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个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落进去,却无能为力。” 看着子桑锦里出落得越发酷似上一世的那个人,后玄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又能怪谁?何况,只要看到她不开心,他的心也会跟着抽痛,除了不再计较,又能如何?只希望将来她作出任何决定之前,能够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吧虽然他们不过是她的守护者,可是他们也是有心的,也是会被伤害的。 “回来便好。”见子桑锦里小心翼翼地瞥了自己一眼,后玄也只得说了一句,脸色倒是好了许多,虽然说不上放晴,至少不再是乌云密布了。 “过去的不要再提了。”桑台榭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不过心里却是发了毒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姓重的,管他是何方神圣,他桑台榭不会怕了他胆敢伤害他们捧在手心的人,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后玄与桑台榭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狠辣。 三人很有默契地谁也不去提子桑锦里这一个月是发生的事情,权当那是一场噩梦。 来到当初老徐停车的那个旷野,一眼便看见了那辆蓝色的飞思。 上了车,凭借着桑台榭飞车的速度,三人不过一小时便到了北城。 “已经一点过了,咱们就在外面吃吧。吃完正好可以给主人买些好点的衣服。”桑台榭看了一眼子桑锦里身上穿着的那件地摊上淘来的T恤,皱着眉头说道。 后玄跟着点了点头,嗤笑道:“锦里小主人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 其实子桑锦里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他们说得那般不堪,至少凭着她出尘的气质,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是地摊货。 “哪里就差了,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虽然子桑锦里对桑台榭二人还有些愧疚,不过他们二人并未计较,因此她的心下倒是好受了许多。 不过她也明白,他们的不计较并不能抹灭她对他们二人的伤害,因而心下便发誓,以后的日子里她一定要对他们更好,再也不伤他们的心了。 待桑台榭停好车后,子桑锦里与后玄已经在美食城入口处等着了。 三人皆是俊男靓女,回头率自是。甚至还有人自称星探,想找他们去拍电影,不过那个“星探”被桑台榭犀利的眼神一瞪便瞪出了冷汗,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子桑锦里很久没吃火锅,十分想念,于是三人便去了一个火锅店烫火锅去了。 桌上,子桑锦里问道:“台榭,生化人的事情解决了么?杨柳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赵双和王丹丹二人,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们现在如何。” 桑台榭似乎早便料到子桑锦里有此一问,丝毫不曾犹豫地答道:“杨柳失踪了。生化人不但在渝都发现,国内好几个大城市都发现了生化人的踪迹。不过上面当机立断,除了派出大量特警以外,还邀请了不少古界高手帮忙,总算将目前发现的所有生化人处理掉。不过现在全世界只有一两个国家拥有治愈该种新型病毒的技术,国内目前还在研究当中,情况并不十分乐观啊。” 听桑台榭如此说,子桑锦里心下倒是一动,可是她只想过低调的生活,自然不想与政治沾边。 “集团那边怎么样了?”身为集团董事,子桑锦里似乎根本没有费过半点心力,全都是桑台榭在操心。 “那边已经催过好几次了,不过都被我压下来了。只要咱们手中握着10%的股份,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懂得了我们的。”令桑台榭奇怪的是,一向与子桑锦里这边不对盘的薛家竟然力挺他们,若不是他们在中间调和,恐怕那些老古董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早便集体商议将子桑锦里从董事会中除名了。 “那边可有什么安排?”子桑锦里一想到集团便想起重楼,眉头便不由得蹙了起来。 桑台榭自然看出了子桑锦里的焦虑,心下又是一阵气愤,那个该死的重楼,真不是个好东西 “薛家应说,主人不用跟着实习了,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他便是。”桑台榭仔细地盯着子桑锦里越发精致动人的小脸,小声地说道。 子桑锦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却又有一些失落,心下却骂了起来,自己怎的就这般犯贱,直到现在还记挂着那个人 后玄虽然并未盯着子桑锦里看,不过视线却并未离开过她,自然见她的一应表情尽收眼底,只装作不知,伸出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土豆。 “多吃点,你太瘦了。”后玄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一顿火锅子桑锦里虽然吃了不少,不过却并未尽心,毕竟她心下想的东西太过,自然便是食不知味了。 吃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天气凉爽,正好适合逛街。 “咱们三人一身火锅味,走到别人店里,别人会不会把我们轰出来?”子桑锦里好笑地问道。 桑台榭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谁若是敢轰我们,我就轰了他家店面。” 后玄笑得很是妩媚:“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谁舍得轰啊?” “就你这副娘娘腔,人家没叫妖怪就算不错了。”桑台榭与后玄依旧不对盘。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不由得喷笑出声,这算是她出了锦然庄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了。 子桑锦里本来说要去天街的,不过后玄却说那里的衣服太大众化了,于是便带着他们去了北城最高档的一家商场。 若换做以前,子桑锦里是断然不敢走进去的,里面一件背心的价格估计都够她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不过现在她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自然也不会在乎那点小钱,虽然她仍然觉得买那些衣服太过不值。 虽然三人身上的衣服皆是地摊货,不过由于他们气质、容貌皆十分出众,因而走进店里的时候,那些营业员还是十分热情的。 后玄在审美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于是子桑锦里的衣服甚至连桑台榭的也都是他全权包办,只是付款由桑台榭负责而已。 到后来,子桑锦里自己不过挑了两套秋装,其余的十几套全都是后玄帮忙挑的。桑台榭与后玄一人也买了十来套,总共花了两百多万,直令子桑锦里肉疼了好久。 直到桑台榭跟她说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一亿的时候,她才稍微好受了些。 第七十一章 禽兽不如 第七十一章 禽兽不如 且说子桑锦里一行人在北城忙活了大半晌,吃饱喝足不说,还购置了一大堆衣物,那心下的郁结倒也消散了许多,这大概也算是购物的一大优点吧。 回到骆宅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子桑锦里不在的一个多月,骆宅倒是一点没变,桑台榭除了喜欢研究吃食之外,根本不愿意沾家务,想来骆宅能够这般干净,多半应当是后玄的功劳吧。 “主人,在外面逛了这么久,想必您也累了,您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准备点小吃。”桑台榭冲着后玄了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便去了厨房。 虽然天气已经凉爽了许多,不过毕竟在外面逛了大半天,中午又吃了火锅,再加上满面的尘土,她早便想去洗个澡了。 比起普通的居民楼,骆宅已经算得上宽敞了,不过相比锦然庄却又显得太过袖珍了,尤其是青桑梦影东梢间的室内温泉池,简直比她的卧室还要大上三分。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有在骆宅她才有家的感觉,锦然庄再舒适,也不过是暂居之所罢了。 房间内依旧十分整洁,原木地板上连一粒灰尘也没有,花窗只是轻掩着并未关严实,因而屋内的空气也是极清新的。 子桑锦里前脚刚进门,后玄后脚便跟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子桑锦里听见背后的响动,诧异的望着不请自来的后玄,满脸的诧异。 子桑锦里不由得回忆起上次后玄在她房内脱光衣服的情形,顿时脸便烧了起来,立即紧了紧已领,如临大敌地瞪着他。莫不是他有暴露癖? 后玄见了子桑锦里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妩媚万分的笑容来:“锦里小主人,难道你不想么?” 不用问,子桑锦里也从后玄灼热的眼神中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怕他紧追着不放,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去厨房看看台榭做好小吃没,在外面逛了这么久,我确实饿了。” 不过后玄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他并不太过了解人情世故,但毕竟也是活了上万年,只是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想法来,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魅惑了起来。 想必桑台榭也是看出了子桑锦里身上的灵气变得十分微弱,所以才会让他跟着上来,否则以他对小主子的在乎,怎会轻易的让自己进入她的房间。在这一点上,后玄还是十分佩服桑台榭的,他的出发点从来都只是主人,从未考虑过自己半分。 “桑台榭说了,我只需要伺候好锦里小主子便是,其他事情全由他包办了。”后玄一步一步向子桑锦里逼近,吓得她直往后退。 子桑锦里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却故作镇定,皱着眉头厉声道:“小白,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既然叫我一声小主子,难道不应该听我的话么?” “该听的话自然是听的,不过有些事情却也是听不得的。总之咱们之间的事情是天注定的,你躲得过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其实后玄心下哪里又好受了,观子桑锦里的面相,眉头已经散开,她的处子之身想必便是被那个姓重的破了。只是她身上的灵气为何突然泄了这般多?原本被灵气笼罩的面庞,已经只剩下一丝迷雾了,甚至连本身的面容也无法隐藏了。 一听到后玄提到此事,子桑锦里又觉得心下一刺,或许重楼于她注定就只能是个过客吧?算了,又想到那个人做什么,还是想想当如何处理好后玄再说,子桑锦里心道。 看着子桑锦里脸上稍瞬即逝的哀戚,后玄肚子里是一顿火,只想尽快除去她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于是也顾不得与她躲猫猫,瞬间移动到她的面前,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摁在墙上。 “后玄,你敢”子桑锦里这真正慌了神,她没料到后玄竟然真敢来强的,于是也大声喊了起来,心里祈祷着桑台榭听到她的声音后会赶来救她。 桑台榭手里紧紧握着菜刀刀柄,生生将青冈木的刀柄握成了粉末,一双大眼睛里更是泛起了水花,就让她恨自己吧…… “台榭……呜呜……”子桑锦里还待呼救,却已经被一脸怒容的后玄封住了嘴唇,全身上下皆被他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身上的衣服已经嗤啦一声被后玄撕成了碎片,子桑锦里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到底是怎么了,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莫不是老天爷还嫌她受过的痛苦不够多么,竟然还要让人来侮辱自己? 感受到子桑锦里滚烫的热水,后玄忽然便清醒了许多,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这样和那个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正在后玄愣神间,门却“嘭”的一声被撞倒在地,桑台榭大手一挥,一把黢黑的大菜刀便飞至后玄脑后,吓得他抱着子桑锦里飞快地往旁边挪了开去。 “你疯了吗?这菜刀可是不长眼睛,若是伤到锦里小主子可如何是好?”后玄愤怒地瞪着桑台榭。 桑台榭的身手哪里会出现误伤,即使后玄躲开不管子桑锦里,他的菜刀也绝对伤不了她的一根毛发。不过此时的他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再说什么,伸手便又从背后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金刚菜刀,再次向后玄抡了过去。 后玄急忙抱着子桑锦里躲了开去,不过那金刚刀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竟然生生地转了向,再次追上了后玄的位置,吓得后玄连忙将子桑锦里推到安全区域,自己开始狼狈地躲闪了起来。 “臭小子,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收起你的刀”后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果然不愧是锦里小主人命定的守护者,的确有两把刷子,刚才若不是情急之下使用了瞬移,恐怕他不死也得残废。 桑台榭心疼地看着赤luo着大半个身子的子桑锦里,当见到她身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之时,更是红了眼,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于是也不再保留,脚下一点,瞬间到对面墙上取下了黑铁菜刀,大吼着追向了后玄。 后玄见势不妙,连忙在桑台榭施展坤灵术之前默念起了法诀,瞬间便从房间内消失了。 失去了目标的桑台榭这才终于停了下来,狠狠地擦了擦嘴巴,转身却发现子桑锦里已经趁着二人追打之际进了卫生间,不由得担忧道:“主人,您可有受伤?” 子桑锦里扯了扯嘴角,却只是静静地流着泪,并未发出半点声音。或许她身体没受伤,可是心仿佛被凌迟了一般,万分难受。 她一直以为无论如何,至少桑台榭是值得信任的,可是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尽然。若是他真的在乎她,又怎会拖了这般长的时间才上来?若是再晚一步,指不定她便被后玄侮辱了去。莫非连桑台榭也嫌弃她了,所以才眼睁睁的看着后玄来欺负她? 门外桑台榭既懊恼又担忧,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子桑锦里,可是最后却纵容着后玄来伤害她,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事?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顿时脸上便红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来。 子桑锦里几乎便绝望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她了么?她自认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对待周围的人也算得上亲切友善,为何她就找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甚至超过了从刘家逃出来的那个时刻。 “主人,都是我迷了心窍,竟然会相信那家伙的话……”桑台榭情绪激动之下便也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都毫无遮拦的往外倒。 一听之下,子桑锦里便更加伤心了起来,虽然她早便猜到桑台榭与后玄其实是商量好了的,但是如今亲耳听到他说便又是另外一种心情,连让她自我催眠的机会都不给。 不愿意再听到桑台榭的声音,子桑锦里干脆将浴室的热水开到了最大,自己站在了水幕当中,阻隔了外间传来的声音。 听见洗漱间的水声,桑台榭原本明亮的双眼顿时黯了下去,这实在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以为凭着后玄的狐媚法力,能够让子桑锦里主动投怀送抱的,哪里想到那后玄竟然采取了强硬的手段,还想霸王硬上弓,这岂不是令本就苦闷的子桑锦里更加绝望了么? 可是现在子桑锦里躲在浴室里避而不见,甚至连他的解释也听不下去,他也实在是无法可想,只能呆在这里守着她,以免她做出过激之举罢了。 桑台榭恨不得用菜刀劈了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使命,又不敢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他的命是主人的,要杀要剐,只有她才能决定。 为了避免桑台榭的追杀,后玄决定还是先离开骆宅,等到桑台榭与子桑锦里气消了再回来为妙。 于是,骆宅中便只剩下了子桑锦里和桑台榭两个人了。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子桑锦里才打开浴室的门,精致的小脸即使经过了热水的熏陶依旧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疼,一双灵气逼人的黑亮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主人……”桑台榭见子桑锦里开了门,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一看到她如同木偶人一般的表情之时,心便再次抽痛了起来。 突然,桑台榭耳朵动了动,随即皱着眉头道:“莫不是那混蛋还敢呆在家里?” 子桑锦里却依旧不闻不问,穿着宽松的睡衣,径直上了床,任青丝上的水珠滴在枕头上。 “主人,好像不太对劲。我下去看看,您在楼上千万别动。”桑台榭皱着眉头说道,无论如何,他必须保证子桑锦里的安全。 第七十二章 意外来客 第七十二章 意外来客 “谁?”桑台榭在楼下巡视了一周,却并未见到任何人影,忽然听得后边庭院有一丝异常的响动,于是嘴里说着,脚下也朝着后院奔了过去。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黄桷树下,艰难地发出了一两声微弱的呻吟。 “什么人?”桑台榭戒备地来到黄桷树下,借着从花窗内泄出来的微光仔细地打量着树下躺着的人影。 不是后玄,那是何人?桑台榭皱起了眉头,此人的心跳十分微弱,若无若无,似乎马上便要断气了,得赶快处理掉。 桑台榭返身回到厨房,取了一副手套,又围上了一条破围裙,这才再次来到后院。 那人艰难地睁开一只尚且完好的右眼,虚弱地说道:“救救我……” 对于那人的求救,桑台榭却视若无睹,此人受了这般重的伤,指不定是什么人,他哪里敢私自留下来?他不想给自己更不想给子桑锦里添麻烦。 这般重的伤,反正也是活不了了,桑台榭也懒得下手,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压低声音道:“自己找死还要污了大爷的手,真是晦气” 显然那人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却还残留着一丝神志,听见桑台榭这般说,顿时浑身一怔,用尽了力气喊了一句:“救命”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让楼上的子桑锦里听见了。 桑台榭心下暗暗喊遭,他还是太过嘀咕人的求生本能了,原本看他那般奄奄一息,怎么也翻不出个大浪来,不曾想他竟然被一个将死之人反将了一军。现在再有有所动作也晚了,否则他便真的不知当如何向子桑锦里交代了,毕竟他的任何手段都不可能瞒得过她的,何况现在又正是二人的非常时期,做事更应当谨慎一些才是。 果不其然,子桑锦里在听见后院里的呼救声之后便立即打着节能手电筒下来了,那亮晃晃的灯柱隔了老远便打在了桑台榭的背上。 即使看到了桑台榭,子桑锦里也不问,直接绕过了他,来到那个血肉模糊的人面前,见他全身痉挛着,甚至手脚已经开始腐烂了,顿时便皱了眉头。 不是说生化人都已经被控制了么?眼前这人可不就是中了生化病毒。 子桑锦里看也不看桑台榭一眼,径自去书房提了随身药箱来,戴了一副医用手套,便开始替那人诊治起来。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对他视若无睹,心里也很不好受,不过嘴里却说道:“主人,此人来历不明,咱们还是不要救他吧” 不过子桑锦里却并未理会桑台榭,依旧我行我素,其实她也是想借此机会为自己在锦然庄新研制出来的解毒配方做一个实验,总不能每次都靠着灵药来治疗,这样成本太过高昂了。若是能够将此药批量生产的话,百姓便能够不再惧怕生化人了。而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发一笔横财。说到底,子桑锦里还是觉得龙皇集团太过虚无缥缈,那些钱用起来也不够踏实,还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才能够安得下心来。 “主人,我帮您拿手电筒吧。”事已至此,桑台榭也不好再劝,不过是救一个人而已,即使真有麻烦,也有他扛着。 子桑锦里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一声不吭地忙着替那人喂药、清洗、缝合,直将黄桷树下的那片天地染成了深红色。 伤者是一名年轻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的花衬衫,袖子和两肩都已经破破烂烂的,手臂和肩膀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牙印。 “主人,这人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留在咱们家里吧,反正他也不会有生命之忧了,我把他送走吧?”桑台榭试探性地问道。 “有事我来承担。”子桑锦里骨子里其实很倔强,她正看桑台榭不顺眼,自然便不想顺了他的意。 桑台榭的脸色僵了僵,心下叹了口气,只得由着她了。 其实桑台榭的担心,子桑锦里还是理解的,毕竟骆宅的位置相对而言比较偏僻,前面是桃花林,后面是山麓,除非是熟人,否则是极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的。而此人恰恰来到了骆宅,并且在重伤之下还能进的来后院,想必也不会是普通人。不过,子桑锦里救人的目的有两个,最主要的自然是实验自己新研制的药品,其次她真的觉得生化人十分恶心,自然也便不希望有人会变成生化人了。 “唉,那还是放我房间里吧,由我照看着,至少能够放心些。”桑台榭对此人并不放心,因而便想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无论他再厉害,至少无法轻易伤害到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总算看了桑台榭一眼,只不过那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睛如今却如同一潭死水,根本见不到半分涟漪,看得他心里一阵寒。 “主人请放心,没有主人的命令,我绝对不会伤害他半分。”桑台榭立即向子桑锦里保证道,他已经犯错一次错误了,绝对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子桑锦里皱了皱眉头,不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明天他应该便能下地走动了。”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桑台榭心下却是一阵苦涩,看来她还是对自己不放心,竟然还向自己发出了警告,让他无法从中作梗。 他怎么就那般糊涂,竟然真的听信了那妖孽的话,相信他真的能够补回她失去的元灵?想来想去,都是他的错,虽然重楼那个混蛋是主人命中注定的克星,但是若他再拖延一段时间,谁知道便没有破解之法了?若不是那混蛋破了主人的元灵,他又怎会病急乱投医,想着方儿让后玄亲近于她? 洗漱完毕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子桑锦里实在熬不住,趴在床上什么也没想便睡过去了。 次日便是八月十五,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 子桑锦里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锦里啊,今天是中秋节,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辣虾,尖椒兔头呢晚上回来吃个团圆饭吧”电话那头刘母热情地邀请道。 子桑锦里脸上的神色不定,她对刘家其实已经没有丝毫挂念了,自从她有钱之后,立即便汇了五百万给刘母,算作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而刘家那边得了钱之后倒也不曾打扰过她,似乎也明白了如今他们根本压制不了她了,便也不敢再做他想。 只是今天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子桑锦里实在是不明白刘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主人,是谁?”桑台榭见子桑锦里脸上阴沉地吓人,一双秀气的娥眉更是皱成一团,立即警惕地问道。 子桑锦里怔怔地将手机放下来,喃喃地说道:“是刘家人。” 桑台榭一听,当场便光火了,刘家那五百万当时还是他去汇的,莫不是那刘家人依旧贪心不足,还敢打子桑锦里的主意?看来得找个时间将那一家苍蝇给解决了,否则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到子桑锦里这里来狂轰滥炸。 “他们说什么?”桑台榭冷哼了一声,细细地听着听筒里刘母热情万分的邀请。 刘母说,他们都很感激子桑锦里,趁着中秋节,正好大家吃一顿团圆饭,每年的中秋节她都在家的,今年少了她,顿时便觉得冷清了不少。 还真敢说桑台榭心里怒火三丈,却又碍于子桑锦里的情面,不敢发作。 子桑锦里听了刘母的话后,顿时又念起了刘母的好来了,以前每次刘父打骂她之时,刘母总还是要劝阻两句的,而且在她被罚禁食的时候,她也总是偷偷地给她端一些剩菜剩饭。虽然那她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选择伤害她,但到底那也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罢了。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有些动摇,立即开口道:“主人,刘家人居心叵测,我看还是回绝得好。何况,是他们先对你不义,你给了他们五百万,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子桑锦里瞥了桑台榭一眼,却又想起他对自己的背叛来,顿时便一狠心,故意不顺他的意,冲着手机那头道:“晚上几点吃饭?我回去。” 桑台榭听了之后,只得在心里叹息,想必即使她不与他置气,选择了不去刘家,恐怕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至少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个家的,否则也不会用一个“回”字了。 也罢,正好趁此机会将刘家那颗毒瘤彻底解决掉,否则谁知道将来还能爆发出什么问题来。反正他会随时跟着她,无论如何也是出不了岔子的。 “咱们开车去,还是坐车去?”桑台榭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子桑锦里,问道。 见桑台榭并没有多说半句,子桑锦里心下倒是好受了些,她本意是不想他跟着去的,但是考虑到刘家的复杂情况,她仍是不敢独自回刘家的。 自从给了重楼之后,子桑锦里也发现了自己的体力的灵力明显减少了许多,甚至连灵觉也减弱了不少,因而她更不敢到刘家去冒险了。 一想到刘云超那双色眼盯在自己身上,子桑锦里便觉得一阵恶心。 第七十三章 敲山震虎(上) 第七十三章 敲山震虎(上) 子桑锦里并不想在刘家歇脚,也不想在外宿,便让桑台榭开了车去,晚上吃完饭好赶回来。 走之前,子桑锦里又到桑台榭房里去看了看那人,见其已经醒了过来,便又给他加了一剂药,思量着他再次醒转过来至少也得凌晨去了,因此便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放心的锁了门出去了。 桑台榭想着子桑锦里大概不愿意在刘家多呆,便故意将车开得极慢,直到快到约定的晚饭时间,两人才不疾不徐地来到刘家,正值刘母正好在门口张望,见子桑锦里二人下了车,便立即迎了过来。 “你们总算来了,二叔、三叔、小姨都已经来了,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都说咱们刘家出了人才,得好好庆祝一番呢”刘母的热情倒是超乎了子桑锦里的预料,尤其是听到刘家亲戚都在场,顿时心下便是一阵嘀咕,刘氏夫妻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当初那场乌龙的婚礼还不够让他们丢脸么,竟然还敢如此张扬? 桑台榭一抬头刚好对上刘母正偷偷打量自己视线,吓得她赶忙垂下了头。 再次迈入刘家,子桑锦里心下感慨万分,曾经她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只是那时她需要看人眼色行事,仅是不同往日,她不再是刘家人,也再不用看刘家脸色了。 子桑锦里刚进门,便见客厅里一众人全都看向了自己,刘二叔夫妇二人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不屑,二叔刘长生当年靠着岳父的关系,在市委的宣传处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处长,在刘家也算得上是体面人,自然不会将一般人放在眼里。三叔刘长贵是一家私企的普通职员,妻子又是下岗工人,家境不算富裕,于是见到子桑锦里望过来,赶忙便冲着她憨厚的笑了起来。说起来那刘长贵虽然看着憨厚,不过却做过不少缺德事,曾经在国企里面当买办,黑了不少钱财,给职工发放慰问品的时候尽是些陈货烂货,搞得厂里怨声载道,也不知被人参了一本,最后不但吐出了钱财,还被开除了。 只有小姨刘长香算得上正常,依旧如同以往一样,一双锐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 桑台榭看着偌大一个客厅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物,顿时便沉了脸,这气氛可真够怪异的,又不是开批斗大会,还一个个都鸦雀无人,哪里有半点节日的气氛。 子桑锦里环视一周,刘家人除了刘云超,竟未曾落下半个,连小姨那年仅六岁的董路辉也没有落下。 那么刘云超呢?子桑锦里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没脸再见自己,所以故意躲开了。 “哎哟,都坐在沙发上做什么,人齐了,菜也上桌了,都去饭厅吧”刘母亲热的拉起了子桑锦里的手,招呼着众人去饭厅里去了。 怎么就齐了,子桑锦里暗忖着,莫不是刘云超并不在家?虽然疑惑,不过子桑锦里自然不会傻到去询问一个令自己厌恶的人物,她倒是巴不得他不在呢,免得看到那副恶心的嘴脸,她连饭也吃不下。 出乎意料的,刘父竟然也对子桑锦里笑了笑,道:“快点来坐了,早点吃完晚饭,陪着叔叔婶婶几个搓会儿麻将。” 见此情形,子桑锦里心下的疑惑便更深了,几乎从她记事起,刘父对她便只有打骂,几乎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反常即为妖,她心下不禁忐忑起来,刘家今日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即使是鸿门宴她也不惧,论武力,他们不是桑台榭的对手,论计谋,她自认不会再上了他们的当。今日若不是看在刘母的情面上,再加上也想趁此机会将刘家这颗定时炸弹解决掉,她是决计不会再踏入刘家门的。 “晚上还得会渝都,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子桑锦里也对刘父回了个微笑,一时间周围竟然一片抽气声,甚至连刘父也怔了怔。 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这臭丫头竟然便长成了如今这副颠倒众生的模样,他不由得后悔当初听信了自家婆娘的劝阻,竟然没让自己儿子上了她,于是转过头便恶狠狠地瞪了刘母一眼,吓得刘母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了饭厅的转角上。 “大家坐下来吃饭吧。”刘长生扫视了众人一眼,俨如高官一般高高在上。 刘长生算是刘氏兄弟里面最有出息的,就算是身为老大的刘父也要看他三分脸色,因而在刘家,刘老2是很有些话语权的。 刘父这才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刘母。 “你们先吃着,我厨房里还煮着汤,我去看看开了没有。”刘母吓得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再惹祸上身,赶忙便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刘家人是知晓刘父的性子的,对此自然也见怪不怪,各自取了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也不曾有人问候一句,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子桑锦里心下却不由得叹了口气,刘母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人太过老实,又嫁了这么一个人,经常被打骂不说,还被逼着做一些违心之事。 见刘家人故意冷落桑台榭,子桑锦里倒是对他笑了笑:“坐下来吃饭吧,开了一下午的车也该饿了。” “可不是么,这孩子是谁家的?长得倒是挺俊。”三婶李云芳冲着子桑锦里歉意地笑了笑,连忙讨好地接过了话头。 小姨刘长香却是冷哼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却见老大瞪向自己,也只得将话憋了回去。 除了刘长生,刘家人没有不怕刘父的。 “他可不是什么孩子了,和我一样大小呢”伸手不打笑脸人,子桑锦里也向李云芳回了个笑容。 “是同事么?怎么没听你跟你妈提过?”刘父皱了皱眉头,语气里便有了丝不悦,不过不知为何,那丝不悦竟然被强压了下去,赶忙解释道,“你交朋友,咱们也不反对,就怕你年纪小,涉世未深,被人给骗了。” 子桑锦里心下却更加讶异了,刘父性子极为恶劣,从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压下了内心的愤怒? “他是我弟弟,对我照顾颇多。”子桑锦里瞟了桑台榭一眼,见他偷偷地勾起了唇角,显得有些孩子气,心不由得也就软了,他事事都在为自己着想,只不知他与后玄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帮着他来害自己。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子桑锦里的眼神便暗了暗,不过一想起此时正在刘家,便立即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些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呢,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 “到底是成了家的人,自己的行为还是得检点一些。”刘长生沉了脸,严肃地说道,官味儿十足。 子桑锦里一听脸便涨得通红,没想到刘家竟然打的是这般主意,莫不是以为她孤儿弱女的便好欺负,仗着人多便要来声讨她? “二叔,什么叫成了家的人?”子桑锦里沉了脸,自有一分威严,甚至连那当惯了领导的刘长生也被镇住了。 见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压下了风头,刘长生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吓得董路辉哇哇大哭了起来。 刘长香顿时便慌了手脚,赶忙将董路辉抱下了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呀,吃饭吃饭,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理应和和气气的才是。大嫂做了一桌子菜,这清蒸钳鱼好吃得紧,再不吃冷了味道便不好了。”刘长贵连忙笑了起来,岔开了话题。 不过那刘长生却紧皱着眉头,看样子还想继续发表着自己的高见,他在刘家最有地位,平时当惯了领导,平时没人敢反驳他的,今日却被一个小丫头灭了威风,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子桑锦里心下冷笑,这刘长生也就只能在刘家人面前装装大爷,一遇到级别比自己高的,还不是点头哈腰装全没了半点威风。 “你七月份便已经和云超结了婚,怎么就不叫成家了?”刘长生铁青着脸,甩开了拉着自己手的刘长贵,冷声道,“你们怕她,我可不怕。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钱,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你们要是敢要,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来找我” 不等子桑锦里出声,桑台榭却坐不住了,“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刘长生:“什么叫不干净?我家主人可不是来给你们埋汰的” 众人被桑台榭突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人看起来单纯得紧,怎么发起火来让人看了心里直打颤? 连刘父也被桑台榭的煞气给吓愣了,看来他们今天这一步棋走得并不算好啊,本来还想强迫她就范,没想到她身边还有这么个难啃的硬骨头。 “呵呵,大家都是一家人,生个什么气?锦里年纪还小,脾气是倔了些,等再长大点,便知晓我们是真心为了你好了。你二叔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作为长辈,教训晚辈几句也没什么错。不过老2你也是,身为国家公务员,跟个小辈计较什么嘛”刘父连忙打着圆场,笑起来满脸的横肉挤成了一团,露出了黑黢黢的烟牙。 第七十四章 敲山震虎(中) 第七十四章 敲山震虎(中) 原本子桑锦里也没打算能在刘家吃上一顿和气的团圆饭,因而听了刘家兄弟的话后,她也并不惊讶,黄鼠狼给鸡拜年,真能安了好心? 桑台榭有些蠢蠢欲动,不过却被不动声色的子桑锦里拉住了,只能干巴巴地瞪着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 在刘父与刘长贵的调和之下,这一顿饭总算在暗潮涌动中吃完了。 子桑锦里吃完便打算向刘母辞行,哪知话还没出口,那刘母便拉住了她双手,一双布满了鱼尾纹的双眼开始婆娑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虽然子桑锦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与刘家有何牵扯,却还是不忍心见到刘母这般伤心,至少以前她对她还算不上特别坏吧。 “锦里,你真的就不认我们了么?”刘母的眼泪已经簌簌的流了下来,身上还围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头发还有些蓬乱,看起来十分狼狈。 “现在你有出息了,肯定是看不上我们超儿的,我也不奢求你能和超儿在一起,但是至少你还是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亲戚一样,经常走动走动嘛毕竟咱们也是二十年的家人了,怎么说也有些感情的……以前你读书的时候没周都给我们打电话,现在三个月也没一个问候,我这心里真是担心啊偏偏好多次打过去你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刘母说得有些动情,眼泪怎么包也包不住,本来还想继续诉说自己对子桑锦里的思念,却正好瞥见刘父冷冷的目光,只得连忙擦了擦眼泪,强笑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能够见到你,我这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本来还指望着晚上和你说些体己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刘母说着,眼泪又要留下来了,子桑锦里又想起刘母对自己的好来,心下便也有些不忍了,连忙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叹道:“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也没时间给你打电话。” “唉,你还是不愿意再叫我一声‘妈’,说来也是咱们自找的……”刘母鼻头红红的,脸上的粉底被泪水冲散了,露出了不少的皱纹,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不少,“当初怎么就做了那些个糊涂事儿来?唉……天色实在太晚了,今晚就在家里住吧?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我天天还给你打扫着,绝对一点灰尘都没有。我再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好给你弟弟住。对了,我还给你织了一双羊毛拖鞋,一副羊毛手套,里面都加了羊绒,暖和得很。过了中秋,天气很快就冷了,你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冰凉的,在外面也没个嘘寒问暖的人……” 刘母说得十分动情,就连子桑锦里心下也难受了起来,若是没有刘云超那件事情,或许他们现在还是好好的一家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至少也是看着长大的,就连养条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养个人呢?子桑锦里对他们感情更不必说,虽然刘父对她一直恶劣,但是她却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刘母对她虽然不冷不热,但是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虽然总是慑于刘父的霸道而不敢表现出来。 桑台榭听了之后却十分不屑,硬的不行,便想来软的?这刘家人倒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偏偏主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瞧这神情,显然是对刘母的话深有感触。 “是啊,你看你妈妈这几个月老了多少啊这女人啊,一过了四十就经不起熬了,你也长大了,别再让你妈妈操心了。”三婶李云芳叹了口气,也跟着留下了几滴泪。 刘父是最讨厌女人哭的,很快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今天是中秋节,能不能开开心心的?” 听了刘父的抱怨后,刘母立即便噤了声,连忙擦干了眼泪,勉强地笑了起来:“可不是,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我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锦里,走,我把拖鞋和手套拿给你看看。” 说完,刘母便拉着子桑锦里的手,亲热地往房间里去了。 “主人,时间不早了。”桑台榭适时出声,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子桑锦里这才止住了脚步,冲着刘母道:“我们还赶着回渝都,下次再来看你吧。” 刘母立即便皱起了眉头,怯生生地看了刘父一眼。 原本脸上还有着笑意的刘父立即便沉了脸:“怎么?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歇一晚也不成?” “是真的有事。”子桑锦里依旧好言说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刘母向刘父递了一个眼色,抢先说道:“锦里,我知道你因为超儿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可是现在超儿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着说着,刘母又落下泪来,而这次刘父却没再出声,只是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子桑锦里并不想知道刘云超的情况,于是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李云芳见子桑锦里没接话,连忙出声帮衬着刘母道:“可不是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唉,也不过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就说无法救治了呢?锦里,听说你的医术十分高明,能不能给你超哥看看啊?” 原来他们是了为了这事儿,难怪没看到刘云超,难怪刘父竟然肯给自己好脸色子桑锦里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感情瞬间被现实给浇灭了,心下顿时便一片敞亮。 “他的生死,关我家主人什么事?我家主人虽然是刘家的养女,但是你们谁将她真正当成刘家人了?将她当成佣人一样呼来喝去,动不动还要拳脚相加。当然,无论如何,我家主人还是全靠你们抚养长大,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果还是好的。若是你们不强迫我家主人嫁给你们的混蛋儿子,我桑台榭也会将你们当成恩人给供着可是这事儿你们不但做了,还做得很绝,要不是我家主人机敏,恐怕她现在已经没了活路了。这事儿就算我家主人不计较,本大爷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桑台榭铁青着脸,将憋在心里的一席话大声吼了出来,将刘家人震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喊子桑锦里为主人?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子桑锦里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刘长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大多数刘家人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有刘父开始凶相毕露,恨得咬牙切齿。 “锦里……”刘母被桑台榭吓得直打哆嗦,不过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再次开口,“锦里,以前都是我的错……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超儿他是真的喜欢你,他是无辜的……他真的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刘母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为了救儿子,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面对刘母的苦苦哀求,子桑锦里心下也有些难受,她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的哀求,不过一想起救治的对象是刘云超,她又犹豫了起来。 “主人,咱们还是走吧?犯不着去救一个禽兽。”桑台榭对刘家只有厌烦,对刘云超更是愤恨,自然巴不得早点离开此地,免得多生事端。 “谁说我会医术的?我的专业和医术八竿子打不着边。”子桑锦里头脑保持着冷静,淡淡地问了一句。 李云芳目光有些躲闪,慌忙答道:“我听人说的……对,就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啊?人家胡编乱造的话,你们也信?有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的功夫,还不如找一家好点的医院,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子桑锦里也沉了脸,知晓她会医术的人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她从哪里听说? 刘长香撇了撇嘴,冷笑道:“大哥大嫂,我就说人家不愿意帮你们,你们还偏不信现在人谁不是忘恩负义的,哪里像我们那个时候的人那么单纯,就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这些人啊,一旦自己有了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老子娘也可以不管不顾,也不怕遭天谴哦” 老四刘长香是出了名的挑剔刻薄,从她嘴里出来的绝对没什么好话,街坊邻居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逮到机会便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毒舌。 “也不知谁会遭天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虐待儿童,拐卖少女,强迫婚姻,你们可是一样不缺呢我家主人大人有大量,不但不计较你们的恶行,反而还给了刘家不少赡养费,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懂得知恩图报。我看是有些人贪得无厌吧?”桑台榭见子桑锦里脸色难看,赶紧接过了话茬说道。 “臭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刘长香即使理亏,嘴上也绝对不会服输,气势上反而更加盛气凌人了。 到底是谁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告诉刘家人的?按理说知晓她会医术的应当只有苏家、薛家、骆云河、重楼、桑台榭、后玄,还有就是幻界中人。骆云河、桑台榭两人是绝对不可能说的,重楼远在日本,锦然庄的人不可能认识刘家人,后玄虽然和她闹了矛盾,但是他也没有告诉刘家的动机,薛家也没有做此事的理由,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苏家的,何况苏家也认识刘家人……又是苏家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莫不是他们与刘家达成了什么交易?可是苏家现在根本不敢动自己,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理了很久也没有将事情理顺。 还是先看看刘家人到底想做什么再说吧若真只是救人,那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 谢谢洛紫亲亲的打赏~~么么~~ 第七十五章 敲山震虎(下) 第七十五章 敲山震虎(下) 见子桑锦里虽然面色凝重,不过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不再接刘长香的话茬,只是闭了嘴,紧贴着子桑锦里左侧站着。 “够了……”刘父想到了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脸色阴沉得吓人,瞥了一眼子桑锦里,强笑道,“以前都是我脾气不好,也没能好好待你。超儿还没长大,性子顽劣,虽然方法十分不妥,但是他对你的确是一片痴心,你也别再生他的气了。想当初,若不是极力要我们送你去念大学,你今日恐怕也不会有这番成就。他错的再多,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就让我来替他向你道个歉吧我和你妈妈年纪都大了,你恨我,可是你妈妈待你还是不错的,至少看在她的面上,给她留个儿子吧,将来她老了也能有个人能照顾着……若是超儿能够醒来,我们刘家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若放在以前,刘父是决计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今日为了儿子的事情,竟然肯向子桑锦里低头服软,果真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句话。 只不过子桑锦里想着却有些无奈,人人都有父母,可是她却不知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姓甚名谁,是生是死? 抛开那些无关的杂念,子桑锦里仔细斟酌起刘父的话来,若是她治好了刘云超,她并不相信刘家从此就会让她安宁;若是她不治好刘云超,刘家恐怕会给她制造出更大的麻烦。最关键的是,那个告诉刘家她会医术的苏家,到底是打着怎样的算盘呢? 算了,就算为了报答刘家的养育之恩吧无论过程如何,至少他们还是救了她一条性命,并且将她养大成人,她的性命毕竟不是五百万便能买回来的,若是能够救得了刘云超,从此她的内心也不会再有任何愧疚和牵挂,算是真正与刘家两清了。至于他们背后的那个苏家,她也想看看他们到底存了怎样的目的 子桑锦里看了一眼泪流满面,欲言又止的刘母,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若不是你们在锦里捡了我,恐怕今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的。你们既然救了我一命,我便救你们儿子一命,咱们之前也算是两清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将来我们便各过各的,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前二十年,我在刘家生活不如意,今后的日子,我希望能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也不需要刘云超向我道什么歉,只要他今后能够收敛心性,好好做人,将来侍奉你们左右,便也就够了。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刘家人听见子桑锦里愿意出手相救,皆松了一口气,若是她不答应的话,他们也是毫无办法,毕竟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气势不凡的桑台榭。 刘母原本哭丧的脸顿时放晴,赶紧擦着眼泪,率先引了她到门口去。 “锦里,云超就在第二人民医院的,咱们坐你二叔的车吧?”刘母鼻头发红,眼睛红肿,不过心情却是极佳,那人曾经给他们说过,只要能够她能够出手,刘云超便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子桑锦里却拒绝了刘母,坐上了桑台榭的车。 刘母倒是并不介意,他们以前对子桑锦里实在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儿,如今只要她能够出手相救,她便已经心满意足的,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刘母与刘父以及二婶黄燕淑坐了二叔刘长生的车,其余人则上了刘三叔的破面包,一齐向第二人民医院开去。 医院与刘家并不远,再加上晚上车辆少了些,所以速度不慢,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到了医院门口。 远远的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子桑锦里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还是中医的药香比较好闻。 在值班护士的带领下,子桑锦里与刘家人一同来到了重症监护室,不过护士嘱咐说,人不能进多了,因而除了刘氏夫妇以及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之外,其余人等全都留在了监护室外静静等候,并不敢大声喧哗。 刘云超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除了旁边的心电图还在跳动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生命体征来,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身上无伤无痕,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母看了之后,不免又是一番伤心,为了不给子桑锦里造成影响,急忙出了监护室。 “不过几个月,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刘父,轻声问道。 没了以前的蛮横,刘父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的中年人,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眼睛也有些酸涩:“你也知道超儿喜欢在外面瞎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吸毒的毛病……前段时间突然发了一次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只得上医院来,结果一检查,竟然得了艾滋……之后经过治疗,虽然高烧退了,可是人却是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好像高烧烧坏了脑部组织,今后再也无法醒来了。上周医生给我们说,超儿的情况恶化得很快,恐怕活不过半个月,所以我们情急之下才找了你……若是超儿走了,我们两个老的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唉……” 刘云超喜欢在外面乱混,这事子桑锦里也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染上艾滋。虽说是恶有恶报,不过刘氏夫妇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平时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若是就这么没了,恐怕他们二人也就没了活路了。 艾滋病本是慢性病,怎么刘云超恶化得如此之快?不过转念一想,刘云超虽然只是最近才检查出来,难保以前就没患上,如今病情加重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今刘云超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到了免疫系统全面崩溃的时期,她虽然没有治疗经验,不过想来要重建他身体内的免疫系统还是不算太难的。如今人参娃娃能够自我修炼,年份恐怕已经至少有五千年了,虽然上了年份的灵药增长起来会更慢,不过那灵芝和何首乌至少也有三千年的年份了,完全具备了化腐朽为神奇,起死回生之功效,因此她倒是毫不担心。 “这里是医院,我也不好现在就治疗。要不,先办了出院手续之后我再给他治疗吧?”子桑锦里看着瘦成皮包骨的刘云超,以往的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 听见子桑锦里如此说,刘父便皱了眉头,虽然那人告诉他子桑锦里一定能治好他的儿子,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分怀疑的,毕竟她从来没有学过医术,不过才几个月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神医了?不过如今他的儿子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也不妨信她一次,司马成活马医,能治好固然皆大欢喜,倘若不能,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了。 “不用办出院手续了,要办的话必须要等到明天,我怕超儿……”刘父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眶便红了起来,连忙转过了身,不再说话。 是怕刘云超撑不过今天晚上吧?子桑锦里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只青花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见刘云超的呼吸平稳了许多,心电图也稳定了下来。 “我保证他能至少还能撑个三天。”子桑锦里对刘父说道。 刘父这才点头同意了子桑锦里的提议,转而出了重症监护室去询问办理出院手续的事宜。 子桑锦里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到底没回去刘家住。 第二日才刚到九点,刘母便打了电话过来让子桑锦里赶紧回刘家,刘云超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中了。 子桑锦里已经准备好了千年灵芝的提取液,叫上桑台榭便匆匆赶往了刘家。 到刘家的时候,刘家众人已经到齐了,刘长生见子桑锦里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药箱,顿时便皱了眉头:“到底能不能行啊?” 子桑锦里便转过身来盯着刘长生看了两眼,也不说话。 刘母便赶紧出来打圆场:“一定可以的,锦里一直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肯定把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 “聪明也不代表着就能治病救人。”刘长香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家主人,那正好,我们还有事情,早点回去好些。”桑台榭冷哼了一声,对于子桑锦里出手相救,他也没有话说,毕竟刘家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结,若她救了刘云超一命,将来也就不会再有所愧疚了。 刘父见子桑锦里没有动作,连忙站了出来说道:“锦里你尽管治,不管结果如何,情况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 刘父力排众议,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没资格再议论了。 子桑锦里取出提取液,又拿了一个一次性针管,给刘云超注射了下去。 虽然不是纯灵芝液,不过药效也十分迅速,注射之后不过十分钟,刘云超眼皮便开始跳动了起来,有苏醒的迹象。 刘家人终于全都松了一口气,刘母连忙上前拖着子桑锦里的手,开始千恩万谢起来。 “别忙着道谢,我也有事情要请你们帮忙。”子桑锦里冷笑了一声,“告诉那个人,今日我既然敢出手救治刘云超,便不会怕了谁。他有什么手段,尽量使出来,我通通收下了。还有你们,最好不要再与那人有什么沾染,否则到时候牵连到你们,我一样不会手软。” 刘父刘母立即愣住了,脸上一阵惊愕,显然他们根本没想到子桑锦里竟然猜出了此事有人指使……还有,原本老实本分的子桑锦里,为何突然之间便气势逼人,甚至令人不敢逼视? 第七十六章 计划雏形 第七十六章 计划雏形 “哈哈,锦里也学会开玩笑了”刘父赶紧打着哈哈,解释道,“什么叫‘那个人’啊?实不相瞒,你会医术这件事情其实是超儿的朋友告诉我们的,他正好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得知超儿的事后,立即便告诉了我们。要不然,咱们超儿恐怕是真的没得救了啊……” 刘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那人答应只要刘家将子桑锦里救治刘云超的事情告诉一个叫“山田一郎”的日本人,那么老2刘长生十几年未曾变动的职位马上就可以晋升为副厅级,而自己不但可以得到一套别墅,还可以得到五百万的现金。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他一辈子都盼不来的,又怎么会因为小丫头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呢? 子桑锦里注意到了刘父的表情,暗自摇了摇头,该来的迟早要来,躲也躲不掉,嘴里却道:“刘云超的情况晚上便能稳定下来,三天之后我还会过来给一次药,到时候只要好生调养,大概三个月便能恢复如初了。” “我看你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也麻烦,要不就将药留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了医生来打一针就是。”刘长生冲着刘父使了个眼色,刘父赶紧上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子桑锦里却不说话,只是冲着刘父笑,笑得刘父心里直打鼓,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眉目仍是从前的那个小女孩,不过气质却已是迥异,再也不是他能够随意拿捏的柔弱小妞了,于是赶忙便赔了笑:“瞧我,你们学医肯定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怎么好让其他人接手,是我糊涂了。” 子桑锦里倒也不与他解释,只是向喜极而泣的刘母辞了别,便与桑台榭一同出了门。 路上桑台榭的脸色不大好,子桑锦里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一直不开口,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只得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主人,我看这次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您打算怎么办?” 不想子桑锦里却歪在靠背上半晌也没出声,直到桑台榭以为她睡着了之时,才无波无澜地说道:“还是先看看吧,这刘家人以后是不能接触了。人家要算计咱们,咱们能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或许咱们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桑台榭虽然性子急,不过也并非鲁莽之人,听了子桑锦里的说法后,便也点了点头:“也是,只有知道了背后的人是谁,还怕找不到解决办法么?大不了做了他们,一了百了。” 两人之间因为刘家的事情,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只是无法恢复到当初的那一份亲密无间了,子桑锦里心里有着疙瘩,自然便无法亲近起来,而桑台榭见子桑锦里态度冷漠,心下也十分难受。 “刘家背后之人肯定也不是易于之辈,否则刘家也不会冒这个险了。”子桑锦里皱着眉头,想起了那个风光一时的苏于山来,心里不由得便烦躁了起来,若不是他,她肯定会少不少麻烦,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子桑锦里话音落下,桑台榭也没有搭腔,于是车内便陷入了沉默,气氛显得有些紧绷。 “对了,苏家现在最大的产业是什么?有哪些是有薛家参与的?薛家与苏家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薛家是龙皇集团的股东,平日里与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自从她进入龙皇之后,薛家还处处维护着她,因而她现在是很不愿意得罪薛家的。 桑台榭一怔,没料到子桑锦里会突然问起苏家来,莫不是她怀疑此事是苏家在背后作梗? 不过桑台榭还是将自己知晓的东西一一告诉子桑锦里:“苏家明面上的最大的产业是山西的两处煤矿,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还有渝都最大的恒大钢铁也是他们控股的。薛家参与控制的产业只有山西的煤窑,开采权是属于薛家的,只不过是交给苏家打理罢了,只不过即使打理,不过即使这样,那利润也是极为可观的,可以说,如果苏家没了那煤矿的支持,早便没了今日的风光了。目前为止,我只打听到苏家与薛家是利益上的牵扯,其他的倒是不太清楚了。”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也应当只是利益上的牵扯,若苏家与薛家还有更深的关系的话,苏家也不会在薛家面前俯首帖耳了。若仅是这样的话,那处理起来还好办些了。 “苏家控制着恒大钢铁多少的股份?”子桑锦里表情十分平静。 凭着桑台榭的聪慧,自然是闻音知雅意,立即便笑了:“苏家在恒大的股份有百分之四十,除了其他散股之外,其他各股东手中一共掌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恒大的股价是十一元每股,但是近段时间钢材市场一直不景气,恒大股价也一直在跌,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不出三日便要破十了,若是等到下周的话,大概会降到七元左右,咱们只需要伺机放出风声,相信就能收购到散股手中的百分之三十。” 听了桑台榭的分析之后,子桑锦里欣慰地点了点头:“咱们必须要想办法取得苏家手中的股份,让他吃个大亏,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一定要搞得他们焦头烂额。然后咱们再趁着他们分身乏术之时夺取矿山的经营管理权,让苏家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她并不懂金融管理方面的知识,不过好在桑台榭是这方面的好手。仔细想一想,桑台榭似乎什么都懂,除了洗衣擦地他不喜欢之外,其余的事情全都做得井井有条。 “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做,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就看你自己了,我只要结果。”子桑锦里早便想杀一杀苏于山的威风了,如今终于有能力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回去的时候,给我准备一个方案吧,若是咱们亏得太过,便将此事放一放,若是可行的话,便去做。”子桑锦里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我的账户上现在有多少资金?” 桑台榭想也没想便说道:“除了日常的花销之外,一共有一亿二千五百万。” “啊?我一个月的工资不是只有一亿么?”子桑锦里不由惊诧。 桑台榭憨笑着挠了挠头:“那个,前段时间做了个小生意,赚了两千多万。” 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子桑锦里顿时心生佩服,一个小生意就是两千万?那大生意得赚多少?不对……按照他的性子,他是不是去抢了银行? 看见子桑锦里狐疑地望着他,桑台榭不由得红了脸,连忙解释道:“主人,您就放心吧,没有您的同意,台榭绝对不会去做违法乱纪,伤天害理之事的。我其实是自己研制了几味香料,找了人托卖,结果效果却出奇的好,只是两瓶便卖了一千万的天价,后来又做了几瓶,然后一共得了三千万,乱七八糟的用了四五百万,其余的全都存您账户里了。” “只是香料就这么赚钱?”子桑锦里更是吃惊了,什么香料能够卖这么贵?天哪,干脆她也去研究香料去了,这么赚钱 见子桑锦里追问,桑台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是拖了我们家五叔的侄儿的表叔,他开了一个拍卖场,所以才能卖那个价钱。” “嘿,臭小子不错啊这个法子也能想到”子桑锦里眼睛闪闪发光,心下十分开心,甚至忘记了与桑台榭之间还有隔阂。 得了子桑锦里的夸奖,桑台榭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心下算计了一番,又皱起了眉头:“若是要收购恒大的话,就得低购,否则咱们这点钱还不够看的。只是低购的话,恐怕又会引起股民的恐慌,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我想的话,最好还是从苏家内部入手,若是可以的话,就只需要低价收购苏家手中的股份便是。” “你可有好办法?”子桑锦里也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太清楚恒大,不过想来这个渝都商界中的领头羊的价值绝对也不止一亿,要通过正当手段买下苏家手中的股份,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使股价贬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桑台榭却笑得十分神秘:“办法是有,不过就怕主人您不答应。” “说来听听。”对于苏家,她并不想手下留情,若不是苏家,她的生活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桑台榭便将自己的计划大概给子桑锦里说了一下。 子桑锦里了解了桑台榭的想法,脸上也有了笑意:“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只要不闹出人命便是了。” 经过这一番的交谈,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关系总算恢复了许多,虽然无法和好如初,但也不再那般如履薄冰了。 回到家,子桑锦里立即想起了还在桑台榭房间里的病人,于是与他一起先去了房间。 那人应当早便醒了吧,应该还在吧? 第七十七章 不速之客 第七十七章 不速之客 “咳咳……你们是谁……”那人果真已经醒了,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脸上伤痕颇多,看不出本来面目来。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有力气说话? 不过子桑锦里并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向桑台榭使了个眼色,桑台榭会意,立即便上前了一步,替那人仔细把了脉,接着便冲子桑锦里点了点头。 “你体内的病毒还没有清干净,待会儿我再给你用一剂药,应该就没事了。”子桑锦里盯着那人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人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子桑锦里探究地目光,低声说道:“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应该是个谨慎之人。 “我们这里不太好找吧?”子桑锦里笑了笑,语气却有些咄咄逼人了。 那人依旧直视着子桑锦里,嘴唇翕动:“山林僻野,能找到一处藏身之处,的确很难。” 还有精力与自己打太极?此人果真不一般啊。 桑台榭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并未理会自己,也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功夫不错,我们家围墙可不矮。”子桑锦里再次说道,唇角微勾,此人倒是临危不乱,只是不知图的是什么? “一点皮毛,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人?”那人抽了抽唇角,声音不大不小,却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示弱。 子桑锦里却懒得再与他多费唇舌,只是吩咐了一句:“一会儿用了药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那人眼底终于闪过了一丝异色,见子桑锦里转身就走,来不及犹豫,便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那又与我何干?我是医者,只负责治病。”子桑锦里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之人。 “我叫墨彩。”即使是求人,墨彩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清冷,“我想留在这里,而且你们也需要我。” 子桑锦里却是嗤笑:“我们为什么会需要你?你是觉得我们两个年纪小,好欺骗么?你觉得我们会傻到用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然而一直沉默的桑台榭却突然发话了:“你从哪里来?” 原本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墨彩却认真地思索了良久:“金三角。” 桑台榭神色一怔,担忧地望了子桑锦里一眼,将话语权交给了她,自己退后了一步,不再说话。 “我还有事情要忙,一会儿给你送点儿吃食来,吃了好好休息吧。”子桑锦里还想与桑台榭商量一番,因此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吩咐了两句。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门,两人的表情都说不上好看。 “你去给他送一碗粥,然后到书房来。”子桑锦里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过却又不敢肯定,害怕是有人设下的圈套等着自己钻。 从紫檀木鎏金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线装古籍,子桑锦里看着上面漂亮的小纂,却皱起了眉头,心下叹着气,这麻烦事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真让人不省心。 没过一会儿,桑台榭便进来了,轻轻将门关了过去,在子桑锦里对面坐了下去;“主人。” 子桑锦里合上了书,看向桑台榭,询问道:“你怎么看?” 桑台榭皱了眉头,摇了摇头:“不好说。” 白了桑台榭一眼,子桑锦里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不好说?话便说,有屁就放。” “主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请一些保镖了,可是又不能是普通的保镖,否则肯定是形同虚设。知道你身份的人越来越多,觊觎的人也越来越多,咱们现在人手不够,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还是早点做好准备才好,若是再有莫小白脸那种事情,我就真的是万死莫辞其咎了。”桑台榭并未接着子桑锦里的话往下说,反而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听了桑台榭的建议后,子桑锦里也在心里点了点头,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手上多几个人也少几分担忧,免得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想到睡觉,子桑锦里脑子里又出现了重楼,只得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你既然这样说,想来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也觉得需要有人来给我们看着家,否则我还真怕有人会趁着我们外出之时将师父的房子给破坏了,到时候就不好交代了。”子桑锦里笑了笑。 “你同意就好,前段时间你不在……”听着子桑锦里打趣的话,桑台榭嘴角也露出了笑意,说着又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道,“我去了一趟金三角。” 桑台榭说着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子桑锦里的脸色。 “我将你当成我弟弟,在家里你也是半个主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子桑锦里连忙声明了自己的观点,免得他说两句话又停下来看她的脸色。 虽然两人表面上已经和好了,但是心下却始终有着隔阂,自从子桑锦里回来之后,桑台榭对子桑锦里的态度恭敬了许多,也谨慎了许多。 子桑锦里看在眼里,心下也是一阵难受,她已经将桑台榭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可是自从重楼与后玄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几乎就只是纯粹的主仆关系了。他对她关心却恭敬,而她对他则淡漠疏离。 或许是两人都是好强的人,都想争着一个面子,结果谁也不愿意先向谁低头。 得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桑台榭果然将自己的打算一口气说了出来。 原来桑台榭认为普通的保镖根本保护不了子桑锦里的安全,所以想雇佣一个兵团,前段时间趁着子桑锦里不在,正好便去了一趟金三角,打探出了雇佣兵目前的状况,得知世界上前十的雇佣兵团如今只有两个是闲散无主状态,一个是秦风军团,一个是萨克军团,秦风军团的头领是华人,而萨克军团的头领则是美国人。秦风军团上一个雇主是一个大毒枭,不过已经被逮捕了,秦风军团头领由于为人耿直,不懂变通,所以树敌甚多,如今没了雇主的支持,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人追杀得到处乱窜,现在无人能够找到他们的人影。因而他们的选择就只有萨克军团了。 “可是萨克军团的头领是美国人,这个不太好吧?”子桑锦里可不想给自己找一个间谍在身边。 桑台榭也皱着眉头,虽然雇佣军团一般而言皆十分讲究信用,不过到底不是本国人,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真遇上大事,谁也说不清他们的心下是如何打算的。 “可是咱们这边恐怕很快就会有麻烦了。”桑台榭话语间也十分为难。 子桑锦里扶额,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下?为什么什么麻烦事情都被我遇上了。活着真累” 桑台榭看着子桑锦里略显疲倦的面容,也有些心疼,却什么话也没敢说,天定的身份,他们无法改变,只能顺从,只希望能够早日完成使命了。 “那个墨彩怎么办?”子桑锦里叹了口气,又再次提起了那人到底问题。 桑台榭的语气有些疑惑:“墨彩……听着怎么有些熟悉……而且也是从金三角来的……莫不是与墨彤有什么关系?” “墨彤是谁?”子桑锦里听见桑台榭喃喃自语,秀眉皱得更紧了。 “我在金三角认识的人,当时若不是她,恐怕我在金三角也打探不出什么东西来。”听名字那人应当是名女子,不过桑台榭并没说,子桑锦里也没有细问。 “都姓墨?”子桑锦里也皱了眉。 “姓墨的人不多,或许他们还真有些联系。不过若真是墨彤的什么人,怎么又到了咱们这个地方来?看来咱们还需要再问问那个叫墨彩的人了。”桑台榭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很低调了,可是麻烦还是主动上身,尤其是这次刘家那边,想来麻烦肯定不会小,只是希望别再出什么事情了才好。 两人一谈便是半晌,子桑锦里早上只喝了一碗八宝粥,然后去了刘家便往家里赶,肚子早就饿了。 大概也是看出了子桑锦里脸上的疲色,桑台榭连忙说道:“还是等到吃了饭再说吧,饿坏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桑台榭出去之后,子桑锦里便盯着桌子上的线装册子发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而她也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正要闭眼睛,子桑锦里却听见门铃响了。 这么大晌午的,又是谁? 没等子桑锦里出房间门,门已经开了,后玄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地站在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子桑锦里。 “……”两人皆是相对无言,子桑锦里率先转身进了书房,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 桑台榭听见动静,也从厨房跑了出来,见子桑锦里已经进了书房,这才风驰电掣地来到后玄的面前,取出菜刀便在他腰上狠狠来了一刀,顿时便是血溅三尺,甚是骇人。 第七十八章 秦风军团 第七十八章 秦风军团 那后玄却站在原地看着子桑锦里消失的方向,连眉毛也没皱一下,似乎失了神魂一般,看着不免让人同情。 不过桑台榭一向不是那心软之人,见后玄那副痴痴的模样,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挥着寒光大盛的菜刀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劈了一刀,连肩胛骨也被砍断了。 一直站在原地的后玄终于醒转过来,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桑台榭,苦笑着说道:“在胸口再来两刀吧……” “你以为我不敢么?”桑台榭被后玄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不带一丝血迹的菜刀正要再次落下,却被一个清脆却冷漠的声音给叫住了。 “够了,家里不是屠宰场,要砍要杀到外面去。”子桑锦里站在书房门口,脸上阴沉,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听见子桑锦里的声音,后玄原本僵硬的身体竟是一颤,原本已满是绝望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期待,她还是需要他的,否则不会出手阻止吧? 虽然没有看见后玄的表情,不过子桑锦里却仿佛与他心灵相通一般,冷声道:“台榭,你把他带出去吧,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桑台榭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立即勾起了唇角,眼底闪过一抹寒芒,一脚便将僵立在原地的后玄踹出了大敞着的铁门。 而后玄眼底的那一丝亮光也彻底灭了,整个人死气沉沉,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任由桑台榭如何折磨,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子桑锦里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看着后玄那般模样,心下也是不忍,她又是个藏不住情绪之人,眉头立即便皱了起来,脸色也就露出几分不忍之色来。 桑台榭觑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其面露不忍,心下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他很希望能痛痛快快地处置了后玄,不过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如此行事,毕竟后玄怎么也有着千年以上的法力,即使不能为子桑锦里过渡灵气,至少也能保护她的安危。虽然他对后玄还算不上十分了解,但是凭借着男人之间的直觉,他完全能感受到他对她的一片痴心,恐怕用情比他只深不浅,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冒犯主人了。 “主人,您看要如何处置他?”桑台榭不想为后玄求情,也不敢为他求情,毕竟当时的事情他也是默认了的,若是他再为他求情的话,恐怕与主人之间的隔阂会更深。何况,他也对后玄所做的事情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还有着几分理智,恐怕真会不顾一切地剁了他喂狗。 后玄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身体也受了重伤,虽然有着万年的法力,可也无法再维持人形,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原形,虚弱地趴在地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完全没了之前的灵气,白色的绒毛更是红了一大片,肩胛上的皮肉更是翻了起来,不禁令人心惊肉跳。 子桑锦里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狐狸,眼眶顿时便湿润了起来,想起他在乾坤镯内向自己讨好的情形,不由得心下一紧,便是暗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放在了案桌上,转身便上楼去了。 见了那白玉瓷瓶,桑台榭心下微涩,看来后玄的苦肉计倒是施展得挺成功的,主人连最好的冰肌雨露都拿出来了。 桑台榭走到白狐狸面前,瞪着他狠狠地踢了两脚,这才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后腿,倒提了起来到自己的那个小书房去了。 胡乱给后玄灌了两滴冰肌雨露之后,桑台榭便将他扔在了一张芦苇席上,自己去厨房做午饭去了。 冰肌雨露是由千年灵芝精华制成的,其药效自然是不必说。后玄只是皮外伤,服用了冰肌雨露之后,骨头立即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生长,不到一刻钟,身上的伤痕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白色皮毛上的斑斑血迹。 虽然外伤已经愈合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后玄依旧昏迷不醒,被血染红的爪子无力地抱着脑袋,在芦苇席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午饭做好之后,子桑锦里只是喝了一碗汤,便没有胃口了,看得桑台榭焦急万分,却又知道自己劝也无用,只得闷着头扒着碗里的饭。 吃完之后,子桑锦里便倚在了沙发上,看着桑台榭收拾完碗筷之后,这才幽幽地开口说道:“咱们去看看那个叫墨彩的吧,我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 两人来到桑台榭的房间门口,子桑锦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小书房,看来这次他伤得不轻,他本就是半仙之体,身体的复原能力原就不是凡人可比,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能醒转过来。 桑台榭将子桑锦里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开口。 “你的伤好些了吧?感觉可有什么不适?”生化病毒抗药性很强,即使是子桑锦里配的药,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好起来。 墨彩的眼底无波无澜,棕色的眼瞳倒映着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二人的影子,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嗯。”墨彩低哼了一声。 子桑锦里看了桑台榭一眼,随即细细地盯着墨彩问道:“墨彤是你什么人?” 墨彩原本平静无波地眼底立即闪过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没再露出半点多余的情绪来:“墨彤?听起来应该是本家了。” 墨彩眼底的异色虽然消失得很快,不过仍然被子桑锦里捕捉到了,心下不由得暗笑,看来果真是与那位叫墨彤的有几分关系了。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对视了一眼,随即笑了笑,道:“原来你们不认识啊,你们都是金三角的人,我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呢” “我们姓墨的不多,那个墨彤说不定是就是我们家的分支。”墨彩的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话语间也没有半点惊慌。 听了墨彩的话后,桑台榭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了,听说金三角有一个叫萨克的雇佣兵团,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 墨彩自然不可能推说自己不了解,在金三角生活的人,就算是三岁小儿也是知道这个军团的,于是也急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萨克军团,在金三角很有名。” “不止是在金三角很有名吧,这个军团在全世界也是排名第一的军团。”桑台榭故意如此说,果然见墨彩眼底闪过了一抹厉色,心下不由冷笑:看你能够装到几时。 不过墨彩却并没有如桑台榭预期的那般反驳他,反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勾了勾嘴角,没再搭话。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之人,子桑锦里却也不泄气,反正如果他愿意,她有的是时间陪他。学校里的那些教材,她只是看了一遍便完全铭记于心了,她根本不用去上课,而龙皇那边又有桑台榭在照应着,也出不了什么漏子。 看着墨彩那双写满坚毅的双眼,桑台榭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双与之十分相似的眼睛来,而那双眼睛的主人便是那个叫“墨彤”的清雅女子。 “墨彤说,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可是他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面了,让我见到他的时候帮她带句话,说是十分挂念他,希望他能早日回去与她团聚。”桑台榭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彩,却见他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分苦涩。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抹笑意。 墨彩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就是墨彤的哥哥。” 两人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说你们在找雇佣兵团,所以我便过来看看。”墨彩睁开了眼睛,眼眶内有泪光闪动。 子桑锦里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下疑惑,却并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必须要对我的弟兄们负责,所以想先过来看看,所以事先使用了生化病毒,而你们这里又实在太偏僻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墨彩的语言有些跳跃,不过子桑锦里两人都听懂了。 想来他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便拖着重伤的身体偷溜进了骆宅,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来试探他们二人的能力。 “你不觉得太过冒险了么?万一我们没有能力救你呢?”子桑锦里皱着眉头问到。 “若是你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么我的兄弟也没有跟着你的必要。”提到自己的兄弟,墨彩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想来他与那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既然墨彩对他们说这些,便是肯定了子桑锦里与桑台榭的能力,不过他们看中的就只是她的医术么? 似乎是看出了子桑锦里的疑问,墨彩低声解释道:“吸引我的的确是你独一无二的医术,一个能够掌握他人生死的人,想要荣华富贵那是轻而易举,我的弟兄们跟着你也不会吃亏。只要有了良好的装备,我相信凭借我们的能力,一定能保你安全无虞。” “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秦风军团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头领。”子桑锦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只有真正镇住了眼前之人,将来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墨彩眼底果然闪过了一丝赞赏,笑着说道:“我还需要离开么?” 能够聘请到秦风军团,那是最好的选择,子桑锦里心下也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墨彩的样子,绝对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他说能保证她的安全,那便一定能。 桑台榭也笑着点了点头,墨彤的哥哥竟然就是秦风军团的首领,难怪那墨彤一个弱女子竟然有那般不凡的见识。 “对了,墨彤还好吧?”桑台榭忍不住问起了那个曾经对自己倾力相助的女子来。 第七十九章 重金 第七十九章 重金 不想墨彩的眼神却突然一黯,立即顾左右而言他:“若是你们雇了我们,佣金怎么算?” 墨彩是秦风军团的头领,兄弟们的福利自然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萨克军团在欧美很吃得开,虽然如今同样没有了主顾,不过欧美那边已经有不少政客富商向萨克军团伸出了橄榄枝,并且他们还私下贩卖军火,因此自由一笔不菲的收入,维持军团的日常开销完全不是问题,这才能够对几乎快要山穷水尽的秦风军团造成致命的威胁。秦风军团以前有雇主的时候日子也是十分好过的,不过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汉子,过的都是些刀锋舔血的日子,都怕有了今天没了明天,何况大多数根本没有家室,因而自然是有多少便用多少,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大手大脚的花惯了,没谁会将钱存着,如今没了雇主自然是弹尽粮绝了,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虽然也有一些人私下来找他们,但是由于他们如今落魄得很,都给不起价,那点佣金完全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若不是墨彤给他说中国这边有一个人挺合适,恐怕他也犯不着千里迢迢地冒险赶过来,现在兄弟们都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呢 若是他再无法找到雇主,恐怕兄弟们就只能各奔东西了,没了军团的屏障,恐怕有些平时做事张扬之人便没了活路,萨克军团那边可是随时盯着他们呢若不是他们失去了雇主,恐怕妹妹也不会……唉,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曾经做事太古板,不懂得变通,挡了别人的财路,这才招来了众多的怨恨。 桑台榭见他对墨彤的事避而不谈,心下也不由奇怪,不过又想到现在秦风军团的困境,便也有些明白了。 趁着中午的时间,子桑锦里已经向桑台榭了解了秦风军团和萨克军团的基本情况,秦风军团信誉极佳,做事也很有原则性,为雇主尽心卖命,因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的处境很是艰难。萨克军团则是做事狠辣,虽然实力强横,对雇主也算忠心,但是一切都是以利益为标准,眼界也很高,一般人很难驾驭,私下还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风评极差。 “我想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我会长期雇用你们。”子桑锦里并没有正面回答墨彩的问题,只是微微笑着说道。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势,接下来的麻烦只会更多,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平静了,若是能够有可信任之人帮保护他们的安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墨彩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眼底果然闪过了一抹喜色,虽然雇佣兵从来便是漂浮不定的浮萍,不过他们也想稍微稳定一些,至少要保证有经济来源才好。 “既然你们打听过我们军团,自然也了解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没有钱,不但装备跟不上,甚至连弟兄们的生活都成问题。我们也不求太多,至少也要够用才好。”虽然他极想马上解决现在的困境,但是他也不能不为弟兄们考虑,若是佣金太少,虽然能够解决目前的窘境,但是无异于饮鸩止渴,将来反而对军团的发展,对弟兄们的发展都不好。 子桑锦里也点点头,只要他们有实力,又能够对自己忠心,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她有,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秦风军团一共有多少人?”子桑锦里淡淡地问道。 秦风军团如今虽然处在特殊时期,有着诸多忌讳,不过既然想要与人打成协议,自然也要拿出些诚意来,更何况凭着他十几年的佣兵经验,这个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遇事沉稳,心地纯善,眉目灵秀,绝非池中之物,一定是一个不错的雇主。 “我们军团一共有两百个佣兵,一个参谋,两个副头领,总共是两百零四个人。”墨彩目光紧紧地盯着子桑锦里,注视着她的反应。 人数不算多,子桑锦里听着他自报家底,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军团每年一千万的维护基金,武器装备的维护更新费用便从这里面出,若是不够再来向我或者我弟弟桑台榭领取,若是合理支出,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们。此外,每年我再给你一百万,参谋和其他两位副头领各五十万,其余人二十万的薪金,你看怎么样?” 墨彩目光一颤,急切的问道:“人民币?” “美金。”看见他眼中的惊喜,子桑锦里十分满意,她倒不是有钱花不完,只不过是想用重金笼络人心罢了,何况现在秦风军团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正是雪中送炭的最佳时机,想必他们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完成她交给他们的任务。何况,她现在的确有用不完的钱,她的工资可是一个月一亿美金,而不是人民币,年底还有不知道多少分红……她已经懒得去算了。 不过,雇佣了秦风军团之后,恐怕收购恒大的计划便要搁浅了,不过也好,正好趁机制造一些谣言,为收购做准备。 子桑锦里的话音还未落下,墨彩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地说道:“成交”随即下了床,跪着向子桑锦里行了大礼。 子桑锦里刚要阻拦,桑台榭便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阻止。 “主人,请接受属下一拜您对秦风军团的再造之恩,属下与兄弟们绝对不会忘记,只要您需要我们,我们愿意一辈子跟着您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会推辞,誓死保护您的安全,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墨彩的眼眶中有着一丝泪水,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墨彤的一番心意。 秦风军团上一个雇主每年只给他们一百万的维护资金,作为首领,他的年薪也不过二十万,兄弟们则每人只有两万……相差实在太多了而且,他明显看出了子桑锦里眼中的思虑,绝对不是不懂行情,也不是不在乎钱财,她给他们这般丰厚的报酬绝对是真心的。 或许是因为墨彩是华人的原因,秦风军团上下都讲究一个“信义”二字,皆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之辈。 见墨彩态度诚恳恭敬,子桑锦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安全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也有心情说笑了:“就从这个月开始吧,你尽快安排好相关事宜,我可不希望哪天我家后院又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人来。” 墨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会不会,我保证有我们在,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你的病毒也清得差不多了,只是好有些皮外伤,我这里有一瓶药膏,你拿去擦擦吧,我可不想看到一张残破的脸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会做噩梦的。”子桑锦里扔了一个青花瓷瓶给他,嘴角噙着笑,“佣金我让台榭下午给你打过去,你把你的账户给台榭就是。” 其余细节,子桑锦里也不再过问,径直出了房间,去了小书房。 桑台榭则留在房间内与墨彩详细谈了起来,只是用眼角扫了一眼拐入小书房的子桑锦里,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她对后玄果然还是有一丝情谊的。 后玄还是没醒,浑身血迹的白胖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微弱地呼吸着,完全看不出生机来。 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狐狸,子桑锦里心下也有些难受,其实她大概也猜到了他们之所以联合起来做那样的事情,肯定是为了她好,但是他们的心意她并不能接受。毕竟她身为一名女子,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何况她的心里还有重楼,对后玄便更不能接受了。 子桑锦里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白狐狸蓬松的尾巴,头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画面,那是一对男女站在一片桃花林里,男子冲着对面的女子笑,女子则羞涩地躲在繁华中,而那男子长得极像后玄,那女子则与她有七分神似……泪水不由自主地便落下来了,甚至连她也吃了一惊。 他们真的是注定的一对么?子桑锦里想起了后玄当初对她说的话,心情极为复杂。 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子桑锦里陷入了沉思。 “醒来吧,我决定试着原谅你。”许久之后,子桑锦里轻声说道。 而一直陷入昏睡的后玄则似乎听见了子桑锦里的声音一般,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扇了两下。 最近子桑锦里的情况更加不好,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体内的灵力,即使是简单的使用乾坤镯也变得艰难了起来,若是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她便无法进入乾坤镯了。 反观她的脸,则越发精致美丽了起来,不过却总觉得少了几分灵动,这让子桑锦里十分不安。 从小书房出来,正好碰见从房间内出来的桑台榭,子桑锦里有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嘴硬地说道:“我去看看那只臭狐狸死了没有。你们都谈妥了?” 桑台榭也跟着笑了笑,不过眼底却闪过了一抹苦涩,她的心里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他吧?不过能守在她的身边便够了,何必奢求太多呢?到头来,恐怕他的结局还不如后玄呢 正在此时,屋内许久未曾有过动静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对视了一眼,便都朝着旋梯脚下的案桌走了过去。 “喂,找谁啊?”桑台榭接起了电话,语气说不上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桑台榭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第八十章 所料不差 第八十章 所料不差 待桑台榭挂了电话,子桑锦里连忙紧张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桑台榭神色十分凝重,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子桑锦里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心下也十分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桑台榭这般担忧。 桑台榭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瞒得了她一时,也不可能瞒得了她一世,只得将自己方才自己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向子桑锦里叙述了一遍。 打电话过来的是骆云河,为的是告诉他们子桑锦里的身份已经引起了古界一些家族的怀疑,以古界中的毒门独孤氏为首,纠集了葛、凤两家,发动人员寻找子桑锦里的具体下落,并妄图夺取神女手中的神器,从而达到其在古界称霸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女’?”子桑锦里心下大惊,自己并不十分相信,可是联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怪异之事,再加上自己那些奇怪的记忆和梦境,便也容不得自己去怀疑了。 “正是。”桑台榭神情凝重,见子桑锦里面露疑色,也没再说什么,是与不是她自己心里会有判断,现在给她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心机。 说起神器,子桑锦里直觉地想起了乾坤镯,她的手中能被称为神器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镯子了,虽然破碎虚空也是不错,可是毕竟功能有限,品阶也只是仙器而已,相比乾坤镯简直就是星辰与日月。 现在子桑锦里最大的依仗便是乾坤镯,若是没了乾坤镯,她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谈保护身边之人?因此,若是有谁打自己手镯的主意,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主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桑台榭盯着子桑锦里的眼睛,表情十分严肃。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比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可是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十分不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晓,又如何防范呢?” “主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安心的等,静静的等。”桑台榭声音沉了下去。 子桑锦里听出了桑台榭的弦外之音,便跟着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谨慎一些就是了,没必要草木皆兵。另外,家里咱们有墨彩看着,只要看牢了,不要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便是。” “没错。”桑台榭眼内掩饰不住的赞赏,主人平时看起来单纯善良,他还真怕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可是如今看来,她面对紧急情况的时候,却表现得极为镇定,思路清晰,处理起事情来也是条条不紊,果真不愧是神女转世。 既然无法主动出击,那么就只能守株待兔,等着对方先露出马脚了。 “刘家那边,明后天咱们一起再过去一趟,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提到刘家,子桑锦里刚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桑台榭跟着点了点头,便辞了子桑锦里,自己回房间准备收购方案去了。 子桑锦里也上了楼,自己去研究改进治疗生化病毒的药方去了。 下午不到六点,墨彩便满脸欣喜地告诉子桑锦里,他已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秦风军团今天晚上便可以开始执勤了。 “执勤的人不用太多了,找几个机灵点儿的,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向我们禀告,恐怕最近咱们家里不会太平静了。你们平时找个偏僻之处加强训练,不可荒废了自身的本事。”子桑锦里脸上虽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寒芒。 秦风军团都是些训练有素之人,再加上墨彩领导有方,一切事宜皆有条不紊地开展了起来。 子桑锦里将守卫之事全权交给了墨彩,只是暗中嘱咐桑台榭先观察一段时间,若是没有问题,则将骆宅的安全事宜全部交给他。 红彤彤的晚霞将整个骆宅映成了暖暖的橙色,子桑锦里让墨彩与他们一同吃晚饭,一边听他说着他的安排。 正在此时,一身白衣的后玄神采奕奕地走了后来,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半眯着:“四荤四素一汤,台榭的厨艺更加厉害了。好久没吃到,闻着味儿就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眼底闪过了一抹喜色,心情立即便好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墨彩并未见过后玄,听到他的声音,立即便警觉地站了起来,虽然他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半点杀气,但是毕竟是来历不明之人。 “没关系,他是后玄,家里人。”子桑锦里瞥了后玄一眼,淡淡地说道。 桑台榭脸上的笑意化作了冷峻,看也没看后玄一眼,只是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菜,不过墨彩却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了温,从桑台榭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实在是太浓了,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不过既然得了子桑锦里的话,墨彩也放松下来,冲着后玄恭敬地行了个礼,并对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后玄对桑台榭的杀意视而不见,去厨房取了碗筷,优雅地坐了下来,冲着子桑锦里笑道:“锦里小主人,这个人参鸡汤喝了好,我给您盛点儿。”说着便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薄瓷碗盛了一碗汤,殷勤地推到了子桑锦里面前。 子桑锦里尴尬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说不出的复杂,不过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好了便好。” “多谢锦里小主人关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后玄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将子桑锦里照顾得无微不至,从细节里体现出自己对她的关心,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总有被捂热的那一天。 桑台榭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了一抹寒意,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冷哼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墨彩自然看出了几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于是也只吃了一碗饭,便找了个借口离了席。 “锦里,你瘦了。”后玄仔细地将子桑锦里打量了一番,眼底是满满地心疼。 桑台榭与墨彩都离开了,气氛顿时便有些尴尬,子桑锦里就当没听见后玄的话一般,继续埋头苦吃,很快便吃完了碗中的饭菜,随即仓惶逃离了后玄灼热的视线。 第三天早上,子桑锦里早早便起了床,与桑台榭一道准备去蓉城。 可是没想到他们才刚上车,后玄便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子桑锦里的旁边,笑眯眯地望着她。 子桑锦里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了桑台榭一眼,却见他一脸阴霾,沉声道:“滚出去,大爷我看你不顺眼。” “嘿嘿,那我变回狐狸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后玄态度极佳,也不与桑台榭斗嘴,也不与他红脸,反倒是让桑台榭有气没处撒了。 后玄果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肥狐狸,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随即眯着眼睛将头搭在了子桑锦里的大腿上,舒服地趴了起来,蓬松的大尾巴还摇了起来。 子桑锦里伸手将他推开,他便往子桑锦里腰上蹭了蹭,随即又将脑袋放在原处,一双漆黑细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她,讨好地摇着尾巴。 没办法,子桑锦里只能任他趴在自己的身上,反正现在是狐狸身,就把他当成普通的宠物狐狸好了,她自我安慰着。 替刘云超复诊还算顺利,刘家人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对他们千恩万谢,又给他们送了一些蓉城特产,便让他们离开了,反倒是弄得子桑锦里满肚子的疑惑。 莫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或许是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了?子桑锦里坐在车上自嘲地笑了笑。 “主人,他们表现得越是平静,我看这问题便越是严重,咱们可得小心谨慎才是。”桑台榭从后视镜中看见子桑锦里满脸的疑惑,连忙向她敲起了警钟,说实在的,他实在是信不过刘家,那一家人除了刘母是个胆小怕事的,其他人没一个不是黑心肝的。 对于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也是极为赞同的,刘家人都是冰冷无情的蛇,她可不要做那农夫,反被人咬一口,至少也做好防备才行。 白胖胖的狐狸趁着子桑锦里发呆的机会已经睡到她的腿上,呼呼睡得正香,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他们都猜到了会有事情发生,不过谁也没料到事情发生得这般快。 他们的车才刚到骆宅,便见周围停了一排高级轿车,几辆警车,不少身穿防暴警服手持长枪的警察正满脸严肃的包围了整个院落。 桑台榭才刚将车停在路边,便有一高一矮两名男子持枪上前,眼神凌厉地命令道:“请下车,我们正在执行公务,例行检查。” “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看到这么多人,好奇就停了下来,我们马上就走。”桑台榭连忙陪着笑,一脸的憨厚,两个浅浅的酒窝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诚恳。 那高个子男子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即冲着矮个子男子说道:“头儿,还是个小孩子,应该不是上面要的人吧?” 第八十一章 从容对应 第八十一章 从容对应 “傻蛋上面交代过,只要是活的,都不要放走了,小孩子不是活的了?”那矮个子的蹭地一下跳了起来,伸手就给了那高个子一个脑瓜子。 高个子痛苦地哀鸣了一声,嘟囔道:“头儿,你再敲我就真成傻蛋了,每次都这么打,我媳妇儿都说我快成癞子头了……” 那矮个子顿时暴跳如雷:“白痴,你再抱怨,我下次再敲狠点儿” 子桑锦里尽量将身子放低,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窗外的情形,秀气的眉头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看模样应当是官方的,只是不知这些人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大张旗鼓的,总不是什么好事。 桑台榭见两人不放自己走,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冷了下来,趁机发动了车子,脚下猛踩油门,打算冲出去,却不想车子还未来得及起步轮胎便已经被人爆了。 子桑锦里神色一凛,没想到这里还埋伏着狙击手,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是插翅也难逃了。 后玄也醒了,此时正半眯着眼睛蹲坐在后座椅上,漂亮的狐狸眼内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场面看起来并不算混乱,想来墨彩没有得到他们的命令并没有擅作主张主动出击,不愧是有名的军团。子桑锦里心下暗松了一口气,外面这么多人,若真是被他们发现了,恐怕墨彩也很难控制场面。 来不及让子桑锦里想更多,门口一名看起来级别不低的军官便领着两名威武不凡的士官上前来了。 那矮个子立即将枪瞄准了桑台榭,命令他举起手来,不许乱动。 桑台榭恭顺地举起手来,没敢胡乱动弹,生怕他们乱开枪,误伤了后排座上的子桑锦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求见这里的主人的,又不是土匪,这动刀动枪的像个什么样子。”军官是名圆脸的胖子,笑眯眯的,看起来像一尊弥勒佛。 圆脸军官让桑台榭打开车门下来,又冲着桑台榭抱歉地笑了笑:“只要你们不影响我们,我们是不会随便伤害群众百姓的,不用害怕。” 车门一打开,子桑锦里与后玄也是藏不住的,也只得跟着下了车,脸上装出了一副受惊小女孩的模样,尽量不让自己显出异样来。 “两位小友不要惊慌,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这里的主人商量件事情,办好了就走,你们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圆脸军官见了子桑锦里,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子桑锦里假装惊慌失措地躲在了桑台榭的后面,探头探脑的朝外看着。 圆脸军官眼底果然出现了疑惑,不过又在身后一名士官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那士官便向圆脸军官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圆脸军官的声音虽然小,不过桑台榭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竟然还有人有主人的照片,看来这个麻烦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于是便向子桑锦里眨了眨眼睛。 子桑锦里立即会意,从容地从桑台榭身后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现在住在这里,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我?” 只要进了骆宅,他们便不会怕了他们,外面都是他们的人,刀枪无眼,就算桑台榭功夫再好,在有狙击手又有众多冲锋枪的情况下也难保不会受伤,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引他们主动进门。 一听子桑锦里的话,那圆脸军官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冲着子桑锦里和蔼地笑了起来:“可是子桑锦里小姐?” 子桑锦里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圆脸军官当即向子桑锦里行了个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子桑锦里小姐您好,我是罗杰,长官还在前面等着您。请跟我来。” 声音一出,一名军官果然应声来到一辆低调的黑色红旗轿车前,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拉开了车门。 车里出来一名身材高大年约四旬的中年人,带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金边眼镜,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看起来平易近人十分和蔼。 “报告陈秘书长,子桑锦里小姐给您带来了。”罗杰向陈秘书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便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看来此人身份地位不低,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了。 子桑锦里朝着他微微笑了笑,态度不卑不亢:“秘书长您好,我是子桑锦里,不知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说着环视了一下手持枪械的一干人等。 陈道远将子桑锦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其年纪虽轻,但是面对这样的场面却没有半分胆怯,反倒是从容不迫,顿时眼底便闪过了一丝诧异。 “没想到锦里小姐竟然如此年轻”陈道远感慨地摇了摇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都老了啊,今后建设国家的重担只能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子桑锦里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着说道:“秘书长您太谦虚了,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哪里就老了?更何况,您现在的阅历就是财富,论国家大事,我们这些愣头愣脑的年轻人哪里有您睿智?” 陈道远是身于官场,自是长袖善舞,自然明白子桑锦里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嘴里推说“不敢不敢”,不过眼底还是有了一丝笑意,至少此人还愿意应付自己,这样的人谈起事情来倒是方便许多。 “您看这外面没遮没拦的,站着说话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咱们到屋里细谈吧?家里别的没有,一点茶水还是能够提供的。”子桑锦里笑得十分真诚,脸上还带着一丝天真,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上面虽然叮嘱过,不过陈道远见子桑锦里不过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身边跟着的那个小男孩不过十六七岁,一时间便起了轻视之心,见她对自己态度恭敬,便更加不以为然了,于是想也没想便跟着子桑锦里进了骆宅。 子桑锦里招呼陈道远坐下,让桑台榭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又睨了跟着进来的四名士官一眼,客气地笑道:“几个军大哥,在外面也站了好久了,喝口茶吧?” 说着向桑台榭使了个眼色。 不过那几名士官显然是训练有素之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子桑锦里的话一般,笔直得站在远处,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呵呵,别管他们,他们这些军人都有着铁的纪律,是绝对不会喝老百姓一口水的。”陈道远略带深意地睇了子桑锦里一眼,缓缓说道。 见陈道远望过来,子桑锦里心下一紧,也怕自己太过急切反而引起他的怀疑,便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是,军人重纪律,这才是百姓之福。” 陈道远见子桑锦里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轻轻吹了吹,又浅酌了一口,一副闲谈的架势,心下倒是不由得疑惑了起来,这个小女孩将自己请进来,却并不开口,莫不是真能沉得住气? 只要进了骆宅,子桑锦里自然是不急了,不说后玄与墨彩均在暗处,只说桑台榭一人就已经足够对付眼前这些人了。尽管如此,子桑锦里还是不敢大意,因而她自己还是留了一手…… 不过子桑锦里不急,并不代表陈道远不急,上面给他下了死命令,只给他一天的时间,否则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国务院副部长职位便会与他擦肩而过。 “子桑小姐,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何会突然到访吧?”陈道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傲然地说道。 为了一个小女孩,竟然出动了一个连,还有配备了两名狙击手,这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了,陈道远望着对面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心下暗自摇头。 子桑锦里看出了陈道远的轻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他越是轻视自己,对她便越是有利。 “确实十分好奇。锦里不过一介学生,不知秘书长亲自到访是为了何事?”子桑锦里的语气十分恭敬,听起来便有了示弱的成分,这让陈道远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对了,还没有想子桑小姐介绍我自己,太失礼了。”陈道远嘴里说着失礼,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鄙人是渝都市委秘书长,承蒙组织信任,命我来拜访子桑锦里小姐。” 陈道远一直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自然有自己的目的,首先是自恃身份,不肯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其次是故意制造声势,吓她一吓,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何况要与她谈事情,自然要让她放下戒心,至少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坏人。 “哪里,秘书长您日理万机,还能抽空到普通咱们老百姓家里来体察民情,这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心思,是值得百姓们敬佩的。”子桑锦里立即如其所愿,表现得十分震惊。 陈道远眼底有了一丝得意,不过毕竟是混迹官场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来,连忙谦虚地说道:“我们的权力来自于人民,为百姓服务是我的分内之事。只是如今有一件事,只有子桑小姐能够帮忙,希望子桑小姐本着为国为家的思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听了陈道远的话后,子桑锦里心下却冷笑了起来,费这么大的周折,只是为了让自己帮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第八十二章 危机四伏(上) 第八十二章 危机四伏(上) 果不其然,陈道远来这里并不是请自己帮一个忙这么简单,而是听说自己手中有治愈艾滋病的配方,所以特地要自己“贡献”出来的。 子桑锦里叹了口气,刘家到底是出卖了自己,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将面前的这尊大佛打发了再说。 好在眼前这位秘书长并不知晓她与龙皇集团有关系,完全将她当成一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对待,否则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去。 “陈秘书长,您也明白,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学的也不是医学专业,怎么会有什么配方。您是找错人了吧?”子桑锦里面露惊讶,想笑又不敢笑,仿佛他向她开了多大一个玩笑一般。 陈道远心下一紧,连忙敛了笑,又想起她刚见自己的时候也能够从容应对,眼皮便跳了跳。不过转而又想到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他吃的盐都比她吃的饭多,对付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于是脸上便又有了一丝笑意。 子桑锦里望着眼底光芒闪烁的陈道远,立即提高了警惕,并不敢掉以轻心。 “不对吧?子桑锦里小姐不是刘长福的养女么?”陈道远冷笑了一声,悠闲地端起了桌上的茶,完全不将子桑锦里的小计俩放在眼里。 心下叹了一声,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看来是赖不掉的,她是刘家养女这件事情是任金戒子的,若是自己依旧矢口否认,那便是冥顽不灵了。 “秘书长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刘家养女。”子桑锦里声音有些发闷,她果然就是送上去被蛇咬的傻农夫。 “听说子桑小姐在校成绩十分优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你若是将配方给国家,那是为国为民,百姓必将敬你爱你,国家也会给你提供保护屏障;可你若是将配方私藏起来,那便是与百姓为敌,与国家为敌,所有人都会指着你的鼻子骂。说不定还会有不法分子谋财害命,到时候连命都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陈道远言语犀利,咄咄相比,甚至还带着恐吓之意,他就不信一个小女孩能大胆到哪里去。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半晌没说话。提供保护屏障?说得倒是挺好听的,其实是想将自己看管起来,为他所用吧?何况,她根本不可能将配方交出来,因为配方里加入了千年灵芝,并且是作为必不可少的一味药在用,若是交出来便等同于暴露了自己身怀灵药的事实,到时候恐怕他们更不会放过自己了。何况她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没有那般高的觉悟,为了老百姓便要鞠躬尽瘁,非要将自己亲自放入牢笼当中。 “子桑小姐考虑得如何?是与人民为敌,还是与人民为友,就在你的一念之间。”陈道远声音低沉,眼内闪过一抹寒光,“时间是宝贵的,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时间一过,机会便没了。” 对于治疗艾滋病的配方,他是势在必得,上面给他安排了这么多人可不是仅仅为了充排场的,虽然她不过是一名娇弱如花的小女孩,但是如果她冥顽不明的话,他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我可以拒绝么?”子桑锦里自嘲地笑了笑。 “若是拒绝,我便只能用其他的方法得到了。”陈道远目光一寒。 子桑锦里不动声色地看了站在旋梯下的桑台榭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嘴角立即便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惜,我这里的确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见子桑锦里竟然如此说,陈道远立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的时间如此宝贵,本来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的,他都推掉了,可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竟然敢如此忽悠他实在是可恶…… “小丫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既然不珍惜,那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陈道远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 那四名士官眼尖手快,见陈道远愤然起身,立即便抬起枪瞄准了子桑锦里和桑台榭。 “要么将配方交出来,要么将性命交出来,你选择哪样?”陈道远望向子桑锦里的目光有了一丝兴奋,这小女孩看起来倒是挺鲜嫩……若是她冥顽不灵,他不介意尝尝她的味道,反正只要找到配方就好,到时候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将她给处理了。 子桑锦里看见他目露贪婪之色,不由得怒火大盛,瞥了一眼远处的桑台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桑台榭半眯着眼睛,掩去了眼底的那抹狠厉,他们总共有四把枪,子弹无眼,若是伤到了子桑锦里,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桑台榭心念才起,一个白色的影子已经扑向了毫无防备的陈道远,那四名士官有三名皆将视线投向了那个白影,只有一个盯着子桑锦里。 正是好机会,桑台榭立即闪身来到了那个士官的面前,一个旋风踢便将他撂倒在地,迅速抢过了枪,扔给了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眼疾手快地接了过去,在桑台榭掩护下,迅速后退到了旋梯角落了。 正在此时,又是两名士官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额头上分别有两枚细小的子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剩下一名士官也很快倒在了桑台榭的腿下。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可谓是电光火石,那陈道远还躺在地上没能起得来身。 “哎哟……哎哟……你们竟敢袭击我简直是目无法纪你们几个还不快上”陈道远还未发现身边的异状,闭着眼睛痛苦地哀号着。 “嘿嘿,他们上不了了,坐在高官身上的感觉怎么样?”桑台榭笑眯眯地看着坐在陈道远身上的后玄。 后玄舔了舔爪子,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样。 陈道远一听桑台榭的话,立即浑身一个激灵,转过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士官正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自己,眉心一个拇指大小的子弹,他只是一名政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便吓得面无血色。 “小白,让他起来。”子桑锦里掠向后玄的目光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后玄听见子桑锦里又肯叫自己小白,差点便喜极而泣了,立即便跳下了陈道远的胸膛,不过却用大尾巴故意扇了他一耳光,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陈道远已经被旁边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四具躯体吓得浑身发软了,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脸,挣扎着便往旁边挪了挪。 桑台榭见他浑身多嘴,面色苍白,立即冷笑了一声,一下子便将他拎了起来丢在沙发上。 “陈秘书长,我真的没有配方。”子桑锦里笑意盈盈地望着陈道远。 依旧是一张笑靥如花的脸,此时却令陈道远感觉从头冷到脚,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孩子,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制服了四名身强力壮的士官……不过他又感觉到庆幸,幸亏躺着的不是他自己,只是四名普通的士官,否则的话他回去真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想了想自己门外还有一批人,陈道远精神稍济,强笑道:“我的人已经将四面八方都包围了,你们难道还想负隅顽抗么?” “陈秘书长,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就这般糊涂?难道你觉得我会轻易让你出这个门?”子桑锦里嫣然一笑,顿时让满是生辉。 不过陈道远却不敢沦陷在她的笑容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敛了笑:“我是市委秘书长,你们敢动我?” “你怎么还看不清楚情势啊?真不知道你这个秘书长是怎么当上去的,难道就知道谄上媚下?我们既然敢出手,自然就不会怕你是什么狗屁秘书长。”桑台榭咧着嘴笑得十分开心,露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可爱万分。 陈道远自然不会认为他可爱,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击杀四名训练有素的士官之人,能称得上可爱?完全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只要我一出声……”陈道远还是不死心,若是任务失败,他的官路恐怕也到尽头了,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那也得有出声的机会。”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一唱一和,配合极佳。 桑台榭立即上前一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搁在了他的脖子动脉上,吹毛断发的刀锋立即在脖子上印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陈道远身体立即僵在了沙发上,不敢稍有动作,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让他的脑袋搬家,从刚才他不动声色便杀了几名士官看来,他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绝对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人。 这次果真是自己掉以轻心了,难怪上面会派这么多人跟着自己,原来这些人果然有着过人的本事。不过现在想再多都是白搭,还是想想先怎么解决当前的危险再说吧……陈道远心下暗道。 “就算你们杀了我,外面的人迟早也会发现,我们的人已经将四周都包围了,你们插翅难逃。”陈道远放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带少震动,以免刀锋再伤到自己。 第八十三章 危机四伏(下) 第八十三章 危机四伏(下) “我们虽然不会杀你,但是让你缺条胳膊少条腿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子桑锦里笑靥如花,如同雨后莲花一般清丽可人。 陈道远果然浑身一个激灵,面色由白转青,眼睛半挂在鼻梁上,看起来极为狼狈。 再多的荣华富贵也得有命来享受,陈道远虽然功利,不过自己的性命依然是放在首位的。何况,若是他们真的断他手脚,他一辈子也就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陈道远心下紧张万分,暗暗思索道。 “配方我不要了,你们不要伤害我……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们千万不要滥杀无辜啊……”陈道远心念电转,连忙向子桑锦里告起饶来。 桑台榭与子桑锦里对视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菜刀,转而用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力道恰到好处,既让他能够呼吸,又让他无法动弹。 “你不要配方了?但是还有别人要,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每天都上演一场枪战吧?我们这里又不是电影拍摄场。”子桑锦里瞥了那四人一眼,嘴角微勾,看起来温顺而良善。 陈道远满头大汗,拿不准子桑锦里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只得艰难地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为官清清白白……” “呵呵,我们又不是强盗,何况,我们也不缺你钱。”子桑锦里听着陈道远越来越不着边际的话,好笑地说道。 “求求你们了,我还年轻,事业还刚起步……家里还有两老一小要我来抚养……”陈道远见子桑锦里毫无所动,只得哀求了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此人倒是机灵,不愧是混迹官场之人。子桑锦里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怎么遭也得给他一个教训,也算是给他上面的那个人来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吧,是谁让你来我们这里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有治疗艾滋病的配方的?”子桑锦里将茶杯蓄满,又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问道。 陈道远见事情还有转机,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脸上的冷汗,垂着眼帘躲躲闪闪地说道:“这种事情一直都比较保密,我也只是接到了一个密令……” “还不老实?看来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桑台榭手下一紧,左手瞬间摸出菜刀在他头上轻轻一挥,顿时一股鲜血便冒了出来。 子桑锦里看着皱了皱眉,却并未开口说话,这人是需要一点教训。 陈道远只感觉到耳朵上一阵刺痛,然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垂眼一看,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顿时便吓得浑身一软,呼吸起伏不定,差点便要休克了。 桑台榭放开了手,任他瘫在地上,面上毫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如今你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要生还是要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陈道远这下是真的怕了,若是刚才他还不相信他们敢对他下手,现在也是彻底相信了,一手哆哆嗦嗦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耳朵,一手捂住了仍在流血不止的右耳,颤抖着声音道:“是苏松鹤苏市长……都是他……是刘长福告的密……” 果然是苏家 子桑锦里眼底闪过了一抹寒光,没想到他们还可是动手,苏家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他为什么要艾滋病的配方?是谁要?”子桑锦里皱着眉头问道,肯定不会是苏家,否则他们也不敢动用军方力量了……一定有强硬的后台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只知道这些。我不过是一名秘书长,上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陈道远的声音里带着哭音,生怕子桑锦里不相信,已经向她跪下来了。 子桑锦里看了桑台榭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冷声道:“回去给苏家人带个话吧,只要他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陈道远此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听子桑锦里愿意放他回去,立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走吧,我送你出去。”桑台榭看了子桑锦里一眼,又见胖乎乎的狐狸来到她身后守护着,这才将陈道远一把提了起来,将他拖了出去,原本锃亮的地板也留下了一滴滴泛着红光的血迹。 “墨彩,把这里收拾一下,我看着恶心。”子桑锦里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以及那四个直挺挺躺着的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让她很是难受。 且说桑台榭将陈道远拖出门,立即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罗杰立即喊了一声口令,顿时全军戒备,所有人都端起了枪,瞄准着桑台榭。 “如果你们不想要他死的话,就将枪放下。”桑台榭的声音清脆却低沉,毫无感情,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罗杰这才发现原来那个被人狼狈地拖在地上的人竟然陈道远,顿时便是一个冷颤,刚才不是还有四名士官随身保护么?那四人的身手可不是普通高手对付得了的,没想到竟然根本保护不了陈道远的安全,看样子任务是失败了……罗杰的脸上阴晴不定,任务失败,他们便要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要不,拼了?罗杰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陈道远,心下琢磨着,若是妥协的话,恐怕什么都得不到,还要受罚……如果奋力一战的话,凭借他们这一群人的军事实力,就算将整个房子轰个几遍也不成问题,就算他们的功夫再高,应该也是寡不敌众吧? 陈道远见罗杰许久不下命令,心顿时便悬了下来……这个见利忘义的王八蛋,若不是他帮忙,怎么可能被提拔为军干 “罗杰,放下枪难道你还要置我于死地不成?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了。这里的人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现在放下枪离开的话,我们还有活的机会。若是执迷不悟的话,恐怕咱们都得完蛋。你应该清楚刚才那四个人的实力,他们连一枪都来不及开就被人灭了”陈道远见罗杰起了歹意,立即出言警告,若是他真来硬的,恐怕他今日真的得魂断当场。 罗杰圆圆胖胖的脸看起来依旧和蔼亲切,微微上翘的嘴角即使是愤怒也带着三分笑,只有眼底的那一丝阴鸷泄露了他的情绪。 “你别忘了,上面可不止要那东西……”陈道远再次出声说道。 “你们说够了没有,若是你们不想走的话,就全都给大爷我留下”桑台榭耐性不佳,见他们磨磨蹭蹭的,立即便来了火,若不是怕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他还真想练练拳脚……好久都没有痛快地打一场了,那只死狐狸也是个绣花枕头,只懂法术,功夫只学了个皮毛,实在是不过瘾。 罗杰觉得陈道远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也不敢冒那个险,任务失败顶多是受罚,如果这些人真的这么厉害的话,恐怕就不是受罚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说不定真得和刚才那“四大金刚”一样,落个横尸当场了。 思忖之下,罗杰还是选择了撤退,于是大手一挥,其他人便整齐地放下了武器。 “陈秘书长您说哪里话,我只是怕他们伤害您,所以才不敢放下枪的。呵呵,咱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立场是一致的。”罗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上前了两步。 桑台榭大摇大摆地将陈道远拖到了红旗轿车门口,然后冲着众人说道:“让他们都上车吧,我家门口站着这么多提枪的,也不太好看。” “大家都上车,不许开枪。”陈道远捂着耳朵,满脸痛苦地说道,他只希望能够快点去医院,否则她的耳朵便真的废了,若果真如此,恐怕将来就真没办法往上提了。 罗杰虽然心有不甘,不过却也没办法,只得讪讪地上了车,招呼众人离开了。眼前这个小子虽然看起来稚嫩,可是从他干净利落的行动上看来,此人绝对不是易于之辈。罗杰也是学过一些功夫的,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桑台榭的下盘极稳,步伐看起来凌乱,其实却是有章可循,甚至高明得连他也有些看不懂。 看着院子里的车辆一辆辆消失在远处,桑台榭眼底闪过了一抹寒光,又是苏家,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桑台榭返回骆宅的时候,那四具尸体已经不见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打扫得一干二净,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血腥味儿。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不在书房,于是便上了楼,来到了她的房间前。 “主人,您还好吧?”桑台榭一边敲着门,一边问道。 虽然子桑锦里刚才表现得十分镇定,不过他却发现她的手在抖动,想来刚才的场景还是吓到她了。 “都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子桑锦里才将门打开,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只是脸色却并没有因氤氲的热气而红润起来,反倒是有一丝苍白,看来刚才她真的只是强撑而已。 第八十四章 安抚人心 第八十四章 安抚人心 “都走了。”桑台榭的眼神满含担忧,稚气未脱的脸上并没有半点脱困后的庆幸,反倒满是忧虑。 “呼……真是麻烦……”子桑锦里一屁股坐在了化妆台前的方凳上,深呼了一口气,即使经过了一番沐浴,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疲惫。 桑台榭双眸闪过了一丝心疼,嘴上却说着:“苏家这次动用了官方力量,得不到配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虽然咱们并不惧他,但是总这么闹着也让人烦心……” 他是希望子桑锦里能出去避避风头,他自己则留下来善后,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将她接回来。 子桑锦里一边梳着头,一边望了桑台榭一眼,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明白他的心意,但是并不代表就会接受。出了事情,她不愿意用逃避来解决,何况,他们要找的人是她,若是她不在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虽然她相信桑台榭的实力,但是毕竟敌众我寡,敌暗我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还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手亲自解决此事。 “避哪里?这次我可以避,那下次呢?若是出了事我首先逃离了,墨彩他们会如何看我?我们越是藏着掖着,他们便越是大胆猖狂,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子桑锦里叹了口气,语气却不见软,“留着苏家始终是个祸根,还有刘家……算了,刘家恐怕也是受人指使,以后再不管刘家的事情便是了。至于苏家,咱们总得给他们个交代吧” 子桑锦里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又取下毛巾将头发上的水珠擦干,这才在美人榻上躺了下来,将头发晾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享受起片刻的宁静来……今天下午的事情实在是令人烦闷,她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儿。 秦风军团不愧为世界上有名的雇佣兵团,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他们在完全不清楚形势的情况下能够不轻举妄动,在适当的时机又你能够毫不犹豫的反击,与桑台榭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不仅是经验,更是实力的体现。如果不是他们出色的表现,恐怕并不能对陈道远产生太大的威慑,毕竟只要给了他一丝可趁之机,可能今天的情势便有可能完全反过来,到时候被死伤惨重的恐怕就是自己这边了。 “龙皇集团最近可有什么事情?”既然明白了军团的重要性,子桑锦里的当务之急便是稳定自己的经济来源,这样才能养得起这一大堆人。 桑台榭没想到子桑锦里会突然问道龙皇集团的事情,一时间拿不准她的想法,愣了愣才说道:“暂时没有,一般**物都由执行董事处理。龙皇的运营早便已成型,咱们虽然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没有重大事宜需要商量,一般而言是不需要去集团那边的。”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其实龙皇集团的实权都掌握在重楼的手里,若不是关系到集团利益的重大事项,一般而言只是每个月开一次例会,报告一下集团的运营情况罢了。这个月的会议才开不到一周,下次会议要等到下个月初了。 虽然暂时看来龙皇集团那边还算稳定,不过子桑锦里并不想依赖于其他组织,她必须要创立一条独立的经济渠道,否则只有受制于人。 此事当然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配方的问题。要平息配方之事,恐怕不仅是要摆平苏家这么简单。 “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子桑锦里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只好问垂首站在一旁的桑台榭。 桑台榭望着子桑锦里沉静的面庞,一时间有些恍惚,知道听见子桑锦里的问话后才清醒过来,略略沉思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苏家既然能够发动军方力量,想来毕竟是假借了上面的手,恐怕这件事情还涉及到国内的高层……要彻底平息这件事情,恐怕还得找到他们的把柄,或者让咱们自己有足够的筹码能与他们谈条件。” 乱世之争,国与国之间从来都是捭阖纵横,子桑锦里觉得自己如今依旧势单力薄,要在短期内强大起来是不太可行的,所以要想自保恐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拉拢苏家的对立方,从而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 “苏家除了依附薛家,可还有政治上的盟友?”子桑锦里皱着眉头问道。 桑台榭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子桑锦里话才出口,立即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眼睛一亮,立即兴奋地说道:“主人英明,我马上去查一下。只不过主人可想好了用什么作为谈判的筹码?” 见桑台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子桑锦里也欣慰地翘起了唇角:“自然还是治疗艾滋病的配方,你觉得如何?” 觑了半眯着眼睛躺在美人榻上的子桑锦里一眼,桑台榭却皱起了眉头:“这样会不会引狼入室?” “那你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虽然明白这是饮鸩止渴,不过子桑锦里却可以赢得最宝贵的时间用来壮大自己的力量,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要是再想吞自己,也得看看有没有一副好牙口了。 桑台榭叹了口气,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他们如今只能低头服软,韬光养晦,到危机真正来临之后再一鸣惊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去查探一下,看看哪个力量最合适。”首先要查到苏家背后的那个支持者,然后再找一家与其势均力敌的对手,让他们来个龙争虎斗。 “嗯,自己小心些,你可不能出事。”子桑锦里睁开眼睛,关切地说道。 见子桑锦里流露出关切之意,桑台榭脸上立即笑开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如同阳光一般,灿烂万分。 子桑锦里见桑台榭笑得灿烂,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取了狼毫笔练起字来。 待桑台榭离开,子桑锦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身边有桑台榭,恐怕她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还敢与官方叫板,这若是放在以前,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 若是当初她看上的是桑台榭而不是重楼那该多好啊?想到此处,子桑锦里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定桑台榭只是将自己当成主人来尊敬呢?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想别人了…… 子桑锦里练了一会儿字,待得心情平静了之后才下了楼,找了墨彩到书房去了。 墨彩恭敬地站在子桑锦书案对面,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既没有担忧,也没有喜悦,颇有些宠辱不惊之意。 子桑锦里暗暗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今天下午之事全靠你指挥得当,否则恐怕将会有一场大混乱了。”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墨彩听见子桑锦里夸他,眼底虽然闪过了一抹笑意,却并没有因此而露出自得的表情。 “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你。今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地冷静处置,如此我也能放下心来了。”子桑锦里细细地观察者墨彩的表情,见他除了眼底那一闪即逝的喜悦之外,并无过多的情感流露,心下不由得暗赞,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年纪轻轻,不过行事却十分稳重,与桑台榭正好可以互补。 子桑锦里突然间想到了墨彩的妹妹墨彤,那个曾经帮助过桑台榭的女子,她的哥哥如此出色,她应当也是一名极为出色的女子吧?若是有缘,说不定还能与桑台榭凑成一对,如此也让墨彩和桑台榭都能安心。 “对了,上次我听台榭说,你妹妹墨彤曾经帮助过他,她现在还在金三角么?家里还有什么人,要不要接到国内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子桑锦里笑望着墨彩,声音柔和而动听。 原本应当感到欣喜的墨彩却突然神色一黯,尴尬地动了动双唇,许久也未答话。 子桑锦里见墨彩陷入沉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率先说道:“呵呵,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留在这里工作,没有其他的意思。今后骆宅的安全都交给你了,还需要你多多费心才是。” “主人请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墨彩的话不多,不过眼神之间流露出来的坚毅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子桑锦里暗暗点了点头。 也不知墨彩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是墨彤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不过既然墨彩不愿意说,子桑锦里也不再过问,她本身就是希望他能够安心替自己工作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必要纠缠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墨彩刚走,后玄也进来了。 子桑锦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倒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锦里,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吧?”后玄俊美无俦地脸上浮上了暖人的笑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子桑锦里暗自腹诽道。 见子桑锦里神色怏怏,后玄也并不气馁,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起来:“试试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难不成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第八十五章 一物降一物 第八十五章 一物降一物 子桑锦里白了他一眼,虽然明知他在用激将法,却也没再说话。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后玄若是能够安安心心地呆在她身边辅助桑台榭,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后玄见她没有反对,眼角立即溢出了笑意,原本俊美的面庞也愈加明媚了起来。 后玄按摩的手法很是高明,手上的劲道绵软中透着刚劲,穴道位置分毫不差,很快便驱走了子桑锦里身上的疲惫。 其实子桑锦里心下还是有一丝紧张的,不过如今有墨彩守卫骆宅内外,她倒是放心了许多。再者说现在是大白天,后玄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放肆,因而原本略微僵硬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了下来,放心地享受着他的按摩。 见子桑锦里彻底放松下来,后玄心下也松了口气,他可以感觉得到子桑锦里对他的戒备,不过急也急不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一直对她关怀备至,不做逾矩之事,想来总有一天他会重新赢得她的信任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譬如说晚上吃些什么呀,穿衣搭配如何好看呀之类的,都有意不去提及上次强迫的事件,倒也算得上相谈甚欢。 经过了半个下午的交流,子桑锦里这才发觉原来后玄竟然是个话唠,即使她不搭腔,他也可以一直说个不停,并且对美的事物十分有见地,尤其体现在穿衣搭配方面。 一下午没见到桑台榭的人影,直到晚饭时分他才笑意盈盈地回了骆宅。 见桑台榭一脸喜色,子桑锦里不由问道:“台榭,怎么了?” 桑台榭看了像尾巴一样跟在子桑锦里身后的后玄,原本灿烂的笑脸立即便黑了下来,瞪了他一眼,道:“像跟柱子一样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厨房洗菜?” 不过因为子桑锦里今天下午对他一直和颜悦色,后玄的心情倒是十分不错,不但没有因为桑台榭毫不客气的话红脸,反倒是冲着他笑了笑:“今晚要吃什么,我好准备菜。” 一见后玄笑得妩媚万分桑台榭便来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菜刀便扔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吃什么还要我来告诉你,那留你有何用?滚去厨房,别站在这里碍本大爷的眼” 幸亏后玄反应敏捷,迅速躲过了桑台榭扔过来的大刀,嘴上的笑意却是不减,桑台榭越是气愤,说明自己在子桑锦里心中越有分量,这是好事。不过未免引起桑台榭的打击报复,后玄还是一边哼着歌,一边飞快地进了厨房。 “干嘛呢这是?”桑台榭与后玄的武打戏三天两头便要上演一次,子桑锦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奇怪他进门的时候明明还晴空万里,怎么一瞬间便又乌云密布了。 桑台榭瞪着后玄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在转角,这才重新露出了一抹笑意,殷勤地为子桑锦里续了杯自制的薄荷莲花茶,然后挨着她身侧坐了下来,喜滋滋地说道:“主人,我已经查到支持苏家的人了。” 子桑锦里扬了扬眉,这么快?不过出于对桑台榭的信任,她并没有问出这句话来,而是问道:“是谁?” “是八大古族之一的独孤家族。”提到独孤家,桑台榭面露凝重之色。独孤一直妄图在称霸古界,只是因为一直有桑家和骆家的制衡,所以才一直与他们进水不犯河水……不过,论实力,独孤家的确凌驾于桑家和骆家,甚至是薛家之上,若是他真的要动什么心思,恐怕几家必须要联合起来,才能对付得了他们。 很显然,他们这次的目的不仅仅是艾滋病的配方,配方不过是借口,恐怕真正的目的是子桑锦里。子桑锦里是女神转世的秘密早已经在古界传开了,独孤家不可能无动于衷,若是能够控制她的话,独孤家的霸主地位便无可撼动了。 “独孤家族?”子桑锦里对独孤家族知之甚少,皱着眉头低喃着。 桑台榭担忧地望了子桑锦里一眼,他从小在桑家长大,对于八大古族十分了解,于是便将独孤家族如何霸道,手段如何狠辣都告诉了她。 “如此看来,咱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子桑锦里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也不尽然。独孤家族虽然霸道,但是还是有忌惮的东西的,毕竟他们的活动算不得光明正大,也只能在暗处活动罢了……而且,上面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对独孤家有怨言了,一个家族再厉害,也不可能与整个国家正面抗衡。”桑台榭郑重地说道。 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是听明白了的,不过心下的担忧却更甚了,眉头也拧得更紧了,他们势单力薄的,如何才能拉拢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 见子桑锦里眉头紧皱,桑台榭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从一开始跟着她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未来一定会面临许许多多的困难,这不过才是一个开始而已,因此他反倒是并不觉得沮丧。 “主人,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桑台榭不想让子桑锦里烦心,于是主动将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子桑锦里却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没有开口。 “台榭,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处理?”许久之后,子桑锦里才幽幽地开口,不过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桑台榭的双眼。 其实桑台榭并未想好对策,不过是为了避免子桑锦里担忧所以故意这样说的,他本是打算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去把独孤家的老爷子给做掉,但是当着她的面自然不敢如此说,只得讪讪地撇了撇嘴,没敢说话。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担心,不过我们是一个整体。何况,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希望自己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子桑锦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据你所知,有实力与独孤家叫板的人有哪些?” 明白了子桑锦里的想法之后,桑台榭也只得无奈地说道:“只有军方那边才有这个实力……” “你是说……”子桑锦里皱着眉头,莫不是要军方主席?这个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读懂了子桑锦里的眼神,桑台榭却摇了摇头:“不需要,独孤家近些年来在政治上渗透得太多了,早便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安排不少人对独孤家进行掣肘,只要我们能够表现出足够的实力,相信他们会与我们合作的。”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咱们的实力太弱了。”子桑锦里眉头皱得愈来愈近,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桑台榭却笑着摇了摇头:“非也,此言差矣。” 子桑锦里想到独孤家,忽然恍然大悟道:“老虎吃蛇,蛇吞老鼠,老鼠却可以吃大象……咱们要做的就是这老鼠” 见子桑锦里反应极快,桑台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还是名未毕业的小女孩,而他已经接受过无数次的锻炼了,果然不愧是神女转世啊…… “实力过强只能引来猜忌,他们反倒是不敢与我们合作。”子桑锦里随即又说道,“我们必须要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等他们打算对我们下手的时候,咱们再亮出实力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否则,我们只能任人窄割,与虎谋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稍不注意咱们有可能被人连皮带骨头给吞下去。” “主人说得在理,培植羽翼的事情我觉得可以交给墨彩。我负责打探消息,争取联系上上面的人,让后玄在你身边保护你”桑台榭是桑家人,人脉较广,许多官商政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因此他是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选。 子桑锦里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是多余的人。” 桑台榭盯着子桑锦里看了半晌,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到厨房去了。 一切因子桑锦里而起,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何况她也亟需锻炼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自保,也不至于拖累他人。 桑台榭做饭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后玄便将四荤四素一汤摆上了桌。 叫了墨彩,四人便围着餐桌开始吃了起来。 子桑锦里率先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开口说道:“墨彩,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增强我们的实力?” 在座的都算是子桑锦里的心腹,因此她并不避着谁,虽说墨彩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桑台榭说他能用,那么他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墨彩对子桑锦里救他一事,一直心存感激,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她发自内心的尊敬。 墨彩是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大概也明白了子桑锦里的意思,于是略略沉思了一会儿便道:“或许咱们可以将这里作为大本营,加强军事防御……再者,扩充人员编制,不过却不可以盲目扩充,中国不同国外,对这方面的管制十分严格……要不,咱们就以办工厂的名义多招一些人来吧?至于人员,我倒是有些门路……” 子桑锦里在心下暗暗点头,墨彩的话正合她的心意,她并不想放弃骆宅,毕竟这里是师父交给她的家,她必须要好好保护,何况师父的房间里还有那么多秘密…… 第八十六章 飞来之灾 第八十六章 飞来之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桑台榭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深夜才回来,人看着也瘦了一圈。墨彩也因为忙着筹备防御之事不见人影,只在三餐的时候才露一下面,显得有些神秘。只有子桑锦里与负责保护她的后玄闲了下来,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近几日秋高气爽,子桑锦里本想出去散散心,可是又想到最近骆宅中暗潮涌动,并不太平,于是只得打消了念头,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晒晒太阳,看看书。 子桑锦里趁着这几日有空闲,在乾坤镯内又培植了不少灵药,三十块天地如今只剩下两块未开垦的,留着作应急之用,其中一至十五号田种了人参、灵芝、冬虫夏草、何首乌等稀有药草。十六至二十七号田则种了其余不常见的草药。除了二十八号种了芍药之外,其余的皆是药草,整个空间便成了巨大的药圃。若不是有后玄和人参娃娃帮忙的话,仅靠着子桑锦里恐怕不知道要种上何年何月了。 “姐姐,我看着你最近灵气流失得很快,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给你做了几颗糖果子,吃了肯定能好些。”人参娃娃比起之前已经大了不少了,不过身高仍然不足十寸,说起话来脆生生的,十分惹人怜爱。 后玄听着人参娃娃专门给子桑锦里做了一些精华丸,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她身体如同漏斗一样,灵气无论如何也聚不起来,看得他是暗暗着急。人参精华虽然不能治本,不过总能够延缓一段时间……希望子桑锦里到时候能够接受他吧,否则的话,他真的怕她体内最后一丝灵气流失掉,最终沦落成为凡人…… 子桑锦里听着人参娃娃的话眼神便是一黯,她自己的身体她是最了解不过了,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若不是一直吃着聚灵气的丹药,恐怕她早已经连进空间的能力也没有了。 她其实也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而已,不过藏在心里的那份积郁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反倒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每每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想起重楼,便对他愈是怨恨了起来。 “谢谢娃娃。”子桑锦里摸了摸人参娃娃的头,笑得有些勉强。 人参娃娃受到夸奖,白嫩嫩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看起来可爱万分,能为子桑锦里做些事情,他是十分开心的。 出了空间,子桑锦里便有些神不守舍,后玄看在眼里,只得扯开话题,开始漫无天际的聊了起来。只不过子桑锦里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神色一直不见好。 在后玄的督促下,子桑锦里服用了人参精华,脸色也好了不少,心下的郁结也少了几分。 下午桑台榭倒是破天荒地早早地回来了,只是脸色并不好看,瞪了后玄一眼,便径自去了子桑锦里的房间。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子桑锦里见桑台榭脸色不好,自己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等他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桑台榭看了她一眼,见她气色不错,脸色稍霁,于是便将自己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向子桑锦里娓娓道来。 独孤家果然没有轻易罢手,上次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不过他们又开始有了新动作,恐怕要不了两日骆宅便要不安生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日子墨彩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他们要是敢来,我们便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子桑锦里的一贯原则。 “民不与官斗……”桑台榭却没有子桑锦里这般乐观。 子桑锦里却笑了笑:“上次他们动用了官方力量,结果无功而返,我想这次他们应当不会再动用官方力量了。毕竟,官方人员出面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若是大规模出动的话,恐怕会引起混乱。” 听了子桑锦里的分析,桑台榭也深觉有理,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还是主人分析得透出。” “虽然如此,咱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子桑锦里见桑台榭笑了起来,心里也松了下来。 两人又仔细商讨了一下应对之策,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对了,薛家那边是什么反应?”若是薛家能够站到他们这边来,恐怕事情要好看得多。 说起薛家,桑台榭又是一脸愤然:“该死的薛家应,他们根本不敢得罪独孤家我才不相信他们完全不知道独孤家的行动,不过他们却做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明显就是想着明哲保身亏得他们还在政界混到了那么高的位置” 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子桑锦里反倒是安慰起他来:“只要他们不横插一脚就行了,我怕的就是到时候咱们鹬蚌相争,反倒是让薛家得了利。” 桑台榭连忙点头称是:“我会让人盯着薛家的动向的。” 其实桑台榭脸色差的最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独孤家和薛家的事,而是因为重楼已经回来了 子桑锦里见桑台榭的眼神忽明忽暗,诧异地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桑台榭望着子桑锦里的眼神有一丝担忧,动了动嘴唇,心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见桑台榭并不愿意开口,子桑锦里也没再追问,转而笑着说道:“没什么就好,我就怕你有事情瞒着我。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便是团结一心,若是连家里人都不团结,又何谈一致对外呢?” 桑台榭明白子桑锦里是误会了他,以为他是与后玄有什么矛盾,不过他也不去解释,她这样想也好,总比知道了重楼的消息好。 “和你说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子桑锦里起身抱怨道。 抬头看向窗外,果然已经日落西沉,燕雀归巢了。 “我马上就去做饭。”桑台榭也起了身,跟在子桑锦里身后。 看着桑台榭略显疲惫的脸,子桑锦里却摇了摇头:“今晚咱们叫外卖吧,许久没吃水煮鱼了,有些嘴馋了。” 桑台榭挠了挠头,尴尬地陪着笑:“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天色已晚,菜市场恐怕也关门了,要吃水煮鱼只能叫外卖了。” 对于食材,桑台榭是十分挑剔的,新鲜是最重要的。子桑锦里喜欢吃鱼,按照他的意思,他还想在后院专门开辟一个鱼塘,到时候喂上各种各样的鱼,想吃的时候捞上一条就是,既方便又新鲜。不过由于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所以也没时间去弄这些东西,只得将这个计划搁下了。 听说子桑锦里要吃水煮鱼,后玄便自告奋勇地去了餐厅。那家有名的水煮鱼餐厅离骆宅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后玄也不过半个小时便带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煮鱼回来了。 闻到水煮鱼的香味,子桑锦里立即食欲大振,连忙便出了书房,到餐厅来了。 吃了晚饭,子桑锦里刚想上楼,却突然一阵头晕,晃了两晃便软倒在地。 后玄去收拾碗筷去了,只有桑台榭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见此情形,立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子桑锦里揽在怀中,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主人,您这是怎么了?”桑台榭望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子桑锦里,心下又是害怕又是担忧,一时间竟然乱了分寸,一阵手忙脚乱才将子桑锦里抱回房间。 后玄闻声也出来了,见子桑锦里瘫软在桑台榭的怀中,立即便冷了脸,额头上冒起了冷汗,跟着连围裙也没来得及脱便上了楼。 “怎么回事?难道是水煮鱼有问题?”桑台榭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后玄一听立即便反驳道:“不可能水煮鱼是我亲自带回来的,看着厨师做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桑台榭瞪了他一眼,却也没了声儿,虽然后玄的确讨厌,但是绝对不会害子桑锦里的性命。 “你不是懂医理么?先瞧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后玄毕竟是修炼了上万年的半仙,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桑台榭这才想起自己还会医理的事情,连忙替子桑锦里仔细地把起脉来。 “别紧张,冷静一些。主人是神女转世,一定不会出事的。”后玄见桑台榭手都在颤抖,不禁叹了口气,其实他比谁都在乎她,却又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实在是有些可怜。 不过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后玄脑海中也不过是出现了一个念头便立即又压了下去,赶紧又交了墨彩来处理眼前的事情。 “怎么样?”后玄来到床前,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桑台榭,心下也松了口气。 不过桑台榭虽然冷静了下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在了子桑锦里雪白的手臂上。 “要不要叫救护车?”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他们根本不敢让子桑锦里轻易走出骆宅,因而才有此一问。 后玄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他可以过渡一些灵气给她,这样至少可以帮她维持一段时间。 第八十七章 孟老头来了 第八十七章 孟老头来了 桑台榭替子桑锦里诊断了许久,并没有找出问题所在,只感觉她气虚漂浮不定,心跳渐缓,既无中毒的征兆,也无生病的迹象,实在是诡异至极。又怕自己医术不精,所以连忙差了墨彩去请一名医术较好的医生来。然后又嘱咐后玄在床前守着,自己去楼下给骆云河打电话去了。 “小子,再说一遍?”桑台榭不过才刚开口,骆云河在电话那头已经咆哮了起来。 桑台榭连忙将电话扯远一些,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震聋了。 “骆先生,小子我愚钝,实在是查不出主人的突然晕倒的原因。现在我已经派人去请医生了,您不用太担心。”桑台榭其实是想着骆云河能回来最好的,不过又怕子桑锦里其实并无大碍,到时候反倒是显得自己太过孟浪了。 不过子桑锦里是骆云河唯一的关门弟子,又明白她的重要性,哪里敢马虎大意,因而立即便冲着桑台榭吼了起来:“好你个臭小子,回来再教训你胡乱请个医生,若是出了何事,我拿你试问”说完“砰”地一声便挂了电话,想必是风风火火地收拾行李去了。 被骆云河教训了一通之后,桑台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听着骆云河的意思,肯定很快便会回来,只要他回来了,子桑锦里应当就没有问题了,毕竟论医术的话,当今世界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越是在乎,便越是容易陷入混乱,桑台榭也平时处事虽然老练,但是关心则乱,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后玄盯着子桑锦里毫无生气地面庞看着发呆,原是想传送一些灵气给她,却不想竟然遭到了她潜意识的拒绝,又不能强行输入,因而只得作罢。 “怎么样?”桑台榭打完电话便急急地上得楼来,见后玄搬了个杌子在床前坐着,便皱了眉头问道。 后玄听见桑台榭的声音便转过了头,摇头叹道:“我试着给她输送灵气,可是却遭到了抗拒。” 言下之意就是子桑锦里的情况十分危急了?桑台榭紧蹙的眉头更是纠结在了一起,面色阴沉得吓人。 找不出病因,就根本无法下手,他们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不一会儿墨彩一手拎了一个大药箱,一手拎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来,由于跑得急了,刚毅的脸上满是汗水。 “哎哟,你这简直是强盗行为我要报警哎哟……哎哟……”那老者银白的头发混乱不堪,身上穿着睡衣,鼻梁上半挂着一副老花眼镜,若不是有线悬着,恐怕已经落了,模样十分狼狈。 这里没有一个是心软的人,见老者一直哼哼唧唧也无谁理会,反倒是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这就是你请来的医生?”桑台榭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吓人。 白发老者被墨彩随便扔在地方,此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这才颤抖着手慢悠悠地将老花镜架在鼻梁上,慢吞吞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三个满脸阴沉的暴戾男子,顿时吓得缩成了一团,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要钱没有……要命也快没了……” 见此情形,桑台榭的怒火更甚,瞪着墨彩恶狠狠地说道:“让你请医生,这是什么东西?” 白发老者眼珠子灵活地转悠了几圈,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东西……呃……不对,你才是什么东西……” 墨彩见桑台榭质疑,又见那老者行事疯疯癫癫,心下也开始打起鼓来,不过嘴上却说道:“你可是人称‘赛华佗’的孟医生?” “嘿嘿嘿,这外号怎么样?神气吧?”白发老者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外号,立即笑了起来,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该不会是你自己取的吧?”后玄也觉得这个人不靠谱,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白发老者一听,果真使劲儿地点着头,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初来乍到,为了取一个响亮点儿的名字可是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 墨彩听了他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是你自己取的?”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呵呵笑了起来:“老头子我还是挺能干的嘛,这么快便在这里名扬天下了” 墨彩见白发老头承认,立即便上前一步,想将他一脚踢飞,不想后玄却出声制止道:“先别忙着动他……我觉得有些奇怪……” 是有点奇怪,这老者一开始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老头子,可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虽然白发苍苍,脸上的皮肤却细腻紧致,竟有如初生婴儿一般。再者,他刚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很是胆小怕事,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半点害怕之举。 “你可会医术?”后玄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忽然觉得他身上传出来的气息有一丝诡异,除了生气之外,竟然还有一丝魔气……虽然很淡很淡,淡到差点连他也骗过去,不过却是的的确确的魔气。 莫非此人是魔族后裔?后玄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不像子桑锦里完全没了前世的记忆,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至今想起来仍然令他心惊肉战,若不是当年还是小孩子的神女将他藏在乾坤镯内,恐怕他早已经没命了。 孟姓老者一听有人提到医术,立即便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是自然,孟老头我别的不敢说,医术那是绝对高明的,不然也不敢自称‘赛华佗’了。” “那好,你去给她看看,若是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我立即把你剁成肉泥去喂鱼。”桑台榭想了想,又道,“估计主人不太喜欢吃人肉喂出来的鱼,那还是拿去做化肥好了,反正后院里还有好多杏树,总还是有点用处的。” 这话令孟姓老者打了个寒颤,连忙笑着奉承道:“哎呀,我这么老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天,干嘛非要置我于死地嘛……何况,你让我去给人看病我就看啊?再怎么说我也是‘赛华佗’,给点面子好不好?想当初在……哼,可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连城主都得让我三分呢……” 桑台榭是个急性子,不等他啰嗦完,立即便抽出一把菜刀扔了过去,险险的擦过他的耳畔,削落了一小捋银发,吓得那老者立即便闭了嘴,一溜烟便来到了床前,脚也不颤了,手也不抖了,人也精神了。 “哎呀卖糕地”才刚来到床前,那老者便大声惊呼了起来,惊讶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喜色,听得出来不是伪装的。 “什么卖糕地?”后玄毕竟才出乾坤镯不久,对于一些现代词语并不十分理解,“卖糕地是毒还是病?” 孟姓老者立即笑得前俯后仰,不过眼角余光却发现桑台榭与墨彩皆板了脸站在一旁,顿时便吓得收了声,怯生生地问道:“他连什么是‘卖糕地’都不知道,难道不好笑么?” 桑台榭目光更加阴冷了,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意,让他明白如果他再做这些不靠谱的事情,那么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后玄本来想制止孟姓老头去替子桑锦里看病的,不过转而又想到此人看起来没有半点杀气,且又是医者,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一旁冷眼看着。反正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如果连一个小小的魔族后裔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么将来也没有办法对抗整个魔族了。 “别生气别生气……这床上的人是你们的朋友吧?额……不对,看你们两个的脸色比死了老娘还难看,恐怕这姑娘是你们的心上人吧?”孟姓老者瞟了三人一眼,只见其中脸上眼底皆闪过了一丝尴尬,只有带他来这里的黑面男子面无表情,顿时心中便一片了然,于是底气便更足了,“嘿嘿,小子们,我可是这位姑娘的老友了,你们可不能随便动我,不然的话这姑娘醒来一定跟你们翻脸”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在你桑大爷面前胡说八道什么?”桑台榭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顿时便跳了起来。 “桑大爷……好熟悉……”孟姓老者面露疑色,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好小子,原来是你啊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孟老头啊咱们在幻城的时候还见过一面的” “幻城?孟老头?”桑台榭本待发作,却在听到“幻城”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冷静了下来,冷着脸仔细观察眼前之人,虽然头发短了些,又戴了一副老花镜,不过样子的确有几分面熟。 “是啊是啊,当初咱们在锦里的飞花阁见过的。”孟老头笑成了一朵菊花,如同老顽童一般蹦了起来。 听到飞花阁,桑台榭算是彻底想起来了,仔细一看,果真是当日那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于是立即大喝道:“见什么见,还不赶快替我家主人诊脉” 子桑锦里曾经在他面前提过孟老头,说他性子古怪,但是医术倒是不错,并且对她也是不错的,如今能遇上他,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他不是鲛城之人么?怎么会跑到人界来? 只不过目前的情形不允许桑台榭想太多,只能等他先替子桑锦里诊断了之后再仔细盘问了。 第八十八章 女神璎姬 第八十八章 女神璎姬 孟老头见子桑锦里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也顾不上再说什么了,连忙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开始诊起了脉。 随着时间的消逝,孟老头嘴角的笑意不见了,双唇抿得紧紧的,连眉头也蹙成了一团。 “脉搏很正常,只是气息和心跳极不稳定……”孟老头面沉如水,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着说道。 “老头,怎么样?”桑台榭见他摇头叹息,整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情况不妙啊……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病症来。”孟老头皱着眉头,又翻看了子昂锦里的眼睛,见无异状,终于挫败地坐在了床上。 桑台榭见孟老头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又是急又是气:“你不是赛华佗么?怎么看个病都看不出来?” 孟老头的自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人也蔫蔫的,听见桑台榭吵他,也只是愁眉苦脸地瞥了他一眼,讷讷地说道:“锦里比我的医术可好多了……何况,‘赛华佗’只是我自己取的嘛……” “你这个庸医”桑台榭立即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嘭”地一声扔在了地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菜刀,就要朝他挥过去。 孟老头眼见桑台榭动粗,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连忙呼救道:“救命啊,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他是有办法,只不过却是险招,若是失败的话恐怕子桑锦里便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即使成功也只是百分之一的几率让她苏醒过来。 听见孟老头说他有办法,桑台榭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说道:“什么办法,给本大爷说出来听听如果敢耍花招,本大爷的宝刀可不是吃素的” 斜睨了桑台榭一眼,见他面如阎罗,神色冰冷,孟老头立即打了个冷颤,这小子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要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办法是有一个,只是……”孟老头想到那极低的成功率,心里也直打鼓,因此声音又低了下来。 “还敢卖关子,当本大爷说话不算数不是?”桑台榭话音刚落,菜刀便已经贴着孟老头的头皮飞了过去,将头顶的毛发悉数削了去,分毫不差,甚至连发根也没有留下,吓得他差点双脚发颤,面色惨白,差点晕过去。 后玄见了不免皱起了眉头:“先别吓唬他,若是他想不出办法来再处置他不迟。” “是啊是啊……”孟老头颤抖着双唇附和道,他在鲛城也算是数的上号的人物了,何曾被他人如此对待过?他顿时有些后悔跟着他们出来了……在鲛城多好啊,哪里会有这般暴力的小子,枉费他还觉得这小子有个性…… “还不赶紧着?”桑台榭的额头上青筋直跳,若不是在子桑锦里房间里,恐怕便要大吼起来了。 孟老头斜了桑台榭一眼,颤悠悠地再次来到床前,然后转过头来哭丧着脸道:“成功率很低的……如果实在不行,可不可以饶我一命?”他也很想救治子桑锦里,可那也是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呀,现在这种方法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有多少?”相比桑台榭而言,后玄实在是太温和了。 孟老头再次瞟了桑台榭一眼,见他铜铃似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心下一震,连忙收回目光,严肃地回答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并且即使成功了,她苏醒过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要是失败了呢?”后玄不等桑台榭出声,又抢先问道。 墨彩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很平静,只有眼底的那一丝焦虑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们军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明主,可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没了,何况,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孟老头眼底也闪过了一抹惆怅,多好的一个大姑娘啊,莫白还不知道她出事呢,若是知道了……唉…… 桑台榭脸色立即变得铁青,厉声道:“不行,不能冒险。” 后玄跟着点了点头,他们冒不起这个险,还是等锦里小主人的师父回来再说吧反正现在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至少在短时间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正在几人激烈地讨论之时,子桑锦里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脸色白得吓人。 “怎么回事?”墨彩由于正对着床站着,因而第一个瞧见子桑锦里的异常。 “还没苏醒,大家不要惊吓了她。”孟老头连忙将众人拉到一侧。 “应当是她的潜意识在控制她。”后玄想到了刚才她对他灵气的抵御,那应当便是出于自卫的潜意识在发挥作用。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只是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虽然心下担忧,不过也只是小声说道:“且看看,不要让她受伤即可。” 子桑锦里如同梦游一般出来房间,紧接着下了楼,去往了骆云河的书房。 “墨彩给我守着他,你跟我一起进去。”桑台榭虽然不知道有密室,但是大概也猜到了骆云河的房里有不少秘密,所以便将两人留在了外面。 只见子桑锦里直直地来到一个书架前,不知道碰了一下什么地方,那书架竟然裂成了两半,露出了一个灯火通明装满各种药材的密室来。 后玄与桑台榭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诧,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继续跟踪在子桑锦里的身后。 密室中还有一条黑黢黢的地道,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子桑锦里直直地便走了下去,位置分毫不差,如同亲眼见到一般。 “小心看着,我走前面,你跟着。”桑台榭生怕子桑锦里摔着碰着,于是急急地跟了下去,好在他的视力并非普通人可比,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辨清路径。 越是往下,温度便愈是低寒。 只见子桑锦里站在手掌在一块厚重的石门上一按,那石门便开了,露出了一片冰雪世界来。 子桑锦里的步伐并未停止,而是直直地来到了地下室中央的那块一米来高的水晶石前,不顾天寒地冻,忽然便坐了下来,伸手在水晶石上抚摸了起来,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我来了。”一直悄无声息地地下室内突然冒了一个声音出来,即使是桑台榭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吓得浑身一颤。 后玄听到声音却大为吃惊:“是女神” 莫不是沉睡了万年的女神终于苏醒了?后玄心下激动万分,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女神了么? “不对,女神的神格还未苏醒,不过气息却是越来越浓了……”后玄心下暗道,眼里闪过了一抹疑惑,随即冷静下来,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块严丝密和的水晶石。 子桑锦里将手覆在水晶石上,嘴里细声念叨着两人听不懂的话语,随即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浑身散发出一股乳白色的光晕来。 “是神语……”后玄的心也跟着子桑锦里高高低低的声音忽高忽低了起来。 “神语……”这么说子桑锦里可能快要恢复神格了?不对啊,按理说不应当这般快才是……莫不是这块水晶石有问题? “水晶石内封印着女神的四分之一神魄。”后玄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可是随即又想到子桑锦里单纯善良的笑容,不禁又伤感了起来。 相比女神而言,子桑锦里更显得有血有肉,至少会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也会关心人,帮助人,虽然太过良善,不过至少不会如同女神一般冰冷无情。 她是伏羲的第十一个女儿璎姬,是众多女神中神力最强的一位,当初神魔大战过后,神魔两族达成协议,两族皆迁离人界。不过人界中仍然残留了不少魔族后裔,其中不乏魔力强盛的佼佼者。当时经过伏羲的预测,万年之后人界必将面临一场浩劫,璎姬作为神力最强的女神被伏羲留了下来。为了不违背与魔族的约定,伏羲不得不将其神魄一分为四,分别封印了三份神魄,只留下一份神魄进行六道轮回,以免魔族再次挑起神魔大战,破坏六界平衡。 璎姬虽然神力最强,但是却天生缺乏感情,对任何事任何人皆十分冷淡,甚至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伏羲为了锻炼其神格,这才将其神魄一分为四,让她却体验人世间的情爱冷暖,并最终能够成为人界的守护神灵。 当年后玄便爱上了无情无爱的璎姬,为了守护璎姬甘愿与其签订契约,成为乾坤镯的护灵。不过就算如此,也未能换来她的一顾。 子桑锦里却不同,她有情有爱,虽然单纯到有些痴傻,至少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暖……后玄有那么一瞬并不希望璎姬的出现了。 “神魄?”桑台榭并不知晓女神的神魄不止一份,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惊喜,“若是再吸收了神魄的话,主人是不是就能够恢复神格了?” “不,还差四分之一……”后玄的声音阴沉,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他明明爱的是女神,为何这一瞬他更希望眼前的子桑锦里不要改变? 第八十九章 灵魂复苏 第八十九章 灵魂复苏 “那剩下的四分之一可知现在何处?”桑台榭问出口之后才觉察到后玄的脸色有些古怪,见他没有回答,也未继续追问。 水晶石中的那颗翠色圆珠发出了与子桑锦里身上同样的乳白色光晕,不过这光芒非但不曾令房间温暖起来,反倒是让空气的温度急遽下降,仅一瞬间桑台榭与后玄呼出的气体皆凝成了冰晶,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清明,仿佛所有空气都凝成了冰霜。 “怎么回事?”桑台榭虽然是命定的守护者,不过毕竟年纪还小,见识怎样也比不上活了上万年的后玄。 “没想到神魄的融合必须要体内的灵力降至最低……难怪她体内的灵力会自动抵御我的灵力输入。”后玄有些庆幸子桑锦里体并未接受他的灵力了,否则恐怕也没有此次神魄融合的契机了。 桑台榭想起上次子桑锦里神魄的融合过程,觉得这次的融合相比上次而言又有很大的不同,这次融合的时间明显长于上次,并且连房间内的气温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虽然房间内冷得惊人,不过后玄与桑台榭却谁也没动,皆静静地守护在一旁,等待着子桑锦里的再次蜕变。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房间内的空气突然之间便由冷转热,房间周围的冰窟紧接着便融化开来,冰窟内灵药蕴含的灵气如同白练一般汇聚在子桑锦里的头顶形成一朵乳白色的云团,然后以垂直之势冲进了她的身体。 “不好……神魄融合需要吸收大量灵气……”后玄头顶也有一条细小的白练连接着那朵白云,若不是他法力较强,恐怕已经撑不住了,不过尽管如此,他的额角依然冒出了不少冷汗。 桑台榭的灵力相比后玄差了太多,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力气与后玄对话了。 后玄虽然看在眼里,心下着急,却也无可奈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清醒,密切注视着子桑锦里的情况,以防她在融合神魄的过程中出现意外。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子桑锦里身上的光晕终于黯淡下来,水晶石变成了白色粉末,其中的翠色圆珠也消失不见了。更甚者,整个房间的灵药已经成了焦黑色,再也看不出半点灵气的波动。 后玄只觉得自己全身一松,整个人都跌坐了下来。看了眼子桑锦里的情况,见她全身瘫软在地上,又挣扎着爬到她的身边,用手试了试她的呼吸,见其呼吸平稳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便只靠着毅力强撑的后玄,此时一松气便陷入了昏睡,抵抗女神的力量实在是太勉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桑锦里终于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的刹那,眼内出现了五彩琉璃般的璀璨光芒,看起来十分诡异,不过很快便被强压了下去。 “帝君,果真好手段。”再次融合神魄的子桑锦里已经出具女神神韵,眉目间充斥着浓郁的灵气,在头上形成了一轮乳白色的光晕,不过这种变化普通人并不能发现。 子桑锦里已经恢复了女神时期的大部分记忆,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想到以前发生的种种,她只觉得屈辱至极,没想到竟然会被那个魔族败类得手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桑台榭与后玄,子桑锦里冰冷的目光中也出现了一丝暖意,或许是因为神魄经历了时间轮回,体验过人间情爱,所以她也有了属于人类的情感。 笑着摇了摇头,子桑锦里伸手在两人额头上抹了抹,两道灵光便分别窜入他们的身体,不一会儿两人便清醒过来了。 “小白,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子桑锦里已经完全恢复了女神璎姬的容貌,虽然五官未曾改变,不过看起来却有极大的变化,惊人的美貌直令所有事物失去光华。 后玄呆呆傻傻地凝视着子桑锦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深爱的女神会对自己微笑,毕竟以前她从未对人笑过,包括她自己的父亲伏羲。 不对,刚才女神叫他什么?“小白”?以前他只会叫他“后玄”,从未这般亲昵地叫过他,她还保留着子桑锦里的记忆?如此说来,女神已经不完全是以前的女神了?一时间,后玄百感交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果然还是以前的后玄,身为狐狸却愚蠢得像头猪。”子桑锦里笑着摇了摇头,她记得后玄为了守护她甘愿留在乾坤镯内守护她上万年,这份情意不敢她接不接受,至少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女神……我……”后玄开了口,却由于太过激动并不知该说些什么。 子桑锦里主动将后玄扶了起来,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令后玄有些受宠若惊,连手都不知当如何放了,一张俊美非凡的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紧跟着桑台榭也清醒了过来,见到面目改变的子桑锦里,思路便有些转不过来了,过了许久才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女神?” “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是怎么叫吧”子桑锦里的目光十分柔和,他们两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她自然不会对他们太过严厉。 原来子桑锦里的记忆还是存在的,桑台榭心下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真的怕她所有的意识和记忆都被抹灭了,然后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主人,您没事就好。”桑台榭才刚醒来,不过有了子桑锦里的灵气输入,依旧精神奕奕,咧开了嘴巴,露出两个小酒窝“嘿嘿”笑了起来,显得憨态可掬。 子桑锦里看了地下室一眼,嘴角不由得勾出了一抹苦笑:“还好这些灵药都事先移植了些,否则算是全毁了。” 后玄皱着眉头看了已经暗淡无光的地下室一眼,连忙说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吧,没了灵气的支撑,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闷了。” 子桑锦里点点头,率先走出了地下室。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专门为她准备的,骆家为了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子桑锦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如同她有使命必须留在人界一样,他们也同样肩负着协助、保护她的使命。 出了密室,再次见到摆满了房间的书架,子桑锦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或许是由于还未融合所有神魄的原因,她的思想更趋向于“子桑锦里”。 “孟老头来了人界,想来帝君已经将鲛城的结界打开了。”子桑锦里提到帝君,眼底便闪过了一抹寒意,桑台榭看得浑身一震,以前的子桑锦里从来不会出现这种可怕的神情,看来她还是改变了。 “哎呀呀,锦里小美人,你可终于醒了,老头子我可被你吓得不轻。你那个小男朋友脾气可真坏,差点没将老头子我砍成肉末……咦,想想就觉得恐怖。”孟老头见到三人,第一个迎了上去,嘴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子桑锦里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砍了也好。” 孟老头被子桑锦里冰寒的目光吓了一跳,心下一凛,不过脸上却是笑容不改:“嘿嘿,看不能砍了,我从鲛城过来一趟可不容易,若不是惦记着你,我出来干嘛啊” “帝君也来了?”子桑锦里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孟老头,看得他心里直打鼓,以为自己脸上贴着“帝君”两个字呢 孟老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打着哈哈道:“帝君?天哪,他老人家的事儿,我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 子桑锦里自然不会相信孟老头的话,不过她也懒得戳破,就让他留在这里给帝君传达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明天我要去一趟集团总部。”子桑锦里皱着眉头,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次生化病毒他一定知晓缘由。 桑台榭皱了皱眉头:“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准备什么,也不用跟总部联系,我只是想去找一下重楼罢了。”子桑锦里提到重楼便冷哼了一声,任谁也能看出她对他的恨意。 不过后玄却皱了皱眉头,要完全融合神魄,她的执念不能太深,否则很容易堕入魔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若不是重楼破了子桑锦里的身子,恐怕她便不能顺利融合神魄,可也是重楼,令子桑锦里陷入仇恨的深渊。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桑台榭欲言又止,不过见她心意已决,也没再说什么。也好,他正想找找重楼的麻烦。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子桑锦里又看了墨彩一眼,眯了眼睛道,“你也去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也该放松放松了。” 墨彩一直都是如同隐形人一般跟在子桑锦里身边,没想到她会特意嘱咐自己去休息,顿时便有些受宠若惊,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安排其他人交接了一下工作,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为了方便保护子桑锦里,墨彩便在骆宅的客房里住下了。 桑台榭见此却皱了皱眉头,主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关注起墨彩来了,莫不是……桑台榭摇了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下定决心,再去调查一下墨彩。 第九十章 谈婚论嫁 第九十章 谈婚论嫁 子桑锦里发了话,众人自是各自梳洗睡下不提。 次日清晨,朝霞映红了半边天幕。 待得子桑锦里下得楼来,桑台榭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早餐,酱黄瓜、脆萝卜、冬菇炒酸笋、冬瓜炒金钩、三鲜汤、银鱼粥等等,皆是些清淡可口的,看得人食欲大振。 后玄不用再担心子桑锦里灵力外泄的问题,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因而食量比起平常又增加了些,足足喝了三大碗银鱼粥并一小碟玫瑰水晶酥饼。 “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桑台榭一向没什么好话,见后玄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心下便来了气,他的饭菜又不是专门给他做的。 见子桑锦里眼底有了一丝笑意,后玄也不恼,腆着脸讪讪地笑道:“这不是你做得好吃么?” “那也不是给你吃的。”桑台榭偷瞄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表情比以往还要柔和,说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桑台榭也是故意如此行事,就是想试探一下子桑锦里是否还是与以前一样,今日一看,想来她的心还是没变的,因而心下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便也没再继续刁难后玄。 子桑锦里见众人依旧是之前那般打打闹闹,看着倒是倍觉温馨。之前自己看事情如同隔了一层纱,如今再回过头去,只觉得自己做事情太过傻气了。不过好歹身边还有桑台榭与后玄帮衬着。恢复了记忆之后,她也明白了后玄当时的冒犯其实是真心想帮自己,心里的疙瘩也跟着消失了。 就是要这么打打闹闹的才热闹,才像一个家。子桑锦里看着两人在小事上吵吵闹闹,大事上却从不含糊,总是团结一心,心下便暗暗点了点头。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若是遇上暴雨天气,指不定咱们的行程会不会被耽搁了。”桑台榭皱着眉头,望向了窗外。 “没关系,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吧?若果真被咱们遇上也只得另寻时间出门了。”子桑锦里想到重楼,眼底不由得多出了一丝凌厉。 桑台榭看在眼里,心下却是一阵怅然,主人到底还是变了,不过却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 “已经收好了。”后玄还欲说什么,却看见守在一旁的墨彩,便闭了嘴。 墨彩见此,连忙向子桑锦里报告道:“主人,您之前吩咐属下准备的防御之事还有一些具体事项没能定下来,我去那边督促一下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饭厅,留下了子桑锦里、后玄与桑台榭三人。 “龙皇集团的总部设在夏威夷群岛附件的一个无名小岛,恐怕真要去的话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回来的,我看还是得准备充分些。”后玄其实是想跟着子桑锦里走的,但是又想到骆宅总需要有人坐镇,于是也只得黯然地垂了头,毕竟龙皇的事情桑台榭比自己清楚,并且在商业应酬方面他的确不如他。 见后玄情绪有些低落,子桑锦里只觉得好笑,还真是个傻子:“密室里的东西虽然珍贵,不过都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了,我想师父之所以要咱们守好骆宅,相比也是因为神魄。如今神魄没了,骆宅的安全相对而言便不如以前重要了。” 桑台榭也跟着点了点头,虽然他看后玄不顺眼,但是子桑锦里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也跟着说道:“没错,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没有比主人的安全更重要的了。相信骆先生也会理解我们的。” 提起骆云河,桑台榭又想起他要回骆宅之事,于是又将此事告知了子桑锦里,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样看来,还真不能马上就走了。”子桑锦里本是想尽早会会帝君的,没想都这边还有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因而也只得暂时松了口,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晚几天也可以准备得充分些。 听了两人的话后,后玄也算是松了口气。 后玄刚准备收拾碗筷,门铃便响了起来。 “一定是师父回来了”虽然隔着铁门,子桑锦里却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桑台榭脸上也有了丝喜色,兴奋地说道:“没想到骆先生这么快便回来了” 在三人当中,如今子桑锦里的灵力是最强的,对周围的感应力更是连后玄也比不上了,因而他们自然不会怀疑她的判断。 后玄听见骆先生回来了,自己与他又是第一次相见,有种女婿见岳父的紧张,连忙将碗筷收进了厨房,洗了手便又匆匆地赶了出来,中途还理了理头发,激动地问子桑锦里:“锦里小主人,你看我头发乱不乱,衣服脏不脏?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再出来?” 见后玄如此激动,子桑锦里不由失笑:“没有没有,就这样就很好了,英俊得不得了。师父虽然看起来有点凶,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不说还好,子桑锦里这样一打趣,后玄更显得慌乱了,见桌子上还残留了一丝水渍,连忙便取了一张纸擦干净,又觉得凳子摆放得不够整齐,急忙去调了调位置。 正在后玄手忙脚乱之时,骆云河便走了进来。 昨晚子桑锦里醒了之后桑台榭本是给他打了电话的,只不过当时他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根本就联系不上,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便已经赶回来了。 “锦里,可还好?”骆云河原本紧皱的眉头在见到子桑锦里安然无恙后便松了下来,只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担忧,语气便也带上了几分急切。 子桑锦里见骆云河已经进来了,脸上也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连忙上前向骆云河行了个礼:“师父,锦里已经没事了,害得您白白担心一场。” “没事就好……”骆云河看起来风尘仆仆,桑台榭帮他提了一个行李箱,他自己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大的登山包。 后玄已经泡了一壶茶来,拿杯子给骆云河倒了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这是……”骆云河见后玄气度不凡,只是眉目太过美丽,举止虽算不上轻浮,但是却带着一丝媚态,顿时便冷了脸。 后玄心下一个咯噔,好在他反应及时,稳住了手中的杯子,没让茶水溢出来。 桑台榭立在骆云河的身后,见骆云河不喜后玄,心下顿时暗爽,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见骆云河面露不虞,桑台榭暗自得意,子桑锦里心下不由暗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这是后玄,我的朋友。”子桑锦里望了后玄一眼,见他眼底露出了一丝感激,便点了点头,转而专心问起了骆云河的近况来。 对于自己的事情,骆云河却是绝口不提,反倒是问起了子桑锦里的情况来。又问到她骆宅的情况,为何会晕倒以及薛家、独孤家的动向等等,子桑锦里少不得向他一一作答。 问了许久,骆云河又找了借口将桑台榭与后玄二人皆支开,严肃地问道:“桑家小子我还算是知根知底,只不知那后玄又是什么来头?” 骆云河虽然是子桑锦里的师父,不过有些事情也无需向他交代,只说道:“他和台榭差不多,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是能够信任之人。” 只是“能够信任”么?他觉得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桑家小子他且不说,那个叫后玄的明显就是有贼心,看子桑锦里的眼神那叫一个多情,他虽然是孑然一身,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世间情爱。 身为子桑锦里的师父,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句:“有的人看着像只羊,指不定是条狼。我看你还是小心些为妙,我看桑家小子倒是不错,又是个有本事的,若是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也算是造化了。” 子桑锦里没料到骆云河会对自己说这些,不过心下却是一暖,她如今无父无母,师父便是她唯一的长辈了,而他也真是将自己当成了女儿,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师父,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将台榭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子桑锦里不由得娇嗔道。虽然恢复了不少女神的记忆,但是性子却还是受到子桑锦里影响多些,言语间流露出属于年轻女子的娇羞来。 不想骆云河却将脸一板,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什么弟弟不弟弟的,台榭有哪里不好?你都已经二十岁了,也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若是在古界,恐怕孩子都能跑能跳了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子桑锦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与人交往都要谨慎些才行,若是真有心仪的男子,少不得他得亲自审视一番才行。 听到骆云河问到“心仪之人”,子桑锦里第一个便想到了重楼,不过转而又想起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对自己的利用,心下便如同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恨不得一掌将他劈开。 眼见子桑锦里脸色阴晴不定,骆云河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过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没想到真是有了,只是看这清醒,莫不是男方那边有什么问题? “师父,您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恐怕还没吃早饭吧?我让台榭给您做几个小菜,吃了也好休息休息。”子桑锦里连忙定了定神,转移了话题。 骆云河叹了口气:“我观你眉目间灵气醇厚,想来定是融合了神魄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行事更是要谨慎,若出了差池,恐怕会带来大灾难啊……” 不过,骆云河细看之下,忽然发现子桑锦里的面相似乎有些不对劲,正欲再问,子桑锦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第九十一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 第九十一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 子桑锦里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顿时便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起来,却并未开口。 电话那头也是沉默良久,子桑锦里见他一直没开口,正准备挂电话,他却突然说道:“我是重楼。” 子桑锦里冷冷地笑了笑,却并未开口。 “我回来了。”重楼的声音中透着丝丝愧意,不过子桑锦里听在耳中却没有丝毫感觉。 子桑锦里仍是没有说话。 骆云河仔细观察了子桑锦里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她的变化大概就是因为此人,在怨恨此人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这便是天意,好在如今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否则要融合这一份神魄的话,恐怕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为什么要走?”重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不是质问,却也让人感觉到冷意。 闻言子桑锦里只是嗤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难道不能走?”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重楼的声音依旧十分好听,有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宁静。 不过子桑锦里听得却十分窝火,冷冷地回敬道:“我自然是知道你心意的,不但知道,我还想去找你呢” “你要回来?”重楼平和的语气中透着惊喜。 子桑锦里目光沉静如水,却也冷冽如冰:“你在锦然庄?” “不,我在总部这边。回了一趟锦然庄,见你不在,所以就走了。不过你要回去的话,我马上就收拾行李回去。”重楼话语间便有了一丝激动。 “好啊。”子桑锦里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若无其事的说道。 正好,她也不用奔波万里,非要去总部了。 直到讲完电话之后,子桑锦里才注意到一旁一直没有离开的骆云河,顿时心下咯噔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变。 “这就是你心里装着的那个人。”不是用的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陈述着一件事实。 子桑锦里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女神的记忆,但是性格和记忆都比较偏向今世的“子桑锦里”,因为对骆云河便有着几分惧意,毕竟是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唯一长辈。 见骆云河直勾勾的瞪着自己,面上毫无表情,子桑锦里的目光便有些闪烁,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不是?”骆云河瞪着子桑锦里,咄咄地逼问着,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她的身份容不得她胡**朋友,更不能随意动情。 何况,能够破了她的身,还令她几乎灵气尽失,这种人在整个世界也找不出另外的人选了。这便是空桑伯伯曾经预言过的劫数么?骆云河忽然间有些心灰意冷了,他努力了二十几年,为她寻到了两份神魄,就是为了减少她身上的灾难。只不过如今看来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他再如何努力,似乎也逃不出命运的掌握。 瞧着骆云河满脸失望,子桑锦里心下也是焦急万分,于是连忙解释道:“曾经我是钟情于他,可是我心里对他只有恨,绝对没有半分情意。” “你现在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有些事情更应当谨慎才是。既然又恨,那便是还有情,有情才会有恨。”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自己去体会,如今她也融合了大半个神魄,应当也知道了那人是谁,响鼓不用重锤。骆云河背着手叹了口气,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子桑锦里见了也只得愣愣地站在远处,不好再追上去,头脑中却一直回荡着骆云河说的“有情才又恨”这句话,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她是神女,怎么可能会对那个人动情? 此时桑台榭已经做了几个小菜盛在托盘里,正打算亲自给骆云河送去,却见子桑锦里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客厅中央,脸色苍白,立即停下了脚步,奇怪地问道:“主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您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桑台榭的声音,子桑锦里这才从怔忪中清醒过来,扯出了一抹强笑,摇了摇头:“没事,你给师父端进去吧,他累了一晚上,让他吃了好生歇歇。” 看到桑台榭,不知为何,子桑锦里突然又振作了起来,她之所以会梦到他,是有缘由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两人有缘分,就算是有缘,那也是孽缘。 虽然心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但是子桑锦里并未理会,对敌人的妥协,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而重楼,注定只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桑台榭见子桑锦里脸上缓和了许多,心下也是松了口气,于是连忙又嘱咐了她几句,便端着托盘到骆云河的书房里去了。 知晓骆云河离开了,后玄这才从厨房钻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锦里小主人,骆先生对我印象还好吧?” 正准备上楼的子桑锦里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冲着后玄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后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看样子自己还需要多下点功夫啊家里最多的便是上等铁观音,想来他应该是喜欢喝茶的,正好他也喜欢研究茶道,看来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后玄不禁琢磨道。 或许是由于昨晚睡得时间不够,子桑锦里回房之后倒在床上很快便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 下得楼来,桑台榭已经在厨房做菜去了,后玄也在厨房里帮忙,墨彩没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有骆云河一个人大喇喇地歪靠在沙发背上,左手捏了一张报纸,右手端了一杯香茶,一边看报一边喝着。 “师父,您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子桑锦里一想到骆云河为了自己的安危连夜赶回来,心下便有了一丝温暖,她宁愿相信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骆云河头也没抬地说道:“年纪大了,睡眠哪里有你们年轻人多。” 其实骆云河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样子,见他嘴里说出如同七老八十一般的话语来,子桑锦里只觉得十分怪异,嘴角便勾出了一抹笑意。 “师父,您说的话锦里一定会铭记在心。师父费尽心力替锦里寻来两份神魄,锦里融合之后也恢复了不少记忆,自然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您放心,什么东西该忘,什么东西不该忘,锦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子桑锦里笑着从茶盘上端起一杯温热的铁观音来,小小的抿了一口,叹道,“师父泡出来的铁观音,真是好喝” 不想骆云河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望着桌上的一套青花翠珠彩釉茶具笑了笑:“这次可不是我泡的。” 子桑锦里诧异不已,莫不是桑台榭还会泡茶?不会吧,看他那副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泡功夫茶之人啊…… “不是桑家小子,是后玄。”骆云河望着桌上那套上好的青花翠珠彩釉,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没想到这小子泡茶的功夫倒是不错,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原来是后玄泡的,动作挺快的嘛,这么快便开始贿赂起自己的师父来了,子桑锦里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后玄便已经举着托盘,端着好几道菜上来了。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桑台榭便已经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四道冷荤,四道凉菜,八道热菜,一个鸡汤火锅,一盆冬菇三鲜汤,两碟点心,两碟干果,水晶碟子里面还用各色水果拼成了“龙凤呈祥”的果盘,看得人食欲大振。 “嗯,看来桑家小子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嘛,这些东西做得还算是精致。”骆云河望着满桌子的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些菜都是他喜欢的菜色,色香味儿俱全,看得出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两个人都在自己面前献殷勤,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既然子桑锦里信任后玄,那么后玄必定不是普通人物,何况看他气质不凡,眉宇间充满了灵气,虽然五官是女气了些,但是到底人品也不差,若是能够与子桑锦里凑成一对,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会比那个叫“重楼”的人好些。 由于骆云河在,墨彩便推脱自己还有事情,没在家里吃饭,留了他们几个单独聊聊,毕竟他只是一名外人,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一顿饭吃得和和气气,大家都很开心,即使是一向不和的桑台榭与后玄也表现得十分友善,甚至还互相称赞对方“能干”“大度”之类的,听得子桑锦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锦里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几人正高高兴兴地吃着饭,骆云河夹了一根酸笋,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后玄看了一眼桑台榭,桑台榭又看了一眼子桑锦里,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骆云河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纷纷附和着点了点头。 子桑锦里听了骆云河的话后,心下却是一紧,莫不是师父要提昨晚说的那件事?于是悄悄地望了他一眼,见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不过眼神却也算得上柔和。 第九十二章 帝君的阴谋 第九十二章 帝君的阴谋 众人皆停下来了碗筷,或惊讶或不解地望着衣云淡风轻的骆云河。 骆云河瞥了众人一眼,便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你们心下都明白锦里的身份,这几年或许都不会太平静。锦里虽然身份特殊,但到底只是一名弱女子而已,身边少不得要有个能互述衷肠之人做依靠。曾经有人推测过,锦里神魄若要完全融合,必要‘母子同心,双人同体’,阳气达到鼎盛才可以。所以,锦里也是时候找个伴侣了。” 果然是这个……只是“母子同心,双子同体”的说法是不是有些荒唐了?子桑锦里心下思量着,却又想到骆云河做事一向是一丝不苟的,说话也不是那等不着边际之人,既然如此说了,必定是有几分道理的。 三人见子桑锦里垂下了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皆以为她是害羞了,于是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桑台榭与后玄心下却是一紧,桑台榭目光凌厉地斜了后玄一眼,后玄却是好整以暇地回以一笑。 骆云河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即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子桑锦里,认真地说道:“锦里,此事万不可生了轻怠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此人还是古界先贤,自然不是那等招摇撞骗满嘴胡话的江湖术士。” 看来这事是推脱不了了,子桑锦里这才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地说道:“师父,这事虽然重要,但是也并不急于一时。莫不是为了融合神魄,您就随便给锦里找一个人么?” 此事骆云河已经是深思熟虑了,也料到了子桑锦里心下并不愿意,毕竟古界虽然还承着古礼,女子十六岁嫁人的比比皆是,但只她却是生活在平常的世界里,接受的观念也是“晚婚晚育”,因此对于她的反应也并不吃惊。 “哪里是随便?”骆云河瞥了眼坐在他对面表情各异的桑台榭和后玄,若有所指地说道。 子桑锦里明白骆云河的言下之意,不过却假装疑惑地望着骆云河,突然说道:“师父,你不是喜欢喝三鲜汤么,再不喝就冷了。” 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取过骆云河的汤碗替他舀了满满一碗汤,笑着说道:“师父您尝尝看台榭的厨艺进步了没有?” 见子桑锦里转移话题,骆云河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得低头喝起了汤,没再说什么。 “对了,昨晚孟老头不是没走么?怎么今天一上午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儿?”子桑锦里想起昨晚孟老头来了骆宅,今日却并未见到他的影子,于是便问道。 桑台榭看了后玄一眼,后玄只得硬着头皮道:“今天早上他一早便走了。” “啊?不是吧?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他竟然真的就走了?”以子桑锦里对孟老头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至少也要与子桑锦里说上几句话再走吧?何况,在幻城的时候他就一直赖在自己的飞花阁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呢?看来有些古怪…… “谁说不是呢这么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别说他了,吃饭吃饭”后玄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有些躲闪,分别替骆云河与子桑锦里夹了菜,笑着说道。 子桑锦里将后玄的异常举动看在眼里,却也不戳破,孟老头是帝君的人,原本还想透过他传达一些虚假信息,不过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也省的再给自己找麻烦,那孟老头可是个人精 “我们不用去龙皇总部了。”子桑锦里想起了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表情便有些晦涩,脸上强装的笑容看着让人难受。 后玄与桑台榭皆抬起头望着她,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叫重楼的臭小子给她打了个电话。”骆云河对重楼十分不满,语气便显得有些冷硬。 对于桑台榭与后玄两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将两人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湖炸出了千尺巨*来。 他们都以为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可是没想到那个重楼竟然又给子桑锦里打了个电话,她的心里本来就装着他,恐怕只要他略施手段,向她低头道个歉她又会回心转意……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糊涂了。”见到几人担忧地望着自己,子桑锦里心下也是一暖,语气也十分柔和。 事已至此,桑台榭与后玄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子桑锦里能够冷的下心肠不再理会重楼。 原本是为了给骆云河接风,结果一顿饭吃的是心惊胆颤,波澜横生。 看着三人皆放下了碗筷,子桑锦里终于也松了一口气,放下碗便起身说道:“师父,我还有点事情,先上楼了。” 骆云河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子桑锦里的请求。 桑台榭却皱着眉头,眼底满是担忧。重楼的话对子桑锦里还是很有影响的,至少他能够看得出来,她在谈到重楼的时候眼底的恨意已经少了几分,指不定到时候他再来两句甜言蜜语她便又会心软。 于是待子桑锦里上楼之后,他便跟着骆云河去了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小子,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骆云河坐在了躺椅上,舒服地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好听的男声轻飘飘地流泻了出来。 “骆先生,我想让您出面制止主人去找重楼。”桑台榭是个直爽的性子,没有那些弯弯道道,关了门便恭敬地站在骆云河的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了桑台榭的请求,骆云河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面部表情也没有,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想。 见骆云河的态度并不热衷,桑台榭的心下便有些发冷,连忙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骆云河。当骆云河听见重楼说要娶子桑锦里的时候,终于皱了皱眉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终于有了些阴霾。 “你可知晓重楼的真实身份?”骆云河冷笑了一声,好个帝君,真是好手段啊,他千防万防,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使用美男计? 桑台榭疑惑地摇了摇头:“难道他不是龙皇集团的执行董事,龙皇最大的股东么?对了,他还是锦然庄的庄主。” 不过骆云河却依旧摇着头,眉毛皱得更深了:“看来锦里并没有告诉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重楼在一起的。因为他是你们的敌人。” “敌人?”桑台榭是个聪明人,只是将骆云河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虽说如此,他仍是不放心,恨一个人很简单,可是爱一个就太过复杂了。 桑台榭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果真是孽缘……他虽然一直觉得重楼有些问题,但是只是以为他只是应了子桑锦里情劫的那个人,却没想到他还有更加复杂的身份这便是天意么? 且说子桑锦里回到楼上,只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换了睡衣便上床躺着去了,心里眼里却全都是重楼的样子,心下便憋了一股闷气。她真的不明白,为何她当初要钟情于他?如果不是他,那该多好啊……为了达到目的,帝君竟然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 也不知帝君现在的魔力到底有多高了,应该不如她吧?若是如此,或许她还可以隐藏了灵力,来个将计就计。只是天天要面对那张脸,子桑锦里突然对自己没了信心,若是她下不了手怎么办?若是她太过冲动,打草惊蛇怎么办? 若一切都只是个圈套,那么她手中握着的龙皇股份会不会也只是一个诱饵?还有那个“锦然庄”,为了欺骗自己,他大可以采取另外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芳心,又何必耗费巨资修建一座“锦然庄”呢?不对……锦然庄的修建或许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重楼喜欢那样的庄子而已,并且对于他而言,修建锦然庄不过是花费了九牛一毛,根本算不得巨资。 在幻城,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见到帝君,其实或许他早已经潜藏在自己的周围,观察着自己的一切……那人或许就是兰君子……虽然他身上的气质与重楼迥异,但是他的行为却处处都显示着高贵气息。 可是,为何那个时候他不动手呢?鲛城是他的地盘,按理说他动手的话会更方便……对了,那个时候她身上的灵气不足,融合完神魄之后,她又借助了破碎虚空的力量逃离了鲛城。 然后她便在北城见到了重楼,紧接着便有薛家主动送出龙皇的股份来……那是不是说,其实薛家就是重楼的左膀右臂,所以才会以重楼马首是瞻?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薛家要与自己这边交好了,大概也是重楼吩咐的,不过是为了给她营造一个良好的印象罢了。 那么,帝君是不是早就知晓她需要融合神魄呢?所以才会让莫白将她带回幻城,然后引了桑台榭与骆云河上钩,迫于无奈之下让她融合了四分之一的神魄?然后重楼再破了她的身,令她灵气尽失,最终融合第二枚神魄……子桑锦里的思绪有些混乱,不过却将整个过程理了理,便猜测到她的境况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甚至有些路子还是他故意安排出来的,想到此处,子桑锦里背后便是一阵冷汗。 第九十三章 将计就计 第九十三章 将计就计 子桑锦里便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直到有人敲房门了也没睡着。 听到敲门声,子桑锦里便蹭地一下从床上起来了,虽然没睡成午觉,但是早上睡了回笼觉,也足够了,因此虽然头发蓬松,但是精神却是很好。 趿了木屐,子桑锦里伸手理了理长发,便去开了门,后玄便进得房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锦里小主人,我在门外听见你翻身,想来你也应该醒了,所以就下去端了一碗冰镇银耳汤来,给你解解渴。”后玄狭长的眼睛光彩夺目,目光中有着深深地关切。 子桑锦里见了,脸上便有了一丝笑意:“坐下说话吧,你也应该喝点儿。” 后玄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顿时便笑眯了眼:“我吃了不少冻枇杷。” 子桑锦里便想起了在乾坤中见到后玄时的样子,一只胖乎乎的大狐狸,双手拿了杏儿不说,嘴上还叼着一个,杏林里满是他吃剩下的杏核以及被他扔掉的杏子,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了:“你倒是个喜欢吃水果的。” 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在乾坤镯里的窘相,后玄尴尬地摸了摸头,笑着没说话。 “你巴巴的来敲门,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一碗银耳汤来吧?”子桑锦里端了银耳汤,舀了一匙,觉得口感爽滑,冰凉可口,便又接着喝了两口。 送银耳汤是一个藉口,他确实是想单独见一见子桑锦里,这么好的机会,他必须要争取,否则错过这一次,恐怕他便永远没有机会了。 “主人,你可有什么打算?”后玄敛了笑,郑重其事地问道。 虽然后玄的这句话问得无头无尾,但是子桑锦里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其实后玄也是因为感觉到子桑锦里对他的态度变化,才敢问出口的,否则若是放在之前,他是断然不敢如此冒失的。他明白,子桑锦里多半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对神女用情至深,并且一直到现在也仍然不离不弃,所以便有了一丝感动,对他也多了一分信任。 “你问的是什么?”子桑锦里故意装作不知,端起了还剩下小半碗的银耳汤,又喝了起来。 后玄却是直言不讳:“自然是你的婚事。” 话音刚落,门外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子桑锦里趁机站了起来,慌忙说道:“外面这吵,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我去看看。” 即使有事也有桑台榭和墨彩,哪里需要她这般急忙忙地赶过去,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落荒而逃。后玄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管她如何逃避,这件事情恐怕也不会拖很久,毕竟这还关系到与魔族的争斗。 见子桑锦里还未换衣服,后玄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莫不是你打算穿着睡衣出去?” 子桑锦里已经到了楼梯口,见自己果真还穿着宽松的流氓兔睡衣,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折回了房间,将他推出门,“砰”地一下关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后玄脸上挂上了一抹苦笑,不过很快又释怀了,好在她已经有了神女的大部分记忆,在她的心里,自己至少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比起桑台榭来,至少还是有点优势的吧?反正听骆云河的意思,应当是从他们两人中挑一人。 倘若不从他们两人中挑又当如何呢?后玄连忙摇了摇头,他们两个是最好的人选,子桑锦里要成亲,肯定需要找一个对她有用的人,至少也不会是拖后腿之人。 后玄一路下楼,一路想,才刚下了旋梯,便见桑台榭脸色森然地坐在沙发上,周身都冒着寒气,普通人根本不敢近身。又看了看房门,见偌大的铁门竟然被人撞得摇摇欲坠,一时间也有些心惊。 “怎么回事?”后玄连忙看向一边同样没有好脸色的墨彩。 墨彩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冷声道:“不知是谁将主人医术卓绝的消息散发了出去,网络上、报刊上都有关于主人的宣传,甚至还有主人的照片。现在门口围满了人,吵着闹着要神医给他们看病呢” “门外的人都是来看病的?”正说着,子桑锦里也下了楼,见客厅里三个男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语气便是一冷。 正在此时,骆云河也出了书房,脸上有着刚睡醒的慵懒,看着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大约有多少人?”显然骆云河也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开口便问道。 “百来号人。”墨彩是负责骆宅安全的,语气中便有着一丝愧意。 子桑锦里见墨彩面有愧色,便安慰道:“没关系,这与你无关,都是些平常百姓,莫不是咱们还真敢出手不是?” “还真希望不是平常百姓。”骆云河也皱了眉,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想如何解决这群无辜百姓,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恐怕还真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要不跟他们说我已经出门了,没在家里。”子桑锦里想着便有些头疼。 后玄便摇了摇头:“他们人多势众,肯定不会山善罢甘休,里面说不定还有散布谣言之人,到时候若说你不在,肯定会煽动其他人联合起来抗议。” “大爷我上去砍死两个,杀一儆百,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再闹”一直坐在沙发上闷不吭声的桑台榭突然冷冷地开口说道,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 “若是他们还是不走呢?”骆云河语气虽然不好,不过眼底却没有半点责怪之色,反倒是满眼的笑意,“你呀,还是这么毛躁。” 后玄看了之后心下一动,骆云河对桑台榭果然还是另眼相待的,看来自己也需要加强与他的沟通了,至少得让他了解自己才是。不过现在并非想此事的时候,后玄的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唉,真是麻烦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说了话也不信……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子桑锦里便有些烦躁了。 “要不咱们还是让人出去给他们说一声,就说网络报纸上的消息都是谣传,然后他们愿意等便等着,反正咱们不出门就是了。”后玄建议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只是些普通百姓,谁也不敢出手,要不然到时候便宜没得到,还惹了一身臊。 “既然是有人诚心想让我们头疼,那些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便走了。”子桑锦里皱着眉头道,眼底突然闪过了一抹精光,“造出这么大的声势,想来他们的本意或许并非是为了让我们医治,而只是想给我们制造一点麻烦……” 桑台榭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双眼也是一亮:“没错,他们这样做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借机宣扬主人医术高明,然后引起众人的注意,或者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这个人他们可能不方便接触,或者说是那个人并不相信他们,所以他们便以此为证,让那有心人相信。二是故意给咱们制造麻烦,令我们都无法脱身,然后趁机谋划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咱们何不将计就计?”后玄脸上也有了笑意,跟着说了起来。 “哦?怎么个将计就计法?”骆云河听到众人有了主意,脸色也缓和了些,颇感兴趣地问道。 后玄见主动问起,也没有半分客气,直接说到:“此事还需要您的支持。对方不是想给我们制造麻烦么?咱们何不高高兴兴地将这个麻烦接了,正正经经地给这些人医治?一是得了名声,将来若是官方的人想动我们,也有群众会站在我们这边,反倒是壮大了咱们的力量;二是借此机会转移视线,再私下派人去打探对方的情形,正好让他们措不及防,说不定还能打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骆云河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叹了口气:“好久没给人看病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他这样说,也就是赞同了后玄的提议,站在他对面的后玄也算是松了口气。 “对,咱们不但要给病人看病,而且还要态度好,事事为病人着想,造出更大的声势来。最好再请些影响力较大的媒体来,将此事宣扬出去。”子桑锦里也跟着点了点头。 几人又商讨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诊室就设在客厅里,由后玄保护子桑锦里与骆云河的安全,墨彩负责接待,桑台榭则负责打探肇事者以及对方的动向。 子桑锦里便到楼上的露台上向众人解释道:“各位朋友,由于事情仓促,我们这边需要做一些准备,今天下午大家暂且回去,我这里给大家准备了号码,大家领了之后明天再来,我会按照顺序给大家诊治……” 众人见子桑锦里言辞恳切,又提出明天会替他们诊治,虽然等了许久心下略有不满,不过还是表示愿意回去,明天再来。 除了少数几个人依旧徘徊着不愿意离开之外,大多数人皆离开了骆宅。 见他们不愿意离开,桑台榭又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第九十四章 学医有因 第九十四章 学医有因 桑台榭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子桑锦里倒是没有过问,她的目的只是将那些人打发走,不让他们闹事而已。 墨彩负责布置客厅,桑台榭趁着外面没人,便悄悄地离开了骆宅。后玄与子桑锦里几人便商量着明日开诊需要准备的东西,他们只负责开药方,不卖药,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便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 由于桑台榭没在,骆云河又是个挑食的,所以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虽然不算丰盛,却也是美味佳肴,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酸菜鱼、炒时蔬之类的菜色,竟然也令子桑锦里食指大动,足足添了两碗饭。 “让你晚上少吃点儿,你偏不信,现在觉得肚子胀了吧?”骆云河望着躺在沙发上无法动弹的子桑锦里只是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让人不省心。” 子桑锦里脸色有着一丝羞涩,平日里桑台榭做得饭菜也不错,不过却太过精致,反倒没有家常菜吃起来温馨,再加上骆云河的手艺着实高超,她一时没忍住便多添了一碗,没想到竟然就真的撑了。自从跟着骆云河学了医理之后,子桑锦里一直比较注重养身,在饮食方面一直遵循着“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饭吃少”的原则,很少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吃大喝。 “那也是因为师父做的菜好吃,不然哪能吃这么多啊”子桑锦里倒是没有说假话,她的嘴巴已经被桑台榭养刁了,一般的东西不过是象征性的吃几口,哪里会像这样狼吞虎咽的? 骆云河不由得打趣道:“莫不是嫌弃桑家小子做的菜难吃?那等他回来我可要教训教训他。” 其实桑台榭每天都在变着花样做菜,哪里会不好吃?子桑锦里听了之后立马便摇头笑道:“他做的菜也好吃,只是锦里一直惦记着师父做的家常菜嘛师父要是开一家家常菜馆,可不得把别家的生意都抢光了。” “嗯,你这提议倒是不错,若是将来迫不得已的话,还可以以此谋生呢”骆云河与子桑锦里说说笑笑,心情倒是不错。 后玄也凑过来与子桑锦里他们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夜便已经深了,桑台榭还是没有回来。子桑锦里给他打电话,手机仍是处于关机状态,虽然心下有些担忧,不过却还是吩咐众人休息去了。 想来桑台榭是忙着打探情况去了,只是他做这些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担忧归担忧,明天还有有的忙活,子桑锦里也等不了桑台榭回来,上楼洗漱了之后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骆宅外面便已经密密麻麻地候了一群人了,除了昨天那些领了号的之外,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新病人。 好在有墨彩在外面维持着秩序,虽然是喧闹了些,不过倒也还是显得井井有条,不至于太过混乱。 由于心里有事,子桑锦里很早便起来了,却直到吃早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桑台榭,问了墨彩才知道他昨夜竟然根本没有回来,心下便更加担忧了。 后玄看在眼里,心下却不是滋味,虽然明知道桑台榭在子桑锦里占据着不小的分量,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未免子桑锦里太过担心,后玄便给桑台榭去了个电话,原本以为还是打不通,结果那边却响起了桑台榭略显疲倦的声音:“告诉主人我没事,我这边就不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就是。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请主人不要担心。” 后玄便将桑台榭的话转告了子桑锦里,子桑锦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原本紧绷着的脸也有了些笑意,开开心心的喝了两碗粥,这才将要用的东西摆出来。 收拾完餐厅之后,子桑锦里便吩咐墨彩开了门,开始认认真真地替人看起诊来。 由于来看诊的人实在太多,即使是子桑锦里与骆云河同时看诊也忙不过来,直到正午了也没喝上一口水。 已经是十月底了,早晚的天气都已经转凉,不过正午的太阳却很大,骆宅前面等着的人大多数都是些病患,晒了一会儿便陆续有人晕倒了,结果害得墨彩带着一批人送汤送药好不忙碌。 后玄见此情形,只得命人去买了几十把打遮阳伞,又运了一批塑料凳子来分发给那些慕名来求医问诊之人。 忙忙碌碌一天,却不过是替三分之一的人看了诊,来求医的人实在太多,昨天便有一百多人,今天又来了一两百,院子里都快站不下了。 到了晚饭时分,子桑锦里便感觉有些头晕了,这么整整一天,她只是早饭喝了两碗清清淡淡的粥,中午吃了一个两块绿豆糕,喝了几口水,便再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后玄便吩咐墨彩给众人写了号,然后让他们明天再来。 将外面的人打发走了之后,子桑锦里也终于送了一口气,不过心情倒是不错,今天给这么多人看了诊,都是些疑难杂症,不过却并没有难倒她,听见病人及家属对自己道谢,她的心下也十分满足。 由于桑台榭还是没有回来,骆云河又忙了一天,晚饭便由后玄操持着,都是照着菜谱做,卖相倒是不错,就是味道不怎么样,不过由于几人都饿了,倒也将几个菜吃得一干二净。 席间,骆云河见子桑锦里脸上虽然有着淡淡的倦意,不过眼底却有着一丝喜色,于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今日也遇到了不少疑难杂症,可有何收获?” 子桑锦里错愕地望着骆云河,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顿时眼底的喜色便淡了一分,还没来得及回答,骆云河便又接着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医术已经不错了,这么多疑难杂症里没有一个是你治不了的?” 见骆云河脸上有些不悦,子桑锦里立即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世界上的疑难病症这么多,我今天遇到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疑难病症,能够找到应对之策也全是因为我记忆好,古书中对这些病症的治疗多有记载而已。” 瞧着子桑锦里毫不犹豫得回答着,眼底还闪过了一抹疑惑,骆云河便感慨道:“世事瞬息万变,若仅靠着书本上这些知识治病,只能算个三流的破郎中。只有自己亲身经历,靠着自己的经验和研究找出应对之策,才能算得上合格的医者。” 子桑锦里明白骆云河的担忧,心下却有一丝不解,她又不靠着医术吃饭,为何师父对她的要求却如此严格? 骆云河见子桑锦里眼底有着强烈的不解,便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前两次融合神魄都比较顺利,不过第三次却凶多吉少……并且要触发融合神魄的条件,必须要靠一个特别的人。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过就算是我也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只知是一名患了绝症之人,已经封存了上千年,一直没有人能够将他的病治好……我之所有教你医术,其一确实是因为你资质超群,其二其实是受了你父母之托专门在此等候。不过你的确是我见过的人当中资质最好的,只可惜你过于依赖药物,凡事都想着从灵药入手,在医术方面反倒是荒废了。药只是医者的工具,凡事讲究对症下药,即使是灵药也只是能够治疗普通的百病,真正遇上疑难杂症,还是需要你的正经医术,查出病因,熟悉药性,这样才能配出最适合的药方来。” 这一番话说得子桑锦里有些脸红,这么几个月来,她虽然治好了不少病人,但是的确如同骆云河说的一般,太过注重灵药的运用,反倒是疏忽了医术上的精进…… 只是没想到她学医术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原因。 “师父,您刚才提到了我的父母?”子桑锦里仔细回想着骆云河的那番话,脑子里突然便想起了他提到的“父母所托”。 骆云河也没打算瞒着子桑锦里,将她问道,便直接说道:“我刚才的确提到了你的父母。” 骆云河打量着子桑锦里,便见她脸上多了一分期待也有一分沮丧,似乎内心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如此说来,师父认识我的父母?”子桑锦里想到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心下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小的时候便安慰自己,父母抛弃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他们早已经亡故了,所以亲戚才将她送了出来。 见子桑锦里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骆云河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是天意,即使是身为古界最神秘的空桑家族也不例外。 其实哪个父母愿意抛弃自己的亲生骨头呢?不过是因为天命不可违罢了。 “我的确认识你的父母。”骆云河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全部告诉了子桑锦里,并且还极力为她的父母作辩解,以免她在心下产生了疙瘩,反倒是不美了。 第九十五章 古界秘辛 第九十五章 古界秘辛 子桑锦里这才知晓,原来她本姓为空桑,由于她灵气太盛,怕引来魔族之人的迫害,所以才算准了时间让阴气较重的刘家收养--刘家父子皆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四柱纯阴,若如此一来,刚好可以压制她身上太过旺盛的灵气。 二十年前的古界在独孤家的带动下,联合葛家、凤家以及不少世俗界的大家族,甚至还有魔族之人一起挑起了纷争,妄图夺取女神,一统古界,甚至是世俗世界。空桑家族本是古界中的圣族,不过却由于家族生养艰难,一直以来人丁单薄,在子桑锦里父母那一代已经式微了,在古界中虽然还有一些威望,不过却已经大不如前了,除了桑家与骆家竭力保护空桑家族之外,不少家族为了自保,都是保持着中立,不愿意卷入两边的纷争。不过毕竟是圣族,空桑家族拼尽了全族之力,终于勉强与独孤家打了个平手,只不过却已经无力再保护神女的安危了,因为才不得不将她送到刘家,以保她安全无虞。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子桑锦里对父母的那份淡淡的埋怨总算是释然了,不过却显得有些恍惚,这些事情都是她从未听说过的,现在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虚无缥缈。 “那他们还好么?”子桑锦里沉默了许久,脸色肃然地问道。 听见子桑锦里问起,骆云河目光一黯,垂了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当年为了将你安全的送到刘家,冒险离开古界,结果在回古界的路上遭到了魔族之人的伏击……” “魔族?”子桑锦里有些突兀地冷笑了一声,“是魔族之人还是古界中人?” 骆云河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无奈地看了子桑锦里一眼,低声道:“从当时留下的种种迹象来看,魔族后裔的嫌疑更大一些。当时经过桑家的游说,八大古族中保持中立的薛家和左家也看清楚了独孤家的狼子野心,为了保存圣族血脉,终于与骆家、桑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一起抵抗独孤家的反攻,当时的独孤家忙着应付我们,自然没有精力再去对付空桑氏夫妇,也就是你父母。” “这么说只是魔族后裔的嫌疑大,并不代表真的就是魔族后裔是吧?”子桑锦里并未因为骆云河的回避而放弃,反而有些咄咄逼人的问到。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没必要瞒着子桑锦里,因而他索性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也免得她疑神疑鬼,反倒是与他产生了罅隙。 了解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子桑锦里脸色却更加冷然,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不过骆云河还是看出了她的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倒是骆云河乐见其成的,毕竟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独孤家、凤家、葛家已经恢复了元气,而如今的桑家和骆家却比不上当年了,若是子桑锦里再是个软弱无能之人,恐怕古界真的要被独孤家控制了。这个时候,他倒是宁愿子桑锦里冷血无情一些。 子桑锦里自然不知晓骆云河的想法,她此时只是满腹怒火。她一直以为她是被父母抛弃之人,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是为了保存自己而丧了命,这份恩情她不能不感激,而魔族的这份血仇,于公于私,她都不能不报 回了房后,子桑锦里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打了一会坐,果然感觉周身通常,神清气爽,灵气也似乎充盈了一些,顿时脸上便有了一丝喜色。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恢复神格,必须要等到融合了所有的神魄,便又有些沮丧。她去过鲛城,仅仅是一个幻城便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整个鲛城?恐怕就算倾尽古界之力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其深浅的帝君,即使他功力不如自己,至少应该也超过后玄与桑台榭等人吧? 看来还是得早日会一会他 又想这两日自己面临的困境,子桑锦里心下突然便有了些不安,她在明,对方在暗,会不会是魔族发现了什么,所以故意制造麻烦,挡住了她的脚步呢? 想到此处,子桑锦里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脑海里闪过。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子桑锦里终于昏昏欲睡,慢慢进入了睡眠。 接下来的四五日,每日都有不下百人来看诊,大多数都是一般医院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仅是看诊便需花费一大把的时间,子桑锦里一天到晚忙得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心思想考虑其他的事情。 等到第六天日落时分,桑台榭终于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子桑锦里拉着刚进门的桑台榭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面色颓唐,衣衫蒙尘,不过精神倒是还算不错,身上也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骆云河见桑台榭这副样子却皱了皱眉:“怎么也不休息休息,脸色这般苍白,肯定是连续好几天没休息了。” “骆先生,主人,事情我大概已经查清楚了。你会医术这个消息是苏家宣扬出来的,不过下命令之人却是独孤家。独孤家当家的最近行踪很是神秘,我能够跟踪上他也算是运气。”桑台榭看了周围一眼,见墨彩已经默默地退了出去,暗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发现独孤家的最近正在与一个人联系……” 子桑锦里见桑台榭面色凝重,于是也郑重地问道:“是谁?” “主人,是一个你我皆认识之人。”桑台榭也不卖关子,顿也没顿便接着说道,“莫小白” “什么,竟然是他?”子桑锦里被桑台榭的发现吓了一大跳,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怎么,是谁?”骆云河虽然知晓有魔族后裔之事,不过对魔族的人事却并不清楚,自然也不知晓莫白是谁。 子桑锦里便接过了骆云河的问话,沉声道:“是鲛城四大城主之首的上城主。” “竟然是魔族之人。”骆云河这才明白为何两人提到他会突然色变,如此说来独孤家果然又和魔族走到了一起。 二十年前独孤家与魔族联合给古界带来的是一场灾难,几乎导致圣族全族覆灭,只留下了子桑锦里以及少数当时没在古界的空桑族人。这一次再联合,恐怕古界便真的将成为历史了,而神女转世的子桑锦里如今还不具备神格,真的要与魔族帝君正面冲突的话,恐怕也讨不到好……若是子桑锦里有个不测,那么整个世间将沦为炼狱,说不定魔族也会再次回归……那么伏羲大神当年的心机也算是白费了。 几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气氛也显得十分紧张,连带着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下来。 好在几人都不是些胆小怕事之人,虽然事情危机,不过却也并未慌乱,比起平时来反倒是更加冷静了一些。 “他们可有什么行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他们根本都不能了解他们的动向,那么也根本没有战胜他们的可能了。 桑台榭一人之力毕竟有限,也只是打探到独孤家往锦然庄输送了不少未**的绝色女子,至于目的是什么,他也不明白了。魔族与独孤家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他也并不知晓。 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子桑锦里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精光,冷笑道:“魔族帝君为了提高功力,最喜欢夺取女子元阴。” “如此说来,重楼与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桑台榭问出了自己心下的疑问,若重楼果真与魔族有着密切的联系,那么对于龙皇集团的股份,他们便要早作打算,以免到时候反被人控制了,钱财在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掌握主动权。 “何止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子桑锦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重楼便是魔族帝君”否则她即使元阴受损,也不可能灵力尽失了,并且她自从恢复了灵力之后便感觉到自己体内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若不是她潜心打坐的话,根本无从发现,这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后玄听了之后却全身是汗,又是心惊又是庆幸,他见识过魔族当年有多么强大,如今虽然说只是魔族后裔,不过能被称作是“帝君”之人又怎么会是怯弱之辈?若他当时对子桑锦里下了杀手,恐怕她早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那他为什么……”桑台榭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脸色不佳,又想到她当时在电话里满是幸福的对自己说要与重楼结婚的事情,后面的话便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过桑台榭不说,子桑锦里也能猜到他要问的是什么,索性自己说道:“你是说他为什么没对我下杀手吧?” 桑台榭便尴尬地点了点头。 骆云河沉着声音接过了话题:“因为魔族帝君当时的功力不够强,锦里虽然功力不够,不过却有神器护身,他根本不是神器的对手。” 随即便见子桑锦里沉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原来不是他不想杀,而是杀不了,桑台榭的脸便跟着沉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第九十六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说了半晌话,桑台榭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向子桑锦里汇报之后便去了厨房。 “嘿嘿,桑台榭,前些天骆先生做的晚饭,锦里小主人可是吃了好多呢”后玄在厨房里帮忙,见桑台榭面无表情,忍不住取笑道。 一听到关于子桑锦里的消息,桑台榭的表情果然就有了些微的变化,斜着眼瞪了后玄一眼,冷冰冰地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有骗你的必要么?”后玄笑嘻嘻地说道。 “为什么?”桑台榭皱着眉头,表情很是认真。 后玄歪着头冲着桑台榭妩媚地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对于桑台榭来说,这种表情无疑是对他的挑衅,立即便冷了脸,操起菜板上的菜刀毫不留情地朝着后玄飞了过去,将后者的后发削落了一小捋,轻飘飘地落在水槽里。 这种场面后玄已经见怪不怪了,因而只是目光闪了闪,便又嬉笑道:“生气做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便宜了我。这青菜里面有不少头发了,多浪费啊” “便宜你?哼……”桑台榭冷哼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狠意,“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否则就算我拼死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桑台榭对后玄这个竞争敌手的确十分不待见,嘴上虽然说得狠,不过因为顾及着子桑锦里,其实并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是一想到他与子桑锦里成双成对,他便有种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很不多他在自己眼前消失。 后玄并不敢将桑台榭逗得太过分,他是了解他的性子的,或许比子桑锦里还要了解,虽然他对他有颇多容忍,但也仅仅是因为怕子桑锦里不高兴,倘若他真的肆无忌惮的话,相信他不会吝啬于给他一个断手断脚的教训。 “话说回来,你说若是锦里小主人真在咱们两人中间选一个,你说会选谁啊?”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最值得后玄关注的还是子桑锦里的婚姻大事。 后玄的话刚出口,立即便引来了桑台榭的一声冷笑:“难不成你觉得会是你么?不过是只狐狸精罢了,还妄图玷污神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哪里像狐狸精了?都跟你说了,我是半仙半仙你懂不懂?只比神仙低半个等级而已,等我功德圆满便能够晋升为仙体了,又岂是你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再说了,锦里小主人是女神,就你一个普通凡人,她肯定也看不上啊”后玄见桑台榭如此贬低自己,立即便不乐意了,马上便反驳了回去。 “我只知道有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经常会将自己成为半仙,没想到你也是……”桑台榭唇角勾出了一抹讥讽,斜了后玄一眼,继续说道,“听你的口气,半仙是也不过是介于妖与仙之间的半成品,说难听点……便是仙妖,估计和人妖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虽然我是普通的凡人,但是至少我血统纯正,品貌端庄,不像有些人不但是仙妖,就连自己也长得像个人妖似乎的,主人再如何也会喜欢一个纯爷们儿吧?” 没能修炼成仙一直是后玄的遗憾,再加上他的容貌太过妍丽,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自卑,被桑台榭这般一说,如同被踩住了痛脚一般,怒不可遏,脸上涨得通红,本想动手,又想到骆云河与子桑锦里都还在外面等着吃晚饭,只得忍了下来,狠狠地瞪了桑台榭一眼。 桑台榭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见他被憋得脸色通红也没有发作,脸上便露出了笑意,反倒是一扫之前的阴郁,开心地哼起了歌来。 子桑锦里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按着遥控器,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能找到自己想看的节目,不由得叹道:“以前小的时候看什么节目都觉得好看,现在长大了看什么也觉得没意思了。” 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骆云河便放下了茶杯,声音无波无澜地说道:“那些东西都是你无聊的时候看的,你现在满腹心事,又怎么看得下这些东西?” 子桑锦里歪着头想了想,觉得骆云河说得在理,便放下了遥控器,转而专心拿起水晶果盘中的苹果削了起来。 “师父,你说我现在要遇上重楼的话,能有几分把握取胜?”子桑锦里状似无意地问到。 骆云河端了茶杯,凝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不超过三成的胜率。” “不会吧?您怎么这么小看你的徒儿啊?”子桑锦里皱起了眉头,嘴里虽然不满,不过心下却是相信的,骆云河从来不说不靠谱的话,既然他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骆云河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对魔族帝君了解多少,他对你了解多少?你身边有多少人,他身边有多少人?”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眼神一黯,便陷入了沉默,一个苹果也被削得凹凸不平。 又过了一会儿,后玄便用托盘上了菜,都是子桑锦里和骆云河喜欢的菜色,水煮鱼、辣子鸡、咖喱土豆、糖醋里脊等等,少了平日的精致,多了一分家庭的温馨。 待桑台榭将最后一道糖水凉膏端上来的时候,刚好见到子桑锦里诧异的眼神:“后玄说前几天骆先生做的菜您吃了不少,所以便做了这些,偶尔放纵一次也无妨。” 平时桑台榭给她做的菜都是以养生为主,虽然同样是美味,但是到底清淡了些,子桑锦里喜欢吃味道较重的食物,吃那些总觉得食欲得不到满足,吃的东西自然便少了些。 “呵呵,我一直喜欢味道较重的东西,要不以后每周你就给我做一次吧?”说到吃的,子桑锦里便又有了笑容,语气中有连她也没有发觉的撒娇味道。 后玄本就比较敏感,听了之后立即脸色大变,怔怔地呆在原处,连骆云河吩咐大家就坐也没有听见。 桑台榭也感觉到了子桑锦里对他的亲昵,脸上便有了宠溺地笑容:“都听你的,我试试看能不能烹制出既养生又符合你口味的菜色。” 其实吃辣也有不少好处,但是缺点便是容易上火,以及对胃粘膜会造成伤害,若是能够避免这两种情况,那便可以天天让子桑锦里吃到她最喜欢的口味了。 “如果能够做出来,那以后我可要天天把你带在身旁了。”子桑锦里笑着打趣道。 桑台榭心下就冒出了“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这样的想法,于是便下定决心要做出这样的菜色来。 已经回过神来的后玄此时脸色更加难看,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眼底没了半分笑意。 骆云河将几人的互动皆看在眼里,见后玄脸色苍白,便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子桑锦里与桑台榭兴致盎然的对话。 “好了,先吃饭,今天忙了一天,早就饿了。”骆云河发了话,子桑锦里与桑台榭便也不再说话,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后玄的位置在子桑锦里对面,子桑锦里坐下来之后才见到后玄的脸色十分难看,于是诧异地问道:“后玄这是怎么了?” 见子桑锦里终于开始关注自己,后玄这才勉强地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太饿了,吃了饭就好了。” 显然这样的解释子桑锦里是不信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细问,只得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那就多吃些,多吃些鱼和肉,别老盯着青菜萝卜。”说完还将自己面前的辣子鸡放在了他的面前。 后玄这才有了笑意,脸色也好了不少。 桑台榭看在眼里,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可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反倒是令骆云河不喜。 “骆先生,这是我特意为您做的三鲜焖青笋,您尝尝味道如何?”桑台榭用未用过的筷子替骆云河布了菜,见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便又浓了些。 一顿普普通通的晚餐,就在后玄与桑台榭的明争暗斗之下吃得暗潮汹涌,子桑锦里看着好笑,也并未阻止。 饭后,骆云河将子桑锦里单独叫去了书房,又让她将门关上,这才低声问道:“你看桑家小子和那姓后的小子,哪个好些?” 子桑锦里没想到师父神神秘秘地将自己拉入书房竟然是为了这事儿,顿时脸上便飞起了两朵红云,娇嗔道:“师父,你徒儿我有这么差劲吗?用不着天天都想着怎么把我嫁出去吧?我才二十岁,又不是剩女。” “要你还在古界,已经是剩女了。”骆云河没好气地说道,他也明白女孩子对这事儿的确会比较矜持,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对付魔族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容不得她耍小性。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过却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一想到自己要从桑台榭与后玄两人中选出一人来作为终身伴侣,同床共枕,她便觉得荒唐无比。 不过,骆云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她更加哭笑不得。 第九十七章 潜在的威胁 第九十七章 潜在的威胁 “若是你实在不好选择,就两个人都收了,也无人敢有半点异议。”骆云河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着万分荒唐的语言,实在是令子桑锦里憋闷不已。 子桑锦里嘴角勾着一丝苦笑:“师父,你要是喜欢左拥右抱我不拦着你,可是我还没有这种兴趣。” 想着二夫侍一女的场景,子桑锦里便觉得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种齐人之福她还是无法消受,更何况还是两个彼此不对盘的男人,若真收了,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同样都是人中龙凤,自有各自的自尊和骄傲,又怎会同时与一个女子生活呢? “师父我老了,就喜欢过点悠闲自在的生活,没这么多精力耗在家庭上,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骆云河眼神有些促狭,不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十分严肃。 子桑锦里白了骆云河一眼,没好气地叹道:“您身为我的师父,怎么徒儿有难的时候您就只在旁观作壁上观啊?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为老不尊……”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替你分担啊?何况,乙之砒霜,甲之蜜糖,在你看来是‘灾难’,在别人看来就是‘幸福’呢凡事都要试了才知道,只是凭空想象,到底少了真切的体会。更何况,我看这两个小子都不错,虽然说配你还有些差距,但是放在普通人中那绝对是白分里挑一,无论是品貌、性格都十分不错,更重要的是对你绝对是忠心不二,不用担心小三、出轨之类的问题。我敢保证,他们的眼里绝对只能容得下你容不下第二人。”骆云河的话乍一听的确是句句在理,但是仔细想想便会觉得他全都是胡扯,放眼整个世界,一妻二夫的有多少?就算有,那也是别人民族的传统而已…… 子桑锦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对牛弹琴,自己的师父只想着怎样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嫁出去,从来没有想过她内心的感受。虽然她也明白这是形势所逼,但是到底生出了一些怨怼来,看向骆云河的目光便有些幽怨了。 骆云河又何尝不知,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子桑锦里脸皮薄,短期内绝对不能下定决心到底应该与谁成亲,自己如此强迫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她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好早日结婚,早日怀上麟儿罢了。毕竟,这事情可不仅仅关乎他们的小家庭,而是关系着神族、魔族、人族三族之间的生死较量的大事,容不得他们马虎。 话不投机半句多,子桑锦里与骆云河之间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亲密和谐的气氛,无奈地叹了口气,丢下一句“太累了,早点休息”便自顾自地上了楼。 第二天,来问诊的人数已经趋于稳定,整个上午也不过二十来人,仅是骆云河一个人便已经可以忙得过来了。于是子桑锦里便抽出了时间准备明天去锦然庄一趟。 不过一想到独孤家向锦然庄输送了不少女子,心下却又有些抵触,于是便又矛盾了起来。 正在子桑锦里犹豫不决之际,却传来有客来访的消息。 子桑锦里现在最怕的便是听到“有客来访”这几个字,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些“来客”,从来都只会带来麻烦。 “谁啊?”子桑锦里看向了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后玄,不解地问道。 后玄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正在两人疑惑间,便进来了一名身穿蓝色玫瑰印花白底旗袍镶银边的女子,身材高挑匀称,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目若点漆,鼻若悬胆,唇若朱丹,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气质更是娴雅高贵,即使是子桑锦里看了也禁不住在心中惊叹:时间竟还有如此浑然天成的美人 那名女子见了子桑锦里与后玄,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地向两人行了个礼,主动开口道:“两位好,我是墨彩的妹妹墨彤。这段时间多些子桑小姐对我哥哥的照顾。” 原来这人便是墨彩的妹妹,原来便在心里想着她应当是一名极为不凡的女子,没想到这一见竟然如此出色,不仅有着西施之貌,更有出尘的气质,难怪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桑台榭也对她评价颇高…… 子桑锦里心里想到桑台榭与墨彤之间的纠葛,心下便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容也更加灿烂了些:“快请坐,既然是墨彩的妹妹,又是救了咱们台榭的恩人,也就不是外人了。小白,快去泡两杯好茶。” 察觉到子桑锦里在提到桑台榭的时候语气多了一分亲昵,墨彤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丝诧异:“子桑小姐不用客气,我只是路过渝都,过来看看哥哥,不会在这里久待的,我的行李还放在酒店里呢” 子桑锦里还未开口,那边桑台榭便已经闻讯过来了,见到墨彤,脸上便有了毫不掩饰的惊喜,发自内心的热情与喜悦令子桑锦里心头一窒。 什么叫“眼里绝对容不下第二人”,照她看来人家桑台榭的眼里是容不下除了墨彤之外的第二人吧?子桑锦里并未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发酸,因为她现在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正正深情对望相谈甚欢的一对男女身上。 待后玄端了茶水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子桑锦里直勾勾地看向满脸喜色的桑台榭与墨彤,心下便有了一丝笑意,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着如何才能得到胜过桑台榭得到子桑锦里的青睐,没想到机会这么快便送上门来了。 “墨彤小姐请喝茶,您与台榭久别重逢,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看咱们就先行离开吧?锦里小主人,若是有是什么事情要问,也不急于一时不是?”后玄的态度令桑台榭十分惊讶,他竟然对待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热情,实在是少见……不过此时他正沉浸在与恩人相逢的喜悦当中,哪里知道他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也好,你们单独聊聊,台榭中午也不用做饭了,咱们出去外面吃吧”子桑锦里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不过心下却已经将桑台榭骂了百遍千遍了。 桑台榭听了子桑锦里的提议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家里还有不少病人呢,何况外面现在并不安全。” 见桑台榭说话间也没避着墨彤,子桑锦里的心下更加气郁,不过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半分,依旧笑得热情:“人家墨彤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渝城,怎么能怠慢了?何况,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能有什么危险的?” 桑台榭想了想正欲点头,墨彤却盈盈说道:“子桑小姐太客气了,何况那些餐馆再好也不如桑哥哥的手艺好,以前在金三角的时候桑哥哥就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墨彤一直念念不忘来着。今日来了,就想着再求桑哥哥给墨彤做两个拿手好菜呢” 一听墨彩如此说,子桑锦里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这个墨彤才刚来便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真是可恶 可是子桑锦里也不好摆脸色,只得强笑道:“台榭的手艺固然不错,不过这已经晌午了,等到台榭把饭菜做好,恐怕咱们肚子都饿扁了。何况,你才刚来肯定有不少话要聊,反正你也来了渝都,多玩儿几天再走,想吃台榭的饭菜还有的是机会不是?” 后玄听了之后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出去吃了,正好趁着你来了,找个借口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墨彤便拿眼睛望向桑台榭,一副唯桑台榭马首是瞻的样子,见他笑着点头,这才跟着笑道:“客随主便,那一切就听子桑小姐的安排了。” 什么叫“客随主便”,要真是客随主便,又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气人做什么?子桑锦里不由得腹诽道。 后玄便去通知了骆云河,又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这才兴冲冲地与墨彩一同折了回来。 “妹妹,你怎么来渝都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真是的”墨彩见到远道而来的妹妹,脸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了一丝喜色,不过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忧色。 墨彤见到墨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立即冲上前挽住了墨彩的手臂,亲热地说道:“哥哥,人家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这里不太好找,我可是多方打听之后才找到这里来的你可不能训我……何况,桑哥哥也很高兴呢” 说着便满眼深情地望向了桑台榭,见桑台榭正冲着她温柔地笑着,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 “可给主人见礼了?”墨彩的笑容也有些无奈,话虽然听起来严厉,不过眼底却带着宠溺。 “早就见过了没想到子桑小姐竟然如此美丽,真是令人羡慕啊”墨彤眼底流露出一丝贪婪,不过转瞬即逝,除了墨彩并无人发现。 子桑锦里听见墨彤夸赞自己,便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墨彤小姐才是清丽绝伦,气质不凡。” “吃饭,啰嗦什么”骆云河背着手缓缓地来到了几人面前,面色不虞,看也没看墨彤一眼。 墨彤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尴尬地说道:“没错,时间不早了,正是该吃饭了。” 骆云河却依旧没有看她,转过身便迈步往外去了。 第九十八章 藏在心里 第九十八章 藏在心里 子桑锦里怕墨彤脸上挂不住,自己身为主人,又是墨彩的主顾,正想主动上前和她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却见桑台榭走到了她的身旁,冲着她笑道:“你的肚子肯定也饿了,咱们也赶紧跟上吧” 见桑台榭对墨彤特别热情,后玄眼底便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连忙来到子桑锦里身旁,笑嘻嘻地说道:“主人,咱们也快点吧,您也忙了一上午了,肯定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子桑锦里闻言脸色便缓了些,又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墨彩,诧异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只是见到妹妹太高兴了,一时间便有些魂不守舍了,呵呵”墨彩连连摆手,随即又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紧紧地跟在了子桑锦里的身后。 由于墨彩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司机,所以桑台榭也不用去开车,待几人出得门外,一辆崭新的黑色加长林肯已经停在外面了。 “呵呵,还好台榭买了一辆加长的,否则咱们这么多人只能坐两辆了。”子桑锦里看着眼前的新车,心下暗赞桑台榭的英明。 虽然子桑锦里他们在龙皇集团有股份,不过那些产业毕竟掌握在重楼手中,于是便嘱咐桑台榭另谋出路,她从乾坤镯中取了千年紫芝、千年何首乌、千年人参精华各一个交给他去拍卖,结果价格出乎预料的高,只是一颗千年紫芝便卖了四千万欧元,再加上其他两样,竟然卖了将近一亿欧元,这让子桑锦里着实赚了一笔。 不过听桑台榭的口气,这些灵药其实还算贱卖了,毕竟这些灵药在整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算得上是有价无市的瑰宝,即使有些家底丰厚的人家有较好的灵药也将其留作镇家之宝,轻易不会卖出的。市面上百年的老参便已经算得上是珍宝了,更何况是千年的人参精华,千年的紫芝?当时这些灵药都是作为压轴的瑰宝拍卖的。主要是许多人对这些灵药的真伪还有些怀疑,并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灵药,于是都不敢下手,反倒是那些投机的商人才敢铤而走险。只要有人证明了此药的真伪,相信下次会有更多人愿意出高价来购买的。 虽说如此,子桑锦里已经觉得这个价钱已经算是天价了。这也怪不得子桑锦里,毕竟这些灵药自从她接触药理开始她便已经见识过了,因为并不觉得有多稀奇,并不知晓这些灵药在普通人眼中简直是不啻仙丹的存在,怎么可能不珍贵、不稀奇? 有了这条生财之道,子桑锦里便觉得自己不用再受制于重楼,这才同意了桑台榭购买新车的提议。 他们去的酒店并不远,离骆宅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子桑锦里觉得那里的泰式餐厅的菜色不错,这才提议到那里去的,正好墨彤也喜欢吃泰国菜,于是便欣喜地同意了子桑锦里的提议。 “那家餐厅的大虾冬荫功汤很好吃,味道很鲜美,一会儿可以点来尝尝。”子桑锦里与墨彤坐第二排,骆云河坐在副驾驶,桑台榭、后玄、墨彩三人坐在第三排,倒也宽松自在。 听了子桑锦里的建议,墨彤便笑着点点头:“我也喜欢喝冬阴功汤,哥哥总说太腻,我倒是没觉得。好在子桑小姐也喜欢,这次总不会说我了。只不过上次桑哥哥给我做过一次,喝了之后便觉得餐厅里的总是少了点儿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酒店的怎么样。” 见墨彤如此说,子桑锦里脸色便有些难看,很明显,这个墨彤对桑台榭情有独钟,可是不知为何却将她当成了情敌,所以对她可谓是口蜜腹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这个酒店是她提议的,到时候若是菜色好也就算了,若是不好,她岂不是便失了脸面?再说了,桑台榭不过是做了个冬阴功汤而已,有什么值得在自己面前显摆的?不过,桑台榭倒是真未曾给自己做过这个汤。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突然便冷了下来,那墨彤仿佛毫不知情一般,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桑哥哥天天给子桑小姐做菜,子桑小姐肯定已经吃惯了,或许觉得很普通吧?” 没想到这个墨彤竟然如此不懂事,子桑锦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墨彩见势不好,正想打圆场,不想桑台榭竟然抢在他前面开了口:“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就在门口下车吧” 后玄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上天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活宝”,也不知道这桑台榭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没有看出子桑锦里的不悦? 话音刚落,子桑锦里等人已经将车开进了一个公园式的大酒店,自有酒店服务人员替他们开了门,将他们迎进了酒店里。 一路上子桑锦里的脸色也不大好,不过看到墨彤依旧与桑台榭有说有笑,心里便又是堵得慌。 席上,子桑锦里便问道:“墨彤小姐,不知今年芳龄多少?” 墨彤优雅地拿起了勺子,温柔地看了桑台榭一眼,笑着说道:“桑哥哥比我大了三岁,听哥哥说您与哥哥一般大小,我看着您倒是比哥哥显得大一些,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叫您一声姐姐。” “这么小?”难怪能说话让人这般不舒服,子桑锦里不由得暗自腹诽道,又想到她不过是小孩子一个,又何必与她斤斤计较,只不过人家都已经欺上头来了,她自然也没有相让的道理,于是便闲闲地道了一句,“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看你打扮得成熟,还想叫你一声姐姐来着,还好没有冒失,不然岂不是闹了笑话。” 这一句话立即便让墨彤的脸涨的通红,正欲再说,腿上便给人踢了一脚,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哥哥,见他正冷着脸瞪着她,虽然心下不悦,不过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骆云河皱着眉头看着几人的互动,脸色冷得让人发寒,墨彤就坐在他的对面,此时停下了与子桑锦里的明争暗斗,这才发现对面的骆云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顿时便是遍体生寒,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骆云河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埋头吃着后玄替他布的菜。 有了骆云河的这句话,几人这才有惊无险地吃完了一顿饭。 子桑锦里最初本是打算带着墨彤逛一逛渝都的,不过后来见她与自己不对盘,便也没了兴致,吃完饭便准备打道回府。 在出酒店的路上,桑台榭见子桑锦里眼底有些不快,便蹭到她的身边,挤开了后玄,有些抱歉地说道:“主人,墨彤还小,说话做事还有些莽撞,您可千万别计较。” 原本桑台榭维护墨彤便也就是了,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现在却对子桑锦里说这样的话,这不禁令她气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后玄拉到了自己旁边,自顾自地与后玄聊起了娱乐八卦,根本懒得再理会他。 桑台榭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将子桑锦里得罪了,心下也十分不好受,不过一想到墨彤对自己的恩情,又有些为难,看了看与后玄聊得正欢的子桑锦里,又看了看被大家晾在一旁显得楚楚可怜的墨彤,只得咬了咬牙,悄然来到了墨彤的身旁,冲着她善意地笑了笑。 子桑锦里假装与后玄聊天,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桑台榭的,眼角余光瞟见他又舍了自己去讨好墨彤,心下便是一凉,看来桑台榭是留不住了。 若是墨彤对自己没有心结,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还好,可是她不但对自己有心结,并且小小年纪便有胆有谋,十分有主见。若是将来桑台榭与墨彤结合,恐怕桑台榭对自己便不如以前尽心了。子桑锦里的心中不禁出现了这样的疑问,若是她与墨彤同时掉进河里,桑台榭会先救谁?恐怕他会十分为难吧? 回到骆宅以后,子桑锦里一直恹恹的,后玄看了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一直在想着法子逗子桑锦里开心,又是替她泡茶,又是给她削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骆云河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孩子有事情就喜欢憋在心里,也不怕腐烂发酵,于是便将她叫进了书房,准备劝导劝导她。 “看见桑台榭对别人好,你心里不好受了?”骆云河说话一直都是一针见血,这次也不例外。 骆云河的话令子桑锦里很是难堪,这是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些事情,如同打了架怕被父母责骂的孩子一般将自己的伤口藏起来,却又突然间被父母发现一般,那种惊恐不安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的心田。 子桑锦里垂着眼眸,一时间讷讷无语,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骆云河却也不急,她不回答,便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怕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太过失望,子桑锦里终于在沉默了一刻钟之后开了口:“师父……我……” 第九十九章 解不开的心结 第九十九章 解不开的心结 骆云河见子桑锦里面带犹豫,言语间又是吞吞吐吐,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要她自己主动说出来,如果她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将来又如何完成命定的任务? 见骆云河面色不虞,子桑锦里只得在心下哀叹了一声,开口道:“没错,是有点不舒服。”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她觉得自己没有说欺瞒的必要,毕竟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会发酵,但是说出来指不定他还能给自己一些有用的建议。 不过骆云河却死死地盯着她,严肃地说道:“是有点不舒服,还是十分不舒服?” 子桑锦里脸色便泛起了红晕,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应该不算十分不舒服吧……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从前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现在却不是如此了。” 听到子桑锦里的回答,骆云河便轻轻点了点头,脸色也缓了一些,不过声音却依旧发沉:“如果他是对一个男子这么好的话,你心里还会不舒服么?就比如说,桑家小子对我也很好,你会觉得不舒服么?” 子桑锦里连忙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这个哪里一样,您是我师父,也是他的长辈,他对您好是应该的嘛……” 眼见子桑锦里还在嘴硬,骆云河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怕她做些糊涂事情,他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个小丫头也是桑家小子的救命恩人,怎么他就不该对她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应该也跟明镜似的,不用我再说你了。喜欢就要去争取,若是你连尝试都不敢,那我只能说你太懦弱太无能了,空桑家族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胆小鬼。” 子桑锦里哪里不知道骆云河是在激她,不过她的脑子依旧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更何况,她在重楼的身上吃过亏,所以便考虑的事情便更多了,自然不敢轻率地便做出决定。 “师父,我明白了,我会仔细考虑考虑的。”子桑锦里暗叹了一口气,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话已至此,剩下的事情只能让子桑锦里自己去琢磨了,骆云河见子桑锦里依旧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大好,冲着她摆了摆手,便让她出去了。 他不明白,子桑锦里冰雪聪明,学东西从来都是一点就通,可就是在处理自己感情的时候显得拖拖拉拉,优柔寡断骆云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将自己的思想强制性地灌输进去,却也明白这种事情只能循序渐进,不能强求,也只得无奈地在心里着急。 真是秋高气爽的季节,院子外面的山林已经漫山金黄,落叶遍地,偶尔一两只山鸟微微振翅,便能扇落一树的落叶。 子桑锦里上了楼便坐在窗台边,双手支在案桌上考虑着自己的归宿问题,如果非要在后玄与桑台榭之间选一个人,她觉得应当还是后玄要好一些,虽然他爱的只是万年前的那个璎姬,但是总还是对她一心一意。虽然明知道自己就是璎姬,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后四分之一的神魄还未归为的原因,她总觉得璎姬离自己太过遥不可及,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平凡普通的子桑锦里。 至于桑台榭,他们之间更是不可能,首先他从来没有向她表露过自己的心迹,甚至当初她主动告知他自己要与重楼成亲之时,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其次他曾经两次将她推给了别人,第一次是给重楼,第二次是给后玄,她是一个人,不是他用来做人情的货物,若真与他在一起,指不定哪天他觉得有必要,又将她推进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间根本就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那条鸿沟便是桑台榭的救命恩人墨彤。很显然墨彤在桑台榭心里占据着一个不小的位置,甚至于超过子桑锦里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还记得当初与桑台榭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的桑台榭看起来就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叛逆少年,几乎看不出来颜色的T恤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像痞子一样躺在宿舍门前的长凳上,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 想起桑台榭,子桑锦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杨柳,心下便有些感慨起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便已经是桑海桑田,恍如隔世了。 后玄将下午看诊的病人全部推掉了,子桑锦里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便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上了床。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到了十一月初,离重楼上次给子桑锦里电话已经有半个月了。 期间桑台榭又出去了两次,却并未打探出更多的消息想,想来魔族那边也做好了完全的措施,那些机密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让人查探出来。 不过这期间桑台榭却做了一件堪称惊天动地的举动了,在他的暗地操作下,薛家与苏家已经完全反目,现在的苏家完全依附在独孤氏的羽翼下。不过由于独孤氏做事心狠手辣,并且势力强大,苏家在他们眼里一直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因而苏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早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就连苏家如今最大的财力支撑恒大集团也已经被桑台榭收购了。至于苏家大少苏于山,如今也是落魄至极,不仅名声臭不可闻,就连他一手创立起来的新闻出版社也早就倒闭了,没有了家里人强有力的支撑,他也算不得什么人才。 而子桑锦里医术高明,甚于华佗再世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不仅是地方较有影响的媒体争相报道,就连一些较有名的卫星电视台也请她去做了节目。在网络上,她更是一炮而红,会上网的人十有八九知晓渝都有一名年轻貌美的神医,不会上网的人对她也是略知一二。子桑锦里俨然已经是一方名人了。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只要一出了名,各种舆论便随之而来,有人说她是炒作,目的就是为了出名,也有人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懂中医还敢妄称自己是“神医”等等……不过,谣言止于智者,不少拥护她或者由她治疗过的人纷纷发帖子对那些诋毁她的人进行抨击,虽然还是有人不知所谓乱说一气,不过百分之九十的人是支持她的。这个结果早就超过了子桑锦里的预期,因而那些微弱的不同声音,她也没有必要去烦恼去理会了。 墨彤原本要离开渝都,不过因为桑台榭说了一句“下次见面也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你能留在渝都就好了”,便义不容辞地留在了渝都,为了不给骆宅添麻烦,她特意在离骆宅最近的花园小区里租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套房。为了方便照顾自己的妹妹,墨彩在不执勤的时候也会到那边去住。由于不用工作,又相距较近,墨彤便天天往骆宅跑,美其名曰“帮忙”,其实一天到晚就是跟在桑台榭的屁股后面转悠,想着方儿地逗桑台榭开心。 而桑台榭也觉得墨彤对自己太好,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常常便会在自己得空的时候给她做上一些精致的点心或者羹汤让她带回去吃,或者陪着她到渝都周边逛一逛,吃一些渝都的特色小吃,买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送给他,两人之间的来往便越加密切。 子桑锦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桑台榭的眼神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复杂,连后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十一月五日夜,墨彤与墨彩已经回了花园小区,子桑锦里与骆云河也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后玄便一脸气愤地将桑台榭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了过去。 桑台榭见后玄脸色不善,不由得冷笑道:“你这是作甚么?你不会因为主人不喜欢你,所以移情别恋了吧?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我也不会像主人那般仁慈……” 不同于桑台榭的暴躁性子,后玄是十分沉稳之人,虽然他的话难听,可也不会太过在意,他现在不想与他吵架,只是想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已,这样他才能够做出更好的应对。自从墨彤来了之后,桑台榭的行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就连他这个正宗的情敌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实话告诉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锦里重要,还是那个小丫头重要?”后玄不喜欢墨彤,那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单纯,其实是个很有心机之人,看起来说话直爽,其实每一句话都有她的用意,更何况她一直针对子桑锦里,他想不讨厌她都难。 桑台榭听了后玄的话,便大笑了起来,脸颊上依旧是两个浅浅的酒窝,不过却没有半分灿烂,反倒是显得有些阴沉怪异。 “本大爷为什么要告诉你?”桑台榭笑完了之后,十分轻蔑地睨了他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一百章 婚姻大事 第一百章 婚姻大事 夜沉如水,不同于往日的郎月乾坤,天空乌云压压,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阴雨天气。 后玄也不同于往日的柔和敦厚,毫不妥协地迎着桑台榭轻蔑的目光,眼底是一片澈寒,即使是桑台榭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感觉到了压力,那是一种完全凌驾于他的威压,让人不由得全身战粟。 不过桑台榭毕竟也非常人,只在一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用一种更加冰寒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周围的空气瞬间便凝滞了起来,房间内的温度陡降,原本在灯光周围飞舞的飞蛾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匆匆向窗外飞去,却在仓皇间“噗”地一声撞在了花窗之上,掉落在窗台上装晕,不敢再扑腾。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冒犯神女?”见桑台榭目光阴寒,后玄的脸上反倒是出现了一丝笑容,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柔和,此时的他看起来如同地狱修罗,笑得人全身发寒。 桑台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与后玄相处这么多日子,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却也知晓这次的后玄是真的动了怒。 不过桑台榭也并非胆小怕事之人,见后玄动怒,他依旧毫不相让,紧闭着双唇,神情更加倨傲。 “怎么,平时嘴巴不是很伶俐么?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后玄见桑台榭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愈盛,周围的气温并未因为他开口说话而有所上升,反倒是更加冰寒了些。 那飞蛾又扑腾了两下,却由于背部着地,一时半会根本不能翻过身来。 后玄看也没看那飞蛾一眼,只是用手一指,那飞蛾便一声不响地化为了灰烬,飞散在了凝滞的空气中。 桑台榭的瞳孔陡然一缩,额头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这后玄不是只有千年的法力么?看他刚才一瞬间展示出来的法力哪里才止千年?随心所欲的手法,一瞬间的灵力波动……至少超过五千年 原来他平时是隐藏了实力的,桑台榭心下大骇,他的功力对付一只千年的妖还差不过,对付一只几千上万年的妖却犹如蚍蜉撼大树了。 桑台榭也不是莽撞之人,在明知自己与他人的实力相差甚大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逞强,这无异于鸡蛋撞石头,即使他这颗鸡蛋碎了,后玄这颗石头依然会毫发无损,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我没有冒犯主人。”桑台榭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虽然明白后玄实力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不过他却不是容易服软之人,只是他也不会与后玄正面相冲罢了,更何况,他相信在骆宅里,后玄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后玄却冷冷一笑:“我不管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你伤害了锦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若是你喜欢的是那个女人,我劝你尽快将事情挑明了,免得引起他人的误会。我相信你也不愿意成为第二个重楼。” 不想桑台榭却是冷冷一笑:“什么叫第二个‘重楼’,我对主人只有主仆之间的尊敬之情,并无半点杂念。倒是你,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小心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可不会像上次那么仁慈,即使主人不处置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若拼了命使出最强的坤灵术,即使是后玄有着万年的法力,他也不是没有机会收拾他。 而后玄显然也明白桑台榭的厉害之处,并不敢真正将他惹毛,否则他若真是与他拼个鱼死网破,他也未必能够讨得了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可不要再后悔”后玄听了桑台榭的话后,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他不与他争,他便有的是机会,“至于我有没有不怀好意,锦里小主人自己心里有数,还轮不到你来管。” 夜半,窗外下起了雨来,打在山林间,扑簌簌作响。 次日,由于下雨,气温又下降了不少,后玄早早地守候在子桑锦里的门前,听见房间内有动静了,这才开始敲门。 子桑锦里听见敲门声,心神一沉便感受到了后玄的气息,于是连忙换了身上的睡衣,替他开了门。 “这么早,有事么?”子桑锦里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案桌上的自鸣钟,才六点半而已,平时这个时候她还没起床呢 后玄见子桑锦里睡眼惺忪,披在背后的头发有些微的凌乱,却依旧显示着柔亮的光泽,目光便不由得柔了几分:“昨晚下了雨,气温降了些,穿这个刚好。” 子桑锦里低头一看,见他正捧了一件米色的连帽开襟毛衣,用上好的南海黑珍珠做了扣子,既别致,又显得温润,顿时心下便是一暖,他在这么早在这里守着,就是为了让她添一件衣服么? 自从后玄发现自己有搭配的天赋之后,他便自告奋勇地替子桑锦里打扮,除了内衣之外,衣衫鞋袜都是由他在帮子桑锦里搭配的。 “谢谢。”子桑锦里由衷地向他道了谢。 听见子桑锦里的道谢之后,后玄的脸颊顿时便红了起来,神色之间也有了一丝尴尬,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先下去了,桑台榭在做饭……我……嗯……要帮忙……对……还要帮忙……”说完便仓惶地冲向了楼梯。 子桑锦里很少见到后玄这般狼狈羞涩的一面,顿时脸上便溢出了满满的笑容,心也被涨得满满的,似乎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慢慢发酵。 也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骆宅虽然每日依旧有不少人前来问诊,不过却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日子一晃便到了十一月底。 可能是感受到了桑台榭的刻意疏远,子桑锦里也不再如同以前一样与桑台榭说笑了,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也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反倒是桑台榭与墨彤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甚至于前两天晚上桑台榭根本就没有回骆宅,而是歇在了墨彤的花园小区。 虽然已经刻意去隐藏自己内心的感情,子桑锦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如遭雷击,心情如坠冰窖,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骆云河前两日收到了一张烫金邀请函,说是十二月十二日要到南海去参加古界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提前一周便要启程。 十一月二十七日晚上,骆云河将子桑锦里与后玄一起叫进了书房。 “锦里,这次的炼药大会我想带你去见识一下。”骆云河让两人坐下,自己却背着身子看着自己书架上的那些古籍,似乎在鉴赏自己的收藏一般。 子桑锦里与后玄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师父,您说的可是真的?”子桑锦里先是一喜,随即又想到魔族那边的动态,一时之间又有些犹豫起来,“可是我怕魔族那边……” 最近独孤家族似乎突然低调了起来,即使是桑台榭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没关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次炼药大会肯定不会太平静。”每届的炼药大会都会选出“药圣”,不但会获得三种珍稀药材,还有神秘至宝,他已经蝉联五届了,这次打算让子桑锦里也尝试一下。 子桑锦里必须要表现出绝对的实力,否则即使她出身尊贵,也压不住古界那些自视甚高的老古董。 子桑锦里长这么大只在两个城市之间穿梭,并没有到过更远的地方,心下一直是十分向往的,再加上这种医界盛典她也从未参加过,这种巅峰级的聚会,想必她也能长不少见识。 只是去炼药大会,为什么还要将后玄叫到书房来?子桑锦里狐疑地望着骆云河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是感受到了子桑锦里疑惑的目光,骆云河陡然转过了身,正好对上子桑锦里茫然的眼睛,嘴角微勾,叹道:“这次的行动必须要保密,我只让你们两个知晓。” 听了骆云河的话后,子桑锦里更加诧异了,自己的师父不是一直比较喜欢桑台榭么?怎么这次反倒是将桑台榭也瞒了下来? 后玄听着,双眼便是一亮,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喜悦,更加认真地望向了骆云河。 见到后玄荣辱不惊的表现,骆云河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脸色也更加柔和了些:“我查了日子,十二月二日宜嫁娶,是个黄道吉日,你与后玄将婚事办了,你这一路上也好有个嘘寒问暖之人。” 自从桑台榭表现出与墨彤亲近之后,骆云河便再也没有在子桑锦里面前提过桑台榭,想来是对他诸多不满了。 桑台榭听了骆云河的话后,吓得全身一震,在椅子上呆呆地瞪着他,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后玄也没有料到骆云河将他叫到书房来是为了此事,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不敢置信地问道:“骆先生,您刚才真的没有开玩笑么?” “你希望是玩笑么?”骆云河见后玄如此,不由得生出了调侃之意。 第一百零一章 越走越远 第一百零一章 越走越远 后玄生怕骆云河改了主意,用力地摇了摇头,连忙郑重其事地说道:“骆先生,您可千万别逗我了。我愿意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呵护她,宠她,爱她,她将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即使拼了性命,我也会保护她毫发无伤” 这些话是后玄一直想对子桑锦里说却不敢说的,此时当着骆云河的面说给她听,不但是对骆云河的交代,更是对子桑锦里的承诺。 子桑锦里并非铁石心肠,听到后玄的掷地有声的诺言,她眼中起了点点星光,在灯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她不禁想起了重楼,似乎他对她从来都只有如同玩笑一般的花言巧语,未曾许下过真正的诺言…… 后玄眼睛一直盯着子桑锦里,见她先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脸色却突然一变,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心念一转便猜出了缘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举起了右手张开五指,语气更加郑重地说道:“若是我违背了我的承诺,愿受天打雷劈” 他是半仙,心意是可以通天的,誓言便如同与天地签订的契约,一旦违背了,等待他的便是誓言的惩罚。 这一点,子桑锦里是知晓的,对于他如此郑重的承诺,她整颗心都暖了,再也顾不得难看不难看,眼泪顺着脸颊便涌了出来。 “后玄”这一刻她叫的是后玄,而不是被她当成宠物的狐狸小白。 似乎感受到了子桑锦里心下的悸动,后玄主动将她揽进了怀里,如同安慰孩子一般安慰道:“别担心,以后我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了” 突然落入男子的怀抱,虽然不是陌生人,子桑锦里还是有些不适,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被人抱得更紧,心里的那一分不安便如同空气一般被挤了出来。感受到后玄强有力的心跳,子桑锦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跳动了起来,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是如此明显,不由得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后玄的腰,感受到他心跳变得更加狂乱,她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分喜悦,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些。 骆云河望着忘情相拥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唇角上扬:“好了,你们要抱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怎么抱都行。” 两人这才意识到这是在骆云河的书房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人还是他们的长者,于是脸上都涌上了一抹潮红。 后玄望了一眼低垂着眼帘的子桑锦里,率先出声道:“骆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对后玄的表现,骆云河十分满意,笑着点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需要再说了,只要你遵守你的诺言便够了。这次的婚期订得有些急,不过或许也只有这些天才有清闲了,炼药大会之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得闲……好在你们的亲友都不多,也不需要大办,只是委屈了锦里……” 子桑锦里并没有反对骆云河的提议,听了后玄的誓言之后,她便没有了丝毫犹豫,她对他并未毫无感觉,只是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装着重楼,后来又因为他的冒犯有了隔阂,所以才一直对他冷冷淡淡。不过再后来后玄受到了惩罚,她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再加上他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关怀,她对他便没有了隔阂,相处起来也十分融洽。明白重楼便是帝君之后,她对帝君也死了心,再加上桑台榭对墨彤的亲近,她的心便更加偏向了后玄,如今骆云河将他们两人撮合在一起,她也并无不愿,只是还有些不适罢了。 毕竟一直以来重楼扮演都是一名贴心大哥哥的角色,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丈夫,她的心里还是十分不自在的。 不过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好的选择,若是她不趁机做出决定,恐怕会错过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更何况按照骆云河的说法,她必须要尽快成亲,这样才能完全恢复法力。 虽然她的疑心很重,但是也知道骆云河是绝对不会害她的,根据她的推算,骆云河的论断也的确是正确的,不容她质疑。 婚事的准备事宜还需要桑台榭等人去操持,于是也没有瞒着众人,第二天趁着吃早饭的时候骆云河便告知了众人。 除了桑台榭神色有些发怔之外,其他人都是欢欢喜喜,尤其是墨彤,笑得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得腻人。 自从桑台榭在墨彤家里歇过一夜之后,墨彤便是晨昏定省似的,每天八点之前准时到骆宅报道,晚上九点以后再由桑台榭将她送回去,风雨无阻。 待兴奋过后,墨彤才发现桑台榭神色不定,顿时心下一紧,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妥之举来,于是连忙将他的手握住,一双杏眼光芒闪烁地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个魅惑众人的笑容:“台榭哥哥,我还想吃两个芥菜包子,你去给我拿好不好。” 桑台榭听到墨彤的声音,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才有了焦距,眼底闪过了一抹落寞,不过还是笑着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见到桑台榭与墨彤两人的互动,子桑锦里心下仍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便要成为后玄的妻子,连忙将心底的那丝落寞拾掇了起来,重新回复了明朗。 由于还有不少人在门外等着看诊,子桑锦里吃完饭之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心底的那抹怅然很快便一扫而空。 骆云河交代桑台榭帮着后玄却置办婚礼用品,客人不多,桑台榭的手艺又好,婚礼便设在了骆宅,没出去订酒席。 子桑锦里喜欢传统的中式婚礼,虽然婚礼的程序省略了不少,但是却也有喜服、花轿之类的,子桑锦里的闺房用作了婚房,整个骆宅各处都挂上了红色帐幔、红色双喜剪纸、红色地毯,显得喜气洋洋。 由于子桑锦里与后玄的婚事,骆宅的众人也变得更加忙碌了,除了一日三餐,几乎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虽说子桑锦里的婚礼并不需要太隆重,却也花了不少心思。 子桑锦里没什么朋友,就只请了赵双和王丹丹,后玄就更没有人需要邀请了。为了热闹,骆云河便做主将秦风军团小队长以上级别的人都请了来喝喜酒,总共算下来却也不过三桌人。 由于后玄并没有人界的身份证,子桑锦里与他并没有到民政局去登记,在她的眼里,仪式和承诺比其他的都重要。对此后玄总是有一些小小的遗憾,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桑台榭与墨彤,似乎比以前更加亲密了些,出入都是成双成对,要么就是桑台榭揽着墨彤的纤腰,要么就是墨彤挽着桑台榭的手,十分甜蜜的样子。 子桑锦里心里虽然还是会有疙瘩,不过已经好了不少,再加上后玄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也逐渐释怀了。 在桑台榭的操持下,新房很快便布置好了。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一日。 赵双和王丹丹早早地便到了骆宅,见到满脸羞涩的子桑锦里,又想起了惨死的杨柳,两人都是感慨颇多。不过一想到明日便是她的大喜日子,便也抛却了惆怅,一心一意地替她忙活了起来。 “没想到你竟然是最早结婚的,连大学都没毕业呢不过凭你现在的能力,那个破毕业证不要也罢。”赵双的性子依然十分直爽,她这段日子虽然也见识不少社会的阴暗面,不过还是保存了一份少女的天真,看着让人十分欢喜。 子桑锦里见她双眼闪闪发光,满脸的羡慕,脸上的笑容也更明媚了些,对她的态度比从前更加亲近了几分:“你那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你家老爹恐怕早就给你物色好了,等你一毕业,立即拘了你去拜堂成亲,看你到时候还笑得出来不。” 赵双听见子桑锦里如此说,立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你是被那个老头子逼的?没想到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竟然这般无礼” 听了杨柳的话,子桑锦里顿时喷笑出声:“是被逼的又如何?难道这婚便不结了不成?” “胡说看你笑得这般开心,哪里像被人逼婚的样子,心里恐怕是巴不得快点嫁了,天天和你家后玄大帅哥耳鬓厮磨,夜夜*宵呢”赵双立即意识到自己被子桑锦里给耍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子桑锦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到底有一丝无奈,其实从内心来说,她实在不愿意这般早便结婚了。 赵双见她神色不佳,突然又道:“对了,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那个重楼呢没想到竟然还是选择了后玄,看来果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王丹丹站在赵双的身后,使劲在她肋下一拧,引得赵双一阵惊呼:“你拧我做什么?” 见子桑锦里也望了过来,王丹丹无奈地扶了额,这个赵双,还是这么冒失 “没关系,我与重楼没有缘分罢了。过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们说是不是?”子桑锦里领了王丹丹的好意,冲着她感激地笑了笑。 赵双这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连忙跟着笑道:“对对对,还是现在最重要。何况,我觉得后玄这人也真是好,长相、身材简直无可挑剔而且对你也好,刚才我无意间看见他看你的眼神,简直就像……唔……就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看见馒头一样,让人看了就脸红。” “喂,你可不可以找个好听的比喻啊?我长得像馒头么?真是的……”子桑锦里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立即引来了赵双和王丹丹的起哄,气氛顿时便有了几分喜悦,冲淡了她心里的那份惆怅。 第一百零二章 迷魂大阵 第一百零二章 迷魂大阵 望着满目的红妆,桑台榭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涩,明天就是子桑锦里的婚礼,可是新郎却不是他。 从小他便明白自己的使命,也明白自己的主人身份是多么高贵,虽然他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便被她深深吸引住了,却从来不敢奢望能够与她共结连理,只希望能够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陪在她身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关心她、照顾她……他却从来不敢想象,当她生命中拥有另外一半的时候,他到底是何种心情。现在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投入他人的怀抱,从此与那人相依相伴,眼里心里只有他,与他生儿育女……桑台榭觉得心里堵得慌,鼻子也有些发酸。 其实桑台榭也知道自己是有机会的,但是他却将这个机会给了重楼、给了后玄,从此与子桑锦里越走越远。第一次是因为知道子桑锦里必须要度过那个情劫,一个叫“重楼”必须让她亲自放下的男子;第二次却是为了子桑锦里的安危,原来墨与魔族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一次若不是墨彤告诉他,他还不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魔族的掌控之中,即使子桑锦里如今已经十分强大,但是比起魔族帝君,却也相差甚远。为了子桑锦里,他放弃自己的感情又如何?他心甘情愿。 只是没想到真正亲眼见到她成亲的时候,他会如此难受。他与后玄一起置办的庆典,虽然算不得热闹,但是却十分隆重,该有的程序一样不少,所有用具摆设全都是最好的。是他亲手将自己想要呵护一生的女子送到了他人的手里。 桑台榭很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去听,不再去看,因为那些他亲手摆弄的红妆会如同一把把尖刀一般刺得他面目全非,鲜血淋淋。可是他却不能不出去,因为他必须笑着,让她没有任何遗憾地与后玄成亲,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从此以后成为他人妇……桑台榭抄起桌上的那瓶歪嘴二锅头,仰着头一饮而尽,仿佛被烧酒烧烫的胸口便会盖过心脏的疼痛,从此变得麻木不仁。 木门突然被叩响,桑台榭连忙将酒瓶扔进了垃圾桶,用子桑锦里送给自己的锦帕擦了擦不知何时溢出来的泪水和汗渍,轻咳了两声,问道:“谁啊?” “桑哥哥,你在房间里作甚么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想回去了。”墨彤站在门外,一双杏眸死死地盯着木头,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色,声音却妩媚得令人全身酥软。 桑台榭皱着眉头,脸色如同雷雨前的阴云一样阴沉得吓人,他真的想一刀将自己劈死,可是他却明白自己招来的麻烦,必须自己来解决,更何况自己的命是子桑锦里的,她不让他死,他就算活得再狼狈,也必须甘之如饴。 “桑哥哥,你躲在屋里做什么?明天可是子桑姐姐的大喜日子呢”墨彤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警告,眼神如刀一般恨不得将房门劈开。 为了桑台榭,她可是付出了不少,差点在帝君面前露出马脚,若是他敢临时变卦,她也不介意顺手将子桑锦里解决了,虽然她能够感觉到她的强大,不过有了帝君给的上古魔器,对付现在的她,还是有七成胜算的。 桑台榭面色惨白,墨彤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他真的违背了诺言的话,恐怕她真的会按照帝君的吩咐,伤害子桑锦里……只怪他当初太过自信,识人不清,竟然被她唱作俱佳的演技所蒙蔽,竟然相信她真的是一心一意在帮他,甚至相信她为了他差点没了性命若不是因为她真的对自己有邪念,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自己,说不定子桑锦里已经被她所伤,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已经犯了错,他便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如此而已。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击杀墨彤,可是没想到的是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不堪,却有魔气护身,更手握上古魔器,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进来吧”桑台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脸色缓和了不少。 开了门,墨彤精致的俏脸便印入了桑台榭的双眼:“桑哥哥,你身上好大一股酒味儿,这可不是好现象。明天可是子桑姐姐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能躲在这里喝闷酒呢?若真想喝,我可以陪你一醉方休。” 桑台榭嗤笑了一声,戏谑地说道:“哪里敢让你作陪,你只要不威胁我就心满意足了。” 墨彤将门关了过去,又仔细地反锁了,双手掐了个法诀,便在房间里布下了一个结界,令他们的动向无法被外界感知。 “桑哥哥,人家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威胁你?何况,人家哪里不好,为什么一直对人家冷冷淡淡的……”墨彤嗔了桑台榭一眼,嘟着嘴巴撒起了娇来,说着便要扑进他的怀里去。 桑台榭连忙一个转身,虽然论法力他不及她,但是身法却比她灵敏了不少。尽管她的功夫也不错,但也仅限于在普通人中,与他这种登峰造极的相比还是差不了不少。 墨彤眼神便是一黯,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狠意,咬了咬唇,眼泪便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桑哥哥,人家为了你连帝君也出卖了,可是你却依然不看人家一眼……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子桑锦里,她到底有哪里好?你凭什么要事事维护她?为了她,你甚至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上次在金三角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为了帮她寻找可用之人,竟然差点被独孤家的人毒杀了……我承认,虽然上次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却也违背了帝君的命令,并没有在你身上种下情蛊,因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这次我来到渝都,本是为了执行帝君给我的任务,可是因为你,我再次违抗了他,他知道了大发雷霆,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是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依旧维护你,也没有向她下手,就是因为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交代,愿意尝试接纳我……可笑我真的相信你会尝试着来接受过,傻傻地等待着你对我动心,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为别的女人将我晾在一边,为了别的女人和我逢场作戏,可是一离开她的视线便又将我丢在一边……哪怕我使出浑身解数,你也不看我一眼。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有这么不堪么?我虽然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可是现在的我却只是一名为情所困,单纯的想得到你垂青的可怜女子,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呢?” 听着墨彤声泪俱下的控诉,桑台榭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狼狈,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却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桑台榭的心跳突然漏掉了一拍,仿佛眼前哭着的人是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 “不要哭,不要哭……都是我不好……”桑台榭连忙站起了身,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抱,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墨彤将脸深深地埋在桑台榭的胸口,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逞地笑意,这一次他的心神混乱,正是施展迷魂大阵的最佳时机。 桑台榭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将自己最爱的女子惹哭了……突然,他又想起明天是她成亲的日子,又赶紧将怀里的人推开,狼狈得说道:“你明天就要和后玄成亲了……” “你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你,你为什么要将我推给别人?”墨彤的声音里特有的那丝妩媚拨动了桑台榭心底的最深处的那抹欲望,他的目光由混乱变得涣散,接着凝聚成了一簇簇火光。 “你爱我?你刚才说什么?”桑台榭脸上泛起了明媚的笑容,脸颊上两颗浅浅的酒窝盛满了阳光。 墨彤嘴角轻勾,眼底却闪过了一抹落寞,她到底需要用这种方法才能再次看到他的笑容……她的时间有限,再也耗不起了,必须要赶紧得到桑台榭才行 在楼上与赵双和王丹丹说笑的子桑锦里突然感觉心底有一丝不安,眼皮跳了几下,于是借口上厕所用灵识查探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毫无发现,只得作罢。 “怎么去了一趟厕所脸色都变差了?莫不是晚上吃坏了肚子?”赵双坏笑着问道。 子桑锦里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王丹丹见状连忙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点起床梳妆打扮,早点休息吧。”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将她们二人亲自送进了隔壁的客房。 回房的时候走在走廊里总感觉有种异样之感,似乎背后有人窥视着自己,转过身却又未曾发现任何人影,即使用灵识查探也依旧毫无所获。 “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桑锦里皱了皱眉,眼皮又跳了起来。 因为成亲的前一天晚上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因此后玄已经避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婚前恐惧症 第一百零三章 婚前恐惧症 在关上房门的刹那,子桑锦里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刚才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桑台榭的气息。每天晚上桑台榭离开之前都会向她说一声,今天他忙了一天,晚上事情又多,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墨彤回家才是。 如此说来,桑台榭应该还在骆宅才是,可是她的灵识已经笼罩了整个骆宅,却依旧没能发现他的气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子桑锦里连忙又沉下心神,用灵识再次仔仔细细地将整个骆宅搜索了一个遍,唯独桑台榭的房间灵识无法深入查探。若是只是大概扫一下的话,子桑锦里还不会发现,只有一点点仔细查探才能够发现这种异样。 看来,桑台榭那边有问题。 只不过桑台榭的灵力根本无法阻挡她灵识的查探,想必定是有其他人控制了桑台榭,甚至是布下了大型的法阵……刚才查探的时候,桑台榭的房间的确有一丝丝奇怪的波动,虽然很淡很淡,不过却并没能逃脱子桑锦里的搜查。 这个控制桑台榭的人到底是谁?子桑锦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里完全被不安和担忧占满了。 子桑锦里从桌上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后玄的电话,很快那边便接了起来。 “后玄,今天晚上你有没有发现家里有陌生人进出?”子桑锦里担心家里是不是混入了魔界的人。 后玄听出了子桑锦里的担忧,原本还满是兴奋的狭长眼眸立即便盈满了紧张:“锦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子桑锦里犹豫了片刻,本想粉饰太平,可是一想到最近的平静,又有些矛盾了,最近魔族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她感觉十分不安。 “我发现台榭的房间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房间里布置了阵法,连我的灵识也完全不能查探出任何情况。”子桑锦里满脸的凝重,连带着声音也沉了几分。 听见子桑锦里如此说,后玄立即便眯起了眼睛,沉思了片刻,便下了决定:“我马上回来。” 虽然明天是子桑锦里与后玄大喜的日子,但是此时事关重大,无论是子桑锦里还是后玄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子桑锦里总感觉,似乎一直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之下,可是魔族那边的动向自己却从来不知晓,这样实在太被动了。 “也好,若是台榭真出了事……我怕……”子桑锦里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一直以来桑台榭都替她抵挡了各种各样的风雨,不但是她的左膀右臂,更是她的至亲。她总觉得,只要有桑台榭在,不管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他都能替自己解决掉……是不是她太过依赖他了? 后玄知道子桑锦里很在乎桑台榭,虽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可是他也明白桑台榭是子桑锦里命定的守护者,必须跟随在她的身边。更何况,桑台榭对子桑锦里的确是必不可少的,离了他,子桑锦里的整体实力也会下降不少,若是他真的出了事情,子桑锦里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为了能够安安心心的与子桑锦里一辈子在一起,他还是选择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原本他并不相信成亲的前一天晚上不能见面这个习俗的,不过为了能够与子桑锦里长长久久,他可以做一切事情。因而现在子桑锦里需要他回去,他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子桑锦里也没有向骆云河说,只是用灵识时刻注意着桑台榭房间里的动向,自己却到骆云河的房间去了。她还是担心有人会选择向骆云河下手,虽然他的医术很高明,但是功夫却并不算太过高明,遇上普通人或许还能抵挡一二,可是遇上拥有强大魔力的人,恐怕也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 “明天还得早点起来,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骆云河见到子桑锦里的时候,十分不赞同地说道。 为了不让骆云河担忧,子桑锦里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冲着骆云河笑道:“师父,我就是想来和你聊聊天而已。” 骆云河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是因为明天要结婚了,所以太过紧张了吧?你不用担心,两个人一起生活总比之前你一个人要强。而且后玄也告诉过我,他其实是狐仙,是专门为了你才留在乾坤镯内的,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自从上次后玄找骆云河交代过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对后玄的态度便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比自己还要热情。子桑锦里心下只觉得好笑,看来他果真是预谋已久了,说不定这一次回来之前就一直在策划,要赶紧将自己嫁出去呢 子桑锦里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守着骆云河,只要他没事,她怎样都可以,于是便只是笑了笑,并未反对他的说法。 骆云河见此情形,便认定了子桑锦里是对即将到来的婚姻产生了恐惧,于是连忙笑着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宽慰一下她的心情:“你别担心,若是你嫁给了别人,我还不放心,但是这个后玄我还是挺有信心的。放心吧,他对你的好,你我都看在眼里。而且我看他每次看你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得出水来,我相信他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何况,结了婚之后,你一个人的痛苦有两个人一起分担,痛苦便会减少一半;一个人的快乐也会由两个人一起分享,快乐便会增倍。你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生活,赶紧怀上孩子,其他的一律由后玄去操心,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子桑锦里听见骆云河对后玄评价如此之高,不由得有些意外,自己的师父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想当初她向他学习医术的时候,他总共没有夸过自己两句,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夸奖后玄……也不知道后玄那条臭狐狸到底给师父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如此维护他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即逝,现在子桑锦里更加担忧的是桑台榭的安危,以及一些未知的情况,因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骆云河见她态度敷衍,以为她还是想不通,正打算再说一说她,却看见已经离开骆宅的后玄竟然闯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骆云河见他镇定自若,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责怪的话便被咽了下去。 后玄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对这次的婚礼比任何人都看重,尽管他并不知晓成亲之前新人不能相见的习俗,但是听说之后便二话没说地避了出去,态度比任何人的坚决,甚至连“为什么”都没有问一声。可是,现在却突然回来了,这实在是令人感到奇怪。 子桑锦里连忙向后玄使了个眼色,自己也站了起来。 “哦,是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忘了拿了。正好还有些话要交代给台榭,所以便回来了。”后玄说着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神色不定,心下也有些着急,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骆云河见他神色自如,虽然疑惑,却也没有为难他。他也是希望两人能够恩恩爱爱,长长久久,自然不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反倒是笑着说道:“既然还有东西要拿,那就赶紧去拿吧你们这两个人孩子,看来都有些婚前恐惧症。” “看来还真被骆先生您说对了,我还真有些心神不定的,生怕自己明天会说错话,做错事,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准备好似的。”后玄也顺着骆云河给的台阶下了,脸上多出了些笑意。 “还叫我骆先生……”骆云河摇了摇头,佯怒道,“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别磨磨蹭蹭的了。锦里,你们一对小夫妻肯定也有些话要说,一并出去吧人老了,不经事了,得早些休息了。”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也难怪骆云河神色有些倦怠,子桑锦里也不否认,拉着后玄便出了门。 骆云河见两人亲亲热热,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只要他们二人能够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空桑老兄交给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出了骆云河的书房,子桑锦里拉着后玄小心翼翼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可发现了什么?”子桑锦里一直用灵识关注着桑台榭的房间,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后玄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的确,灵识完全无法深入查探……如只是偶尔一扫,还真不能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可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桑台榭出事……”子桑锦里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连语气也焦虑了起来。 后玄也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只得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玄才道:“我试试看用凝聚灵识,看能不能冲破这个阵法。” “可是万一被那人发现了,对桑台榭不利怎么办?”子桑锦里担忧地问道。 第一百零四章 捉双 第一百零四章 捉双 窗外月色清朗,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空气异常的清新。 还没等后玄接话,子桑锦里突然脸色一变,秀气的娥眉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结。 “不好,我感觉台榭情况不妙。”子桑锦里感觉自己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恐慌所占据,心跳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主人,我先去试试。”凭借着万年的法力,后玄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前面,手上掐了一个复杂的法诀,瞪圆了狭长的眼眸,连瞳孔也成了银色。 子桑锦里也没有阻止,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只要她稍作犹豫,恐怕后悔都来不及。更何况,只要来的不是帝君本人,她还是有几分把握对付得了那个神秘人的。 用灵识紧紧笼罩着整层楼,子桑锦里连一只正在房屋角楼里结丝的蜘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可是就是不能窥探桑台榭房内的情形,甚至还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波动正将她的灵识反弹回来。 “小白小心,里面的人法力不弱,似乎这个法阵还能将灵力反弹回来。”可惜已经迟了,子桑锦里话音未落,后玄的法诀已经出手,只见一道银光冲向了房门,却在离房门还差十厘米的地方突然被反弹了回来,直直地射向后玄。 子桑锦里下意识地一挥手,却奇迹般地将后玄推离了原来的位置,正好躲开了银光的轨迹。 “小白”子桑锦里惊呼了一声,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甚至连背后也有些湿漉漉的,心脏一阵狂跳。 屋内桑台榭眼神时明时暗,时而混沌时而清明,他看着正趴在自己身上的半**子,深深地困惑了起来。 “墨彤?主人?”如同醉酒的人一般,桑台榭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眼前之人一会儿是墨彤,一会儿又变成了子桑锦里,身体内的欲望却叫嚣得厉害,他觉得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主人,就是那个他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人…… 墨彤听到桑台榭的话,柔弱无骨得身体顿时僵了僵,脸上的媚笑稍敛,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有人在攻击法阵并且法力还不低,否则凭借她上古魔器布下的法阵,怎么可能会产生这般强烈的波动……难道是子桑锦里发现了异状? 墨彤连忙收了受伤的动作,看了一眼已经被她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短裤的桑台榭,两点殷红的茱萸颤立在胸前,显得分外诱惑,不由得凝了凝心神。 “主人……”桑台榭见墨彤停下了动作,全身简直像着了火一般难受,一双有力的臂膀使劲一拉便将墨彤拉向了自己的怀里。 子桑锦里运起了清灵咒,眼底闪过了两抹紫光,顿时一座巨大的法阵便出现在了眼前。法阵以房顶为中心,像四周扩散,如同一个发光的蒙古包一般牢牢地将整个房间罩在里面,周围还有一丝丝黑色的烟雾笼罩着,时而成团,时而成丝,如同一个活动的符咒一般,分外诡异。 “阵眼在房顶的那个位置,咱们用破咒诀一起上。”子桑锦里先是给自己与后玄两人设了一个小型的反射护阵。后玄也在子桑锦里布下的法阵外加设了一层防护罩,以抵御反射回来的灵力攻击。 子桑锦里又在用灵力在房顶阵眼上做了一个标记,然后向后玄使了个眼色,便一同发力。 时间急迫,后玄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子桑锦里的提议,和二人之力强行突破法阵了。 墨彤眉头越皱越深,看了一眼面色通红,全身汗水的桑台榭,不甘地咬了咬牙,随即将被子拉起来盖在了他微曲的身体上。 “不行,我不能暴露自己”墨彤本想冲出去,可是突然又想到,如果真的冲出去,恐怕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到时候不但没有将桑台榭拿下,反而还不能完成任务,最后只有被帝君惩罚的结果。 想起那些背叛帝君的女人被脱光了衣服扔进封魔坛喂蛇的情形,墨彤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 看着被yu火和幻想蒙蔽了双眼的桑台榭,墨彤突然灵机一动。 “不要啊……桑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墨彤一边揭开被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啊……好痛啊……不要撕我的衣服,我求求你了……我已经说过我不是子桑姐姐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墨彤看似柔弱的双臂轻轻一捞便将桑台榭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视线触及自己的衣物,立即便有一道墨青色的光芒如同巨掌一般将地上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桑台榭见身下的人挣扎,犹豫了片刻,却又因为见到“子桑锦里”脸上的媚笑而失控,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端庄温柔的主人竟然喜欢这种调调。 于是毫不犹豫的,桑台榭将墨彤身上的内衣内裤一并撕了下来,露出了她光滑如缎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桑台榭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双眼眯了起来:“主人,你想要么?” “台榭,蹂躏我,我想要你狠狠地蹂躏我……不要怜惜我……我喜欢粗暴的你……”墨彤模仿者子桑锦里的声音,在桑台榭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悄声说道。 她能感觉到,迷魂大阵已经开始减弱了…… 桑台榭全身一震,身下的短裤被高高地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伞蓬,让人不由得口干舌燥。 “还差一点”子桑锦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入了细白如瓷的颈项,粉红的脸颊看起来分外迷人。 后玄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再次凝结了一个稍大的反弹法阵之后,子桑锦里的紫色光芒与后玄的银色光芒在房顶汇成一条巨大的银紫色虬龙轰鸣着冲向了阵眼,突然一阵天摇地动,眼前的那个萦绕着黑气的法阵终于消散了。 “快”子桑锦里有些慌乱,急匆匆地冲向了房门。 法阵消失的刹那,桑台榭的眼神也恢复了大部分的清明,虽然眼底还残留了不少欲色,不过神色却是一紧。 “怎么是你?”桑台榭望着床上面色红润的俊俏女子,几乎被惊得目瞪口呆。 墨彤听着门外的响动,找准了机会,膝盖忽然一顶,便令桑台榭爬在了她赤|裸的身上,嘴上不由得大吼了起来:“救命啊……桑哥哥,你要做什么” 后玄撞开房门的时候,刚好便瞧见了这一幕……顿时被惊得合不拢嘴,担心地望了子桑锦里一眼,果然见她面色铁青,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哼我们走”子桑锦里瞪着赤|身裸|体双手覆在墨彤**之上的桑台榭,半晌才说出话来。 桑台榭也被突来的状况给弄傻了眼,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清楚子桑锦里一定是误会了,若是他不解释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于是也顾不上太多,看也没看床上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一眼,轻轻一跃便下了床,只穿了一条藏青色的平角内裤便拦在了子桑锦里面前。 后玄见状,连忙将子桑锦里护在了身后,狠狠地瞪着桑台榭,愤怒地吼道:“好你个桑台榭,不要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不干不净的人你都往床上弄,也不怕丢了锦里的脸” 墨彤望着怒火高涨的三人,眼底闪过了一抹嘲讽,却又将身子裹紧,假装害怕地颤抖了起来,甚至连泪水也逼真地流了下来,看起来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惜。 “不是的,不是我……”桑台榭皱着眉头,不知当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他看到的是子桑锦里,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吧? “什么叫不是你?不是你,难道还是别人了?”后玄虽然愤怒,不过心下却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出现这种事情,否则桑台榭真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两人的婚礼也不能如期举行了。 如今子桑锦里虽然痛心,不过肯定对桑台榭更加失望,今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更不如前了。后玄想着想着,眼底便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我真的不知道……”桑台榭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辩解,却又不能承认是自己故意而为,话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那边墨彤却哭得更大声了:“桑哥哥,人家虽然喜欢你,但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呜呜……你就这样要了人家,以后让人家怎么见人啊……” 听了此外,子桑锦里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桑台榭听了之后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心下一狠,顿时便想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既然要了人家,便要对人家好。”子桑锦里脸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平平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 桑台榭顿时一阵心凉,子桑锦里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她的心里真的完全没有他,她竟然能够如此平淡地面对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零五章 怪异之举 第一百零五章 怪异之举 相对而言,后玄作为局外人比两人都看得清楚些,他能够体会到子桑锦里内心的痛楚,她的表情愈是平淡,说明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愈是深刻;而桑台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至连握拳的手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也不自知,足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痛苦。 后玄张了张嘴巴,最后却只是说道:“这是双喜临门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嘛,冲动些是很正常的。再说两人相互喜欢,咱们也没有必要计较这么多。” 桑台榭根本没有理会后玄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脸色脸色如常,嘴角微勾的子桑锦里,似乎在等着她发话。 “虽然你这样对人家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但是这也只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专门冲进来看一看,没想到反倒是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子桑锦里微笑着说道,如三月的春风一般,柔柔暖暖的。 桑台榭的目光登时暗了下来,垂下了头,大大的眼睛闭了起来,身子僵硬地转了过去,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 “咱们也出去吧,免得大家尴尬。”房间里暧昧的气氛早已经被破坏了,只剩下让人发闷的空气。 后玄目光扫视了一眼显得有些凌乱的床铺,正好对上了墨彤得意的视线,顿时心下一紧,刚才的事情若说最大的受益者绝对是床上的那个女人,她本就喜欢桑台榭,就算桑台榭对她做些什么,想必她也是乐意承受,怎么反倒是做出了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这里面有古怪…… “好。”后玄略带警告地看了墨彤一眼,见她忐忑地收回了目光,这才跟在子桑锦里的身后出了房间。 迷魂大阵虽然被破坏了,不过墨彤却已经达到了目的,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在桑台榭身边一辈子。与子桑锦里成为一家人之后,想必她的机会会更大一些,并且做起事情来,手脚能够更放得开些,也不至于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想到此处,墨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地笑意。在看见桑台榭的刹那,墨彤突然想起了刚才后玄看她的眼神,顿时心下也有些打鼓,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留不得……他太敏锐了。 墨彤眼底闪过了一抹惋惜,这样好的男人,为何却要跟在那个无能女子的身边?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皮囊。 桑台榭看也没看床上之人一眼,到衣柜了取了衣服,然后转身便出了门。 看见桑台榭魂不守舍地出了房间,墨彤差点恼羞成怒,不过因为刚才用过一次魔器,需要再积蓄足够的魔气,否则这上古魔器根本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于是也不得不暂时忍了下来。 墨彤纤手一翻,手心里便出现了一件正红色绣彩凤镶金边的真丝长袍,然后解开棉被,将衣服穿在了身上,正好映衬出了其妖娆的身段,姣好的面容,只是脸上却挂着与其美貌十分不符的残忍与邪恶。 且说子桑锦里神色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喝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面带忧色的后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轻笑:“你放心,我没事。” 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一笑确实让后玄整个人都开始发毛,于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紧张万分地说道:“锦里,你能不能不要笑了,你笑得我全身发毛。” 不想子桑锦里听了他的话后却笑得更加大声了,连眼睛也弯成了美丽的月牙。 后玄看着子桑锦里从内到外的喜悦,顿时疑惑了起来,子桑锦里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像是发怒的前兆啊…… “你放心我很正常。”子桑锦里敛了笑容,不过神色却依旧十分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过正是因为子桑锦里表现得太过平静太过正常,后玄反倒是觉得不太正常了。平时她的眼睛里绝对揉不得沙子,可是今天看见桑台榭做出这样的丑事,她不但不计较,反倒是笑容满面,这如何不让人生疑? 见后玄怀疑地望着自己,子桑锦里只得将事情的大概地讲述了出来:“其实刚开始我的确十分气愤,我没想到桑台榭竟然是这样的人,所以气得直哆嗦,差点便说不出话来了。或许是墨彤太过得意了,所以有些忘形,虽然她只是一闪而逝的目光,不过已经足够被我发现了,她的眼底藏着兴奋所以我便想,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再联想到刚才的保护阵,这种大阵绝对不可能出自桑台榭的手笔,毕竟这个大阵竟然需要合你我二人之力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按照他目前的法力来看,绝对不可能。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桑台榭,就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本就是她设下的一个局,咱们都是入了她的局。她的真实目的或许是我,可是在目前看来,却只是桑台榭而已,她想得到桑台榭,同样身为女人,她目光中的痴恋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便顺着她的意思将他二人撮合在了一起,让她放松了警惕……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身上有不错的法器,能够帮她掩盖身上的魔气,刚才的那个大阵想必也应当归功于她的法器。可能是耗费太多魔气,所以魔器的功能减弱,凭借我的法力完全能够感应到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魔力……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就能够制服她,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魔族在吸收魔气的时候魔力最弱,若是墨彤真的是魔族的话,恐怕便会迫不及待地想办法去恢复魔器,包括自己损失的魔力。而她认为子桑锦里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最佳的行动时机便是今天晚上。 后玄原本一直担心子桑锦里是因为太过难过,所以才如此反常,没想到她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细心,比他发现的还要多,枉他还藏着掖着,生怕她觉得桑台榭是无辜受害者。 “可是明天……”后玄有些犹豫,毕竟明天是自己与子桑锦里结婚的大日子,今天晚上最好还是早点休息才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更何况,他并不希望子桑锦里为了桑台榭的事情而奔波。 似乎看出了后玄的想法,子桑锦里率先说道:“你放心,我们出去不会出事的,也不是因为桑台榭的原因。只是我不习惯身边有一颗定时炸弹的感觉。” 说完之后,连子桑锦里自己也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的表情和你的行动都告诉我,你还是很在乎桑台榭的。”后玄吃味,心下十分不舒服,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也不知到底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后玄:“我马上就要和你结婚了,我也让桑台榭对墨彤负责,我怎么可能还在乎他?” 后玄听了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真是傻瓜,他在你身边保护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可能一点不在乎他呢?这是人之常情嘛。” 听到后玄的话,子桑锦里这才松了一口,不过后玄的神色却是一黯,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才行,在她的心里,桑台榭的分量还是不轻的。 两人的谈话说不上愉快,于是连忙便转移了话题,最终后玄还是听从了子桑锦里的建议,尾随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墨彤出了门。 桑台榭此时正呆坐在后院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手中握了一瓶白酒,一口接一口地往嘴巴里灌着,是不是咳嗽两声,呛得满脸通红,眼眶湿润。桑台榭的左边已经摆了五六瓶未开封的白酒,右边的三四个空瓶子混乱地倒了一地,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一次,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不过他却一直存有一丝念想,尽管子桑锦里与后玄马上便要结婚了,不过至少她的心里还会有一个角落留给自己……可是经过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了吧?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灰意冷,甚至喝着浓烈的白酒也感觉不到味道了。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子桑锦里可以一心一意地与后玄在一起,全心全意去对付魔族之人,不用再为他的事情而担忧困扰。 桑台榭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皎洁的明月,总觉得这个世界都黯淡了下来,再没有半分生气。 墨彤出了骆宅,在黑暗中快速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有名的***。若不是子桑锦里与后玄都非常人,恐怕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站在一家旅馆门口搔首弄姿的墨彤,显得有些疑惑:“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墨彤的视线突然扫向了这边,见没人,又用神识扫了一遍,确定没有被人跟踪这才放下心来,收回了目光,一心一意地吸引着路边的行人。 子桑锦里松了一口气,叹道:“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做事倒是挺细心的。” 在一群应召女郎冶艳暴露的装扮中,墨彤的打扮格外引人注目,又因为她气质出彩,容貌出众,所以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男人前来搭讪。 第一百零六章 捕食(上) 第一百零六章 捕食(上) “小姐,你可真漂亮,我看这里的女人加起来也没有你一个值钱。”一个提着光头,手臂上纹着墨青色蟠龙的矮个子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撑在墨彤身边的那面被变化莫测的彩灯映射出各种颜色的墙头,嘴上还叼着一根烟,流里流气地说道。 子桑锦里的灵识才刚刚展开,便发现了一些少儿禁止地场面,于是连忙将灵识收回来,和后玄一起躲在旁边一颗大树下静静地看着。 “锦里,这里三教九流的人太多了,我看咱们还是加持隐身咒好些。”后玄已经发现好多奇形怪状的男人频频回头,色迷迷地看着子桑锦里,就算有他将她藏在身后,狠狠地瞪他们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子桑锦里,被那些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也觉得自己全身不自在,虽然她已经恢复了不少璎姬的记忆,不过毕竟已经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经常会忘记自己会法力这个事实。 后玄便在两人身上各加了一个隐身咒,至少这样可以较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墨彤正冲着那个男人笑得妩媚万分,一双晶亮的眼睛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看得那男人yin心大盛,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墨彤的白嫩的大腿上,眯着眼睛斜睨着她,见她没有反抗之意,反倒是享受般地轻吟了一声,另一只手便掐掉了嘴里的烟头,然后覆在了她挺拔傲人的胸前。 “啧啧,这皮肤可真够滑的……奶*子又有大又有弹性……”男人享受似地眯上了眼睛,将墨彤压在了墙上,鼻子嗅了嗅,轻声说道,“身上可真香,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也这么香。”说完便将撅起了又大又红的嘴巴凑向了墨彤。 墨彤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媚声道:“大哥,这里人这么多,我可不好意思……何况,我喜欢刺激的……” 然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惹得那男人一阵狂笑,然后轻佻地捏了捏墨彤的下巴,强吻了一口,轻蔑地说道:“小妞胃口还不小嘛虽然老子也很厉害,不过为了满足你,我马上就把我弟兄们叫来,让你快活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墨彤竟然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来,子桑锦里看得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那个男人的话后,她顿时满脸通红。 后玄听到之后便扫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被惊得目瞪口呆,也有些尴尬。 “看来咱们猜测得没错,墨彤就是魔族之人。”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后玄率先说到。 只是子桑锦里却突然想到了幻城里面的老百姓,他们也是魔族后裔,为何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心地善良之人还是占了不少。 “魔族后裔也不一定全都是些坏人吧?”子桑锦里望着墨彤,语气有些怅然,也不知道到底是问后玄,还是在自言自语。 后玄若有所思地望着子桑锦里,她去幻城的时候他还被在乾坤镯内,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不过却知道她在幻城过得还不错。 “无论是谁,在面对朋友和敌人的时候态度都是不同的。当初你到幻城的时候,莫白说你是圣灵,所以他们敬你爱你,自然你看着他们也很友善;可现在你是魔族后裔最大的敌人,他们再见到你,肯定也会兵刃相向。”后玄不由得在心下庆幸,好在发现得及时,还能够开导她一番,若是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候,她无法下手,那便太迟了了。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到时候绝对不会手软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她一时想不通罢了。 见子桑锦里如此说,后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边墨彤已经跟着那个男人往另外一条小巷去了,子桑锦里与后玄连忙尾随其后。 小巷不同于刚才的灯火辉煌,与先前的街区相比显得要清静不少,不过巷子里来来往往的男女却破坏了这里的安宁,尤其是有些男女正安安稳稳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旁若无人的相拥热吻,这情形不由得令人面红耳赤。 很快,那个男人便带着墨彤来到一家相对而言较为豪华的宾馆,刚进门便有一群穿得张扬怪异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大哥,艳福不浅啊,竟然找了这么漂亮一个妞”一个大概二十岁留着板寸头的年轻男孩冲着墨彤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惹得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一阵yin笑。 子桑锦里只是看着便觉得心惊肉跳,不由得怀疑桑台榭看人的眼光,这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啊,他竟然还将她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里。 “怎么样,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叫人。”先前那名光头中年男人指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兴奋地说道,“别看他们年轻,他们可是久经沙场,有几个还去拍过**,绝对让你满意。” 墨彤媚笑道:“身体倒是很结实,就看你们呆会儿还能不能这般结实了。” 子桑锦里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恨不得将耳朵堵起来,可偏偏自己听力太好,就算捂起耳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后玄看得清楚,加上刚才那个光头,一共有十个人,有些流气地吹着口哨,有些在旁边起哄,不过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几人确实都十分健康。 “你可记得魔族到底是如何吸取魔气的?”子桑锦里当年虽然与魔族之人交过手,不过却并未亲眼见过他们吸取魔气,因而对于他们吸取魔气的方式也并不清楚。 后玄是妖界的遗孤,当年看过不少魔族吸食妖族魔气的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太过血腥了,虽然时间久远,但是依旧记忆如新。 “锦里,一会儿你还是别看吧,我来注意墨彤的情况便是。”后玄皱着眉头说道,他实在是不想让子桑锦里看到如此不和谐的场面,在他的心里,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怎么能让如此污秽的场面进入她的视线呢? 见后玄如此说,子桑锦里便明白一会儿的场面一定十分恶心,所以也不坚持,冲着后玄点了点头道:“那你注意自己的行踪,千万不要被墨彤发现了你的气息,以免打草惊蛇。” 光头将墨彤和另外那一群男子一起带进了二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一进门便将房门反锁了。宾馆的隔音效果做得很不错,即使里面开了音响也只能依稀地听见。 不过子桑锦里与后玄都不是普通人,因此这种普通的隔音效果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里面的音响声音,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锦里,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听好了……要不你找个地方避一避,墨彤开始动手的时候我通知你,你再瞬移过来也不迟。”显然,房间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正经片子,足可以让人听得面红耳赤,后玄怕子桑锦里害臊,于是便建议到。 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子桑锦里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更何况在自己旁边的还是马上便要结婚的丈夫,她站在这里更觉得尴尬万分。 于是两人说定,子桑锦里在旁边的公园里等后玄的消息,若是墨彤开始动手,他便立即用换通心术通知自己,然后她便立即赶过来。 “锦里,你一个人在公园里要小心,这里鱼龙混杂,小心遇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虽然知晓子桑锦里绝对不会被普通人欺负,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两句,不在她身边保护她,他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 子桑锦里听着心下一暖,朝着后玄温柔地笑道:“你放心,那些人我不会放在眼里的。” 两人又说了两句,子桑锦里才离开酒店,而后玄则隐了身,开了天眼,仔细地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形。 虽然有路灯,不过公园里还是有不少地方十分昏暗,已经是深秋时节了,不过仍然不少情侣成双成对地在公园里散步,那些昏暗的树林中偶尔还能看到滚做一团的男男女女。 真是什么地方也不清净,子桑锦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出现了自己与重楼的那一晚……似乎也是如此疯狂吧?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当时她只觉得如同一只漂泊无依的小船,唯一的支撑便是重楼那双有力的臂膀。 夜深了,公园里还是有些冷的,好在子桑锦里的体质已经得到了改善,身上又穿得不少,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冷,不过却不用担心伤风感冒的问题。 大概做了一个小时左右,后玄那边便有了消息,子桑锦里连忙运起了法诀,瞬间便在原地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酒店的那个房间里,只见地板上躺了七八个浑身赤luo沾满鲜血的男人,皮鞭、蜡烛、破碎的衣衫扔了一地,还有两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面色青紫。 而墨彤则如同魔鬼一般,伸出一双白皙却长着又黑又长的指甲的双手,恶狠狠地望着地面上的众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地狞笑。 “虽然不是童子血,不过味道也还是不错,帝君果然说得没错,情欲最弄的时候,味道最是鲜美,浊气愈是浓厚……”墨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杏眼已经成了青色,闪烁着让人胆颤的寒芒。 第一百零七章 捕食(下) 第一百零七章 捕食(下) 只见墨彤左手一扬,一道青光闪过,顿时地面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那名如同妖姬一般可怕女子。 “呜呜……救命……救命……”角落里还剩下一名五官俊俏,只是打扮稍显流气的年轻男孩,见同伴头顶忽然冒出了丝丝黑气,身体如同触电般颤动不已,自己也吓得瞳孔紧缩,尽管已经是最大的声音,却仍然声如蚊蚋,仿佛脱力一般面色苍白。 此时的墨彤正忙着作法准备吸收浊气,根本没空理睬他,只是用闪烁着寒光的青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专心吸取前面几人的浊气。 子桑锦里与后玄对视了一眼,齐齐念起了法诀,只见一银一紫两道光芒瞬间射向了浊气中央的墨彤,硬生生中断了她的动作。 “又是你们”吸取浊气的状态被打断,墨彤嘴角流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嘴角流向了尖细的下巴,一双原本泛着青光的眼瞳也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失去了墨彤的魔力支撑,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子再次“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没了任何反应。 后玄皱着眉头,大手一挥便将那些人全部裹在了一处,然后被一块白布裹了起来,这才好了些。 “你到底是谁?”子桑锦里在说话的瞬间快速凝了个法诀,打在了墨彤的身上,制住了她所有的行动。 墨彤瞳孔微缩,尝试着调动魔力,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无法动弹,身上的魔力也无法动用,只得败下阵来,怨恨得瞪着子桑锦里。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么?我就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喜欢的那个人啊……”墨彤嘴角勾起了一抹妖媚的笑容,直笑进人的内心深处去。 显然,此人不但拥有魔力,还修炼过媚功,此时还想利用媚功来蛊惑子桑锦里与后玄。 不过子桑锦里如今灵力强大,意念坚定,这种雕虫小技她又怎会上当? “喜欢?果真是魔族之人,满嘴胡言乱语,谎话连篇。”子桑锦里冷冷地望着墨彤,丝毫没有受她的影响。 墨彤虽然知道自己的媚功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没料到她竟然一点忧郁之色也没有。于是又娇笑着望向了后玄,嗔道:“后玄哥哥,你可是答应过人家要帮忙的……难道你忘了上次你在房间里对人家说的话了……” 后玄瞪视着墨彤,又瞥了一眼子桑锦里,见她目露疑惑,顿时心下一紧,糟糕,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懂得离间之术,抓住了人心最脆弱的那一点,实在是可恶。 子桑锦里见后玄瞥了自己一眼,又沉默了片刻,心下一个“咯噔”,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难道男人真的这般不可信么?不对,凭着璎姬对他的记忆,后玄不是这样的人。不过,已经时隔万年了,沧海桑田,连她都已经变了性子,他会不变么? 墨彤眼底的余光将子桑锦里的变化收进了眼底,心里冷笑了道:我就不信你没弱点,除非你对自己的男人完全信任心下又有些庆幸,好在帝君将子桑锦里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后玄哥哥……你怎么忍心……”凡事过犹不及,墨彤深谙此理,因此话也只是说到嘴边,然后便巴巴地望着后玄,做出了一副潸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房间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平添了一分沉闷。 子桑锦里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心下明白此次的目的,便也不等后玄发话,开口道:“够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来这里的目的。你毕竟是桑台榭的恩人,或许当初你帮助他也是因为我的关系,不过要处置你,还是需要向他说一声。” 见子桑锦里只字不提后玄之事,墨彤不由得在心下暗喜,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在两人心中埋了一根导火索,只要有机会便一定会爆炸。这样一来,她也算是勉强达到了帝君的要求,反正帝君也说过要亲自取子桑锦里的性命,她不过是来制造事端的。 而后玄则心情沮丧,面色阴晴不定,这个女人能被魔族帝君派来这里,果真有些手段。 “你看看这些人怎么样?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以后难免生些事端,都处理了吧。”子桑锦里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男人,由于被一大块白布裹着,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们的丑态。 后玄也正有此意,见子桑锦里主动提起,立即设下一个银色的保护罩,将所有男人包括那名长相俊俏的男孩子一起悬空笼罩在内,然后从指尖射出一抹拇指般大小的莲花火焰,直直地落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只是一瞬间,光罩便被浓烈的银色火焰笼罩了。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银色火焰便熄灭了,保护罩内也是空无一物,甚至连一丝灰烬都不曾留下。 子桑锦里见了之后便点了点头,然后亲自拽了墨彤,一瞬间便从房间内消失了。 从出门到回家,前前后后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子桑锦里连汗水也没有流,只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擒获魔族的兴奋之色,反倒是笼罩着一层阴郁。 “去桑台榭的房间。”子桑锦里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喜色,这才想起明天是自己与后玄结婚的日子,不禁皱了皱眉头,结婚的不安和喜悦早已经被接踵而来的烦恼所取代。 后玄将墨彤一把提了起来,正欲上楼,却看见墨彩满脸惊慌地拦了过来。 “后先生,不知道我妹妹到底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要绑了她?”墨彩声音急切,看着自己妹妹被人绑得严严实实,顿时焦急万分,又朝着子桑锦里跪了下来,哀求道,“主人,墨彩是属下的妹妹,若是她犯了什么错,也是属下管教不严。您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墨彤见了墨彩,立即如遇水的鱼一般,挣扎着道:“哥哥,你可要救救妹妹啊,他们要杀我……你帮我求求情吧” 子桑锦里见墨彩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道:“你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你妹妹?” 听见子桑锦里如此问,墨彩立即疑惑了起来,看了旁边的墨彤一眼,奇怪地说道:“主人是什么意思?彤彤肯定是我妹妹啊……” 墨彤见子桑锦里如此问,神色一紧,连忙瞟了一眼墨彩,见他满脸困惑,心立即便提了起来。不过又回想了一下这一年来与墨彩相处的日子,觉得自己并未露出破绽,神色稍稍松了些。 “仔细看看她,你确定她是你妹妹?”子桑锦里逼问道。 后玄站在子桑锦里的身侧,全身戒备地看着两人,他已经查探过了,秦风军团的其余人都在坚守岗位,没有人有所动作。看来这个军团的人的确训练有素,有着很好的职业素养。 墨彩是个性子直爽,心思却十分缜密,见子桑锦里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也明天这其中肯定有些他不知晓的东西,于是沉下了脸,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墨彤。 见墨彩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墨彤连忙直起了身体,不动声色地问道:“哥哥,难道你不记得当初你把隔壁的黄小虎打了,结果被黄小虎的爸爸抓住,关在了他家的柴房里,还是我偷偷给你送的大饼了?” 这话立即让墨彩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并不是调皮捣蛋之人,当初之所以会打黄小虎,完全是因为他经常欺负自己的妹妹,甚至还扬言说等她长到十岁便要将她抓回去当老婆,这才忍不住动的手。他们兄妹俩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在他十岁的时候染病死了,当时妹妹只有三岁。从此,他与妹妹从此相依为命,而妹妹也一直听话乖巧,虽然长得十分瘦弱,但是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大大的杏眼清灵至极,十分惹人怜爱…… 想到这里,墨彩再也不怀疑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自己的妹妹墨彤知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谁是? 见墨彩神色坚定,墨彤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当初收取她灵魂的时候全盘接受了她的记忆,否则此时还真不能从容应对。 墨彩没有发现墨彤的异样,子桑锦里却发现了,于是在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个“墨彤”根本不是墨彩的亲生妹妹。 看样子墨彩并不知晓墨彤是魔族之人,想必他也是被此人利用了,所以才会千里迢迢地找到渝都来。如此的话她只需要证明墨彤不是墨彩的亲生妹妹便好,这样墨彩依旧可以毫无芥蒂地跟着她,保护她……可若是不能证明的话,恐怕墨彩也就不能用了。 “主人,非常确定,她就是属下的妹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墨彩说完又朝着子桑锦里磕了一个头,焦急地问道,“主人,可否告诉属下我妹妹到底犯了什么错?” 第一百零八章 醉酒 第一百零八章 醉酒 环视了一眼四周,子桑锦里向后玄使了个眼色,自己率先进了后玄的房间,然后在房间里设下了一个防护罩。 后玄将一手拽着墨彤,一手将墨彩扶了起来,沉声道:“跟我进去房间再说。” 墨彩不明所以,墨彤则是战战兢兢,莫城主和孟护法都来了,若是自己出事了,他们会来救自己的吧?毕竟,自己为帝君做了不少事情,而且还是帝君的修炼炉鼎……虽然帝君的修炼炉鼎不下百个,自己放在那一堆国色天香的美人堆里根本不出众,但是她对帝君忠心耿耿…… 此时已是凌晨十分,夜凉如水,桑台榭躺在后院里,全身都是浓重的酒味儿,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好在子桑锦里用手机拍下了刚才在酒店里的情形,本是想给桑台榭看的,现在为了让墨彩看清楚墨彤的真面目,她便先将照片给墨彩看了。 墨彤见子桑锦里拿出手机,顿时便警惕了起来,望着子桑锦里的目光充满了怨恨,恶声恶气地说道:“哥哥,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她这是嫉妒我,故意制造出这样的事情来冤枉我的” 墨彩立即瞪了墨彤一眼,气愤地说道:“你给我闭嘴,主人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一直以来子桑锦里待他不薄,对秦风军团也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更何况凭着他的观察,她为人光明磊落,心底纯善,平日里即使墨彤对她多有冒犯她也从来不计较,又怎么会故意设计欺骗一个小丫头呢?想来定然是墨彤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所以主人才会这样惩罚她。只不过转而又想到,以前的墨彤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平时也十分乖巧,做事极有分寸,甚至比他这个做大哥的还要沉稳,每次他回家都会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十分体贴细腻,没想到一两年不见,她竟然性子大变,这才来骆宅更是表现得十分乖戾……不过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个好女孩,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墨彩见妹妹被绑得如同蝉蛹一般,那身子又如丝一般细,勒得手臂都出现了血痕,心下便不由生出了一丝疼惜。 “主人,能不能给我妹妹松下绑啊……她细皮嫩肉的……”墨彩越看越是心疼,干脆向子桑锦里求起了情。 子桑锦里看了一眼墨彤,确实十分狼狈,不过又怕她动用魔器,于是也只能拒绝道:“你先看完了这些照片再说吧。” 然后便将墨彩拉到了外室,让后玄在屋内守着墨彤,又生怕墨彤搞什么鬼,于是便用灵识注意着房间内的情形。 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给了墨彩:“你自己看吧” 接过手机,墨彩便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当看见墨彤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间内,周围躺了众多光着身子的男子之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我妹妹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子桑锦里见墨彩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满是担忧,不由得叹了口气,将今天晚上她与桑台榭以及后来跟着她出了骆宅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至于他信与不信,她也没有办法左右了。 “天哪……彤彤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墨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以及担忧。 不过说完之后,墨彩却又想起了自己在金三角的时候便发现过墨彤的举止有些怪异。当时他刚好有几天空闲的时间,于是便回了家,想看看妹妹,却刚好撞见家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并且穿着十分随意,妹妹也只穿着一件暴露的睡衣坐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本以为那个人是妹妹一直念叨的“桑台榭”,可后来问了之后才知晓,那人只是她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以前的墨彤一直十分乖巧,对男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即使是他军团里面的兄弟到家里也都是避开躲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何现在突然对男人都亲近起来……所以上次桑台榭问起,他才觉得有些不好说出口,墨彤似乎真的变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瞥见墨彩的脸色阴晴不定,子桑锦里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虽然墨彩十分维护墨彤,不过至少还是明白事理之人。也不回答他的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自己将整个相册的照片看完。 “彤彤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墨彩瞪着手机里面的照片,面色顿时惨白,照片中的墨彤如同妖魔一般,指甲突然变得又黑又长,双眼冒着青光,头顶聚集着从其他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场面十分诡异恐怖。 这样的墨彤真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么?墨彩开始犹豫了……曾经母亲走之前曾经交代过他,要保护好妹妹,不要让她受人欺负,要护她周全,他也一直按照母亲交代的在做,因为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主人,若只是因为她行为放荡,我想您不至于会绑了她。”墨彩恭敬地将手机还给子桑锦里,眼神也平静了许多,不过人却感觉有些颓唐。 子桑锦里也明白此事对墨彩的打击不小,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得说道:“她身上有魔气,并且还懂得法阵。靠吸取人类浊气补充自身的魔气……你身为秦风军团的首领,应该也是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这样的人存在?” 墨彩果然浑身一震,头脑中立即出现了前些年自己的一个兄弟被人吸干了精气,最后沦为了一具行尸走肉,靠吸食他人的精血为生……听说,那个吸食他兄弟精血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魔族”,难道自己的妹妹是魔族?怎么可能呢…… “觉得难以置信么?魔族有一种功法可以攫取人类的灵魂,从而占取他人的身体,取代他原来的身份。”子桑锦里索性所淂更加透彻了些。 听了子桑锦里的话后,墨彩神色惊恐,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平静,全身都发起颤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接受哪个事实,或者是妹妹堕入魔道,或者是她早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似乎从去年开始,妹妹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半丝依恋,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还有着浓浓的戒备。 如此看来,似乎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是他又不愿意接受妹妹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她年轻、美貌、温柔、聪明,她还没有结婚生子,漫漫人生路她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他痛苦地捂着头,跌坐在地板上,眼中泪光闪烁。 看着一个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流泪伤心,子桑锦里心下也不是滋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逃避,也不允许逃避。 为了顾全墨彩的颜面,子桑锦里起身去了内室,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或许能让他感觉好一些吧 出了墨彤的事情后,子桑锦里开始怀疑墨彩的身份,不过后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即使是用灵识探查也没有发现半点异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如今见他真情流露,哭得伤心,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玄,你去找一下桑台榭。事情要快点解决才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子桑锦里看了一眼腕表,皱着眉头说道。 后玄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去了二楼,却发现桑台榭的房间大敞着,里面空无一人,顿时便皱了皱眉。房间里没人,后玄便在二楼找了一圈,可是仍然没有见到桑台榭的人影,只得用灵识搜寻,最后在后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桑台榭的气息。 院子里有房间里射出来的昏黄灯光,再加上夜空中明亮的弯月,虽然树影斑驳,却也算不得黑暗。 后玄很快便找到了桑台榭,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儿,近身一看,发现地上歪歪倒倒地放了一大堆的空酒瓶,而桑台榭则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看到这里,后玄心下叹了口气,自从他认识桑台榭以来,他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现在一口气喝了七八瓶白酒,恐怕十分不好受吧? “喂,桑台榭醒醒”后玄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发现他全身上下似乎没有半点力气,也没有半点平时的机警,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酒还真是害人不浅,好在是他发现了他,若是换成他的敌人,恐怕他连活命都别想了。 “主人……主人……”桑台榭似乎感觉到有人碰他,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 后玄听了来气,一巴掌便扇在了桑台榭的脸上,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可是人还是昏昏沉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没醉死你,算你好运”后玄瞪了桑台榭一眼,只得动用了法术,伸出一只泛着银光的手指放在他的头顶,之间他身上的酒气凝成白色的雾气汇聚在他的指尖。 随着酒气地消失,桑台榭的眼皮动了动,有了清醒的迹象。 第一百零九章 桑老太爷 第一百零九章 桑老太爷 后玄房间内,子桑锦里悠然自得地坐在金丝楠木圆桌旁,一边给自己沏着茶,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这里是明天的婚房,帐子已经换成了红色绡纱帐子,上面缀着金丝并蒂莲花,一套大红绣龙凤呈祥的被子,红烛红锦红毯,再加上窗花、红烛、桌案上的红色喜字,将整个房间装饰得喜气洋洋。 “子桑小姐,你我无冤无仇,你何必要将我置于死地?就算我真的是魔族中人,我哥哥也觉得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杀害的。”墨彤看着子桑锦里平静地坐在房间里,心下十分不安。她越是淡定,她的心下便越是打鼓,完全拿不准她下一步目标是什么,也不明白她到底要如何处置自己。 子桑锦里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冲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依旧悠闲地喝着自己的茶,似乎完全没将墨彤当回事。 很快,桑台榭便被后玄拽了进来,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浑身的酒气熏天,看得子桑锦里满脸惊诧。 不过是大半夜的时间,桑台榭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子桑锦里疑惑地望了过来,后玄撇着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桑哥哥……”墨彤看见桑台榭,如同看见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般,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可是桑台榭现在哪里还有心思配合她演戏,听见她娇声哭泣,他完全无动于衷,思绪游离,双目呆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机敏劲儿。 “桑哥哥……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就算我做错了事情,可是你可不能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你说过只要我遇到困难,你一定会出手相救的”虽然桑台榭的反应她也猜到了,但是却只是猜到了其一,没有猜到其二,她完全没料到他竟然选择了完全的无视,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之前她花在桑台榭身上的心思岂不是完全白费了? 想到这里,墨彤忽然有些后怕,若是他真的一丝情面也不顾,就算墨彩能力再强,也绝对不可能将她从子桑锦里手中救出来的……她并不期望桑台榭为她做太多事情,她只需要他为她说一句话,或者只是稍微对她上心一些,那么子桑锦里对付起她来便一定会有所顾忌。虽然子桑锦里马上就要与后玄成亲了,但是根据帝君给自己介绍的情况,她的心里绝对还是十分在乎桑台榭的。就比如现在,若是她完全不在乎桑台榭的感受,完全不用将桑台榭带到这里来。可是墨彤没想到的是,桑台榭竟然是这般冷血冷心之人,竟然对她没有丝毫怜悯之情,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在她暴露自己身份之前,他们相处一直是十分愉快的,她看得出来,当时桑台榭对她还是有几分欣赏的,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欣赏,但是足够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了。 桑台榭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墨彤的话,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 “台榭。”子桑锦里叹了口气,斜了墨彤一眼。 如同梦游之人突然被惊醒,桑台榭全身一震,视线很快聚焦在了子桑锦里的身上,先是一阵激动,可是似乎又是想起了之前与墨彤发生的事情,顿时满脸羞愧,眼神黯淡地埋下了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主人。” 见到桑台榭这副狼狈的模样,子桑锦里心下也不是滋味,不由得在心下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那么便只能选择勇敢去面对。 子桑锦里将手机里的照片翻给桑台榭看了一遍,又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讲述与他,并未避讳墨彤。 桑台榭早已经知晓墨彤的身份,只是一直顾忌她会对子桑锦里不利,所以才没有告诉他们,如今见她已经被子桑锦里制服,自然也没有当初的顾忌,于是便将从金三角到骆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子桑锦里。 子桑锦里这才知晓,原来重楼早已经开始设下了各种陷阱,就等着她落网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子桑锦里看着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的墨彤,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墨彤沉默了许久,嘴角却突然勾了起来,带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似乎十分自信的样子,子桑锦里紧紧地盯着她,心下十分不解。 到底还有哪一步棋是她没有想到的?子桑锦里有些纳闷。 正在此时,墨彩却走了进来,冷冷地望着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墨彤,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害了我妹妹?” “哥哥,怎么连你也怀疑我?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为了追求一夕之欢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有负母亲对我的期望,也对不住你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爱……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我一定会好好的改正,再也不会与那些邪魔鬼混在一起了……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当初你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当时突然就有一个人来到我面前,然后给我吃了一些药丸,我每个月月初都会有几天的时间感觉全身不舒服,然后感觉自己就像梦游一般,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觉得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很咱们墨家的脸,很丢咱们父母的脸,可是我没办法,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哥哥,以后每到月初你就把我关起来好不好?只要不给我机会出门,就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墨彤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还好上古魔器虽然魔力不足,但是突破一个小小的结界向帝君发送一个求救信号的魔力还是有的,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等到魔界的救兵来,她便能够获救了。 “主人,我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是解决不了的,不如先将墨彤押解到密室里,等过了明天再来做个决断吧反正我们封印了她的魔力,谅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骆宅逃出去。”后玄看了看自鸣钟,发现已经是凌晨…了,而子桑锦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疲态,而且看样子,还有一番闹腾呢 子桑锦里看了一眼神色变幻不定的墨彩,也只得点了点头,过两天他们便要离开骆宅,这个家还需要有人照看着,若是墨彩摇摆不定的话,到时候恐怕连个保护骆宅的人也没有。 得到了子桑锦里的首肯,后玄也算松了口气,而桑台榭的脸上却无法看出表情,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子桑锦里,似乎他的世界里除了子桑锦里,便再也容不下他人。 对于桑台榭的注视,子桑锦里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不过她却无法作出回应,一切的解释来得太晚,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有主仆、朋友之间的缘分。 后玄与子桑锦里联手将墨彤身上的魔力封印了起来,然后依旧用伏魔绳将她绑了,然后再由后玄将她送去了密室。 第二天一大早,子桑锦里便被人叫了起来,由于睡眠严重不足,她精神有些恍惚,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待开得门来发现是赵双和王丹丹之时,竟然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来。 少不得被赵双一顿调侃,子桑锦里却在她们二人的帮助下,换上了喜服,然后由她们领了化妆师来替自己化妆。 妆容十分华丽,却没有掩住子桑锦里从内而外的灵气,反倒是将她衬托得更加高贵,俨如一位九天下凡的天神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锦里搬出咱们寝室才半年的时间,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现在这一化妆,我都要认不出来了电视上那些美女明星要是拿到锦里面前一比,简直还不够给她提鞋的……唉,还好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不然我还真担心见过你的男人都被你祸害完了真是祸水啊”赵双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有一点是正确的,如今的子桑锦里确实已经称得上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了。 子桑锦里望着镜子里那个自己看着也有些陌生的美丽面孔,心下却是感慨万千,她的容貌已经越来越接近璎姬了,虽然她已经用了幻术掩藏了部分容貌,让自己尽量不会显得太过异常,但是那种从内而外的灵气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中午,该到的客人都已经来了,除了子桑锦里的两个朋友之外,还有骆云河的几名老友以及闻讯赶来的桑家老太爷桑崇源。 桑台榭看到桑崇源的时候十分意外:“爷爷,您怎么来了?” 桑崇源满脸喜色,只在看到桑台榭的刹那露出了一丝不悦,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臭小子,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啊怎么你主人成亲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匆匆忙忙赶过来,连礼物都没准备齐全。”桑崇源笑着打趣着桑台榭。 子桑锦里身穿凤冠霞帔,头戴喜帕,不便出面招呼客人,后玄见到桑崇源的时候立即迎了上去:“想必您就是桑家老太爷吧?您能来参加与我锦里的婚宴就已经足够了,哪里还需要带什么礼物?您是长辈,我们都是晚辈嘛” 第一百一十章 喜庆 第一百一十章 喜庆 桑崇源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桑台榭,见他满脸落寞,顿时心下便是一阵气闷,枉费他从小对他的悉心教导,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被人抢走了 拜过堂之后,子桑锦里由赵双和新请的一名媒婆扶着进了房间,王丹丹跟着两人的背后,脸上也满是喜悦。 昨晚子桑锦里睡得很晚,不过由于马上便要与后玄成为夫妻了,心下也有些紧张,竟然没有一点瞌睡,坐在撒了各式喜果的床上,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完全不知道一会儿后玄进来之后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对于后玄,她是感动多于爱慕,不过她也明白十全十美的婚姻是很少见的,更何况仓促之下能够找到后玄这样的男子已经是大幸了,因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想到之前后玄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竟然舍弃尊严与脸面也要强行与她结合,结果还是没有得逞,反而还使得他自己备受冷落,甚至被所有人不耻,子桑锦里顿时便觉得有些好笑。 可见这天下间的事情都有个定数,之前谁也想不到她会真的和他走到一起,那个时候他还不过是刚变成人不久的“狐狸精”,而他却已经口口声声说他是“命中注定”要与子桑锦里在一起之人,当时无论是谁听了这话都只会嗤之以鼻,没想到最后却兜兜转转,竟然就真的成了真。 无论是巧合也好,是定数也好,如今与后玄已经拜过堂,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只需要过了今天晚上的洞房,他们便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子桑锦里坐在婚房中既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而赵双和王丹丹吃了喜宴之后,便一人坐在她的一边,陪着她谈天说地,房内也染上了喜悦的气氛。 “这个后玄,外面客人也不多,怎么到现在都不过来,要不我出去看看?”赵双话里话外都是调侃,子桑锦里哪里会听不出来?于是连忙伸出手拉了她。 “好双双,这房间里这么多东西,你随便吃好不好?我坐了半天,也饿了,咱们一起吃点儿?”子桑锦里肚子确实有些饿了,虽然他们已经简化了不少程序,不过从迎亲到现在,她也足足饿了五六个小时了。 要不是有赵双和王丹丹在房间里陪她几个小时,她只能干巴巴地在床上坐上半天了。 “饿了就早点说嘛,你想吃什么?”王丹丹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由于中午喝了酒的原因,脸色十分红润,比起平时的温婉,更多了一丝爽直,话也比平常多了一倍,房内的气氛显得十分和谐。 “只要有得吃,管它是什么”显然子桑锦里已经饿慌了。 赵双连忙抓了一把开心果,将壳剥了放在她的手中,笑着说道:“吃一颗开心果,一辈子开心无烦恼。” “再吃一颗核桃,祝你和新郎一辈子和和气气,幸福到老。”王丹丹也用钳子夹开一个核桃,取出了核桃仁放进子桑锦里白白嫩嫩的手心,眼睛完成了两轮月芽。 被红盖头遮住头面的子桑锦里突然有些想哭,以前她与杨柳走得最近,可是没想到陪着她一路走过风雨的竟然是寝室里的另外两名同学。当初她被人诬陷的时候她们选择相信她,安慰她,帮助她,给她打气,现在也是她们陪着她,将她送入即将陪伴她一生的男人手里。 见子桑锦里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核桃仁和开心果仁,两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攥紧了拳头。 “怎么了?不想吃这些瓜果吗?要不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干碟子,你想吃什么,我去找找看?”赵双在家里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自己不会做饭,因此只能帮子桑锦里看看有什么现成的东西。 王丹丹也跟着道:“要是不想吃干碟子也行,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做一些来,当然我的厨艺是完全不能与桑台榭相提并论的。” “你们两个家伙……”子桑锦里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地鼻音,令赵双和王丹丹同时一怔。 “锦里,你难道是不愿意嫁给后玄?是不是谁逼你的?”赵双有些发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若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恐怕便要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子桑锦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真是被你给打败了,若是我不愿意,谁还能勉强我不成?” 听到子桑锦里自信满满的回答,赵双这才松了口气,表情有些讪然:“那你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眼睛里揉了沙子。” “本来我不想说出来让你们得意的,但是你既然问,我也只好说了。”子桑锦里顿了顿,红盖头下面的脸庞便有了深深的笑意,“谢谢你们能一直陪着我,无论我是好还是坏,真的谢谢你们” 赵双一听,眼眸中的担忧立即被喜悦所取代,十分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顶红踩白的人而已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的目标是做一个君子嘛再说了,咱们原本相隔千里,但是却能够住在一个寝室里,这就是缘分,既然是缘分,咱们就该惜缘嘛别这么婆婆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难道还非要让我们一起陪着你大哭一场不成?快别伤春悲秋了啊,咱们都是姐妹,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真的是见外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听着赵双不伦不类的回答,子桑锦里的心里却充满了暖意,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直爽坦荡,让人无法不喜欢。 而坐在一旁的王丹丹也是深有感触,虽然她不喜欢说话,但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寝室四人,杨柳心机深沉,嫉贤妒能,赵双热情直率,对人友善,子桑锦里看似孤僻,其实心底纯善,只要别人对她好,她便一定掏心掏肺……寝室四人中,也就是子桑锦里的经历最为坎坷,却仍然能保持一颗赤诚的心,这实在是令人敬佩,因此她的心下对她也一直存有好感的。自从子桑锦里被人诽谤之后,杨柳的种种行为,更加加深了她们对她的厌恶,与子桑锦里也更加亲近了起来,如今更是成为了好姐妹,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分。还有一年多她们便要毕业了,到时候或许大家都会各奔东西,所以她们更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想到此处,王丹丹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拉着子桑锦里攥成拳头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赵双看见两人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丹丹,这是锦里的大喜日子……” 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于是只得转过了身。 子桑锦里将感受到两人的激动,连忙笑着说道:“瞧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我呢快点剥些开心果来,祝愿咱们三个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的” 赵双连忙点头:“可不是么,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再说了,锦里不过是结个婚嘛,又不是今后就不见面了。对了,到时候我们叫你出来聚餐的时候,你可不能重色轻友,找些理由来搪塞我们即使要陪你家老公也需要得到我们首肯才行,否则我们可就冲到你家里来混吃混喝,赖着不走了” 听着赵双蛮不讲理却让人心暖的话,子桑锦里不禁笑了起来,连忙道:“遵命,双双大人今后你们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不然就罚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们,由着你们指着我的鼻子骂爽了便是” “嗯,这还差不多。”王丹丹突然严肃地点头,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打住打住,你是新娘子,笑得这般猖狂,成何体统啊?”赵双连忙笑着说道。 还不等子桑锦里回答,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快点快点,看来是咱们的新郎官来了”赵双兴奋地站了起来,眼睛笑眯了起来。 “人家锦里洞房,你这么兴奋做什么?”王丹丹冷不丁地说道,立即惹来了赵双的瞪视,而子桑锦里憋不住,又笑了出来。 后玄进了门,便见到了神情各异的王丹丹和赵双,子桑锦里则笑得前俯后仰,头上缀着珍珠宝石的红盖头也跟着晃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后玄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满面红光,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望向子桑锦里的目光万分期待。 喜婆也跟着进来了,拿了一杆秤杆交给后玄,让他亲手挑开新娘子的喜帕,自己则说些“称心如意”之类的吉祥话,而桑台榭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后玄的身边帮他发着红包。 揭开喜帕的刹那,子桑锦里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眉眼全是喜悦,精致的五官,美丽的面庞让所有人都失了心神,就是桑崇源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由得感慨万分,心下暗自惋惜,若是自己的孙子能够娶了这么美貌的媳妇儿,将来重孙不知道该有多可爱呢…… 骆云河则与有荣焉地站在一旁,目露赞赏地看着这一切。 两人又按照喜婆的交代,各执了瓠瓜的一瓢喝了合卺酒,赵双高呼着要闹洞房,桑台榭则静静地离开了婚房,显得十分落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父的朋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父的朋友 红烛摇,红帐舞,锦衾翻滚如叠浪,娇声吟吟羞人语。 一切顺利得不真实,直到第二天早上,子桑锦里还觉得有些恍惚。 直到发现床上的一片狼藉,子桑锦里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妻子…… 后玄早已经穿戴整齐,满脸幸福地望着床上的子桑锦里发呆,沉醉痴迷的神色不禁令人发笑。 子桑锦里见到后玄一脸呆样,原本还带着一丝迷茫的心也被彻底温暖了起来:“这么早就起来了?” 问完之后,子桑锦里的脸却红了起来,昨天晚上的后玄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他就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狼,看着温顺,其实凶残得吓人。 见子桑锦里脸突然红了起来,后玄竟然也出人意料的红了脸:“那个,昨天晚上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自己……” 听了后弦的话后,子桑锦里脸色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晶莹洁白的耳垂如同染色的珍珠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揉捏一番。 “说什么呢……”子桑锦里娇嗔了一眼,又瞪着他道,“我要穿衣服了,还不转过身去” 后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怕什么,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害什么臊啊”说着竟然慢悠悠地走到了子桑锦里面前,伸手要去拉被子。 子桑锦里急忙抢过了被子,没好气地瞪着他道:“小白,你这个混蛋,你敢欺负我” 不想后玄趁着她分神之际,趁势拉开了被子,看着她曼妙的身姿,雪白的肌肤,不由得目露异彩,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转过了身,讪讪道:“快点穿衣服吧,我不看。” 没想到后玄还有这般害羞的一面,子桑锦里觉得十分有趣,不过又怕惹火烧身,只好赶紧将衣服穿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怕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么?” 后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心满脑都是子桑锦里昨夜躺在自己身下那般春意盎然的情形,小腹下顿时升起了一股邪火,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感觉到后玄的不对劲,子桑锦里也慌了神,连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直到子桑锦里去了卫生间,后玄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昨晚到底太过痴缠了一些,不过他已经十分控制了,没想到她还是受不住,竟然累得昏睡了过去。 新婚之后的三天,子桑锦里与后玄没时间感慨太过,便忙着收拾行囊,安排行程,准备十二月十二的炼药大会之行。 日子一晃便到了十二月初五。 是日,虽然天气寒冷,不过阳光却十分明媚,站在阳光下,有一种暖人心脾的舒适。 桑台榭最近一直很沉默,早出晚归的,几乎见不到人影。 机票已经买好了,骆云河领着子桑锦里和后玄去了机场,而桑台榭则留在了骆宅看守宅子。 对于这个方案,桑台榭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私下里将后玄拉了出去从黄昏一直谈到了深夜。子桑锦里问后玄桑台榭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结果他只是笑着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这让她十分不解。 没有了坤灵术的克制,一个后玄已经足够保护子桑锦里了,因此骆云河也十分放心。 而对于墨彤的处理,子桑锦里则交给了桑台榭,这也是桑台榭主动提出来的,她倒是不在乎桑台榭会徇私,反正前几天她已经散去了墨彤身上的魔气,没有了魔气的支撑,就算她能够驱使魔器,也翻不起大浪来了。就算桑台榭不追究,私下里将她放回了金三角,除非帝君亲自出手,否则的话她也就和普通的凡人差不多了,对她构不成威胁。而帝君之前都没有出手,现在更不可能对一个已经对他毫无作用的女人出手相救了。 飞机是下午…的,若是不晚点的话,应该在五点便能到。 大概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他们便上了飞机,骆云河轻松出行,就是一个不大的书包,里面装着几本珍爱的古籍药典,以及一些为此次炼药大会准备的天材地宝,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带,按照他的话说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他也是自己做衣服,只要有布料,半天便能做出一件长袍来。 后玄则只是帮子桑锦里提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里面全都是子桑锦里的换洗衣物。 子桑锦里本来说要放进乾坤镯内的,不过后玄坚持说出行便要有出行的样子,怎么也要提个行李箱才像话,于是子桑锦里便将箱子交给了他,开开心心地走在了骆云河的身边,与他讨论起此次炼药大会的相关事宜来。 这次炼药大会的主题是炼丹,好在子桑锦里对于炼丹术一直很感兴趣,在平时闲暇的时候经常会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按照那些方子上面说的炼制了许多好玩的丹药,比如说吃了之后能够让人生出体香来的“香溢丹”,以及能让女子保持身材的“妙体丹”……诸如此类的东西,虽然最终在治病救人方面没有太大的建树,不过甚至积累了不少经验。 子桑锦里走了之后,骆宅的一切管理都交给了桑台榭,而对外也发布了半年之内不再替人看病的消息,因此他们一行人倒也显得轻松自在,没有太大的负担。 由于天气较好,飞机的飞行也十分正常,按照预定的时间到了海南,子桑锦里跟着骆云河下了飞机,后玄则提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跟在子桑锦里的身后,脸上满是喜悦。 “骆兄,好久不见,没想到还是这么年轻嘛,看起来这几年保养得不错嘛”说话的人打扮得十分朋克,缀满柳丁的皮夹克,裤裆几乎吊在膝盖位置的水洗破洞牛仔裤,一双大头马丁靴,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抖着腿,流里流气地说道。 子桑锦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就是师父口中的“朋友”?这也太异类了吧? 骆云河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在了前面,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是这么没长进,以为插了几根茅草就能从野鸡变成孔雀不成?” 从来没有听过骆云河骂人的子桑锦里不禁喷笑出声,没想到师父骂起人来竟然也这么得劲,看来自己要赶上师父还得加把劲儿啊 走在子桑锦里身边的后玄则憋着笑,脸色都涨红了。 那朋克男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嘟囔着嘴巴嘀咕道:“总比一个常年穿着长衫的老古董好些吧?” 子桑锦里与后玄对视了一眼,皆大声笑了出来,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而事实上,就算他们不笑也足够惹眼的了,子桑锦里貌美惊人,后玄玉树临风,骆云河穿着古板的长衫,另外一个人则穿着前卫的朋克装,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喂,你们两个小家伙,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朋克男瞪了子桑锦里和后玄一眼,眼神幽怨,却又显得十分有趣,让人不禁生出了些许亲近之情。 朋克男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子桑锦里张了张口,实在不知道该喊什么,只得尴尬地冲着他笑了笑。 “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你们用不着和他打招呼。”骆云河斜睨了朋克男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喂,死老头,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长辈好不好?不过我看起来既年轻又有活力,顶多不过二十岁,所以你们就叫我左哥哥就好了。”朋克男自恋地理了理染成了金黄色的蓬乱头发,自得地说道。 “什么二十岁,你今年已经五十岁了,比我还大了六岁零三个月又二十一天。如果你们实在想叫,就叫他疯伯好了。”骆云河瞪了他一眼,立即拆穿了他的谎言。 子桑锦里看着二人打嘴仗,觉得气氛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后玄对视了一眼,悄声说道:“师父和这个男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后玄却十分不解,男人和男人之间能有什么问题? 不想那个朋克男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冲着骆云河嘲笑道:“死老头,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竟然怀疑你跟我有一腿……哈哈哈哈哈……知我者,小丫头也死老头,你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啊?” 骆云河顿时一阵恶寒,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恶心表情,狠狠地瞪了子桑锦里一眼:“死丫头,你胡说什么这种事情是可以乱说的么?” 几人打打闹闹地出了凤凰机场,朋克男开着一辆亮黄色的敞篷跑车载着骆云河三人飞驰而去,很快便到了亚龙湾的一处独栋别墅,占地非常广,从大门到别墅的停车场,即使是朋克男风驰电掣般的车速,也足足用了一分多钟。 “怎么又换地方了?以前那个高尔夫别墅不舒服么?”骆云河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也太奢侈了,竟然买了这么大一个独栋别墅。 朋克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怕什么,反正干咱们这行的有的是钱,何况这别墅也不是我自己买的,上次给一个地产大亨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旧疾,他为了表示感激,便送给我了,不要白不要嘛,反正又不是我自己伸的手。”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集(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集(上) 朋克男姓左,名泠风,是个十分儒雅飘逸的名字,显得他本人的性格十分不符。 骆云河对左泠风的所作所为一直十分不耻,他看病从来只看别人能出得起什么样的药材,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哪怕价值并不太高,但是他也依旧会竭尽全力替人诊治,所以他才能够收集到各种各样的灵药和天材地宝。 左泠风将骆云河安置在了自己旁边的那个房间,位于二楼,子桑锦里与后玄则被安排到了一楼的客房。 整个房子布置得十分奢华,只是摆设十分凌乱,一楼还专门设了一个音乐室,里面摆放着架子鼓、吉他、电子钢琴等各类乐器,墙壁中央还挂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钉着的耶稣看起来十分逼真,乍一见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音乐室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酒吧,酒柜上放着各式红酒、白酒、洋酒,看得人眼花缭乱,除了一瓶“xo”之外,其余的酒子桑锦里一瓶也不认识。 “想喝点什么?”左泠风挑了挑眉,自己进了小型酒吧,取出了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几块冰,喝了一口大叹道,“过瘾” 尽管已经是冬天,不过海南的温度还是不低,如同春天一般,令人感觉十分舒适。 “有没有白开水?”子桑锦里看着左泠风后面的一大柜子酒,觉得自己只是看着便已经开始醉了。 似乎没料到这年头还有喝白开水的人,左泠风不禁挑了挑眉,鼻环也跟着晃了晃:“你干脆自来水算了。” 骆云河斜了左泠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这里的饮料从来都只有酒,真不知道左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异类” 左泠风立刻反驳:“异类又怎么了?你要是正常的话,又怎么会逃婚逃到渝都去?你别告诉我你当时就知道这丫头会出现在渝都了。” 听到有秘密,子桑锦里和后玄都伸长了脖子,耳朵立了起来,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子桑锦里不禁感慨,师父看起来这么古板,竟然会做出逃婚的荒唐事,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到左泠风提到当年之事,骆云河突然冷了脸。 左泠风却毫不自觉,继续揭着骆云河的伤疤:“不过那个女人确实配不上你,竟然在和你订了亲之后还和其他男人私定终身,连贞洁都献给了人家。不过,你这个痴情种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娶,真够白痴的你们骆家男人多的是三妻四妾的,不知道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情种啧啧……” 原来自己的师父竟然是为情所困,所以才选择远离老家那个伤心地,独自一人留在渝都。 子桑锦里在心下也替自己的师父打抱不平,竟然为这样一个女人终身不娶,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子桑锦里突然又联想到了自己,她当初可不是也与重楼私定了终身,还献出了女子最宝贵的贞C,如此来说,其实她也对不住后玄……子桑锦里神色有些黯然。 后玄的注意力一直在子桑锦里身上,见她脸色突然变了,也料想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于是连忙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冲着她笑了笑。 感觉到了后玄的安慰和宽容,子桑锦里却更觉得心中不安,不过转而又想到既然后玄都不在乎,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反正今后她只会一心一意对他好,再也不会做出伤他心的事情了,于是也反握住他的手,冲着她笑了起来。 “诶,你们两个小家伙是当我们不在呢?在那里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左泠风稍微一动作,身上的那些银链啊、铁环啊、柳钉啊等等之类的都响了起来。 骆云河此时正闷闷地坐在一旁,端起一杯左泠风调好的鸡尾酒喝了起来,却在喝进嘴里的瞬间红了脸,大声地咳了出来:“疯子,你这是什么酒?咳咳……咳咳……咳咳咳……” 左泠风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这个就叫‘断肠酒’,喝了之后,可以让你哭得肝肠寸断,所有的不痛快也就随之消失了嘛” 子桑锦里见骆云河面咳得面红耳赤,本想递上一杯水,却发现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般,除了自来水,甚至连白开水都没有,更别说饮料了。 “怎么样?这酒过瘾吧?”左泠风看着骆云河咳得满眼泪水,自己却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享受般地喝了一口。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这酒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子桑锦里也跟着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酒少了一些味道,你不是喜欢浓酒吗?我不过是给你加了一些好料罢了。” “死丫头,你竟然敢阴我?”左泠风说着说着,声音却突然小了起来,身子晃了两晃便倒了下去。 后玄在旁边好笑,子桑锦里的动作实在是快,竟然连他都没能发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骆云河见左泠风被子桑锦里整治了,眼底顿时便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用药的手段已经如此高明了,甚至连他也没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用的药,并且连左泠风也骗了过去。虽说左泠风性格怪异,不过他的医术却十分了得,比起他来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这次的炼药大会,他们还是很有希望胜出的。 由于子桑锦里整治了左泠风,从此之后左泠风见到她便自动躲得远远的,甚至还专门买了一个开水壶回来讨好她,答应给她烧开水喝,态度恭敬得让骆云河都有些发寒了。 到海南的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初六,左泠风家里又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到来令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莫白?”子桑锦里在看见莫白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他怎么还敢到这里来? 而莫白的嘴角却挂着苦笑,看了一眼紧紧揽着子桑锦里肩膀的后玄,眼底闪过了一丝落寞,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天生是敌非友,如果当初他不遇见她,如果他不是魔族四大城主之一的幻城城主,如果子桑锦里只是一名普通人类……太多的如果,却没有一个可能实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子桑锦里冷了脸,十分不善地说道。 骆云河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有左泠风十分不解地摸了摸耳朵上的银环:“是我请他来的啊。骆老头,你们不是老朋友了么?锦里,你也认识他啊?” “闭嘴”子桑锦里与骆云河同时瞪了左泠风一眼,异口同声地吼道。 左泠风委屈地撇了撇嘴,兴许是发现几人的脸色都不好,是动了真怒,所以也懒得惹火烧身,自己躲到了酒吧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戴上了耳际,摇头晃脑地哼起了歌来。 “我是来参加炼药大会的。”莫白主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脸上的笑容又如同当初在骆宅里第一次见面般充满了猥琐。 子桑锦里很是来气,他凭什么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来参加炼药大会的?他的身份可是魔族四大城主之一的幻城城主 “你是魔族中人,来参加古界的炼药大会,你不觉得可笑么?”子桑锦里嗤笑道。 不想莫白却摇了摇头,斜勾着嘴唇笑道:“锦里小美人,我可是你们古界请来的供奉哦我来参加炼药大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子桑锦里见他满脸戏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想到自己身边还站在后玄,便生生地忍了下来,只是恨恨地说道:“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阴谋,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完之后,便拉着后玄的手,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只留下一直默然无语的骆云河。 骆云河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他当初交友不慎,也不至于让子桑锦里落入了魔族的手里,虽然她最后仍然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不过还是让他担心了很久。 “今年的药圣轮不到你了,呵呵……”莫白若无其事地和骆云河说着话,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怒气。 不想骆云河却突然眯了眯眼睛,然后莫白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封住了,浑身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若不是自己脑子还清醒,还能默念法诀,恐怕就得当场出丑了。 虽然莫白的医术也十分高明,不过相比骆云河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古界之所以会请他做供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要讨好骆云河。作为“药圣”,骆云河的号召力无疑的十分强大的。更何况,作为顶级医者,完全能够杀人于无形,哪怕是功夫再高也抵挡不住。 骆云河不但封住了他的真气,还利用剧毒散去了他不少的魔气,若不是每个城主都有上古魔器护身,恐怕他当场便要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骆云河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莫白虽然恨得牙根发痒,却也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若是他们一起对付他的话,他是没有半点胜算的,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左泠风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集(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集(下) 左凌风也被骆云河师徒整治过,两人手段皆是利落狠辣,他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们,因此对于莫白的遭遇他也只能表示同情。 后玄跟着子桑锦里回了房间之后便开始商量起这次炼药大会的事情。 “锦里,我看莫白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有目的的,我觉得留着他也是个祸害。”后玄有些担心子桑锦里的安危,更讨厌他看向子桑锦里的眼神。 不过子桑锦里却并不赞同后玄的观点,毕竟他们现在也是借住在别人家里,不好让别人为难,更何况炼药大会本来就是危险重重,即使没有莫白,魔族肯定还会派其他人来参加,该发生的事情一定还是会发生,除非他们现在就能打探到魔族的动静,明白他们的目的。 两人讨论得正酣,子桑锦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后玄,难不成骆宅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桑锦里也不避讳后玄,直接接起了电话,淡淡地问道:“台榭,有事么?” 电话那边桑台榭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主人,你在海南还好吧?” 子桑锦里看了后玄一眼,依旧平淡地说道:“还好,我们住在师父的朋友家里,你不用担心。” 桑台榭又沉默了一番,子桑锦里正想开口问他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了:“主人,这次炼药大会的药圣将会得到一件神奇的宝物,据说与神族后裔的传承有莫大的关联,我想或许这会是您最后的四分之一神魄。另外,魔族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独孤家的人已经奔赴了海南岛,重楼也已经离开了渝都,虽然还没有查到他到底去了哪里,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去了渝都。主人,你们在那边一定千万小心,不要让魔族之人钻了空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会遇上莫白……”子桑锦里不禁轻声嘀咕了起来,秀气的娥眉凝成了一个深深的结。 电话那头的桑台榭却突然震惊道:“你们已经遇上莫小白脸了?该死,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主人,你别怕,我马上过去收拾他” 听见桑台榭突然大吼了起来,子桑锦里反倒是松了一口,好在桑台榭还是原来的桑台榭,若是他一直闷着的话,她还真不知以后该如何去面对他。 “你别急,我们都好好的,师父已经出手了,他暂时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比起刚才的冷淡,子桑锦里此时的语气反倒是柔和了许多。 后玄在一旁听着,脸上还带着笑容,看起来似乎十分随意,不过手却已经握成了拳头。 子桑锦里瞥了一眼后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别担心,我的法力可不是摆设,再说了,有后玄在,他是不会让我受伤的。” 听到子桑锦里的话后,后玄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惊喜,这么说他已经得到了子桑锦里的认同了?虽然他已经是子桑锦里的丈夫,不过他却并不敢妄想她会真正认同他,毕竟她是伏羲大神的女儿,上古时期的神女璎姬,而他不过才刚修炼出半仙之体,与她之间有如云泥之别。 结束通话后,子桑锦里将手机放在了桌上,微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锦里……”后玄深情地望着她,带着几分期望,又夹杂着一丝胆怯,生怕错过了她的丝毫表情,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里,看看自己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子桑锦里拉过了后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声说道:“你是我的爱人,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别人” 后玄神情大震,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真正得到她的心,原本狭长的双眸顿时瞪成了铜铃,里面有着藏不住的惊喜与泪花:“锦里你说的是真的?” “那你希望是真的么?”子桑锦里歪着头,俏皮地反问道。 “我已经在心里祈祷了一万年了……”后玄连忙垂下了头,掩饰着自己眼底的泪花。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却皱起了眉头:“我不是璎姬,我是子桑锦里,若是可以,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凡人。你是否愿意陪着我,一辈子平平淡淡,我买菜做饭,你洗衣拖地?” 就算是再傻也听出了子桑锦里的言外之意,后玄立即抬起了头,在子桑锦里额头上、脸颊上、嘴唇上狂乱的吻了一气,随即敛了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不愿意。” 子桑锦里脸色大变,立即僵在了原处,放开了后玄的手,闷闷地说道:“你先坐会儿,我上个洗手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若她只是一名普通人,或许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再,桑台榭不会如此守护她,骆云河不会精心交到她,后玄肯定不会娶一个已经被毁去贞洁的女子……她能得到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神女璎姬转世。 后玄眼底闪过了一抹促狭,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万分甜蜜:“不管你是不是女神,我都愿意为你买菜做饭,洗衣拖地,穿衣叠被……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呵护你一辈子。” 子桑锦里的脚步一滞,仓惶的背影让人生怜。后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起身从背后将她抱住,安慰似地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亲爱的,你愿意接受我对你的照顾么?” “臭小白,竟然敢戏弄我”子桑锦里气愤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笑意却直达眼底。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此时此刻,子桑锦里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后玄促狭地在子桑锦里脖子上呵了一口热气,子桑锦里的莹白如玉的脖子立即涨红了起来。 “谁理你啊……”子桑锦里撇了撇嘴角,脸上却布满了红霞,显得格外动人。 两人的心跳皆跳得飞快,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稍显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内显得尤为突出。 “锦里,我们早点生个宝宝吧?”后玄咬着她晶莹粉红的耳垂,轻声呢喃道。 子桑锦里扭捏了一番,却终于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 云收雨散,已是夕阳下山,漫天的红霞,倒映在蓝色的海洋上,成了一片紫色的幻影。 十二月十一,子桑锦里的小日子还没有来,她的心情不禁忐忑了起来,既有着期待,又害怕希望落空。于是便一直这么悬着,并不敢轻易替自己诊断。 子桑锦里这几日精神一直有些恹恹的,骆云河看了只是笑得有些欣慰,而后玄则一直十分担心,每夜都想竭力控制自己,结果到最后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有的时候直到天亮了还没有尽兴。 可是第二日起床之后,后玄又会忍不住责怪自己,在子桑锦里面前保证自己不会再如此疯狂,结果一到晚上又克制不住了,甚至有的时候白天只要两人单独相处,他都会找着借口求欢。 子桑锦里虽然医术高明,虽然偶尔也会一些灵药来调理一下,不过总归是入不敷出,面色总是有些泛白。 “锦里,你来我房间一趟。”骆云河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于是连忙将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替她诊诊脉。 子桑锦里并以为骆云河叫她去房间是因为明天炼药大会的事情,因此也没太在意,跟着他便进了房间。 “手拿出来,我替你诊诊脉。”骆云河皱着眉头,坦然地说道。 子桑锦里心下顿时咯噔一下,莫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突然有些讳疾忌医,扭扭捏捏地说道:“师父,您找我来是做什么啊?明天的炼药大会到底在哪里举行啊?” “把手拿出来”骆云河的神情严厉了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子桑锦里撇了撇嘴,慢吞吞地伸出了手,嘟囔道:“我自己都是医生,难道还会出什么问题不成?” 骆云河瞪了她一眼,随即冷着脸,将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一双如浓墨一般的剑眉却皱了取来,并且有越皱越紧的趋势。 “还敢说你自己是医生?”骆云河狠狠地瞪了子桑锦里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 子桑锦里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问到:“怎么了?我一能吃,二能睡,哪里出问题了?” “一会儿我给你抓点药,你每天一副,分三次喝下。去把后玄那臭小子叫来”骆云河提到后玄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还以为子桑锦里是有了喜脉,所以人有些恹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这样,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难道就不知道节制一点么? 结果后玄被子桑锦里叫了进去,少不得挨了一顿臭骂,当天晚上便不敢再放肆,抱也不敢抱子桑锦里,翻来覆去半天,还去卫生间冲了好几次凉水澡,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十二月十二日一大早,左泠风便在音乐室里敲起了架子鼓,还扯着嗓子嚎叫了两声,将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吵醒了。 “死疯子,你大清早的嚎叫个什么劲?”骆云河最后到客厅,几步便冲到了音乐室里,一把便将他拉出了房间,“嘭”地一声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踹了两下。 一直以来骆云河都是文质彬彬,子桑锦里从未想过他还会这般暴力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哎哟……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我又不想学你做和尚,你若是踢坏了我的命根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左泠风捂着小腹,疼得龇牙咧嘴,半晌才道,“那边来消息了……咱们得早点出发……”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岛 不过子桑锦里等人完全没有理会左泠风的痛苦,毫无同情地问道:“在哪里?要求什么时候到?” 那左泠风顿时哀怨地看向了莫白,伏卧在地上既不开口也不动弹,一副“不配合不合作”的态度,这让骆云河十分恼火,一脚又踹了上去。 莫白见左泠风看他,不由得摊了摊手,挑眉道:“我现在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了,不敢挑战众怒,疯子兄你自求多福吧” 左泠风向周围张望了一番,见子桑锦里正与后玄悄声耳语,嘴角挂着甜蜜的危险,根本看也没看他,而骆云河则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似乎若是他再不起来,他便准备一拳废了他,于是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干净利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混蛋,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吃我的,住我的,竟然还这么对待我……”左泠风起身之后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莫白,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 莫白尴尬地撇了撇嘴,随即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假装没有听见左泠风的抱怨。 “废话少说,你不是要我们交生活费的么?”骆云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快点说时间、地点。咱们赢了的话给你做好吃的。” 左泠风画着浓黑眼线的小眼睛顿时一亮,得意地笑了起来:“什么都可以?” 骆云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只要我会做的,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人肉也给你做出来。快点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你们都给我做个证哦不许耍赖”左泠风眼睛已经笑眯成了两条缝。 “再啰嗦”就连子桑锦里也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开始冒起来了,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左泠风一直对子桑锦里存有几分惧意,见她一呵斥,立即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瞥了她一眼:“别生气,我马上去拿令牌。”说完一溜烟地跑楼上去了。 莫白惊讶地看向了左泠风,这难道就是一物降一物么?生性叛逆不羁,像个老顽童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左泠风竟然会听一个小丫头的话?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呢? 不管莫白怎样想,左泠风总之是很听话地将邀请帖拿了下来,五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上面一个药鼎的浮雕,四周云龙环绕,十分精致。 “没想到不过是一块令牌都是纯金打造的。”后玄惊讶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 “这有什么,令牌每一年都不一样,我记得有一年还是用的整块巴掌大小的羊脂玉雕成的一块令牌,那成色简直好得没话说,通体莹亮,入手温润,十分细腻,几乎没有什么杂质,若是放在拍卖场拍卖的话,完全可以当成压轴宝物了。”左泠风高高地昂起了下巴,毫不掩饰自己身为古界中人的自豪感。 “一块破玉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子桑锦里白了他一眼,然后将令牌翻了过来,发现背后竟然刻着铭文,竟然还是甲骨文。 骆云河则看了一眼背后,点了点头:“早上八点报道,这些老古董可真够折腾的,竟然还学人家报什么到,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后玄并不认识这些字,不过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发表任何意见。 “早上八点报道,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小岛上?”子桑锦里顿时皱起了眉头,如此一来,又是陆路,又是水路的,恐怕他们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呢更何况,这个小岛连个名称和具体位置都不清楚,他们怎么去啊? 见子桑锦里皱起了眉头,左泠风却得意地笑了起来,显摆道:“大家不用担心,我一定能让大家及时到达。” 说完直接掏出了一个有些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轻轻一按。 骆云河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子桑锦里与后玄立即跟了上去,左泠风见他们急匆匆地出了大门,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不满地喊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竟然也不等等我。” 莫白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左泠风身后,不肯落后半步。 子桑锦里跟着骆云河来到了一个空旷的体育场中,发现体育场中央停了一架小型的客机,立即松了一口气,若是有飞机的话就好办多了,这个左泠风还是有些作用的嘛。 飞机下面站了两名美女空服,一名飞行员,都垂首低眸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 “师父,你和左泠风很熟么?”子桑锦里不禁问了起来,既然很熟,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只不过他似乎真的很少提到自己的事情…… 骆云河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上了飞机。 “这是飞机?能飞?”这还是后玄第一次见到飞机,顿时惊讶得不得了,不过为了不给子桑锦里丢脸,于是强忍下了围着飞机转上几圈的冲动,只是小声地在子桑锦里耳边问道。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笑着拉住了后玄的手,然后带着他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飞机。 很快,左泠风和莫白也分别上了飞机,然后告诉了机长方向,便出发了。 “师父知道到底是在哪里么?”子桑锦里有些担心他们到时候即使见到了那个岛屿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个地方。 由于飞机里的噪声有些大,所以他们都戴上了耳机,用耳麦说话。 “不用担心,那些老头子即使想和我们捉迷藏也不会找这个时候。一定会有提示的。”骆云河的语气十分笃定。 子桑锦里听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握住了后玄冒着冷汗的手掌。 疑惑地望了后玄一眼,见他双唇泛白,额头上冒着冷汗,似乎显得十分紧张。 子桑锦里有些担心,握住他手掌的手紧了紧,冲着他安慰似的笑了笑。 如同打了镇定剂一般,后玄很快便放松了下来,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心思去看外面的风景了。 飞机往东南方向飞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发现下面有一座长满椰子树的小岛,还有不少彩色的氢气球在小岛上空组成了一颗桃心。 “应该就是这里了。”左泠风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七点,时间还早。 “这么快就到了?”后玄皱了皱眉,他第一次坐飞机,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动用任何法力,便可以凌空而行,实在是太畅快了,因此还有些不过瘾,听说已经到达目的地,不禁有些遗憾。 子桑锦里只觉得好笑,在他耳边说道:“回去以后我们也买一架。” 见有飞机靠近,立即便有两个红色的热气球飘了过来,用扩音器隔空吼道:“请出示令牌。” 骆云河立即将手中的令牌贴在飞机的窗户玻璃上,而那些人则用望眼镜打量了一番,随即引着他们向小岛中心去了。 飞机跟着那人的指引降落在了一个小型的广场上,周围还停着大概十来架私人飞机。 骆云河率先下了飞机,然后不知道与刚才那人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人便毕恭毕敬地朝他跪下行了个礼,甚至还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躬着身子静候指令。 在那人的带领下,骆云河一众人绕到了一座小山上,山顶一个大概一千平米的露台,由原木铺设,凌空而建,四周设有百来个坐席,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二十人。 评委席则设在正北方向,几个白胡子老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不过在看到骆云河的时候倒是有两人迎了过来。 “原来是骆先生,好久不见。”一个瘦小的花白胡子老头伸出了手,与骆云河握起了手来。 另外一名较高的老头则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和蔼。 “这就是你的徒弟么?”那老头子突然看向了子桑锦里,子桑锦里这才发现这老头虽然须发全白,不过脸色却十分红润,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可谓是鹤发童颜。 子桑锦里的身份虽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开,因而没有人戳破。 骆云河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位矮小的老头子介绍道:“不错,的确是我的徒儿,子桑锦里。锦里,这是左天祐,左伯伯。” 然后又指着另外一个高个子老头道:“这位是桑崇木,是桑叫小子的三爷爷,你可以随着那小子叫三爷爷。” 子桑锦里依次向两人见了礼,没有半点神女的傲气,两人在心下暗自点头。 “听说今年锦里也要参加大会比试?”或许是因为桑台榭的原因,桑崇木对子桑锦里十分和蔼,语气也极为温和。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师父想让我试试,我也想长点见识,所以便来了。” 话说得十分谦逊,不过两人的眼底都闪过了欣赏,既然骆云河都让她来试试,又是骆云河的关门弟子,其医术自然不同凡响,若是不出意外,她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届炼药大会的药圣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便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准备等待炼药大会开始。 这次参加炼药大会的人总共有一百二十一人,其中有一百人都是古界八大家族中的人,其余则是一些在中医界比较有名望的世俗中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炼药大会(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炼药大会(一) 骆云河带着子桑锦里一行人坐在评委席左侧,虽然只是低调地坐在原地,却依然惹来了周围人的频频注视。 离报道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露台周围几乎是座无虚席,时不时有人交头接耳,不过却少有人大声喧哗。 除了骆云河一行人之外,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名身穿火红纱裙的妖娆女子和一名一身玄衣白得骇人的男子,女子是凤家如今的凤主凤镜月,男子则是葛家少当家葛伦澈,算是古界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据说是这一届炼药大会夺冠的热门人选。 凤家为了培养凤镜月,花了不少心思,只要是她的要求没有不满足的,据说凤镜月现在几乎拥有了一座后宫,里面搜罗了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的美男,甚至连绝色女子也不少。为了让她做实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并且都是些俊男靓女,因为她对外表极为挑剔,若不是她看得上眼的,她连见都不愿意见,更别说用来做实验了。 相比凤镜月而言,葛伦澈算是太正常了,他的唯一爱好便是将自己锁在密室里,整日整日地独自一人呆着,甚至有的时候废寝忘食几日也不吃饭,完全就是一位医学狂人。 “锦里,这两人都不好对付,千万不能大意。”骆云河皱紧了眉头,这两人都不是正常人,他还真拿不准他们会怎样出牌。 子桑锦里点了点头,目光却向不远处的凤镜月看去。 虽然是参加比赛,不过凤镜月的阵容却依然强大,身后分别站了两名俊逸非凡的男子,两名绝色无双的女子,殷勤地伺候着她喝茶饮水。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注视她,凤镜月一双略显阴沉的凤眼正好望了过来,见是一名女神般的女子,立即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子桑锦里却总觉得这笑容古怪外分,似乎透露着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信息。 “不要理那个凤镜月,这人的占有欲十分强,只要是她看上的,就算不能得到,也会想方设法却毁灭。没必要给自己找些麻烦在身上。”骆云河用刚好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着子桑锦里。 听了这话,子桑锦里立即打了个寒颤,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她可不想横生枝节。 刚好八点的时候,最后一个人也来了,正是薛家的薛清逸,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极为神秘的男子,脸上带着半个面罩,身上一袭玄色锦衣,给人一种看不穿、猜不透之感,甚至比薛清逸还要引人注目。 “那人是谁?”不少人都感觉到了那人的怪异,子桑锦里也觉得十分奇怪,她也用灵识查探过了,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难道那人果真就只是打扮比较怪异而已? 凭着直觉,后玄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同样的,他也已经用灵识将方圆一里的范围都查探了一遍,除了来参加炼药大会之人,再也没有半点异动,就连那个显得极为怪异的面罩男子,也同样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见到了对方的戒备,于是同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报道的时间虽然是八点,不过到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主要是此次参赛之人是历年来最多的,必须要进行一个分组,十一人一组,一共分为十一组,每组只胜出一人,进入最后的决赛。 子桑锦里被分到第十组,正好与薛清逸一组。 得知自己与子桑锦里一组的时候,薛清逸顿时便黑了脸,暗骂自己的运气差,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精心研究医术,不过与子桑锦里相比,恐怕还是胜算不大。 凤镜月被分到了第一组,葛伦澈则被分到了第二组,正好与左泠风一组,莫白则在第五组,骆云河分在了第八组,其余的分组里面倒是没有特别显眼之人了。 “没想到竟然会和葛修罗一组,难道是上天在惩罚我?”左泠风垮着脸,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骆云河见左泠风这副模样,顿时便气愤地在他头顶狠狠地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说也是葛家那小子的长辈,能不能不要这般没志气?” 可是左泠风却并没有反驳,只是无奈地说道:“技不如人,我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比起药理知识,我宁愿天天看曲谱……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葛家小子有多疯狂,你看他那副鬼样子,我真的没有丝毫胜算的嘛……”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俩的样子都不是很正常,如果他是鬼的话,那你就是魔,你们俩不分伯仲。”子桑锦里看着他今日依旧一身朋克装扮,浑身上下都挂着金属,顿时便忍不住打趣起来。 左泠风一听顿时便哭丧了起来,哀求地望着子桑锦里:“好妹妹,你就别打趣我了好不好?反正家里面那些老古董也从来没想过要我来重振门风,要是靠我,估计左家早被人吞并了。” 说的倒是,左家近年来一直都比较低调,保持着中医,既不十分出彩,却也不十分落后,近三百年来都没有在炼药大会上夺过冠,因此已经对夺冠不抱任何希望了。更何况,左泠风又是这样一个叛逆之人,其他的左家人连左泠风也不如,更别谈什么重振家风了。 “谁是你妹妹?”后玄瞪了左泠风一眼,随即将子桑锦里狠狠地抱在了怀中,阻止了两人继续交谈。 左泠风不禁撇了撇嘴,没趣地耍弄中手指上大小不一的金属戒指。 分好组以后,古界圣域守护者圣灵子宣布比赛开始,与之前的纯金令牌相比,实在是太过平凡朴素了些。 首先是第一组进行比试,凤镜月率先走进了赛场,身后的两名男子一起抬了一个紫金宝鼎到赛场,然后才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紧张地望着比赛场上。几人都希望凤镜月能够成功,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后果大概也只是被她当成药人来研究了。他们十分明白当药人的痛苦,那将是从一个活生生的健康人,变成一个全身都是病,痛苦万分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的废人的悲惨过程…… 能来参加炼药大会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瘦弱的男子瞪着凤镜月,十分不屑地嘲讽道:“不过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凤镜月却并不与那人争口舌之利,只是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望向了子桑锦里坐着的那个方向,冲着她妩媚一笑,顿时令子桑锦里一阵恶寒。 这该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媚眼”吧?不对,媚眼她也见过不少,不过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冲着她抛媚眼,想着便不太舒服,于是连忙将视线转向了他处。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其中一个参赛者竟然将自己带来的炼药丹炉给摔在了地上,那丹炉是黏土制成的,并不十分坚固,只在地上摔了一下便被摔得粉碎。 “天哪……天哪……我爷爷留给我的丹炉……”那人并非古界中人,想来应当是世俗界比较拔尖的人物,不过与古界中人一比,这人便显得太过稚嫩了。 旁边那名嘲讽过凤镜月的男子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奚落道:“就捧了这么一个土罐子就想来参加炼药大会了?难怪今年的参赛者这么多,原来连这种货色都可以进来。还不快捡起的破罐子回家向你爷爷告罪去?” 听着那人的话,子桑锦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张狂? “别小看此人,此人虽然只是出身于独孤家的旁支,不过毒术却十分不错,甚至连独孤老头都曾经夸赞过他,说他是炼毒奇才,除了独孤老爷子的亲孙子独孤于连之外,若是今后好好培养,恐怕成就不低。”骆云河皱着眉头说道,此人虽然资质不错,不过却十分不会做人,甚至连独孤于连也没有放在眼里,还说过独孤于连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否则恐怕还不如他之类的话。 左泠风连忙接道:“没错,这人十分讨厌,不过那个凤镜月的我也看不惯,反正是狗咬狗,咱们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是啊,现在是我们看人家的热闹,一会儿就是人家看你的热闹了。”骆云河立即泼他的冷水。 左泠风还没来得及得瑟便被骆云河一句话打进了谷底,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沉默,神色沮丧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叹息一声,悄声嘀咕着“天要亡我”“歹命”之类的话。 比试的时间为一个小时的时间,主题是炼制丹药,不同品阶的丹药以品阶较高的丹药为胜,同品阶的丹药则以丹药的成色分胜负。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要人开始准备出丹了,不过子桑锦里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丹药的香味,如此看来此丹虽然炼制的手法简单,不过品阶一定也不高。 果不其然,他的丹药被人呈到评委席的时候,那些白胡子老头连眼皮子也没眨,直接将瓶子放在了淘汰的那一方。 那人见了顿时脸涨得通红,刚才他为着丹药费了不少神,不过却在第一回合便被人淘汰了,想必心下是十分不甘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炼药大会(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炼药大会(二) 子桑锦里见了并未觉得有何惋惜之处,炼药大会本就是全世界顶尖医者相互切磋的机会,若是稍微有一点本事便想脱颖而出,那炼药大会也没有举办的必要了。 那人灰溜溜地出了赛场,随即招呼也没打便离开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便陆陆续续有人炼制出丹药来了,场中便只剩下了独孤红叶,也就是独孤家那个在炼毒方面极有天分的男子,以及凤镜月两人。 这些人炼制出来的丹药无论品阶与成色都不再是地摊货色,若是放在外界的话,恐怕只是一颗便能被人称作“仙丹”了,不过在这里,这些丹药却只能算是中等品阶,并不算出彩。 独孤红叶并没有像一开始这般嚣张,想来他在心理战术方面是极有一套的,刚才出言不逊也不过是为了扰乱凤镜月的心智,自己却十分沉得住气,极有大师风范。 离比赛结束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了,凤镜月额头上已经有了些汗渍,不过神情却依旧十分淡定,似乎全身心都凝在了自己炼制的丹药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反观独孤红叶,此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丹炉底下的火已经熄灭了,一股浓郁的丹香飘向了四周,不过这香味并没有令人神清气爽,反倒是让人觉得胸闷气短,十分难受。 “这是毒丹,大家注意屏息。”圣灵子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圣域守护者,只是一闻便发现了这丹药的奥秘,连忙叮嘱大家应当注意些什么,然后命令身后的两人蒙上解毒面巾前去将独孤红叶的丹药呈上来。 在座的人虽然不是所有的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不过对付这么一点毒药的丹香还是有些把握的,因此倒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子桑锦里心下却是一惊,丹香浓郁,里面夹杂着荷花的清香,还有一股曼陀罗等多达数种香味,并且出丹之时丹炉上空飘着淡淡的紫色云雾,这明显就是紫蔓萝丹的迹象。紫蔓萝丹是一种古代奇丹,毒性十分强烈,并且带着迷幻作用,据说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制作这种丹药了,没想到这独孤红叶竟然将它炼制出来了,虽然成色并不算很好,不过在品阶上绝对比刚才的那些丹药不止高了一层。 这炼药大会果真是卧虎藏龙啊,没想到这才是第一场比试便已经出现了紫蔓萝丹,这接下的比赛中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现,子桑锦里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骆云河却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孩子的资质倒是不错,连这种品阶的丹药都能炼制出来,只是他一心炼制毒药,若是他的心思能够放在治病救人上,恐怕会走得更远。” 这倒是,若是独孤红叶的心思能够用在正道上,凭着他如今天才的发挥,难道还愁在古界无法立脚么?可是他偏偏走的是歪门邪道,此举只会让更多人忌惮他,甚至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比赛场中只剩下凤镜月了,此时的凤镜月红润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想必炼制此丹一定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不过为了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她依旧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子桑锦里不禁在心下暗自点头,能够走到这一步,靠的不仅仅是运气和资质,更多的是努力与坚持,虽然凤镜月的品行不怎么端正,但是在炼药方面却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意志。 原本凤家与独孤家是合作伙伴,不过或许是因为凤镜月与独孤红叶都是桀骜不驯的性子,再加上炼药大会的药圣本就是能者居之,充满了竞争性,因此二人倒是显得有些针锋相对,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世家交好的善意。 时间只剩下最后十秒,子桑锦里心下也不禁着急了起来,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这女子,不过对她的坚韧意志还是肯定的,所以并不希望她输在时间上面。 在最后七秒的时候,丹香逐渐浓郁了起来,丹炉下面的青色火焰也逐渐熄灭,而凤镜月神色却并未放松,出丹也是十分关键的一步,若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造成丹裂,如此一来不仅是成色不好看,更有可能使得药性和品阶都下降,如此才真正是得不偿失。 见凤镜月在最后一刻依旧表现得十分镇定,子桑锦里眼底也闪过了一抹赞赏,第一组参赛的人当中只有凤镜月一个女子,可是她却是表现得最为出色的一人,这令同样身为女子的子桑锦里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出来了”不知道看台上是谁吼了一句,顿时带动了周围的人,不少人竟然自发自动地鼓起了掌。 凤镜月凝丹的时候丹云比独孤红叶的还要浓一些,是橙红色的,十分漂亮,而丹香也不像刚才紫蔓萝丹的沉闷,反倒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让全场的人都浑身一震,刚才的那一点气闷也一扫而空,显然这是一枚真正的上品丹药。 子桑锦里虽然看过不少古籍,不过也有不少古籍因为年代久远,缺失了不少,许多丹药只是知道名字,却并不知道其性状,而凤镜月炼制的这枚丹药,正好便是她从未见识过的。 “师父,凤镜月炼制的是什么丹药,我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有些似是而非。”子桑锦里偷偷在骆云河耳畔问道。 不想,骆云河也摇了摇头,称自己并未见识过。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骆云河虽然经验丰富,但是记忆力毕竟不如子桑锦里,并不代表看过的丹药都能记得。 “这丹药品阶应该不低吧?”子桑锦里眼底露出了一抹兴味,如果这炼药大会太没有挑战性的话,她还不如在家里研究古籍呢 “应该不低,这凤镜月到底不是华而不实之人,的确有几分真本事。”骆云河对凤镜月的表现也十分赞赏,不过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来,顿时脸上的笑意又有些发僵,这是不是说天才与疯子总是有那么一些地方有着相似之处呢?比如说凤镜月,比如说葛伦澈……如此说来,似乎只有自己的徒弟比较正常一点。 不过子桑锦里真的正常么?身为神女璎姬的转世,能够算得上正常么?这只能留给大家来评判了。 评委们很快便得出结论了,凤镜月炼制的是上古丹药--清灵丹,传闻这种丹药只需要闻其丹香便能解普通毒药,烈性毒药只需要用清水化其表皮便可以解毒,若实在是无法可医的毒药,只需要将整颗清灵丹用清水服下,即使已经气息全无,也可以将救回中毒者的性命。虽然现在依然还有人能够炼制出清灵丹,不过据说比起上古时期的清灵丹已经逊色了不少,即使这样,清灵丹依旧被古界中人视为圣丹,放眼整个世界,恐怕也只有骆云河等一二人能够炼制出来。 而在骆云河首次参加的那次炼药大会,便是以清灵丹一举夺得了“药圣”的盛誉。 如今又是一枚未打折扣的上古丹药清灵丹,能够继续引领药坛风骚么?众人纷纷猜测着。 子桑锦里这才明白为何这清灵丹的香味会如此熟悉,原来这种丹药她也曾经炼制过,不过由于没有完整的丹方,所以只是炼制了当初骆云河炼制的那种清灵丹。 如今凤镜月炼制出了真正的清灵丹,想必古界又会掀起一股轩然大*了。 不言而喻,第一组获胜的自然是炼制出上古丹药清灵丹的凤镜月。 独孤红叶原本踌躇满志,却没想到竟然被凤镜月踩在了脚下,顿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凤镜月两眼,随即取了自己炼制出来的紫蔓萝丹便打算离开。 “独孤先生请稍等。”站在圣灵子身后的一名年轻守卫忽然拦住了独孤红叶的去路。 独孤红叶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本来便十分烦躁,被人这么一挡,顿时便来了脾气,将紫蔓萝丹揣进怀里,便狠狠地踢出了一脚。 那人能够被委以重任,守护各位评委的安全,自然也是身手不凡,只见他脚下步子轻移,瞬间便躲过了独孤红叶的攻击,嘴里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按照炼药大会的规定,如果炼制出来的是毒药,那么必须要当场销毁,耗用的药材由大会的主办者进行金钱补偿,或者用不低于使用药材的价值的药材进行补偿。” 炼药大会的这种规定,只是为了维护古界的和平稳定,若是剧毒丹药流传出去,若是留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恐怕便是一大灾难,因此他们才制定出这种规则,凡是参与了炼药大会的人,都必须履行这个规则,自从炼药大会开办以来从不例外。 不过这紫蔓萝丹是独孤红叶耗尽心思才炼制出来的,哪里能够这般轻易便交出来,今天也算是他运气好,他炼制了紫蔓萝丹近一年,可是这次确实唯一真正成功的一次。 “这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药材也是我自己的,凭什么我要交给你们?你们这明显就是强盗行为”独孤红叶十分不服,动作越来越狠辣。 那护卫显然也是身经百战,即使在独孤红叶的猛烈攻势下,依旧能够保持不乱,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受独孤红叶的影响。 第一百一十七章 炼药大会(三) 第一百一十七章 炼药大会(三) 虽然独孤红叶的攻势迅猛狠辣,不过只要是懂武的人都明白,那护卫的一招一式正好与其相克,一刚一柔,护卫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独孤红叶由于内力不足,气息逐渐虚浮了起来。 独孤红叶不是傻蛋,心下自然也知道眼前之人他根本不敌,要得到紫蔓萝丹,只能独辟蹊径了。 正在此时,子桑锦里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便“哇”地一声吐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就是连自己之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周围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子桑锦里,独孤红叶双目一扫,却见那护卫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注意力完全在他的身上,反倒是他刚一分神,差点挨上他一掌。 独孤红叶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因此那护卫也并不敢伤他,毕竟现在古界的局势十分微妙,圣域守护者等人都吩咐过不能惹事,免得破坏了古界中的平衡。 局面因此而僵持了下来,只有子桑锦里那边慌了神,圣灵子知晓她的身份,更是不敢怠慢,连忙宣布比赛暂停,然后亲自上前查探。 独孤红叶望着圣灵子手中的紫蔓萝丹十分不甘心,不过又无可奈何,现在他是寡不敌众,更何况本来自己的功夫便比不过这些护卫,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搬回局面,看来只能日后再来想办法了。 好在紫蔓萝丹的毒性很强,并且销毁极为不易,即使是仍在埋在草地里,也能让方圆百米的地方变得寸草不生。 想到此处,独孤红叶也只得不甘心地离开了。 见独孤红叶离开了,护卫也并不去追,只是依旧尽职尽责地回到圣灵子身边,继续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子桑锦里吐了以后,精神也有些恹恹的,脸色也不大好,总觉得就这么坐着也犯困,后玄紧张地抱着她,一会儿替她擦汗,一会儿替她打扇,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舒服起来?莫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后玄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蛊术,虽然比不少法力玄妙,不过却也令人十分棘手,最重要的是这种蛊术可以在相隔很远的地方来控制他人……莫不是子桑锦里是中了蛊? 可是,子桑锦里最近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按理说没有人有机会下蛊,一时间,后玄既是困惑又是担忧。 骆云河见子桑锦里双目有些无神,精神也十分倦怠,顿时也十分着急,立即将手搭在了子桑锦里腕上,替她仔仔细细地诊起脉来。 “难道是……”骆云河眼底闪过了喜悦,不过很快又露出了一丝凝重,“不应该啊……” 见骆云河诊了又诊,子桑锦里心下也开始着急了起来:“师父,什么不应该啊?” 骆云河看向子桑锦里的眼神便有些复杂了,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是喜脉。” 听了之后子桑锦里先是惊喜,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情况,立即瞪大了眼睛,失落地看向了骆云河:“多久了?” “这是好事儿啊,反正你是第十组,我看一时半会儿也轮不上,岛上为每个参赛者都准备了一个休息室,咱们先去休息一下吧。”后玄心下虽然十分期待,不过却带着更多的忐忑,并且看两人的神色没有半点喜气,顿时心也凉了半截,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得强压住内心的压抑,勉强地笑了笑。 左泠风摸了摸头,十分不解地问道:“怀孕了不是挺好的么,你们这是怎么了?” “还是先回到房间再说吧,这里人多口杂,乌烟瘴气的,要是再有人炼制个什么毒丹之类的,岂不是活受罪?”莫白心情也有些低落,不过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冲着左泠风笑道。 说完之后便看向了子桑锦里,目光里透着关切。 后玄此时没有心思注意他人,满脑子都是子桑锦里,听了莫白的话后,也顾不得自己与他是对头的事实,连忙点头赞同道:“对,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骆云河见大家说得有理,便点头同意了,于是向圣灵子说了几句,然后便招呼着众人起身准备离开。 圣灵子派了两名紫衣护卫替骆云河等人领路,约莫五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处联排别墅区,然后将骆云河等人安置在了最左边的那栋房子里。 待紫衣护卫离开房子之后,骆云河这才皱起眉头,冷着脸说道:“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师父,我……”子桑锦里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就算再后悔再自责也没有办法了,话才刚开口又咽了下去,这些事情都是她自找的,她能怨得了谁? 后玄脸色顿时铁青,牙关紧咬,双目几乎快要蹦出火光来了,不过在瞥见子桑锦里眼底的自责之后,心又软了下来,只是暗恨那个罪魁祸首。 “别担心,我一定会当成自己亲生骨肉的。”为了减轻子桑锦里的心理压力,后玄只得勉强地说道,虽然一时半会儿要接受还比较困难,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是子桑锦里的孩子,无论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他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疼爱。 子桑锦里看得出来后玄并没有说假话,不过心下的愧意却更浓了,他是自己正正经经的丈夫,却需要容忍她与别人生的孩子,这种事情无论是换了谁也会怨恨的,是她让他受委屈了。 “要不,打了吧?”子桑锦里狠了狠心,皱着眉头说道。 后玄听着心下一喜,不过却又心疼起来,孩子固然是可以打掉,可是一来这是子桑锦里的亲生骨头,她不可能毫无感情,二来对母体的伤害也很大,虽然她的医术很高明,但是他还是担心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然后还不等后玄发表自己的见解,骆云河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打不得,这是帝君用魔力种下的,并且还设下了结界,若是要强行将孩子杀害的话,恐怕到时候对母体也会产生反噬作用。孩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想之前你一直毫无所感,也正是由于这个结界的作用。” “竟然还设下了结界?”子桑锦里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甚至连嘴唇都气得发抖,这个重楼简直太无耻了,当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了这样的人?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她受到了蛊惑被迷了心智?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要如何处置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魔与神的结合,到底是妖魔还是鬼神?子桑锦里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更加觉得这孩子不能留,否则肯定是个祸害。 “你现在可有感觉不适?”骆云河神情十分严肃,左泠风看了之后不由得嘀咕了两声。 听到了左泠风的嘀咕,骆云河顿时抬起头来,瞪着他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 “喂,你这算什么呀?过河拆桥狼心狗肺”左泠风气归气,却也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嘴里说着狠话,然后便拉着莫白出了门,十分恼火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到时候有麻烦的时候千万不要找我,少爷我没空” 子桑锦里盘着腿,沉下心神,开始打起坐来。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灵力汇聚在了丹田之内,然后以极缓的速度钻进了子*之内的那团荧光当中。 看来,这孩子的确有问题,一定是重楼设下的一个阴谋。 没想到重楼会用处如此卑劣的手段,竟然利用孩子来对付她 “怎么样?”见子桑锦里睁开了眼睛,后玄急忙问道。 子桑锦里摇了摇头,目光沉了下来,恨声道:“这孩子,一定不可能是神。” 这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不过骆云河与后玄却双双明白了,同时一怔,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我的孩子?”后玄有些不死心,满怀期望地看向了骆云河。他的本体是狐狸,是妖,如今仍然只是半仙,未曾功德圆满,如果真与子桑锦里有了孩子,指不定也是个奇怪的孩子,因此一时之间诊断出来的结果不正确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次,子桑锦里却抢在了骆云河的前面回答:“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咱们的孩子,不可能会有结界。” 于是,后玄便彻底绝望了。 由于左泠风临时有事,为了公平起见,第二组的比赛暂时退后,先由第三组进行比试。 第三组的参赛人员都比较平均,没有特别突出的,最后的胜出者竟然只是靠着一颗加了五百年份灵芝的护心丹夺得了魁首。护心丹只算的上中下品丹药,即使加了五百年份的灵芝,顶多可以算得上准上品丹药,还不能挤入上品丹药之列,想必第一组,第三组便实在没什么看头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秘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秘人 且说子桑锦里休息了一会儿,人倒是舒服了不少,只是心里却总是不舒坦,连带着精神也有些恹恹的,显得无精打采的,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恨死了重楼。 上午第一、三组进行了比试,下午便是二、四组,由于子桑锦里被分在最后一组,因而她下午便留在房间里休息,哪里也没去。 莫白本是要留下来,不过看了一眼目光不善的后玄,最后还是不甘的离开了。 后玄看着莫白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虽然只是个休息室,但是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甚至连书房都有。 后玄见子桑锦里面色不佳,虽然看起来倒是十分平静,但是内心定是十分烦躁,因此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 面对后玄的宽容与关怀,子桑锦里越加觉得自己愧疚,因此即使自己心情再不佳,也没有抱怨半句。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日子还得过下去,该做的还得尽心去做。 若是计划能够成功的话,子桑锦里怀孕不但不是坏事,甚至还是天大的好事,只是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因此她也不好对后玄说些什么。 后玄却摇了摇头,虽然天气不冷,不过他还是细心地替子桑锦里将被子盖好,然后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温和地说道:“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厨房里的汤好了没有。” 古界这次准备得十分周全,不但为他们准备了不错的房间,还设了专门的超市,里面各种生鲜蔬菜、水果禽类都有出售,品种十分齐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 早上趁着子桑锦里休息之际,后玄已经去超市买了乳鸽、香菇、鸡蛋等等新鲜食材,回来便将乳鸽炖了起来,此时已经炖了两个小时了,虽然隔着门,却也闻得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儿。 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子桑锦里还没有吃饭,骆云河他们等不及做饭,便到餐厅去吃了一些,其实餐厅的饭菜也是十分精致的,中餐、西餐、海鲜等等应有尽有,只不过后玄担心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营养跟不上,所以才特地为她炖了汤,做了几个清淡可口的小菜。 后玄不爱做菜,手艺也算不得很好,不过子桑锦里见他忙里忙外地替她张罗,心下也是十分感动,连带着憋在肚子里的那口闷气也消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我说就到餐厅了吃点得了,你还非得弄,一身的油烟味儿看你怎么受得了?”子桑锦里见他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乳鸽汤,里面加了茯苓、山药、莲子、桂圆、芡实、薏米等药材,闻起来有淡淡的中药香,看着也不会太腻。 “怕什么,别说是油烟味儿,只要你能舒服一些,哪怕是让我在泥地里滚上两圈我也不吭一声。”后玄笑着将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子桑锦里扶起来,又拿了一个枕头给她靠着,才又端起汤碗,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感觉还有些烫,便轻轻地吹了吹。 子桑锦里望着后玄专注的神情,俊逸的五官,柔和的线条,只觉得心里如同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般,快速跳动了起来。 “乖,张开嘴巴。”后玄见她盯着自己看,微微笑了起来,眼里也更是多了一丝让人脸红的情意。 见后玄望过来,子桑锦里赶紧垂下了眼眸,感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的嫌疑,又赶忙抬起了眼睛,不服气地与他对视了起来,却最终没能忍住先红了脸。 后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在子桑锦里唇上印了一吻,又喂了她一口乳鸽汤。 “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加点什么?”后玄几乎没怎么做过菜,对调料放多放少把握不准,生怕子桑锦里不喜欢。 子桑锦里见他笑自己,更加尴尬了起来,于是便生起气来,接过后玄手中的鸽子汤,埋着头就和了一大口,喝完之后才感觉到自己舌头都快烫麻木了,偏后玄在面前笑得很坏,只得憋红了脸,愣是没吭一声。 后玄哪里不知道子桑锦里吃了个闷亏,于是赶忙找来了薄荷糖放在温水里融化了再端给她,好笑地说道:“被烫了吧?傻瓜,这里有薄荷水,喝一口。” 子桑锦里也不是傻瓜,结果薄荷水喝了好几口,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不过舌头仍然有些火辣辣的,只得委屈地冲着后玄道:“你欺负我” 说着说着眼泪竟然真的流了出来,吓了后玄一大跳。 不过后玄却也知晓,子桑锦里只有哭出来,心里的憋闷才会好一些,于是便将她抱在了怀中,任由她拳打脚踢。 待得子桑锦里平静之后,又将自己心中所想的都像后玄坦白了,心下暗自发誓,这一辈子都只爱眼前这个男人,不管自己的身还是心,都交给眼前这个人。 两人在房间里说了半日的话,终于都敞开了心扉,真正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终身伴侣,气氛也异常地好,甚至比子桑锦里怀孕之前还要亲密几分。 只不过,并不是事事顺意,一件事情才刚解决,便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下午五点左右,骆云河等人也回来了,只不过每个人脸色都有些发黑,尤其是左泠风,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看起来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蔫了。 “这都是怎么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这次不行,下次努力就是。”其实子桑锦里想说的是,她对左泠风本来也没什么信心。 左泠风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闷闷地坐在了沙发上,如同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一般无精打采。 后玄也觉得三人的表情不大对劲,于是便拿眼瞧着莫白,眼神中充满了胁迫。 只是莫白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他对后玄也是充满了敌意,哪里会向他服软,于是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冲着左泠风走了过去,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桑锦里见几人都不答话,便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骆云河叹了口气,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了子桑锦里听。 左泠风果然输给了葛伦澈,不过这却不是让三人烦闷的源头,而是因为第四组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结果。原来第四组的胜出者竟然就是跟在薛清逸身后的那名面具男子,并且炼制出来的丹药竟然就是左泠风炼制的高阶丹药“凤翔丹”,只不过他炼制出来的丹药品质比左泠风的还要高,差点便冲破高阶,达到仙丹的级别了。 除了骆云河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子桑锦里要炼制的到底是什么丹药。 左泠风郁闷的是炼制“凤翔丹”一向都是他的绝招,这许多年来无人超越过他,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轻而易举地将他踩在了脚下,他自然没什么好心情。 而莫白脸色不佳的原因则是担心接下来的比赛还会不会遇上这样的黑马,这次他来参加炼药大会便是希望能够一举夺魁,然后拿到帝君需要的东西走人,可是那个神秘人却只是简单的漏了一手便将前面的人都压下去了。他能够看得出来,那个神秘人绝对没有全力以赴,炼制凤翔丹的时候,他显得十分轻松,完全没有左泠风炼制之时的那种专注。 骆云河担心的却是子桑锦里,这次子桑锦里准备的只是一枚中品仙丹,虽然丹方十分难得,药效也十分奇特,但是毕竟只是一枚中品仙丹,而那名神秘人身手不凡,炼制一枚接近低品仙丹的丹药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容易,想必最后决赛的时候出手的也绝对不会是一枚普通的仙丹。 对于这次的奖品,骆云河是势在必得,或许这个奖品里面就有子桑锦里最后的四分之一神魄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炼药大会竟然突然杀出了一匹黑马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虽然骆云河没有明着说什么,不过子桑锦里却十分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只是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由于子桑锦里有了身孕,骆云河和后玄等人都不放心她出去吃,于是便由骆云河亲自下厨,替她张罗了一桌饭菜,都是补气养血的,不过比起后玄中午炖的鸽子汤,简直是人间美味了。 大家似乎都十分有默契,都闭口不谈子桑锦里怀孕之事,只是对她更加关心起来,甚至连碗也不让她拿,吃饭都由后玄专门伺候着。 第二天上午是莫白的比赛,下午是骆云河的比赛,吃完饭之后,两人都回房间各自准备明天的事情去了。左泠风见两人都回房了,自己也不好再留下来,于是便嘟囔了两句,落寞地回了房间。 子桑锦里有了身孕,精神也不大好,吃了饭由后玄帮着洗了澡,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莫白便起来了。 由于心情有些压抑,子桑锦里昨晚睡得并不是太好,翻来覆去直到早上才沉沉地睡了过去,后玄起床之后好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是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是胜者 待子桑锦里起得床来,莫白正准备要出门,眼见她懒洋洋地来到客厅,目光中便带着一丝期待,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他还是很希望她能对他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鼓励或者问候也好。 只不过,子桑锦里让莫白失望了,她看也没看莫白一眼,只是直直地望着向她走来的后玄暖暖一笑,眼里似乎就只剩下了后玄一个人。 带着无限的落寞,莫白垂着眼睑出了门。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吃了午饭之后,子桑锦里感觉自己好了不少,也想跟着去替骆云河加油,即使是后玄也没能阻止得了她。 好巧不巧,在去往赛场的时候,子桑锦里一行人正好遇上了薛清逸以及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 仇人相见分外脸红,薛清逸没好气地瞪了子桑锦里等人一眼,却又因着骆云河的原因,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和几人勉强打了个招呼。 子桑锦里也觉得自己犯不着和他们闹矛盾,于是也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向面具男子的时候,目光有些阴沉。 面具男子目光闪了闪,不过却表现得十分大方,愣是站在子桑锦里面前任由她打量,嘴角微微勾起,却并不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那笑到底带着善意还是恶意。 只有左泠风不服气地瞪着面具男子,若不是骆云河在一边看着,恐怕就要冲上去找人拼命了。 在众人粉饰太平之下,一行人倒是相安无事地到了炼药大会的赛场,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暖和的原因,座位上竟然还有不少人眯着眼睛睡着了。 骆云河一行人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子桑锦里在后玄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也坐了下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孩子,后玄表现得比谁都镇定,对子桑锦里的饮食起居也更加用心了一些,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连骆云河也大大加赞赏,说他宽容、细心、体贴,子桑锦里是个有福的。 当听到莫白胜出的消息之后,众人皆表现得十分平静,而在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后玄对莫白表现得更加宽容了一些,看向他的目光甚至带着一丝同情,因为他明白,现在子桑锦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就算是桑台榭,就算是重楼,也只能算是过去式了。 坐在太阳底下还是有些晒的,后玄便细心地替子桑锦里擦了她自制的防晒精油,又打了阳伞替她遮挡阳光,甚至还用保温桶提了一桶冰镇银耳汤,一桶冰镇酸梅汁来,时不时就给子桑锦里倒上一杯喝着,看得周围之人十分艳羡。 比赛很快便开始了,当骆云河走下赛场的时候,子桑锦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过一想到他的能力,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喝了两口酸梅汁,不但人神清气爽,就连心也跟着平静了起来,也有心思观察周围的人来。 莫白不知道到哪里晃了一圈,直到骆云河下了赛场才出现在子桑锦里等人身边,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并没有胜出之后的欢喜。 对于别的男子,子桑锦里不想花太多心思去惦记,因而看见莫白的脸色不好,她也并没有多问,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中的骆云河。 这一组最引人注目的就只有骆云河,他的胜出自然是众望所归,不过还是有个别与骆云河不和之人巴不得他输,企盼着能再出现一匹黑马,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子桑锦里坐在观众席上,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便会射在自己身上,有探究有不解,不过待她用灵识打探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了。 至此,子桑锦里很肯定,这次参加炼药大会的人当中,肯定有深藏不漏的高手,很有可能还是自己的对手,因此行事也更加谨慎。 后玄也感觉到了子桑锦里的不安,于是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甚至是上洗手间也要与她一起,若不是她拦着,恐怕他就要连女厕都跟着进去了。 对于后玄这般细致入微的体贴,子桑锦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因而对他也越加温柔,看他人的眼中二人完全就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夫妻,甚至恩爱得有些过了头,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骆云河炼制的是天罡丹,属于中级仙丹,据说凡人服用了天罡丹能够至少增长百年的寿命,并且获得一甲子的功力,若是修道者服用了中级仙丹,也能够提高百年的法力,甚至是有助于冲破瓶颈,从而真正踏入仙途。 由此,天罡丹的珍贵之处可见一斑。 当时子桑锦里听说骆云河要炼制天罡丹的时候也有些提心吊胆,之前骆云河倒是炼制过不少低品仙丹的,不过炼制低品仙丹和炼制中品仙丹有着质的区别,就耗费的精神力量而言,恐怕炼制十枚低品仙丹也花不了一枚中品仙丹这般多的精神力。更加让人头疼的是,炼制中品仙丹需要绝对纯熟的手法,时间和火候上稍微把握不准便有可能全盘皆输,连药渣也不剩。 不过,子桑锦里在看见骆云河从容不迫的开始炼制之后,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从他的神情看来,虽然炼制中品仙丹不如炼制低品仙丹一般轻而易举,不过到底还是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的,毕竟他的炼丹经验远非子桑锦里可以比拟的。虽然子桑锦里的精神力量比骆云河强大了不知多少倍,不过到底缺乏经验,因此炼制起来恐怕还没有骆云河轻松。 子桑锦里屏息凝神地望着场中的骆云河,心里替他狠狠地捏了一把汗,不过在看见半空中的浓厚的紫青二色祥云的时候,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开始凝丹了,只要骆云河不分神,全身心投入到凝丹过程中,想必这届炼药大会的第一枚中品仙丹便要出世了。 观众席上的人群也是第一次见到中品仙丹的出事,自然皆是瞪大了眼睛观察,有的甚至兴奋得连心跳都忘了,只顾着瞧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古界当中上一枚中品仙丹的出世已经是三百年前了,在座的人除了圣灵子之后,恐怕无人见到过这种奇观,自然好奇万分。 在观察骆云河炼丹的过程中,子桑锦里也是受益匪浅,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炼制中品仙丹的不易,由于她的感官灵敏,刚才的一切宛如她亲手操作一般,取药、提炼、融合、凝丹、固丹、出丹在骆云河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显得有条不紊,令人自叹弗如。 只是初赛便已经有中品仙丹出世,想必借来的决赛定然不会让众人失望,看台上的人皆兴奋起来。 正在此时,子桑锦里感觉脑海仿佛被人冲击了一般,只听得“嘭”地一声,头便如同要爆炸了一般,让她全身冒出了冷汗。 后玄立即发现了子桑锦里的异状,连忙用神识将子桑锦里包裹了起来,自己查探起周围的情况来,不过他寻找了一圈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只出了那个神秘人看不透,后玄身上有着淡淡的魔气之外,其他人看起来都十分正常。 难道是莫白?后玄眯起来眼睛,阴森森地望向了莫白。 莫白立即便感觉到了后玄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心下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在斜瞟见神秘人之后便皱起了眉头,莫不是他已经出手了? 在一击未得手之后,那人便也销声匿迹了,再也没对子桑锦里进行精神力的冲撞,而子桑锦里很快也好了起来。 后玄却不敢放松,一直用灵力包裹着子桑锦里,生怕她再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连比赛也没有任何心思去看,只是一门心思想护着子桑锦里的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很快骆云河的天罡丹便炼成了,毫无意外,第八组胜出的人自然是骆云河。 未免其他人担忧,子桑锦里并没有将自己刚才受到精神力冲击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她怕大家分心,反倒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赢得了此次炼药大会的魁首,这便是得不偿失了。 中品仙丹已经出世了,要顺利夺得冠军,子桑锦里先前准备的中品仙丹便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可是在头脑中搜索了一遍却找不到更高级的丹方来,于是也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依旧炼制中品仙丹。 骆云河准备的也是一枚中品仙丹,只不过炼制方法比今天炼制的天罡丹还要复杂许多,药效还要奇特一些罢了。 炼药大会的第三天,也是初赛的最后一天,子桑锦里吃了在后玄的照顾下吃了早饭,慢悠悠地赶到现场,第九组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第九组的胜出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骆家人,子桑锦里刚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第十组的比试便开始了。 虽然只是初赛,子桑锦里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参加,这次她炼制的是一枚低品仙丹,虽然因为有了骆云河的中品仙丹做对比,显得不那么出彩,不过依旧不影响她轻松夺得第十组的胜者地位。 因而最终的决赛名单很快便出来了,一共有八人,其中有三名初赛的胜出者明确表示放弃比赛了,因为他们最多只能炼制高级丹药,连低品仙丹都炼制不出来,更何谈中品仙丹? 留下来的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凤镜月、葛伦澈是古界的新秀,骆云河、莫白是药界数一数二的领军人物,一个神秘的黑马,一个据传是神女转世的子桑锦里,其余两名虽然不是太过引人注目,不过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一届的炼药大会竞争实在太过激烈,甚至有人开起了赌坊,对几人的胜率分别下了赌注。其中呼声最高的当属葛伦澈、骆云河与那个神秘人。 第一百二十章 焰火缤纷 第一百二十章 焰火缤纷 为调整最佳状态,炼药大会组委会决定将决赛推迟到一天进行,也就是十二月十六日。 子桑锦里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逐渐流入腹中,汇入那团细小微弱的光团中。若换了是后玄的孩子,或许她会有欣喜的感觉,可惜这孩子是重楼的,她有的只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以及悔恨的复杂情绪。 不管是骆云河还是子桑锦里都没有办法阻止灵气的流失,并且覆盖着胎儿的护罩看起来十分古怪,就算是子桑锦里和后玄也没有半分办法,只能以静制动,暂时不理睬这个累赘。 好在子桑锦里自己炼制了一些固灵的丹药,虽然不能完全抵制胎儿吸取灵力,不过至少可以控制灵力的流量,保持体内灵力的平衡,否则按照胎儿吸收灵力的速度,恐怕连炼药大会结束都撑不到。 在控制了体内灵力之后,子桑锦里也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因而十二月十五日整日都在房间里埋头苦苦研究炼丹之术。 骆云河没有打扰子桑锦里,由于这次炼药大会的竞争实在太过激烈,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够取胜。至于子桑锦里,他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授了,因而明天的决赛只能靠她自己了。 翌日,天空有些阴沉,这是子桑锦里到海南以来第一次遇到的阴天。 天气的变化总让子桑锦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在去往炼药大会的路上几乎是一言不发。 后玄见子桑锦里有些魂不守舍,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子桑锦里便转过头朝着后玄浅浅一笑,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莫白走在后玄的左侧,拿眼偷睃了两人一眼,只觉得心里有如刀绞,却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步子却加快了几步,走在了两人的前面,直到连眼角的余光也瞟不到两人这才作罢。 待来到炼药大会的比赛场地之时,已经是座无虚席,喧闹之声有如集市,甚至还有人因为赌注争得面红耳赤。 尽管如此,子桑锦里一进场地还是立即感受到了一束不寻常的目光,似乎是嘲讽,又有着淡淡的怜悯,待她用灵识查探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发现分毫异样。 直觉地,子桑锦里看向了那个一身玄衣的面具男子,虽然他只是如同一名保镖一般静静地站在薛清逸的身后,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不容人忽视。 看来今天最大的变数就是他了,子桑锦里的目光亦是不善。 似乎是看觉得到子桑锦里的目光,那面具男子也向子桑锦里看了过来,远远地朝着她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嘲弄和挑衅。 不过子桑锦里却只是笑了笑,无论他是谁,她要做的只是全力以赴,他若是觉得这样便能破坏她的心境,那实在是太过妄想了。 经过了刚才那个面具男子的挑衅,子桑锦里的心境反倒是变得更加平和了起来,她有天下少有的灵药,更有着强大的精神力,在炼丹方面更有着非凡的天赋,若是还是输给了别人,那么只能说她的经验不够。既然缺的是经验,她现在再担心也是没有用的,毕竟经验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补起来的。 只要她竭尽全力,赢得这场比试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早上九点,圣灵子正式宣布决赛开始,子桑锦里、骆云河、莫白三人分别上了赛场。 能够走到现在的都是炼丹高手,即使有鱼目混珠的也只是一两人而已。 凤镜月在子桑锦里的左边,在上场的时候冲着子桑锦里投来了一个笑容,随后便一声不吭全神贯注地开始提炼药液。 若说之前子桑锦里还有一丝游移和不安,那么现在的她便是连一丝不安也没有了,心底是完全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如同一汪波澜不兴的湖水。 后玄在台上紧张地看着,他倒不是怕子桑锦里能不能成功而是担忧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炼丹是一项十分耗费体内和精神力的活动,子桑锦里现在又是有孕之身,怀中的那个胎儿又是个定时炸弹,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那可真是危险了。 因而,后玄的灵识虽然已经笼罩了方圆千米的范围,却依然觉得不够,可又担心自己若是太过耗费灵识,一会儿会没有精力应对突发状况。毕竟这里最有实力保护子桑锦里的人只有他而已,也只有他才是全心全意为她考虑,护她周全的。 原本喧闹的赛场在圣灵子宣布比赛开始之后便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大汉此时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上的八人,生怕错过了精彩画面。 赛场中八个形状各异的炉鼎,不同颜色的火焰充斥其中,顿时令暗沉的赛场多了几分颜色,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高了许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黑衣人的炉鼎,隐隐泛着紫光,一看就不是凡品,里面的火焰更是呈现青黑色,火焰一出,周围的空间便发生了细微的扭曲,那样高的温度,似乎连空间都被烧灼得变形了。 见此情形,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过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影响场中之人的发挥。 其实众人大可不必担心,古界守护者已经联手设了一个结界,只要不出意外,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外面,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不会影响到里面。这也是为了预防炼丹之时引来丹雷或者其他天地异状。 传说,只要练出了玄丹以上的丹药,天空便会出现丹雷或者飓风,丹药的品阶越高,丹雷或者飓风的破坏力便越大。 不过玄丹以上的丹药已经消失上千年了,即使是高阶仙丹也只在五百年前出现过一次,而那人便是百年前闯入鲛城,从此便再未出现过的那位大贤。 子桑锦里的火焰看起来是极普通的橙黄色火焰,黑黢黢的炉鼎也看不出任何出彩之处。然而只有后玄与子桑锦里自己才知晓,这火焰其实是人参娃娃在乾坤镯中寻了一个月才寻到的烈焰火精,是上古时期神族留下来的火种,由于历经万年的灵气洗涤终于成长为火精,若是能够被人收服,从此便能对火焰操控自如,温度的掌控也可以随心所欲,并且自带净化作用,无论用来提炼药液还是用来炼丹,都事半功倍。 再说子桑锦里的炉鼎,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确实乾坤镯中的万年玄铁打造而成,能承高温,可耐酷寒,用来炼制丹药是最好不过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丹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丹雷 “天哪,那个小女娃在做什么?”旁边的一名络腮胡子瞪大了铜铃般的大眼睛望着子桑锦里,皱着眉头道。 另外一名秀气书生样的男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足够引起众人的注意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那络腮胡子便有些讪讪,不甘示弱地朝着那秀气男子瞪了回去,却又担心惹了众怒,终是闭了口,没再说话。 左泠风与后玄坐在一块,目光都紧紧地注视着场内,看见子桑锦里的举动,一时间神色各异。 后玄隐约猜到了子桑锦里的举动,可是左泠风却完全被蒙在鼓里,自然紧张了起来。 只见子桑锦里并未使用玄铁炉鼎进行提炼,而是摊开了手掌,掌中一团忽明忽暗的橙色火焰,然后从桌上的檀木药箱中取出几种药材放进手心,然后闭上了眼睛,再将另外一只手掌覆在上面。 虽然在座之人皆不是普通人,不过这种炼药方法是在太过诡异,都是肉眼凡胎,怎么可能手掌上生出火焰来,甚至还要用这种火焰来炼制丹药? 这不是魔术的比拼,那个女子不会是哗众取宠吧? 不管看台上的人是什么看法,此时正站在子桑锦里左侧的凤镜月却露出了极大的兴味来,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有两下子,难怪家里人会千叮万嘱地要自己别得罪她。 子桑锦里并未注意众人的目光,而是全神贯注地提炼药材,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其熟练程度丝毫不亚于成名多年的骆云河。 “锦里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左泠风忍不住问道。 后玄勾着唇,斜了一眼左泠风,故作神秘地说道:“别担心,到最后你就知道了,一定会有惊喜的。” 对于子桑锦里,后玄信心十足。 时间过去一半,已经有人开始凝丹了,天空中出现了几朵丹云,想来这丹药的品阶应当不低。 出现了丹云,至少也是枚上古丹药,虽然不一定能达到仙丹的品级,不过也不会低太多。 然后是第一枚丹药的出炉,一枚低品仙丹,这让全场都沸腾了起来。 炼制这枚低品仙丹的是一名穿着朴实的中年男子,也是决赛中唯一一名非古界的参赛者,不过很显然,他这枚低频仙丹是竭尽毕生之力才炼制出来的,也算是挖掘出了自身的潜能了,虽然明知道夺取药圣之名无望,不过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 随着第一枚丹药的出炉,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最后场上只剩下三人,一个是骆云河,一个是面具男子,还有一个便是子桑锦里。 之前的五枚丹药中最高品阶的是葛伦澈和凤镜月的,二人同为中品高阶仙丹,差一点便突破中品直冲高品仙丹了。不过,显然两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不甚满意,脸色阴沉地吓人,尤其是看到场中还有三人的时候,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凤镜月对这次的魁首之位本是势在必得,可惜现在看来有可能连前三甲都不能进,虽然炼药大会前五名都价值不菲的奖品,但是相比前三甲的奖励,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还没来得及气愤,突然天色大变,顿时狂风大作,赛场上空突然凝聚出一朵靛蓝色的云朵,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朵的色彩开始增加,先是青色,再是紫色,然后是橙色……最后竟然凝聚出了七彩祥云,隐隐有雷声响动。 场内顿时一阵哗然,就连左泠风与后玄也沉不住气了,皆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的七彩祥云一阵唏嘘。 圣灵子也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时隔几百年,终于再次见到七彩祥云了……还有雷声,莫非……” 古界几名守护者见到天空的异状皆面露震惊,再也无法保持上位者的淡定与骄傲。 不过可惜的是,那雷声只是闷闷地响了一声便消失无踪了,只有七彩祥云愈来愈凝实。 骆云河眼底闪过了一抹失望,不过还是咬了咬牙,顶着满头大汗开始最后的出丹程序。 终于,骆云河的丹药炼制出来了,而他也轻吁了一口气然后出了赛场。 圣灵子见骆云河出来了,立即满脸堆笑地上前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恭喜云河老弟,没想到你的炼药术进步这么大,连上品仙丹也被你炼制出来了” 一个能炼制仙丹的药师在古界的地位已是无人可以撼动,更何况是一个能够炼制上品仙丹之人?圣灵子虽然身为古界守护者,不过这些该奉承的必须要奉承,该亲近的也必须要亲近。 不想骆云河却摇了摇头,望着场中的子桑锦里目露担忧。 “怎么了?莫不是担心那两个小辈会越过你?”圣灵子见骆云河炼制出了上品仙丹,却没有丝毫喜色,顿时面露不解。 骆云河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我倒是希望我徒儿能超越我。” 虽然圣灵子是古界的守护者,两人之间也有些交情,但是他的话一向不多,更没有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他人的习惯,因而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好在圣灵子对骆云河的性子十分熟悉,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倒也无甚不满,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中剩下的两人,目光中有着兴奋,也有着期待。 若是这一届炼药大会能出一名炼制玄丹的炼药师,说不定古界又可以兴盛上千年了。 又过了几分钟,天空又出现了异状,竟然在子桑锦里和那名神秘男子头顶上空同时出现了几朵云彩。 神秘男子头顶先是出现了三色彩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加至七色,不过那由云朵并没有停止凝聚的征兆,而是继续翻滚着,七彩逐渐混合凝成一团,忽而成为黑色,里面夹杂着看银光闪烁的雷电,声势骇人。 再看子桑锦里头顶的那片云彩,虽然也在不断凝聚,色彩也逐渐变成了五彩,不过速度却要慢上许多,看起来仿佛后劲不足,让所有的人心悬一线。 后玄来到骆云河的身边,担忧地望着半空,眉峰蹙成了一团。 面具男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倒是更加谨慎地开始准备出丹。 虽然最终只有一小股闪电劈在面具男子的左侧,不过到底是出了丹雷,虽然丹药的品质或许在玄丹中算不得上佳,不过再怎么都是玄丹,与上品仙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子桑锦里的丹云凝聚得很慢,不过她却并没有因为面具男子炼制出玄丹而担忧,动作依旧从容不迫,处处显示着大家风范。 圣灵子接过面具男子的玄丹之后看了看,发现那玄丹上有一条十分细小的金纹,显然是金纹玄丹,是目前品阶最高的丹药。 “没想到时隔千年,竟然真的有人炼制出了玄丹天意啊”圣灵子眼眶有些湿润,他活了四百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玄丹眼前这名男子是以薛家人的名义参加的炼药大会,如此说来定然是薛家之人,经过这次炼药大会,恐怕薛家很快便能独霸古界了。 圣灵子既是欣慰,又有些担忧,他才得到消息说这次炼药大会有魔族后裔混了进来,并且有可靠消息,魔族之人恐怕在炼药大会这几天会有所动作,只是不知他们到底会做些什么…… 这次魔族的行动太过隐秘,虽然古界防范森严,却还是被他们溜了进来,并且还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有人发现前来参赛的炼药师中有人被吸取了精元,恐怕还无法发现。 “你叫薛崇?”圣灵子望着眼前的面具男子,笑得和蔼可亲,若是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古界何愁不能对付魔族之人? 仅仅是这枚金纹玄丹便能制造出两名拥有上千年法力的高手…… 后玄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子桑锦里,却发现她的脸色发青,嘴唇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仿佛快要支撑不住了。 面具男子应付了圣灵子几句之后便转而看向了场中的子桑锦里,见她还在苦苦支撑,眼底闪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 终于,半空中的云彩呈现了七彩,然后云朵逐渐翻腾,如同一匹奔跑的骏马,越来越狂野。 只听得雷声轰隆隆地在耳边直响,整个小岛上空逐渐被乌云笼罩,然后聚集在子桑锦里上空,金色的闪电如同金色巨蟒一般张开了血盆大口,方法要将赛场中的子桑锦里吞噬进去。 后玄见状,眸光一闪,随即飞窜而出,双手一番,一道银光迅速闪过,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金色雷电拦了下来。 不过很显然,这些雷电的威力十分巨大,即使是后玄沾上也觉得十分吃力,脸色立即白了几分。 面具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随即身形一闪,竟然出现在了后玄的背后,扬手便是狠辣地一掌劈向了他的后背。 后玄正承受着雷电,分身乏术,只能硬受了面具男子的一掌,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人虽然仅仅是一掌,却将他劈翻在地,口中吐出一大滩鲜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骆云河顿时大骇,这人好深的功力,后玄已经拥有了万年的法力,虽然此时正承受着雷电的攻击,不过接受普通高手的一击完全不在话下,可是没想到这一击却几乎要了后玄的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结局(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结局(上) 且说后玄被面具男子偷袭受伤,虽然没能完全将丹雷接下,不过也承受了丹雷的大部分威力,余下的丹雷对子桑锦里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了。 不出所料,子桑锦里果真炼制出了地丹,比面具男子的金纹玄丹足足高了一个品阶,成功地摘取了本届炼药大会的桂冠。 不过子桑锦里却等不了大会结束,丹药炼制成功之后立即便来到了后玄身边,既心痛又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喂了他一颗护神丹,以免他的伤情继续恶化。 除了莫白以外,其他两人皆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左泠风更是主动承担了背负后玄的任务。 由于后玄伤势过重,子桑锦里等人只能依旧回到炼药大会安排的休息室。 左泠风将后玄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子桑锦里,随即便退出了房间。 骆云河站着没动,如今子桑锦里的医术已经不会比他差了,甚至在用药方面比自己还要精准一些,后玄正应该交给她来全权医治。 “师父,我一个人恐怕顾不过来,请您从旁协助一下。”要医治自己的丈夫,子桑锦里并没有丝毫谦虚,虽然满腹满心的恨意,却也只得独自咽了下去。 现下最重要的是救治后玄,而不是无谓的愤怒指责。 越是替后玄检查得仔细,子桑锦里的脸色越是阴沉,此人下手狠毒,招招毙命,若不是有她的护神丹护住心脉,恐怕后玄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饶是如此,后玄的筋脉尽断,甚至是万年的修为也被人生生毁去,全身的各个器官都出现了极大的损坏,甚至连本体也被毁了,只能以人类形态存在,根本无法恢复原形来保存灵力。若不是他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丝意念,恐怕已经魂神俱散了。 一时间,子桑锦里面色青白,双眼撑得极大,生怕一眨眼眼眶中的泪水便会落下来。 最终还是骆云河想起了一味丹药,正好对后玄这种受了极重的内伤,法力散尽之人有效,只不过法力却无法恢复。 子桑锦里顾不上许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后玄的性命,其他的事情容后再想,于是不容分说地取笔记下了丹方,然后在乾坤镯中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开始练了起来。 左泠风守在门口,以防有人突然闯入,打扰了子桑锦里炼制丹药。 正在凝丹之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房外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瘆人。 骆云河的眼皮疯狂地跳了起来,心道不好,却又不敢打扰子桑锦里,生怕她走火入魔。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左泠风凑在猫眼处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是圣灵子之后,这才将门打开了。 “师祖,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地动山摇?”左泠风皱着眉头,很是不安地问道。 真是流年不利,今年处处碰壁不说,一来这破岛竟然还碰上这么些让人心烦的麻烦事。 圣灵子扫视了一眼并未见到子桑锦里与骆云河,顿时心下明了,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严词厉色地道:“这是子桑姑娘的东西,必须立马交给她我们本来在小岛周围布置了结界,可是现在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群不明生物,正在疯狂地进攻海岛,眼看着结界也撑不了多久了,你们趁早离开才是。” 左泠风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做事却并不马虎,既然圣灵子都说出了这样的话,自然情况是十分危急的,于是也不耽搁,送走了圣灵子之后,立即便去了子桑锦里的房间。 骆云河看着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左泠风,顿时便沉了脸,压低了嗓音呵斥道:“这是做什么?” “别急,这是圣老爷子送来的东西,”左泠风将一个精致的紫金嵌红宝石盒子给了骆云河,沉着脸继续道,“看来魔族已经开始行动了,刚才的异状正是由于海怪攻击造成的,结界抵挡不了太久,老爷子让咱们赶紧撤。” 说完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后玄以及正闭目炼丹的子桑锦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若是想走的话,趁早离开吧,我要等我徒儿。”生死攸关的关头,他能够理解左泠风的想法,不过他却不能离开,也不舍得离开。 左泠风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咬着牙,道:“带着你徒儿离开吧,后玄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更何况,就算有幸捡回了一条性命,恐怕也只是废人一个,留着反而是个负担。” 这话正中骆云河下怀,后玄的生死他并不想管,可是子桑锦里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否则这个世界恐怕便要彻底沦为炼狱了。 “快点,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左泠风见骆云河心动,立即加了一把火。 正在此时,子桑锦里却满脸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瞪向左泠风:“你要走没人拦着你他是我的丈夫,我却是不能抛弃他的。” 见子桑锦里丹药练成,骆云河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面色却更加凝重:“带着他走吧,否则留下来咱们都得没命。” 刚才的炼药大会耗费了子桑锦里太多的灵力,而她还没能恢复神格,法力十分有限,此时正处于虚弱期。唯一一个法力高强之人,却也被人伤得命悬一线。他们实在没有实力与即将到来的海怪作斗争。 子桑锦里何尝不知,可是现在的后玄根本不能移动,她已经尝试过将它收入乾坤镯,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本体已经被毁,所以根本无法回到乾坤镯内。 见子桑锦里沉默不语,左泠风却是等不得了,跺了跺脚,走了几步,却还是转了回来,恶狠狠地说道:“左右都是死,若是魔族真的发动了进攻,到了那里不得死?在这里至少还有你们能陪着我” “别这么消极嘛,事情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莫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房里,此时突兀地插了一句话。 房内众人顿时如临大敌,莫白的真实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然不会单纯到认为莫白是来帮助他们的。 “你来做什么?”骆云河冷着脸道。 子桑锦里看也没有看莫白,自顾自地将炼制出来的丹药就着灵芝水喂进了后玄的嘴里。 “帝君让我给神女带句话,”莫白神色淡淡地望着子桑锦里,见她动作一滞,眼底顿时闪过一抹精光,“顺者昌,逆者亡只要你不与帝君作对,他自不会亏待于你。” “滚”子桑锦里头也没回,冷着脸沉声道。 刚说完,子桑锦里便觉得体内灵气急速旋转,最后竟都汇聚在小腹之上,徘徊了一会儿之后迅速流进了光团中。 子桑锦里只觉得全身使不上力气,脸色苍白异常,却又不肯在莫白面前示弱,只能强撑着,额头上的冷汗如同豆子一般往下落。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似乎比先前还要剧烈一些。 莫白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压了压唇角,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莫白前脚刚走,房门再次被人敲响,声音急切,让人听着更加不安起来。 “今天还真是热闹。”左泠风抚额,无奈地说道,前前后后不到半小时,已经来了三拨人了。 人一走,子桑锦里顿时全身发软,跌坐在地上,面色忽紫忽墨,瞳孔呈现紫墨双色,妖异非常。 骆云河一惊,心知不妙,这种状况可不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么?看来是体内的那个魔胎在捣乱,卑鄙无耻的魔族 谁也没想到敲门之人竟然是桑台榭和墨彩。 桑台榭快步走进了房间,正好瞧见子桑锦里艰难地抵抗者魔力的入侵,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后玄,顿时心下一松,还好主人没受伤…… “骆先生,我有话跟主人说。”言下之意自然是让骆云河先避避。 只不过骆云河担心子桑锦里的安危,哪里敢轻易离开,于是皱着眉头没有表态。 桑台榭叹了一口气,默默道:“我家老头子曾经授予我坤灵术,坤灵术最初创始便是为了保护神女。伏羲大神曾经预测到神女将遭受此种磨难,特授予我桑家坤灵术,以解禁咒……桑家的存在便是为了保存空桑一脉,而我则是桑家坤灵术的最后一代传人,唯一的使命便是守护神女。” 骆云河是古界中人,并且身份地位超然,自然也知晓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比如桑家的使命,比如子桑锦里的身世…… “那好,锦里便交给你了,若是你不能……”骆云河拉长了声音。 话音未落,桑台榭连忙保证道:“若是不能救得主人,小子定然以死谢罪。” 虽然桑台榭只是贱命一条,不能与子桑锦里的性命相提并论,但是现在骆云河也没有丝毫办法,他的医术和武术都不错,可是法术却实在不行,此间的事情实在不是他能够操控的。 有了骆云河的指示,左泠风也跟着出了门,只留下神志不清的子桑锦里和桑台榭,以及床上的后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的大门总算打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桑台榭,而是满头华发的子桑锦里。 骆云河与左泠风见了皆大吃一惊,不过在感受到子桑锦里迫人的灵气之后,总算松了口气,看样子,子桑锦里应当是已经大好了。 子桑锦里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即使见了骆云河也神色也无半点波动,身上迫人的灵气也在瞬间收敛。 “尔等魔道你孽障,竟敢祸害人世”子桑锦里红润的双唇中发出了摄人心魂的声音,直令周围的空气温度也降至冰点。 骆云河心中一喜,眼前的子桑锦里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她了,无论从气势上还是灵力上皆已超出先前数百倍,甚至是先前的子桑锦里完全不能比拟的,看来她已经恢复了神格。 子桑锦里轻轻一挥手,小岛立即便被一个紫色的结界所包围,如同磐石一般稳稳地立在了海上。 天空忽然响起了雷声,随即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钻进了众人的耳朵,只听得那人笑道:“璎姬,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我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少废话”子桑锦里双眸紫芒一闪,顿时从房内消失,直接凌空立于小岛上空,睥睨四周,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海怪,以及天空中漫天的飞鹰鸟兽,没有半点恐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下)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破了我的禁咒,反倒是让我的孩子当成了你的助力……”重楼紫衣飘飘,如同火焰一般的赤红发丝随着劲风飞舞,眉心一朵黑红的火焰,闪着火光的双眸,诡异而危险。 子桑锦里面不改色,根本懒得与他废话,径直冲出了结界,云袖一挥,顿时原本乌压压的天空便清明一片。 重楼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璎姬的力量会强到这个地步,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与她一拼高下了。 重楼嘴唇翕动,念了两句晦涩不明的咒语,顿时天空色变,大海巨*翻腾,惊雷如龙,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骇人。 与此同时,整个地球都在震颤,世界各地的墓地发出了奇怪的尖叫,随着乌云的密集,原本应当长眠于地下的骨骸与尸体皆爬了出来,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村庄和城市。 看样子,重楼是打算与她拼命了,子桑锦里暗叫不好,只希望能赶紧将他消灭掉,否则时间迟了,真的会生灵涂炭,即使最后取得了胜利,也不知道人类到底还能不能存在。 于是,子桑锦里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全身散发出了银白色的圣洁之光,只要被这光芒照射到的地方,又恢复了一片纯净安宁。 重楼也不甘示弱,身上的黑紫光芒更甚,随即身子一晃,竟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已经到了子桑锦里的正后方,手中一颗巨大的黑紫光球,正脱离他的手心极速冲向了子桑锦里。 此时的子桑锦里早已经将灵识大开,重楼的攻击早已经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中,但是这光球蕴含的力量她并不敢忽视,嘴角轻轻一勾,已经远离了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凝实如同真人一般的影子。 待光球触碰到子桑锦里之时,重楼才发现原来留在原地的不过只是一个影子,心顿时一沉,果不其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了身后,只得急忙闪身,堪堪躲过了子桑锦里的凌厉攻势,肩膀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潺潺地留着紫红色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受到了攻击之后,重楼眼神更加凌厉,全身的戾气更甚,就是身上的力量也提升了一个层次。 只见他身上的黑色披风被气旋刮得猎猎作响,在他站立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三十六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摩罗魂阵?”没想到当初葛家送美女就是为了让重楼练成摩罗魂阵,子桑锦里顿时心惊不已。 只要被摩罗魂阵锁定,必然便是不死不休,要么布阵者死,要么入阵者死,并且这摩罗魂阵中的阵子每一个都有布阵者的八成力量,因是至阴至邪之力,凡是被伤者,一生都无法痊愈,直到鲜血流尽,枯竭而亡。 因而只要进入摩罗魂阵,即使不死也无法全身而退。 现在对付一个重楼已是艰难,更何况是三十七个? 重楼嘴角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眼底闪过了一抹贪婪之色,他不但要战胜上古神女璎姬,更要永生禁锢她的灵魂,拥有她强大的力量,成为他的禁脔 面对这样的阴毒魔阵,子桑锦里只能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被吸入阵法之中,无法放手与重楼搏斗,因此雪白的衣裙之上染上了多出血迹,脸色更加苍白。 眼见子桑锦里一直不上当,重楼嘴角轻勾,掌心一道黑芒闪过,顿时将已经清醒过来,刚出了结界,打算助子桑锦里一臂之力的后玄禁锢在原地。 “怎么样?若是你不过来的话,我便让他灰飞烟灭。”重楼不屑地瞥了一眼后玄,不过是一个万年的半仙,也妄想跟他斗? 后玄法力才恢复了三成,自然不会是重楼的对手,子桑锦里的心顿时便提了起来。 虽然子桑锦里已经恢复了神格,但是到底不再是从前的璎姬,自然也做不到冷心冷情。 后玄挣扎了一番,却始终没能摆脱重楼的禁锢,不禁绝望地怒吼道:“不要管我” 见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重楼不禁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随即张口吐出一团紫黑色的火焰,从空中将后玄团团围住,很快便将他烘出了一脸的热汗,心底却又如同结冰了一般,冻得人连呼吸都快没了,意识也变得逐渐模糊,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子桑锦里曼妙的身影,正在朝着他开心地招手。 魔焰的厉害之处,子桑锦里自然也是知晓,法力低了根本无法抵挡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更何况魔焰还有窥视人心的作用,能够幻化出别人最渴望的景象,让人连抵抗地心思都生不出来,顺从地被魔焰吞噬掉,从而助长重楼的魔力。 眼见后玄目光呆滞,显然是已经中了招,她不由得心下大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眼看着后玄飞蛾扑火,一咬牙,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后玄的身侧。 可是正当她发力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场景一变,被魔焰包围的后玄已经从原处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祥和安宁的山野,远处一栋茅草屋,两只麻雀站在屋顶啄食虫子,炊烟袅袅,阳光和煦,让人忍不住陶醉。 怔忪间,一名农妇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姑娘,这旷野山谷方圆百里也无人家,可是迷路了么?进来喝口水吧?” 听了那妇人的招呼,子桑锦里果真觉得口渴万分,于是便朝着草屋走了过去,一路鸟语花香,分外清爽。 后玄见子桑锦里木着脸走向了法阵,顿时心下大急,为了能够摆脱重楼的禁锢,虽然明知自己也许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却依旧将全身的灵力强行凝聚起来,奋力冲破了魔焰的禁锢,高声吼道:“锦里,快点停下来” 子桑锦里此时已经走到了阵法的边缘,听见后玄的声音,立即如梦初醒,前行的脚步顿了顿,眼神恢复了清明。见自己已经步入了重楼的摩罗魂阵,又见后玄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白光一闪之后便被打回了原型,直直地从半空中坠落了下去,顿时脑子嗡嗡作响,双眼中闪现出疯狂之色。 而正在此时,摩罗魂阵却被触动了,三十六条虚影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凄厉,宛如鬼哭狼嚎。 子桑锦里捂着耳朵,却根本无法阻止魔音穿耳,只觉得心绪翻涌,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溅在白色的衣裙以及腕间的翠色手镯之上。 霎那间,一道银光如同月色的清辉一般洒在了子桑锦里的身上,让她再次发生了变化,银色的发丝如同泛出了月白色的光泽,光洁的额头显现出了一朵冰蓝色的雪莲花钿,原本雪白的衣裙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如同一道道绚丽的彩虹,美得令人眩目。 再次睁开双眼,已经一双银瞳,再不见丝毫情感,宛如最冷漠的冰雕,处处泛着冷意。 重楼暗自叫糟,看来子桑锦里这次才是真正的恢复了神格,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冰雪神女,刚才的她应该只是半神而已。 与此同时,重楼一道紫黑色的劲气再次打进法阵之中,使魂阵的威力变得更加强大。 三十六条影子同时进攻,即使是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格,对付起来也不算特别容易。 经过了一番缠斗,子桑锦里闭上了眼睛,布下一个坚实的结界,随即任凭周围的影子进行攻击,自己则盘腿坐下,手指上下翻飞,掐出了一道复杂万分的法诀。 重楼眼看摩罗魂阵再也困不住子桑锦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却又舍不得轻易放弃,眼底闪过一丝狠意,竟亲自进了法阵当中,直令发生产生了强烈的嗡鸣。 这是破釜沉舟的打法,只要布阵者进入了魂阵,虽然魂阵的力量增强了一倍,可若是阵法被人破坏的话,布阵者也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破坏掉子桑锦里的法诀,否则他们魔族上万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这次魔族倾巢而动,若是他失败了,今日便很有可能便是魔族的灭族之日。 正在子桑锦里法诀凝结成行的关键时刻,结界却在重楼与其他影子的猛烈攻击之下告破。 重楼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大好时间,意念一动,手上便是一道致命的光刀,再加上魂阵的力量,若是被沾上的话,恐怕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就在这危急关头,子桑锦里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冷漠地望着重楼,轻声道:“结束吧。” 在光刀与魂阵虚影接触到子桑锦里身体的刹那,她全身爆发出炫目的光芒,随即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无数冰芒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法急速蔓延。 重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竟然以自己的身体若为代价,发动了毁天灭地的禁咒…… 可是这种惊恐没持续太久,他便再也没有半点意识,只觉得浑身如同撕裂一般,连意识也跟着身体与灵魂灰飞烟灭。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山谷香风阵阵,各色的蝴蝶翩然飞舞在一片花海中。 而那花海中央,正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美丽少女,旁边一只雪白的银狐舒服得蜷缩在她的怀里,眯着眼望着眼前的少女,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远处的茅屋里,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石桌旁与另外一个少年大眼瞪小眼。 “师父,你眼神怎么这么不好?刚刚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少年笑眯眯地望着中年人,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分外惹人喜爱。 “臭小子,你敢说我耍赖?小心我一会儿就去锦里面前告你,让她早点知道她的丈夫其实是那只死狐狸”中年男子笑得十分阴险。 少年听了之后,只得垮下了脸,陪着笑暗道:我发誓绝对绝对再不和这老家伙下棋了 山的另一边,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却丝毫不影响这一边的安静。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n.com/